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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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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便见她像是要喜极而泣般推门而入,匆匆回身将门合上,向应清走来。

    “应公子,”她刻意压低了音量,声音不住的颤抖着:“姐姐有救了!”

    应清闻言瞬时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惊喜道:“萧何回来了?”

    秋戈摇了摇头:“不是。”

    说完,她将秦桑的长发稍稍整理了一下,又将她的被子往上拽了拽,才回过头来继续解释道:“他虽未回来,却着人将解药送来了。”

    她又看了一眼榻上的秦桑,确定她此时的样子看不出什么端倪,才转头向门外道:“倪将军,你进来吧。”

    门外的倪镜听到这一声,才赶紧推门走进,刚进门,便急切喘着粗气喜道:“应公子,解药,解药送来了!”

    说完,他便急忙将手中拿着的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递到了应清手中。

    应清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心中却有些疑惑,他将瓷瓶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细细看了看,疑惑便更深了几分。

    萧何临走时说,他从前找到了风涎草,却未说将草炼成了药丸,也从未听他说过他懂得炼药之术,可为何如今送来的却是药丸?

    想了一会儿,他抬头问道:“此药从何而来?”倪镜见他面色有些不对,连忙答道:“今日天未亮时,我府中管家便叫醒我,说是府外有人求见。那人进来后,称自己是萧将军派来的,说是萧将军在南渊找到了解药,但暂时还有些家事未处理好,便先让

    他把解药送了过来。”他说的极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他还说,自己要在此处等秦将军醒转,带着秦将军亲笔手书才可回去复命。听他说完,我便赶紧带着药来了松雀府,一刻也未敢耽搁

    。”

    听完倪镜所言,应清心中觉得有一丝奇怪,以他对萧何的了解,即便是他自己不能回来,也会直接将药送到松雀府来,却为何会送到倪镜府中?

    想着,他便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我让他先在我府中住下了,”倪镜答道,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书信:“对了,他还带来了这个,我没敢拆,就一并带来给你了。”

    应清一听,赶紧接过那封书信,只见信封上未有任何字迹,便将上面的封缄起开,将信拿出展开,速速看了一遍。

    那笔迹看上去有些仓促,似是在慌忙中书写而成,大抵是说他暂时无法离开南渊,这药是从叶阑那里得来,是风涎草所制,让秦桑醒后写一封手书交给他派来的人,也好让他知道她脱离了危险。

    至于他为何没能在龙盘谷找到他留下的风涎草,他没有细说缘由,也没有解释他究竟被何事缠身,不能亲自回来。

    “如何?”

    倪镜与秋戈见他看完了信,异口同声的急切问道。

    应清将信纸折起,放入了袖中。

    虽然萧何在信上已是写明了此药来由,他却还是放心不下,并非不信萧何,而是不信叶阑。

    他不知道萧何是如何从叶阑手中拿到的解药,但像叶阑这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他给的解药,实在是让应清不敢轻易给秦桑服用。但这些,他无法对倪镜言明,倪镜毕竟不知萧何与叶阑的瓜葛,此时解释给他听,也不定他会作何反应,只能点点头道:“好,你且回去告诉那人,过几日若是秦将军醒了,我自会让她手书一封,好让他回

    去复命。”

    倪镜愣了愣,眨眨眼道:“怎么?应公子不打算现在给秦将军服药?”

    应清讪讪笑了笑:“用药之事自然需要谨慎,这药还不知成分,待我细细看了才能给秦将军服用。”

    倪镜闻言,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笑道:“好,那待秦将军醒了,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应清“嗯”了一声,也是点了点头,便让秋戈先送倪镜出府去了。

    他静站了片刻,想了一会儿,到案几边到了一小碗温水,将那药放入水中慢慢融化,而后从旁边的布袋中取出一根银针,探进水里。

    其实,依他的谨慎,若是这药分量再多些,他必会将它研磨开来细细琢磨,不会只有试毒这么简单。

    但是,此时的药丸只有红豆大小,若是浪费了分毫,就可能失了原本的药效,他实在不敢肆意尝试。只能以“无毒”为底线,先确保它不会加重秦桑的伤势。

    秋戈送完倪镜回来,见他正秉着银针,也猜到他在试毒,便蹲下身静静将那银针望着,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那银针上没有丝毫反应,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应清让秋戈将秦桑稍稍扶起,斜靠在她怀中,而后用瓷匙一勺一勺将那药水送进了秦桑的口中。

    喂完药,将秦桑重新放平后,秋戈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看向应清问道:“方才信上写了什么?你又为何要试毒?”

