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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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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连允说到这么多自己闻所未闻的传奇,也是惊讶万分。
连允说完了越云一派的往事,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从首战起,这个秦桑就让我措手不及,无论是红安的陷阱,奇阵,还是林中的九霄盛宴,包括他出其不意的行军方略,都透露出了一件事,那便是秦川军中,有高人相助。可这高人究竟有几位,倒真叫我难以判断。”
木十六静静听着,心中也是将近来的几次对战细细回忆了一遍,他所感受到的是一种无力,一种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
自从他跟随连允一起出征秦川,直到渝州一战,他都从未有过什么忌惮。
在他看来,秦川的这些将领不过只是刀俎下的鱼肉,因为身旁的连允总能有办法,让他们下马倒地,丢盔弃甲。
而现在,却有这么一个人,不,或许还不止一个人横在了他们的眼前,将他们步步紧逼,逼他们连连败退。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初访寻音,世外仙阁
木十六心中憋闷,他努力的想要找寻一丝助力,便绞尽脑汁的去想,究竟还有什么出路。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眼中瞬时闪出一丝光亮,低头看向连允问道:“这段时间,你可有给太傅大人写信?”
连允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木十六在想什么。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求助师父,只是前次去信催促粮草时,师父就已在心中提到过自己的担忧,他觉得连允进军过猛,那些已经夺下的城池,根基并不扎实。
早在连允夺下华阴和永寿,继续向北进攻时,叶阑就曾在信中劝过连允,要他别急着将战线推进,以稳妥为宜。
可那时,南渊兵锋正劲,连允又一腔热血,迫切的想要为师父立功,便在信中承诺自己一定会谨慎用兵,不会辜负师父的教导。
而如今……连允趴在那里,肩上感受到了这深秋的一股寒凉,他深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好再硬着头皮,求助于师父了。
笃定了这番心思,他微微侧了头对木十六道:“你去将纸笔取来,替我给师父写一封信,将这几战所见细细详述,求问师父是否有良策应对。”
木十六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出了房门。
【祁水城中】
军中将士几日未曾停歇的帮着城中的百姓恢复往日的营生,此时这主街上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热闹和生气。
沿街不少商铺已是重新开门营业,挂上了新造的牌匾,门口也摆上了各式各样的摊子。还有几家贩卖熟食的小店,门口的摊架上冒着带香味的腾腾热气。
秦桑回到府中的时候,发现萧何和应清都还未回府,便锤着自己酸疼的肩膀,在那竹林中坐了下来。
这几日,他们几个也没闲着,都是换了一身便装,到城中各处查看,见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搭一把手。秦桑这一上午,已是走了一整条街,做了不少苦力。
刚一坐下,便见小九从厢房那侧蹦跶着跑了过来,手里还抓着一块桂花糕,吃得正欢。
秦桑一看便知,今日秋戈又是已经来过了。
这几日,秋戈几乎每天都会来一次府里,来时总会带上一些亲手做的糕点,那些糕点样式众多,而且样样美味,令小九爱不释手。
“啧啧啧,”小九刚坐下便咂着嘴称赞道:“秋姐姐真是仙女下凡,人长得美,还会做好吃的。”
他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塞进嘴里,一边嚼着,还一边略显遗憾含糊不清的继续说着:“也就怪爹娘没能把我生得早些,我若是像公子一般的年纪,定是要娶秋姐姐为妻的。”
秦桑听着他说完,淡淡白了他一眼。
这些话,小九这些天颠来倒去的不知说了多少遍。整天秋姐姐长秋姐姐短,萧何在时,他还要多说几句,秦桑的耳朵都快要磨出了茧来。
“秦将军,”小九见秦桑不搭话,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秦桑无奈的翻了翻眼睛:“听见了听见了,明日就让你家公子替你去寻音阁提亲,遂了你的心愿。”
小九嫌弃的一撇嘴:“什么呀,我的意思是,秋姐姐这么好,即便我没这个福气,我家公子也是有机会的不是?”
