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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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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大笑三声以示庆祝吗?
雅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冷凝,她的目光死死地看着曲忘忧,似是要看穿他的心思,看穿他此刻所想。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纹叶族’的人不是一生只爱一人,永不背叛的吗?”曲忘忧冷静地开口道,“你觉得我又任性了,是不是?”
雅深吸一口气,表情又恢复了柔情,“我随你去,挑战那个试炼禁地,好不好?”
“你还在骗我。”曲忘忧闭上了眼睛,“你以为压抑住脉搏和心律,我就察觉不到你在欺骗我了吗?”
“我没骗你。”
曲忘忧摆摆手,似乎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没有都已不重要了,你愿不愿意去挑战试炼禁地也已不重要了,因为有人已经通过了试炼。”
通过试炼?
他看向我,“师傅告诉我,‘纹叶族’的规矩,如果有女人肯把你的一切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那就是真爱你,试炼就此通关。所以即便你肯也晚了,她已经做到了。我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本命蛊,早已可以自由出入‘纹叶族’,昨日是我最后一次试探你,可惜你错失了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是段无容,他改了祖制,只为了不让曲忘忧与我分隔,不愿意自己的徒弟重走自己的老路,所以他将那无解的答案改成了通关,将曲忘忧的本命蛊还给了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徒弟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不行!”雅的表情非常难看,“你许了我,就是我的人,你刚刚还说一生只爱一人。”
“一生只爱一人,因为那个人值得去爱,不是我傻傻地看上了,就要无怨无悔地付出一生,而是彼此付出,忠诚一生。”曲忘忧打断她的话,“我最初看上了你,可你没有付出,我只是你的棋子中漂亮的一枚,而现在的我,选择对她忠诚,一生……永远不变。”
如果我不是现在这模样,我或许会扑上去搂着他,亲吻他。
但是我不能,因为他的这段誓言里,依旧存在着欺骗。
到此刻,雅的表情不在急切,而是慢慢地沉默,在沉默中笑了,“不改?”
曲忘忧摇头,“不改。”
“我若杀了她呢?”
“我随她死。”
两个人的对话,那么平静,平静中又带着暗潮汹涌。
雅的视线滑下,落在曲忘忧的脚踝间,“那是我为你锁上的链子,你曾说,锁上了人就是锁了心,再也不对他人动情。”
曲忘忧的手朝她伸出,“把钥匙给我吧。”
雅忽然笑了,笑的很大声,“你若是真的对我毫无眷恋,就不会要什么钥匙,而是潇洒的扯断了事,那么细的链子,可架不住你的武功拉扯,你不愿意,是因为你心中其实还有我,根本舍不得扯断这最后的牵绊。”
雅能走到今天的地位,绝对不是傻子,今夜的变数打乱了她的步骤,但不会让她错乱太久,只不过一眼,她就看穿了曲忘忧的心。
别说她,我也懂了曲忘忧的挣扎。
他恨的,是雅的欺骗,就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候依然在欺骗,他出手保护我,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道义和不忍。
他不忍心看我死在雅的手中。
此刻的雅只要做一件事,就能轻易地挽回他的心……“你不愿意我杀她,忘忧儿说的话,我又怎么会拒绝。”雅笑的深情,“为了你,今日我放过她,可好?”
曲忘忧脸上的表情,又挣扎松动起来,回首看着我们,声音轻轻的,“还不快走?”
