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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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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狰狞在灯光下犹如鬼魅。

    “你没有资格说我母妃和苏嬷嬷,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母妃,到底是不是你害的?”锦嫣自知失了礼数,可如今对眼前之人实在是无半分好感又哪里顾忌上什么礼数。

    “本宫若说不是锦嫣会信吗?”脸上突然诡异一笑,抚了抚肩上的流苏络子将烛焰包裹的灯芯顶端的灰烬轻轻弹去。“本宫早该想到你会来的,苏婉清那个贱婢还真是恬不知耻,本宫不得你父皇喜爱这么多年也就认了,可断不会容忍一个出身卑微的奴婢爬到本宫头上。苏婉清,容锦嫣,你们的下场绝不会比邢潋娆好。”

    那双细长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让锦嫣忍不住往殳戬的方向挪了一步。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发火,和父皇做了将近二十年有名无份的夫妻,她确实是可怜而又可恨的。“最好不是你,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抽出殳戬的剑对上她的脖颈,直到肆笑的瞳孔里有惊恐出现才放下手里的剑,掌心一片潮湿。

    “你知道吗,这宫里头还觊觎你父皇的就只有苏婉清那个贱婢了,哈哈哈,邢潋娆临死也不会知道自己视为姐妹的陪嫁奴婢一直都想着自己日日夜夜同床共枕的男人吧,还真是讽刺。”

    看着有些疯癫的皇后锦嫣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在来之前她就把所有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皇后根本就没有理由要害贵妃,她们两个人从来都不是敌人。

    “殳戬,我们走。”

    锦嫣把剑还给殳戬,还未转过身子便觉得头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渐渐看不清殳戬和皇后的面容。猜忌的目光划过皇后的脸庞,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锦嫣。扶着桌子的手越来越软,黑暗,无尽的黑暗一点点把屋内的人包围,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无尽的黑暗似乎持续了很久,耳边又似乎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仿佛听到邢潋娆呢喃的话语,一身白衣却离越来越远,渐渐模糊,想要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无尽的黑暗渗进来一丝光亮。

    睁开乏倦的眸子,拿手背揉了揉眼,手指间有些黏,又有些湿,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索性张来了眼。

    “啊!”

    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衣袖,血,沾满了血。撑着身子往后挪了一下,右手掌心里不知何时竟握着把匕首。

    锦嫣坐起来,眸光所掠之处皆是红色的血,夺目而刺眼。

    “殳戬,殳戬。”

    身后传来一阵痛苦的嘤咛声,殳戬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这屋子里的迷药对于习武之人伤害更重,丹田内竟无法积聚一丝力气,看着眼前景象已是明白过来,万分懊恼自己失职,只怕今日是逃不掉了,吃力的挪到锦嫣身边动手撕去染了血迹的衣服,只要不让那个女子陷入困境,他什么都愿意做。

    殳戬的动作让锦嫣一愣,低下头一看,裙摆上点点的血迹让她的大脑一瞬间空白。再往前看,皇后一只手捂着胸口,指缝间有血液不断涌出,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一双眸子圆瞪对着锦嫣的方向,殳戬往前挪了一步,食指伸过去一探,果然,气息全无,心内大骇,只剩下绝望。

    “殳戬,殳戬,我们该怎么办啊?”颤抖的身子显示着她的无助,满目的鲜红让心脏恐惧到极点。

    外面有喧闹声传来,夹杂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殳戬心内焦急,只怕已无时间,夺过锦嫣的匕首攥在手心里,把地上的血迹涂抹到自己身上,只希望这样有用些。

    “殳戬你这是干什么,快走啊,你不是会武功吗?”锦嫣急切地冲他大喊,恢复了一点理智,眼下这种情况能逃走一个就不错了。她知道,这次已无退路。是谁在陷害她?是谁?

