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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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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秦川国界,两国交战,十年不休。
秦桑下山入京,为报血海深仇深入朝堂。
领军出征之后,攻城拔寨,并在征战路上,探寻深藏的身世真相。
当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渐渐浮出水面,当儿女情长遇上国仇家恨,两国将领,相爱相杀。
 
正文 第一章 渝州败报,权贵争访

    静,很静。

    山谷中,大队人马忽然放慢了脚步。

    为首的高头大马上,一名将军勒停了战马,忽然止步不前。

    他抬头看了看两旁高耸的崖壁,那头顶的天空被山崖所遮,竟只剩下一条细线。

    方才还杀声震天策马狂奔的众人,随着将军放慢的脚步,渐渐噤若寒蝉。

    他们仿佛感觉到,这谷中的风,有一丝阴冷。

    “不好!”将军大喝一声,身下战马扬蹄长啸,他猛扯缰绳,令战马反身,对着身后众人下令道:“快撤!”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山崖顶上顿时呼喊声起,断木滚石从天而降,流矢飞窜,烟尘顿起。山下所有人马在这条逼仄的峡谷中四下逃窜,顿时间血肉横飞,一片哀嚎。

    马上的将军怒目望向崖顶,却眼看一块巨石从上方坠落,直逼自己而来。

    他瞪大了双眼惊恐至极,却又避无可避,只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秦川都城平津】

    城门之外,一匹战马在夕阳余晖中扬尘而来。

    平津城内,沿街百姓纷纷驻足,看着这匹快马从眼前飞驰而过,有的神色担忧,有的叹气摇头。

    “报——”

    马到宫前,马上兵士急忙将它勒停,狼狈的从一侧滑下,几步一个趔趄,直奔大殿之上,仓皇跪下,双手抱拳,又急又怯的禀报道:“启禀陛下,前方战报,渝州……渝州失守了!”

    那兵士满身都是泥土,一脸的灰尘污渍,话一出口,几乎要哭出声来。

    瞬时,大殿众人如坠冰窟,静到了极点。

    龙椅上,恒王闻声而起,两步跨至台阶前,沉声说道:“你慌什么,速将战况细细报来。”

    兵士闻言一颤,抖声说道:“回禀陛下,南渊大将军连允带兵攻至渝州,宋将军率军迎敌,本已冲破敌阵,却不料追杀连允时在一线谷遭遇伏兵,宋将军……宋将军摔下战马,下落不明……渝州……渝州失守了……”

    兵士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真切。

    台阶顶端,恒王难掩面上怒色,蹙眉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兵士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后退,到了殿外,转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恒王看着远去的背影,静立了半晌,走回龙椅坐下,一言不发。

    “陛下,”一位白发老臣拱手而出,面对恒王急切道:“此战一败,我秦川已有十六座城池被南渊夺去,更重要的是,数十位大将接连败于连允之手,只怕……只怕如今朝中无人还可迎敌啊。”

    恒王眼中掠过一抹厉色,他沉默许久,正色道:“相国大人,寡人当然明白秦川如今的境地。数月来,众位卿家都曾上奏荐贤,尔等看来,如今令谁出战方能得胜?”

    大殿众人噤若寒蝉,前些天,战况还未惨烈至此。众人都觉得,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至兵败至此,所以纷纷荐材献策。

    而如今,这位连允将军的名号已是举国皆知,上至朝堂,下至百姓,无人不晓。

    大臣们心里都明白,自己所荐之人,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名门之后,能力虽有,但大多都只是小材,真要领兵出征,未必会有胜算。

    一时间人人自危,低眉僵立,不敢多言。

    恒王见满朝文武皆是这般神色,已是愠怒。他单手扶着龙椅,另一只手将广袖一挥:“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想想,尔等所荐之人,究竟谁堪重任。”

    “臣等告退。”

    朝堂众人一一退去,恒王坐于龙椅之上,皱眉凝思。

    宫外暮色已尽,夜色将起。

    【松雀府书房内】

    “公子,”一名小仆从屋外匆匆走进,跪坐于案几旁,单手掩于嘴边,对身旁盘腿而坐的应清低声说道:“刚刚收到战报,渝州失守,宋将军落马之后下落不明,秦川十六城尽归南渊。”

    应清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将此事告知秦公子,请他来书房相议。”

    仆从点头起身,将房门带上。屋外夜色渐浓,书房内摇曳的烛火将应清的影子映在案几一侧的地面上。

    他一双深眸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影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渝州失守了?”

