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呼吸声都静止了,或许说所有的呼吸都因为这张容颜而凝滞,灯光也仿佛呼的一下明亮了。

  有人“咚”的一声,直愣愣地摔了下去,脑袋敲在砖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低下脸,坏笑。

  这样的情况我已非第一次见,上次在神殿中滴血认亲时,我的不少大臣也是这样失态,呼吸不能摔倒在地。

  合欢没有刻意妆扮,只穿上了当日那一身金丝紫袍,紫晶覆额,明艳绝色,那一点幽然的光,魅惑了心神,勾走了魂魄。

  “是了……是了……”赫连千笙喃喃着,激动的脸颊都颤抖了起来,身旁的伺人赶紧揉胸扇风,只怕她一口气吊不上来晕了过去。

  “这样的容貌,唯有我‘紫苑’皇家才有。”不知是谁,赞叹着。

  “是啊,仙姿绝品,岂是普通人家能出的。”马上就有人附和,赞同声一片接一片地响起。

  不能怪他们以貌取人,实在是合欢的貌太惊世骇俗,我也无数次感慨,这等殊绝之色,甚至都不该属于人间。

  萧慕时站了出来,垂首跪在赫连千笙面前,“皇上,公子卿已到,所有王公贵戚在场,是否此刻开始滴血验亲?”

  赫连千笙点头很急,明显能看出她急切的心理。

  伺人捧着一碗清水行到合欢面前,合欢嘟着嘴,手指又勾上了我的袖子。

  怕苦、怕疼的人!他的撒娇也非常直接,就是揪我的袖子,对于这一点,我已经完全习惯和放任了。

  我拿起银针,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手,嘴巴抿的紧紧的。

  当我手中的银针正要扎上他手指的时候,眼角忽然扫到一道人影踏过,站在我的身边。

  段海墨!

  她看也不看我和合欢,而是径直冲着赫连千笙行礼,“皇上,臣有本奏。”

  赫连千笙愣了下,“等……等……”

  对于此刻的她而言,没有任何事能比验明合欢身份更重要的了。

  “臣之本正是与公子卿有关。”段海墨的口气很坚持,手指一伸,戳着合欢的方向,“这个人是假的,根本不是公子卿。”

  ☆、危机四伏 身份成疑

  危机四伏 身份成疑

  一言出,满座愕然。

  愕然中,又有些奇异的表情。

  似乎是猜懂了什么,没有人吱声,只有人眼中存着叹息,看向合欢的目光里,也隐隐是同情。

  段海墨站着,昂首面对赫连千笙突然苍白的脸,“臣有证据。”

  随着她话音落,几名侍卫带着人进入大殿,没有赫连千笙的命令,就这么径直闯了进来。

  一名老妇颤颤巍巍,满头皆白发,倒是一双手细致白嫩,很是奇特。另外一名老者双眼浑浊,衣衫上补丁缀着补丁,低垂着头,脸上尽是慌乱之色。

  这两人一看就知道不过是普通农家之人,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更不可能与皇家牵扯上什么关系,段海墨把他们找出来干什么?

  “臣费尽心思,在数国中寻找,才将他们二人找了出来,皇上如有什么疑问,不妨询问。”段海墨的眼中,满是算计的得意。

  赫连千笙喘息着,喉咙间发出呵呵的声音,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抬起手,哆哆嗦嗦地,马上又颓然地落了回去。

  “皇上,我‘紫苑’皇室虽然血脉凋零,后继艰难,才不得已从民间寻找失落的皇子,但皇子身份可不容半点马虎,贵族血亲怎么也强似贱民血脉吧?”

  她一开口,萧慕时立即不满,“段侯,您这话似乎意有所指,难道您想说公子卿是贱民血脉?公子卿虽然是民间长大,但血脉却不容你侮辱,你这是在侮辱皇上。”

  “哼。”段海墨一声冷哼,眼角淡淡地扫一眼萧慕时,“九品小官,妄想借由皇亲国戚的身份攀附高枝一步登天,是个人就巴不得扑上去说是自己的外甥,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你、你、你……”激动之下,萧慕时又开始结巴了,手指连连点着段海墨,涨的满脸通红。

  “你那地位,不配与我说话。”段海墨又是一声鄙夷,倨傲之态浮现脸上,冷冷地顶着萧慕时。

  有人轻声一笑,是施淮溪,她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段侯说的没错,皇家血脉怎容人随意侮辱,贵族血亲肯定强过贱民血脉。”

  段海墨脸上浮现起得意的笑,与施淮溪两人目光在空中一触,交换眼神。

  她们联手了?

