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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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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敛了笑意,端坐起身,轻咳了一下:“倪将军性子直爽,是个热血男儿,只是这萧将军今日方才进入军中,大概有些不适应。”

    接着,她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况且萧将军随军出征乃是奉诏行事,也是为了我秦川百姓安宁,此乃皇恩浩荡,怎会有什么公不公平一说?”

    倪镜见秦桑发话,话语中好似对此也不甚在意,便潇洒一笑,拱手道:“秦将军深明大义,在下佩服,佩服,是在下肤浅了。”

    说完,又转头向萧何将拳一报:“倪镜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萧将军恕罪!”

    萧何刚欲开口,却听他继续说道:“以后同在军中,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开口,不必客气!”

    萧何又是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愣愣的看着倪镜,无语凝噎。

    这都哪跟哪啊?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妖魔路数?这样的人是怎么在军中活到现在的?嗯?

    心中翻涌了好一阵,萧何才苦笑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蒙不弃,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倪镜重重点了点头,一脸恨不得马上与萧何结拜的表情,认真道:“对了,还未请教萧将军全名呢,将军叫什么名字?”

    萧何无奈,却依然拱手道:“在下萧辞。”

    秦桑闻言一怔,什么?萧辞?他不是叫萧何么?

    她与应清对视了一眼,应清也显得十分不解。见状,她又忙看向卫岚,只见他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好似并不觉得有何不对。

    秦桑还在纳闷,就听那倪镜大大咧咧的接上一句:“哦哦哦,萧辞,萧辞,萧将军好名字!我看今日大家都在,不如我们出去打一场?”

    萧何欲哭无泪,他实在不知道此时要如何接话才是正确的路数,缓缓回头看向了卫岚,泫然欲泣。

    “镜儿!”卫岚又是一声怒吼:“今日来此是要商讨南征大事,你若再这般胡闹,休怪我将你军法处置!”

    倪镜被唬的一愣,连连眨眼,硬生生吞了口吐沫,小声道:“我这不也是看萧公子骨骼惊奇……”

    他悄悄抬眼又看了一下卫岚那冰山似的脸,连忙转向秦桑抱拳道:“秦将军恕罪,卑职一时兴奋,险些误了大事。”

    秦桑还在纳闷萧何名字的事,至于别的压根儿就没有听见。

    此时看见倪镜这么抱拳请罪才缓过神来,赶紧把名字这事抛到脑后,努力回忆了一下倪镜方才说了些什么。

    回想之后,干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抬了抬手:“罢了,不知倪将军现在可兴奋完了?”

    倪镜赶忙点了点头,不住道:“完了完了,兴奋完了。”

    秦桑见他这孩子气的模样,想笑却又不能,只好端坐起来,正色道:“那么现下,我们便需要好好筹谋,这出征的首战该如何得胜了。”

    众人一听回归正题,也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端坐起来。

    卫岚点了点头,率先发话:“自古以来,这渝州城便是易守难攻,即便是连允带兵围城数日也未曾破城,后来,若不是他故作败兵引宋阔出城,恐怕这渝州城,他还是难以攻克。”

    秦桑点了点头,却转身从应清手上接过一卷地图,在主案上铺开:“渝州城确实壁垒森严,想要强攻没那么容易。但我所想的首战之处,并不是渝州。”

    众人一听,纷纷皱起了眉头。见秦桑将地图铺开,众人都围了过去,席地而坐。

    秦桑指着地图上的一处,严肃说道:“宋将军一直以来都是以守代攻,连允攻到哪里,他便守到哪里,其实,这正中连允下怀。因为此人自从带兵出征以来,都是在将兵线向前推进,而每战一城,他便将全军都调至此处,接着继续前进,攻打下一座城池。所以现如今,南渊全军所在之处,就是渝州。”

    卫岚听完,眼中露出一丝震惊。

    这些军情他并非不知,只是他与宋阔一样,见连允攻到何处,便自然而然的认为应当守到何处,这么一来,便成了如今这般被动的局面。

    他细细回味了一下秦桑所说,的确没错,每一次连允攻下城池,便整军调动,全数囤积,那么可想而知,南渊最精锐的就是前线,而后方诸城,却一概空虚。

    他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秦将军所言非虚,我等竟然未曾想到这一层。那么现如今依你看来,我们应该率先攻打何处?”

