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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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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暴露在视线中的大腿上,金色的丝带交错环绕,长长地扬在风中,让他看上去恍如刚刚凌空落下。

  足尖点在飞檐上,那双足竟是全赤着的,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软的光,脚踝处一条金丝链子环系着,中间一个小小的金锁,旁边缀着两个精致的小铃铛,丝带飘飞中,叮叮的清脆声不绝于耳。

  还没看到脸,我的视线已被这双腿和足吸引了,甚至对他的面孔都没有太大的兴致,以我在“百草堂”的经验,这双腿双足,没有半分瑕疵,配合着他的打扮,这月色,当真是妖品了。

  就和我手上的这朵蓝色茶花一样,妖的世所罕见。

  目光渐渐上移,我彻底看清了他的衣衫,不同于我身边所见的男子衣领高束,他的领口是敞开着的,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锁骨,隐约可见金粉描绘了的藤蔓,攀附在他的锁骨间,沿着颈项向上,花朵开放在眉眼角处,蓝色的花瓣盛放在眉骨上,和我手中的茶花一样的颜色,妖姬的颜色。

  红艳的唇,拉扯着不屑的线条,从高处睨着我,低嗅着手中的花朵,那朵蓝色的花苞,就在他的轻嗅间无声地绽放,从花苞开始慢慢张开,直至盛放。

  这身打扮若是放在“泽兰”京师的大街上,只怕立时就惊世骇俗了,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你是‘纹叶族’人吧?”目光从他脸上的蓝色茶花上收回,我扬起声音,“听闻‘纹叶族’自认为自然的精灵,隐居在山灵水秀之地,最喜以花瓣纹身展露自己的美,还喜以花叶为食,茶花是族之图腾。”

  为了和容成凤衣单独相处,所有人都被我轰的远远的,没想到独处的时间没享受到,倒给了我和这个人大胆交谈的机会。

  他抬起拈花低嗅的脸,指尖慢条斯理地撕下一片花瓣纳入口中,舌尖一卷,花瓣消失在口中,“你倒有些见识。”

  我垂首自己手中的蓝色茶花,“不敢,略知一二。”

  “皇帝寝宫没有侍卫,究竟是你太过倚仗自己的武功,还是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让人知道?”

  我望着他,“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他如此笃定,我也没必要隐瞒,我所需要知道的,是他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

  “你没必要知道。”他一笑,眉眼间的花朵也像是开放了般,艳丽逼人。

  以笑容而论,容成凤衣的笑足以当得天地失色这四个人,而这个男人的笑,则瞬间将天地间的颜色抹上了粉彩,浓的醉人。

  我留意到,他那醉人的笑不是冲着我,而是我的身后。

  回首,容成凤衣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倚着门边看着我们,衣衫还保持着被我半拉开的状态,长发散落腰际,杨柳乘风的姿态。

  如果说从我出门起,这房顶上的男子目光就一直打量着我,那当容成凤衣出门的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容成凤衣的身上,那不仅仅是打量,还有较量。

  我走回容成凤衣的身旁,低声说着,“你进去吧,这里我能应付。”

  容成凤衣摇摇头,温柔低语,“不看着你总是不安心,我信你有能力保护我的。”

  我无奈,“好吧。”

  容成凤衣还没说话,那房顶上的男子幽幽飘出一声媚笑,媚的冰凉。

  他的手指无声地抬了抬,动作很小,几点蓝光如流星般弹出,射向我们。

  我握上容成凤衣的手,横飘数尺,那点点蓝光瞬间没入门板中,发出夺夺声。我侧首看去,竟是一排花瓣。

  “偷袭伤人,非君子所为。”我撇了眼那些花瓣,每一枚花瓣嵌在门板上的深度都是一样的,分毫不差。他不过随手抬腕,就这么精准,可见功力之深厚。

  “我高兴。”他偏着脸,半点看不出刚才出手伤人的狠毒。

  “不如我来猜猜你出现的原因?”我在他的笑容中悠悠然地吐出几个字,“端木凰鸣。”

  他唇边的笑容散开,月色刹那又浓了,“你很聪明。”

  “不算聪明。”我摇摇头,“这本就是最隐秘的事,朝中都无人知晓,你一个远在深山中的人怎么会知道,唯一能让你如此肯定真相的,那只能是你遇到了真正的端木凰鸣,而她告知了你她的身份。”

