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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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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的迷醉,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犹如灵魂深处的呼应,让我身不由己地被他吸引,沉沦。

  自律而冷然的我,十余年的修行,白练了。

  而他所有的动作,我所有的迎合,都那么熟悉,熟悉到彼此都那么的酣畅淋漓。

  他身上的谜,似乎都牵系在我的身上,等着我一步步地解开。

  “寒莳相邀,怎能拒?”我的回应中,他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容,虽然淡,却能感受到他那小小的得意。

  黑衣是我一贯的穿着,却在拿起时将目光落在一旁浅碧色的裙上,微一迟疑,将那黑色抛下,拿起了我平日极少碰的碧色。

  如此柔嫩的颜色,不符合我,但他喜欢。

  当我再度从窗口探出脑袋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又大了几分,眼底的得意,也浓烈了几分。

  他静静欣赏着,依然是那双手抱肩的姿态,抿着唇,挑着眼。

  任他打量着,在他目光中伸出双手。

  他微一愕然,随即笑开了,那抱在肩头的双手终于放开,朝我举起。

  手撑窗棂一跃而下,没有提气,没有使用轻功,就这么从二楼扑了下去,扑向他。

  当他有力的手揽上腰身的瞬间,卸去了我坠落的力道,将我抱进了怀中,暖暖的胸膛宽厚有力,满满的是他的味道,干净而清爽。

  在他怀中抬起头,一笑。

  他眉眼间的笑意,全然绽放,放在我腰间的胳膊,不由紧了紧。

  虽然只是一瞬间,我却有些呆。

  不是呆他的笑容,不是呆的拥抱,而是那感觉,仿佛在许久许久之前,我也曾这样纵身入他的怀抱,被他这样拥着,四目相望。

  不仅是我,我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光芒。

  他的手很快放开,又恢复了那傲然的面容,但是眼底的悸动,瞒不了人,我甚至能感觉到,当那手缩回去的时候,还有些控制不了颤。

  手滑下,轻握上他的掌心,无声地感受彼此,然后握了握。

  “寒莳,我们策马,驰他百里。”放声中,拉拽着他出了大门,飘身上马,手腕微抖,马儿疾驰而去。

  城外,绿草如丝,放眼望去,嫩色满眼,无边无际。

  耳边,只有马儿的蹄声,还有我急促的呼吸,心头激荡,在奔驰中扬起了快意,将所有的郁闷扫去。

  纵然暂时无法动宇文佩兰,纵然蜚零身后可能有着我无法匹敌的强大敌人,那又如何?相比当年,残废之身一无所有,至少现在的我拥有“泽兰”的天下,拥有凤衣的强大支持,拥有……寒莳。

  只要我煌吟活着,何愁他日不能雪恨?

  衣衫猎猎,风声呼呼从耳边刮过,这漫漫疆土,这脚下的无边江山,是属于我的!

  侧脸,看着他俯身马上,青衫飞扬,发丝飘起拍打着肩头,脑海中不由想起一句话。

  “并辔千里,携手百年。”

  话过心头,出自口中,还不等我反应,这话已然说了出来。

  马背上的他,身体猛震了下,望着我,一句不说,只是盯着我脸,深深地盯着,如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心,读透我。

  “永世相伴,死生不负。”他的口中,低低呢喃着同样八个字,他的声音很轻,轻的轻易被马蹄踏碎,被风声吹乱,可是我就是听到了,或许说,听不听到,我的心中已然浮起了这几个字。

  依稀,我的身边也有一个青衫俊美的身影,欲我同骑并行,飞奔在无边草原上,在相视一笑间,许下承诺。

  可我,想不起那容颜,只是那声音,与沈寒莳的声音,悄然重叠着。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因为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解,同样的思索,同样的震惊。

  “寒莳武功如何,与我过两招?”我扬起声音,在他不及反应时,从马背上跃起,扑向他。

  人未至,掌风已到。

  他轻拍马背,旋身空中,如鸿鹄展翼,灵巧地躲开我攻击的同时,回首一击。

  我不躲不闪,迎着他的指风而上,在即将触碰到他指风的瞬间,诡异的错开两步。沈寒莳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转瞬变成赞赏,指风又凌厉了几分。

