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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将军锦绣妻-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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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抵赖?另有,这几位亲王殿下是亲眼瞧见了的,都做不得假吧?”
傅锦仪不慌不忙,伸手朝那海棠雕花大床上一指:“这一卷懿旨是从枕头上拿起来的不假,但你们可瞧清楚了,这上头躺着的人,当真是太皇太后娘娘?”
林小将军眉头皱起,刚要反唇相讥,傅锦仪侧目直视他,高声道:“王公大臣、皇亲国戚、龙子凤孙们,你们若还有一分为皇室尽忠的心,这时候就该大搜皇城,找着真正的太皇太后娘娘!你们在这儿和我耽搁,太皇太后本是有命的,也让耽搁地没命了!”
此话一出,周遭人群惊恐之下不免嘈杂起来。
林小将军却是万不曾想到会这样的,瞪着眼睛道:“你说什么?这床上的人并非太皇太后真身?”说罢转身将亲信推开了,亲眼去瞧那床上的人。
只见床上那血流盈尺的老妇,不是赵太后是谁?那般眉眼轮廓,还能有假?身子又是个瘦弱不堪的,高矮胖瘦没有一处对不上。林小将军气得脸色涨红,拔了腰间弯刀道:“傅氏,你想着巧言令色地拖延时间,等徐策来救?你可是白日做梦了,那徐策自身难保,还能来救你?”
“我夫君被九州驰援京城的守军逼迫,无非是太皇太后在灵堂后殿被刺死的消息传了出去、又相信了将军手上这封懿旨吧?”傅锦仪浅笑:“你放心,等查出真相了,徐策胸襟开阔,应是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只是,眼前太皇太后被刺死,不过是有人设局罢了。起先我还忧心,想着太皇太后身在何处、如何去救、来不来得及。正巧林小将军进来了,还领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满宫搜索还要拜托将军,这可帮了我的大忙。”
第一百零六章 救驾
林小将军虽年轻气盛,倒不是个头脑简单的,听她死到临头还这样说,便半信半疑问道:“那你来说,这床上之人,如何不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娘娘身着凤袍、金冠、锦绣靴、麒麟裙,的确都是娘娘一贯的朝服。只是有一样……娘娘凤冠上的东珠,不是东珠呢。”
“这又是怎么说?”
“将军将那东珠扯下来一颗,往地上敲碎了,瞧瞧吧。”
林小将军便扯了一颗中等大小的,刚要敲,傅锦仪又道:“前头将军还疑心我偷梁换柱,给我提了个醒。我这会儿也疑心将军一回,请将军将那东珠拿在台阶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来敲。”
林小将军翻了个白眼,拿着东珠上前,反手握刀用刀柄敲下去。
这一敲,几片白色的碴子掉了下来,似乎是碎了一般。
“这样昂贵的东珠,倒是不结实……”林小将军嘟哝两句,俯身去拿,却惊住了。
只见那珍珠还好好地——掉在地上的渣,是一层莫名其妙的蜡皮。
林小将军大睁着眼睛,伸手撕了蜡皮,竟发现那皮下头抱着一层布条,上头写了几个字。
林小将军只瞧一眼,看见了两个字。因那东珠不过拇指大小,包着它的丝帛上写不上多少字,这两个字瞧得不明不白。林小将军见此,只好又扯了更多的东珠来敲,果然在好几颗珠子里都瞧见了东西。
若是可以,这林小将军也是不想敲的——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第一个已经敲了,其余几个若是不敲,岂不是坐实了心虚不敢敲?故而只好将丝帛都展开了。
旁边几位亲王也都凑上来,将一块一块的纸片拼凑起来,得了一句话:藻荇交横竹柏荡,初夏更定玉兔明。徒羡空明银光俏,摇舟回清惊沉鳞。
“还杵在这里作甚?这几句诗词分明是写着太皇太后的下落,若不赶紧地去救驾,迟了谁担待得起?林小将军有能耐威逼一个有孕的弱女子,倒是不知道去搜寻太皇太后娘娘的下落!”醇亲王妃率先扶住了傅锦仪的肩膀,冷声道:“林小将军这样做,像个顶天立地的武士么?”