    应清将那书信从袖中拿出,递给了秋戈:“这药自叶阑而来,我不得不防。”

    秋戈看完信,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心中觉得很是奇怪:“叶阑为何会把解药给他,去救一个敌国将领?”

    应清面上很是凝重:“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所以我才担心其中有诈。可这药偏偏又只有一颗,容不得我将它研磨开来用别的方法试药。能确保它无毒,就已是不易了。”

    秋戈无奈的点了点头,凝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秦桑缓缓道:“但愿这药真的有效,能让姐姐醒过来。”应清也静静看向秦桑,心中默默祈盼,她能好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秦桑转醒,画里玄机

    一整日过去,秦桑并未醒转。入夜,应清远远坐在案几边,单手撑着头微微闭眼,秋戈趴在榻旁,紧紧攥着秦桑的手小憩。

    接近破晓时分,秦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秋戈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去,只见秦桑已是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向她,因着喉咙许久未曾说话,干哑不已,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来。

    秋戈大喜过望,立刻转头叫到:“应公子!姐姐醒了!”

    应清连忙起身两步迈到榻边,见秦桑真的已经醒转,赶紧伸手搭上她的手脉,许久之后,笑意终于浮现在了脸上,对秋戈点了点头。

    秋戈连忙起身去给秦桑倒水,应清深深松了口气笑望向秦桑:“你终于醒了。”

    秦桑闭眼点了点头,似乎还是十分虚弱。

    秋戈将水端来,让应清扶起她,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几口,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忽然鼻中有些酸涩,笑着哽咽道:“苍天有眼,姐姐你可算是醒了。”

    秦桑不知这两人为何惊喜至此,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方才喝了水,她的喉咙终于缓和了些,此时迷迷糊糊说出的第一句话,让应清和秋戈忍俊不禁。

    “我……有点饿。”

    应清一听,不禁轻笑起来,摇头嗔怪道:“真没想到,这药不仅能解毒,还能治你这懒食之症。”

    秋戈也轻松的笑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俏皮:“姐姐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些好吃的。”

    说完,她便雀跃的往门外跑去。

    应清伸手将秦桑的枕头动了动,让她躺的舒服些,而后微微笑着望向她,柔情满目。

    秦桑不知自己已是昏迷了月余,静静看着应清的双眼,费力的回忆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此前应是中箭卧床,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应清为她拔箭。

    忽然想起拔箭之前萧何所说的那些,面上微微一热,眨眼问道:“萧何呢?”

    应清知道她这一个月都在昏迷当中,根本不知自己中毒之事,听她这么一问,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解释给了她听。

    秦桑听完后,心中有无数疑惑,可那些疑惑应清也无法解答,只能将那书信递给她看了看。

    她看完信后,应清出言安抚道:“现在也是多思无益,他派来的人就在倪镜府中,一会你先吃些东西,等身体好些了,咱们让他过来细细问一问。”

    秦桑点了点头,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便深吸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应清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了身来:“对了,你醒了的事还没人知道,我先让他们去宫里回禀一声,也好让你母亲放心。”

    说完,他便迈步出了屋门。

    不一会儿,他回到了屋中,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卷。他走到榻边,将那纸卷递给秦桑,微微笑道:“这是秋戈从华阴带来的,原本我们攻下永寿还打算先回华阴,东西都没带出来。她心细,想着我们大约不会再回去,便将我们留下的东西里,较为贵重的都带

    了回来。”

    秦桑接过那个纸卷,疑惑的拉开细线,将它展开。

    那是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庭院,院里几棵金黄腊梅在白雪覆盖之下灿若星辰,树旁站着一位红衣女子,手中持着一柄折扇,眉眼灵动,仙姿绰约。

    “这……这是我?”

