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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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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换锦嫣半天说不出话了,许久才明白他的意思,将面具丢到他的怀里鄙夷的说道:“你走吧,本公主可不是见人就拿剑劈的。”父皇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那少年根本就奈何不了自己。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为什么要杀你就把我放走?”
锦嫣掩着唇咯咯地笑起来,“我若问了,你便答吗?”
他倒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然后一脸沮丧。
“这便是了,你即不答,我又何故问呢?殳戬,放他走吧,小孩子家的,就莫要与他计较了。”
殳戬把剑从他脖子上拿开,白衣少年脸胀得通红,“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你可不见得比我大。今日你不杀我日后定会后悔的,我叫慕容锦,他日还会来取你性命的,你可要当心了。”
“好啊,多谢少侠提醒,那你可要好好练武哦,殳戬的剑可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下次你连殳戬半招都接不了。”锦嫣笑嘻嘻地从地上捡起他的剑还给他。
听出面前的女子在奚落他,冲着殳戬轻哼一声提剑而去。
“喂,记得下次杀人时要选好日子穿好衣,月黑风高才适合杀人。”锦嫣的话刚落,便听到门外“扑通”一声,似什么倒地。
“殳戬,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我这一生都不用不怕歹人了。”笑嘻嘻的摸了把他的剑,殳戬依旧没有半分表情,抬起头时,就看到顾君烨正斜靠在门上,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双目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嫣和殳戬。
“嫣儿什么时候竟晓得那些江湖人的伎俩?还知道月黑风高适合杀人。”顾君烨只叹又见到了那女子不一样的一面。
“书上说的。”
“哦?孔孟之道还教人这些么?”顾君烨对此啼笑皆非。
面前的女子支支吾吾再也打不上来,绞着衣角不敢抬头。
“罢了,嫣儿以后还是小心些,毕竟是个刺客,虽然不成气候,可嫣儿刚刚离他那般近确实让人担心,你的侍卫虽然武功高强,计谋方面却占不得便宜。”顾君烨决定不再为难她。
“表哥担心我?”
“自然,你是我妹妹。”
锦嫣对此有些不乐意,却又挑不出毛病来,两个人再次无话可谈。
“嫣儿,随我出去走走吧,今晚月色不错。”
不等锦嫣作答,顾君烨站直身子出了春和轩,锦嫣和殳戬也紧随其后。到了庭院,顾君烨回头冲着身后女子一笑,走到锦嫣跟前,还未从那浅浅的笑容里反应过来,便觉腰身一紧被人揽着腰轻盈跃上了屋顶。
顾君烨居然也会武功倒有点出忽锦嫣的意料,不过细细想想,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谁告诉你的?”顾君烨低着头似沉默,却又轻轻吐出这么一句。
“啊?这个,不能说的。”袖子要是受了罚青衣肯定向自己哭诉的。
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搪塞过去,顾君烨居然没再追问了只明了的笑了笑。锦嫣不解那笑中的深意,不过也好,省的自己费心思编瞎话骗他了。
顾君烨静静坐在那儿,手里把玩着一块镂空的雕花玉佩,隐约可见一个“芷”字。袖子说,卫美人单名“芷”,故白芷苑里只有白芷花。
由于天黑的原因锦嫣只能看到顾君烨的侧脸,如刀削的轮廓,剑眉下一双桃花眼透着深黯。年过双十,掩不住的风流韵致。那是锦嫣第一次觉得顾君烨像极了祁帝,又偷偷瞄了一眼,见他面上未有悲色,便放下心来。
彼此静默无语望着天上的那轮上弦月,“嫣儿,明日便要回慕国了吗?”
“是,明天早上便要走了,君烨表哥要多保重。”
“表哥会的,嫣儿也是。”他眸中的温柔让锦嫣有片刻恍惚。“已经子时了,嫣儿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君烨表哥明天会去送我吗?”