说完,还一本正经的凑近秦桑道:“秦将军,这件事你可要好好帮公子谋划谋划,公子总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真叫人操心。”
“嗤,”秦桑看着小九这装作老成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这小小年纪的,整日脑子操心的倒是不少。”
小九不说,倒是在竹案上撑着脑袋翻起了眼睛,似是真的在好好思考,要如何撮合萧何和秦桑。
这时候,秦桑却远远看见萧何从府外走进来,他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发束乌黑整洁,腰间依旧挂着他那枚玉佩,看上去,倒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
萧何一眼看到了林中的两人,便大步迈了过来。
“哟,原来你在这呢,害我在城中一通好找。”萧何一边向这边走着,一边出言向秦桑道。
“你找我?”秦桑听着萧何话中的意思似是找了自己许久,不解道。
萧何走到竹案边,小九忙站起了身来,开心的说:“刚刚还和秦将军说到公子你呢,你就出现了。”
“说到我?”萧何低头看了一眼小九,又看向秦桑:“说我什么?”
秦桑抬眼看着一旁站着的小九,撇了撇嘴:“你家小九啊,急着要给你张罗一门亲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何苦笑着皱了皱眉看了小九一眼,却一点也没当回事,立刻又转向秦桑,偏了偏头指向门口说道:“别跟他在这胡闹了,我找你有正事,走。”
秦桑闻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动身:“什么事?”
“啧,”萧何咂了咂嘴,冲秦桑招了招手示意她起身:“去了不就知道了。”
秦桑见他仿佛真的有事,便也站起身来,小九却是往前一拦,看向萧何道:“公子要去哪?小九也要去。”
萧何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我带她去做苦力,挖水渠,你也要去么?”
“啊……”小九一听,眉头拧成了一个结:“那……那还是算了……”
说完,还不忘冲着秦桑笑嘻嘻点了点头:“秦将军辛苦了,辛苦了。”
秦桑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小九如此好哄骗,也是无言以对。便也没再多说,绕过竹案便随萧何一起出了府门。
“去哪?”刚刚踏出门槛,秦桑便扭头问道。
“寻音阁。”萧何也不瞒着,转头笑道。
秦桑微微愣了愣,寻音阁,难不成又是去见秋戈?
这才到祁水几日,每日里都要见上秋戈一面,秦桑已是觉得十分离奇。今日刚巧出门帮百姓做事,错开了秋戈来访的时候,却又要跑去寻音阁?
秦桑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看向萧何:“去寻音阁做什么?”
萧何见她止步不前,也只好停了下来,回身一本正经的答道:“今日秋戈说秋前辈邀你我二人前去喝茶,我想着,既然他都开口了,那正好,今日就去求上一卦。”
秦桑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你想求卦,自己去就是了,叫我一起做什么?”
萧何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后,讨好道:“别啊,人家秋前辈邀的是你我二人,我一个人去,怎么好意思呢。”
秦桑一听,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不好意思”?这萧何哪里像是会不好意思的主?
萧何见她不说话,却又没有拒绝,便知道她也不是十分不愿的,忙绕到她身后,一边推着她一边说道:“秦大将军难得穿几次便装,总在院子里待着不是浪费了?你就当行行好,陪我去寻音阁讨杯茶吃,可好?”
秦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席青色衣衫,确实,行军打仗时总穿着兵甲,这几日能着便装实为不易。
况且他都这么说了,自己确实也无甚要紧的事,便也迈开了腿,就这么任由他推着,往寻音阁去了。
听萧何说,这寻音阁也算是祁水城中一块风雅的宝地。从外面看去,它只是一幢与街边其他房屋无异的楼阁,而这幢楼后,却是别有洞天。
到了寻音阁,萧何与秦桑迈进楼中,看见满堂依旧摆放着不少古琴,也有乐师在堂中来回忙碌,两边的几排架子上摆满了曲谱,每一排架子的每一格还有一些标注。
秦桑一看,这寻音阁分明就还是一个乐坊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已经被人盘了出去,做了别的生意。
她走到架子旁,细细看了看架子上的那些标注,不像是在写那曲谱的名字和种类,倒像是一些年份,月份,还有时辰。
秦桑想了想,之前萧何说的,来买曲谱的人买的其实就是他们自己的命数,这么看来,这些标注极有可能就是生辰八字。
她抬头环视了一圈,这得有多少卷曲谱,才能将所有人的生辰都区别开来?