    秦桑有些意外,这画中分明就是那日在武阴山下,外祖父的院子中,自己立于雪中的样子。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时她的凤尾扇乃是挂在腰间,而这画中女子却是将扇子展开,持于手中。

    应清点了点头,坐到榻边微微笑道:“这是在萧何的房中找到的,应是他当日所画。”

    秦桑脸上一热,她未想到那一日的情景,竟被他记下,还画了出来,此时再看这幅画,才发觉在他眼中,自己竟然这样好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但她看着看着,却忽然“嘶”了一声,皱了皱眉,偏头不确定的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画有些眼熟呢?”

    不料,她这话刚问出口,应清便也惊喜的附和了一句:“你也发现了?”

    秦桑一愣,抬头看向应清:“你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见应清点了点头,她心中的感觉更为强烈,似乎这画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是想了许久也未想明白。

    应清见她表情越发疑惑,便出声提醒道:“在山中,师父的书房。”

    秦桑闻言,恍然大悟,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就是在凤岐山中,在师父的书房内,她曾见过一幅画,画中也是一名女子,身着凤冠霞帔,手持一柄折扇。

    当时的她只觉得那女子手中的扇子很是独特,却也没有多想。

    这一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在擂台上看见萧何手中的铁扇时会有熟悉的感觉,因为那画中女子手中拿着的,就是那柄凤尾扇!

    秦桑与应清对视一眼,瞠目结舌。

    师父书房画中的女子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凤尾扇?那么那位女子……

    秦桑心中略一细想,就已是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女子是萧何的师母,师父的师妹,魏潇潇?

    看应清的眼神,他似是也已经猜到画中之人究竟是谁,秦桑错愕的看着应清,语无伦次的连连眨眼惊道:“师……师父的书房中……为何要挂着……她的画像?”

    应清缓缓摇了摇头,也显得很是不解:“我曾问过师父那画中是谁,他却只淡淡说是位故人,我便也没再多问,直到前几日我看见这幅画,才将一切联系了起来,猜到了师父那幅画中的人是谁。”

    依古家剑铺的古老前辈之言,师父是在前朝夺嫡之事后带着凤尾扇回到了龙盘谷。再想想那扇子上的题诗,他应该是将凤尾扇作为贺礼送给了新婚的魏潇潇。

    而他远在凤岐山的书房中,却有这么一幅魏潇潇身着喜服,手持凤尾扇的画像。

    “天啊,这么多年来我只当师父超然脱俗,以为他之所以至今都还孑然一身,是因为无暇理会那些俗事,可如今看来,师父他……”

    秦桑不可置信般摇着头,皱眉苦笑了起来。

    应清也是微微苦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想必当年他在龙盘谷眼看师叔成婚,个中滋味,也是一言难尽。”

    听应清这么一说,秦桑心中也觉得有些酸楚:“况且如今,画中之人又已故去,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师父心中,应该会很难受吧。”

    应清微微叹了口气,却又立刻挤出一丝微笑,将那画从她手中抽出嗔怪道:“好了,我将这画拿给你,本是想逗你开心,反倒却惹你这般唏嘘,早知道啊,就不给你看了。”

    说着,他将那画重新卷了起来,用绳子系好,放在了秦桑枕边。

    秦桑闻言,抿嘴微微一笑,心中微暖,不再多言。

    不一会儿,秋戈便端来了好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却不准秦桑起身,将案几拖到秦桑榻边,硬是要喂给她吃。

    秦桑无奈,却又拗不过她,只好乖乖靠在榻上,任凭她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她嘴里喂去。

    应清在一旁看着两人这般,也觉得很是温暖,便淡淡笑着,任由秋戈照顾她进食。待秦桑吃完,已是接近午时,应清让她躺下再睡一会,她却因着刚醒,也并无睡意,便让他派人去倪镜府中,让倪镜把那送药之人带来松雀府。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询问小厮,初见齐王

    倪镜来时,秦桑已是让秋戈替她将长发束起在头顶,又披上了外衣,此时看上去,已是同往日无甚差别。

    倪镜一看见她,喜笑颜开的咧嘴道:“哈哈!我就知道,秦将军你福大命大,没这么容易死!”

