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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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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风拂动着车帘缝隙,我清晰地捕捉到端木则心眼底得意的光芒,环佩叮当中她刻意地在侍卫面前停了停,高傲的抬起了下巴,侍卫忌惮她的身份,甚至不敢多做阻拦。

  她很快行到了车前,手指抬起就想掀开车帘。

  “‘诚王’殿下,车内是凤后大人,请您自重身份。”侍卫站在车边,阻拦下她的动作。

  “啪。”反手一个巴掌,清脆的甩在侍卫的脸上,端木则心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皇家的规矩吗?”

  侍卫的武功绝不是闪不过去,更甚至可以反震,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们的存在就为保护皇家,决不能以下犯上。

  “王爷既然身份尊贵,何苦与侍卫计较?”清冷的嗓音伴随着指尖的动作,我身边的容成凤衣终于有了动作,车帘被微挑起一道缝隙,容颜清绝冰凝,凛然不可侵犯。

  端木则心的眼中爆发出浓烈的神采,那是无法掩饰也不想掩饰的惊艳和占有欲,她脚下朝前跨了两步,痴痴地望着容成凤衣的脸,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容成公子,我的车坏了,刚才想叫人来推走,结果好巧不巧的你从中插了进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她站在车边,那狠狠的神情让我有种错觉——她饿了三天,而容成凤衣是块烤熟滴油的肉块。

  烤肉吃快了烫嘴啊!她不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容成凤衣清寒的眸光不染半点情绪,明明落在她的身上,却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看着虚无的空间,手指抽回,车帘顺着指尖滑落。

  不等车帘彻底落下,端木则心的手快速的伸入,握上容成凤衣的手,“容成公子,不如这样吧,你的车挡了我的路,我的车没办法过来,你把你车上的马匹借给我,我让人先把我的车牵走?”

  容成凤衣的目光垂下,眼神落在她逾矩的手上,清冷缓慢抬起,最终停落在她的脸上。

  眸光中,威严乍现。

  我在他的身旁,被他修长的身姿和车帘的阴影遮挡,即便不遮,我想**熏心的眼,也不会看到我的存在。

  端木则心的手,如火燎般抽回。

  “把马匹解下来,先替‘诚王’将车拉出去。”容成凤衣似乎不愿意多做纠缠,淡淡地开口吩咐。

  “是。”侍卫很快的解下马匹,拉向前面的车,不大会功夫就套好。

  “别回来,一起推推,把车推出去。”端木则心的声音指挥着容成凤衣身边的侍卫。

  几人回首看看容成凤衣,后者微微颔首,侍卫推上马车,把车身推出巷道。

  “推到我的宫邸去,不然难道还想本王自己来推吗?”她在后面高声叫嚷着,侍卫无奈的推着,“慢点,本王的车贵重,千万别颠坏了。”

  当车影和人影开始慢慢超前行进的时候,端木则心抱着双肩,“容成公子,车要推回我的宫邸,似乎时间有些长,不如公子下车,我们一起走走,我送你回宫?”

  “不必了。”容成凤衣就象一尊玉雕的佛像,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我在这等着就好。”

  冷淡,吓不走真正有企图的人,相反,端木则心的眼中,露出的光芒是绝对的掠夺,还有愤愤。

  愤愤刚才在他眼光下不自觉的缩手吗?

  我咬着唇,憋忍着笑;容貌太美,让人连身份地位都不顾忌了。

  “容成公子,马一时半会回不来,还要拖到我的宫邸,这天寒地冻,我怎么忍心让你凉着?”她一边说着,手又一次搭向容成凤衣露在衣袖外的手,死死拉着。

  “王爷,请自重。”容成凤衣眼中薄怒乍现,“你是皇家王爷……”

  “那又怎么样?”端木则心前后无人,说话也不由急促了起来,“端木凰鸣从不进后宫,与你不过是挂名夫妻。你该知道,若有朝一日我入主朝堂,依照‘泽兰’的规矩,我可以立你为后。”

  “王爷想反吗?”容成凤衣的语声冷冷的。

  “端木凰鸣无心朝政,整日不上朝,就知道招惹道士炼丹修什么狗屁长生不老,满朝文武多有不满。”端木则心越说越放肆,眼中的**逐渐战胜了她的理智。

  我甚至能从她的眼中读到她毫不遮掩的心思,她在想象着撕扯容成风衣的衣衫,想象着将着清高冷傲的男人压入床榻间样子。

  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毫不掩饰地写满眼眶。

  她是这么想的,于是也这么做了,她不仅没松手,甚至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明显想要搂上容成凤衣。

