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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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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诱人鱼香,懒食之症
秦桑三人顿时起身,一起朝岸边走去。
到了近处,秦桑果真被吓了一跳。
这小小的一张网里,此时活蹦乱跳的鱼竟装了满满一兜,这……怎么可能?
应清倒没有忙着诧异,他走过去蹲下,左右细细查看这精巧的网结,却发现那网兜中所有的鱼都是鱼嘴与网兜项链,似是被什么东西勾住,逃脱不得。
伙夫们也凑上前去,研究了半天却是不得要领,只好抬头望向小九:“九公子方才编织的手法好生奇特,不知编织这网,可有何要紧之处?能否说出来,也让我等日后学习学习?”
“九公子?”萧何奇怪的望向那几个伙夫,怎的短短一个编网的时间,小九都成了九公子了?
那伙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看应公子未入军编,未封军衔,所以都称其应公子,所以……这不也就这么称呼九公子了嘛。”
一旁站着的小九倒是仿佛对此称呼颇为满意,挑眉笑道:“九公子……九公子……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
“小九,你这渔网横纵交接之处,可是埋了细钩?”应清没有理会他们的闲扯,依旧仔细的查看那张网,开口问道。
“应公子好眼力。”
小九蹲下身,将那渔网扯过,拎起一个结点,用手拨弄了一下,便露出了一个细小的铁钩:“喏,就是这个。”
众人凑上去看了看,皆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哦……”
小九也不再多说,他对这网显然没有多少兴趣,将网兜拎起,递给几个伙夫道:“你们若是喜欢,这网便拿去玩儿吧,只是记得将这些鱼刮去鱼鳞再拿来。”
几人一听,忙点头答应,笑呵呵的接过网兜。
应清见几人把网兜拿走,似是还欲继续研究,便也举步跟了上去。
蹲在地上的秦桑看那几人远去,将小九拽到一旁:“你真是越九霄?”
小九被她拽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龇牙咧嘴的委屈道:“是呀是呀秦将军,这个问题方才不是问过了嘛……”
秦桑撇了撇嘴,狐疑皱眉道:“萧何不是说你被抱回龙盘谷的时候还是个婴儿么?你师父如何能将手艺传授给你?”
小九见她仿佛很是不信似的问着,干脆也不起身,稳稳坐在了地上,托着下巴看着远处说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有多长?说来听听?”秦桑依旧不依不饶。
小九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开口道:“想当年……”
“当年你个头,”萧何没好气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当年你还是个连爬都不会爬的奶娃子,哪有你想当年的份儿。”
小九噘着嘴揉着头顶:“我这不是要从头说起嘛……”
萧何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秦桑道:“当年他师父将那本秘术交给了师娘,他稍稍长大些,师娘便把秘术又给了他,就这么简单。”
小九虽是不乐意,看见秦桑询问的眼神,还是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似是在说:正是如此。
秦桑挑了挑眉:“那这么说来,你是自学成才?”
小九一听,瞬间得意起来,扬着头道:“那可不,谁让我天赋异禀呢。”
秦桑撇了撇嘴,复又好奇问道:“那那本《越云秘术》呢?”
“烧了啊。”小九随意道。
“烧了?”秦桑瞪大双眼,诧异的长大了嘴像是要吞下整颗鸭蛋。
小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秦桑看了一眼萧何,却没看出他是个什么态度,只好继续问道:“为何要烧了?”
小九翻了翻眼,努力回忆了片刻,嘴中咕哝着:“看都看完了留着做什么,再说了,他老人家写的也不怎么好嘛……那次在萧山,下着雪……公子给我烤斑鸠吃……火不够旺,我包里找了半天就找到这么本破书是没什么用的,可不就只好顺手撕了当柴火使了?”
秦桑看着小九无所谓的神色,愣在原地,无语凝噎。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转头看向萧何,上下打量着他,而后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无奈。
这孩子得是怎么被带大的?受了眼前这人多大的毒害才能如此……放荡不羁?
