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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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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无声地点头,“烈妖”似乎意犹未尽,坏心地加上一句,“阁主房间里刚才似乎有人进入。”

  青篱的房间有人!?

  “什么人?”我好奇地开口。

  “不知道。”“烈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反正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

  青篱的房间有女人?

  莫非是……

  ☆、七叶的礼物

  七叶的礼物

  才到青篱门口,就听到了女子娇媚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粘糯,一如既往的慵懒,“青篱,我可真没想到你能舍得放下身段,刚才那一幕,我的心都酿醋了。”

  “是吗?”青篱的口吻有着非同寻常的温和,还有些莫名的,我说不出来的味道。

  像是宠溺,还有纵容。

  “当然。”那嗲嗲的嗓音继续撒着娇,“我当年开个青楼你就骂我,人家开个青楼,你不但不说,还亲身做小倌捧场,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

  半真半假的口气,幽幽地叹着气。

  青篱笑了,不是我惯常见到的莞尔淡笑,而是清朗飘荡的笑声,这样的笑声在青篱,几乎是太少有太少有了。

  我的心如今也能酿醋了,拧成了一团。

  不为她的撒娇,不为青篱的笑,只为他们两人口气中的感觉。

  我与青篱,纵然有感情暧昧,却总觉得还隔阂了什么,而他们的熟稔中,我听不到那种隔阂,听不到青篱刻意竖起的心墙,他们之间有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亲昵。

  “近日身体可有不适?”青篱关切的语调,也是我从不曾听到过的。

  他关心我,他也在意我,但是他从不会将这种关心与在意诉之言表,只要我懂就行了。

  “有。”那女子的声音就像是告状的孩子似的,讨着对方的关爱,“不然我今日何必来找你。”

  “嗯。”青篱笑着,“那还不躺好?”

  “能躺你怀里吗?”

  躺怀里?

  那怎么行!青篱暂时还是我的,岂能让你随便乱躺。

  想也不想地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床榻上的两个人。一个躺着,手半撑在腮边,衣裙半垂在床榻上,露出一双修长的腿,白的晃眼。

  青篱坐在床上,透过半垂着的床帷,可以看到她的螓首正枕在青篱的膝上,那发丝散落青篱的小腹。

  我的心猛地一抽,果然有些事知道归知道,永远都没有亲眼看到时来的冲击。

  “我就知道你会来。”那慵懒的声音巧笑着,“果然来的快。”

  床帷半透,虽然看不到表情,举止言行却瞒不过眼睛,她的手还停留在青篱的颈项间,似乎刚刚抚过脸庞,留给我无限想象的空间。

  不愿意看他们亲密的身影,我垂下眼皮,“木槿的事,我还没谢谢你。”

  那笑声清凌凌的,铃铛般清脆,“我只是高兴而已,和你没半点关系。”

  许久不见,她还是让人说不出的讨厌。

  “你别说话。”青篱低声喝着,手还在她那白皙的大腿上若有若无地拍了下,她唔了声,老实地不再乱动。

  “吟,稍待。”青篱朝我抱歉的开口。

  两句话,面对两个人,亲疏立分。

  这么一句话,我除了点头还能干什么?

  于是我找个凳子坐下,随手为自己倒了杯冷茶,慢慢地饮了起来,看着眼前床帏中的两个人在低声说着。

  “最近怎么差了这么多?”青篱颇有些恼怒,“叫你不要胡闹,你偏不听!”

  “人家错了嘛。”那脑袋钻上青篱的怀里,磨蹭着,“以后不会了。”

  青篱长长地叹息着,的手放在她的唇边,“这里可好?”

  “不要。”她骄纵地抬起手,懒懒地摸索上青篱的颈项,“要这里。”

  “不行!”