  施淮溪笑呵呵的,“段侯一心为国,忠君之心可鉴,萧员外郎又何必咄咄逼人?”

  我算见识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萧慕时一个结巴也能咄咄逼人的话,那哑巴都能唱歌了。

  “皇上,海墨也算是皇家之人,自然要忠于皇家之事,不如由海墨来询问他们如何?”

  她的口气,岂容旁人发出半点质疑,纵然有人抬了头,看到她身旁气定神闲的施淮溪,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段海墨的手指向面前抖抖瑟瑟跪着的两个人,“说吧,你们的身份。”

  老妇的身体又缩了下,声音里满是敬畏,“我、我不过是一个纹绣师傅而已,没、没做过作奸犯科的事。”

  她身旁的老者也是同样耷拉着头,抬也不敢抬,“我不过是个扫地的,连与人吵嘴都没有,哪敢做坏事。”

  这样的两个人,的确与皇家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是段海墨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人弄来,还刻意选在今夜,说与合欢无关,又有谁信?

  “你!”段海墨手一指那老者,“十八年前,你在谁家伺候?”

  那老者眨巴着昏黄的眼睛,“我、我不过是‘云苓’普通的农家人,十八年前,有个外地来的女子找上我,说是要在我家附近置一块宅第,但是不喜欢人多嘈杂,所以将宅院置在山林间,请我偶尔去打扫。”

  “你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吗?”段海墨询问着,眼中的算计之色光闪灿灿。

  老者摇着头,“她不让问,行事也神秘,带着一名襁褓中的孩童,也是不让他人经手,极为疼惜。”

  “那孩子可有什么独特之处?”

  老者想了想,“漂亮吧,很是灵秀的一个孩子,不过是个男孩,我也不懂那女子为什么如此珍重,又不是女孩。”

  “你见到过是男孩啊?”段海墨眼神更亮了,那声音也充满了诱惑。

  “嗯。”老者点点头,“有几次给换过尿布,知道是个男孩。”

  “那个孩子臀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当段海墨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向了合欢。

  “有的。”老者想了想,很郑重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孩子臀间,有个半月形的胎记,很是可爱。”

  “啊……”合欢半张着唇,眼中露着思索的表情,看着老者,想想摇头,想想又摇头,显然对眼前人没有半点印象,“我不认识你啊。”

  “你是谁?”老者同样也是莫名其妙地反问着合欢。

  合欢的手不由抚向自己的臀,“你口中的那孩童就是我啊,可我从未见过你。”

  “不可能!”老者惊声大呼,连最初的唯唯诺诺也忘记了,身体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孩子早死了,我亲手埋的!”

  这一下,满座一阵惊诧声起,眼神如刀,齐齐盯着合欢。

  老者生怕他人不信般,信誓旦旦地说着,“真的,那年孩子突发高热,住的又偏僻,待请大夫来,已然不行了,不到半夜就咽气了,因为孩子不能立碑,我就葬在院旁的大树下,不信你们去看,有一个小小的土包就是了。”

  段海墨的笑容里满满是阴谋的味道,“后来呢?”

  “后来那女子就走了,也不知去哪了,或许是太过感伤不愿留在伤心之地吧。”老者叹息着,“从此我就再没见过她了。”

  “究竟是伤感,还是另有所图,只怕就不好说了。”段海墨嘿嘿冷笑道。

  她的冷笑间,藏着一抹锋锐的杀机,连掩饰都没有,而施淮溪折扇轻拍掌心,旁观淡笑。

  赫连千笙的表情越发的青黑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满是怒火。

  段海墨的手突然一指那位老妇,“皇上,您可知她是谁?”

  不等赫连千笙发话,她已然说了下去,“别看她此刻老态龙钟,当年可是民间赫赫有名的‘鹰眼神手’,不少达官贵人为求美丽的纹绣图案,纷纷高价请她上门,因为她有一项不传之秘,就是纹绣的染料特殊,看上去就如天生的胎记一般。”

  当她说出“鹰眼神手”名字的时候,我看到不少人发出恍然大悟的惊讶表情,看来这人的来头和名气确实不小哩。

  段海墨的手拍上她的肩膀,“当着帝王之面可不能说假话,把你当年遇到的事说说吧。”