“你说呢?”顾君烨又恢复了不羁,薄唇轻勾,桃花眼更是细长。
不过是礼貌性地问了下罢了,便瞪了他一眼让殳戬带自己下去。
“嫣儿回去了,君烨哥哥也早些回去吧。”
“我一会儿便回去了,嫣儿……晚上切莫要再乱跑,虽有殳戬跟着,还是要小心些。”
“嫣儿记下了。”再次提着裙摆穿过花丛出了白芷苑,回头看了看顾君烨,他还站在院子里,身上透着股孤寂。《帝王书》上言,九尺宫闱,君心凉薄,顾沧澜的凉薄,锦嫣未曾见得。
沿着回去的路锦嫣一直走得很慢,明日便要离开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留恋的,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回到锦绣殿,惟闻殿外阵阵的虫鸣。解衣上榻,却已是毫无睡意,便斜靠在玉枕上,看月光把殳戬的轮廓映刻在窗子上。
原本是想安慰那个人的,可惜了,被一个箫刺客搅的一塌糊涂,而且那人不似自己经不得风浪。明月当空,却不及那人一眼明亮,若许因为自己是女子,又或许,那人原本就是不一样的。带着些别样的心思抱着锦被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理不出头绪,心里也安静不下来。
月沉霜灰冷,风起卷残红。夜浓不压愁,愁思凝绣楼。
第10章:离开,归国噩耗
不同来时,涂城街道上,顾君烨身骑枣红大马亲自送锦嫣出城,雪衣黑发,姿容闲雅,腰束湖蓝锦带,如一副水墨丹青的画。大皇子顾君甯也同列,一身耀眼的玄色宽袖袍,黑色皂靴,衣襟半开,手中摇着一把金扇好不风流。
出了城门马车便停了下来,殳戬掀开车帘锦嫣就跳了下去。
“表哥还有事么?”
“好好照顾自己。”顾君烨放到锦嫣手中一块玉佩,用手心紧紧握着。玉中间的“芷”字如缕缕的云烟浮在上面,暖暖的还有他掌心的温度。
“表哥送嫣儿玉做什么,太贵重了。”锦嫣想那块玉应该是卫美人留给他的,便不能要。
“做什么?不如做定情信物吧。”顾君烨轻轻笑起来。
“你…。”第一次见顾君烨如此轻佻的样子,面颊绯红也脖颈也热起来。“嫣儿都要走了表哥还逗我。”
“算了,表哥不逗你了,一路保重。”顾君烨收敛了戏谑,却让锦嫣有些失落。
“呦,表妹和二弟说什么呢?”顾君甯摇着扇子挤到锦嫣和顾君烨中间,看着锦嫣手中的玉笑的好不欢畅,收了扇子凑到锦嫣耳边低语:“若说这玉嘛,当属蓝田玉为天下极品,表妹等些时日,表哥一定备份大礼送过去。”
“大皇子的心意嫣儿心领了,只是大礼,就不必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锦嫣对顾君甯实在是没有一丝好感。不再和他多费口舌,拜别了顾君烨回到马车上,留下身后风流妩媚的笑声。
长宁始终没有来为锦嫣送行心里有些失落,刑潋蔷今早刚到卯时就来了锦绣宫替锦嫣打点一切,锦嫣趁机提到了长宁可刑潋蔷并未说什么,这就让她更想不通了,不知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长宁不快。
来祁国之前,锦嫣问了齐远,让他说说祁国的风土人情和祁国的帝后二人,齐远只从翠微阁里拿出一本书册翻开一页递给她。
野史记载,兖帝七子八女,唯三公主、五公主和六皇子得帝亲近,三人皆为皇后所出。六子百日即尊为太子。二女皆貌佳,性迥异,承宣十六年兖帝寿辰,慕、祁遣使者贺之。朝堂之上有使者言幸闻帝姬善舞恭请一见,帝大怒欲杀于殿前,时帝姬进殿,三公主一语解围。两国使者献国书,意和亲,永交之好。帝笑不答,言使臣可亲问于帝姬,三女愿得父命,五女当即拔剑指一墨衣男子,笑言:“他日为帝,可愿迎本宫为后?”朝臣大骇,惶惶不敢言。男子取剑还于鞘中,命侍臣取笔墨写下婚书。有武将识得,墨衣男子腰间佩剑名擎苍,曾饮蛮夷血,切骨如泥。
后面的故事锦嫣就不知道了,书中的三公主便是锦嫣的母妃,那个拔剑成婚的五公主便是祁国皇后刑潋蔷,而那个墨衣男子,便是后来的祁帝,一柄擎苍剑,横扫蛮夷王帐。只是在栖凤宫里的那个皇后娘娘性子如温水一样,从她身上见不到一丁点那个狂傲张扬的五公主的影子。
“公主,这块玉你都瞧了一个时辰了,难道它暗藏玄机?”自家主子盯着一块平淡无奇的玉佩看了一上午的时间青衣再也忍不住好奇了。
“青衣,这算不算是承诺呢?”