  真正让我肯定这个答案的,是刚才他的眼神和出手,那蓝光的对象根本不是我,而是容成凤衣。之前的眼神,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较量,一个自负容貌绝世的人遇到另一个色倾天下人时自然的对比较量。

  他继续撕着手中的花瓣,噙着花瓣,眼神温柔。

  当那眼神再度抬起时,已变得锋冷,即便他的笑还是那么妖艳,“我今日来只是警告你,不要再鸠占鹊巢妄想做皇帝,如果你还不走,我会亲手取你的性命。”

  我摩挲着柔软的花瓣,眼睛却看着他噙着花瓣的姿态,见着那抹蓝色缓缓消失于唇畔,“听闻‘纹叶族’的人至情至性,一生只动情一次,一旦爱上便是疯狂的性命交予,永世不离弃不背叛,你如此冒险入皇宫,不可能仅仅为了警告我,端木凰鸣是否你的爱人?”

  他扬起下巴,笑的张扬,“是的。”

  没有遮掩,也不羞涩,如此自然而然地宣告,从他口中道出,充满着占有与自信。

  这个人,就如同我手中的茶花一样,不娇羞不造作,全然绽放自己的美,还有魅力。

  “如果我说不呢?”我冷笑开口,“如果端木凰鸣真的在乎这个皇位,她就不会走,既然走了就是放弃,没有人既能霸占着帝皇这个头衔,又不做帝王之事,如果她气愤我占了她的皇位,那就请她自己来拿回去。”

  话停了停,我坏坏地朝他抬起手,指尖直指着他,“一旦端木凰鸣回来了,容成凤衣还是凤后,那你……不知算个什么?”

  他不言,只是笑,明媚而浓艳的笑。然后,轻轻地抬起了手腕。

  他手中花朵离手而起,飞向我。

  当然,这花绝不像它本身那般美丽,它带着强烈的劲风,破空刺来的力道,绝不亚于暗器铁蒺藜和夺命钉,甚至更甚。

  力道灌于掌心,我伸手欲接下这朵茶花,忽然心念一闪,想到了什么,定睛看去,那片片花瓣的边缘上,一圈浅浅的红痕。

  手快速收回,掌心中内气弹出,我手中的茶花顿时脱离,一片片的花瓣激射而起,弹向那朵花。

  每一片花瓣打落一枚瓣片,以比来势更猛的速度向他倒飞而去,蓝色的花瓣在空中连成了线,直射向他。

  他手指弹了弹,那些缭绕在他身边的花瓣飞快落下,柔软的花瓣不是落在地上,而是片片刺入青砖中,转眼间,青色的砖石上就弥漫起一层黑气。

  “好厉害的毒。”我啧啧赞叹,“听闻‘纹叶族’擅毒,今日一见,传言果不欺我。”

  “我说了,今日只是警告,如果你再不滚出皇宫,我给你的就不仅仅是毒了。”他抿唇一笑,媚气乍现,“记住,我叫忘忧,曲忘忧。”

  人影腾身空中,金丝飘摇中转眼没了身形。

  我苦笑当场,回望身边容成凤衣的脸,“看来今日还真的是个警告了。”

  容成凤衣还是那处变不惊的神色,扬着浅浅的温柔,“怎么?”

  “毒蛊之圣曲忘忧。”我念出那个名字,“他的下毒下蛊本领,当今天下无人能及,更无人能解,若他存心取我性命,哪怕我能避过毒,只怕也避不开蛊,所以说他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好一个惊艳无双的男子,若是进了你的‘百草堂’,还不知道能为你赚多少银子呢。”

  我翻了个白眼,“惊艳是惊艳,可惜太毒,‘百草堂’要不起!”

  ☆、端木凰鸣的下落

  端木凰鸣的下落

  经过曲忘忧的一闹,我和容成凤衣之间也提不起亲热的兴致,偌大的寝宫中,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一杯茶递到我的面前,“你在想什么?”

  接过茶啜了口,放了太久的茶水已经有些苦涩,喝的我口中也是苦苦的。

  “我在想端木凰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懒懒地靠上椅背,轻轻握上容成凤衣的手,“我没有见过她,也不如你了解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放弃这皇位?”

  所有对端木凰鸣的了解都来自于容成凤衣的描述,初始答应他的要求时,我们是彼此利用的关系,我对这个皇位根本没有觊觎之心,自然也就不在乎端木凰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现在,我有了占有心,若端木凰鸣他日归来,我是否真的能潇洒地将一切拱手奉还?