  “放肆!”容成凤衣一声低喝,全身高贵气势猛烈地迸发。与此同时察觉不对的侍卫同时倒掠而回。

  他们快,端木则心身体猛的一抖,那强抓的手在勃然气势中再度缩了回来,比她手更快的,是一抹金光闪烁。

  “啊!!!”她惨嚎着,血珠飞舞,印上车帘,一道如弯月的弧度,以血书写。

  她倒退了几步,一只手蜷曲在身前,一只手捧着,蜷曲的手不住的颤抖,手背上长长的伤痕,从手腕一直滑到指尖,鲜血泊泊沁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那狰狞的伤痕,蜿蜒狭长,从血流的速度就可以断定伤口绝对不浅。

  “你……”端木则心哆嗦着,面色煞白,盯着面前的男人,“容成凤衣,你敢伤我?”

  不等容成凤衣开口,我的掌心已覆上他的手背,轻轻一挽,双手紧握。

  “伤你的人不是他,是我!”我平静冷然的开口,车帘在风中翻卷散开,露出车内我的身形慢慢站起,踏出。

  左手牵着容成凤衣的手,右手中的金钗尖凝结一点鲜红,滑下,滴溅;血花绽放在我脚边,“不小心,手滑了。”

  ☆、初露“龙威”

  初露“龙威”

  “叮!”,我又一次手滑,钗被随手弃之地上。脚下抬了一步,正踩在钗上,清脆的声音中,钗裂。

  沾染了脏污血的东西,我不会再用。

  我的脚步很慢,微笑中,浅浅踏上一步。端木则心凌乱的脚下,顿时倒退两步,我再踏一步,她再退两步。

  “端木凰鸣!?”她喃喃自语。

  听到这话,我唇角的微笑不觉又大了些。

  我好像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导致她竟然直呼圣讳了,罪过,罪过。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我了。

  “啪!”闷响中,我手拢回袖子里,快速地咧了咧嘴。

  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不小心打重了点,我的手都麻了,一阵阵地涨疼着。

  呜……她的脸皮好硬!

  我微微抬了抬下巴,“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皇家的规矩吗?”

  这话,与端木则心打侍卫时说的一模一样。

  端木则心愣了愣,木然的抬头,两人视线交汇中,我不介意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杀气,牢牢锁着她的杀气。

  “直呼圣上名讳,欺君。”我看着她,就像看着没有生命的物体,“击杀殿前。”

  侍卫的脸一愣,容成凤衣的脸也一愣,端木则心更是一愣。

  侍卫的反应极快,下意识将手中的武器抽了出来,剑刃利芒闪烁在冬日的雪光里,分外的寒冷。

  他们的反应快,端木则心身边家臣护卫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同时,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同样抽了出来。

  “王爷是要反吗?”我紧抿着唇角,每一个字都如刀锋切过,“宫廷内,除了宫廷侍卫和贴身侍卫,任何人不得携带武器,你们不仅带了,还面对天子拔剑。”我微转了下眼神,盯着面前端木则心的家臣,“谋逆之罪,当诛九族,你们就算伤了朕,又能走出这禁宫的守卫之城吗?”

  端木则心彻底呆滞了,木然地望着我,魂魄似乎都飞到了天外,傻呆呆的象个稻草人。

  她的家臣举着武器,等待着她的命令,没有人敢冒进。

  时间,在刹那静止。

  我的身边,只有四名护卫;她的周围,十余名家臣刀光霍霍,强弱似乎一眼即明。

  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因为我的身份。

  同样,没有人敢举刀,因为谋逆的罪名。

  端木则心被我的气息锁着,没有人知道她的难受,没有人看到她额头上粒粒沁出的汗珠。

  可怜的我,屁股还没挨着龙椅,嘴巴还没尝一筷子御膳,就先要玩一场宫廷政变吗?

  静默中,我都能听到钗上珠串被风摇曳着轻轻撞击的声音。

  手指,紧握容成风衣的手,不放。

  端木则心身边的家臣不住地朝端木则心打眼色,希望能够唤回眼前人的神智。端木则心张了张嘴,眼底是一片惊惧,终是不敢开口。

  越是嚣张嘴贱的人,越是没有贼胆的人,我赌她,绝不敢动手。

  远处,侍卫的脚步声哗啦啦的响着,应该是巡查的御林军走到了附近。

  我一声冷喝,“‘诚王爷’入宫行刺朕,看来真的是要造反了!”