“公主说什么?”歪着脑袋问道。
“哦,没什么。”
拉回思绪,没再理会青衣只把手中的玉佩系于腰上,细细摩搓。
“公主,二皇子与您是表兄妹。”红袖沏着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总这般理智,连幻想也不给我留。”锦嫣收了玉佩,自己对顾君烨的心思终于是让自己想明白了,可是他们是表兄妹,况且,那人对自己,只是关照,她明白的,一直都看的明白,不过是贪恋那点不曾体会过的温暖而已,早已说不清楚是自小缺失的兄妹感情还是其他别的,不过今日一别,怕今世再难相见。
路两旁碧柳叠翠,烟晚暮色,落日的余辉洒在马车上斑驳闪烁,晚风里却沁出一股清冷。浩浩荡荡的车队往慕国赶,终于要回家了。昨日容乾晟来信说邢潋娆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也因此锦嫣、红袖。青衣三个都一路高兴着,思乡心切。
慕国都城到祁国大约要一个月的路程,在祁国带了那么些时日,如今,眼见天降转凉,道路两旁的树叶开始脱落,在半空中飞旋徘徊。
心中挂念还在病中的母妃,锦嫣便没让侍从多做停留,只一路快马加鞭,朝着洛城赶。离慕国越来越近了,锦嫣心里却惶惶不安起来。这几日容乾晟都会差信使送信不曾间断,嘱咐红袖好好照顾自己。也难怪,长这么大,还是自己第一次出远门。
“红袖,这几日为何没有父皇的信了?”
“公主放宽心,陛下他定是知道我们明日就到洛城了,所以才没再派人送信。”红袖虽疑惑,却不能怀疑。
“是吗?”看着红袖略显焦急的眼神锦嫣烦躁起来,青衣也安生了许多。怀揣着心事煎熬了一天终于到了洛城,街上依旧熙熙攘攘,真实而亲切。
马车经过宫门时放满了速度,锦嫣想要掀开车帘透透气,却一眼瞥见守门的侍卫腰间皆束着白色的绫带,很是扎眼。
“停车,停车。”
马车还未停稳,锦嫣就已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一个守卫打扮的人身前问:“木统领,宫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一身缟素?”心里的疑问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卑职见过公主,还望公主……节哀。”木驰有些意外锦嫣会在宫门口停下来,只是见到那个女子,心里有些复杂。
节哀?让谁节哀?“木统领,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锦嫣小心翼翼地问。
木驰不抬头也不说话,弓着身子差点把头颅垂到地上去。红袖扶锦嫣上了马车,她整个身子都倚在红袖身上,使不出一分的力。那颤抖的女子眼泪早已倾泄而出,“红袖,红袖,你刚才听到了什么?”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红袖把锦嫣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公主莫怕,娘娘她不会有事的。”
虽说着安慰的话,可如今连侍卫都一身素衣,那么,便是帝妃二人中的一人出事了,红袖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怮然无助的女子,怕她承受不住。
是啊,母妃怎么会有事呢?祁帝明明说过的会派人医好自己母妃,父皇的最后一封信也说了母妃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如今自己好想快点到祈欢殿看见那张温柔宠溺的美人颜,这样想着,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好过。
无声的落泪,心上仿佛有利爪在撕扯。红袖扶锦嫣下车时她双腿已不听使唤,迎面走来的宫人皆是一身素衣,把她们仅存的一点幻想全部浇灭。
“苏嬷嬷,你告诉我,母妃她没事,对吗?”锦嫣抓住苏婉清的胳膊问道,她是邢潋娆的贴身侍女,是看着锦嫣长大的。
