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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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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三日未醒,脉象有异

    他顿了顿,凝视着秦桑的双眼缓缓温言道:“我一直想与你说,纵使那日我勾勒出的千般景致再好,若是没有你在身边,都了无生趣。”

    秦桑微微长大了眼睛,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萧何的这番话就像是一股温泉,浸透了她的身体,也融化了她的心。

    当日她听到萧何勾勒出那样一番景象时,就已是心生向往,但却从不敢奢求,自己也能成为那景中之人。

    而如今,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想起母亲所说的那些话,只遗憾自己未能早些吐露心迹,未能与他好好相处几日。

    若是一切尚可重来,或许,她不再会执着于过往,或许,她愿意与他卸甲归田,从此策马并肩,天涯明月。

    “所以,”萧何含情满目的渴求着凝望向她:“桑儿,答应我,为了有一日我们能携手看那云间月,山间溪,梅间雪,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好不好?”

    秦桑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缓缓点了点头,虽是虚弱,却又能感觉到她心中笃定。

    萧何紧紧攥着她的手,又是与她对望许久,终是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迅速转身,不敢再有丝毫犹豫。

    他知道,哪怕只再回望一眼,他就绝无可能再狠下心走开。

    他逃离似的冲出屋门,应清一见他出来,慌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严肃看向前方:“拔箭吧。”

    应清点了点头,赶紧绕过他进了屋中,回身合上了屋门。

    萧何转过身来,双眼紧紧盯着这紧闭的屋门,像是要将这门看穿一般。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静静听着屋内的动静。

    这一刻,时间变得尤为漫长,他似乎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脑中空白一片,魂魄就像是脱离了躯壳一般,游荡在空中。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感觉不到冬日的寒风,也感觉不到心在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屋门终于缓缓被拉开,他看着应清出现在眼前,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连问都不敢开口问。

    应清很是疲惫的垂着头,抬腿跨过门槛,看到萧何的脚尖才想起门口还有这么个人,他抬起头与萧何对视,终于微闭双眼缓缓点了点头。

    萧何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长长松了口气,有些犹豫的轻声问道:“我……我可否进去看看她?”

    在萧何心中,早已默认了应清是秦桑的亲人,兄长。他知道秦桑的女儿身,此次她胸口中箭,根本无法让太医为其诊治,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应清身上。

    好在,他知道应清的担心必不会比他少,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

    而此时,他已是知道秦桑度过了危险,却又不知她现如今的穿着是否妥当,不敢擅自进屋,只得征求应清的意见。

    应清静静看了他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去吧,我去告诉他们一声。”

    说完,他便迈步往府门外走去。

    萧何迈步进入房中,走到秦桑的榻边,见她此时双眼已是闭上,似乎是昏睡了过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跪坐了下来,触了触秦桑的手背,发现已不同于方才的冰冷,恢复了该有的温度。

    他伸手将她的手收到被子中盖好,双臂交错伏在榻边,静静看着她熟睡的脸。

    秦桑的面色依旧很是苍白,与方才相比却已是好了许多,嘴唇也有了些许血色。

    看了一会儿,他微微笑了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伸手缓缓抹了抹她额角的碎发,又将手收了回来。

    他就这样守了她三天三夜,实在累了,就趴在榻边小憩一会,却是很快就会从梦中惊醒,赶紧去看她有没有醒来。

    直到第三天傍晚,秦桑还未醒转,萧何才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应清说过,她至少需要熟睡两日,可现如今已是三日过去,为何她还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应清也发觉了这个异常,他让萧何挪了挪,稳稳跪坐下来,静静给秦桑把了把脉。

    他搭上脉后,许久没有言语,眼中却越来越显得疑惑,最后,紧紧皱起眉头,眯了眯眼睛。

    萧何见他这般神色,心中很是焦急:“是否有何不妥?”

    应清收回手,目光定在秦桑脸上许久,站起身来对萧何道:“出去说。”

    萧何赶紧起身跟着他到了门外,应清将那屋门合上,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才回过身来看向萧何,有些犹豫着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初次去我府中时,临走前,险些跌倒?”