  掌指交错,呼吸间已是十余招,我快他也快,当手指才触碰到彼此的衣衫,却谁也抓不住谁的破绽。

  这武功,不是战场上的打法,而近似武林中人,却更加诡异玄妙,看不出路数,也看不出派别。

  还是熟悉,越是交手,这种感觉越浓烈,甚至隐约能够猜测到他下一个动作。

  当他一指点向我肩头的时候,我并没有抵挡和化解,而是抓向他的腰身,与此同时他扭腰转身,就将腰间穴道生生送到了我的手中。

  再躲已是不及,他索性改指为爪,抓向我的肩头。

  手轻触了下他腰间的穴道,他所有的力量近乎在这招中失去了威力,空留招式。

  肩头被他推上,我没有躲闪,就势被他推落草地,手中圈着他的腰身,带着他一起倒下。

  “你故意的。”他语带指责。

  沈寒莳是个不愿意他人相让的人,那代表着看不起,代表着不相信他的实力。

  他的手撑在我的身侧,浓重的呼吸撒在我的脸上,身体与我相贴着,身下是软软的草地,面前是他的面容,静静凝视着。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

  就是这种感觉,刚才在心头一闪而过的画面,方才邀他比试,为的就是求证这一刻。

  他双手撑在我身边,俯视着我,像是护卫,又像是占有,在广袤的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人。

  若说还差了什么,只怕是……

  脑海中浮现一双眸子,饱含深情的眸子。

  情不自禁地勾上他的颈项,贴在他的颈窝,喃喃着,“永世相伴,死生不负。”

  那略带怒意的眼眸中,泛起了迷茫,眸光颤动着。

  那模糊的感觉中,在这句话后,是缠绵而炙热的吻,但是此刻,只有他颤抖的眸光。

  “这是怎么回事?”这话,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他回答不了,因为他的目光里也是和我一样的震惊。

  风中远远传来衣袂飘动的声音,他猛地跳起身,狼狈地转开脸,同时我身边落下一道黑色人影,是云麒。

  “皇上,凤后急召您与沈将军入宫。”

  ☆、将军请命

  将军请命

  能让凤衣放下神殿匆匆赶回,急召我和沈寒莳入宫的,绝不是小事。当我和沈寒莳赶回宫时,发现朝堂重臣已在坐,个个神色紧张,正襟危坐。

  懒得多废话,直切正题,“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凤后。”古非临神色尴尬,瞄了一眼沈寒莳,张了张嘴,犹豫半刻,不知道该称呼什么。

  我没有给沈寒莳封号,也没有册封礼仪,以伺君称呼,却不知该叫什么。

  “喊沈将军吧。”我淡淡开口。

  这个,才是沈寒莳想要的。

  古非临垂下头,“沈将军。”

  “古相客气。”几不可见的笑意中,沈寒莳傲然坐下。

  “皇上。”韩悠途清了清嗓子,“接西南边镇快报,匪患肆虐,烧杀抢掠,百姓叫苦不迭,因人数众多,镇中守卫人手不足,向京师求援。”

  “匪患?”我嘴角抽搐了下,直觉自己听错了。

  京师文官受重用,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泽兰”的太平盛世,若说北方有外族偶尔骚扰,也不过是看中“泽兰”国土富饶,想要捞点好处,可是西南边陲出匪患,这太可笑了。

  乱世才有盗匪,盛世安居乐业,谁没事去当流寇盗匪?还多到城中守卫手忙脚乱?

  这,太诡异了。

  我看看容成凤衣,又看看沈寒莳,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同样的惊异。

  无论奇怪在哪,加急的文书是事实,现在想解决方案才是正道。

  我手指敲敲椅子扶手,“你们的意见呢?”

  没有人说话,却将齐刷刷的目光望向了沈寒莳,我轻声一笑,沈寒莳亦是同样一笑。

  在座的绝不止一员武将,却没有人开口,这就是沈寒莳的威望,他战功带来的震慑力。

  无论有没有解决之道,都要先尊重他的意见。

  “行了。”沈寒莳抬腕,“一千轻骑,我去。”

  “不……”我的话,出口一个字又憋了回去。

  不是不行,不是不准,而是不需要。

  匪患再多,不过几百,何曾需要这平定北疆,“泽兰”最威武的将军出马?

  话没说完的原因,是看到了他眼中一缕莫名的神色,躲闪着我的神色。

  我的沉默里,群臣早已喜上眉梢,“沈将军若肯出马,何愁匪患不灭,何惧流寇肆虐?”

  “就是就是,沈将军威名,谁人能挡?”