我知道,我这一走,他对雅的恨又淡薄几分。
只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依然可以下手。曲忘忧是不会知道我与她的溯世仇怨的。
那双灵动的眸子看着背着我的绯衣男子,语声依然温柔,“我通知了沈将军,他不会回来的,你去‘白蔻’吧,与他们相会,有他们保护你,纵然没有武功,你也会很安全的。”
他指的他们,不仅有沈寒莳,有青篱,有木槿,还有这背着我的男子。我能感受到曲忘忧眼中的酸,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
他是个嘴硬心软的男子,无论说的多么强硬,他放不下的就是放不下。
看来我与雅的争夺战,又多了一项内容。
雅已经做到了最大的让步,无论我现在说她什么,曲忘忧都不会相信。感情的争夺,远比战场的斗争要细腻,要更艰难。
对他,我只能道两个字,“保重。”
他含笑,挡在我的身前,绯衣男子带着我飞掠而去,而雅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容成凤衣的阻拦
容成凤衣的阻拦
在曲忘忧的心里,我与雅让他难以抉择。
他的誓言与其说是发给雅听的,不如说是发给自己听的,究竟孰轻孰重,只怕他也分不清楚。
对于他的犹豫,我不但没有难受,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
曾经他的心里,雅是独一无二的,我连一个地位身份都不能有,只能冒充雅。而现在他的心里,多少有了我的地位。
即便那地位,是因为段无容对他的谎言。
段无容不知道期间的错综复杂,只想曲忘忧幸福,于是撒了那个谎,甚至给了曲忘忧本命蛊,只为了还他的自由身追求自己的幸福。
性格直接的曲忘忧以为我真的过了试炼,所以他依照誓约是要嫁给我,可他的心,还是牵恋着雅。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去争夺,也没有能力去靠近曲忘忧,现在的我更像是丧家之犬,仓皇地躲藏着。
不,我连丧家之犬都不如,至少丧家之犬还能自己逃命,而我只能依靠他人。
绯衣男子背着我,在山林间飞快地掠着,耳边树影婆娑,偶尔能看到头顶的月光。
我的头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听到他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浓重,脚下却没有半点停歇,反而越来越快。
“等等。”我喊着他,“这个方向,你要去天族?”
黑夜中难以分辨方向,唯一的参照物便是头顶的月光和脚下的影子,我隐约推断着他要去的方向,心中惴惴不安。
“只有现在回到天族,你才会最安全。”他停下脚步,急促地喘息着,“趁着雅未到,把她的阴谋揭穿,还有长老们保护你。”
我看到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惨白,最奇怪的是,如此明显的脱力征兆之下,他竟然连半点汗意都看不到。
我的脸就在他的颈项边,这一路偶尔的触碰中,我居然感觉不到半点他脉搏的跳动,好古怪的男人。
“你觉得雅是一个会为了爱情放走仇人的人吗?”我靠在他的肩头,平静地说着,“你觉得雅是一个一时冲动就不留后路的人吗?”
他转过头,对上我的脸。
他转的突然,我来不及躲开,也无力躲开,只感觉到两瓣唇擦着我的脸颊而过,冰凉清寒,沁在肌肤上久久不散。
我被他吻过,那时一心想着如何欺骗沈寒莳,却忘记了他那冰凉到难以温暖的唇,此刻再碰,又勾起了记忆。
他不再急切赶路,而是将我在一旁的石上放下,我倚着大树,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会这么轻易放我走,必然是在半途中有人拦截,她岂能容我活着。至于天族,只怕在她关我的那几日中,她就已经去过了,族长令在她手中,我说她是雅,又有几人相信?”
雅隐忍了这么久,又怎么会容我一下就扳倒她?
“想要重回天族,拿到族长令,需要从长计议。”我喘息着,“现在要想的,是如何逃过她派来的追杀。”
这么多日的强撑,体力早已透支,被山风一吹,身上阵阵地发着寒,几日未进食未喝水,还有失血造成的伤,都让现在的我头脑一阵阵地犯晕。
可我不能晕,我必须要有清醒的脑子,来判断。
如果我是雅,第一不能让我回到天族,第二不能让我去“白蔻”与青篱沈寒莳汇合,这两条路的去处,必然是派人围堵,就冲我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即便有他在,也绝闯不过去。
在短暂的权衡后,我做出判断,“去‘紫苑’。”
他没有多说话,而是弯腰准备抱起我,就在他伸手的时候,我忽然开口,“你的身体……行吗?”