“公主要乖,娘娘会一直在天上看着公主的。”淡淡飘渺的语调却掩不住哀伤,轻轻的把锦嫣推入万丈深渊。
“嬷嬷,母妃怎么能在天上看着我呢?在身边不是更好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母妃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努力改好不好,我是嫣儿啊,是母妃最疼爱的嫣儿。”捂着心口处挣扯撕裂的伤痛,一把推开苏婉清拉着红袖和青衣便往祈欢殿的方向走,还未走出两步,人已往地上摔去。
“公主,公主。”苏婉清忙扶住跌落在地上的人儿,把她瘦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红袖在一旁站着也落下了眼泪。苏婉清肩膀处传来轻轻的颤抖,那个女子没有哭泣,只有止不住的泪在流淌,冰凉刺痛了眼睛。忘了是如何走到祈欢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殿内静悄悄的,被风带动的纱幔下空无一物,锦嫣却还能依稀闻到刑潋蔷身上淡淡的香味,却显得那么遥不可及。无力地坐到冰冷的地上不闻一丝声响,那个娴雅淡然,温柔如水的母妃现在在哪呢?
“嬷嬷,母妃她……现在在哪?”
苏婉清正要开口,锦嫣打断道:“嬷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什么都明白的。”“死亡”这个字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怎么会陌生呢?
苏婉清终是长叹了口气,“娘娘她……已经下葬了。”
这句话对锦嫣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不,不可能。嬷嬷你骗我的对吗?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就算母妃不在了,亲生女儿不在身边又怎么能下葬,这作何解释?”祈欢殿的地板何时变得这么凉了,刺骨的寒沁进骨髓。
红袖咬着唇,和青衣一起扶着那个濒临崩溃的女子,就怕自己一松手她便无任何可依靠,青衣有些害怕,不时瞥着在场的所有人,有些想不通,不理解,不相信。从进入宫门的那一刻起所发生的事情让她无所适从,只是看着面前的人那般绝望,心也跟着疼。
第11章:痛失至亲
“公主冷静些。”苏婉清紧紧地搂着锦嫣,却化不了怀里女子的悲伤。“娘娘她……五天前就甍逝了,昨日下的葬。”
再次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冲她吼道:“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连母妃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为什么?为什么?”
苏婉清上前拉那个几近癫狂的女子,却是出人意料的被她甩开了,“你们好残忍!”什么叫绝望,这一刻,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太过于真实而清晰, “你们都是骗子!”
哭泣的人儿提着裙摆朝祈欢殿跑去,推开所有阻拦的宫人,她要去找父皇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主留步,皇上正和南将军在里面谈国事。”齐远看着一脸泪水飞奔过来的女子开口阻拦道,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未用过的帕子为她擦去泪水。“公主先跟老奴去它处等一会好不好,陛下他一会就出来。”
“不,我要见父皇,现在就要,齐公公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呢?”