  那颀长的人影单膝跪在我的面前,“皇上,微臣请命。”

  我不说话,他也不动弹,一双清眸平静地等待着,倔强而又坚持。

  我笃定,我一刻不开口,他一刻不起身,我要憋着一日不开口,他也能给我顶着一日不起来。

  这哪是请命,根本就是逼宫么。

  我能说不吗?他允许我说不吗?

  慢慢地,几是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房中所有人露出了轻松的笑,只除了我,还有一个表情不明的容成凤衣。

  群臣散去,容成凤衣修长的手指在我肩头按了按,投来一抹深沉的眼神,无声离去。

  房中,只留下我和沈寒莳两个人。

  两人都沉默着,只除了我偶尔啜饮时敲击茶碗的声音,清脆脆的。

  “你留我,不是有话对我说么?”在我低头呆望着碧绿的茶水时,头顶响起他的声音。

  我从沉默中抬起脸,展露一丝笑容,只有轻轻一声,“保重,早去早回。”

  他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亦是淡淡笑浮现。

  “不然你以为我会说什么?”我的表情有些坏,“质问你为什么故意要去出征?还是责难你的擅自请命?”

  他表情微微一僵。

  “你除了逃我,还有能其他理由吗?需要说出来吗?”我瞥了他一眼,“难不成是逃避在我‘百草堂’卖笑?”

  两枚刀锋眼神狠狠地剜了我,戳的皮肤都疼疼的。

  他是逃避,逃避今日我和他那古怪的亲近感,既然知道,又何必质问?

  别说他,我也需要冷静。

  从没将过多的心思放纵在情感之上,短短数月,牵扯如此多的感情债,我何尝不是手足无措。

  没想到曾经冷酷无情的我,居然也有风流放纵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开个叙情馆,把自己的也开的风月情浓了起来。

  “若说疑问,我确实有些事想向你求证。”

  “什么?”

  我起身,一步步地走向他,直到两人身体极度靠近,彼此呼吸相闻,这才抬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瞳。

  “今日在草地上时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开始问你,你还没回答我。”

  这话直接而干脆,不容他逃避。

  他的唇几番嗫嚅,又几番闭上,目光闪烁几度,想要躲闪我的逼视,最后索性闭上眼睛不答。

  望着那张轮廓俊美的容颜,我伸出手指,轻抚上他的发边,指尖从他的腮边刮过,亲昵地用指背划了划他的喉结。

  他的身体颤了下,喉结滑动,我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仿佛被人捏住了软肋的无奈。

  这是他的敏感点,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在我们纠缠于草地间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就划过这样一个画面,我的手指轻抚着他的颈项,逗弄着喉结,他双眸如水,淡淡的薄怒淡淡无奈,更多是纵容。当时我想验证,可惜那传令的人来的太快,让我没能来得及。

  那是一种无声的旖旎,不需要任何声音解释,也能感受到两人间的亲昵情浓,眼神交换着的炙热爱恋。

  那种张扬着的温馨,毫不顾忌的缠绵,纵然是一模一样的容颜,也能让我清晰的知道,这不是我和沈寒莳。

  至少,不是现在的我和他!

  我的问话,更像是一种求证,求证一个连我都不太相信的可能。

  而他此刻的反应,加上草地上时的震惊,也都在印证着我的猜测——他也看到了同样的情形。

  “没有。”他硬邦邦地回答,“什么都没有。”

  这回答,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甚至无力躲闪我的手指,或者说,他不想躲闪。

  “没有缠绵?”我反问,“没有热吻?没有身体交叠在阳光草地间?”

  他眼眸中火光一闪,哼了声,不回答。

  我的手指继续流连在他的锁骨上,从锁骨到肩头,探到他的身后,掌心贴在他的后心处,“可我有,我甚至看到,在你的这个位置,有个蝴蝶型的印记。”

  这个姿势让我的脸几乎贴上了他的胸膛,听到他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只是……急促了些。

  他眉头一挑,张唇想要反驳。

  我已摇头,“不要说什么上次的风流一度让我看到的,你知道上次的姿势,我没看过你的背后。”

  那张开的唇停顿,轻吸了口气,“那又如何?你想告诉我那是我们的将来,我沈寒莳注定属于你?”

  是啊,看到又代表什么?

  “即便有那一夜,又如何?”他坦然与我对望,“若无真心,一夜风流也不过是一夜风流,一个后宫的名号也只是名号,沈寒莳的心,没有那么容易为谁臣服。”

  我敛眉,“真心?”