    手握兵器的侍卫冲进来时,殳戬满身是血。侍卫举着长枪将二人团团围住,看着一脸自责的殳戬,眼泪不争气地掉了出来,这次她是真的认命了,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最后走进来的是南正逸,锦嫣和殳戬看见后皆是惊愕不已。

    有侍卫探了皇后鼻息,先南正逸回道:“将军,皇后娘娘殡天了。”

    声音回荡在屋内,南正逸一脸痛惜,对着尸体跪下高呼千岁,随即站起来,吩咐仵作前来,朝凤宫内的宫人一律不得入内殿,气氛立马凝重起来,瘫坐在地上的二人只等着命运的宣判。

    “公主为何要杀皇后?”

    “我没有!”锦嫣大声的说道,这种罪名太过于沉重,更何况本就与她无关。

    “公主真是太让陛下和老臣失望了,小小年纪怎可如此暴虐无情?”南正逸目光如炬,吩咐侍卫把皇后的尸体抬出去,看着满屋的血迹一脸痛心的说道。

    殳戬上前欲解释,锦嫣忙拦了他。“南将军,皇后的死与我无关。”

    “无关?”南正逸皱了皱眉,“公主深更半夜出现在朝凤宫,身上的血迹又该如何解释?”

    如此已是百口难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和殳戬。殳戬几次都要上前辩解,可他连站起来都万分困难,失了殳戬的保护,二人便如案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锦嫣无力再辩解,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来。殳戬第一次痛恨自己不能开口说话,他该为她辩解的,若真要受人冤枉,那么这黑锅便由她来背,惩罚也由他来受。楚修仪的死,贵妃娘娘的死,皇后的死以及此刻被陷害,这不是她那样的年纪和心思该承受的,那般天真无暇的人,就该高高在上,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仔细呵护着,他是个不称职的侍卫,明明发过誓要护她周全,却还是让她陷入困境里,而自己,此刻无能为力。

    从来不流露感情的殳戬的第一次眼角濡湿,他恨自己不够强大。

 第13章:殳戬的守护

    南正逸一声轻呵,手下侍卫皆上前制住锦嫣和殳戬。锦嫣没再说什么,脑中浑浑噩噩,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先是母妃病危之际让自己去祁国看望姨母,莫名其妙的成了他国公主,在回来之时却要面对母妃去世的事实,而自己现在又成了杀人凶手。她在慕国成长的十四年,得到了太多的宠爱,却要在这一瞬间全都失去。

    “南将军,皇后不是我杀的,您看着嫣儿长大,怎么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呢?”

    南正逸不说话,站着的身子却是微微晃了晃,锦嫣多么希望他会说些什么。

    “带走!公主杀害皇后娘娘,败坏纲理,现押入天牢请陛下明示。”

    请父皇明示吗?锦嫣苦笑一声,就算自己真的杀了人,父皇又怎会把自己押入大牢?朝堂之上皆是南正逸拿主意,锦嫣知他一向廉德,不会有反叛之心,可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了呢?这个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为何会变得这么陌生和恐惧?

    深深的疲倦袭来。殳戬还在奋力挣扎,真是又憨又傻,现在他一定是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吧?可是殳戬,他不欠自己的,从来都不欠。

    回头看了眼躺在血泊里的柳昕罗,锦嫣有些感伤,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吧,高高在上却不得宠。记得她今晚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笑话,带着三分的怜悯。如果她还活着,定会告诉自己一个令人心痛的故事,可那个故事已经随她去了。带着层层似清晰又似混做一团的未知迷惑,锦嫣被南正逸的人从朝凤宫押往了天牢。

    在慕国十四年了,还是第一次走进天牢呢,里面和锦嫣象象中的好像并不一样,床榻、小几,连笔墨和宣纸都有,不禁有些好笑。

    牢门上锁的那一刻,南正逸回头看了一身狼狈的锦嫣一眼才转身离去,眸里的复杂情绪让人看不懂,锦嫣也懒得懂了,哭闹祈求的事儿慕国大公主实在做不来。

    锦嫣和殳戬的牢房是紧挨着的,他坐在蒲草上一直心疼的看着旁边的人,我里一阵难受。锦嫣起身坐到殳戬旁边,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殳戬,你是不是受伤了?”若非受伤,在朝凤宫时他又怎会和自己一样昏迷了那么久。