  沈寒莳那日醉语耳边的话又浮上心头——容成凤衣也还给她吗?我,你也还给她吗?

  这半生,从未拥有过什么,即便暂时拥有,也是转眼失去,一如木槿,一如蜚零;那时的我身不由己,没有能力对抗。但是真的舍得吗?

  身份,从生下来的那刻起,我拥有高贵的身份,可不过短短一夜,我就是那护城河上飘着的孤儿。

  情爱,从我见到木槿的那时起,我拥有了人性,不过三两个月,我已是冰雪悬崖下的废物。

  武功,从踏进“青云楼”的那一步起,我跻身世间一流高手的行列,更写下了暗卫的传奇,但最终我成为了背叛者,废武功断筋脉。

  太多的失去,太多的不曾拥有,并非我放下,而是不由我决定。

  这一次还会这样吗?

  我轻松的表情掩盖不了内心的阴影,我一直没有想通的一个阴影,为什么我与沈寒莳的梦境中没有容成凤衣。

  是因为端木凰鸣回来了吗,我要将一切拱手还给她,包括容成凤衣,所以这个让我动情起了怜惜之心的男人,再不将存在于我将来的生命里。

  “我不知道。”容成凤衣淡淡地回答,“她始终在炼丹,召见丹士,从不关心朝政,我们之间几乎不曾有什么语言的交流,她于我而言,不过是个见过很多面的陌生人。”

  这个答案,几乎和没有答案一样。

  “我太过相信你的话,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并不如我想象中的简单。”我一口气将茶水灌了下去,“若是端木凰鸣不在意这皇位,今夜只怕就不会有曲忘忧的到访了。”

  与我的紧绷不同,容成凤衣还是那不疾不徐的姿态,倒是那双眼睛在微笑间,悄然地扬了起来。

  我没好气地开口,“你在开心什么?”

  “你在意我。”短短几个字,他眼角又飞扬了起来,“所以失了从容的判断。”

  “嗯?”

  他手指摩挲着我的唇瓣,暖暖地气息撒在我的脸上,“若是端木凰鸣真的想要这皇位,今天来的就不会是曲忘忧,而是端木凰鸣本人。”

  “若她对帝王之位还有牵念,曲忘忧就绝不是出手警告这么简单,他会直接杀了我。”我思量着,“曲忘忧那么喜欢端木凰鸣,气不过有人冒充她才出头而已,应该不是端木凰鸣的意思,看那男人的心性,应该是个做事只管自己喜好,根本没那么多计算的人。”

  “总算明白了。”容成凤衣的手继续摩挲着我的唇瓣,残留的檀香味随着他的动作钻入我的鼻息间,我坏坏的张口,啮住了那根使坏的手指。

  他轻哼了声。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勾引人?”

  他半眯着眼睛,水雾雾地挑着眼尾,像极了一只被揉毛舒坦至极的狐狸,发丝垂落身侧,慵懒诱人。

  “没有。”就连声音也是含着几分水汽,软绵绵的,“我只听人恭维我高贵无方,不敢有亵渎之心。”

  这话倒不假,容成凤衣身上有一股贵气,轻易地让人自惭形秽,连亲近都唯恐玷污了圣洁,更别提其他龌蹉的思想了。

  “媚术下乘者,诱人一刻;中乘者,诱人一时。”我亲吮着他的手指,“媚术的至高境界,是神媚,唯有如清风明月般的高贵,才能让人彻底骨**伤,一世拜倒你的青衫之下,永世难忘。若你是天生如此,我只能说你媚骨天成,若你是……”

  他媚眼如丝,浅笑清扬,“是什么?”

  “若你是修习过媚术的人,只怕你的媚术早已登峰造极。”我缓慢地吐出几个字,倏忽失笑,“你是什么身份的人,又怎么可能修习过媚术。”

  “你在好奇我的来历?”他一语点进我的心头,“怕我欺瞒你什么?”

  我平静地望着他的双瞳,认真地开口,“好奇,却不怕你欺瞒,我只想说,容成凤衣你若想骗我什么,那就骗我一世,永远不要让我知道真相。”

  那双魅惑半眯的眼睁开,眼眸中也是一片清明,与我相视良久,郑重地点头,“好!”

  “记住你的承诺!”

  他竖起三根手指,“我容成凤衣对天起誓,若有朝一日欺瞒利用你,愿被你弃若敝屣,永不相见。”

  我起身,“我要出京师,找一个人。”

  “端木凰鸣?”