  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远远传开,清晰地传到巷子每一个角落。

  “保护皇上!”

  “护驾!”

  “有人行刺!”

  连声大喝,御林军的甲胄擦过的声音回响,朝着我们的方向飞奔而来,我轻轻地勾起唇,笑的阴险。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凌乱的跑步中,紧张的御林军在人群之后又围了一个圈,里外三层的包裹中,我的眼神从端木则心脸上挪开,冷漠开口,“‘诚’王爷逼宫,御林军三数之后,不放下武器者,诛杀,罪九族。”

  一个眼神,御林军首领的声音便起,“一!”

  几乎是声音才起,端木则心家臣的武器叮当丢了满地,本就无意造反,何况寡众悬殊。

  人群中,只剩下端木则心一个人,犹如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

  “我……”端木则心似乎完全没想到情势会变成这样,御林军守卫来的如此是时机,而自己的行为动作,就这么被那个人捏住了话柄,“我没有谋反、没有谋反。”

  她嚎啕着,彻底手足无措,面对着无数的兵刃,完全没有了王爷的身份面子,涕泪纵横,半边面颊高高肿起,红不溜丢象个大寿桃。

  “臣、臣妹失言,请皇上降罪,臣妹端木则心,叩见吾皇。”她趴伏在地,揪着我的裙摆,连连磕头。

  “妹?”那个字眼被我拉的长长的,“母皇独女,朕怎么不知道除了朕之外,还有别的女儿?”

  皇家最是讲究血统传承,别说非一母所出,就是嫡庶之间,见到皇上都只能自称臣,怪只怪端木则心嚣张太久,早不记得宫廷礼仪。

  “微臣叩……叩见……皇上。”端木则心的额头上的汗水如瀑滴下,在面前的石板上汇成一小洼,声音不住的颤抖着,不知是疼的还是惊的。

  或许在她的眼中,端木凰鸣久不理朝政,自己俨然已是摄政王,不但肖想着端木凰鸣的皇位,还肖想着她的男人。

  可她忘记了,那明黄主位依然是属于那个名字的,只要端木凰鸣伸手,毁她如灭蝼蚁。

  结党营私、逼宫叛乱、冒犯天颜,无论哪一桩,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收回她所拥有的一切。

  放任,只因为懒得抬脚去碾她。

  既然这皇位暂时属于我,那我就暂时替端木凰鸣收拾收拾她。

  “‘诚王’,方才你在车前对凤后说了什么话,要朕一句句的全部还给你吗?”我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端木则心和身边的容成凤衣听到。但那话中冷酷的字眼,绝不容忽略。

  “凤后恕罪。”端木则心猛然醒悟过来,冲着容成凤衣磕头如捣蒜,“我,我一时失言,请凤后恕罪。”

  容成凤衣没动,我也没动,静悄悄的场中,只有端木则心咚咚的磕头声不断地响着。

  额头上因为用力的敲磕出了血,染在青砖地上有越来越扩大的趋势,我只是抬起眼,遥望着金碧辉煌的宫阙影像,始终不变嘴角那缕嘲讽的笑。

  笑的是谁,没人知道。

  听够了那犹如木鱼般的有节奏响声,我蹲下身体,在端木则心耳边低语了两句,在对方惊愕呆愣的目光中站起身转向容成凤衣,借着侍卫的手高贵地登上马车,轻飘飘抛下一句话,“你是凤后,由你决定。”

  那威势隐含的霸气,面对刀枪从容不迫的威严,就像平地里卷起了一阵风,呼的就吹没了,丢下一个还没有完全解决的烂摊子给别人收拾一样。

  门帘落下,我踩着柔软的毯子,被火炉的暖意熏的四肢松懒,索性靠在榻上闭目睡了过去。

  车外,容成凤衣的声音沉稳端庄的不起半点涟漪,“‘诚王’端木则心冲撞圣驾,罚闭门思过半年;皇上后宫已有凤后入主,不宜再有皇亲随意出入,今日起‘诚王’迁出皇宫另择居所;同时因‘诚王’出宫而居,皇上体恤其安危,特拨遣御林军护卫二百人看守诚王府邸。”

  他的声音永远是那种波澜不惊的节奏,就像一把最顶级的琴,纵然音质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奈何演奏曲调的人永远都只有一个音阶。