    殳戬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胸脯想向锦嫣证明他无佯,可嘴角勉强勾起的笑已经掩饰不了他表情的痛苦,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抽搐。

    看着他一惯的隐忍,锦嫣突然有些生气和愤怒,“殳戬,你不要总是这样逞强好不好。”无端发火的一句话说完便后悔了,那个伟岸的男子从来都不欠自己什么,若说欠,一直都是自己欠着他,那种罪恶感深深扎根在心底却不敢捅破,她怕,怕他会离自己而去,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他无疑是失去全部。所以,她还不能坦白她的罪恶。

    殳戬动了动唇,终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殳戬,还记得我们的初识吗?”锦嫣把头靠在墙上,看着高墙

    外的天淡淡地说道。七年了,殳戬呆在自己身边已经整整七年了,没有一天离开过自己。她亲眼看着他从一个落魄胆怯的孩童变成武艺高强的贴身侍卫,曾经许诺过他会带他回兖国一洗雪耻,可如今身陷囹圄自身难保,他是自己这辈子亏欠最多的人了。

    “殳戬,我要食言了,我无法带你回兖国报仇了。”

    冰凉的手指抚上殳戬的膝盖,他原本想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粗厚的手掌在落下时还是转了个弯落在了锦嫣的袖口上,又快速离去。

    锦嫣第一次见殳戬是在兖国的将军府,他是将军之子,却是个没有娘疼又不得宠爱的弃儿,在府内常受欺辱。初见他时战死沙场的将军刚下葬,他便被赶出了家门,浑身脏兮兮的他满身伤痕却不哭不闹,浓眉下的一双眼睛黝黑深沉,锦嫣从未见过人的眸子里会有那么多的愁苦和深不见底的阴暗,于是走到兖帝刑弋的怀里扯了他的袖子撒娇道:“外公,我要他给我做侍卫。”

    刑弋抱起身下的女孩子爽朗的笑了笑,“嫣儿喜欢,外公便送你。”

    说“送”锦嫣觉得有些侮辱人了,至少自己父皇和母妃绝不会那么说,可得到刑弋的许可内心还是十分欢喜的,那一刻,她只是想带走那个少年,带走他眼里的伤痕累累。身后走上来几个太监把瘦弱的少年带走了,他睁着黑漆漆的眸子不说话不挣扎,完全像是一个木偶。

    刑弋派人把那个少年接到了宫里,给他换上衣服打扮了一番,领到了锦嫣面前。那时殳戬十二岁,进了宫之后就一脸平静顺从,锦嫣一向喜动,便经常逗他玩,让他爬树上掏鸟蛋,去池塘里摘荷花捉锦鲤。殳戬从不拒绝,那个一脸灿烂的女孩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短时间里锦嫣还觉得有意思,时间长了便觉得甚是无趣。

    “红袖,他是哑巴吗?”自锦嫣第一见他,便没听他开口说过话。

    红袖还未回答,青衣倒是很热情的说道:“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啊……”青衣忽然顿住,故意卖起了关子。

    “青衣快说啊,所以呢?再不说我可就要挠你痒痒了。”

    锦嫣做势欲扑上去,青衣很是无奈地举手投降。“好啦,您就饶了我吧公主,每次都被你给吃的死死的。”

    锦嫣收回了手,示意她快说。

    “公主,我昨日听到将军府的人提到他,应该不是哑巴了,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他。”

    这么说来,他只是个十足的木头了。心里突然升起一丝邪恶的想法。

    锦嫣带着青衣去了太医院找了副药,那些上了年纪的太医眼睛亮晶

    晶的,生怕惹了帝王的宝贝,在看到那双灿烂的眸子里藏不住的算计后已是心下了然,点头哈腰的把药配好递给红袖,“公主,这药并无毒性,只是暂时失声而已,三日一过,即刻恢复正常。”