“你看我做什么?”萧何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转过头去:“当时我可是阻止了他的。”
小九一看秦桑的矛头指向了萧何,连忙出言相助,皱眉沉痛道:“没错,公子当时十分严厉的斥责了我,说我愧对师父大恩,枉为越云弟子,最后,更是重罚我少吃了半只斑鸠呢。”
秦桑愣愣看着小九那充满悔恨的真挚眼神,仿佛泫然欲泣一般。沉默许久,最后瞪大眼睛沉重的点了点头,再未出言。
民间传言果然不可尽信,想当年师父在山中说起九霄盛宴,说起越云一门的风采时,自己就像是在听戏本一般,将那“关门弟子”越九霄想象的惊为天人。
可眼前……这分明就是个为了吃顿斑鸠能把师门秘籍都当做柴火烧了的顽童。
“唉……”秦桑叹了口气,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太经不起这种大场面。
他们这正说着,那几个伙夫却是已经将鱼都打理好送了回来。
小九一看,鱼鳞刮了不说,连鱼腹都清了个干净,还用长棍叉了起来,很是满意:“不错不错,几位的手艺干净利落,不愧是军中的人才。”
为首的那伙夫一听,嘿嘿一笑,凑到小九面前,将手中一物递上:“谢九公子夸奖,我等能结识九公子实在是件幸事,公子你且帮忙看看,我这弹弓做的如何?能否再改进改进?”
“哦?”小九接过那弹弓便左右看了看:“你这个啊……你看,你这个连接处……”
说着,几人便旁若无人的认真讨论起了那柄弹弓,津津有味,不厌其烦。
萧何拎起那几杆新鲜的鱼,回头对秦桑抬了抬眼,两人便一起行至篝火旁,坐了下来。
萧何将鱼架上火堆,调整好了角度,上下拍了拍手,扭头对秦桑道:“一会烤好了你可得先拿几条走远些,否则一转眼,就全进小九的肚子了。”
秦桑看着那火堆上微微泛着亮光的鱼,不屑道:“本就是小九要吃的,我可不吃。”
萧何却是不恼,反倒认真看着秦桑:“你不喜进食,可是因为这山下的吃食不合口味?”
秦桑想了想,略微点了点头。
萧何一笑,轻松道:“那我就只能说,你遇上的厨子都不是些好厨子了。”
秦桑见此人又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翻了个白眼,也不搭话。
萧何将那鱼尽数翻了个个儿,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纸包,晃了晃说:“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秦桑看着那个纸包,斜眼道:“难不成是要下毒?”
萧何微微一笑,将那纸包打开,露出一纸粉末:“这可是我龙盘谷秘不外传的调料,乃是师母亲手配制,就连口味一向刁钻的师父也是赞不绝口。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这懒食之症。”
说着,便将那粉末均匀铺洒在了那几条鱼上,秦桑满脸不屑的看着他手底的动作,却忽然嗅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这香味一到,肚子还真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萧何听见,也不说话,只抿嘴笑着,眼睛依然望着那篝火上的烤鱼。
“咳。”秦桑尴尬的咳了一声,欲掩盖自己肚子这咕咕不停的声响,只是她越是掩盖,肚子就像是唱起了反调似的,响得更为欢快。
“呀!好香!”小九刚刚与那几个伙夫说完话,闻到这股香气,立刻寻着味儿吸着鼻子跑了过来,凑到火堆旁:“烤好了吗?”
“快了快了,坐下等着。”萧何将他从火堆旁拽回来,往地上一按,小九却极不安分的伸着脑袋,晃来晃去,似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冲上前去。
“嗯,的确香的很。”
应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旁,他在秦桑旁边坐下,不住的点头称赞道。
秦桑看着篝火之上那泛着光的几条鱼,看上去虽然不大好看,但散发出的香味的确让人不得不吞了吞口水。
小九眼巴巴的看着,张着个嘴,仿佛随时就要滴出口水来,那呆滞的目光,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直到萧何再一次转动了一下那火苗之上的烤鱼,拿了一杆放到眼前细细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好了。”
小九忙撑地起身直扑过去,拿起一杆就死命的闻了起来:“啊……真香啊……”
被他这么一弄,秦桑倒真觉得满口生津,却又故作未闻,别过头去。
萧何见她那扭捏的样子,也不说话,只将手中穿着的那一杆递给应清:“要不你替她试试毒?”