  七叶如蛇般在他怀里扭了扭,“就要嘛。”

  又是一声青篱的叹息声,他的手抱着七叶,抬起她软软的身体,靠上自己的肩头,七叶轻笑着,舔上他的颈项。

  她背对着我,又有床帏的遮挡,只能从她的动作中猜测一二。

  她双手勾着青篱的颈项,脑袋伏在青篱的颈窝中,全身软软的,几乎所有的力量都靠青篱的双手支撑着。

  整个人瘫软在青篱的怀里,被他搂抱着,那头半扬起,散落了一床长长的发。

  “我还是累。”她轻轻地哼了下。

  青篱小心地抱着她的身体,自己平躺了下去,让她伏趴在自己怀中。

  我听到七叶一声舒坦的喟叹,脑袋凑上了青篱的颈项。

  这个姿势,让我不想歪都不行。

  尤其是七叶偶尔还会发出按捺不住的呻吟,和青篱浅浅地从喉咙间飘出的浅吟,两个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小小的交错着,在床帏的遮挡下,说不出的旖旎。

  我捏着手中的杯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动过了,记得上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半年前七叶那山庄的温泉池畔。

  那一次的印象深烙在我的心底,清晰的仿佛就在昨天,我几乎能与她此刻的动作完全重叠起来。

  她在吸青篱的血,象一个深幽山洞里钻出的蝙蝠,邪恶而神秘。

  青篱对她,却是完全的纵容,心甘情愿到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顺了她的意,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连我也不知道。

  直到良久之后,七叶才慢慢放开了唇,趴在青篱的怀中,久久未曾动弹,而青篱的掌心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背心,安抚着她。

  这样的他,也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去给你弄碗粥好吗?”青篱低声地问着。

  “不要。”她懒懒地回答,“就这样让我趴会。”

  “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还需要千里迢迢来找我,为什么不去找他?”青篱的话里带了几分指责。

  “我去找了,却被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七叶恢复了几分精神,笑声也灿烂了起来。

  青篱声音一紧,“什么秘密?”

  七叶的手停在青篱的唇上,“你知道我不会说的,所以不要问。”

  七叶慢慢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我只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斗争,此刻才刚刚开始。”

  青篱下了床,神色凝重,颈项间一抹血痕。

  鲜红的一滴血顺着他的颈滑下,划过衣衫不整的胸膛,看着刺眼极了。

  青篱深深地看着我,脸色微有苍白,但那眼眸深处的冷凝,让我看到他的不悦。

  他一语不发,转身出门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床榻上的七叶两个人。

  我再度举杯就唇,却发现杯盏早空。

  放下茶盏,我的手才拎起茶壶,就听到了七叶的笑声,“你心里是不是很酸呢?”

  怎么能不酸,看着我的男人和别人暧昧缠绵,说不出口却还要坐着欣赏故做平静,那种感觉真是不怎么样。

  她幽幽地轻喟,“其实,我也很酸呢。”

  她酸?酸什么?

  我没问,七叶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今日你的小倌坊开张,我送你一份礼如何?”

  我嗤笑了声,为自己斟满茶,“心意领了,不必。”

  我与她从来都不是朋友,也不需要她送什么礼物。

  “我的礼物很贵重的,通常人想要也要不到呢。”她笑的花枝乱餐的。

  我也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喝着我的茶。

  “我劝你,近日不要回‘泽兰’。”七叶忽然开口,一改她的散漫口吻,“当我送你的礼物了。”

  这算什么礼物?

  “‘泽兰’是我的国家,我是‘泽兰’的帝君,你让我不要回家,还算是礼物?”我冷笑着开口。

  七叶沉默了半晌,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铃铛般的脆响一直在我耳边跳动,几乎听到了她笑声后的几声咳嗽,才慢慢止住了那笑声,“反正我礼送出了,收不收随你,下面做场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七叶的心思太深,深到永远不知道这个人在谋划什么,唯一让我笃定的,就是她对这片江山的野心。

  “给我‘泽兰’半壁江山,我保护你安全无虞。”七叶慢吞吞地道出几个字。

  这一次换我愣神了,她真的好意思开这个口?

  “‘泽兰’是我的国土,我为何要分你半壁江山?至于我的安全……”我停了停,“你觉得我需要人保护?”

  七叶很慢很慢地说着,“你会需要的。”

  “那便等那时候再说。”我满不在乎。

  “好吧。”七叶恢复了一贯的轻慢语调,“这个交易,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想不必了,我永远都不会与你做交易。”

  “你会的。”她十分笃定,“别忘了蜚零,别忘了我让合欢转告你的话。若你失去一切,也就失去了让我忌惮的能力,我不会留着蜚零的性命的,为了他,你也会来与我做交易的。”

  话不投机,我也不想再说下去,径直起身朝着门外而去。

  与青篱擦身而过,当他进门的时候,我听到了七叶又一句声音,“我今日来找你,好想与你做个交易,以你心上人的性命,换你一半基业,如何?”