    秦桑大步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开口问道。

    应清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一边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调侃道:“你这般兴高采烈的传着败报,不知道的,怕要以为你是南渊派来的细作了。”

    秦桑往案几边一坐,看着满桌的棋子,摇头笑道:“师兄每日与自己对弈,也不觉得枯燥?”

    应清收完桌上的棋子,起身将书柜里的一卷地图取来,铺开在案几上调侃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每日来无影去无踪,我想寻你下棋,还须挑个时辰。”

    秦桑抱歉一笑:“师兄说的是,秦桑以后定会多多陪师兄下棋。”

    应清无奈的笑了笑,将地图四角抹平:“以后啊,以后怕是要没有机会了。待你领兵出征,哪还有时间顾及这等俗事。”

    “出征?”

    秦桑眨了眨眼睛,略有些诧异的笑道:“我至今尚未涉足朝堂,师兄却已料定我必能领兵出征了?”

    应清微微一笑:“这些不急,咱们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朝中形势与两国战力。”

    他将手放在地图之上,指着两国交界的数十座城池,正色道:“此战一捷,南渊已经攻下秦川十六城,斩秦川大将数十人。刚刚结束的渝州一战中,连允故作败状诱敌来袭,一线谷中早有埋伏,这番欲擒故纵,放在任何一个战场,都算不上什么高明的计策。连允敢这么做,应是看准了宋阔的弱点。”

    秦桑也严肃起来,点点头道:“没错,宋阔此人向来擅攻而不擅守,接连数次守城之战都以失败告终,想当年他与……”

    秦桑说到此处突然顿了一顿,应清看了他一眼,却是不动声色。

    秦桑清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当年他与南渊其他将领交手,也未有太多胜绩,这一次,怕是眼看敌军战败,太过急功近利,未及多想才会贸然出兵追剿,以至遭遇伏兵,失了渝州。”

    应清颔首,看着秦桑说道:“到此战为止,秦川派出领兵迎敌的将士非死即伤,而剩下的武功谋略都不足与连允对阵,无论是论兵还是论将,秦川都已经处于下风。”

    秦桑认真的听着应清分析形势,看着铺开的地图,心中已经基本了解了当下的情况。

    “师兄认为,连允此人胜在何处?”

    秦桑看着地图,忽然抬头,含笑看向应清,这话像是询问,却更像是在抛砖引玉,仿佛问出口前,心中就早有结论。

    应清明知秦桑此话何意,却依旧平静答道:“其一,连允乃是南渊太傅叶阑之徒,得龙盘谷真传,谋略上佳;其二,他笃信擒贼先擒王,但凡作战,先斩敌军将领,以致群龙无首,只得败退;其三,他行军方略诡异多变,难以预料。”

    秦桑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错,但其一,连允虽为叶阑之徒,却只从师门学得阵型兵法,未得精髓;其二,秦川将领多急功近利,为展雄风从不避其锋芒;其三,自从师兄下山之后,已经数次看破连允所用策略,所以他并非用兵如神,只是未遇对手。”

    应清微微一笑:“那么就你看来,你可称得上是他的对手?”