  滴水不漏的话轻而易举的掩盖了端木则心亵渎他的事情,也没有真正将事态闹到欺君犯上不可收拾的地步。

  “谢皇上恩典,谢凤后恩泽。”端木则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瘫软无力。

  容成凤衣的话免了她死罪,也没有更多的活罪惩罚,这让她除了惨白着脸大口的喘气,再无力多说什么。

  被属下和侍卫连拖带架的搀扶了下去,像一条被抽了筋的蛇。

  帘子被撩起,我的身边多了龙涎香的味道,多了一个身体温暖小小的空间,但我仍然没有睁眼,整着胳膊,一只脚没形象地踩住了裙边,也懒得挪挪。

  我平静地呼吸着,敏锐的灵识能让我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他坐在我的身边,我甚至知道,他目光正停在我的身上,仔细端详着。

  不揭穿、不理会、不动作,这就是我的回答。

  身上一暖,被软衾覆上,绵软中还能嗅到他残留着的味道。

  同榻,共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亲昵与暧昧。

  名义上属于端木凰鸣的男人,与我之间的亲密应该远在正牌的妻主帝王之上,也不知是他的委屈,还是我的幸运。

  终是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指,在他还没来得及抽回的时候。

  “你没睡吗?”他有些意外。

  “睡了,又醒了。”我索性枕上容成凤衣的腿,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缓缓的行着,碌碌的声音中我睡的无比舒坦。

  “你怎么会知道侍卫巡查的时间?”两人沉默的空间里,容成凤衣先打破了这看似和谐的局面。

  从我出面教训端木则心开始,每一步都那么的正常,让他挑不出半点错处,一切都那么的自然而然,没有半点刻意做作的痕迹。

  他问,因为心底深处的疑虑。

  他垂首间发丝落了一缕在我的脸颊旁,搔的我痒痒的,索性抓上那缕发,在手指尖绕着玩,“我怎么可能知道,巧合吧。”

  是啊,一切都是巧合,巧的那么合适。

  “以一个刚入宫廷的人来说,你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心底生寒。”他的手指抚着我的发丝,“你的一举手一投足,太符合宫廷礼仪了,真的是巧合吗?”

  “容成凤衣。”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正对上他俯下的面容,四目相对,眼神刺上那双深潭,想要穿透那迷雾封住的高贵,直入他的心底。

  我的眼中没有半点困顿朦胧,“我不过是顺你的心意,替你拔了根心头刺,我不信你真的没办法躲她的骚扰,这一切不过都是做给我看,激我出手而已。”

  他丰姿海棠,如灵如幻,说的好听是谪仙,说的难听是不带人气,望不穿他的心思,就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就永远只能任他股掌玩弄。

  我把玩着容成凤衣的发,乌丝闪着光泽,缠绕我的指尖,“你连偷梁换柱的事都敢做,又怎么制衡不了她?如今朝中唯一可以威胁端木凰鸣地位的人都在你的掌控中,这满朝上下,你才是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借了我的口说了你要的话,再反过来质问我,就像你强了我之后怪我没让你爽到一样。”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容成凤衣心中的算盘,不说只因为没必要,宫廷斗的再凶,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不代表我是他手中的傀儡,任由他捏扁搓圆。

  “好,我不问。”容成凤衣识时务的打住了,“那我能问你刚才对她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我闲闲地翻了翻眼皮,“我对她说,‘我的男人只有我能碰,不用你相助’。”

  他噎了下,表情怪异,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

  这样的表情,才有人气,才真实,我喜欢!

  “接下来么……”我的手抚上他金丝腰带掐着的腰身上,一抬上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双腿跨坐在他小腹两侧,哼笑着,“我想和你白日宣……”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车身停,车帘被撩了起来,伺人恭敬的趴在车边,“恭迎皇上下……”

  下面的字没有了,所有的目光都停在我和容成凤衣身上,呆滞、呆滞……

   ☆、公子理论

  公子理论

  不仅士兵伺人呆了,就连容成凤衣也有一刹那的呆滞,随后脸上飞上一抹红晕,煞是动人,一双眼却含着薄怒,瞪着我,秋水落霞般明艳。

  我轻咳了声,“都给朕转身。”

  所有侍卫没有任何犹豫,整齐的哗啦啦声中集体转身,就连车门边的伺人也下意识地转身,又似乎觉得自己屁股对着人不敬,飞快地转了回来,低头不是抬头不是尴尬地站在那。

  这一转身,就连伺候搀扶我下车的人都没了,徒留我和容成凤衣大眼瞪小眼。

  手撑上车辕边,一个纵身潇洒落地,朝着容成凤衣挤挤眼睛,“现在没人看到了,朕扶你下来可好?”