    老太医想了想,又叫了一个小童跟着公主去熬药,看着黑糊糊的汤药,青衣一直颦着眉欲作呕。

    “公主这样不好吧,他又没犯什么错。”

    “青衣,可是你提议要试一试他的。”临阵退缩非良将所为。

    “公主,咱们快走吧,要不一会儿药就凉了。”

    锦嫣无视她刚刚的小人行径,端着药回了紫鹜轩,却见桌子上已经放了一碗药了。难道是上午摘荷花时在池塘里受了风寒?没管那么多,粉嫩的小手把桌子上的药换了下来倒掉。

    殳戬进来时后面还跟着个老太监。锦嫣冲青衣眨了眨眼,她立刻会意地端起药给殳戬。

    “呦,公主怎么在这?老奴见过公主。”跟进来的老太监有些诧异,不过眼前毕竟是个粉嫩的小娃娃便放下心来。

    “本公主来找他玩,怎么,他生病了么?”凑上天真的小脑袋瞪着殳戬,瘦弱的少年两颊升起点点的红晕。

    “小公子落了水,服了药便不会落下病了。”老太监笑得脸上的褶皱叠了一层又一层。

    “那你赶快喝了吧,等你病好了咱们再去玩,外公说了要带我去遛马,我让他们也给你准备一匹怎么样?高高大大的马儿,骑上去威风凛凛的。”

    少年接过青衣递过去的药碗迟疑的放在嘴边再也没有动作,锦嫣着急,两巴巴的看着那少年,殳戬差点以为自己拿的是美味的点心,看着那双无邪的眸子想要去满足她的任何愿望。

    “小公子还是把药喝了吧,陛下已经答应让小公子以后跟着公主,永远做公主的侍卫。”站在一旁的老太监也开始催促,药不下肚他可是没法交差的。

    锦嫣直直的看着他端碗的手,直到眼睛酸疼了拿袖子揉了揉眼,再睁开眼时一碗药已经见底。药里的东西足够让他难受三天了,她很乐意见到他接下来的反应,便蹦蹦跳跳的牵着青衣的手出去了,而身后的少年清俊的脸上滑下两道泪痕,被衣袖拭去后又破涕为笑。

    第二天,如锦嫣预料的那样,皇帝送给公主的小侍卫哑了,找不出缘由事情便一带而过,不过是帝王送给公主的玩物而已,没有人在意他是否完整。

    兖帝来紫鹜轩看望过一次,看着怀里女子心不在焉的把玩着自己腰际玉佩上的璎珞穗子突然展演一笑,“嫣儿,外公把殳戬变成真正的侍卫吧,那样,就可以永远跟在嫣儿身边。”

    “真正的侍卫?什么才是真正的侍卫?还有殳戬,是外公给他取的名字么?好奇怪的名字。”帝王的话题引起了怀里女子的兴趣,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

    “殳者兵器也,有棱无刃,这便是公主贴身侍卫的职责。”兖帝在锦嫣软厚的掌心里写下殳戬的名字,怀里的女子却是更为疑惑。

    因着锦嫣的缘故,太医和宫人皆细心照料殳戬,而锦嫣则对此不管不问,她只是想看到那双过于平静的眸子里能有些涟漪,反正三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三日后太医依旧是摇着头离开的,锦嫣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事实是她害人了。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黑漆漆的竟让她害怕起来,惊慌失措的少女“哇”的一声哭起来。

    回过神来时,殳戬还在安静的听着,脸上未起任何波澜。

    “殳戬,你有多恨我呢?是我毁了你。”