    萧何皱了皱眉,低头回忆了片刻,抬起头来不安道:“记得,怎么了?”应清直勾勾看向他的双眼,认真说道:“那时我仓促间搭上你的手脉,只觉得……你体内似乎有余毒未尽。但彼时你我并不相熟,你既是未说,我便也不好多问。现如今,我必须要问问你了,那日我所探脉

    象,究竟是否正确?”

    萧何愣了愣,他没有想到那日只那么短短一瞬,应清竟能探清他的脉象,不由有些惊叹,但他依旧没有明白,应清为何非要在此时提及此事。

    他迟疑了片刻,看着应清那凝重的神色,知道他或许真的有理由要问清此事,便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没错,我体内的确有余毒未清。”

    应清一听,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急切问道:“那现在呢?是否已是将毒解了?”

    萧何沉默了片刻,垂眼摇了摇头:“还没有。”

    应清有些惊讶,连忙问道:“为何还未解毒?你明知自己中毒,却没想过要找解药?”

    萧何不知要从何答起,只能尽量简单说道:“不是我不想解,是……无法去解。”

    应清看着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他似乎还是隐瞒了什么没有说,更是焦急起来:“什么叫无法去解?那究竟是何毒?是何物所制?”

    萧何听着他这连珠炮似的逼问,皱眉看向他问道:“你为何要问这些?”

    应清深吸了一口气,转脸看向一旁叹气道:“方才我探得桑儿的脉象,与你当日脉象……完全相同。”萧何一听,惊瞪了双眼,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未说出,片刻后,他猛地转身就向府门外冲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牢中问药,临行告别

    一路飞奔到了永寿城中牢房,也不管那牢中守军向他行礼,径直走到关押连允的那件牢房门前,对着跟来的守军沉声道:“把门打开。”

    那守军见他面色不好,慌慌张张掏出钥匙来将门上铁链打开,拉开了木门。

    萧何回过头,淡淡说了句:“你先下去吧。”

    那守军抱拳答“是”,便转身匆匆跑了回去。

    萧何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牢房,走到坐在墙角的连允身边,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将他死死抵在墙上:“解药呢!”

    连允碎发凌乱,任凭他这般将自己抵着,勾起嘴角冷冷讥讽道:“我还在想,你到底何时才会来找解药,三日了,你们竟过了三日才发觉,那箭上有毒么?”

    说完,他竟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畅快无比。

    萧何怒不可遏,手中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青筋暴起,面露狰狞大声吼道:“我问你解药呢!”

    连允斜睨了他一眼,翻眼看向一旁冷笑道:“解药?”

    他鼻中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玩味看向萧何,皱眉笑道:“萧何,你还不了解师父么?他既是用了这毒,还会给我解药?”

    萧何的手猛然颤了一下,方才听应清所言,他就已经意识到这毒可能并非是连允所制,现在听连允亲口说出才终于确定,果然是他。

    他原以为那日秦桑中箭只是一个意外,现在看来,那城楼梁上藏身的弓弩手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连允早早就安排好了的。

    他想起三日前那支箭朝向的分明是自己,心中越发冰凉。

    他手上一松,任凭连允滑下跌坐在地上,低头看向他缓缓问道:“究竟是你要杀我,还是他?”

    连允静坐在原地,又是一声冷笑,抬起头戏谑的回看向他:“事到如今,还有区别么?只怪你命大,竟还有人肯舍身护你。”

    萧何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知道,这毒既然是叶阑交给连允用的,就绝不会把解药一并给他。想在连允这里要到解药,是绝无可能了。

    想到这里,他便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与连允纠缠,直接转身往牢房外走去,刚走出两步,身后的连允看着他的背影幽幽说道:“萧何,我劝你最好悬崖勒马,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玩火自焚。”

    萧何的脚步顿了顿,却未再回头,继续往外行去。

    回到府中,应清见他回来,忙迎上去问他去了何处。

    他将自己在牢中与连允的对话告诉给了应清,应清静静听完,沉默片刻,抬头皱眉问道:“那毒究竟是何物所制?为何你也会中毒?”