林小将军一时涨红了脸,张口结舌。
还是身旁一位副将扯住他耳语几句,他神色变了两下子,这才忍气道:“无论是真是假,先按着这丝帛上写着的东西去找了来!”
武士们便分成几队出去了,傅锦仪端坐殿内,周遭女官们用翡翠的茶盏捧了茶服侍,又用赤金的盆子打了热水来。那林小将军心知,普天之下除了正宫的皇后、太后,再没有女子能用翡翠做茶盏、赤金做器皿。即便有那富贵人家,能洒金银置办这类东西,若越了规矩也是大不敬的罪名。林小将军心内忿忿,翻滚了几次念头终究没敢说出来。
这般静坐了一会子,倒是很快有将士来奏禀道:“已按着诗词上所写的去找了,那太液池竹林子和荷塘交界的地方有几处水榭和佛堂一类,都进去搜过了,莫说太皇太后娘娘,便是个嬷嬷宫女也没瞧见踪影的!”
林小将军冷哼:“若是没踪影,这床上躺着的不就是了么!我瞧着,还是傅氏早有准备,糊弄了咱们!”
傅锦仪噗嗤一声笑。
“都说做武将的为人粗俗野蛮,总是一身的力气,没个智谋。只是我后来嫁了徐策,才知道武将上阵杀敌凭的不是蛮力气,有勇有谋才是正理,不少的武官可比文臣更明白事理、更足智多谋。然而我今儿见了林小将军,倒又想起那些不好听的话来,看来这武官里还是头脑简单的人多些。”
林小将军如何听不出她讥诮之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你骂我蠢,那你倒是给我个聪慧的见解来!”
傅锦仪笑道:“太皇太后的性子,外人不知情,我却是恰好知道一点儿,能猜到她究竟藏在哪儿。还是请林小将军带领几位阁老重臣、宗亲贵族,亲自至佛堂中,跪下叩头三声,喊着请太皇太后娘娘,便知道了。”
林小将军一阵狐疑,只是前头要做的都做了,不差这一步,遂真领着人们去竹林那边的佛堂中。那竹林子是栽种在荷花池边上的,因着景致不如别处优雅,不得主子们的喜爱,这些年都荒废了无人打理。林小将军领人跨入,四处一搜没有,只好按着傅锦仪所说跪下叩头请太皇太后。
谁知这一请,那破败的佛堂里的神龛后头竟动了,再定睛一瞧,一八十岁的老妪脸上涂了金粉,扮作金身菩萨,手脚并用地从台子上往下爬。
前头看见的人都吓得惨叫起来,毕竟一个泥胎菩萨骤然动起来,还当是生了什么鬼神的变数,如何不怕。倒是赵太后朝众人笑道:“方才进来几个搜查的人,我却也不敢动弹,只怕又是刺客来了!”
这佛堂里摆着四个神像,因着没个人来收拾,下头还散落着几个神像的碎瓷片。赵太后盘腿端坐在台子上,和那菩萨坐在一块儿,脸上又涂涂抹抹地,竟是叫人真假不分。
赵太后满脸狼藉,身上还披着袈裟,这幅样子实在滑稽。堂下众人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纷纷叩头请罪。赵太后笑对林将军道:“是前头的徐将军叫你来的罢?”
林小将军面上十分地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一家子都是李沣的近臣,后来出了八月三十日的事儿,还是他暗中和李沣的亲信接了头,要救李沣与水火。他今日闯进宫里,满心都念着自家是为了拨乱反正、匡扶正义的,死了也死得其所,什么都不用怕。
然而真到了要死的当口……
林小将军踟蹰了。他颤颤地跪着,道:“下官,下官,只是想来救驾……重华宫里瞧见了那样的事,还以为您遭遇不测……”
“你在重华宫里看见的那尸身,是我先前布置了的。倒也不是什么易容术之类,是一个与我长得九分相似之人,也是我的心腹,已跟了我许多年了。她专等着这样的时候,拿自己的命来抵我一命,原以为这一生用不上的,不想还真要用上。”赵太后叹息两声,道:“我出此下策,也是没法子了,这一回的刺客,厉害着呢!”