  好大的心,好大的胃口,不仅要我的半壁江山,还要青篱的一半基业,这个女人果然是毫不遮掩她的野心,至于她有没有能力,那便拭目以待了。

  我摇头,下了楼。

  大厅中热闹依旧,木槿站在栏杆旁,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身后房门敞开着,他在等我回来。

  “吟,这些日子我可累坏了。”看到我回来,木槿的口气犹如撒娇。

  “我给你捏捏?”栓手推上他的身体,将他重新推入了房间内。

  人进门,我突然将木槿往身后一扯,整个人拦在他的身前。

  我的眼前,方才推开的窗户依然大开着。

  窗台上,放着一朵花。

  一朵带着水汽,刚刚采下的花,水露还凝结在花瓣上,晶莹剔透。

  蓝色的,山茶花。

  ☆、忘忧寻仇

  忘忧寻仇

  我几乎是用扑的,冲到了窗台边。

  风吹过,花瓣轻微地颤抖着,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快好快。

  伸手将那朵花拾起,掌心中的花瓣带着夜风的温度,有些微微的凉,软软地睡在我的手心中。

  我不会错认这朵花,也不会错认这花香,是他来了、一定是的!

  在短暂的失神后,我才忽然想起,曲忘忧的出现可不是来找我叙旧的,人家是来找我报仇的。

  收了他的功力,却毁了对他的承诺,为背叛血誓而付出的代价,被他一世追杀!而我居然在激动之下,忘记了他那出神入化的毒蛊之术,连花上有没有毒都忘记了去探查。

  他再出江湖,眼睛已好了吗?

  他能来无影去无踪,他的武功又从何而来?

  一串串的疑问在我心中闪过,眼睛透过窗台观察着外面。

  灯火通明之处依然灯火通明,语笑阑珊之地依然语笑阑珊,唯不见那一抹张扬与倔强的人影。

  他的出现,带来了太多的猜测,我想要知道,却不能问。那些因他而起的内疚与悸动,甚至还来不及平复,就让我又一次见到了蓝色的山茶花。

  “怎么了?”木槿从我的身后探出头,看着我手中的那朵花,不由一声赞叹,“好美丽的花,这个季节怎么会有山茶花?”

  我平静地回望他,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呢。”

  随手,关上了窗。

  “你骗我。”木槿摇着头,指着我手中的花,“是那少年来了吧?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他最爱蓝色的山茶花。”

  怪我当初嘴贱,为什么要把忘忧的故事告诉他。

  “他是来追杀你的吗?”木槿的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你说过你背叛了他的血誓,他将会一直追杀你,不死不休。”

  “不会的。”我再度安慰他,“你忘记了,我不是端木凰鸣,不是他心中的爱人,我与他的那段错缘,我若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就算想接受他的追杀,也是不够资格的。”

  “你真的喜欢过他,他也真正地爱上过你,或许你对他而言,早已经胜过了端木凰鸣。”木槿轻声感慨着。

  我摇头苦笑,“不可能,他是痴情的人,他心中只有端木凰鸣,不会改变。”

  “是吗?”木槿一声反问,突然伸手将那窗户推开,一把夺走我手中的山茶花,朝着我娇笑着,“吟,这花好美,你为我簪上好不好?”

  簪花……

  神智有片刻的游移,而木槿早已经抓着我的手,带着那朵花,别向他的鬓边。

  空气,波动

  一缕劲气厉啸而来,直奔我的脉门和木槿的面门。

  我手指反转,劲气弹射,迎着那缕劲风,化解了那凄厉的力道。眼睛也同时看向力道弹射来的方向。

  锦衣短衫,**的足踝,雪白的大腿,七彩的纹绣花纹缀满衣衫,精致无暇如精灵般的面容,悄然盛开在脸颊上的蓝色山茶花,还有那……冰冷的视线。

  熟悉的打扮熟悉的人,却是不熟悉的眼神。

  一切都放仿佛回到了我第一次在皇宫中见到的那个曲忘忧,我与他的数个月相伴缠绵,都像是被抹去了般。

  事实上,端木煌吟与他,也的确就是这般的关系,一面之缘而已。

  他遥遥地站在房顶上,与我隔着长长的距离,不说话也不动,朝着我的方向站着。太远了,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却能听到木槿在耳边小小的声音,“若不爱,便不会妒忌,他独有的花却不让你簪上我的发,一切还需要猜吗?”