应清笑着接过,也是仔细的嗅了嗅,点了点头,将鱼伸到秦桑面前:“尝尝吧。”
秦桑将那木杆推开,依然别着头道:“师兄你吃吧,我不饿。”
萧何好笑的看着应清,又恢复了那一贯调侃的口吻:“刚刚不知道是谁,肚子都敲起了鼓来,这会却又说不饿,你说这人呐,口不对心的活着得多辛酸。”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围火论兵,连允揣测
秦桑也不搭话,就任凭他这么挤兑着。
萧何又拿起一串,硬是挤到秦桑旁边面对着她蹲下:“秦将军,这几万大军可都指望着你奋勇杀敌大展雄风呢,你这万一在战场上饿晕过去,叫这大军如何应对?”
秦桑没料到萧何竟用起了这般说辞,眨了眨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
萧何见状,直接将那木杆塞进秦桑手中,正色道:“秦将军,为了这数万将士,也烦请你多加在意自己的身体,莫要叫敌人捡了便宜。”
秦桑愣愣看着眼前的萧何,嗅着这一阵又一阵浓郁的香气,终于将那烤鱼凑近鼻子边细细闻了闻,这诱人的香味便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她也不再执拗,微微张口轻轻一咬,那新鲜的鱼肉就已滑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味道的确分外的好。她不紧不慢的吃着一口又一口,也不忘出口坦诚道:“确实挺好吃的。”
萧何抬眼一笑,却是看向应清:“怎么样?往后治好了她这顽疾,应公子要如何谢我?”
应清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谢你做什么,这些,可不也是你心甘情愿的?”
正在这时,有名小兵自远处快步跑来,到了火堆旁,跪地抱拳道:“秦将军,前方探子来报,南渊大军仍驻兵渝州,未有动向。”
秦桑点了点头:“好,传令下去,勿要松懈,继续盯着。”
“是。”小兵答道,起身退去。
“你说,连允此时在做什么打算?”应清放下手中吃完的烤鱼,转向秦桑问道。
秦桑摇了摇头:“他有何打算我并不知晓,但我想,他此时应当还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嗯,我们刚出平津不久,现在前进的方向与渝州无异,他还无法察觉。待过两日我们到了平衍,他大概就能看出,我们并不是在往渝州行进了。”
秦桑点了点头,却露出一抹轻松笑意,抬眼说道:“我倒是想看看,等他发现我们并不是在朝渝州行军,会作何反应。”
“他会按兵不动。”萧何将那几杆吃完的烤鱼杆折断,投进火堆中,静静说道。
“你是说,他不会管我们在向哪里行军?”秦桑不解问道。
“不是不管,而是不必管。”
萧何解释道:“我们往华阴行军的这条路线,与他自华阴攻到渝州的路线恰好平行,在我们行至一半以前,他都摸不准我们究竟是什么目的。以他的性格,与其追着我们到处跑,倒不如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就像你说的,大不了我们打了后方城池,他就直奔皇城而去。”
秦桑微微皱了皱眉:“那照你这么说,他若真被逼急了,直接攻打平津,我们岂非被动?”
萧何点了点头:“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这第一战,可能等不到华阴就要开打了。”
秦桑细细想了想,之前与师兄商讨时,确实认为攻打华阴是最上乘的选择,可是听萧何这么一说,这上乘之策,却也是危机四伏。
“那你觉得,我们应当率先攻打何处?”秦桑也不摆架子,虚心求教道。
“红安。”萧何定定的看着秦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为何?”应清问道。
萧何坐回应清身侧,看着两人正色道:“红安恰好在渝州与华阴的正中,地势低平,利攻不利守,若是我们能赶在雨季结束之前到达红安,这连日秋雨,似乎还能为我们所用。”
应清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的确,此时红安城防薄弱,我们若是能快速攻下红安,还能在连允率军来前,做些部署。”
秦桑想了一想,忽然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你们是说,红安河?”
两人皆是点了点头,再未多言。
秦桑心中也是一片明朗,细细盘算了起来。
【渝州城中】
自连允驻兵渝州,已是过了月余。这一个多月,连允数次派人回南渊请命继续北征,直捣秦川都城平津,陛下却都未下令。
他也曾写信给师父叶阑,望其多加劝说,可师父却回信说,南渊此次出兵行军太远,粮草供给不利,要连允耐下心来,再将北征一事缓一缓。
他等了又等,却等来了秦川新将上任,率军出征的消息。
这一下,他便由攻变成了守,一时间,心中很不是滋味。
连允看着面前跪着的传信小卒,出言问道:“他们到何处了?”