两人在堂中站了许久,身旁的那些人依旧各忙各的,也没有像是要来询问的意思。这些人大抵都是习惯了堂中人来人往而不停留,因为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冲着秋远尘,而非冲着乐坊来的。
萧何一看堂中无人搭理,便顺着这幢楼的后门往院内看了看,招呼秦桑一起往后院走去。
进了院中,秦桑有些愣神,明明是深秋时节,这院子里却是生机盎然,满目青翠,院中石路通往一处拱门,拱门后依旧枝繁叶茂,看不真切。
秦桑和萧何顺着那石子路一直穿过拱门,而后就见远处隐约有一座木刻雕花的朱红小楼,地处深远,十分幽静。
“这里好安静啊。”秦桑看着周遭的花草,轻声说着。
萧何点了点头,本来从街上过来的时候,一路嘈杂喧嚣,到了那正门堂中,又是一片曲乐之声,可这楼后却仿佛独立于世外,静得有些离谱。
正文 第五十章 楼中前辈,测算命途
又走了几步,两人看见那小楼前不远处有一抹浅绿色的倩影,微微弯下腰去,从怀中放下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猫。那身影看着小猫跑远,回过身来,像是早就听见了两人的脚步声,微微笑道:“两位将军来啦。”
秦桑看着眼前的秋戈,今日穿着这身浅绿色的衣裙,倒是与这景致相得益彰,被衬托得更为楚楚动人。
“嗯,来了,”萧何笑着答道,又看向秋戈身后的小楼:“秋前辈在里面?”
“嗯,”秋戈点了点头:“家父在二楼烹茶,两位随我来吧。”
说着,便转身提裙上了台阶,带着两人往楼中走去。
进了那小楼之中,只见一楼宽敞明亮,阳光斜斜的从那木窗里照进来,光柱里尘埃浮游。这里的摆设十分清雅,大多是些书画笔墨。靠窗的地方,还放着几盆兰草。
秋戈带两人绕到左后的楼梯旁,抬脚便向楼上行去。
到了二楼,秦桑发现这里与一楼极为不同,如果说一楼看上去还像是有人间烟火的感觉,这二楼,便空荡得有些不寻常了。
秦桑环视了一圈,看见最远的那一处窗边摆着一张低矮的案几,案几后坐着一个人。
那一处被一串珠帘隔开,从这楼梯口看过去,也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秦桑与萧何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已经猜到,那坐在案边之人,大概就是秋前辈了。
果然,秋戈停下了脚步,回头浅笑着看了二人一眼,伸出手指向那珠帘:“家父就在那里,你们过去吧。”
萧何一愣,还没见过这样引见的:“怎么,秋姑娘不过去么?”
秋戈点了点头,笑道:“家父只说要我带你们上来,现在都上来了,便也不用我待在一旁了。”
说完,对二人点头致意,便回身下了楼梯。
秦桑也是十分不解,但见她已经下楼,便也没有多问,轻声对萧何说了句:“走吧。”
两人穿过空荡的中堂,到了那珠帘外站下。看秋前辈依旧低头看着那案上的书卷,也不知该不该出声。
正犹豫着,却是听见秋前辈低声说道:“进来吧。”
两人顿了一顿,而后轻轻撩开了帘子,迈步走了进去。
窗边角落焚着一炉香,那香味清淡,让人心绪平和。
秋远尘这时才抬起了头,他看上去年岁并不大,与秦桑想象中略有不同。他身穿一身玄色衣衫,眉目清秀,笑意温和。
细细看来,秋戈倒真是继承了几分他的模样。
此刻,他正浅浅笑着,伸手对二人说道:“两位将军请坐。”
秦桑微微点了点头,便和萧何一起走到案几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秋远尘端起一旁的紫砂壶,又拿了两个杯子,给两人各倒上一杯茶,一边斟茶一边说道:“此次多谢两位将军,将小女带回城中。”
萧何和秦桑身手接过杯子,秦桑点点头道:“秋前辈客气了。”
秋远尘将案几上的书卷收到了一旁,抬头上下看了看眼前的两人。目光看向秦桑时,在她的脸上停留了许久,而后微微眯眼道:“这位,是秦将军吧。”
秦桑一愣,而后点了点头:“正是,秋前辈叫我秦桑就好。”
秋远尘微笑颔首,转而向萧何道:“那么这位应当就是萧将军了。”
萧何也是点了点头,微微拱手:“在下萧辞。”
秋远尘将自己面前的杯子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而后放下杯子,继续看向两人道:“小女这几日时常提到两位将军,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
秦桑听了这话,倒是转头看了看萧何。秋戈时常提到的,怕不是“两位”而是“一位”吧?