我知道他体力已经不济,坚持的下场就是如那日我看到的一样,消失在我的眼前。
虽然心中有太多疑虑,都不容我询问。
他沉默了,这种沉默让我的心也不断地下沉。
他面对沈寒莳时的决绝出手,他面对青篱时的冷酷无情,都告诉我他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这犹豫的背后,代表着我猜测的准确。
“是需要我的血吗?”我又一次猜测着。
他看着我,双瞳盯着我的肩头,干涸的血迹连带着衣衫粘在我的伤口处,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
他很慢地摇头,俯身抱起了我,略一辨别方向后,纵了下去。
“你们觉得能逃掉吗?”清润的声音,朗然的语调,熟悉的语气,却是我此刻最不想听到的词句。
衣衫拂动,月光无暇,俊朗的身姿站在山石上,当真如仙子一般。
脱去了高贵的金色华服,人也脱俗了起来,只是这脱俗的背后,是我难以欣赏的美。
“容成凤衣。”我笑了。
这笑容中有多少是强自的镇定,这笑容中有多少弱势不弱人的硬撑,唯有我自己知道。
“受了这么大的创伤,还能如此冷静,我应该对你表示下称赞吗?”他的笑容那么温柔,在面颊上微微荡漾开,月波也难及万一。
我趴在绯衣男子的肩头,勉强地抬起脸,“你还欠我几万两黄金呢。当初说好的卖一个月三千两,如今一年了,你的债也该还了。”
他看着我,“若你有命收,我自然给。”
我呵呵笑着,胸口一阵震闷,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点点的血沫子,溅上了自己的衣服,也溅上了绯衣男子的肩头,“你的债,我会和你一笔笔算的。”
钱债、情债、谎言债,都要好好算。
“好啊。”他浅笑如春风,“你想清什么债,不妨问。”
“你是天族的人?”
“不算。”他摆摆手,“我只谋我的利,至于你和雅的斗争,与我无关。”
“无关?”我冷笑着,刚想说话,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让我喘息不能。
剔透的人,有时候似乎不需说太明白,他就已清楚我要问什么,“你想知道既然你们的斗争与我无关,为什么我要帮她,她能给我的你也能给我,我却为什么偏向雅?”
是的,这是我想问的话,可我问不出口。
雅能给他的,我都能给,我甚至给了雅不能给的真情,所有人害我杀我,都不会有他那么令我痛心。
前一夜的恩爱缠绵,第二日的翻脸无情,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与人有一场赌约,赌的是我们之间的胜负,要的是彼此的输赢,很不幸他选择了你,我只能选择雅,若我选择你,则代表我甘愿认输。”他回答的很坦然,就连那双眸在微笑时,依然轻挑着魅惑的神采,“恰巧,我不是个喜欢输的人。”
“青篱?”我脱口而出那个名字,看到容成凤衣含笑点头。
“你们认识?”
他再度点头,“渊源颇深。”
为什么青篱从未告诉我他认识容成凤衣?为什么青篱只字不提他们的赌约?为什么青篱也从不对我说要提放他?
我就像枚棋子,容成凤衣与青篱手中的棋子。
何止是我,就连雅也未尝不是他们斗争中的棋子。从“白蔻”到“泽兰”再到“天冬”的争夺,真正的核心,是容成凤衣与青篱的争夺。
想起他们之间的算计,想起那一幕幕勾心斗角的猜测与计谋,若非了解至深,又怎么能算计到如此精确。
可笑啊,我们都被人玩弄于股掌间了。
“天下间没有什么不能斗,必要的时候,感情也可以。”
容成凤衣的话说的那么轻巧,轻巧到不过才出口,就那么轻轻松松地烟消云散了。
“所以我对你的感情,也是你与青篱斗争之下的产物?”这话我不想问,还是问了。
他微微眨了下眼,深邃的眼眶,飞扬的眼尾,让人想挪开眼睛都难,“我只是想知道,青篱喜欢上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青篱喜欢上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这简直是太***好笑的理由了。
“我还想知道,青篱知晓你与我上床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又轻轻眨了下眼睛,狐狸般的精灵。
我忍不住地讽刺,“你的真爱其实是青篱吧?”
他噗嗤一声笑了,“如果他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和我上床惹来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他会杀了你。”
他摇摇手指,十分笃定地摇头,“他不会,绝对不会,因为我们的约定是:只看谁能力更强,却不准伤害对方性命。”
果然,他们不能伤害对方性命,他人的却无所谓,所以我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七叶。
“你们赌的是什么?”
