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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将军锦绣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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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蝈蝈,大蝈蝈,呵呵呵……难怪手底下人和他禀报说傅家的八小姐生了一场重病,而且据说是吓出来的!
  先前邵荣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徐策。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
  傅锦仪在第四天的时候下了床。
  她这一回真病得不轻。话说自她重生以来,斗姐妹斗继母,把傅嘉仪傅欣仪和谢氏几个坑得半死不活,连武安侯萧云天都差点弄死。过程虽然艰辛,结果倒还不错,她自个儿也得到父亲祖母的偏宠并获封县主。可以说,她这回吃的这样大的亏,是她这辈子头一次!
  那大蝈蝈把她害惨了,她日日做噩梦不说,平日里看见个黑东西就以为是虫子,脑子都快吓抽了。她甚至不敢回到芝兰堂的寝房,总觉得有虫子。傅守仁心疼她,还将那被一鞋底子拍死的大蝈蝈拿到她跟前,让她亲眼确认虫子已经死了。
  那虫子被拍得流出黄绿的浓水,身子和腿都断了,显然死得不能再死。傅锦仪确认之后,心里的确好受一些。她勉强搬回芝兰堂里,却死活不愿意住先前的寝房,宁愿在狭窄的暖阁里起居。
  傅锦仪病成这样,本该卧床静养。只是再难受,她还是撑着爬起来了——她要抓住那个杀千刀的毛贼,将他千刀万剐来泄愤啊!混蛋,居然把本小姐害成这样,我傅锦仪不弄死你,我特么就跟你姓!
  当时她在贼人身上洒了蜜合香,那香料只能维持七天的功效,过了这个时机,再想找人就难了。而她卧床养病的这几日,贼人都未曾来袭,显然对方因为上回险些被抓,也警惕了起来,轻易不肯露面。
  如此,傅锦仪更要抓紧时间,尽快抓住这胆大包天的混蛋!
  正在傅锦仪思量着抓人的时候,倒是有个机会摆在了她眼前。
  ***
  三月初五是武安伯太夫人苗氏的寿辰。
  武安伯府这段日子在京城里挣扎沉浮,凭着上下打点的巨额的钱财才勉强能站住脚,日子并不好过。而苗氏更是深受污名所累,走到哪里都有人鄙夷,甚至当面唾骂,这种千夫所指的侮辱令脸皮比城墙厚的苗氏都有些受不了了。这寿辰快到了,原本苗氏是想着随意在家里摆两桌子完事,尽量低调,不愿意去受宾客的唾骂。
  苗氏和萧云天都这样想,然而宫中的萧妃娘娘倒是心思不同。萧妃特意修书一封回府,命令萧家大操大办苗氏的寿辰,而她自己也会在寿宴当日回府省亲,为萧家撑腰。萧妃的意思是,她要借着这次机会,热热闹闹地为萧家造势,让京城的贵族们都瞧瞧萧家的名门气派和自己这个皇妃的气派,以此扭转萧家的颓势。
  萧云天和苗氏看了萧妃的信,都忍不住笑了,心道:这法子好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娘娘厉害!便按着萧妃的意思,为苗氏的寿宴做了极为隆重的准备,又给京城中所有的名门贵胄都下发了请帖,准备好生热闹一番。
  而萧妃省亲的旨意,也很快颁布下来,萧家上下忙忙碌碌,萧云天舍尽了银子采买那些昂贵的摆件和食材,只求给萧家造势。
  于是,包括傅家在内的京城名门们都收到了萧家的帖子。其中大半的家族对萧家没有兴趣,又鄙夷苗氏的名声,本不愿来;然而萧妃省亲却是不能怠慢的,那帖子也是以萧妃的名义发出去的,若大家不来,得罪萧妃事小,被人误认为是藐视皇族就糟糕了。遂到了寿宴当日,满京城的贵族们都套了马车,前往萧府赴宴。
  傅锦仪坐在马车上,头脑尚有些昏沉。她用一方湿润的帕子按在额角上,朝身侧陪坐的小蓉和孙嫂子两个道:“咱们家有些日子没来萧府了啊。”
  “瞧您说的,现在萧家算什么?”孙嫂子对萧家也是十分鄙夷的,冷笑道:“那么膈应人的名声,侯爷又成了伯爷,三姑奶奶还回娘家偷钱,做出了那样不孝的事情,唉……现在咱们傅家早就不和萧家来往了,傅家指望的人是荣安县主您,不是三姑爷了。”
  早在萧云天被贬斥那日傅家就慢慢地冷了萧家,不大愿意上门了;后来傅妙仪挪用娘家巨款,惹怒了傅家全族,傅老夫人更是放话说不认这门姻亲。如今的傅家,还真不愿意来萧家!