林小将军忙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刺客,有多么的厉害?便是那鬼怪之流要谋害您,下官也定要捉拿了,千刀万剐!”
“林将军不必急着表功。你这一回既来了,也救了驾,这功早已有了,哀家记在心里了。”赵太后朗声笑了,将手搭在了身边前来搀扶的女官手上道:“走罢!去重华宫!”
武士们手忙脚乱地抬了轿子来,周遭人忙服侍着太后上轿子。一路到了重华宫,傅锦仪早有准备,站在文武朝臣面前领着众人跪下相迎,口中道:“恭请太皇太后!”
领文武朝臣、宗亲贵族对长辈叩拜的,向来只有正宫。
傅锦仪端端正正地跪着,起身时昂首挺立,对着身后人道:“诸位且正经地分列站了,请太皇太后娘娘上座。”
在这样的场合吩咐朝臣的,自然也该是帝王或正宫皇后。傅锦仪身后人都窸窸窣窣地,有的人犹豫着,觉着似乎不该听从傅锦仪的话;有的人倒是急火火地去旁侧站好,生怕自己的动作不够快。最后大半的人站好了,倒有那少数的人没站好。
那些没站好的人左右一瞧,看人越来越少,不由自己也动摇了,忙跟着站好。等到最后,虽磨蹭了一会儿,倒是没有人再独自站着了。
傅锦仪静静等待众人,瞧着齐整了,才又自个儿对赵太后行了稽首大礼,笑道:“太皇太后娘娘可颁旨了吧?”
在这个当口,傅锦仪和赵太后有一瞬间奇异的对视。二人都轻笑着,目光看似温和平静,只是那平静中却埋藏着挣扎的火焰。
赵太后就这样定定地瞧了她半晌,突地竟笑了,道:“你放心,哀家当众为你颁的旨意,不会出岔子的。”
赵太后是当真要以皇室长辈的身份,以两朝太后的身份,在天下臣民面前宣布自己对徐策的支持了。
她并非不介怀徐策的诡计——她分明地知道,徐策并不是李氏皇族的血统,而被徐策毒杀、如今躺在灵堂里的李沣,好歹是李家的子孙。
但,就算知道自己所支持的人是杀害自己亲孙的反贼,此时的赵太后,却也心甘情愿地颁下这道拥立的旨意。赵太后无声地望着漆黑死寂的灵堂,又望向面前怀胎八月的柔弱少妇,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想,若是不曾遇见过那个最厉害的刺客,她怕也不会甘心将这万里江山拱手让给李氏皇族之外的血脉吧。可偏偏……
还是那个八月三十日的夜晚。宫中火光冲天,当叛军们包围了她的寝殿时,她早已知道外头出事了,但她一点也不慌张。在其后四个月的囚禁的日子里,她依旧享有荣华富贵,日日吃喝玩乐,延续着一位老寡妇的清闲日子。徐太后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娘家不得不争,可她却没什么可争的。她的娘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家,她在宫中也早已举目无亲,如今孤身一人活着,又有什么可争的。
第一百零七章 新君继位
对赵太后来说,皇宫只是她过日子的地方,一个铺着金砖银砖、供奉着锦衣玉食,却失去了自由的不好不坏的地方。谁做皇帝与她无关,李氏皇族的兴衰与她无关,甚至这个天下……若她力所能及,自然愿意造福天下苍生;若她自身难保,她也没有义务去管那么多。
她做太后多年,却十分忌讳擢拔娘家的亲眷,并告诫亲眷远离上层的争斗、悄无声地过自家的小日子,岂不比那些烈火烹油的望族要舒坦。到了今日田地,她那隐忍了几十年的娘家终于懂得感恩她的英明。比起全族屠灭的陈家和革职查办的徐家,他们赵家何其幸运;比起被徐策折磨地半死不活的徐太后,她这个赵太后还活得安逸闲适,又是怎样的福气。
无论外头闹成什么样,赵太后都没有害怕过。无欲则刚,她既没有野心,更没有值得旁人暗算的利益,又有何惧之?然而,再如何逃避,祸患还是从天而降了。
那是除夕前的五日。她睡到日上三竿,坐在床头上懒懒地吩咐人去端一碗鲍鱼羹来吃,当端着羹汤的内监近前时,她愣住了。
那不是她贴身伺候的内监,而是她的孙儿,李沣。
她不知道李沣在重重围困下是如何想法子来见她的。或许和她一样,李沣是有一个替身的。
李沣跪在她面前,压抑地痛哭自己堂堂帝王却被臣子囚禁,遭受了骇人听闻的羞辱。李沣哭得惨烈,赵太后却无奈道:“你想求我帮你是找错了人。我一深宫老妪,又能做什么呢?”