  除了容成凤衣,没有人能看到我的表情,他们只能听到我那温柔的几乎滴出水的话语,猜测着帝王与凤后鹣鲽情深的爱恋。

  伺人跟在我们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门,在容成凤衣的眼色中挥手让所有人退出门外,大门再度紧闭。

  关门响起的一刹那,相握交叠的手立即松开,我长出一口气,扑向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身后靠着软垫,翘起二郎腿,拈起一块桌子上的糕饼就啃了起来。

  悉悉索索,粉渣簌簌掉了个满身,手指头上也沾了糖粉。

  吮了吮手指,我快乐地朝下一块进攻,容成凤衣笑望着我,手指点了点唇角。

  手背拭去,一道糖粉的痕迹闪现,我抖抖脚,“下次不擦了,你帮我舔干净吧。”

  伺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忧心忡忡地开口,“皇上,请注意仪态。”

  我吮着指尖的糖粉,“别装了,如果你不知道内幕,容成凤衣不会让你进门的。”我的眼皮抬了抬,忽然冒出来一句。

  她噎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我淡笑,眼神随即挑向容成凤衣,“还有谁知道?”

  “花何是伺候先皇三十年的老伺人,身历三朝,有她在身边,内宫的事尽可问她。”容成凤衣淡淡地交代,我静静地听,点了点头。

  “再有,就是皇上贴身的两名暗卫。”

  “噗。”我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有贴身暗卫还能让皇上不见了?不知道你们的暗卫营是什么挑人的。”

  “人若有心,总有机会的。”容成凤衣苦笑着摇摇头,“你要知道,皇宫的建造设计图中,为了保护皇家安全,一定有暗道夹壁存在,而图纸……”

  “只有历朝帝王才知其所在。”我接下话,看也不看他们,和面前的糕点干上了。

  不愧是皇家,这糕点入口即化,好吃的我险些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龙涎香和檀香混合的独特味道里,冰雪玉指伸了过来。

  我想也不想地将手中的托盘递了出去,“你也饿了啊,那一起吃。”

  他拈起一枚糕饼,却是伸到我的唇边,香甜的糕饼勾引着我的,更勾引我的是尖笋冰洁的手指。

  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口,我快乐地眯起了眼睛,有他的味道,果然吃在嘴巴里感觉都不同。

  看我吃的开心,他索性坐在我的身边,慢慢喂着我,轻柔的嗓音也娓娓诉着,“丹药房里,就有一条这样的暗道,或许从她选那做丹房的时候起,她就已经不想要这皇家束缚了。”

  “现在呢,我需要做什么?”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暖暖的炭火里,熏的人昏昏欲睡,干脆靠着他的肩头,窝上他的颈边,“皇宫御膳乃天下最绝顶的食物,没想到我也有尝到的一天,还有龙床啊,想想都令人冲动。”

  龙床不令人冲动,令人冲动的是凤后。我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容成凤衣怎么会看不懂?

  “御膳没问题,龙床么……”容成凤衣诡异一笑,“明日大朝,你要记住所有上朝官员的容貌,还有这段时间他们递上来的折子,朝堂上要议事的。”

  “大朝?”我愣了下,“那不是有三百多人,你要我一夜之间记住他们所有人的容貌?折子有多少天没批阅了?”

  “大概五天。”容成凤衣回答的随意轻松,我一声哀呼,瘫软在椅子上。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笑的那么怪异了,五天的折子,意味着我要把所有折子看完,才能知道明天大朝商议的是什么事,龙床?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我有机会沾着床沿才怪。

  “不是说我只要做傀儡就好了吗,你敢让我碰奏折?”我垂死挣扎着,“明天我坐着,你说话就行。”

  话音才落,眼前的光线一暗,容成凤衣双手圈上我的腰身将我环在怀中,俊美的容颜俯下,离我的面容不过两寸,看上去就像是亲吻般温柔,“看完奏折,我陪你。”

  他贴着我的耳垂,暖暖的唇蝶翼轻展般的擦过我嫩嫩的耳垂,“怎么样?”