    秦桑眼中暗潮涌动:“仅凭我一人,未敢断言,但若有师兄相助,定不在话下。”

    应清将案几上的地图卷起,温言道:“其实你之谋略更胜我一筹,只不过是你习惯了与我商议,有些依赖罢了。”

    秦桑微微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师兄,此番涉足朝堂,我心中仍有忐忑,若非有你相伴,我怕是难以坚持。”

    应清深深看了秦桑一眼,点点头道:“你也不必太过忧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需静待时机。”

    秦桑沉默,看着一旁颤动的烛火,有些愣神。

    应清将地图重新摆回书架,回头对秦桑说道:“夜也深了,你先回房歇息吧,余下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正文 第二章 凤离岐山,云涌秦川

    第二日一早,应清正在府中修剪花草。昨夜骤雨忽至,下了一夜,府中的花草皆是青翠舒展。

    管家从门口进来,行至应清身旁,恭敬道:“公子,丞相大人差人前来,请公子相府一叙。”

    应清将手中刚刚剪下的枯叶丢进从中,又转身去修剪别的枝叶:“你就说我有病在身,不便出行,推了吧。”

    “这……”管家有些犹豫,呆呆看着应清,拿不定主意。

    “无妨,”应清随意的说道:“你就如此回答,无须多言。”

    “是。”

    管家转身离去,应清静立于一株新栽的海棠花旁,左右观赏,看样子十分满意。

    没过一会儿,管家又从门前走来,神色有些凝重。

    “公子,太傅大人求见。”

    应清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几乎动都未动。

    “还是一样,说我抱病在身,不便见客。”

    管家这回没再多说,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实在猜不透公子的用意。

    自从半年前公子从凤岐山下山到达京中,频频有朝中官员前来拜访。而公子仿佛不以为意,随心所欲的很,心情好时便四处转转,心情不好,便闭门拒客。

    只是,以往贵客来访虽多,却从未曾像今日这般门庭若市。况且今日来访的都是朝廷重臣,公子却一概回绝,令管家很是不解。

    又过了一会儿,管家再次匆匆从门口跑来,这回他已笃定自家公子今日里就是不愿见客,做好了去门口回绝的准备。

    “公子,大司马卫大人求见。”

    应清嘴角微微勾起,将手中剪刀递给管家,拍了拍掌中的灰尘说道:“正厅看茶。”

    管家一愣,这公子的心思还真是奇怪,接连回绝了两位朝廷重臣,怎么这会又愿意见客了?但他也只是愣神了短短一瞬,立刻回过神来,恭敬答道:“是。”

    【松雀府正厅】

    案几边烹着新茶,卫岚与应清端坐于案几两侧。

    “不知卫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赐教?”应清谦逊有礼,含笑缓缓问道。

    卫岚笑着摆了摆手,亦是谦逊叹道:“哪里哪里,公子说笑了。”

    应清端起茶壶,斟上两杯热茶,一杯递给卫岚,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卫岚点头致谢,接过杯盏,却是置于面前几上:“老夫今日前来拜会公子,确实有要事相求。”

    “那便恕我直言了,”应清低眉垂眼,端起杯盏轻轻吹了吹:“卫大人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渝州失守一事?”

    卫岚眼中尽是惊诧之色,赞叹道:“都说松雀府中应公子乃是凤岐山云牙子这几十年来的唯一门徒,智勇双全,料事如神,果然名不虚传。”

    应清礼貌的笑了笑,抬眼道:“卫大人过奖了,师父智谋,我未及万分之一,万不敢打着师父的旗号招摇过市。”

    想起师父,应清心中波澜微起。

    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在山中过得可好。

    【半年前凤岐山顶】

    应清一袭白衣,立于崖边。四周云海翻腾,远处巍峨高山,青松苍翠。

    昨日师弟秦桑已自请下山,去秦川国中完成自己未尽之事。将师弟送至山腰,看着他下山的背影,应清久久不能平静。

    眼前这片崖顶,便是平日里与师弟习武之地。十年来风雨无阻,每日他们师兄弟二人皆是携剑至此,相伴舞剑,共论天下。

    如今这崖顶,却只剩自己一人了。

    应清看着远处云海涌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悲凉。

    云牙子站在应清身后不远处,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爱徒站在崖边,不禁神游。

    二十年前,他还是个襁褓中一个婴儿,便已在自己身边。二十年来,他恭顺好学,严谨刻苦,从不忤逆自己的意思。

    于云牙子而言,应清虽非亲生,却胜似自己的儿子。

    昨日秦桑下山,自己未曾出言挽留。因他知道虽为师长,能授其文武,却不能改其志向。秦桑胸有大志,此番下山,亦是想要建功立业,以成旧愿。而应清虽是嘴上不说,但心中放不下这个师弟。