李沣嚎啕道:“您一定能帮孙儿的!您是皇族里辈分最高的族老,是太皇太后啊。皇祖母您是不想帮孙儿吗?孙儿知道,孙儿平日里对您的孝心不够,只是孙儿再不济,好歹是李氏皇族的血脉,那徐策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打动了赵太后。
是啊,李沣是李家的血脉。
其实李沣也并非赵太后亲孙——当年的承乾帝不是赵太后亲子,是其一同入宫的亲姐姐留下来的遗子。承乾帝对赵太后还算尽心,不过到了李沣这一代又隔了一层了,李沣又是个心狠手辣、连生母徐太后一旦干涉了他的朝政都能下狠手的人,他对赵太后不过尔尔。
但无论怎怎样,李沣那话说对了,他是李家人,徐策是篡位的外人。
赵太后人老了,心肠也软。若是退回几十年前,遇上这种刀剑无眼的场面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可那日看见李沣跪在眼前,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了李沣。
李沣笑中带泪地对她磕了三个头,道:“孙儿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知无力回天,倒也不是求皇祖母帮着孙儿争辉皇位的。”他不是不想,是明白赵太后没这个能耐!
赵太后奇道:“你既知道无法夺回皇位,却又有什么打算呢?”
李沣就道:“孙儿想要复仇。那皇位孙儿坐不稳,徐策也别想得到!孙儿要请皇祖母帮忙演一出好戏,给天下万民瞧着,让徐策对唾手可得的皇位求而不得,就算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
赵太后被他眼睛里的阴狠吓了一跳,再要追问,李沣却闭口不谈了。最后时间不早,李沣悄声退下,临走时告诉她:“五日之后是除夕,怕是孙儿的死期也是那日了。儿臣一死,徐策必定会请您至重华宫主持大局,到时候,您只需要帮孙儿一丁点的小忙……”
李沣要说的话说完了,便退下了。再一次听到李沣的消息时,是五日之后,圣上驾崩的云板传来。
赵太后没有辜负李沣的请求,她按着李沣所说,在被带到重华宫之后对宫女们吩咐道:“天气太冷,将这床上的幔子都放下来,我要歇一会儿。”那些被傅锦仪分派过来专程服侍她的宫人们倒不起疑,照做之后,各自围拢在床帐两侧。他们以为,只要他们守在这儿,赵太后就不会出任何岔子;只是等再次掀开床幔时,他们看到的只有一位老妪冰冷的尸身。
好在,真正的赵太后还活着。
赵太后是在前往重华宫的小路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想起来,傅锦仪在多次拜见她、请求她站出来当众支持徐策时,曾对她说过一句话。
傅锦仪说,我会动用最能耐的暗卫保护您,但您也一定要小心,或许会有不少的人想要在这个时候谋害您。
赵太后本是个极聪慧明白的人,只可惜那时候她的内心充斥着躁动,难以平静下来去思考。她好歹是李氏皇族的媳妇,如今却要做背叛婆家的事情,本就让人心里难受。可若是不做,非但她会死,她的娘家也要一块儿陪葬。
在这种艰难的挣扎中,她没有时间细想傅锦仪的话。
然而那一天,她突然想到了。
她想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人,似乎被她忽略了。
于是,她借口更衣,和自己安排的那个长相九分相似的心腹替换了身份,并按照傅锦仪先前和她的约定,将头上紫金冠上的东珠一一作了手脚。随后,她在李沣驾崩的混乱中一路逃到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拼尽力气地躲藏起来。
是心中最后一层理智,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最终发现,自己不应该相信李沣。
李沣的为人她是清楚的。比起徐策胆大包天、篡位夺权,李沣残杀无辜、六亲不认的狠毒才更让她害怕。