“谁先开启玄天阵。”干脆的回答,甚至未经思索。
又是玄天阵,这玄天阵对他们而言,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再度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对不起,未至最后一刻,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
“那我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个秘密?”
“你能活到开启玄天阵的时候。”
该问的问完了,我似乎与他没有任何话题可以继续了。
爱与不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适合我与容成凤衣。
绯衣男子手中的剑已出鞘,而我也已冷然看向容成凤衣,“若我今日能逃脱,他日东山再起,只怕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那我认输,你若有本事算我的账,也只管算。”他含笑而立,轻轻抬起了手腕,“只要你今夜,能从我手中走脱。”
绯衣男子剑如雨,从天际倾泻而下,将容成凤衣整个身体笼罩其中。
☆、独活
独活
漫天剑雨,毫无缝隙,雨幕中的人,淡定而笑。
刹那间,人影飘移,从剑雨的笼罩中消失,五丈之外,他依旧是那清雅淡定的身姿,温柔笑着。
可那温柔中,我看到了一抹傲气。
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傲气。昔日这傲气因为他凤后的身份,今日这傲气,因为他绝世的武学。
他要告诉我的是,他不仅有着与青篱一样殊绝的容貌,不仅有着与青篱一样高贵的地位,他还有着与青篱一样天下无双的武功。
容成凤衣啊,你也有好胜心吗?
你刚刚对我说的话,的的确确都是真的,你要与青篱争高下,只是以你的从容淡定,是不应该表现出来的,你的高高在上,应该如以前一样,是内敛而含蓄,让人自动臣服的。
有时候言多必失,有时候做多了也是过啊。
“凤衣,你不该表现给我看的。”我念着他的名字,不是容成凤衣,是凤衣。
那一瞬间,他眼底的神色微变。
就在这一变中,我低声对绯衣男子说,“剑,左边。”
绯衣男子心领神会,手中的“独活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容成凤衣的左边。
原本晃动的人影,就仿佛被人突然截断了去路,行云流水的轻功在那一瞬间凝滞,空中的他突然转向,掠向一旁。
“中路。”
绯衣男子在我的指挥下,又是一剑。
这一剑很快,甚至连我都错觉着绯衣男子的快速,就像我心中才想,他已领悟到,而不是等我出口再出手。
这一剑的去处,正是容成凤衣的落处,因为太快,就像是容成凤衣硬生生往剑上撞一样。
他飞退,依然飘渺秀丽。
他的武功很特别,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别样的风采,像是挥云挽风一般流畅又优雅,恍然天生就为这种出色的人物而存在。
这不是天族的武学,却又有着雷同之处,就是曼妙。
但我对这武功却一点也不惊奇,我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个人叫青篱。
他们之间果然有着深厚的关系,就连举手投足间的姿态,都是一模一样的,若非师出同门,是难以解释的。
不属于武林中任何门派的武功,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隐藏着的武功,他的来历身份印证了他的话,他和青篱,来自一个我不了解的地方。
恢复了武功的容成凤衣,完美的无懈可击,若不是我对青篱武功的了解,我没有任何把握今日能闯过去。
他的武功与青篱真的只在伯仲之间,若是这绯衣男子没有我这个累赘,若是他能够在最好的状态之下,或许真的能一战。
但是,那些都是假设,绯衣男子从皇宫到这里,已耗费太多真气,别说胜容成凤衣,还能纠缠多久都是个问题。
恋战就是找死,我必须一击即中。
“左肩、右胸、腰间。”我的话越来越快,绯衣男子的手也越来越快,容成凤衣不断地躲闪,却不断地落入我的计算中。
几招过后,他的招式忽然变了,一指弹向绯衣男子,五指轻轻掠过腮边,拨弄一缕散乱的发丝。
媚眼如丝,笑意中满是勾魂之色。
这什么武功?
为什么青篱从未使过!?