小卒低着头,抱拳如实回禀道:“今日傍晚,已至奉城城外。”
连允眉头一皱,疑惑道:“城外?”
“是。”小卒继续答道:“距奉城大约还有三十里处,整军驻扎,似乎没有要进城的意思。”
连允略一思忖,抬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卒起身弯腰而退,连允依旧眉头紧锁。不进城?为什么?
要知道,大军在野外驻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地势需要选定,大帐需要搭建,搭营造饭那可都是一番功夫。距奉城不过三十里,却不选择入城,而要在城外驻兵?
连允想了许久,也未理出个头绪来。
“连允,咱们是不是又要出兵了?”门外一人大步走进,眼中放光,一脸兴奋。
连允抬头看去,见来人是木十六,也未搭理,又低下头继续思考了起来。
这个木十六,算得上是连允身旁的得力战将,年纪比连允虽小些,却有一身的好功夫。自从连允进入军中,他便一直与连允并肩作战。除了战友,更有兄弟之情。
木十六见他这般神色,也觉得十分奇怪,到他身旁坐下,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想什么呢,都不理我?”
连允咂了咂嘴,吸了口气说道:“方才收到前方探报,说是秦川大军到了奉城附近,但却没有进城。”
“哦?”木十六一听,也是有些疑惑:“他们离奉城有多远?”
“三十里。”连允答道。
“那便有些奇怪了,”木十六偏头想了想:“只有三十里,却不进城,而在城外驻扎?那个什么……齐桑,莫不是个新手吧?”
连允侧目看了他一眼,重重说道:“秦桑,秦桑,跟你说几遍了?到现在连敌军将领的名字都记不清。”
木十六摆了摆手,眯了眯眼道无所谓:“哎,无妨无妨,反正到最后都得被我们一刀剁了,管他齐桑秦桑。”
“哼,”连允鼻中发出一声轻笑,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木十六挑挑眉,无赖的一笑:“这是事实。”
连允翻了个白眼,回过头去:“行了,别在这跟我打岔,继续说刚才的事。”
“哦。”木十六撇了撇嘴,收起玩笑的样子,点了点头。
连允手肘撑着案几,轻咬着拇指想了想,放下手道:“我觉得要说他是首次带兵所以犯这种错误,应该不至于。你别总把敌人设想的太简单,我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木十六依旧不以为然:“难不成他故意不进城,是要引我们过去偷袭?那也太蠢了吧?”
“那倒不至于,”连允摇了摇头:“奉城离我们还有段距离,我们怎么也不会傻到奔袭那么远,所以他所想的应该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木十六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直接问连允。
连允却是皱着眉叹了口气,而后瞪眼嫌弃道:“我不就是不知道才与你探讨么,你倒还问起我来了,你有没有脑子?”
木十六瞪大双眼,无辜的看着连允。而后低下头,大气道:“好好好,我不与你计较,依我看,他根本就是没带过兵,犯了个小错误,然后被你揪住,在这杞人忧天的分析了半天。他要是知道了,得乐晕过去。”
连允闻言,也不说话。
这倒也是,自己总将很多事情想的太过复杂,弄不好人家就真的只是随意这么做了,倒是自己担心太过,乱了心神。
想到这些,连允点了点头:“好吧,无论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守着渝州等他来战,以逸待劳就是了。”
木十六抬头一笑,拍了拍连允肩膀:“哎,这才对嘛,别老是自寻烦恼。走,喝酒去。”
说完,便起身拽着连允,一起向门外走去。
正文 第三十章 倪镜领兵,进攻红安
【奉城城外】
第二日一早,未作任何耽搁,大军便启程向红安行去。一路上,不时有小兵来报,连允在渝州,果然没有任何动作。
秋雨绵绵,一路未停,身着铠甲的众人都能感到这初秋的一丝凉意。
“等攻下祁山,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萧何坐在马上,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向秦桑道。
秦桑一愣,觉得有些好笑:“萧将军,我们这红安可还没打下来呢,你就想着祁山了?”