萧何见秦桑看着自己,不解道:“怎么了?”
秦桑也不答他,反倒是笑着看向秋远尘,指了指萧何:“秋前辈,这位萧将军久仰前辈大名,一直惦记着想来向前辈求卦,测一测他那没着落的姻缘。”
“哦?”秋远尘一听,倒还真就看向了萧何:“不知萧将军可有意中人?”
萧何白了一眼秦桑,转眼苦笑道:“秋前辈莫要听她胡说,明明是她自己想来测姻缘,却又不好意思,这才拖上我陪着。”
秋远尘一看二人这推来推去的样子,便也知道两人其实都是在胡说。
但他也没有拆穿,只将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淡淡道:“既然来了,两位将军也不必争论,老夫倒是真想看看两位将军的命数如何,如果两位不介意,老夫就给两位将军看上一看?”
萧何一听这话,也不再和秦桑拌嘴,认真点了点头:“如此就劳烦前辈了。”
秦桑却没有萧何那么兴奋,一来她向来不信这些,二来,她也觉得身为统军将领,这样把胜败输赢都寄托在“命数”之上,有些荒谬。
秦桑还未说话,秋远尘却是继续问道:“那么二位将军,谁先来?”
秦桑一看,既然秋前辈都开口了,此时若是推辞便似乎拂了前辈的面子,便只好默许,看了萧何一眼:“他先来吧。”
秋远尘看了看萧何,点了点头,又缓缓对秦桑说道:“那么……就请秦将军先去楼下稍后,待老夫替萧将军算完,再请将军上来?”
秦桑一听,立刻明白过来秋前辈的意思是在要她回避,毕竟是算命这样的事情,若是有外人在,万一不小心听到些别人的隐秘故事,总会有些不便。
秦桑了然,略一点头,便撑地打算起身。
谁知萧何却是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又拽回了地上,拱手向秋远尘道:“秋前辈,秦将军与我亲如……兄弟,没有什么她不能听的,我看,就不用回避了吧。”
秦桑愣愣看向萧何,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其实一直以来,秦桑都认为萧何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顽劣肆意,他应该也是个有着隐秘过往的人。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他深不可测,这样的人,心中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却没想到此刻,他竟会出言让自己留下,在一旁看别人替他算命。
这……算是一种信任吗?
想到这,秦桑又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秋远尘。
秋远尘倒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也未显得有多意外,对秦桑点头道:“好,既然萧将军自己不在意,那秦将军便留在这也无妨。”
秦桑缓缓点了点头,却是往旁边挪了挪,把案几留给了两人。
秋远尘站起身来,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笔墨纸砚放到案几上,将笔递给萧何:“那就请萧将军先写下生辰八字吧。”
萧何接过纸笔,未有停顿,只抬手迅速的把生辰写在了纸上。
一边的秦桑不免有些好奇,之前还因为萧何应该叫连允师兄还是师弟的事情讨论过他的年纪,那时他总摆出一副老人似的模样,这下,他应当不会隐瞒了吧?
想着,秦桑便微微伸着脑袋往萧何笔下看去,谁知萧何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秦桑刚伸头,他便转过身看向秦桑:“秦将军似乎很好奇我的生辰?”
秦桑赶紧将头缩回去,瞥了一眼秋远尘,又看向萧何,清咳了一声说道:“萧将军莫要误会,我只是坐着有些累,活动活动筋骨。”
说着,便又抬起胳膊在空中转了转,做出一副真是在活动的模样。
萧何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也不拆穿,反而将那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拎起来,递到秦桑面前笑道:“想看便看,看清楚了,往日里我让你对我以兄长相称,你并不吃亏。”
秦桑一皱眉,往日里自己何曾对他以兄长相称过?