    应清和秋戈坐在榻边,听着倪镜这豪迈的一嗓子,哭笑不得。

    秦桑也很是无奈,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托你吉言。”

    倪镜“嘿嘿”一笑,往身后一指:“人我给你们带来了,你们有什么话便自己问他吧。我午膳都还没来得及用,应公子,可打算留我用膳?”

    应清还未说话,秋戈便站起身来俏皮笑道:“倪将军运气好,今日恰好我给秦将军下厨做了些好吃的,你可捡着便宜了。”

    倪镜一听,连连点头:“好好好,如此甚好,秋姑娘的手艺我是知道的,走走走,快带我去看看,今日都做了什么?”

    说着,他便招呼秋戈带路,两人快步出了房中。

    见他二人出门,应清才回神看向站在那里的送药之人。那人看上去是个小厮的模样,年纪不大,此时有些拘谨,仿佛手都不知要往哪里放。

    应清一看他这样子,倒是有些松了口气。他生怕看见的是一个久经世事,沉稳老练的人,若是那样,问起话来,真假可就难辨了。

    他微微一笑,先是温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本是低着头,一听有人说话,连忙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答道:“哦,公,公子叫我小玉便可。”

    “哦,”应清点了点头,与秦桑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你是从南渊来的?”

    那小厮连连点头:“对,太傅大人让我来送药。”

    应清一听,太傅大人,那便是叶阑无错了。

    可是,他所说的并不是萧何让他来送药,而是太傅大人,也就是说,他来送药一事,叶阑并非不知情。

    见他问一句答一句,应清便将心中想求证之事一一问了一遍,而后得知萧何的确就在南渊太傅府中,这个小玉便是入太傅府不久的小厮。

    小玉对萧何并不了解,只知道太傅大人让他到秦川来送药,待秦桑醒后再带着她的手书回去复命。太傅大人还特意指明,要将药送到倪将军的府上,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玉完全没有头绪。

    问完之后,应清心中隐隐发觉,方才是自己将叶阑低估了。像他这样智虑周全之人,之所以会派这么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厮来送药,并非因为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口风不够稳妥,而是因为这个小玉本就涉世未深,几乎对南渊京中的政事局面一无所知,连朝中的重臣

    他都还分辨不清。

    让他来送药,他们根本问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连装用不着装。

    想到这里,应清也不再浪费时间,只好吩咐他道:“你也先去用些午膳吧,稍后秦将军将书信写好,便给你带回去。”

    那小玉已是被问了半天,此时一听问完了,也是松了口气,笑着点头道:“多谢公子。”

    说完,他便一作揖,转身小跑出了屋门。

    秦桑的面色有些凝重,看上去也是因为什么都没问出来而略感失落。

    应清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看来指望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也不大可能了,我去给你取纸笔来,你直接写给萧何吧。”

    秦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虽然不知她的信是否能妥当的交到萧何手中,但此时也没有别的方法可行了。

    待应清将纸笔取来,把案几端上了床榻,她便靠在床上,认真写了起来。

    她心中明白,此时萧何身在南渊,或许身旁有诸多挟制,不敢断定这封信会不会被叶阑看见,也不敢写得太多,只能在信中言明她已经好转,再问一问他的归期。

    写完后,她又细细看了一遍,确认信中内容即便是被叶阑看到也并无不妥,才将信纸折了起来,塞进了信封中,封缄起来。

    午后,小玉和倪镜便准备离去,应清将那信封交给小玉,嘱咐他快些回去,路上莫要耽搁。

    两人出府后,原本派去宫中回禀的人回到了府中,说是恒王转达秦桑先歇息几日,待身子好些,再入宫面圣。

    【南渊都城襄陵】

    半月以来,萧何就在太傅府中未踏出一步,叶阑也未来找他,只命府中人安排好他的衣食起居,还择了两个婢女去他房中照料。

    说是照料,倒更像是监视,那两名婢女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无论他去哪里,她们就远远跟着,一刻也未停歇。

    萧何不禁苦笑,他暗中观察着叶阑,婢女明里观察着他,真叫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日清早,萧何尚未起身,就听房门被叩响了几声。