    秦桑抬眼环视了一圈,见众人皆认真的看着自己,便也不故弄玄虚,指着华阴城说道:“依我看来,首战之地,非华阴莫属。”

    “为何?”卫岚也不端架子,而是直接问出了口。他细细看了看这地图中标注的秦川所失城池,却看不出为何要将首战选在华阴。

    秦桑的手指在地图上沿着秦川已经丢失的十六座城池画了一个圈,问道:“诸位将军能否看出,连允带兵攻打下的这十六座城池,有何规律?”

    众人看了那地图许久,皆是皱眉不解,倒是萧何先出了声:“这是一条斜线。”

    秦桑点头一笑:“正是,连允首次出兵犯我南境,便是攻打我秦川西南角的华阴,紧接着,便向东夺下永寿,再往后,他便沿着东北方向一路斜插至秦川腹地,先后攻下了祁水、红安,直至渝州。”

    说到这里,秦桑稍稍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众人问道:“诸位可曾想过,为何他打下永寿之后,便不再向东而行去攻渭南,而是转向东北去攻祁水?”

    众人皆未出声,他们此时已是思绪纷乱。

    从一开始,秦桑所说就与他们准备做的背道而驰,他们心中还停留在如何攻打渝州这件事上,一时间,倒被问得有些发愣。

    “因为渭河从永寿开始,便不再是细流了。”萧何看着地图,脱口而出。

    秦桑一惊,她料想到了此时众人的不解,却没想到这萧何,却真的说出了此中关键。

    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点头说道:“萧将军说的没错,诸位将军都知道,华阴乃是渭河的源头所在,一直到永寿地界,渭河都还算平缓,而到了渭南,渭河却已经不再那么好对付了。”

    她抬起头,与萧何对视了一眼,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如果当初连允一直向东进军,那么便要不停的在渭河两岸周旋,南渊水军虽也不弱,但毕竟是率军远征,他们经不起这样折腾。于是,连允便索性不再向东行进,而是直接转向东北,直奔平津而来。”

    秦桑直起身,目光一一扫过众位将领:“对于南渊而言,这便是最有效进军方略,他们想着,一旦攻至平津,攻下皇城,再想回头去拿渭河沿岸的那几座边城,岂不易如反掌。”

    众人听完这番话,皆是点头称是。

    卫岚定定的看着那地图上的每一座城,此时眼前竟像是浮现出了连允率军作战的场景,那一座座城,被他视作囊中之物,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他摇了摇头,似是要将这些画面甩出脑海当中。

    定了定神色,他看向秦桑称赞道:“秦将军所言,鞭辟入里。”

    秦桑见他认同,微微点头笑了笑,继续道:“但是,连允只想到了如何进攻,却没想到按照这种趋势进攻,该如何防守。”

    秦桑将手指放在图中的华阴城,接着向右划至永寿:“他没有想到,如若我军绕道西南,直下华阴,再顺势向东夺回永寿,便切断了连允后方补给的粮道,而一个粮道尽失的军队,即便势如猛虎,也只能坐以待毙。”

    秦桑说完,众人还在回味,萧何却又发问道:“但那时连允手中还有十四座秦川城池,他难道就不能就地取材,获取军粮?”

    秦桑听完,微微笑道:“萧将军担心的不无道理,但是你可知道,今年秦川腹地众城本就遭逢大旱,不少土地颗粒无收,百姓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本就自身难保。此时若是连允在那些城中征粮,恐怕还未等我军杀到,百姓就要揭竿而起了。”

    萧何闻后点了点头,此事他确实不知,这几个月自己带着小九在四处游山玩水,也是从东侧进入的秦川境内,关于秦川腹地的大旱,他倒是未有听闻。

    “不过……”秦桑低头看着地图,忧虑道:“我最担心的不是连允是否能够征集到足够的军粮,我所担心的,是他会拼个鱼死网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大军出征,城外安营

    “怎么说?”卫岚闻言微微皱眉,询问道。

    秦桑也是异常严肃,她深深的看着卫岚,沉声道:“我军攻打华阴与永寿之时,切不可全军出动,自渝州起,直到京城周围的大小城池,守卫丝毫不得松懈。万一连允不顾后方军情,孤注一掷的要夺取京城,而那时我们远在渭河一线,鞭长莫及,京中形势可就堪忧了。”

    卫岚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方才也有想到。

    在秦桑说要举兵攻打华阴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连允会不会不顾一切的直捣京城。有一瞬他甚至在想,难道这个秦桑,考虑问题是如此的顾头不顾尾吗?