不过,她也只愣了一瞬便明白过来,萧何这也就是随口找了个说辞,以免秋前辈奇怪为何两个“亲如兄弟”的人还能不知彼此生辰。
秦桑看了那纸上的生辰,倒也果然是比自己年长几岁,不过,却要比师兄略小两年。
萧何见她还真认真看了一眼,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将那张纸递给了秋远尘:“秋前辈见笑了,我们兄弟二人?,平日里胡闹惯了,还请秋前辈莫要怪罪。”
秋远尘也是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接过那张纸:“哪里哪里,见两位将军这样朝气蓬勃,也是叫人不禁忆起少时种种,感慨万千啊。”
秦桑听秋远尘这么说,好似他年轻时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一时有些好奇。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禁自嘲,谁还没有个过去呢,这一世上的苦痛欢愉,定是每个人都少不得要尝一尝的。
秋远尘将那纸上的生辰八字看了看,放到了一边,又叫萧何伸出了左手。
秦桑见他将萧何左手执于手中,细细将那掌中纹路看了又看,神情颇为专注,自己也莫名紧张起来,屏息凝视着。
过了好一会,秋远尘将手收回,眼睛看向一旁,定了定,而后转过头来看向萧何道:“萧将军,父母似是不在家中?”
萧何与秦桑皆是一愣,心中已是有几分诧异。
见秋远尘目光灼灼将自己望着,萧何点了点头:“秋前辈果然慧眼。”
秋远尘并未答话,又看了一眼萧何的掌纹,接着说道:“一波三折,求而不得。深渊浩劫,绝处逢生。”
萧何愣了愣,秦桑也是疑惑起来:“秋前辈所言是何寓意?”
秋远尘微微笑了笑,将那写着生辰的纸放回萧何面前:“萧将军,你的命数算得上有些曲折,历尽生死方得如愿。恕老夫直言,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越是强求,越是求而不得,反受其累。”
萧何一怔,微微皱了皱眉。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前朝相国,陈松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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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左右为难,告老还乡
那时,秦路已是朝中的将领。他和二皇子鲁元敏年岁相仿,平日里二皇子与他也较为亲近。
在一次奉朝廷之命外出行事时,秦路出了一些差错。
回朝后,秦路在殿中自请领罪,而陈松一早就有心拉拢这位将领为三皇子鲁元宁所用,便当场为其出言分辩,减轻了他的罪责。
秦路感念陈松出言相助,便亲自登门拜谢,也是在那时,巧遇了相府中正与婢女嬉闹的陈芙。
那时正直春日,落花纷飞。陈芙与婢女相互往对方身上撒着花瓣,笑声入银铃一般,清脆温婉。
秦路踏进门槛,正巧看见这如画美景,树下唇红齿白的少女笑靥如花,周身花瓣飞舞,衣袂飘飘。
陈芙抬头时一眼看见呆立着的秦路,有些慌乱,忙站定了身形,长睫微动,双眸水波流转。
那时,秦路刚从军中而来,一身未及换下的铠甲,在阳光里闪着微微鳞光。眉宇如剑,双眼深邃如墨。少年英姿,俊朗不凡,一时间,竟让陈芙忘了眨眼。
就这么静静站了许久,陈芙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失态,红了脸颊,转身离开了庭院。但小小年纪的她还是忍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回头多看了两眼。
世间缘分大抵如此,两人初见时便已给对方留下了不俗的印象,而这些,陈松都是不知的。
后来,秦路三番两次的到相府拜访陈松,陈松甚至还有些窃喜,以为这位自己试图拉拢的将领,因为那一次的出言相助,动了改投三皇子的心思。
就在那段时间里,秦路与陈芙相处甚多,两人情投意合,却是心照不宣。
终于,一向直率的秦路将这件事告知了二皇子鲁元敏,而鲁元敏更是二话没说,就替秦路向皇上求下了这门亲事。
陛下赐婚,陈松不得不应。
那时候陈松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本以为当时为秦路出言是一招妙棋,却没想到不仅没有将秦路拉进阵营,还将他往二皇子那里推得更进了一步。
他更未想到的是,当自己将皇上的赐婚告诉女儿陈芙时,她竟像是早有预料,脸上有着难掩的欢欣。
他无奈,只能慨叹人算不如天算。原来自己的女儿对秦路,早已芳心暗许。
而二皇子鲁元宁听闻赐婚,惊愕不已,当晚就去了陈松府上,问及缘由。陈松将这一切细细告知,鲁元宁听到此次赐婚乃是皇兄促成,霎时悲愤难当。
那时,鲁元宁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受,也第一次明白了皇命难违是怎样的一种境地。
也就是从那时起,鲁元宁真正开始思考权力的意义,他告诉陈松,自己愿意听他所言,参与立储之争。
陈松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这样的阴差阳错竟也成为了一次契机,鲁元宁会为了一次赐婚,而决定参与夺嫡。
可他同时也开始有些矛盾,秦路成为了自己的女婿,而他却不是二皇子鲁元宁的人,将来的夺嫡之争,自己可还能像从前那般,坚定不移?