  若不是因为萧妃的威势,又有谁会来呢!
  “我倒是想过来看看。”傅锦仪唇角扯出一抹冷笑,面色忽明忽暗。
  萧家为了苗氏的寿宴将满京城的贵族都请过来了,而用蝈蝈偷袭自己的歹人说不定就在其中!傅锦仪很清楚,按照自己的身份,她得罪的人一定是贵族圈子里的,说不定今日就能抓到那个毛贼来报仇了!过了今日,再想找到一个这么多人齐聚的机会,还真不容易。
  而另一方面嘛……
  白氏已经进了萧家做妾,傅妙仪这段日子也再没回过娘家,只是听孙嫂子那个远亲所说,傅妙仪的日子似乎很糟糕,就在前两日还生了一场病,现在卧床不起。傅锦仪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冷笑。
  她实在是很想亲眼瞧瞧——当初诬陷她的清白、取代她的位置甚至夺走她和她腹中子生命的三妹妹,如今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几人说着话,武安伯府已经近在眼前。因着是伯府不是侯府了,按着律令,府门的规制和牌匾等等都不一样,低位者不能越矩高位。萧家为此还花了不少功夫修缮府门。
  如今府门前那一对麒麟已经被挪走,换成了寻常大户人家的石狮子;府门由三丈阔面改成二丈门面,两个最边上的角门消失了,门上头那红底烫金的“武安侯府”牌匾被换成了蓝底黑字的“武安伯府”,光从面上看着,这威势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了。
  来往的宾客们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心里都十分鄙夷,面上倒是不显。
  傅锦仪在傅老夫人后头下了轿子,因着她身为县主,品阶可是位比正一品诰命的,萧家接应的媳妇和下人不敢怠慢,连忙凑上来恭敬道:“给荣安县主请安。”
  因着在明觉寺中傅锦仪谋杀萧云天,萧家已经彻底恨上了傅锦仪,萧云天更是恨得牙痒痒。然而当着外人的面,这些萧家人并不敢不恭敬。
  傅锦仪也不客气,端起了前世进宫的气势,轻轻扬起下巴往前走。萧家仆妇们看她高傲的模样,面上都扯了一抹轻视,窃语道:“这位不过是个庶出的身子,机缘巧合成了县主,就翅膀硬啦!听说可是个诡计多端的恶人,咱们伯爷十分厌恶她!”
  萧家仆妇们正悄声言语着,不料前头傅锦仪竟倏地回了头。众人吓得连忙低头,面上冷汗涔涔,生怕被听见了那些大不敬的话。傅锦仪却似乎并未听到,只笑问道:“听说,我三姐姐病了?”


第一百零二章 妻不如妾
  几人大松一口气。为首的那个是萧云天的堂婶子、萧家的亲戚媳妇,也是借住在萧府上、平日里帮着打理家事伺候苗太夫人的。她连忙上来道:“回县主,伯夫人得了头风之症,如今挪到西院调养了。”
  哦?西院?
  在萧家住了三年的傅锦仪,自然熟悉这个府上的每一个角落。西院嘛……
  那地方的好几间屋子都是堆放杂物木料的,有一个能住人的院子,向来用来打发那些犯了错的妾室,或者极不得宠的庶女之类。这个院子,和傅家的北院是一个性质的。
  想不到,傅妙仪堂堂的正室夫人,竟……住到那地方去了?
  傅锦仪唇角轻扯,道:“是这样啊。既然姐姐病着,那待会儿寿宴上,应该也不能出席了吧?”