    好在,秦桑并没有让他失望。好在,他心中也和自己一样,记挂着京中,记挂着圣上。

    “所以卫大人,我所设想的是,此次出征,大半精兵铁骑留于京城周边,用作防范,余下的兵马,沿途留守在各个城池,以备调动。”

    秦桑看着卫岚,认真道。

    自己没有看错人,卫岚默默地想着,抬头看向眼前的秦桑。

    这个人,真的会是我秦川的转机吗?

    是的,他一定是。卫岚心中越发坚定,眼前这个少年,他一定会成为秦川的利剑长枪,带领秦川将士夺回每一寸疆土。

    营外的天空又飘起了细雨,所有兵士却依然在雨中奋力操练。他们的呼声,回荡在整个校场上空,仿佛是在宣示着满腔热血,宣示着为国而战的忠勇。

    回到松雀府,秦桑的心情才稍稍平复。她回忆着一路走来的种种,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踏上她所期待的沙场,心中感慨万千。

    应清看着她那满腹心事的模样,倒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要出征了,反倒忧愁起来了?”

    秦桑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府中,也立刻换了一副轻松的样子,拍拍应清搭在肩膀上的手说道:“有何可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即便是要出征,有师兄陪着,我谁也不怕。”

    应清顺势搬过她的肩膀,调侃道:“不仅有我,还有萧何这个绝世高人。”

    应清故意将“绝世高人”四个字一字一顿的重重提了出来,立刻看到秦桑白眼一翻,眉头皱的像块破布:“师兄可别再提那个阴魂不散的祸害了,他一出现,到处都是难题。”

    说到这,秦桑又想起了他在校场时自称“萧辞”一事,皱眉问道:“对了师兄,今日他在校场,为何自称萧辞?”

    应清闻言低头想了想,也不太确定似的说道:“许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用萧何这个名字不太方便吧。不过我看今日卫岚的神色,似是也对此毫不意外。他既然在校场众人面前都这样自称,我想,卫岚将他引荐给恒王时,用的应该也是萧辞这个名字。”

    秦桑点了点头,这事确实有些蹊跷,萧何为何要突然改名,卫岚又为何会配合他?

    细细想了想,却依旧没有头绪,索性不再多费脑筋,转而嫌弃道:“我就说这人一出现到处都是难题吧,就连名字都要让人头疼好半天。”

    应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低了低头,又抬眼道:“我怎么倒觉得,你与他有几分心意相通?”

    “哪里相通了?”秦桑立刻瞪大双眼否认道:“堵着呢,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堵。”

    说着,还伸手将自己从头到脚指了个便,势要与他撇清了关系。

    应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倒是正经起来:“师兄可没开玩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此人的兵法谋略,算得上乘?”

    秦桑闻言,也略微想了想,但很快便不以为然的说:“那有什么奇怪?师父与叶阑本就是同门师兄弟,我们自他们那里传承下来的,自然都是相似的。”

    应清依然看着秦桑,眼中掠过一丝忧虑:“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为何?”秦桑不解道。

    “连允,算起来不也是我们的同门?”应清反问道。

    这下,秦桑倒是愣了一下,的确,连允也是师承叶阑,那么算起来,叶阑能够教给萧何的东西,一样也会教给连允。

    如果说萧何的想法与秦桑和应清不谋而合,那么连允呢?他会不会也想得到?

    秦桑犯了难,她的心中也开始为此担忧起来,不料,应清却轻松一笑,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拍拍秦桑的背说道:“也罢,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以三敌一,若是三人抵不过他一个,那可真是将师父的脸都丢尽了。”

    秦桑一听,知道应清是故意出言安慰,也淡淡一笑:“就是嘛,管他是谁的徒弟,遇上我师兄,照样得乖乖束手就擒。”

    应清伸手摸了摸秦桑的头顶,未再出言。

    第二日,秦桑依制进宫,从恒王手里接过了那一块兵符。

    朝中众臣依旧对这位从天而降的皇子心存不满,但如今他已是要率军出征,不管怎样,这也是关乎一国根基的要事,对此,无人再显露出半分阻拦。

    出征当日,京西校场千万军士错列而站,手握长枪,呼声震天。

    从校场直到西城门外,沿街百姓纷纷到场相送,他们看着骑在马上的这位传奇皇子,高声而赞。

    一直出了城门,那呼声才渐渐淡去,秦桑回味着方才的场面,心中也是激荡万分。

    “这场仗,无论如何也要大胜而归。”秦桑回首看向应清,口中满是坚定。

    应清点了点头,见秦桑如此笃定,更是满怀信心。他知道,他要做的不过就是在秦桑身后,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助其成事。

    “这点小场面,就激动成这样了?”