    萧何与他对视着,眼中满是沉重:“龙钩草。”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叹道:“形似腰间佩挂的龙钩,叶片如锯齿般锋利。它与前朝时令先皇暴毙的风涎草相伴而生,却又相生相克,可互解其毒。先皇死后,师父回到谷中,命人将所有龙钩草和风涎草铲

    除,以绝后患,只留下了一些用于炼药。”

    应清静静听着,却又觉得他的话中有一丝蹊跷:“师叔回谷之时发生的事,你为何会如此清楚?”萧何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沉痛,垂下眼道:“当日师母之所以骤然离世,便是因为……她误食了龙钩草。也是到那时她才知道,这谷中龙钩草其实并未完全绝迹。风涎草本就稀少,又生长缓慢,经那一次铲除

    之后便基本已经找不到了,而龙钩草却生命力极强,没有了风涎草的克制,它的长势反而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应清沉默片刻,皱眉疑惑道:“既然师叔当年曾留下一些炼药,想必定有解药,为何不去向他讨要?”

    萧何静静看着远处,半晌才缓缓摇头吐出四个字:“师母不肯。”

    应清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萧何师母的性子竟然这般执拗,听萧何说过,当年她与师叔诀别时便是一句“死生不复相见”,而后来,即使身中剧毒,也宁死不肯低头求药。萧何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忆起了那段往事一般沉重说道:“师母将此事告知我后,我立即带人在谷中寻找风涎草的下落,可我本就未曾见过那草,根本不知它是何模样,只能凭着师母描述的模样,见到相近

    的便取回尝试,可是,师母终究未能撑下那么久……”

    应清越听越是心寒,颤声问道:“那最后……你究竟可有找到?”

    萧何回过头来,点了点头:“找到了,师母过世后,我将它放于盒内,藏在了书房暗格之中。”

    应清闭眼松了口气,却又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皱起眉问道:“那你身上的毒为何未解?”

    萧何看了看他,低下头说道:“师母离世后不久,我便带着小九出了谷,一路上我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直到那日在你府中猛然晕眩,我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小臂上一道青黑色的细小伤疤:“回到客栈看遍全身,我才发现这一处伤疤,定是我在谷中找药时,不慎被龙钩草叶片划伤所致。”

    他放下衣袖,继续说道:“我本想着回谷取药,却正逢卫岚到客栈中要我随军出征,我想了想,既然只是受叶片划伤,毒性应不至太深,便也一直没有为此特意回谷。”

    说完,他看向应清皱眉认真说道:“所以你先尽力设法减缓毒性,我现在立刻动身,回谷取药。”

    应清点了点头,又立刻补充道:“我从山上带下的所有陆氏药籍都在府中,我即刻带她回京,看看能否先找到什么药物抑制毒性蔓延,你取到药后,速回京中。”

    说完,他眨了眨眼:“你在这稍后片刻,我去择一匹快马,也好助你速去速回。”

    萧何点了点头,看着应清离去,呆立了片刻,便转身到屋门边,推门走了进去。

    他走到秦桑榻边,轻轻跪坐下,握着她的手,深深望着她紧闭的双眼,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道:“桑儿,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说完,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额角,俯身闭上眼睛,缓缓吻上她的额头,久久未动,仿佛要将这一瞬,牢牢烙印在心间。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倪镜探问,萧何震怒

    终于,他听见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才又立起身子,不舍的注视了她许久后,撑着榻边起身,转头迈出了屋门。

    从应清手中接过缰绳,他看了一眼那匹快马,什么也未再多说,只翻身上马,低头看向应清:“劳烦你替我照顾小九,我尽快回来。”

    说完,他便狠狠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应清在原地看向他的背影,直到他已是出了城门,才回过神来,吩咐梁楚率大军驻扎于此,让倪镜去华阴将秋戈与小九接到酒泉,他们在酒泉会合。

    简单收拾好一切,应清便着人将秦桑抬到马车之中,自己骑在马上,伴在马车一侧,带着几百人离开了永寿向北行去。

    这一路上,应清有意加快速度,却又碍于马车经不起太大颠簸,只能就着马车的速度,时快时慢的往酒泉赶路。他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停下,去马车中看一看秦桑的状况。秦桑的症状很是蹊跷,时而高烧不断,时而浑身冰冷,应清心中焦急万分,只想着定要快快回京,看看府中的那些药籍上,是否有关于此毒的记载