    殳戬依旧一脸平静,只是冲锦嫣摇头。便是这种宁静,让人万分信赖。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被人害的口不能言怎能不恨呢,若是自己,必是要要将那人千刀万剐的吧。心纠结的疼,殳戬,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欠他的,永远也还不清了吧?她知道自己永远都离不开殳戬,这种依赖和愧疚会伴她一生。

    昏暗灯光下的男子不能言语,他很想告诉她,她说的,他一直都知道。更想告诉她,其实她根本不用自责,不是她的错,是她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可是,他不能,他这辈子都不能开口了吧。

 第14章:被迫逃亡

    殳戬会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完全出乎了锦嫣的意料。看着他如星般的眸子和浅浅挂着的笑意,锦嫣再次陷入无休止的羞愧之中。殳戬,就算整个天下弃自己于不顾,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身后吧。

    阴暗但并不潮湿的牢房,锦嫣和殳戬隔着柱栏相依。对于殳戬,他们的关系不是主仆,更多的锦嫣想拿他当朋友佳人。若说人生能得一知己即死而无憾。于她,殳戬便是。

    自锦嫣进天牢后,容乾晟都未出现。锦嫣不怨他,帝王的无奈比常人更是难解。只是不知,父皇的青丝又添了多少白?

    墙壁上挂着的火灯还在燃烧着,夜已深人却无眠,这是第五天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令缩在墙角的女子越来越焦燥不安。牢门外似乎有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立马侧着耳朵屏着气息静听。又似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心纠结在一起,忐忑,又带着几分期许。果然,远处的阴暗处走来一个瘦高的身影,着黑色的披风,遮了面,看不大清容貌。

    眼光随着身影移动,近了,终于停在了锦嫣所住的牢房外,伸出手开着锁。看着那双修长纤细,正颤抖着开锁的手,锦嫣隐忍了五天的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父皇。”起身扑到容乾晟的怀里锦嫣几乎是嚎啕大哭,带着委屈。她并不是爱哭的人,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早已止不住。

    直到锦嫣哭累了,才放开容乾晟,那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眼窝深陷,苍老了许多。布满血丝的眸子里含着泪,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父皇,嫣儿以为连您也抛下我了。嫣儿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您相信我吗?”抬起头,看着他。

    “父皇知道,嫣儿不会杀人的。父皇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丢下嫣儿的。是父皇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我对不起潋娆,更对不起你。”有泪落到锦嫣的脸上,容乾晟柔软的大手还在不停地为锦嫣拭泪。

    “不,父皇没有对不起嫣儿,也没有对不起母妃。”

    “皇上……”齐远站在牢门外,有些为难的看着二人。

    “齐远,你去外面再看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去。”

    齐远留下一声长叹转身离去,自锦嫣从祁国回来后,这是齐远第三次叹气,无奈又痛苦。

    “父皇……”她不懂,刚刚父皇为何说“我们”一会儿就出去。

    “嫣儿,父皇没办法保护你……”锦嫣无言,容乾晟一脸痛苦。“离来这里吧,远远地离开。”

    锦嫣惊鄂地瞪大了双眼,“父皇要嫣儿离开吗?去哪?慕国是嫣儿的家,嫣儿不能离开。更何况,这里有父皇和母妃。”离开生自己养自己的皇宫吗?她无法想象自己一个人该如何生活下去。一国公主沦为阶下囚,她还真不是一般的丢脸。

    “嫣儿,父皇也不想你离开的,可是父皇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背着莫虚有的罪名而死,不能啊。”容乾晟紧紧地抱着锦嫣,似是要把怀里的女子嵌进他的身体里,眼泪纵横,酸楚无奈。十四年的帝王生活,在这一刻,只有深深的无奈的痛苦。

    跟着容乾晟和殳戬出了牢房,三人一路小心去了御书房。锦嫣躲在容乾晟的怀里,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万分惶恐,她好害怕,又不敢再口吻询问什么,紧紧地抓着容乾晟的衣角,害怕一放开就什么都没有了。御书房桌子上的洗砚拿开时,靠墙的书架徐徐转动出现一间密室。悲伤的人忘了惊奇,密道很长,走了许久才走到尽头。