  我陪你……我陪你……

  短短几个字,不断地在我脑海中回荡着,诱惑着我每一条筋脉,每一滴血液,在身体里贲张叫嚣着。

  唇渐渐扬了起来,衣裙曼妙的弧度里我站起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行过花何身边时,抛落一句话,“把端木凰鸣批过的奏折拿来我看看笔迹。”

  精神饱满地走出大门,牛气哄哄顿时变成了垂头丧气。

  宽门大殿,亭台座座,一眼看去,无数条路,无数个门……在花何的惊诧中,我忽然回头,冲着容成凤衣挤了个鬼脸,“带路,我不认识御书房的位置。”

  容成凤衣失笑,牵上我的手,朝着某个方向优雅而行。

  夜晚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三个人的影子在烛光下摇晃着,两个坐着,一个站着。

  我手指翻的很快,状似无心乱翻书的扫过手中的奏折,手中朱砂快速的圈着,即便如此,我也没放过花何连连抽筋的脸部表情。

  她已经不止一次偷偷朝着容成凤衣挤眼睛,可容成凤衣始终垂首作画,花何的眼睛都快挤成斗鸡眼了,也没能让容成凤衣抬头看一眼。

  执向一旁的杯子,入手的杯子里空空如也,我朝她晃了晃杯子。

  某人一张脸挤扭皱咧扭曲着各种形状,依然固执地望着容成凤衣,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只盼望容成凤衣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呼喊。

  正当花何不住抛着眼神的时候,灯光一暗,我咧着大大笑容,大脸伸在她面前,“你脸抽筋?”

  “没……”花何被我吓的一个哆嗦,连忙回答。

  “那是急惊风?”我再追问了句,“所以口歪眼斜?”

  又是一个瑟缩,“没。”

  “癔症?”我好奇地越凑越近,眨巴着眼睛,分外无辜。

  “不,不是。”花何摇摇头。

  “那……”我好奇的目光忽然弯成了月牙儿,背在身后的手伸到花何面前,笑容里满是乞怜哀求,舔了舔干巴巴的唇,“能给杯水喝么,人家好渴。”

  容成凤衣停下了笔,而我继续咧着讨好的表情,“可怜可怜我,再给点吃的。”

  不用我再说什么,有人替我做主了。

  “花何,你在干什么,皇上要了三次水,你居然一点也没听到?”容成凤衣清朗的眸光里隐隐严厉,刻意加重了“皇上”二字。

  “是、是、老奴失神,请、请责罚。”花何在容成凤衣的目光中讷讷地低头,抓向一旁的茶壶。

  “自己来,自己来。”我快手快脚的斟满一杯,身体斜靠着御书房的书桌,喝着。

  “换热茶。”容成凤衣的声音更冷,直接命令花何。

  不等花何动作,我摆摆手,“不用,这‘沉月雾山’用冷水泡,别是一般滋味,品起来不错。”

  容成凤衣神色微动,表情柔和不少,“你识得‘沉月雾山’?”

  “我好茶,对于这传说中专供皇家的顶级茶,自然心向神往。”我啜着冷茶,倚着书桌,清亮的眼神盯着花何,似笑非笑。

  象一只被毒蛇盯上的兔子,花何缩了缩。

  茶香入吼,我赞叹着砸吧嘴,这才面对花何,“花何,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什么?”花何愣愣的,不明所以。

  “你知道叙情馆里公子出阁吗?”我嘿嘿一笑,“通常馆内竞价,如果有两个人叫价,一个喊五千黄金一个喊四千黄金,你是阁主的话,能赚到多少两?”

  “五千。”花何想也不想地回答,“价高者得。”

  “啧啧。”我摇摇头,“如果是我,赚九千。”

  “啊……”花何彻底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就连容成凤衣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自觉地听着。

  “只要在花烛中下一点点小的迷香,让其中一个人晕晕乎乎,自然轻而易举的换人,伺候另外一个,不就行了?”这些手腕,我玩的得心应手,“如果三人竞价,我还敢赚三份。”

  花何不服气地哼了声,“你这是骗人,竟然用假的顶包。”

  “是骗吗?”我凑上脸,盯着花何的脸,“只要把他们伺候舒服了,就是真的!”

  一句话,花何无语,容成凤衣若有所思。

  “你伺候过三位帝王,自然觉得我这种假货各种不入眼,但是你要记住,现在我就是端木凰鸣,端木凰鸣就是我,只要把‘泽兰’百姓伺候舒服了,让百官臣服了,我就是真的!”

  我的手忽然伸出,指尖探出一寸的位置,寒锋凝结,正抵着她的咽喉,眼中的认真不容她躲避,不容她忽视,“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敢妖言惑众,那我就先对你动手,除了隐患。”

  她的颈项下,沁出一滴鲜红,染上我手中的拆纸刀间,我的声如鬼魅,幽幽邪诡,“我说到,就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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