  “我看到的是彼此全然的交予,是不带半分保留的情感,眼中只有对方。”他嘴角扬起的弧度里流露几分涩涩,“莫非你想告诉我,你此生只要沈寒莳,唯爱沈寒莳一人,愿为沈寒莳抛弃容成凤衣?”

  抛弃容成凤衣,这绝不可能。

  我念头一闪间,他唇边的表情已变为讥诮。

  “如果不是唯一,沈寒莳不稀罕。”这声音,代表了他的决心,不容改变。

  唯一……

  “不要问我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沈寒莳说出口的话,从不改变。”他抬起下巴,冷然而刚毅,“所谓预言的梦境,我不相信。”

  他轻轻转身,行向殿门口。

  预言的梦境?我和他的将来吗?

  “你是不相信预言,还是不相信以你的自负,居然会对我情深至斯?”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在意失了处子身份,不会在意一次的放纵被人瞧不起,但一定会在意自己被他人在感情上俘获。

  他在沙场所向无敌,情场亦不容输。

  输给我这个明摆着已经将心给了容成凤衣的女人。

  “你昨日的言行,尚可用酒醉来掩饰,但是今晨呢?”我冲着他的背影继续说着,“你刻意找我骑马,与我单独相处,难道你真的没有半分动情?”

  “没有!”两个字硬的,落在地上都能砸出坑。

  “既不曾动情,又何必在意?”我意有所指,“那夜酒醉后你的话,不知寒莳还记得否?”

  “不记得!”还是那冷的冻死人的三个字。

  “不记得就算了。”我忽然停止了追问,扬起轻松的嗓音,“只要沈将军记得回‘百草堂’继续履行你公子的职责就好。”

  本以为一句不正经的话他不会回应,耳边却传来一句模糊的声音,“知道了。”

  语调不似刚才的冰寒呢。

  其他无所谓,只要他平安归来就好。

  目送着他渐行渐远,从我的视线中消失。而我,犹自在回忆着今天那四句话,“并辔千里,携手百年,永世相伴,死生不负。”

  ☆、诡异的梦境

  诡异的梦境

  手中是沈寒莳的捷报,自从他到了西南,匪患立即得到了遏制,他决定趁胜追击,将盗匪彻底清除,最多半月就可还朝。

  看着纸上有力的字迹,想起那个口是心非的人,不由露出笑意。手中纸张的沙沙声摇曳了灯火,连光晕看上去也温柔了许多。

  一连几日,我在朝堂和“百草堂”之间悠闲地晃着,容成凤衣又一次去了神殿常住,不知在忙些什么。

  他是个万事隐藏在心中的人,常觉得他有事瞒着我,可他不说,我也就不问。

  我对凤衣,总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是痴缠相处的人,能给他的,唯有尊重。

  “皇上!”花何在旁边小声地喊着我,“凤后着人传话来,说今夜亥时回宫。”

  才想到他,就得到这么一个消息,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什么时候的事?”

  “下、下午。”花何哆嗦了下。

  我看了眼水漏,已接近亥时了,狠狠地瞪了眼花何,“既然你早得到了消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花何的脑袋越垂越低,“凤后要求的,他、他还说……”

  “说什么?!”

  花何的脸扭曲成一团,鼓起勇气开口,“他说让皇上洗干净等他。”

  一瞬间我的脸也和花何一样扭曲,但是很快又舒展开,变成了笑。

  能用高贵清雅的姿态说出这么市井的话,也唯有容成凤衣了,这家伙骨子里根本比我还大胆不羁。

  “是吗?”我抚着下巴,玩味地开口,“那我就洗干净摊平等着,看他了。”

  花何的表情更加扭曲,“皇上,矜持、矜持!”

  “矜持?”我嗤笑了声,“如果我的矜持能让容成凤衣更爽一点的话,我会考虑的。”

  花何几乎是绿着脸走出了门,在我的吩咐中撤去了所有的守卫,就连云麒云麟都被我赶到了寝宫院墙之外老远。

  既然容成凤衣特意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自然也不希望有人打扰,更不乐意有人听墙角。

  这偌大的寝宫中,只剩下我一个人,听着水漏滴答。

  就在我心中凝满期待,静候着容成凤衣的时候,我的心忽地猛跳一拍,筋脉中的血液汹涌地流动起来。

  不止是血液,就连筋脉中的纯气也开始剧烈的涌动,在身体中冲撞着,似乎要冲破筋脉的禁锢,破体而出。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仅是疼,更多的是无能为力,我制止不了它们,也控制不了它们,只能任由它们澎湃着,撕扯着我的筋脉和身体。

  这,是纯气的反噬吗?