这样的矛盾在陈松的心里生根发芽,随着夺嫡的推进而日日加重。到最后,连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终于,圣上立储,两位皇子同被封王,陈松倒像是松了口气。虽是两位皇子中没有一人被立为太子,却免去了自己的犹疑和矛盾。
谁料,事态随着叶阑的介入而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太医投毒,太子背负弑父篡位的罪名,两位封王皇子擅自领兵,一年之内,便将这天下一分为二。
这一切都不在陈松的预料当中,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样的两难选择。
一个是自己的女婿效忠的齐王,另一个是自己一手带起的恒王,无论他选择哪一个,内心都深受折磨。
思虑再三,陈松深深叹了口气,向两位帝王派来的使者说,自己将要告老还乡,从此不涉朝堂。
就这样,陈松这位两朝为相的老臣没有选择任何一方,而是选择了归隐山林。
秦桑听着这段从未听说过的往事,愣在那里,久久不能自拔。
原来自己的外祖父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原来父亲与母亲的亲事中还有这样的巧合,原来正是因为那次赐婚,父亲才会对齐王如此忠心不二,誓死相随。
秋远尘淡淡看着秦桑,看见她眼中的凝重和恍然,便越发笃定,眼前的人,自己绝没有认错。
过了好一会儿,秦桑才缓过神来,她见秋远尘目光探寻的将自己望着,眨了眨眼睛,轻咳一声道:“没想到,前朝夺嫡之争还有这样的一段曲折。”
秋远尘浅浅吸了一口气,倒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点点头淡淡道:“秦将军应该未曾去过华阴吧?”
秦桑一愣,这方才还说着外祖父的往事,为何又问到了华阴?
但她却迅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未曾去过。”
秋远尘微微笑了笑,眼中多出了一抹慈爱的目光,温言道:“华阴是个好地方,在它东面的那座武阴山,更是值得一去的人间胜境。若是秦将军将来领兵到了华阴,勿要辜负了那番景色。”
秦桑微微蹙眉眨了眨眼,她听着这秋远尘莫名的一番话,不知他为何突然会对自己说这些。
想了又想,秦桑揣测着会不会是因为秋远尘家在华阴才会这样说,便轻声问道:“秋前辈,是华阴人士?”
不料,秋远尘却是摇了摇头笑道:“并不是,老夫故乡远在东南会稽,那年也是恰好路过华阴,看到了不少美景,也遇到了不少……知交。”
秦桑一听,秋远尘像是话中有话,美景倒不用多说,但看他这回忆往事时温柔如水的目光,好似令有故事。
“秋前辈,可是在华阴遇到的秋夫人?”
秦桑的好奇心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时间便将此问脱口而出,问出了口,却又觉得这样打探十分不合时宜,有些懊恼。
秋远尘却并未在意,只淡淡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但我与夫人的确在华阴住过一段时日。”
秦桑见他没有在意,又微微偏了脑袋,轻声问道:“那……后来呢?”
秋远尘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角落里飘起冉冉柔烟的香炉:“后来,秋戈出生,夫人因为难产,没能陪伴她长大。”
秦桑闻言,心下有些微痛。看秋前辈说起已故妻子时是那样的深情,他应该,也是极爱这位亡妻的吧。
原来,秋戈从小就没有了娘亲的陪伴,是秋前辈一人拉扯她长大。她出落得如此灵妙动人,想必秋夫人生前,也是一位倾城佳人。
一时间想了许多,秦桑沉默着也未说话。
秋远尘又是轻叹了一声,却好像收拾好了心情,浅笑着看向秦桑:“今日时候也不早了,秦将军也早些回去吧,萧将军还在楼下等着呢。”
秦桑这才回过了神,看着窗外天色果然渐暗,忙站起身来,恭敬拱手说道:“今日多谢秋前辈替我二人测算,秦桑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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