  女子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半眼赫连千笙,只是连连称是,“十六年前,我因厌倦了奔波之苦,在‘云苓’与‘泽兰’相交的小镇上买了栋小屋躲清闲,却不知怎的被人找到,那人许我千两银子,让我为一名两岁左右的孩童纹一个图案。原本为孩子纹绣图案并不稀奇,不少世家也找我为孩子绣一些漂亮的花纹,比如梅花妆之类的,因为越早绣,这些颜色沁入肌肤,随着年岁的增长与身体融为一体,几乎与胎记无异了,只是那人要求我绣的图案既不是妆容,也不是朱砂痣,而是一个浅褐色的月亮形状,位置更是奇怪,竟然在臀瓣间。”那女子絮絮叨叨说着,“哪有人在那个部位纹绣图案的啊,只因太过怪异,我才记得清楚。原本我也不想接的,但那人许的钱财多,图案也简单,我就替那孩子纹了。纹了之后,那女子就带着他远走,从此再未见过,我们做生意的,不会多问客人的身份,自然、自然也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哪国之人。”

  场中所有人发出一声了然的哦声,齐整整的,再看向合欢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

  段海墨躬身行礼,“皇上,您觉得这还有必要滴血验亲吗?如若皇子真的在世,那侍女为什么当年不带着孩子来皇宫?分明就是公子卿早夭,她心有不甘找了名野种替代,又唯恐纹绣的图案有破绽,只能等这野种长大了,图案极其类似胎记了,才送信回朝,目的不过是为了索取大笔的财物。”

  她一口一个野种,听在我的耳内极其刺耳,就连一向乖巧的合欢,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从身上透出薄薄的怒意。

  这怒意散开,犹如一道屏障,将他那紫金衣衫衬下的身躯衬托的高贵无比,凛然难以侵犯。

  不仅他身边的我感觉到了,就连段海墨都不由自主地往一旁挪了两步,脱离那气势的范围。

  待她发觉逼迫她离开的气势来自于那轮椅上身姿纤弱的少年时,狠厉滑过眼角,“皇上,此人狼子野心,冒充皇子欺君之罪,理应诛杀,身为皇家血脉的海墨,愿为皇家出力,亲自审问他。”

  与她话同时出现的,还有手中的一抹寒光,她甚至都没等得及赫连千笙开口,那剑已经逼向了合欢。

  轮椅上的合欢,从那剑出鞘起,神色就变了,不是变的害怕,而是变得更加凛然,那双原本乖巧可爱的乌黑眸子里,是点点嘲弄,还有无以伦比的强大自信。

  薄唇浅笑,魅惑无双。

  那握剑的手顿了顿,才突然觉醒般猛刺了出去。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象这朝中的大臣一样,忌惮她的身份,为她所控制。

  剑还在空中,就被一只手牢牢地握住——我的手。

  “段侯,皇上未发话就动手,未免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吧。”我慢条斯理地开口,“御驾前动兵刃,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刚才您可说的是审问,这剑的力道,不像是审问,倒象是急于灭口似的。”

  段海墨的手被我握着,抽了抽,没能挣脱。我再是手脚麻木略有不便,还不至于捏不牢个纨绔子弟的手。

  “黄侍郎,你什么意思?”她冷眼瞪我,大殿里的护卫顿时抽出了身侧的剑,十余道寒光闪闪,把我和合欢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沈寒莳踏前半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指成爪,越过无数人的保护,准确地捏上了段海墨的咽喉。

  有人惊呼,有人抽凉气,也有人看好戏。

  我老神在在地看着段海墨,“段侯,我来之前皇上曾有交代,公子卿是‘泽兰’护卫的要人,不能有闪失,我更是代表‘泽兰’而来,您下手之前,是否要想想清楚?”

  她看不起一个兵部侍郎的身份,但她若是连我的话都听不懂,那就白活了。

  她表情难看,挥了挥手,一干侍卫收剑退下,沈寒莳的手也缩了回来,站在我的身旁又恢复了一贯的垂首不语。

  “段侯,你要给帝君大人一个交代,我也要给我家的皇上一个结果,能否让我询问两句?”

  我的身后,那金色厚重的龙椅上传来了虚弱的声音,“你问吧。”

  赫连千笙开了口,段海墨不敢再坚持,只好让开了位置。

  我慢步走到那“鹰眼神手”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只看不语。

  被我的眼神盯的全身不自在,“鹰眼神手”索性低着头,不敢再看我。她不看我,我还在看她,杀气笼罩了她全身。

  她越绷越紧,最后几乎趴伏在地,“大人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呵呵。”我冷笑了声,“当年那女子给了你多少两银子?”