    原本还好的天突然下起雨来,一辆马车出现在前边,有四个侍卫站在那,为首的那个居然是木驰。

    一阵风吹过锦嫣不禁打了个哆嗦。容乾晟解下外衣披在锦嫣身上,只留下明黄色的里衣,锦嫣想解下衣服还给父皇,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雨下的更大了,打在脸上都能听到声响。锦嫣站着不动任容乾晟笨拙的为她系上衣带,雨水带着丝丝的苦涩流到了嘴里。

    “嫣儿,你听父皇说,从现在开始你要跟着木驰走,他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记住,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亦或者你听说什么,即便是父皇驾崩了,慕国灭亡了,都不许回来。”

    “不!父皇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嫣儿是慕国的公主,永远都是,说什么驾崩,父皇不是答应过母妃和嫣儿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吗?我不要走了,不要走!”

    “嫣儿不听父皇的话了?”

    “我听,可是您不能让嫣儿离开啊,没有父皇我该怎么生活?”锦嫣死死地攥着容乾晟的袖子不让他把自己推开。冰凉的雨水落在脸上,混着泪水,还有撕心裂肺的哭泣。

    “啪!”一记巴掌打在那张在哭泣中扭曲的脸上留下清脆的响声,锦嫣抬起头错愕的盯着那双泛红的眸子忘了哭泣。“嫣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能如此任性?”明黄袖摆甩出一阵风,留下锦嫣趴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卷着褶皱的软靴抬起落下,落下又抬起。

    “好,嫣儿听父皇的话,离开这里,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亦或者听说什么,即使是父皇……驾崩,慕国……灭亡,也绝不会再回来。”咬着贝齿说完这些话已经是泣不成声。

    “木驰,请一定要保护好朕的女儿。”

    高高在上的帝王对着自己的侍卫屈膝,站在一旁的齐远老泪纵横,久经沙场的木驰也差点要落下泪来。

    “皇上放心,臣誓死保护公主,公主在,臣在。”木驰单膝跪地,向帝王承诺。

    “末将等人誓死保护公主!”

    “好,朕的女儿就拜托给诸位了。”容乾晟握住木驰的手,郑重其事的说。

    木驰半扶半拖的带这锦嫣上了马车,恋恋不舍地看着雨里的明黄身影,忍着泪决堤的冲动。

    “父皇……”强压着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她多么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个慈祥温润的父皇能够转过身来把自己抱在怀里,告诉自己他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容乾晟只是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一袭明黄的单衣已被雨水淋透,贴着宽阔而笔直的背,显得格外孤寂和凄凉。

    待那个陪了自己十四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锦嫣又跳下车,对着容乾晟离去的方向拜了三拜。

    父皇,嫣儿一定会回来的。

    “公主,咱们走吧。”

    马蹄声混着雨声,车里的人却充耳不闻,任思绪缥渺。殳戬递给锦嫣一个盒子,轻轻启来,是两方印鉴和金册。父皇,他当真是不要自己了吗?

    这是锦嫣第三次离开慕国。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她已是心中了然。只是想起了红袖和青衣,她们肯定会难过上一阵子吧,尤其是青衣,肯定是要天天以泪洗面的。

    当身后的马蹄声终于消失时,一身萧索的帝王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脸上爬满泪痕,“齐远,朕是史上最没用的皇帝吧,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我明明答应过潋娆会把嫣儿护在身边一生的,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陛下,娘娘泉下有知定当会明白陛下的苦衷,公主她,毕竟保住了性命,就还有希望与陛下相见。”齐远只能这么安慰失魂落魄的帝王,可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若皇兄还在,朕就一直都是平王,潋娆还是王妃,嫣儿还是郡主……哎,若朕一直是平王,会有嫣儿么?她那般可爱,朕和潋娆是真的把她疼到了骨血里。”容乾晟喃喃自语,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