    一旁马上的萧何听见秦桑的那句话,牵着缰绳,悠然说道。

    秦桑闻言,也不看他,只不屑道:“听这话,萧将军仿佛每日都能见到这番场面?”

    “那倒没有,”萧何如实道:“只不过,如今这些百姓只是孤注一掷的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才会此般夹道相送,若是你打了败仗,回来不被菜叶砸成稀泥就不错了。”

    秦桑沉默了一会,才出口道:“乌鸦嘴。”

    说着,便轻夹马腹,向前行去。

    萧何看着她行远了一些,便轻笑一声转头对应清道:“你这个做师兄的,平日里是不是也太由着她了。你看看她这性子,一言不合就拂袖而去,好不大气。”

    应清无奈苦笑,轻搭着缰绳,缓缓道:“在没遇到你之前,她好似还没有碰到过什么需要拂袖而去的场面。”

    萧何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应清:“沙场凶险,若是心气不定,如何挡得明枪暗箭?”

    应清微微低头,沉默了片刻,竟是望向前方秦桑的背影,淡淡道:“若有明枪暗箭,我替她挡了便是。”

    萧何一愣,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竟得了应清这般回答。

    他呆呆望了望应清,而后也将目光转向前方:“有你这样的师兄在旁,她的确,有资格无所畏惧。”

    离开京城,最近的一处城池便是奉城。

    这日傍晚,大军便已行至奉城外三十余里处。这里有一处湖泊,地势平摊,视野开阔。

    秦桑下令整军扎营,却并没有要进城的意思。

    见秦桑与应清跳下战马,萧何也随之下马,走近秦桑道:“为何不入奉城?”

    秦桑蹲在湖边拘水洗了把脸,一边甩手一边道:“即便是入城,也不能整军驻扎,还要劳烦城中百姓腾出地方来给一众兵士,实在麻烦。”

    萧何闻言,也蹲下洗了个手,站起身抬眉道:“我看你只是不愿进城之后,费神与县令等人虚与委蛇吧。”

    秦桑一愣,看了萧何一眼,扭过头笑了笑,兀自走开,并未搭话。

    应清将缰绳递给马卒,回身见秦桑笑着走回,疑惑问道:“笑什么?”

    秦桑摇了摇头未说话,倒是身后的萧何高声接了一句:“秦将军被我说破了心事,此时正无地自容呢。”

    “哦?”应清饶有兴趣的顺着他的话问道:“萧将军说了什么?”

    萧何走近前来,上下拍了拍手上的水说道:“我说她不愿将大军驻扎进城,是因为不想见到县令等人,应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应清听着他的调侃,摇头苦笑,转身看向秦桑问道:“你果真是因为这个?”

    秦桑寻了水边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坐下,将左脚的鞋靴脱下倒了倒,随口答道:“是又如何?我这些心思用来行军作战就已经不够用了,哪有时间同他们闲话家常?”

    萧何与应清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

    这时,一名小兵端着一只大碗低头行来,到了应清跟前,将碗递上:“应公子,这是您吩咐伙夫熬制的……热水。”

    萧何一听?热水?还熬制?什么水这么金贵?

    他不禁好奇起来,凑上前去看了一眼那碗中之物。那碗水的颜色比寻常的水确实深一些,却是看不出为何物熬制。

    “这是什么?”萧何抬头看向那名小兵,这一抬头,却是瞪大眼睛惊呼道:“小九?”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前朝巧匠,九霄盛宴

    应清与秦桑也是猛地抬头,见那小兵真是小九,都是一番诧异。

    “你怎么来了?”萧何将那碗接过,递到应清手中,将小九拽了过来,疑惑问道。

    小九看了看应清,又看了看秦桑,回过头咧嘴一笑:“公子见到小九,不开心么?”

    萧何皱了皱眉头,有些严肃的说道:“我不是让你留在京中不要四处乱跑么?你是如何混入这军营当中的?这若是被人发现,便是重罪你可知道?”