  容成凤衣啊容成凤衣,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才开口你就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是,我要彻底问清楚一切。”我仰起头,自信地勾起唇角,“我更要站在她面前对她说,容成凤衣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从她面前堂堂正正地带走你。”

  这不是狂妄,是信念,我给自己的信念。

  错失过一次,觉不容许自己失去第二次,太女如何,帝皇又如何,我要的,死也不放手。

  这种执念,违背了我一贯的冷静判断,不是我从前所求的权衡利弊无欲无求,或许说,当我选择凤衣之后,心境已经在悄然改变,被他改变。

  “你知道她在哪?”

  我看着桌上那朵蓝色的茶花,“我不知道端木凰鸣在哪,但是茶花只有‘泽兰’西边才能生长,既然曲忘忧来自那,端木凰鸣也应该在那个方向,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你说的!”他的眼中露出了算计得逞后的光芒,“站在端木凰鸣的面前,告诉她,我是你的。”

  我似乎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什么,苦笑着朝他伸出手,“你查探出她的下落了?那拿来吧。”

  掌心中,多了一纸信笺,还残留着他的手的余温。

  “‘落霞观’?”我蹙起眉头,“什么地方?”

  “‘泽兰’以西边陲小地,传说中曾有人在那修仙飞升,端木凰鸣神往已久,我本不认为她会真的去,只是密探回报,打探到有人在那出现,形容相貌颇有些相似,也许未必是真,但是……”

  “但是她的身份,让别人去验证显然是不合适的,只有我秘密前往才合适。”我接下他的话,“你今日匆匆回宫,根本不是找我缠绵,而是给我这个消息的对不对?”

  他点点头,“朝中有我坐镇,六国暂时也不会有大动静,此刻行动是再合适不过。”

  我哼了哼,嗤笑,“这个消息,只怕在宇文佩兰到来之前你就已经收到了吧?忍到这个时候才说,真亏你憋得住。”

  他只是笑着,不语。

  “那时候宇文佩兰到来在即,她又远在千里之外,即便找到也来不及赶回,更别提她愿不愿意回来,找个替身是最好的办法,等应付完了着一阵子,再想办法寻回,只是你没想到碰上了个难缠的主,屁股粘在宝座上舍不得抬起来了。”

  “我更没想到的是,我也舍不得这个无赖了,甚至愿意为了她去卖笑。”他摇头叹息。

  是啊,过去又何必计较,无论容成凤衣以前算计过什么,他也给了我他能给的一切。

  我站起身,“好,我去。”

  指尖点在他的唇间,“这次去,我会告诉端木凰鸣,不止容成凤衣,她不要的这个‘泽兰’天下,我也要定了。”

  “若她不肯呢?”他反问着我。

  “她不肯……”我冷然一笑,“那这天下间,将只会有一个端木凰鸣。”

  我从不掩饰自己的冷血,也不隐藏自己的无情,我的手从未干净过,也不在乎什么伦理道德,礼义教条。

  我只知道,永绝后患。

  对于我的回答,容成凤衣竟没有半点意外,他比我更懂得权衡利弊,也更清楚“泽兰”的未来无法依靠端木凰鸣那种性格的人。

  “那我在京中等你们回来。”他轻柔的笑声里,媚眼如丝。

  你们?

  恍然想起,我所去的地方,在“泽兰”西边,而沈寒莳剿匪之处,在西南,相距不过三百里地,即便我原本没有去看他的打算,也在这句话中无奈摇头。

  “我还想今夜幸了我的凤后呢。”半真半假地叹息,“看来又只能等等了。”

  我相信,我若需求,他不会拒绝,可是我却放弃了。

  如果没有端木凰鸣的消息,我会让今夜成为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但是我知道了,就宁可推后,我要先见到端木凰鸣,真真正正的让容成凤衣在名义上也属于我。

  名分。

  我该给他的。

  我逗弄着他,“这算是吃醋了吗?”

  “是。”他耳语呢喃,亲吮上我的唇,“今生,只为你一人吃醋。”

  是夜,我带着云麒云麟,悄然无声没入夜色中,朝着西边而去。

  ☆、云麒的好奇心

  云麒的好奇心

  “皇上……”云麒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恭顺中我听到了一丝迟疑,手中的水囊递向我。

  目光望向她,黑色的人影挺立,远处云麟正喂着马儿吃草,这破庙的空间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谢谢。”接过水囊,轻轻灌了口,清凉的感觉入喉,很是舒爽,将水囊还给了她。

  她接过,却不走,站在我的面前。

  我勾了勾唇角,“你有什么话想问我?”