萧何不以为然,摆摆手道:“红安已是囊中之物,连允最多佯作回防,待他认清形势,必会绕过红安向南去守祁山。”
“哦?”秦桑笑道:“你对你这位师兄,倒仿佛了解得很。可据我所知,你与他,应该连面都未曾见过吧?”
“什么师兄?你懂不懂规矩?我可是先拜入师门的,他最多算是师弟。”萧何不满道。
“得了吧,他都多大了?你才多大?”秦桑斜眼道。
“这是能按年岁算的么?再说,你知道我多大?”萧何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桑,调笑道。
秦桑一时语塞,她的确不知萧何年岁。但很快,她便随意道:“反正也不会比连允大,最多,也就与我师兄一般年纪。”
萧何笑了笑:“原来在秦将军眼中,我如此年轻,甚好,甚好。”
秦桑斜睨了他一眼,此人还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是说他年岁与师兄一般,他竟还装起老人家来了。
第三日傍晚,大军终于行至红安城外五十余里处。
秦桑下令就地扎营,前方探报来到,红安城中,却是如萧何所料,防守空虚。整座红安城的守军,不到万人。
秦桑召集众将于大帐中议事,许久未见的倪镜也匆匆赶来。
他刚进大帐,就直奔主题,激动问道:“秦将军,不知此次红安,准备派谁做这先锋?”
秦桑抬眼一笑:“怎么?倪将军急不可耐了?”
倪镜豪爽一笑,点点头道:“许久未打仗,我这盔甲都要生锈了。”
“哦?”秦桑站起身来,走到倪镜面前:“此时红安守军尚有近万人,依倪将军看,我给你多少兵马,你能攻下红安?”
倪镜一听,这话分明就是已经答应令其带兵攻城,眼中兴奋不已,略一低头盘算,抬首道:“我只要精兵三千,足矣!”
秦桑与应清对视一眼,倒是萧何拍了拍倪镜的肩膀,率先笑道:“不知倪将军,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倪镜昂着头,不忿的说:“此前宋将军一直让我们防守,防守,可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节节败退。要我说,堂堂男儿就该主动出击,就算主攻失败,也好杀杀南渊的锐气,总这样缩手缩脚做什么!”
秦桑心下了然,原来这位倪将军,说是宋阔的先锋,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主动出击过,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满腔热血无处施展呢。
萧何看了一眼秦桑,悠哉的继续问道:“倪江军,若是今日守城的是连允,你可还有这般自信?”
倪镜一愣,目光暗淡了几分,但依旧倔强的说:“管他是谁,照样手到擒来!”
萧何一看他这瞬间的表情变化,便已知道,现在秦川军中众将,其实畏惧的并不是南渊兵马,而是连允本人。他们闻其色变,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勇猛,而是连允的诡异行军,常常令他们摸不着头脑。一旦心中不安,便再是勇猛,也不能全力发挥。
秦桑此时也体味到了萧何问话当中的玄机,她知道,往后的作战,自己必须先牵制主连允这个龙首,才能放心的将其余的战场,留给这一众将领。
“好!”秦桑也不再犹豫,挺胸抬头傲然说道:“倪将军果然豪情万丈,我给你一万兵马,令你明日日落之前,攻下红安!”
“末将遵命!”倪镜毫不含糊,抱拳跪地领命,满目坚定。
第二日,天未破晓,倪镜便率兵攻城而去,留在营中的秦桑几人,此时也未闲着。
“你们说这倪镜,究竟能否顺利打下红安?”秦桑担忧道。
萧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勿要担心,倪镜虽然年轻气盛,但正是这份傲气,让他有了更大的胜算。况且红安城中现下并无多少守军,也皆非精锐,我想倪镜用不了一日,便能攻下城来。”
秦桑点了点头,与应清一同坐下,看萧何在面前展开了地图,应清出声道:“那么现在,我们便要部署好,攻下红安之后,如何守城了。”
萧何指着地图中一处河流:“此地便是红安河,算是红安城的护城河了,待倪镜攻下红安,大军不急入城,先要在红安城门这一处,做一番布置。”
应清看着萧何的手指在地图上顺着红安城门划了一条横线,问道:“你是想借用这红安河水,凿河而用?”