  萧家婶子道:“正是的,今日为老夫人操持寿宴的,是伯爷的几位姨娘呢。”
  傅锦仪轻笑着点点头,道:“伯夫人是我的亲姐姐,我们自幼姐妹情深,如今她病着,我怎么能不担心!旁人都去拜会太夫人,我倒是想先去瞧瞧三姐姐,你们给我引路吧。”
  萧家婶子忙应下了,在前头引路。
  此时傅老夫人和二太太、三太太并几个姐妹兄弟都被一一请了进去。傅锦仪上前,交代了服侍傅老夫人的傅萱仪几句,便和傅老夫人告辞,要先去瞧瞧傅妙仪。傅老夫人听着虽应允了她,却冷哼道:“那个不孝女,你何必去瞧她!你现在是身份金贵的县主,她得了头风病,模样怕是不好,没得污了你的眼睛!”
  傅锦仪笑道:“左右是我亲姐姐。老夫人不喜欢三姐姐,血缘却不能阻隔。三姐姐病了,娘家人怎好不去瞧?就让我代老夫人过去吧。”
  傅老夫人面上冷冷,挥手不语,却让白嬷嬷拨了两个力气大的丫鬟跟着傅锦仪,嘱咐道:“去瞧瞧就回来。傅妙仪患病,身上不干净,别让她冲撞县主!”
  两个丫鬟站到了傅锦仪身侧。傅锦仪瞧着傅老夫人脸上的冷色,心里好笑——看起来,傅老夫人是真的要舍弃傅妙仪了!
  傅妙仪当年可是在傅老夫人膝下服侍了八年呢,如今竟成这样了,傅老夫人都不肯认她……傅锦仪寻思着,这的确是因为傅妙仪偷钱惹的祸,但仅仅是因为偷钱吗?
  怕是还有别的原因。譬如——傅华仪的死。
  在谢氏被真正的谢家人指证揭发后,她身边的忠仆张大勇家的和几个丫鬟可是都受了酷刑审问,吐出了这些年谢氏所有的恶事,其中就包括陷害傅华仪一事。
  当初虽然说的是谢氏收买了人手害死傅华仪,然而稍一寻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和傅妙仪脱不了关系。
  傅老夫人怕是因为这件事,才恨极了傅妙仪。
  傅锦仪对此唏嘘不已。她凄惨的上辈子,在这世间,其实也只有祖母一人真心疼她、放心不下她。
  “祖母,我先过去了。”傅锦仪忍着心内的悲怆,微笑行礼。
  萧家婶子不敢耽搁,引着傅锦仪一路朝西院走去。
  因着西院地处偏僻,几人在诺大的萧府中绕来绕去,越往西越没有人了。约莫走了两刻钟,才终于到了地方。呈现在傅锦仪眼前的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子,院落并不狭小,甚至还有些宽敞。只是此地背光、阴冷潮湿,那年久失修的屋顶上瓦片都落了许多,墙上更是辩驳不堪。
  引路的萧家婶子觑着傅锦仪的脸色,有些为难。她讪讪笑着道:“县主,您看一眼也就成了,您身子金贵,这地方……的确不大好。”
  萧家婶子是真有点心虚,这荣安县主可是伯夫人的亲妹妹,方才县主也说了什么姐妹情深。让县主看见如今伯夫人凄惨的模样,定会心生不满,甚至和伯爷理论!
  唉,这伯夫人也真是好命啊,有个县主妹妹过来撑腰……萧家婶子甚至觉得,今日之后怕是伯夫人就要搬回正院了吧?人家的亲妹妹怕就是特意来解救她的吧?
  只是,傅锦仪的心思和她预料的万全不同。
  傅锦仪上下打量这个小院,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半晌却道:“我姐姐得的可是头风,发作起来吓人地很,治疗起来又要那价值连城的好药,是个麻烦的病呢!唉,我可是听说,许多大户人家若有妻妾得了这样病,都是舍不得给吃药或是吃不起药的,多半以‘七出’中‘恶疾’这一条给休了!你们萧家费心养着我三姐姐,还特意将她挪到这个安静的院子里养病,真是好心人呀!”