  “没。”她垂下目光,“站在您身边护卫是我的职责。”

  “如果是履行职责,你该站在我的身后,而不是面前。”我淡淡地开口,“从离开京师到现在,你已经偷偷打量我五次了,现在没有旁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的眼中划过一丝尴尬,“我很小心了,以为您不会发现。”

  “敏锐的洞察力,难道不是身为护卫最基本的能力吗?”我倏忽笑了,看到她眼中得到了印证的目光。

  “你既然猜到我是谁,你的打量又怎么可能逃过我的感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一起聊聊。”

  她眼中复杂的神色一变再变,即便在我如此明白的坦诚中,还是有那么丝不敢相信,讷讷的,“当我那夜看到您的身法时,我就隐隐猜测到了您的出身,但是我万万想不到……”

  “想不到我就是你曾经口中的那个疯子?”我接着她的话,很是随意。

  既然当时我没有隐藏身法,她能憋到现在才问,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即便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问问我,终究不死心,是么?”将手中的水囊抛回给她,在她伸手的刹那,指尖一抹劲风弹出,点向她的脉门。

  云麒的脸在我指尖风出的刹那,露出小小的意外,随后便是兴奋。

  毫不犹豫地翻掌,截下我的指风,不仅没有畏缩,反而更加强劲地迎了上来,刹那间,指掌交锋十数招。

  两人身影未动,空气中尽是呲呲的声音,她的劲道擦过我的耳边,落叶缓缓飘下,断口整齐如刀削。

  云麒的脸上笑容才绽,又很快地凝结在了眼底。

  她身法已起,我的手空停空中,看着她扑向我,不,是扑向我空中虚停的手指。更像是她自己撞上来一般。

  她的指风已散,落了我脸颊边的树叶,这已是她的手离我最近的距离了,而我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擦过她的颈项边。

  一触即收,我飘身旁落,闲闲的落定,抱肩望着她笑。

  她脸色苍白,手抚着颈项上被我点过的地方,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光芒,呆若木鸡。

  一道身影腾空而来,快速地落在我和她中间,惊诧地盯着我和云麒,“麒,你……”

  明明是指责云麒的口吻,动作却是挡在我前,分明是害怕我伤害云麒。

  他单膝跪地,俯低身体,“皇上,云麒无意犯上,如有冒犯,还请皇上责罚中手下留情。”

  话语平静,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慌乱,他不知道我和云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维护云麒。

  “朕以为护卫是没有资格辩解的。”我挑着眼角,“更没有资格讨价还价朕如何处罚。”

  他身体一震,默默地垂下头。

  我憋忍着笑意,“你知道刚才云麒为什么冒犯朕吗?”

  云麟低着头,看不到我的表情,只是紧绷着身体,轻轻摇头。

  “朕和云麒说,想要你入朕后宫为君。”我攀着树叶,咬着唇,忍的辛苦。

  那紧绷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僵硬成石,猛抬起头,唇半张,轻颤,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似乎是被话完全震撼住了,他茫然地回头,望了望云麒,眼神中空洞一片。

  “她为了你与我动手,不知你是感动呢,还是生气她不懂尊卑之别?”我继续火上浇油,“当然,如果你求情,我会宽恕她的僭越之罪。”

  他嗫嚅着,似乎想要开口。

  “但是身为护卫,不是只有命令而没有感情的吗?”在他开口之前,我更快地堵出一句,“作为我的人,你不是应该挡在我的身前对她出手,惩戒她的犯上?”

  云麟更加的不知所措,神色复杂,既不知如何开口,也不敢拔剑,只是呆呆地望着我。

  “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她。”一旁的云麒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身体踏前一步,挡在了云麟身前,一双精明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我不敢相信,一个有着冷血无情名头的人,会是这样的……”

  “你想表扬我真性情,还是嘲讽我无聊?”我笑出声,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翘起了腿,悠闲舒适。

  云麒毫不掩饰地开口,“控制自己的感情是我们最先要做到的,传说中‘独活’无情无欲,只懂得嗜血夺命,视人命如蝼蚁草芥,更遑论玩笑逗弄,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个人。”

  “我本来就不是。”话才出口,云麒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在她的诧异中我慢悠悠地开口,“我是‘泽兰’新的帝君,你忘了吗?”