容成凤衣的眉宇间本就隐隐带着媚色,这姿态在他做来是浑然天成,风情中带着杀意,丰姿更加卓绝。
这样的武功,只怕以青篱那冷傲孤寒的性格是不屑用的,他没用过我没见过,自然也猜不出走向,无法判断如何出招了。
一招脱离范围,容成凤衣再没给我喘息之机,他飞身而上,旋出无比优美的姿态,就如我见过的“天魔舞”般。
人影,消失。
人影,再现。
却已是在我们身边,绯衣男子发觉了不对,以剑相横,想要阻拦他。
而他的手却更快,转眼间,我的肩头已经感受到了一方温暖的力量,拍在我的后心处。
但也就仅仅是拍了一下。
没有暗劲地吐出,没有一招震断我的心脉,也没有伸手将我从绯衣男子身上抓下来,他的手贴着我的后心……在他靠近的时候,我就仓皇侧首,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近,看着他伸手,看着他贴上我的后心。
也看到了他眼中,最后一抹迟疑。
这迟疑,他没有继续,那手也只是虚虚贴在我的后心,掌心的暖气,隔着单薄的衣衫,如此清晰。
而“独活剑”已至。
“嘶……”剑划破了他的衣衫,在容成凤衣刹那醒悟的后退中,绯衣男子背着我,朝着密林深处掠去。
我回头,容成凤衣站在那,并没有追来,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直到许久之后,背负着我的人脚下一颠,被一块凸起的山石绊了下,虽然他很快就平稳了脚步,却让我再度醒悟了过来。
“停下吧。”我开口,“你也撑不住了。”
他轻轻地放下我,“是,主人。”
“为什么喊我主人?”记忆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天族中,他以忠诚的姿态将“独活剑”交给我时,就是这么喊的。
“你本就是我的主人。”他的口气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收过什么仆人,即便是“青云楼”中的人,也只会喊我统领,而不是主人。
我才动了下,那刺入骨头中的钢钩移动,让我忍不住一声呻吟。
没有了外人,我不必强撑,那疼痛早已折磨的我生不如死,“你能把我把它取下来吗?”
他看了看我的肩头,冰冷的面孔上没有表情,伸手碰了碰左肩的钢勾。不等我说一句话,他居然用力。
“咔!”他的力量很快,快到我只来得及听到钢刃与骨肉摩擦的声音,看到一缕血花飞溅,随后就被剧痛震晕了过去。
伤口好凉,似乎有人拿着冰雪盖在上面。
一下下滑动,一下下地……舔舐。
舔舐?
我勉强睁开眼,他的唇正凑在我的伤口上,舌尖慢慢滑过我的伤口,粉色的舌尖上染着血,将他那冰白色的唇染的嫣红。
他的脸上是渴望,是欢喜,还有一点小心。
几次我都感觉到了他的唇轻轻的一吮,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敢再吸下去,而是格外珍惜地舔一舔。
他知道我失血过多,哪怕再想要吸我的血液,也给强忍了下来。
我看着自己的另一个肩头,无奈地叹息,“你为什么不趁我昏过去的时候把另外一个也拿下来,至少我可以少受点活罪。”
他抬起头,有些茫然。抿了抿唇,“看到血,我没忍住。”
真是个嗜血的家伙,我挣扎着抓向一旁的树枝,随手咬着,“快,把另外一个也取了。”
动作中,肩头的伤口再度滑下血迹,他依依不舍地舔了一口,才伸手握住那一枚铁钩。
“噗。”铁钩离体,那树枝也在我的力量中被咬断,我还是没能忍住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那皮肉撕裂的痛楚,让我眼前一片黑色。
那唇,又贴上了我的伤处,我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我知道他需要血,由自己放松滑落,彻底昏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久到我的魂魄都离体又归位了,可当我看到头顶漫天的星斗时,我知道才不过一会。
不知道是不是多日未进食和失血,我越来越冷,春日的山林夜风寒气袭人,没有了武功的我,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衫,转眼就冻醒了。
人倒霉的时候,想昏都不行。
“这么多次都是你救我,可我却还不知道你是谁。”风一吹,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不仅颤抖,整个人还晕沉沉的难受。
“我好冷,能借你取个暖吗?”我看向他,说话时牙齿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咯咯直响。
他走到我的身边,伸手将我抱进了怀里。
***,更冷了。
这个家伙是冰块做的吧?他的身上凉的就不象个活人,一点热气都没有,那一瞬间我以为我又回到了那个冰崖之下呢。
不仅如此,我贴在他胸口的耳朵也敏锐的察觉到,在他身上听不到一个声音——心跳的声音。
联想起他的诡异消失与出现,再想到他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我更寒了。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冷,表情有些不自在地,“我……去生个火?”