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让齐远也不禁老泪纵横,自容乾晟登基以来他便一直服侍在帝王身侧,十四年来,那个儒雅宽厚的帝王,高贵温婉的贵妃娘娘,备受宠爱的小公主,用平常人家的生活方式活在九重宫阙里,放眼天下还有比这更难得的情谊么,更何况是生在帝王家。齐远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公主听话,婉清,带公主回祈欢殿。”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见父皇,父皇最疼嫣儿的,不会不见我的。”
锦嫣在苏婉清的钳制下挣扎,大殿的门这时却开了,苏婉清也停止了动作。南正逸从里面走出来,脸色似是不大好,看了锦嫣一眼拂袖而去,“望皇上多为慕国思量,若狠不下心他日必成祸端。”浑厚有力的声音传入大殿内,帝王无力的瘫软在龙椅上。
锦嫣不懂他的话却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嫌恶,那不是南正逸该有的表情。
容乾晟感觉自己这几日苍老了许多,平息了心底的压抑从龙椅上站起来强打起精神朝殿外走去,不论如何,她还有女儿,那个从小捧在掌心里的乖巧的女儿。
大殿再次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推开,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若非强撑着眼角,容乾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落下泪来,虽然他是帝王。在看到锦嫣的一刹那容乾晟一脸诧异,忘了要去走近她,脚步粘在地上心里百转千回,四目相对,慕国的公主泪眼婆娑,帝王满眼痛苦和挣扎。就那样对视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容乾晟终于往前迈了步子,俯下身子把锦嫣抱在怀里。身后的众人默默站着,帝王已经抱起了自己的女儿朝祈欢殿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齐远又一声浓重的叹息。
那晚,祈欢殿的灯火亮了一夜,容乾晟看着怀里依旧哭泣不止的女儿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无声的为她拭泪,看她渐渐入睡。“嫣儿,父皇不会抛下你的,永远都不会。”
锦嫣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睁开红肿的双眼,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容乾晟的怀里。
“父皇,不用早朝么?”
“无碍,父皇陪嫣儿用膳吧。”
恋恋不舍的离开熟悉的怀抱,帝王直起僵硬的身子,牵着的手却没有放开。苏婉清伺候二人洗漱后,齐远已经把膳食布上,坐在椅子上,锦嫣终于发现身边的那个已近不惑之年的男人原本清俊的脸消瘦苍老了许多,满脸胡茬蓬头垢面,眸子里全是血丝。
“父皇,我想去看看母妃。”
“好,父皇带你去,不过嫣儿要先吃饭。”
锦嫣乖乖地点了点头,然而再好的饭菜也已是味同嚼蜡食之无味。父母二人不再说话,各怀心事的用完了早膳。
锦嫣随容乾晟去皇陵时,是彼此搀扶着的才能勉强稳住颤抖的步子。一层一层的阶梯绵延无边,最后的一段路容乾晟背着她一步一步往上爬,身下的人气喘吁吁额上布满了汗,玉簪下隐隐出现的白发如雪丝一般,藏青袍子上点点的是泪痕。
不过隔了一个月而已,再见母妃居然已是阴阳两隔,没有像昨日那般嚎啕大哭,只是小声的抽泣着。
锦嫣大多时间是住在祈欢殿的,一家三口,锦嫣常坐在邢潋娆的腿上听她说故事,容乾晟则在一旁为我母女二人剥荔枝,圆润鲜滑的荔肉像极了美人玉脂般的肌肤。帝王擅箫,贵妃善舞,更多时候祈欢殿里都只有三个人,琴瑟和鸣,其乐融融,不求生生世世,惟愿这一世一双人。锦嫣知道父皇是爱自己母妃的,那种爱无关身份,无关地位,而是寻常夫妻间的举案齐眉、共挽鹿车。