  她没想到我问的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呆了呆,“一千五百两银子。”

  “哪家票号的?”我又是一声,“你说你不知道那女子哪国之人,需知几国之间钱庄并不通用,你拿的是银票是哪的,自然可以推断出那女子的身份。”

  杀气张开,她憋的几乎喘不上气,连连摆手恨不能马上摆脱我,“她、她给的不是银票,是、是白银。”

  “一千五百两白银?”我提高了声音,“你说一个女人背着近百斤重的银子,还抱着个孩子,跋山涉水地去找你?”

  她呆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我转身望向赫连千笙,“公子卿如何丢失,外人不知,皇上您却心明,当年太女府突然失陷,战乱追杀中,这侍女带着孩子仓皇逃跑,财物顶多只有随身的一些细软,说有近百斤重的银子,只怕于情理不合。”

  赫连千笙连连点头。

  “再说公子卿曾当着吾皇的面与萧员外郎滴血认亲,也是半合之兆,段侯莫不是信不过我家主上?”

  赫连千笙又是连连点头。

  “说不定是有人与她一起密谋呢?”段海墨不屑地哼了声,“他们半合,只证明他们有血亲关系,若当年是她给予了那女子钱帛,以期日后得吾皇封赏呢?”

  “她?”我手指着萧慕时,忍不住地笑出声。伸手一拽,萧慕时的袖子落入我的手中,随手翻开,表面光鲜的官服之下,袖口竟然是几个补丁缀着,很是寒酸。

  “她混了这么多年员外郎,还如此穷酸,别说一千两,你让她倾家荡产,看能不能凑个一百两出来,何况当年。”我松开手,萧慕时赶紧垂下袖子,把那些补丁之处拢拢好,生怕人再多看两眼。

  轮椅声轧轧,在所有人的静默中,清弱的少年努力撑着轮椅,慢慢靠向赫连千笙,一语不发地拿起银针刺上自己的手指,鲜血滴入水中,随后将银针递给了赫连千笙。

  枯朽的手指伸出,却没有接那针,而是伸到了合欢的面前,合欢手中的针刺破赫连千笙的手指,同样两滴血落入碗中。

  合欢托着碗,高高举起,冷然的嗓音响起,“你既质疑我的身份,为何不让滴血认亲来进行下去,才更能证明你的话,是否你不敢让我试?”

  数十道目光汇聚的中心,是那托着碗的少年,和那少年手中昭示着无尚皇权的碗。

  碗中的血,慢慢融合,一点一点,从彼此侵蚀到最后全然的融入,没有一点遗漏。

  段海墨脚下连退数步,不敢置信地指着那碗,“这,这不可能!”

  她扑向那碗,一把将碗夺过,融了血的水顷刻打上她的衣衫,将那衣服染就了淡淡的粉色。

  她颠来倒去看看碗,又看看碗底残留的水渍,依然是不住地说着,“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她目中喷火,瞪着那名老者,“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哆嗦着,眼中也是不敢置信。忽然,他的手抚上小腹的位置,整张脸扭曲变形,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手指着段海墨,嘴巴张的大大的,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黑色的血从他口中喷出,人体颓然倒地,绝了声息。

  “你!”“鹰眼神手”指着段海墨,“你明明说只要我们出来作证,绝不害我们性命,你骗……我们。”

  最后两个字,就象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猛的噎住了,随后脸上浮起一丝青黑色。

  沈寒莳快步上前,一指点上她的穴道,但那人影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蜷缩倒在地上。

  花白的头发扫向一旁,露出了颈间皮肤的皱褶,我看到那颈脖边,露出一截小小的寒光。

  这分明是刚才弹射出来的。

  我抬头看去,她和那老者的身旁,是段海墨的随身护卫!

  “有人杀人灭口!”沈寒莳一声,萧慕时这时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段海墨一声大喝,“你刚才分明是污蔑公子卿身份,意图杀害皇子!”

  “皇子?”段海墨脸上分明也是惊诧,有些发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但是很快她就冷笑了声,“乡野村民妄想冒充皇子,我绝不答应,‘紫苑’军民也绝不会答应。”

  她手中拥有皇家数万人马,即便她刚才真有不敬之举,只怕也没有人真的敢动她,更何况……段海墨的眼睛,看着施淮溪。

  她们两人联手,别说萧慕时和这满朝文武,就是赫连千笙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施淮溪缓步走了出来,站在段海墨旁边,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朗朗,“恭喜吾皇寻回公子卿,皇室血脉有继!”