    “陛下,地下湿,咱们回去吧。”

    “好,你说得对,嫣儿还活着,朕答应了潋娆,会保护她的。”容乾晟没有挣扎,由齐远扶着,一步一步朝皇宫走去。冰凉消瘦的胳膊搭在齐远身上,只觉那股寒意透过两人的意料侵入自己的*里,心里为那个失了生气的帝王泛起无尽的怜悯。

    途经村寨或客栈时木驰便会让马车停下来稍做休息,但凡人多的地方总能听到那些敏感的的话题。五日后锦嫣便知道了,百姓口中的公主三天前已于狱中自尽,而容乾晟,已是病卧于床榻,三日未上朝。

    接下来的日子里殳戬都会为锦嫣打听皇宫里的最新情况,写在纸上交给心事重重的人。

    “公主要养好身子,照顾好自己,这样陛下会安心。”

    心口阵阵的疼,她不能再让父皇为自己担忧了,她要好好的活着才能证明自己的无辜,有朝一日必要回到慕国,回到父皇的身边。

    “木督统,嫣儿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木驰看着明显成熟了不少的公主欣慰的笑了笑,让店小二把桌子上已经凉透的饭菜端走重新热了一遍。锦嫣听了他的劝,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往口中送,没有任何滋味,还是咽了下去。直到碗底空了,木驰才叫人收拾了一下,离开了锦嫣的房间。

    抱着父皇给的盒子,躺在床上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发呆。今日是月圆之夜,照往常,父皇和母妃便在祈欢殿里小酌,容乾晟不喜酒,三人便以茶代酒,谈琴做对,好不欢愉。

    如今三人,阴阳两隔、深处异地,只能望月相思。

 第15章:兖帝刑弋

    手被人牵着下马车时,抬起头正对上兖帝充满笑意的眸子。

    “外公。”多日奔波劳累不堪的人勉强一笑。

    “多年不见,嫣儿长高了不少。”发丝有些花白的帝王脚步稳实,冷峻的脸颊也在看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女子时变得柔软起来。

    再次踏进兖国已是相隔七年,刑弋命人带木驰等人去休息,牵着锦嫣的手,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队宫人去了紫鹜轩。纱幔轻舞,幽香浮动,俨然是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主人的样子。

    “锦绣伏波,悬珠嫣然。”七年前的上元夜,刑弋对着那个粉嫩嫩的女孩子说了八个字,然后抱着她走进紫鹜轩,那个女孩,甜甜软软的嗓子喊出一句“外公”,兖帝赐予紫鹜轩。

    “没想到嫣儿还记着。”

    “是啊,当时嫣儿还小,却听得出来这两句话里有嫣儿的名字。”多日失落的心终于找到栖息的地方,小脸上晃着明媚的笑,却又有些紧张。

    “外公的嫣儿自小便比其它孩子聪明。”祁帝心中念起往事浮出笑意,眼角的纹更加明显。锦嫣喜欢那样的笑,淡然而明净,俨雅如神。可后来她才明白,她从来都没看懂过他。

    如今故地重游,有片刻的惶恍。窗台上的辛夷花已经败了,惟有几株官粉正开得热热闹闹,带着锯齿的叶子小心地包着娇弱的花,尚嫩绿的叶子簇簇的紧贴在一起。

    “嫣儿,来,坐外公这边。”面前的女子没有亲生女儿和自己的血缘更近,却让他凛冽的心感到暖意。

    锦嫣收回神,听话的坐到祁帝身边,为他斟上茶。

    “嫣儿好生在这儿住着不要再多想,要把这当家。”茶水升起的水雾氤氲散开,却模糊不了祁帝恬祥的笑。

    “嫣儿七年前便把这儿当家了,外公可莫要嫌嫣儿聒燥。”锦嫣冲他扯出个鬼脸,笑的好灿烂,心里却还是难受的要命。

    “哈哈,嫣儿可是外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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