自容乾晟登基,便中止了三年一度的选秀,后宫一后一妃,只有一个子嗣。大臣多次劝帝王广纳妃嫔,容乾晟都无动于衷,那些大臣们终因着邢潋娆兖国嫡公主的身份也未敢多造次。
锦嫣和容乾晟在墓前呆了一个上午,回忆那段朴实无华的静好岁月,风沙沙的吹着发丝。
天边浓云翻卷,黄昏将至时,二人又沿原路返回,苏婉清站在皇陵的大门外,见到出现在眼前的二人舒了口气然后屈膝行礼。锦嫣蜷缩在容乾晟的怀里悲戚无助心事重重。
回到祈欢殿外时,殳戬冷峻的面容上挂了点点的忧虑,回廊脚下的芍药稀稀拉拉的挂着几片叶子,原来人走了连物也会颓丧。心内暗暗思量,有些事,她是一定会弄清楚的,未告诉红袖和青衣便又出了祈欢殿,她要去找齐远,从父皇口中问出母妃的死因太过于残忍。
“你看见什么了,要敢乱嚼舌根子就撕烂你的嘴。”
一个瘦小的宫女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哭泣:“蓝姐姐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蓝青未等她说完便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看了看四周,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朝凤宫门口的。举国上下都知帝王与正宫皇后无一丝感情,从平王府到皇宫,二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掌都数不完。锦嫣只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可怜,漫长无聊的日子里经常会听到她打骂宫女的消息。
“殳戬,你能不能走快点跟上本宫!”
蓝青听到声音停下已伸到半空中的手,锦嫣走近,有些不情愿地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公主。”
无视她眼神里的不满,轻声问道:“这个宫女不听话吗?”
“启禀公主,奴婢没有。”小宫女慌乱中想抓锦嫣的裙摆解释,蓝青瞪了她一眼,她慌忙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锦嫣不敢再求救。
“天怎么变凉了?是要下雨了吗?”
缩了缩肩,把衣服拉紧些,殳戬站着不动,锦嫣挑眉道:“蓝青,本宫有些冷了,你去祈欢殿帮我拿件衣服吧。”不管她情不情愿,然后对着那个小宫女说:“你就跪在这里一个时辰吧。”
待蓝青走远了,锦嫣蹲下半个身子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宫女柔声轻问:“你犯了什么错?”
“公主,奴婢没有。”
“没有吗?”锦嫣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奴婢什么也不知,什么也没看到。”她一脸的恐慌,如受惊的小鹿痛苦不安。
“公……公主饶命,奴婢……真的不能说。”柔弱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却是不打自招。
“既然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本宫就走了。”因着对皇后的愧欠,容乾晟对朝凤宫的事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主不要走,奴婢愿意告知公主,只求公主救奴婢一命。”鹅蛋小脸上泪痕遍布,手指紧紧抓着锦嫣的裙摆使出极大的力气不放。就是在不久前,锦嫣便如她一样在水中沉溺拼命地想抓住一个稻草。扶起她,听她一字一句地说出心内的委屈和恐惧,只是平静的心脏渐渐冰冷,撕心裂肺的感觉从皮肉一寸一寸的接近骨髓,像无数密密麻麻的刀刺着肌理一样疼痛,握紧的拳头里有红色的液体流出。
“公主,你还好吗?”