  短暂的沉默后,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恭喜吾皇寻回公子卿,皇室血脉有继!”

  喊声震彻宫殿,久久回荡。

  唯有段海墨,那双不敢相信现实的眼睛,盯着施淮溪,“你……”

  施淮溪抬起脸,表情严肃而忠贞,“淮溪是‘紫苑’之臣,自然忠‘紫苑’之君,不知淮溪的做法有何之错?”

  段海墨的脸从青变白,眼中满是愤恨之色,“施淮溪,你可别忘了……”

  “段侯,你差点伤害皇子,咆哮于帝君驾前,即便您身份显赫,似乎也过分了。”她冷冷开口,“段侯,您是否还是回侯府暂时思过一阵,求皇上饶恕您今日的罪责?”

  “你敢!”段海墨口气强硬,身边的护卫紧紧围在她周身,整个大殿都笼罩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

  忽然,大殿外脚步沉重,甲胄摩擦声声,在重重的声音里,一名将领疾步入殿,单膝跪倒,“施将军驾前先锋官护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段海墨脸色惨白,“施淮溪,你阴我。”

  “有吗?”施淮溪一声反问,很是无辜,“淮溪不过尽将军之职而已,段侯之语不敢当。”

  段海墨连连冷笑,而此时赫连千笙也适时发话了,“段侯虽然一心为国,但殿堂之上行为过激,言语失当,冒犯皇子,责成回府面壁思过。”

  段海墨咬着牙,恨恨地看了眼施淮溪,咬牙认错,大步离去。

  她走了,她身边的护卫也哗啦啦地撤了出去,大殿里剩下面面相觑的众位大臣,以及纸扇轻摇的施淮溪。

  “传、传朕旨意,公子卿为朕亲生之子,入住后宫,即日昭告天下,以、以正皇家血脉身份。”赫连千笙喘息着,青色惨白的面颊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众人跪倒高呼,赫连千笙在伺人的搀扶下,缓缓回归后宫,而合欢身边也顿时涌来无数道贺的臣子。

  最近的施淮溪微笑颔首,“恭喜太子。”

  她说的不是皇子,是太子,一字之差,彼此心知肚明。

  合欢不语,只用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我。

  施淮溪的眼神转了方向,“恭喜黄侍郎,圆满的结局能够给贵上交待了。”

  我轻扬丝笑意,“最该恭喜的,是施将军。”

  四目相对,她眼中飘起笑意,“黄侍郎聪明人,淮溪一见如故,能否邀请黄侍郎他日小聚?”

  我点点头,“好。”

  ☆、保护你,就是我全部的幸福

  保护你,就是我全部的幸福

  十余日的提心吊胆,似乎终于拨开了乌云可见青天了,回到驿站时已近三更,我终于洗了个舒适的热水澡,缓解这些日子带给我的紧张。

  整个身体沉在水中,让热气包裹上身体,在水中慢慢睁开眼睛。

  眼前的世界都是朦朦胧胧的,随着水波飘晃着,这几日的经历,也就象这被雾气笼罩的水波,若不是亲身感受,总觉得不够真实。

  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幻化在我眼前,明媚浅笑,双眼充满餍足与快乐的纯净。再转眼,那少年的眼神变得坚定,变得果敢,我依然记得那天在车上,他靠在我的身边,轻声说的那句话。

  “我如果做了皇帝,对你会有好处吧?”

  好处当然有,但是即便他不做皇帝,我依然有能力争夺“紫苑”,但是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是我亲手把他送来“紫苑”的,亲口说要让他做皇帝的,再改变主意说随便他,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他的手环抱上我的腰身,我有些不自在,却又不忍心拒绝,看他眼底略微的不安,只能由他去了。

  他虚虚地环着,甚至不敢用力抱实,脑袋一点点靠了过来,也是虚虚的蹭上我的肩头,弱弱的依着。

  这个动作对于下半身不能动弹的他来说是很吃力的,我能感受到他身体上的紧绷用力,为了维持与我依偎的姿态,他就这样强行支撑着。

  “我活不了多久,这一生为了让自己活的更久,我不能有任何**,不敢有任何奢求,永远都是要保持着平静无波的心态,这样的一生,若我哪天在临死前回忆,都没有任何值得自己骄傲的地方。”他安静地说着,声音在碌碌的车轮中分外清晰,“所以,我想要达成一个愿望,让我可以笑着走。”