  记得当年青篱给我功法口诀的时候曾说,纯气是一把双刃剑,能让武者拥有梦寐以求的武功,却也极难掌控,若无强大的内力做支撑,很容易被反噬。

  曾经我有深厚的内力,所以从未把这话放在心上,之后依靠着纯气的强大才摆脱了废人的身份,更不曾在意这个警示,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它的反噬体现了。

  这反噬就像是暴风雨来临时的海水,一波比一波猛烈,一波比一波疯狂,寻找着突破点,誓要将我撕裂成碎片。

  视线渐渐模糊,身体的感知度在一点一滴的失去,意识也在疼痛中慢慢消散。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失去三年才重新站起来的功力,我更不想失去容成凤衣,在他刚刚对我交予感情的时候。

  不要!

  我不要!

  可现在的我,就像一抹幽魂,什么也控制不了,眼前一片通红,模模糊糊的,最终被彻底吞噬。

  氤氲的画面,如石子投入水潭,荡漾着圈圈点点,只能依稀看到两个朦胧的人影,还有娓娓私语。

  “这次征战结束,我们就归隐如何?”

  遥远的女声,沉稳而有力,可以听出是一贯的上位者,我还能听出这话语的背后,藏着浓浓的温柔。

  可这声音,为何如此的熟悉?

  不等我想清楚这声音在哪听过,另外一道声音的响起,让我再度惊愕。

  “你不要这天下了?为我一个人值得吗?”

  这声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属于沈寒莳。

  若说有不同,也是那声音里藏不住的爱恋,这种低柔的嗓音,也是我从未在沈寒莳口中听到的。

  “你能陪我十载征战,我又为何不能还你百年相依?”女子轻声笑着,充满了向往,“不再有阴谋算计,不再有睡不安寝,只有你在身边,便是幸福。”

  “只有我吗?”沈寒莳低沉的笑声飘荡开,“那么多爱慕你的男子,你都不要吗?”

  “不要!”女子坚定回答,“这么多年的责任、使命,幸亏始终有你在我身边,我不贪恋男色,也不追求三夫四君,我只要你一个人,唯你一人!”

  沈寒莳叹息声起,“既陪了你十年,再陪百年便是。”

  犹如誓言的话语还在我耳边回荡,那水波荡漾的画面也缓缓平静了下来,两个依偎的人影显露我的面前。

  水色长袍的男子环拥着怀中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银红色的长裙,说不出的耀眼夺目,修长的手臂勾着男子的颈项,指尖摩挲在男子的喉结处,露出餍足的笑容。

  衣袂交叠,素色与亮色互相拍打着,说不出的和谐。碧空暖风中,两人的发丝缠绕。

  魂魄,仿佛与那女子相融,心底的声音与她开口的唇形相叠,响彻我耳边,“并辔千里,携手百年。”

  为什么我会知道她要说什么?这熟悉的感觉又从何而来?

  没有人能回答我,我也不知道该问谁,我只知道心里的声音伴随着她的话,依旧在同步着,“这一战若赢,换得天下永远太平安宁,这一战若输……”

  “若输,就同处埋骨,魂魄不离。”他的唇贴上她的耳边,诉说着只有她才能听到的话。

  筋脉再次被撕扯,将我从沉沉的昏迷中拉向现实,那水波景象在一点一滴地淡去,消散,我想再看什么,却看不到了。

  无力地趴伏在桌子上,全身的力气犹如被抽干,我的身体就像从水中捞出来般**的,衣衫全部被汗水浸透。

  无法动弹的我,依旧沉浸在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中无法自拔。

  那女子的脸,让我刹那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一样的眉目,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形,可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我。我不爱张扬的颜色,银红如此夺目的色泽,绝不会是我的选择。至于那充满柔情的笑……我极少笑,除了冷笑或者不正经的讥讽,那也是淡淡地一勾唇角便了事,笑的如此灿烂,在我记忆中,似乎没有过。

  可若不是我,那心底泛起的眷恋又如何解释,在听到那句百年相陪的话时,酸涩的涌上眼角的感觉又是为什么,那噎在口中说不出的感动又为何?