所以她逃了。她也没真的想逃,宫墙深深,她难不成还能逃出宫?她只是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等重华宫被证明是安全的,她才会出现。
然而世事难料,她坐在破败的神龛里闭目养神时,听到了前朝杂乱的嘶喊和刀剑相击的碰撞声。她知道,又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呢?很快她知道了,原来“自己”被刺杀了。
赵太后无奈苦笑。
原来,李沣轻描淡写说出的“请帮一点儿小忙”,要的是她的性命啊。
比起外人的刀剑,血脉至亲的背叛更让人难以接受。赵太后很是惆怅地想着:徐策一个犯上作乱的贼子还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自己,让自己能一直清闲地活下去;倒是亲孙儿要害了自己的命。
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悲伤的。赵太后是在宫里住了一辈子的老人,不是新进宫的单纯的姑娘。宫里头没有姐妹,没有母子,更没有父子。亲孙又如何呢?怕是还真不如一个外人。
赵太后一贯想得开,这会儿自然也知道该怎样做。谁做这个江山的主人都与她无关,她只想做一个不起眼的背景和衬托,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所以她到这儿来了。她走上高台,微笑看着傅锦仪,颁下了对方等候了多时的懿旨。
“前头徐太后颁旨传位,你们是知道的罢?”赵太后也没有传笔墨,只散漫地轻声道:“哀家年岁大了,也不出这个风头了。徐太后懿旨上如何写,尔等照办就是!”
赵太后这话虽谦逊,却掷地有声,无论哪一派的党羽此时都知道——这赵太后竟是真支持了徐策的!
却还有人不死心,出声问道:“敢问太皇太后,是依着先前太后娘娘懿旨,传位……承乾帝在宫外的血脉,当今安王徐策么?”
傅锦仪扭头去看那问话的人,却是笑了——竟不是林小将军,是一个生面孔呢。
想来这样的人,才是李沣真正的死士。林小将军和林家全族,虽为李沣做事,却终究是寻常臣子。到了生死关头,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上头赵太后轻松笑道:“正是。”
那问话的人先是脸上一白,随即摇摇坠坠地倒下去,不省人事。
傅锦仪并未理会,第三次朝赵太后跪下去,禀报道:“太皇太后宽宏大量,既认了徐策的血统,臣妾是徐策正室,如今便斗胆,称呼您皇祖母。皇祖母在上,受孙媳妇大礼。”
说着又行礼不提。
赵太后微笑着受了,道:“新君还在前头吧?哀家的旨意传出去,前头那些乱子,也该平复了。来人,请了新君一同进重华宫,行大礼罢!”
重华宫是皇城里真正的大佛堂,也是历代帝王灵柩停放之地。
正因如此——这里,既是大行皇帝的末路,也是新君的起点。
大秦祖制,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君是要在大行皇帝灵前行礼后继位的。
赵太后金口玉言下旨,原本拥挤不堪的殿堂中,寂静地能闻针落地。无论怀着什么样心思的人,此时都静静凝望着赵太后沟壑纵横的面颊,怔怔出神。只是很快,堂前有三声擂鼓,响彻天际。
四声云板,是国丧;三声擂鼓,是新生。
随着擂鼓声阵阵往外传去,赵太后懿旨随之带到。不约片刻之后,重重庙宇之外、天际之间,有许多的武士骑高头大马,烟尘滚滚而来。为首的那人,虽远远地看不清楚,却是一身挺拔戎装、手持长矛昂首端坐,从洒遍满地的灿烂晚霞光辉中疾驰而来,顿生威武。
无数人在两侧跪地,高呼万岁。
傅锦仪站在殿前望着那人,不知怎地,她想起了一句话——良人执戟明光里。
她的良人就在眼前,披着万丈霞光,朝她直直地冲了过来。
新君要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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