    。

    接近十日,他们才到了华阴地界。此时,倪镜也已将秋戈接到此处。

    见到秋戈,应清稍稍松了口气,秋戈毕竟是女儿家,在车内时时照看着她,比自己这么总是停下进进出出车内要方便许多。

    秋戈在路上已是听倪镜说了永寿城中发生的一切,此时看到车内昏睡不醒的秦桑,心疼不已,不等应清嘱咐,就进了车内,牢牢抓住了秦桑的手。

    应清知道,自己不必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两句如何应对高烧,处理低温,便放下了帘子。

    小九本也欲往车内去,应清却将他拦住,让他与车夫并排坐在车前。小九一想,自己有时笨手笨脚,或许在车内会耽误秋姐姐照顾伤重的秦将军,便懂事的乖乖点了点头,坐在了车前的横栏上。

    应清见一切安顿妥当,便和倪镜并排骑在马上,引在了马车之前继续赶路。

    车马行了一会儿,一旁的倪镜似是犹豫了许久,迟疑着开口道:“应公子……”

    应清本在出神,忽然听得这一声,回过神来看向他:“何事?”

    倪镜垂下眼睛又是迟疑了片刻,抬起头问道:“我想问一问你是否知道,那日秦将军中间前,连允在城上说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何含义?”

    应清回忆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连允指责萧何“大逆不道”、“委身事敌”的那两句话。

    倪镜一直不知道萧何与叶阑的关联,更不知他是龙盘谷出来的,否则以他的性子,定不会愿意与萧何并肩作战。萧何这一路上瞒着他,也不是没有道理。想到这里,他又忽然想起,倪镜虽是不知萧何来自龙盘谷,却知道他的家乡在南渊,于是,他便淡淡道:“我曾听萧将军说过,他祖上与龙盘谷有些渊源,到了他这一辈,就没什么往来了。或许连允也知道

    他是南渊人士,这才情急之下怒斥了几句来发泄吧。”

    倪镜闻言,长长“哦”了一声,又仿佛有些不解似的,若有所思的问道:“可是……可是如今秦将军身受重伤,萧将军却为何独自离开?”应清一听,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合常理,他微微吸了口气,耐心解释道:“秦将军所中的箭上有毒,那毒是南渊的一种植物所制,而万物相生相克,但凡毒物生长之处,周围近处一定有可以

    解毒之物。萧将军此次回南渊,就是去替秦将军寻找解药。”

    倪镜静静听他说完,垂眼细细想了想,才缓缓点了点头。

    应清看倪镜似懂非懂的模样,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此时心中本就纷乱万分,实在是无力应付倪镜这样刨根问底的打探下去。

    他只希望倪镜莫要继续深究,一切,都等到以后再说吧。

    【南渊都城襄陵】

    “怎么会这样?”

    齐王震惊的站起身来,看着眼前阶下跪地的木十六与赵乾,惊怒交加。

    前几日,齐王已是收到战报,南渊丢了在秦川境内的最后一座永寿城,但也只知失城,不知连允被擒。

    此时,木十六与赵乾将战事详情陈述完毕,齐王才终于意识到,南渊在这一战中的损失到底有多么巨大。

    “末将该死!未能护得连将军出城!”

    木十六与赵乾重重叩首,痛心自责道。

    齐王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皱着眉头。他心中怒意极胜,却又知道无法将此事算在他们二人的头上。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连允为了保全兵力而令木十六和赵乾撤退,已是最佳的选择。错就错在连允一贯是一个极其重义之人,宁可自己涉险殿后,也不会让兄弟为其犯险。

    齐王深深叹了口气,重新坐回龙椅之上,平复了许久,才抬手道:“你们先起来吧。”

    木十六与赵乾站起身来,两人皆是垂头丧气,满脸忧愁,看样子就知道,都在为连允而忧心。

    逢此大败,齐王也没什么心思开解他们,只蹙眉想着,如今连允被擒,短时间内不可能回到南渊,或者说,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那么现如今这三军主帅,该由谁来接任?

    木十六?他身手倒是上佳,也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可一贯心思单纯直率,连说话都不会拐弯,更别说是心机谋略了。

    赵乾?按理说,若论沉稳,赵乾的确算是个谨慎稳重之人,但他向来跟随在连允和木十六身后惯了,若是往后他成了军中主将,木十六是否能够心悦诚服?