    他翻身坐起,看向房门答道:“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竟是叶阑。

    萧何起身略一行礼,叶阑点了点头,一边往他榻边走着一边微微笑道:“坐吧。”

    走到榻边坐下,叶阑温言道:“前些时日将你来京一事禀告了陛下,陛下体恤你舟车劳顿,让我令你在府中好生歇息,这几日,我看你歇息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跟我去宫中拜见陛下了。”

    萧何闻言,垂眼想了想,此时还不知秦桑那边如何,这么急着入宫,似是有些不妥。

    叶阑见他沉默,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派去秦川那边的人,过不了几日就能回来,今日带你进宫,不过就是提前让陛下见见你罢了。”

    萧何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脱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他换上了叶阑为他准备好的一身衣服,收拾妥当之后,便随叶阑一同上了车驾,往宫里行去。

    到了宫门前,两人便下了车,一路步行到了齐王处理政务的宣成殿外,黄门入内通禀后,便领着二人进入了殿中。

    齐王端坐殿上,叶阑带着萧何依礼叩拜后,便站起身来。

    此时萧何才发现,这殿中还站着另外一人,木十六。他看到木十六,微微一愣,未想到此时他竟会在此,不由得有些意外。而那木十六看见他似乎也很是惊讶,但立刻间,就由惊转怒。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虚与委蛇,拔剑相向

    未等他多想,齐王便笑着看向叶阑出言道:“叶阑啊叶阑,你在龙盘谷藏着这么个玉树临风的好儿郎,至今才带到京中,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叶阑连忙笑着摆手:“不敢不敢,陛下谬赞,此前他在谷中散漫惯了,又在秦川放养了许久,老臣还担心他此番入宫面圣不懂规矩,唯恐冲撞了陛下。”

    萧何听着两人这你来我往虚与委蛇的一番对话,觉得很是好笑。

    不过,仅凭这一来二去的两句话便已是能听出来,齐王与叶阑的关系果然不同于寻常君臣,齐王对叶阑,显得很是亲密。

    萧何抬眼看向齐王,看那样貌,与秦川那位恒王到真有几分相像,不愧是兄弟二人。只是他更为清瘦些,而恒王似乎人到中年,有了些发福的迹象。

    正在这时,齐王看向萧何笑道:“寡人听说,这回你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萧何微微一愣,随即拱手抱拳,淡淡答道:“回禀陛下,暂未打算离京。”

    齐王点了点头:“甚好,听叶大人说,你自小便得龙盘谷真传,武功谋略皆不在连允之下,往后有你在南渊军中,寡人也能高枕无忧了。”

    一旁的木十六听到齐王这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陛下!”

    三人皆是一愣,便向他看去。

    木十六也知自己唐突,慌忙跪地抱拳,眉头紧缩道:“末将无意顶撞陛下,只是这萧何此前不久还在秦川军中,更是被秦川封为骠骑将军,转瞬之间就来了我南渊,实在令末将不得不觉得他……居心叵测!”

    他这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了出来。

    萧何听了他这番话,不仅没有丝毫怒意,反而觉得这木十六算得上是条汉子,坦率直言,毫不避讳。

    只是这番话在叶阑听来已是极为刺耳,却又因着他说的皆是事实,不好出言辩驳,只冷冷瞪了他一眼,并未出声。

    “放肆!”齐王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瞪,大声喝道:“木十六,你眼中还有没有尊卑长幼,君臣纲常!这朝中将领一事,现也轮的上你来置喙了?我看你是已经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了!”

    木十六被喝得一抖,但却仍是不服气一般,紧紧抿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重重叩首道:“末将不敢。”

    齐王也未再理会他,就任凭他那么跪着,深吸了口气,转眼看向叶阑淡淡道:“叶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依寡人看,是连允平日里将他纵容惯了,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叶阑讪讪笑了笑,恭敬回道:“老臣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往后他们在军中还有的是时间相处,待误会解开了,相信木将军也定不会再有今日这般揣测。”齐王欣慰点了点头,转眼看向萧何道:“你也莫要与他置气,他就是这般性子,往后多多相处,自然就好了。今日我与叶大人还有些政务商讨,你且回府再多歇息几日,待所有事情定下来,再着你入宫领命

    。”

    萧何闻言,垂眼拱手波澜不惊道:“谢陛下。”

    齐王又看向木十六,微微眯眼,声音加重了几分:“你也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别总将在军中养成的那些坏习气带到这宫里来!”