  她说着,竟回身在萧家婶子手中放了一块小银元宝,笑道:“多谢你们照料她。”
  萧家婶子的眼角一抽。
  这,这,这县主是怎地了……非但没生气,还赏她银子?
  钱谁都喜欢,她自然笑着收了,心里惊疑不定。而那傅锦仪已经抬脚进了院子里。
  西院诺大的院子里,一个丫鬟都没有。院子中还种着两棵老槐树,叶子铺满了地面,显然很久没有打扫了。傅锦仪轻手轻脚地走近最前头的那间大瓦房,正欲敲门,却乍然听见里头“吭”地一声。
  随后,就是一个女子尖利的叫骂:“你这个贱妇!”
  傅锦仪唬了一跳,险些倒退一步。外头萧家婶子的一张脸则瞬间变得很难看。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白夫人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西院啊!让荣安县主抓个正着,这可怎么好啊!
  原来那叫骂摔打的女子并不是正室傅妙仪,而是那位被萧云天千娇百宠的白姨娘!
  白姨娘平日里把伯夫人挤兑地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伯爷宠着她,这伯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白姨娘才是当家的,那伯夫人不过是挂个名。只是……白姨娘平日里欺辱伯夫人也就罢了,人家荣安县主可是伯夫人的亲妹妹啊!
  萧家婶子十分尴尬,她觉着,这回傅锦仪一定会生气的。
  “县主,咱们,咱们还是走吧?”她上去拉傅锦仪。
  傅锦仪却不想走。她自然听出来了方才那个声音不是傅妙仪的。
  “是谁在里面啊?”她笑着问道。
  萧家婶子冷汗涔涔,吞吐道:“是,是白姨娘……”
  “哦,原来是那位白氏呀!”傅锦仪一笑,道:“我先前就听说,白姨娘是个柔弱温婉的女人,今日看来果然不错。我三姐姐病着,她还特意前来探望,可见她是个贤德的。”
  这回,萧家婶子是真的傻了。
  什……什么?县主这是在夸白姨娘?!
  不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县主她没病吧?她亲姐姐身为正室被一个姨娘欺负到这个地步,她,她不是伯夫人的亲妹妹吗?!
  “萧家婶娘,这一锭金子您也收着。”傅锦仪回头,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大块金元宝塞进了萧家婶子手里,那足足有二十两。
  萧家婶子几乎不可置信。
  “这,这太多了……”她讷讷道。
  “您收着吧。日后,还请您多多照料我三姐姐呀!”傅锦仪笑道:“您不知道,我这个三姐姐自幼娇生惯养,性子桀骜,不服管教。如今到了婆家,听说她服侍丈夫不周,也多次得罪了婆婆。我的意思是,武安伯府多多管教她,是很应该的。”
  萧家嫂子听得震惊万分,这县主的意思是……
  看着伯夫人被妾室欺辱,反倒觉着好了?
  萧家嫂子觉得头晕晕地,傅锦仪却道:“您先在门外候着吧,我在这里站一会儿,稍后就出来。”
  萧家嫂子听命出去了,傅锦仪笑着凑近了那陈旧的窗棂,里头的叫骂声和哭泣声听得清清楚楚。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敢蒙骗我?你那件玫瑰晶海棠玉鸾步摇只有一支?我记得是有一对的,另一支一定还在你手里!”
  屋子里头,白氏由几个下人服侍着,衣着光鲜、容貌绝色,难怪萧云天那样爱她。而在她的身前,傅妙仪竟瘫坐在地上,头脸狼狈、身形憔悴。
  白氏身边的一个婆子还死命揪着傅妙仪的头发,疼得她五官都抽搐了。
  传闻中,白氏柔弱娇贵,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今日看来这倒是不假——白氏尖叫起来的声音更尖利,听着也更刺耳,显然是个细声的女人。
  傅锦仪处心积虑拜托徐策送了白氏进萧家,她已经料到了白氏进府后傅妙仪将面临的悲惨处境。只是……被赶到西院居住,还被妾室肆意张狂辱骂,这还真是太夸张了点。
  这才几月的功夫啊……
  傅锦仪踮起脚尖,里头的场景一览无遗。只见那身材瘦小娇弱的白氏冷着一张俏脸,在傅妙仪身侧踱了两步,突地竟张口吐出一口痰液啐在傅妙仪脸上道:“夫人,步摇在哪里?你若是拿不出来,可别怪妹妹不客气!”