    不料,小九却仰着脑袋,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可没有混进来,我随大军出征,可是经过大司马卫大人首肯的。”

    “别胡闹,”萧何伸出手弹了一下小九的头顶:“卫大人没事会管你这无名小卒的闲事?”

    “无名小卒?”小九不满的皱着眉歪了歪嘴角,却又很快舒展开来,调皮的笑道:“好吧,我只是告诉了卫大人,我这无名小卒,会做九霄盛宴。”

    “九霄盛宴?”应清闻言一惊,秦桑更是从那石头上一跃而起,几步迈到小九跟前:“你刚才说,你会做九霄盛宴?”

    小九看着两人诧异的神色,嘟着嘴疑惑道:“怎么?这很奇怪么?”

    应清与秦桑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难以置信。

    早在凤岐山中时,师父就曾向他们提到,前朝有一位姓越的能工巧匠,精通机关暗器和各种陷阱。他所制作出来的奇怪兵器,件件威力无穷。他所设计出的陷阱,更是数年都未为人所破。其中最为人称道的,便是传说能够横扫千军的一种战地陷阱,九霄盛宴。

    此人家中九代单传,秘术从不外传。谁知到了他这一代,却沉迷研究那些机关巧术,终身未曾娶妻生子,硬是没了后人。为了将这门技艺传承下去,年逾不惑,他便干脆开始广收门徒,久而久之,竟自成一派,名为越云。

    因此,民间百姓都习惯尊称他一声“越掌门”。

    后来,朝廷夺嫡之争闹得举国动荡,这越云一派,也就此销声匿迹。只留下一个不知真假的传闻,那便是越云一派所有机关秘术,连同九霄盛宴在内,都被越掌门写在了一本《越云秘术》中,传给了他的关门弟子,越九霄。

    秦桑皱着眉微微低头,垂眼思索,嘴中喃喃道:“小九……小九……”

    她猛地抬头向小九看去,瞪大双眼惊喜道:“小九,九霄,你是越九霄?”

    小九不知这短短一瞬间,秦桑竟是回想了那么多,被她这一叫吓得一个哆嗦,往萧何身边凑了凑,探出半个脑袋,眨着眼无辜的问道:“秦将军……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秦桑眉开眼笑的看着小九,伸出手就朝他的头摸去,萧何却是将他往身后一藏,严肃道:“你可别打小九的注意。”

    秦桑也不气恼,将双手在胸前交叉一抱,敲着手指,抬头望向萧何,悠哉道:“如果本将军没记错的话,别说小九,就连你,现下也算是我的属下,嗯?”

    萧何闻言,眯了眯眼,转头看向应清,朝秦桑抬抬下巴,使了个眼色。

    应清见二人又是这般情形,虽是无奈,却也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好了桑儿,你这架势,倒是像要将别人家孩子抢了去似的,别再把小九吓着。”

    秦桑闻言,撇了撇嘴将手放下,探头到萧何身后,温言软语道:“小九乖,秦哥哥令人抓鱼烤给你吃可好?你看这湖中水草丰美,鱼虾定是又大又肥,保准好吃的不得了。”

    小九一听,立刻伸出了脑袋,双眼放光道:“此话当真?”

    秦桑赶紧点点头:“那是自然的,你过来,我这就令人捉鱼去。”

    小九咧开了嘴,也不管方才自己为何要躲在萧何身后,乐呵呵的就窜了出来,往秦桑身边凑去。

    秦桑抿着嘴,得意的冲萧何挑了挑眉,又低头向小九道:“小九啊小九,你这般机灵可爱,你家公子却是常常不给你饱饭吃,是也不是?”

    小九抬起手咬着拇指,竟像是认真思考了许久,才抬起头坚定的摇了摇道:“公子对小九很好的,公子烤的山鸡,是天下一绝,就连京城里那什么仙香阁的烤鸡,也是不如公子的。”

    秦桑“噗嗤”一笑,逗弄道:“你是说烤鸡不如公子,还是公子不如烤鸡?”

    “自然是公子不如烤鸡。”小九不假思索的答道,片刻却是一愣,歪着脑袋翻着白眼,被这话绕得晕晕乎乎:“唔……烤鸡不如公子?公子不如烤鸡?”