    想来想去,齐王也没有万全之策,越发心烦。

    正在这时,立于阶下一直未有言语的叶阑开口了。

    “陛下,”叶阑踏前一步拱手道:“此战我南渊虽有折损,秦川也并非完胜。”

    齐王闻言,抬头向他看去,急切道:“叶大人有何高见?”

    叶阑身形未动,掸眼看了看木十六,继续说道:“方才木将军也说了,永寿一战中,秦川主将中箭,即便这箭伤不能即刻令他丧命,他也命不久矣。”齐王一听,眼中不免有些疑惑:“此话怎讲?”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叶阑对策,刺血抑毒

    叶阑微微勾了勾嘴角,自信答道:“此前允儿来信说,已是确定秦川军中那位名为萧辞的将军就是萧何。为逼萧何回谷,老臣令允儿将我龙盘谷奇毒涂于箭上,而那毒,除老臣之外无人能解。”

    齐王闻言一喜,眼中放光道:“那也就是说,他此番必死无疑?”

    叶阑点了点头,却也未将话说的那么满:“不出意外,他活不到下月。”

    齐王露出一丝笑意,缓缓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却又担忧道:“可……萧何还在秦川,秦川若是令萧何继任那主帅,岂不一样麻烦?”

    叶阑似是早就料到了齐王会这样问,胸有成竹的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一抹精光:“此事老臣也早有打算,他若是敢领这主帅之职,老臣就能让整个秦川都容不下他。”

    刚才听完木十六的一番话,叶阑心中已是将一切都细细盘算了一番。

    此次永寿一战,南渊失了连允,而那本欲用来对付萧何的毒箭却射中了秦川主将秦桑,那也就是说,秦川的损失其实不比南渊小。

    他也并非没有想到,秦川能用之人其实还有萧何,但他几乎是立即便有了对策。

    若是他故意给萧何写一封信,信中称赞萧何在秦川的作为,把秦川主将中箭一事“归功”于他,再让这封信被秦川“意外”截获,那么看到信的人,便会以为萧何是南渊派去的细作。

    到时,萧何别说是继任主将,就连性命能不能保住,都要看他的造化。

    【秦川都城平津】

    数日奔波之后,应清终于带着秦桑回到了京城,朝中早已接到战报,知道他们攻下了永寿,也知道秦桑在此次战役中身受重伤。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朝中百官纷纷到松雀府想要探望这位“三殿下”,却悉数被应清拒之门外。

    他让倪镜去宫中回禀恒王,秦桑身中剧毒,需在府中静养数日,由他来调制解药,不便接待任何访客。

    恒王知晓后,即刻下令任何人不得去松雀府中惊扰。

    陈妃知道秦桑中毒之事,日日悬心,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在兰芷殿中早晚跪拜,烧香祈福。

    应清在府中细细翻看了所有祖传药籍,其中都没有关于龙钩草和风涎草的记载,只在祖父陆成渊的一本残破的手记中找到了一些抑制或是减缓奇毒发作的方法。

    其中有一种名为“刺血”,用于抑制“行迹可见之毒”,即是指专门用来应对那种能从身体外部看见毒性扩散的毒种。

    这种方法不难,只是将针尖沾上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汁,顺着病人身上显现出的“毒迹”下针放血,虽无法根治奇毒,却可以减缓毒性蔓延。

    秋戈陪在秦桑榻边,眼看着应清一寸一寸的为秦桑下针放血,紧紧皱眉咬着嘴唇,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行针之后,应清将帕子与银针放到一旁,搭上了秦桑的手脉。

    秋戈转头看了一眼一旁帕上满是擦拭下来的接近黑色的血液,又回过头静静等了应清许久,才轻声问道:“可行么?”