    木十六深吸了口气,似是还有些赌气般闷闷出言道:“末将告退。”

    说完,他便起身与萧何先后出了殿门,穿上鞋履,从小黄门手中拿回佩剑,便匆匆离去。

    待两人走远,齐王勾起嘴角一笑,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对着叶阑挥了挥手,示意他也在阶下一旁案几边坐下。

    叶阑也不再刻意拘谨,便迈步到一边坐了下来。

    “我看他今日表现,也没有你说的那般不羁,你啊,是不是太多虑了。”

    齐王看向叶阑,缓缓温言道。

    叶阑深深叹了口气,低头道:“唉,我倒是希望是我多虑,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这心结,恐怕还需多费些时日才能化解。”齐王闻言,微微笑着点头,却是出言宽慰道:“倒也无妨,现下只要他肯留下,往后有的是时间将他这心结慢慢解开。你二人虽是十多年未见,可说到底,都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哪里有什么心结是

    解不开的。”

    叶阑无奈一笑,缓缓点头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今日这场戏没有白演,他莫要辜负了陛下的苦心。”

    齐王抬眼往殿门外看去,目光幽远,成竹在胸般说道:“你也莫要太过心急,都说滴水石穿,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看到成效的,长此以往,他必会动容。”

    其实,今日齐王特意将木十六唤进宫中,与萧何同时面圣,就是想借木十六之口,来表明齐王的态度。

    齐王想让他知道,即便他曾为秦川领兵对抗过南渊,齐王也未对他有过任何偏见,纵使军中有再多人不愿他做这三军主帅,齐王也会为他荡平前路。

    只愿,他能感受到南渊的诚意,记下齐王这份人情。

    而此时另一边,萧何不远不近的跟在木十六身后,直到出了宫门,才出声唤道:“木将军。”

    木十六一直知道他在身后,却是赌气一般不断加快着步伐,却不料萧何的脚步也随之加快,就一直跟在身后一丈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

    听到这一声喊,木十六越发来气,恨不得回身将他撕个粉碎。奈何他也知道,萧何不仅受叶太傅庇护,现如今还是陛下钦定的军中统帅,他再莽撞,也不能真的将他怎样。

    想到这里,他只得又一次加快了脚步,只想远远甩开他,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萧何见他加快脚步,竟是小跑着追了上来,不一会儿,脚步声就已是在木十六身后几尺。

    木十六怒不可遏,听着这接近的脚步声,瞬间便回身拔剑,直直架在了萧何颈侧:“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萧何手无寸铁,被那剑刃逼停了脚步,却并未显得慌张,而是回身远远看了一眼宫门:“木将军,此时宫门守卫还能看见我二人,你在这里动手,也太不明智了些。”木十六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怕么?杀了你,大不了陪葬!”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化解嫌隙,病愈入宫

    萧何忽然轻笑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称赞道:“啧啧啧,木将军果然是条汉子,竟是连后事都想好了。”

    说完,他垂眼看向地面,悠然缓缓道:“你若是不想救连允出来,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再给我陪葬。”

    木十六的手微微一抖,面露惊色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萧何抬手拨开那剑刃,又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道:“此地不宜多言,换个地方说。”

    木十六将剑收回剑鞘,半信半疑的看了他半晌,终是转头道:“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七转八转的进了一处街道,到了一家没什么人的茶馆。木十六似是对那里很熟悉,直接领着萧何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房。

    进门后,木十六回身将门合上,还未来得及坐下,便立即开口问道:“你方才说要救连允,此话当真?”

    萧何知道他心急,也不故意吊他胃口,点了点头道:“现如今我想要救连允的心思,并不比你少。”

    “你为何要救他?”木十六皱眉不解道:“他不在,你便是三军主帅,救他出来,对你有何好处?”

    萧何迈步走到房中案几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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