  我又一次苦笑,“他出身异族,性格乖张偏激,行事也与众不同,你莫要想太多了。”

  这句话与其是说给木槿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当我看到忘忧的那一刻,心中的感觉是开心的。

  他的眼睛好了,他的武功也恢复甚至更胜从前了,我虽然无法询问原因,看到这些却是开心无比的。

  满脑海的都是那个毫不掩饰自己撒娇与依赖的忘忧,所有相处的一幕幕迅速地在眼前翻腾,可是我不能,不能表达出一点点对他出现的喜悦。

  他爱的人不是我!

  他抬起手指,手中的山茶花纷飞如雨,朝着我和木槿席卷而来。

  我心头一紧,身体穿窗而出,整个人挡住了小小的窗口,也挡住了那数十片激飞而来的花叶。

  花瓣入手,叠满我的手心。我落在他的面前,慢慢展开掌心,“蛊王大人,不必对没有武功的人出手吧?”

  他看着我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艳红的唇轻轻张开,“蛊王大人?”

  我在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一抹受伤,那么熟悉的声音,就在一个月前,他还软软地喊着我凰,就象我手中的花瓣一样,娇嫩而乖巧。

  我单手背在身后,掐着自己的掌心,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轻轻哦了声,飘起笑容,“不然我该叫你什么,曲忘忧阁下?”

  一阵风吹过,摊开掌心里的花瓣被吹起,纷纷扬扬地飘上我的肩头,我的脸颊,带着属于他的味道,侵蚀着我的呼吸。

  “曲忘忧阁下……”他咀嚼着我的话,脸上仿佛是在笑,笑容中又藏着说不出的凄楚。

  我的心口一抽,他这样的神情对我来说,就似一把刀。

  我忘不了在河中时,他仓皇中的绝望。

  我也忘记不了后山旁,他痛苦中的绝望。

  就是这绝望的眼神,此刻再现我眼前,却是带着笑的,更伤人了。

  “我问你一句话。”他抬起脸,死死地盯着我,“是不是你?”

  没头没脑的话,有心人又怎么会不懂?

  我脸上半露迷茫,“什么是不是我?”

  我不愿意承认,并非害怕他为血誓而追杀,而是我不忍心,不忍心摧毁他心中爱情的信仰。

  纵然憎恨背叛,他的心底深处,对端木凰鸣的爱也是真挚的,如果他知道那个人是我,那就是残忍地破灭了他的爱情。

  一个连自己爱人都认不清楚的男人,一个连献身对象都弄错的男人,谈什么一心一意,说什么痴情爱恋。

  他的手慢慢地抬起,抚上自己的脸庞,然后轻轻地滑下。

  衣衫敞开,半抹胸膛印入我的视线里,他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胸口,贴着那被补完的山茶花图案,再度冷冷地开口,“是不是你?”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副图案,当初为他纹好之后,就再也无缘见它。现在伤口痊愈,花瓣越发娇艳起来,美的让人心惊。

  这图真好看,栩栩如生地让我忍不住想要再抚摸,当我落针的时候,他眉头微蹙却满脸幸福的模样,血珠与汗珠同时沁满肌肤的姿态,都是我今生无法磨灭的记忆。

  有一个男人,曾经因为我而幸福过。

  “曲公子,虽然是你‘纹叶族’的人,不受我们礼仪束缚,可我终究还是个女人,是个爱人在侧的女人,你这么敞胸露怀给我看,似乎不太好吧。”轻佻的语气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了。

  “是啊,不该给你的。”他的叹息声,听的我又是心头一颤。

  我太了解他,了解他的决绝。

  果然,就在那一声叹息中,他抬起手腕,细薄的匕首反射出耀眼的寒光,朝着胸口划去。

  我不想动,可我不能不动。

  人欺近,手抬起,在他挥落的一瞬间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腕,“忘忧儿,你这又何必?”

  他的脸上,古怪的笑容又浮现了起来,“你,再喊一遍。”

  我闭上眼睛,轻轻摇头,“忘忧儿,你这又何必!”