    应清收回手,轻轻点了点头:“仅凭脉象来看,似是有效。”

    但他顿了一顿,又有些担忧的说道:“此法虽是可行,却不可多用。桑儿一直昏迷,几乎无法进食,之前拔箭也已是失了不少血,如今她本就气虚血亏,实在经不起一直用此法来抑制毒性。”

    秋戈闻言,由喜转悲,缓缓沉重点了点头。

    她看着秦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苍白的嘴唇,微微叹了口气。

    应清叮嘱秋戈及时为她换药后,便行出了屋门。秋戈跪坐在榻边为秦桑解衣换药,药换好后,她一边用温水擦拭着秦桑的手臂,一边眼中含泪,口中喃喃道:“姐姐,你我同样年岁,我虽无母亲照拂,却一直有爹和爷爷在身边陪伴,也算是度过了一个无

    忧无虑的童年。而你自小就遭逢家中变故,在凤岐山中苦学十年,又一路策马征战,好不容易击退敌军,大胜而归。你可千万……千万要醒过来,往后,是你该过好日子的时候了。”

    她隔着帕子,感觉到秦桑的手指仿佛微微勾了勾,低头挪开帕子定睛往她手上看去时,却又再不见丝毫动静。

    她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方才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重新抬起头看向秦桑的脸颊:“姐姐,你若是听得见秋戈的话,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一定要醒过来……”

    【秦川承王府】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鲁子越喜笑颜开的坐在那案几边重重拍了拍桌面,看向对面的董彧放声笑道。

    董彧面上也是淡淡笑意,捋了一把胡须,点点头道:“不错,此番将南渊大军驱逐出境,我还担心陛下会给那秦桑大肆封赏,岂料他根本无福消受,现如今竟连性命都不保了。”

    鲁子越又是一笑,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摇着头痛快道:“扳倒了鲁子远,我还想着下一个就该轮上他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都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将自己给折了!”

    董彧一听,眉头猛地一皱,赶紧瞪了他一眼。

    鲁子越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竟在这里高声议论扳倒太子一事,赶紧心虚的点了点头,闭上了嘴巴。

    董彧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责备什么,叹了口气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现下他身边可还有个凤岐山的应公子,早就听闻他医术高明,说不定,他还真有办法起死回生。”

    “哎,”鲁子越摆了摆手不屑道:“应清若是救得了他,早在永寿便救了,还需千里迢迢将他带回京中来?我看这回,他必是凶多吉少,撑不了几天了。”

    董彧闻言,知道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以他的沉稳,不到看见结局的那一刻,绝不会掉以轻心。

    他只能暗自希望这个应清的医术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好,就让秦桑这样顺理成章的“功成身退”,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着,他也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心中却开始对另一件事打起了算盘,他想的是,若是秦桑身亡,陛下必会令他人接任这大将军一职。

    此时,军中位分最高的便是那仅次于秦桑的骠骑将军萧辞,其次便是倪镜,而相比于萧辞来说,倪镜从小与鲁子越一同长大,定是会更好掌控些。

    既然如此,定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筹划筹划,如何能让倪镜越过萧何,成为往后的三军统帅。

    想到这里,董彧抬头看向鲁子越问道:“这几日,你可有去找过倪镜?”

    鲁子越一听,疑惑的摇了摇头:“又没什么事,找他作甚?”

    董彧恨铁不成钢的嗔怪瞪了他一眼,絮絮将心中盘算都告诉了他。让他多多与倪镜走动,务必稳固好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为将来将手握兵权的他拉进自己的阵营而铺路。鲁子越听得连连点头,听完后,立即开口郑重道:“好,明日我便去找他,好好叙叙旧。”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药至平津,银针试水

    【秦川都城平津】

    半月之后。

    这日清晨,应清正在给秦桑把脉,府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叩门声。

    他心中有些诧异,这段时间因着恒王下令,几乎没有人敢来松雀府打搅,此时的敲门声却是十分猛烈,听上去就像是要闯进来一般。

    他转脸看向秋戈:“你去看看,告诉管家,无论是谁,一律不见。”

    秋戈点了点头,便小跑着出了屋门,向府门边跑去。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匆匆折返,而此时的脚步声,听上去却不止秋戈一人。

    应清抬眼向门外看去,还没见到人,就听秋戈像是对谁吩咐了一句:“你先在这等着。”

    话音刚落,便见她像是要喜极而泣般推门而入,匆匆回身将门合上,向应清走来。

    “应公子,”她刻意压低了音量,声音不住的颤抖着:“姐姐有救了!”

    应清闻言瞬时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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