“你刚刚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窒息的痛又开始蔓延。
“奴婢发誓,所言句句属实,是奴婢亲眼看到的。”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她手里,“尽快出宫去吧。”
小宫女愣愣地看着锦嫣,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一拜,“明月谢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定当谨记在心。”
锦嫣不要她记得,只希望她尽快离开这个忽然变得陌生的地方。拔下两只簪子放到她手里,拼命忍住想要往外涌出的眼泪幽幽说道:“这个你拿着典当了用,把你刚刚对本宫说的话全都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奴婢明白,从此再不提此事。只是公主的东西……奴婢是万万不能要的。”
“让你拿你就拿着吧,现在先跪在这里一个时辰。”
“奴婢明白。”
站在朝凤宫外等了一会儿,才见蓝青拿着一件衣服走来。看着那蓝色的身影恨不得啖其血肉,指甲嵌在掌心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
“公主,您的衣服。”
锦嫣接过衣服披在身上,把心底的愤怒尽数掩藏。
“这个宫女犯了大不敬的错,可既然已经惩罚过了,就让她回去吧,不然就交给管事嬷嬷。”
“公主说的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快滚。”
“奴婢谢过蓝姐姐和公主。”明月忙起身,感激的看了锦嫣一眼提起裙摆小跑离开,心里暗暗发誓若得自由定当报答今日之恩。
锦嫣没再去未迟殿而是回了祈欢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朝凤宫,再次握紧了拳。
第12章:复仇,阴毒陷阱
殿内寂静无声,打扫的宫人皆小心翼翼,躺到邢潋娆睡过的床榻上,盖上锦被遮住面,鼻尖萦绕着幽幽淡淡的兰香。眼前出现一片旖旎的韶光,紫藤花架下的美人明眸皓齿浅笑舒袖,那时她还小,提着裙摆踩碎了一地的落花。
“公主,该上灯了。”红袖撑着盏灯自殿外进来,抬头朝窗外看了看,果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红袖,青衣,我有些乏了,就先睡下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公主不是刚睡醒吗?”红袖一向不喜多言,只平平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便出去了。青衣看着斜躺在榻上的人欲言又止,见锦嫣翻了个身子对着墙壁,便不再说什么也掩门离去。祈欢殿内空荡荡的。
身边的枕头和被褥上还残留着邢潋娆身上特有的香味,清幽、淡雅,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桌子上的蜡烛在燃烧,偶尔几只小虫围着跳动的烛焰飞舞。瞪着眼睛望着墙壁发呆,直到月亮爬上窗时,匆匆穿了衣服下了榻,推开门,满天月华便溜进了屋内,地上的影子明灭闪烁叠叠重重。
殳戬有一身好功夫,带着锦嫣在黑夜里躲过众多守夜的宫人,不多时便站在了一间檀香缭绕的屋内。
坐在椅子上,顾自倒了杯茶喝,袅袅的水气升起了氤氲,掩盖了眸子里的焦燥。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锦绣罗翠的女人打着哈欠走了进来,身后的婢女并未看见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掩上殿门出去了。
锦嫣起身走向来人,屈身对她盈盈一拜,“嫣儿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脸色一变,想要喊人,在看到锦嫣时闭了嘴,涂了丹蔻的手指指着接近于和殳戬略带怒气的说道:“这便是贵妃带出来的好女儿么?深更半夜擅闯皇后寝宫是何罪名?”
“皇后此言差矣,这宫里并未有地方是嫣儿去不得的,因此,何来擅闯之说。”
“你……你……”指着锦嫣的手有些发抖,看来是被气坏了。“简直是放肆,锦嫣,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宠着你就可以如此嚣张,你真的以为这个皇宫会保护你一辈子?本宫倒是要看看皇上是要如何向天下黎民百姓交代,你的存在简直就是皇家的耻辱!”猩红的唇吐出恶毒的语句,帝王多年来的无视已让她心灰意冷,可是,他依旧嫉妒,不甘。
锦嫣紧咬着贝齿,忍住上前给她两耳光的冲动,身为容家的子孙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如此任人羞辱。
“是你害了我母妃?”唇上有液体流过,咸的。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邢潋娆死了与本宫何关?”皇后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惊鄂。
落在锦嫣眼里,握拳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母妃的身子本已医好,只是最后一剂药里多了一味药。”
“一派胡言,本宫乃慕国皇后,就算你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公主而已,凭着辈分你要叫本宫一声母后才是,是苏婉清那个贱人告诉你的?一对主仆全是狐媚子。”皇后恶狠狠的说道,脸色狰狞在灯光下犹如鬼魅。
“你没有资格说我母妃和苏嬷嬷,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母妃,到底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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