  何必伤自己,何必逼我,何必一定要知道真相,何必让自己痛上加痛?

  “你终于肯认了?”他看着我,一双眼睛里满满的尽是伤楚,“端、木、煌、吟!”

  我握着他的手,“你又何必一定要执着于真相,有些事不知道永远比知道好。”

  他笑了。

  曲忘忧的笑容,永远都那么艳丽,“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的蛊儿们对你有感应,你莫要忘了,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它们认识你的,纵然我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是啊,纵然我能欺骗他的人,又怎么骗得过他身上那些感知敏锐的蛊?

  他抬起脸,明明是很轻的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恨你!”

  他恨我,他应该很我的。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我宁可死在蛊毒的反噬之下,我也不要你欺骗的伪装她,我宁可一生一世失明,我也不要你那些欺骗的温存,我宁可被驱逐被追杀,我也不要好心地送我回去,我恨你!”他的手挣扎着,强大的力量从手腕间涌向我,“我宁可永远都空着这幅图,也不要你替我纹上!”

  他恨的,是因为那个人——是我。

  我没有资格阻拦他,那幅图,是他耻辱的象征。

  我的手慢慢松开,“忘忧儿,你若要很我,对我出手便是了,不要伤害自己,至少在为你纹那图案的时候,我的心是真的。”

  他的手无力垂下,人却笑了,纵声恣意狂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笑到整个人都颤抖着,“你的心是真的……”

  我想靠近他,却不能靠近他,不敢也没有资格靠近他。

  突然他动了,整个人朝着那扇窗户飞掠而去。手挥出,窗户应声而来,露出了窗边木槿秀丽的身影。

  我大骇,立即腾身追去,“你不要伤他!”

  短短的距离,他又突兀,纵然我再快,还是慢他一步,当我扑入房间的时候,曲忘忧已经站在木槿的身边,一只手扣着木槿的脉门,冷冷地看着我。

  ☆、断情

  断情

  “忘忧儿!”我看着被他挟持的木槿,“你莫要伤他。”

  “忘忧儿?”曲忘忧眼睛一挑,“这名字是你叫的吗?”

  心头微凉,我苦笑点头,“曲公子,你我的恩怨能否不牵扯他人?”

  他冷笑着,“我出身异族,性格乖张偏激,行事也与众不同,我爱杀谁便杀谁,在我心中可没有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的想法,今天我想杀她便杀他。”

  “曲公子,你莫要逼我!”我看着他的手,生怕他有一丝异动,即便如此,我还是担忧的,他是毒蛊之王,他若真的要对木槿下手,只怕我防不胜防。

  “我逼你?”他的表情划过一丝凄楚,“我逼你假扮她了吗?我逼你隐瞒事实了吗?我逼你娶我了吗?”

  “没有。都是我的错。”我干脆地承认,“你恨我,找我便是了,放了他吧。”

  曲忘忧的武功不仅恢复了,甚至高的远超我的意料之外,让我硬打投鼠忌器,即便不忌惮,我也无法对他动手。

  亏欠太多,终究难以理直气壮的面对。

  “师傅把武功传给我,让我出族寻你应血誓之仇,当我满怀着恨意而来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闹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他的武功,竟是来自段无容吗?

  等待了二十年,换来一个那样的结局,他只怕是真正的心灰意冷了,他将武功尽悉给了曲忘忧,大约是真的想他追杀我一辈子。

  能追着,能见到,总胜过老死不见。大约他是这么想的吧?

  曲忘忧盯着我的脸,表情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在哭,“我原先一直想问你,为什么答应了我娶我,为什么进了那试炼圣地,最后又背叛我,我一直坚信以你对我的好,是不会轻易选择背叛的,我相信你有苦衷,我只想知道那苦衷到底是什么。”

  “现在你还想知道吗?”

  他呵呵地笑了,“还用知道吗?你不是凰,本就不需要以命去拼过试炼圣地来娶我。”

  我没有解释,或许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更好一些。

  “不过,你终究待我好过,是我自己神智失常缠着你,我也没有资格责怪你的隐瞒,一切的祸因都是由我而起,你既然不是她,我也不该逼你应血誓。”他慢慢摇着头,摇乱了一头发,散落在腮边,“你我之间血誓追杀,就此作废。”

  我该高兴的是吗?