    秦桑大笑着往向萧何,见他一脸的生无可恋,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小九还在那反复念叨着,应清却是摇头苦笑,抬手将碗举起道:“桑儿,过来把这个喝了。”

    秦桑立刻敛了笑意,愁眉苦脸的皱眉道:“师兄……”

    “叫谁也没用,过来喝了。”应清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就那么把碗举着,定定看着秦桑。

    秦桑泄了气,重重叹了一口,走过去接过碗,却是盯着那碗半天也没动。

    应清也不催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桑见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捏起鼻子,一脸嫌弃的仰头将那一碗水尽数倒进了嘴里。

    “这里头究竟是什么?”萧何见这碗东西竟能将秦桑制服,十分疑惑的看向应清问道:“难不成,是碗专治妖孽的雄黄酒?”

    “樝子。”应清看着秦桑将那一碗水老老实实的喝了下去,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答道。

    “渣子?”萧何听着应清的回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诧异道。

    秦桑将碗递给应清,白了萧何一眼:“孤陋寡闻。”

    应清将碗接过,知道萧何定是听成了那同音的“渣子”,也不嘲笑,只从胸前衣襟中拿出几颗不起眼的果核似的东西递给萧何,解释道:“这算得上是一味药材,名为樝子,又叫木桃,是海棠果实中的一种。”

    萧何看着手中的樝子,想起了初访松雀府时看见的那满院栽种的海棠:“就是你府中种的那些?”

    “对。”应清点了点头。

    萧何回想起那些海棠,当时的确觉得那些海棠和自己从前所见不太相同,但只认为是园中用于装点的草木,并未在意。

    现在想想才算是明白,原来应清在府中种植的那些海棠,都是给秦桑入药所用。

    “这东西能治什么病?”萧何本想直接问秦桑是否患病,却又觉得这么问太过冒失,便话锋一转,问起了药材。

    应清伸手从萧何那里将几颗樝子拿回,淡淡道:“脾胃失调,湿热郁蒸。”

    萧何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桑,继续看向应清问道:“为何会脾胃失调?”

    秦桑见他不再掩饰,倒是直接问起了秦桑的病症,抬眼道:“与你何干?”

    萧何刚欲出言,应清却不在意的答道:“秦桑自打从凤岐山下来,就一直吃不惯平日里那些吃食,到了京中更是如此,便渐积成疾,现如今,有时几日里都吃不下一餐。”

    萧何听了,倒是出奇的没有出言讥讽,他静了片刻,只点了点头。

    一旁的小九却依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偏头笑道:“那是秦将军没试过我家公子的手艺,要是吃了我家公子的烤鸡,一准包治百病。”

    萧何听他又提起了那阴魂不散的“烤鸡”,连忙伸手捂住了小九的嘴,回身对应清道:“这平原地带,哪里来的山鸡,小九就知道胡说。”

    小九却不明所以,他努力的掰开了萧何捂在嘴上的手,兴奋说道:“没有烤鸡,还有烤鱼嘛!”

    萧何闭上了眼,他实在是无力招架小九的奇思妙想,干脆也不再阻止,而是低头道:“要不你去湖里捉几条鱼来?”

    小九一愣,转而皱起了眉头不满道:“为何是我去?”

    萧何勾起嘴角一笑:“你不是会结那什么号称连鱼苗都跑不掉的盘丝网么,你去结一张来,往这湖中一撒,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九一听,还真就捏着下巴认真思考了片刻,点头道:“有道理,我这就去编网。”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秦桑诧异的看着萧何:“这就去了?”

    萧何一摊手:“可不就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那岸边已是架起了火堆,小九扯着一张不过案几大的小网,慢悠悠往那湖中一撒,牵起了网绳,便一屁股坐在了湖边的大石头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湖里。

    不远处,秦桑、应清与萧何三人蹲在地上,双手抱膝,仿佛三尊石像。

    “这……能网上鱼来?”秦桑皱着眉向湖边看着,一脸的不敢置信。

    萧何盯着小九的背影,缓缓点了点头道:“你还别不信,真能。”

    应清听着二人的对话,也不接茬,只静静的注视着小九那一动不动的身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岸边的那一处篝火显得愈发亮眼。

    方才看着小九编网的那几个伙夫被小九当时编出的精巧网结所震惊,此时都站在小九身侧,静静的等着看这张网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好了!”

    小九突然拽着网绳站起了身,双手麻利的将网绳一收,只见那整块网的边缘迅速合到一处,成了一兜篓模样。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诱人鱼香,懒食之症

    秦桑三人顿时起身,一起朝岸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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