  白氏啐唾沫的样子,简直把傅锦仪都惊了一惊。她是真想不到,人前温柔娇弱的白氏,竟会做出这么粗野的动作……
  哦,是了。白氏是匈奴皇族,骨子里的野蛮是洗不去的。匈奴的女人都是能上战场的,她这样也不足为奇。


第一百零三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被啐了一口吐沫的傅妙仪,满眼含着泪水,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呜咽声。她一壁屈辱地去擦脸上的污秽,一壁哭道:“白姨娘,我好歹是伯爷的正室,你,你不能这样……”
  “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白玉莲大喝一声:“正室?呵,正室又如何?你瞧瞧你自己这张脸,你知道伯爷为什么娶你吗?哈,那是因为你的眼睛长得和我相似,手上也有着和我一样的朱砂痣!在我进门的第一天,伯爷就告诉了你这件事,就是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妄自尊大!我如今才是伯爷真正的女人,我让你死,你就活不得,你可记清楚了!”
  白玉莲恶毒的叫骂,让站在窗外的傅锦仪的身子都抖了一下子。
  她又想起自己的前世了,与其说她是被傅妙仪杀害的,不如说是被白玉莲害死。
  只是,这种潜意识的恐惧在下一个瞬间就消散了。傅锦仪面上绽开一抹稀薄的冷笑,白玉莲也好,傅妙仪也好,如今可不比从前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
  而屋子里的好戏,显然也令傅锦仪心神愉悦。
  傅妙仪承受不住白氏的侮辱,软在地上呜呜哭泣。白氏拿鞋底子点一点她的脸,道:“步摇呢,你给我拿出来!本夫人我今日要跟随侯爷露脸的,那步摇最衬本夫人的容貌!”
  “白姨娘,真的,真的只有一支啊,若有第二支,我怎么敢藏私?”傅妙仪屈辱地哭着,却还是不得不求饶道:“你别为难我了,你就是再打我一顿,我也找不出第二支……那东西是我娘家母亲给我的陪嫁,听说是宫中的赏赐。当时的确有一对,可宫里只赏了一支,另一支给了别人。”
  傅妙仪声泪俱下地求饶,窗外傅锦仪的一双眸子却深不见底。
  玫瑰晶海棠玉鸾步摇?
  她想起来了。那是自己的生母陶氏的爱物,本要留给自己做陪嫁的。只是当年自己出嫁,嫁妆银子也只有两三万,很多该得的东西也不知去向,其中就包括这一支步摇。
  果然是被谢氏拿了,最后塞给了傅妙仪的……如今竟被白姨娘要去了?这世上的事儿真奇妙。
  唉,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别拿,否则会招来祸患的。傅锦仪看着痛哭流涕的傅妙仪,心里摇头。
  那白氏冷哼着,却又笑道:“我瞧着你不老实,显然此前的一场教训是不够的,是该再打一顿。”
  傅妙仪听了,简直吓得汗毛倒竖,竟结结实实地爬起来跪在地上道:“白姨娘,你饶我吧!你上回用板子打得我皮开肉绽,还不给我请郎中,对伯爷谎称我抱病,把我扔到这个鬼地方自生自灭……这些日子我是挖着墙上的‘石花’当做止血的药,才勉强活下来的。你,你别打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氏却并不想放过傅妙仪。她一招手,身后两个大力的婆子上来把有伤在身面色虚弱的傅妙仪摁住了。
  傅妙仪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夫人,您放心,我再怎么都是不敢杀了您的,伯爷也交代了说不能让您死了。”白氏阴测测地笑着:“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会儿我会好生‘服侍’夫人一番,您就瞧好的了。”
  只见两个婆子死死按住了傅妙仪的手,在傅妙仪惊恐的目光中,她的十根手指都被迫伸直了。下一瞬,一根竹签子从她的食指指尖捅了进去。
  只听“哇”地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傅妙仪痛得滚在地上,疯了一般地打了个几个滚就疼晕过去了。而那白氏则咯咯一笑,道:“给我泼醒了,接着钉!把她的十根手指都钉上竹签子!”