  云麒是聪明人,当然懂得我话里的意思。她顿了顿,“我能看看你的剑吗?”

  我笑了笑,手腕翻转,一柄漆黑的剑出现在我的手心中,萦绕着浓沉的杀气,缭绕着阴暗的嗜血。

  此刻的我,轻抚着手中剑,感受着它冰冷的剑鞘温度沁入指尖,凉入我的筋脉中,呼吸与心跳也仿佛在此刻停止。

  人与剑,融合着。

  当筋脉中的劲气灌入剑身中,一道寒气缠上我的真气,在剑身上游动,当寒气与真气彻底相融的时候,剑身轻鸣,嗡嗡震颤。

  “果然是你。”云麒轻叹,“若非你,谁又能引它呼应;若非你,谁还能有扬起这嗜血的杀气,人剑合一,传言不曾骗我。”

  她望着我手中的剑,苦笑着,“想我当初向往着挑战,却不料人在眼前。”

  她,怕是想起了那晚与我聊天的场景了。

  手腕一翻,气息收敛,剑影从掌心中消失,我懒懒地靠着大石头,“知道你期待,刚才不是满足你了嘛。”

  云麒的脸上浮起喜色,为我懂她一战的心思,悄然垂下了脸,“云麒终究不能与天下第一的暗卫‘独活’相较,输的心服口服。”

  这一次换我苦笑了,摆摆手,“我从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真正天下第一的,是将这个名头赋予我的人。”

  仅仅一个青篱就让我忌惮无比,还提什么天下第一?

  “还有暗卫这个称呼,从我起了背叛之心的那日起,我就不再是那个忠贞死士的暗卫,所以这几个字,莫要再提。”

  “为什么?”

  云麒的问话,不是鄙夷我的背叛,而是好奇,好奇有什么是能让身为暗卫的我起了反心。

  “只想为自己活一次;”我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只想保护我珍惜的人,不再承受与我同样被人鱼肉的生活;只想他能够平安快乐。”

  云麒的脸一暗,沉默低头。

  同样的身份,同样的境遇,让她有了同样的感触。

  让她感触深沉的,就是我方才逗弄云麟的话。

  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让云麟进宫的,我不会让我的痛苦承载在你们的身上。”

  云麒的脸上没有轻松,也没有笑,她在默然中叹息,“您还有‘独活’,它始终属于您。”

  不用你,用您,代表她对我的敬意。

  暗卫一生没有自我,不能有感情,唯一陪伴在身边至死的唯有武器,剑就是命,就是相依相伴的一切。

  她是在安慰我,无论我失去过什么,我还拥有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心灵相通的武器。

  只可惜她的话安慰不了我,因为我清楚,有一个人比我更能驾驭这把剑。

  那夜的神秘男子从我手中轻易拿走“独活”,当他扬起剑的瞬间,我曾有过一丝迷茫,因为我从未想过有人会比我更能与这把剑相融,而他浓烈的邪气,不带半分人气的杀意,唤起了剑鸣嗡嗡,那是“独活”与他灵魂的呼应。

  这世间,还有另外一个人,得到了“独活”的认可。

  当我重回“百草堂”的时候,“独活”剑就静静地躺在我那漆黑的小屋几案上,没有见到那神秘的男子,也无从问起他与青篱的比试究竟谁胜谁负,我只知道他一如我想象中那般,归还了剑。

  之后至今,再没见过他,但那冷冽的寒,弥漫的邪,却成了我心头挥之不去的印象。

  眉间一抹朱砂,千年鲜血沉积。

  看着一旁犹自呆滞的云麟,我的掌心拍上云麒的肩膀,“你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他还不明白呢。”

  云麒浅浅勾起唇角,看着那俊秀的少年,“喜欢未必要说出口,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就好。”

  我记得清楚,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她坚定地拒绝他的示爱,谁又知道她在不经意间的每一刻,都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没察觉,或许是入情太深。”我的笑,更像是与云麒的心有灵犀。

  云麒冷静的表情下,双眸里满是温暖,“他是我亲手挑选的搭档,功法交融,身体缠绵,怎能不动情?只是我不能说,也不在乎他懂不懂,能现在日夜相伴在一起,便足够了。”

  亲手挑选的搭档,功法交融,身体缠绵……她与云麟,我与那个人,何其相似,结局却差太多、太多。

  我抬眼,坚定地望向她,“我说过的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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