    这些,云牙子都是知道的。他看着应清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很是不忍。

    这个孩子,身在凤岐,心却早已随师弟下山了吧。

    “清儿。”

    师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应清呆立在这许久,竟半分未察觉师父到来。也不知师父,已经来了多久了。

    应清赶紧转身,俯首抱拳恭敬道:“师父。”

    云牙子背手而立,长发披于肩后,缓缓行至应清身侧,看着远处的云海山川,平淡道:“如今你师弟已经下山入世,你,作何打算?”

    应清微微低头,谦卑道:“徒儿未有什么打算,只当留在山中,尽心侍奉师父。”

    云牙子捋了一把胡须,浅笑道:“可如今为师却有一事需要你下山代为完成,你可愿意?”

    应清诧异,看着身旁高深莫测的师父,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怎么?不愿意?”云牙子回过头看着他,眼中慈爱尽现。

    应清赶忙垂首道:“但凭师父吩咐,无论何事,应清自当竭尽全力。”

    云牙子满意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平视:“好,为师命你即日下山,辅助师弟秦桑,助其成事。”

    应清满面皆是震惊,呆呆看着云牙子:“师父……”

    “无须多言,回去打点行囊,今日傍晚便下山去罢。”

    云牙子毅然回身,未给应清留下半分推脱的机会,便向山中行去。

    长发风飞,一身浩然。如高人入世,仙踪尽显。

    【松雀府正厅】

    想到这些,应清微微有些出神,倒是面前的卫岚将他拉回了眼下。

    卫岚叹了口气,缓缓捋了一把胡须道:“想必公子也已听闻,昨日军前传来渝州失守一事,至此我秦川已损失城池十六,战将数十人,现如今,朝堂内外,皆是惶惶不安。”

    应清托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淡定道:“的确如此,此战一败,形势堪忧。只是不知这国政之事,大司马屈尊来敝府寻我一介草民是为何意?”

    卫岚闻言,端坐起身,正色道:“还望公子切莫过谦,不怕公子耻笑,我虽为大司马,掌朝中武事,但历经数十战之后,我军损兵折将,军中能战之人屈指可数,百官推荐的又多为世家子弟,是否有真才实学且能率军迎战还未可知。老夫作为大司马,本当身先士卒,却因年迈,实在难以率军征战。现如今,老夫已是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应清轻轻点了点头,手心朝上,指了指卫岚眼前的杯子:“卫大人莫急,这是今年新茶,卫大人尝尝味道如何。”

    卫岚见应清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焦躁,他皱了皱眉,拱手直身急切的说道:“应公子,京中早有传言,凤离岐山,云涌秦川。老夫知道你此番下山必是受尊师云牙子指引,有要事待办。只要此次你肯出手相助,助秦川一解燃眉之急,日后有任何事情老夫帮得上忙,定当万死不辞。”

    应清一看,卫岚此刻才算是真的着急了。他也端坐起身,认真道:“卫大人言重了,其实想要筛选大将之材,并非要把眼光放于高墙之内,大人请想一想,南渊带兵之人连允,是何出身?”

    卫岚一愣,眯着眼睛回想片刻:“他乃太傅叶阑高徒。”

    应清笑着摇了摇头:“那么,他在拜师之前呢?”

    卫岚沉思片刻,恍然抬头,瞪大眼睛道:“他无父无母,乃是孤儿。”

    应清看着卫岚,轻轻点头道:“没错,连允只是当年叶阑赴任途中收留的一名孤儿,论出身,他不敌朝中任何一位将军。但正是这么一位民间人士,如今却让秦川损兵折将,束手无策。卫大人是明白人,这民间卧虎藏龙的道理,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卫岚一听,眼中放出惊喜的光芒,一边点头,一边拍着案几道:“没错没错,民间素来不少奇能异士,说不定真有将领之材未被察觉。”

    “不过……”应清故作忧虑道:“卫大人也知道,朝堂之人皆看重出身,若是在民间选出良才,怕是过不了诸位大人这一关哪。”