“不行。”我的手指艰难地揪住他的衣衫,“山林中一燃火,雅的人立即就知道我们在哪了。”
他又垂下了脸,“可我暖不了你。”
“不、不用。”我一个哆嗦,“你、你陪我说说话、撑到天明,自然、自然就好了。”
此刻的他,竟然流露出一丝单纯,“你要我说什么?”
“你是人是鬼?”我也顾不得客气不客气了,解释疑虑才重要。
“都不是。”他回答的更简单,却也让我更苦恼了。
“你是天族的人?”才问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废话了,因为同样的问题雅问过,他给了否定的答案。
但若不是天族的人,如何知道那么多秘密,甚至、甚至我与沈寒莳的私密,他都那么清楚。
昔日我为了沈寒莳隐瞒下受伤的事,即便是天族的长老至今也是不知道的,可他却能一口道出我的死是因沈寒莳而起,因为沈寒莳对我使用了测心术。
不是鬼,谁能知道这些事?
我的唇好干,肚子里仿佛有一团火升了起来,身体明明是冷的,可又仿佛在被燃烧,忽冷忽热的。
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唇瓣,“还记得我当着寒的面说过什么吗?”他的眼神是恭顺的,可手指又是好奇的,似乎是这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很开心,开心中又满是猎奇,对我的猎奇。
“军营前?”我记得唯有那一次我问他是谁时,他给了我一个似谒非谒的谜语。
他点头,我低声念叨着,“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我一边念,他一边玩着我的唇瓣,唇齿张开间不小心咬到他的手指,他居然露出了笑意。
明明是冷邪萦绕的气质,明明是酷寒的气息,这天真而开心的笑交融其中,当真是怪异无比。
“我的名字。”在我念完之后,他的手指又摸上了我的脸,就像一个孩子终于拿到了心仪已久的玩物般。
我看着他的脸,额间那抹血痕细长如剑痕,冰冷而苍白的面容,嗜血的气息,还有……他爱我的血,我不会忘记这一点,他看着我肩头伤口的时候,露出的是垂涎的表情。
这天下间,对我的血有如此爱好的,只有一个东西——我的“独活剑”!
“你该不是……?”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不是疼疯了,就是病疯了,我居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念头。
“你应该知道,这几句话是写在哪的。”他的回答,再一次让我觉得我疯的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这句话,是写在天族剑坛上的。”我回答着他,“相传昔年天族受命来人间时,受教诲就是这句话,让天族人不要被红尘俗世迷惑,承受苦难,扛鼎人间。‘独活剑’也因此而被天族人命名,只是太多年过去了,太多人都忘记了教诲,忘记了初衷。”
我的眼睛看着他,以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底气的声音慢慢说道,“你该不是……”
他展颜,“我的名字,‘独活’。”
☆、剑灵现形
剑灵现形
我脑袋一晕,闭上眼睛。
我一定是烧糊涂了,一定是的。
这个世间这么可能有剑灵?这太无稽了。
右肩又被冰冷贴上,他一点点舔着我的血,发出愉悦的呻吟声。
“独活剑”是天界赐予天族的武器,沾染了天界的灵气,千百年的嗜血之后,化身为剑灵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妖精折腾个一千年还能幻化人形呢,何况他这具有天界灵气的剑?
“独活剑”一直就让我觉得太妖异了,这么想来有剑灵在其中,也就说的通了。更遑论当年那些所谓的秘密了,我的贴身之剑,什么看不到,什么感觉不到?
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是剑灵?”
“你不信?”他的手与我相扣,两人的掌心中,是那柄黑色暗沉的“独活剑”。
剑重新入手,我忍不住地握了握,它于我的意义,就像魂魄一般,少了它总是少了些许什么。
他突然笑了,舌尖滑过唇瓣,舔掉最后一抹残留的血迹,“你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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