  傅妙仪很快被冷水泼醒,随后是第二根手指。屋子里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几乎冲破云霄。
  傅锦仪听着这渗人的惨嚎,面上甚是平静。
  而直到钉到了第五根手指,傅妙仪几乎死在地上,冷水也泼不醒了。一个婆子劝白氏道:“白夫人,您看都这样了,还是……算了吧!万一出了人命可怎么好?再说,不就是一个步摇,若她真的有,她是绝不敢藏私的。她先前屋子里的那些东西,还有所有的陪嫁,不都全被咱们拿去了吗,还差这一个步摇么?”
  白氏勾唇浅笑,道:“我自然知道她没有藏私,不过是寻个由头,狠狠地给她一顿教训罢了!哼,不过是给我做影儿的人,什么下贱东西,竟还占着伯爷正室的位子!伯爷真正爱的人是我,我却要一辈子屈居她之下,做个偏房妾室!我心里不服!”
  那婆子就叹了一口气,道:“夫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伯爷也想休了傅氏将您扶正,可,这不是情势逼人么!您的身份实在是太……若是做了正室,那名册是要上官服户籍的,伯爷身上有爵位,还要报到宫里去!若不小心被人查出了什么,不论是伯爷还是您,可都是死路一条……”
  “行了行了,别说了!”白氏不耐烦地摆手道:“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谨慎么?你放心,这是我的命,我也认了。一辈子做小就一辈子做小,左右我有伯爷的宠爱,还有一双儿女……”说着又低头瞧一眼傅妙仪,冷哼道:“我只是心里难受,拿她出气罢了。”
  说着似乎想要离开这里。
  傅锦仪看到这儿,戏也看够了。她回身出了院门,找到了萧家婶子道:“时辰不早了,估摸着一会儿萧妃娘娘也要到了,我还是快些回去给你们家太夫人祝寿吧!”
  那萧家婶子这会儿是又惊又恐。方才屋子里的惨叫几乎掀了房顶,而眼前这个荣安县主竟满面静谧、不为所动……
  萧家嫂子只觉着这一对姐妹都渗人地很,也不敢忤逆傅锦仪,忙引着她朝正房走去。
  ***
  苗氏的卧房里,几个相熟的夫人们正围着叙话,更多的夫人小姐们则坐在外间一个硕大的花厅里,互相说着和苗氏寿宴毫不相关的趣事。
  傅锦仪来便看见了这副场景。这也是奇了,巴巴地赶过来祝寿,不进去和寿星寒暄见礼,倒都挤在外头说笑,仿若是大家一起办了个赏花宴、只是借了萧家的地方而已。
  傅锦仪对此倒是不奇怪。首先,萧家被贬后已经没有资格和京城最上层的显赫贵族们交往了,大家过来都觉得掉价;其次,大家今日都是为了萧妃才来的,谁又会理那个德行败坏的苗氏!
  众人凑在一处说笑,傅老夫人也在其中,并不理会萧家人。傅锦仪被人引着进去,她一踏入,倒是有两个夫人注意到了,朝她热络地笑着:“荣安县主也来了,快过来坐!”
  傅锦仪笑着行礼,在傅老夫人身边坐下。不料方才那位说话的夫人又站起来了,走到了傅老夫人另一边坐下,笑道:“傅家的八姑娘又长了一岁,出落地越发明艳动人了。”
  傅锦仪眼角一抽。
  这位追着过来的夫人不是旁人,正是一年前曾隐晦地提出想要将自己迎娶回去做儿媳、还送了自己一串的珊瑚礼部尚书方大人的夫人。方夫人家里有两个嫡子,大的十六,小的十三。方夫人给两个孩子搜寻了大半年,如今还没定下亲事。
  一年前,她也看上了傅锦仪,想把这个出身稍逊,但才德兼备、贤名远播的姑娘配给自己的幼子。只是那时候傅锦仪明确表示不乐意,傅老夫人也以孩子年幼婉拒了。如今方夫人再次见到傅锦仪,对方却已经不是个区区三品文官的女儿,而是太后敕封的荣安县主!