  “别胡说。”他的认命让我心烦意乱,那种等死的口吻,我不愿意面对。

  “我想要做‘紫苑’的皇帝,无论如何一定要做。”他很坚定地开口,“不管要面对什么暗杀行刺,我都会挺下去,直到踏上那最高的位置为止。”

  “为什么?”我知道他不愿意,一直都是抗拒的,突然改变主意,那口气中的坚决让人心惊。

  “为了你。”他甜甜的笑着,一双眼睛犹如天边弯月,“我要将‘紫苑’亲手送给你。”

  苦撑的力量终于有些不支,他的身体靠上渐重,环在我腰间的手也紧了紧,“我知道你不喜欢战乱,如果能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紫苑’,总胜过兵戈相见,这是我唯一想到能为你做的事了。”

  我才张口,他的唇贴了上来,很浅的一下。

  我没有躲闪,因为那双眼中的轻愁,为那掩藏在坚决后的爱恋。

  才触即分,那唇冰凉柔软的触感,却久久难忘。

  即便此刻暖水覆身,那冰凉的感觉还是如此清晰,仿佛还贴在我的唇上,仿佛还残留着眷恋。

  我的手抚上唇,却搅乱了水波,眼前尽是凌乱的波纹,什么也看不清了,心中那个人的影子,却依然如此明亮。

  保护了这么久,今日他终于不在身边,我却空落落的有些不习惯了。

  人就是这样,他人多自己付出的越多,就越容易不在乎,可若是自己付出越多,就越是舍不得。

  我为救他,能搭的都搭上了,果然有些舍不得了。

  一股气息临近浴桶边,不等我看清,一双手放肆地伸入桶中,抓向我的头发。

  一把捞住,用力地往上扯,我就像泥地里的萝卜,被人拔出了桶。

  手快,轻巧地一点,擦过来者的手腕。

  那手的主人反应更快,电缩回去,站在桶边不再动。

  我揉着发疼的头皮,苦笑,“你怕我溺死吗?”

  “手脚恢复了?”他看着我。

  我胡乱地点着头,继续揉着可怜的头皮,“本就不严重,动武也无妨,你太担心了。”

  “前两日走路都踉跄,我一进来没看到人,只看到水面上飘着全是头发,你觉得我会怎么想?”他的火气比我还大,“有人这样沐浴的吗?”

  他的眼中还有没来得及消退的担忧,与火气一起,直喷而来,深邃的眸子光华奕奕。

  “其实……”我轻声猜测着,“寒莳,你是那什么求不满吧?”

  没有矜持扭捏,他冷哼了声,“你说呢?”

  从天族归来到立下赌约,我日日夜夜都在关注着合欢,哪还有心情缠绵悱恻,寒莳一直在严防戒备,也没有与我更多叙欢情。

  现在的他,已然是沐浴完毕,全身清爽之气,衣衫松散在身上,别有一番韵致,没有了束发时的将军威严,只有散乱身后的慵懒潇洒。

  “我帮你吧。”他站在我身后,将我**的发拨到身前,粗手笨脚的扯疼了我的发。

  也不知道洗完发,我会被揪掉多少根毛,但这种独特的享受,还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别,你衣袖都湿了。”我看着他袖子上一片湿濡,忍不住开口。

  “刚才就湿了。”他无所谓的开口,手指捏上我的肩头,揉捏着。

  练武的人,在放松筋骨上的力道是恰到好处的,舒服的让我几乎叹息,抬起头,仰视着他。

  房间里灯光很暗,雾气又重,他的发垂在脸侧,将那张脸也晕的模糊了。

  我的心一抽。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情形,在我以往的三年中,是最为常见最为熟悉的,只是那个人,不是寒莳。

  我能清楚地分辨蜚零与寒莳的差别,但太过相似的场景,会勾起心底的回忆,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人。

  蜚零,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不伤感,也不愤怒,我只有担忧,只有牵挂。

  蜚零太过隐忍,隐忍到我至今不知道他的身份,更别提他的困境。我害怕,害怕他为人要挟,害怕他受制于人。

  我没有忘记七叶的赌约,结合前后种种,能使出这种连环套的人,非七叶莫属。而蜚零甘心情愿为其驱策,必然有着难言之隐。

  什么时候我才能靠近他,为他而斗?

  有力的大掌抚上了我的颈项,突然张开,捏上了我的咽喉,强迫我的头抬的更高。

  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