  至少他不会追杀我一生一世了,但是为什么我心里,却不是那么舒服呢?

  “你曾经问过我,会不会解‘蚀媚’。原来却是为了他。”曲忘忧的眼神停留在木槿的脸上,深沉而复杂。

  那时候的曲忘忧,疯疯癫癫,却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深爱所以牢记,不敢忘却爱人的每一句。

  “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人情。”他冲着我冷然开口,“我替你解了这‘蚀媚’。”

  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时候,为木槿找到希望。

  “你出去。”他低声说着。

  我迟疑着,没有移动脚步。

  他轻声哼了下,“原来你从未信过我。”

  不是不信,而是他现在的样子,令人担忧。

  “吟,你出去吧。”这次开口的是木槿,“我信他不会伤害我。”

  “我曲忘忧若要杀人,你以为你能救?”此刻的曲忘忧仿佛又恢复了那个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少年,扬着脸,看着我。

  我沉默着点了下头,慢慢退出了房间。

  房间门瞬间关上,我不敢远离,也不敢进去,可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偶尔能听到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是木槿的,可外面太吵,在刻意压低之下的声音我根本听不清楚。

  曲忘忧,却始终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在门口焦虑地站着,牵挂着木槿,也牵挂着忘忧,度日如年。我不敢进门,我害怕自己会惊扰到他取蛊,却又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我见过青篱以本命蛊制约那“蚀媚”,期间的小心翼翼和最终的惨烈,都让我至今想来心头犹寒。

  即便曲忘忧是毒蛊之王,在数次受创,散功传功之后,现在的他只怕未必能真正驾驭段无容的武功,稍有错失,亦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在这样的揪心中,我静静地等着,等到大厅里的喧哗都逐渐散去,才听到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的手立即推开门,一眼可见木槿正趴在床头,试图挣扎下地,而曲忘忧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只余那扇窗户,敞开。

  我一把扶起木槿,“怎么了?”

  他摇摇头,给我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只是被他点了穴道,手脚有点麻木,刚刚才恢复些知觉。”

  我看着木槿的脸色,白润中有着微微的红晕,身上有着薄薄的汗意,但脸色却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清透,藏在肌肤下的最后一点淡青色,也彻底消失不见。

  “蛊取了?”我小心地询问着木槿,他轻轻地点头。

  心间的石头落了地,我闷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可以吐掉了,这么多年的包袱,彻底甩落。

  “终于……”我擦着木槿额头上的汗,却被他握着我的手。

  “你去追他吧?”

  什么?

  我摇头,“不必了。”

  追去干什么,让错误一错再错吗?曲忘忧本就无意于我,他刚才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何必再去纠缠?

  “去看看他,他好像受伤了。”木槿低垂着头,“怪我,刚才不该告诉他真相。”

  我表情紧了,“你告诉他什么真相了?”

  “你背叛血誓的真相。”木槿苦着脸,“我告诉他,你是真的想过试炼禁地的,只是因为族中的规矩……他当时正在取蛊,不知道是不是岔了真气,吐血了。”

  忘忧他,又受伤了吗?

  “他怕我喊你,所以点了我的穴道。”木槿催促着我,“他还没有走远,你去追能追上的。”

  扶着木槿躺下,我看着那空空的窗户,房间内山茶花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终是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我去看看他。”

  追出房外,落在房顶上,前方是热闹的夜市,脚下是喧闹的赌坊,那花般夜魅的男子,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追,又上何处去追?

  我走在街市边,似曾相识的景色,让我忽然想起那几度被人盯着的感觉,与木槿漫步街市的时候,那双在背后关注的目光。

  是曲忘忧吧?

  再走到当初感应到他的地方,我恍然发现,就在我与木槿那日站着的地方不远处,有着一株老柳树,柳树旁小桥流水,哗哗的水声,与曾经和忘忧的缠绵之地何等相似。

  他曾经就是躲在这株柳树后,怀念着与我的点点滴滴,看着我与木槿的恩爱欢笑吗?

  脚步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在那株老树后,看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

  他靠着树干滑坐在地,脸色苍白,捂胸喘息。双目微微阖着,脸上的神情却是古怪,我看到他的唇角是勾着的,他在笑。但是眼角,有泪痕慢慢滑下。

  无声的眼泪,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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