  方夫人深有感叹:自己真是没看走眼,挑中的姑娘果然是个有福气又有本事的!对此,方夫人自然很高兴,想着:原本以为这个姑娘出身不高,只能嫁给次子,是不能做长房长媳的。但如今人家都是正一品的县主了,别说自己家的嫡长子,便是皇室都嫁得!
  方夫人早就觊觎着傅锦仪这个好媳妇了,这回前来赴宴,其实就是奔着她来的。方夫人笑得慈爱,竟又从手上撸下一串拇指大小的南海粉珍珠,不由分说套在了傅锦仪手上道:“你正是好年华,要多佩戴这些鲜亮的东西。你瞧,这串珠很衬你的肤色。”
  傅锦仪哭笑不得。
  只是,这一回傅老夫人倒也站在了方夫人这边。傅老夫人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温和道:“方夫人太客气了。日后我们时常去贵府拜访,两家人也就熟络了。”
  傅老夫人的回答险些让傅锦仪晕过去。
  而四周的夫人奶奶们也露出了微妙的笑意。方夫人送给傅锦仪的这一串珍珠颗颗浑圆,一看就是价值高昂、并非是随便能送出去的礼物,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傅锦仪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显然是求亲之意;而傅老夫人身为傅锦仪的长辈,她说的话又显然是应允的意思!
  两家人就这么达成了默契,四周宾客们也都是一副恭喜的模样。唯有傅锦仪心里砰砰乱跳,脸上的笑意越发尴尬了。
  自己这个祖母也真是的……竟就这么默许了?!


第一百零四章 宴席
  她这辈子还要嫁人?而且还是要嫁给名门望族?
  老天爷,你别再折腾我了成不!上辈子的教训还不够惨烈吗?女人为何要贪图荣华,望族里头权欲斗争惨烈,她难道还想做权势的牺牲品?再则自己一心复仇、对世间所有的男子都失去了信心,一提起亲事就能想到自己被丈夫重锤锤死的惨相,再让她去爱上一个男人,何谈容易?真嫁过去了,害得还不是她自己,可是人家男方!
  她是真不想嫁给方家,她也没有什么往上爬的野心,可是这方夫人和祖母还真看对眼了……
  通常来说,明媒正娶的流程比较繁琐。在三书六礼之前的相看,就需要很长时间。按照贵族圈子里的惯例,方夫人如今走出的是第一步,这只是个试探罢了。而这之后,方夫人需要领着方家的长辈和亲戚们,大张旗鼓地到傅家做客,正式询问傅家长辈的意愿。若同意,第二步才算完。
  而第三步,通常是女方的长辈去男方家里做客,顺便看看男方的少爷,如果不合心意就委婉地拒绝。
  在这三步里头,任何时间都可以反悔,两家人谁都不会受到损害。真正到了三书六礼的时候再反悔,那可是退婚,对双方名誉的影响都很大。
  如今的确只是第一步……可傅锦仪瞧着这架势,事情八成要遭。
  她现在都十三岁了……是说亲最合适的年纪,再过一年就有点晚了!
  而刘家比傅家门楣高一头,可以说是个树大根深的望族;又因是书香门第,家教严名声好。原本以傅锦仪的身份是绝不可能嫁给这样人家的嫡长子的,只是赖着那个县主的封号……
  这么一门亲事,傅老夫人自然喜欢。其实刘家在同样显赫的门第里也是最炙手可热的,这望族和望族还不一样,有的望族,譬如萧家这样的暴发户,根基浅薄,稍微一个浪打过来不就什么都没了?再譬如那徐家,家宅不宁、鸡飞狗跳,宠妾灭妻的事情把圣上都闹烦了,这种人家就算有权有势又如何?女孩子嫁过去要面对太多的糟心事,这一辈子怕是过不好的。
  “锦仪这孩子,也算有福气了。”傅老夫人轻声说了一句,随后握住了傅锦仪的手腕道:“将方夫人的礼物好生收着。”
  正当傅锦仪欲哭无泪之际,好在老天爷还晓得给她解围。此时正巧前头传来了皇室仪仗奏乐的声音,原来是萧妃娘娘驾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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