  明明只有她能听到他的话,为何我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的脑海中,浮现着男子温柔的嗓音,“永世相伴,死生不负。”

  我慢慢咀嚼着那话,在自我的喃喃中品味着。

  我与沈寒莳的感情,绝没到可以轻率许下承诺的地步,可这令我们都无法解释的话,又从何而来?

  沈寒莳必是看到过这般的情景,否则不可能说出我只要他一人,唯他一人的话。

  那女子是谁?

  “啧啧,不过几日不见,牵挂如许,真令人羡慕妒忌。”耳边一声轻笑,金色的衣衫划过我的手背。

  抬头,容成凤衣正挑着眼角,睨着我。

  眼中有调侃,也有几分涩。

  “凤衣。”我喊着他的名字,“你来了!?”

  “若不来,怎知有人为情牵挂,为爱伤感?”他调侃着我,似笑非笑,“早知如此,我就不回来打扰你的思恋了。”

  他转身就欲离去,我伸手拉拽,扯住那金色的衣袍,这才发觉那澎湃汹涌的力道早不知何时已经退去,我的筋脉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轻轻运了下气,体内的纯气转动流畅,没有半点阻塞。

  一切,似乎都只是我的错觉,一场梦中的错觉。

  他的目光缓缓下滑,停在我拽住他衣袍的手上,依旧是那玩笑的语调,“这算是熊掌不在,只好将就我这鱼了?”

  他这个家伙,明明心如明镜般通透,偏偏要拿话刺我,我不信他不知道我与沈寒莳之间,根本没到热恋的份上。

  “是吗?”我不甘示弱地扬起脸,手指点上他的胸口,慢慢滑动着,“那不知道这尾鱼什么时候才能被我吞下肚呢?”

  手指忽地被他紧握住,我又看到他眼角轻轻挑起,魅人的风情悠悠地展露我面前,无边动人,“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打扰了。”

  沉沦在他的诱人的眼神中,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如果依沈寒莳的话,我们看到的是将来的彼此,那凤衣又在哪?

  被我抛弃吗?不,情爱于我太珍贵,我不会轻易放下。

  抛弃我吗……?

  思量间,人已被他抱了起来,抬首间正对上那双眸子,蕴满柔情的眸光。

  不,他不会的。

  “你在走神。”他在我的唇上啮了下,小小的疼,“既然我的魅力无法吸引你,我现在只好去‘百草堂’跳支天魔舞,证明下自己是否还有吸引力。”

  “你敢!”我绕着他腰间的丝带,慢慢拉开,“今夜,你哪也不准去!”

  “那我明天去!”

  “明天也不准,后天也是。”我以唇吻上他的颈项,“我可是奉旨等待,凤后不幸够十天,哪也不许去。”

  他笑着,吻上我的唇角,声音渐低,“好。”

  忽然,我的耳边听到一丝衣袂破空的轻响,随即耳边传来冷冷的哼声,“一对奸夫淫妇,好不要脸。”

  ☆、曲忘忧

  曲忘忧

  我脸色一冷,闪身落在容成凤衣身前,同时一道光芒穿破窗户,飞向我的方向。

  抬腕,暗器入手。

  触手软软的,带着潮湿的水汽,还有醉人心脾的香气。

  “茶花?”我看着手中的“暗器”,不禁失笑出声,“好别致的暗器。”

  不止是别致,还妖艳。

  全然绽放的茶花,像是刚刚从枝头采摘下来的,艳丽的蓝色层层叠叠,尽情释放它的美艳,仿佛暗夜魅灵的凝聚,在我的掌心中轻颤。

  “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武功。”屋外的声音再度传来,“想来也是,不然也做不出冒充皇帝的胆大之事。”

  话入耳,我心头一惊,脚下微动,人已飘落在寝宫门外的院落里。

  精美的琉璃瓦上,站着一道人影,正用讥诮的目光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

  紧身的短衫只到膝盖上面,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小腿,黑色的衣衫下摆绣满了盛放的茶花,银丝线勾勒的花边让每一朵花都像是要从他衣衫上飞出来般,被风吹拂着,绕着那修长的腿飞舞。

  那暴露在视线中的大腿上,金色的丝带交错环绕,长长地扬在风中,让他看上去恍如刚刚凌空落下。

  足尖点在飞檐上,那双足竟是全赤着的,在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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