“正是。”萧何点头,继续指着地图道:“红安河并不是从城门前打横而过,所以想要用它来阻挡连允进军,需得我们自行开凿分支。我意在投石车攻程内,大约此处,挖出一道深宽丈余的深沟,以枯枝杂草和细沙掩盖,下引河水为陷。如若连夜开工,两日内方可完工,在连允赶到之前,便可做好掩盖。”
秦桑看着图上那处,地势低洼,却是是蓄水的妙处,但若是只依仗一个陷阱就想大败敌军,却还是荒谬了些。
“的确不失为妙计。”秦桑肯定道,但她又转头看向萧何,问道:“可若是仅凭这一深沟,如何能撼动连允大军的攻势?”
萧何摇了摇头,轻笑答道:“当然不是光指望这一道沟,刚才我说,此沟要挖在投石车攻程以内,便是要等南渊先锋踏入陷阱之后,启用投石车辅以弓箭阻大军攻势。”
应清点了点头:“守城之战非同儿戏,无论如何部署,都不可能彻底阻止敌军步伐。萧何这一招只是要先发制人,动摇敌方军心。一旦前锋受阻,敌军必会信心大减,待到近战攻城时,兵锋就没有那么锐利了。”
秦桑点了点头,刚欲开口,帐门外匆匆跑进一名小兵,跪地抱拳道:“启禀秦将军,倪将军已攻下红安,敌军尽数败走,撤离出城。倪将军请示,是否率军追击。”
秦桑的眉头舒展开来,起身挥手道:“不必了,令其城中待命,大军随后就到!”
“是。”
小兵答后退下,秦桑微微攥了攥拳头,低头笑道:“走吧,挖坑去。”
【渝州官寺】
“什么?”连允拍案而起,怒声道。
眼前跪着的小兵大气也不敢出,只静静抱拳跪着,一如方才禀报时的模样。
连允几步踏到案前,皱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小兵不敢怠慢,赶忙急声道:“昨日午后,前方哨骑发现敌军并未向渝州靠近,便一路跟随,发现他们所行往的,竟是红安方向,昨日傍晚,他们已在红安北外五十里驻扎。”
连允深深皱起了眉头,他背着手低头在堂中踱了几步,想起这小兵还跪着,便挥挥手令其退下。
木十六老远就听见连允那声怒吼,不知发生了什么,赶忙加快了脚步,跑进了屋中。
“怎么了?”木十六看着连允,急切问道。
连允站定,抬头回答道:“他们到红安了。”
“啊?”木十六也是惊讶万分:“他们……他们为何去了红安?”
连允望向门外,目光定在一处,强压住怒火,开口道:“他哪里是什么初次带兵的新手,他这一去红安,倒是将我死死钳制了。”
木十六皱眉,看着连允那凝重的面色,还未猜出其中要害。
连允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他若是来渝州,我们凭借这高墙坚垒便可以逸待劳,轻易将他拿下,可他偏偏没有,他去了红安。这个人,比你我想象的都难对付。”
木十六听得云里雾里,连允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没明白他为什么对红安这么在意。
连允叹了口气,转身垂手望向木十六:“你可知道,为何我们在渝州这么久,陛下依然不肯让我们继续北上?”
木十六偏头略思,而后点点头道:“你说过,是因为我们粮草不继。”
“正是,”连允颔首:“红安与祁水之间的栈道是我军粮草运输的必经之地,一旦红安有失,粮道便被截断。别说继续北征,就连眼下的军粮,可能都要成为难题。”
木十六恍然,这才跟着连允忧虑起来,片刻后,他急切说道:“那还站着做什么,我们快去红安拦截他们!”
“来不及了,”连允摇了摇头,不无沉重的说:“昨日傍晚他们便已至红安附近,我在红安留下的守军还不到万人,想必现在,红安已经失守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城下设陷,严阵以待
“那怎么办?”木十六更是焦心:“这红安如此重要,不论怎么说,也是要夺回来的吧?”
连允沉思许久,才笃定的抬头说道:“今日传令各营备好军械粮草,明日一早便向红安进军,尽力夺回红安。”
他顿了顿,低头继续说道:“若是能将红安夺回自然是最好,若是夺不回……我们就只能放弃红安以北的这几座城池,去驻防祁水了。”
木十六知道他的意思,若是能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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