    卫岚微微垂眼想了想,片刻之后坚定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一试了,圣上乃是明君,老夫相信他必然会有正确决定。”

    说罢,两人端起茶盏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门外有几只喜鹊停在屋檐,叫声令人欢喜。光影交错,满园生机。

    应清看着这蓬勃景色,心下稍有安定。

    这一日,终于要来了。

正文 第三章 京中设擂,盛况空前

    过了几日,一个傍晚,平津城内告示栏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百姓,脸上皆是兴奋与好奇。

    “呀,就在下月月初吗?我要速速回去告知我家老爷,此等大事,二公子必会愿意参与!”

    一名素衣小仆站在告示栏前,眉飞色舞的说道。

    周围几个和他一起前来的别家仆从脸上也尽是喜色,其中一个穿着稍稍华丽些的点头赞道:“是啊,这等大事可是数年难得一见,我家殿下府中高手云集,此番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告示栏上贴有皇榜,自下月起,将在京中设擂比武,但凡秦川国中习武之人皆可参与,若有守擂七日不败者,便可进宫面圣,殿试兵法。

    要知道,多年以来秦川国中能够封官拜将之人尽是世家贵族子弟,若不是此番遭遇劲敌,布衣平民,怕是一辈子也难有机会涉足朝堂。这也算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满城皆惊,不胜欢喜。

    不过,百姓们更多的还是图个热闹。毕竟这两年连年战乱,秦川节节败退,百姓们也是战战兢兢。难得有这么个大事,擂台就设在京中,可有好戏看了。

    秦桑站在榜前,听着周围的百姓们议论此事,眼角有了一丝笑意。

    他迅速转身离开人群,匆匆往松雀府赶去。

    不一会儿,走到了松雀府前,与管家点头示意,便径直走到庭中。

    应清正在池边长廊喂鱼,侧坐在廊柱边,单腿垂于池上,随意往池塘中撒着些鱼食。

    “师兄。”秦桑几步跨入廊中,朝应清走去。

    应清抬眼看向秦桑,把手中剩下的鱼食尽数撒了出去,拍拍手,收回腿指了指身旁,示意秦桑坐下。

    “师兄,城中已经张贴了皇榜,下月月初便将设擂比武,这招可是师兄所出?”

    秦桑侧着头看向应清,心中已经笃定,这必是前几日大司马卫岚来时,师兄为他出的主意。

    应清双眼微闭,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我倒没说要他设擂比武,只是提醒了他连允身世罢了。”

    秦桑眼中有一丝敬佩神色,笑着说:“师兄这才是高明,点到为止,免得说的太多,反而可能令大司马起疑。”

    应清笑着点点头,站起身和秦桑一起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坐下,应清从案几旁抽出一张薄纸递给秦桑:“这些便是半年来朝臣们上奏推荐的武将名单,他们定会参加此次比武。”

    秦桑拿过名单细细看了一遍,名单中有不少人都是名门望族之后,秦桑在这半年中也有过了解,其中武艺高强者并不多,琢磨起来,胜算依然很大。

    秦桑把名单放到一旁,看着应清说道:“这些所谓的名门之后我倒不是很担心,我所顾虑的,反而是那些常年隐居在秦川各地的隐士高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秦桑啊秦桑,”应清好笑的摇了摇头:“师父从前总夸你聪明伶俐,怎么这会儿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秦桑看着师兄这没来由的一笑,微微一愣。

    “隐士高人为何要选择隐居?”应清定定看着秦桑。

    “自然是为了……”秦桑微微一顿,立刻恍然道:“哦,为了远离朝堂纷争。”

    “没错,”应清点了点头:“既是为了远离朝堂纷争,又何苦跑来京中打擂,争这么一个将领之职?”

    秦桑一边点头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笑,但立刻却故作严肃的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总还是有那么一两个隐士高人是不同寻常的。”

    秦桑一本正经,还特意把这“不同寻常”四字重重的点了出来。

    “哦?”应清没料到秦桑所说,竟是不解的问道:“是谁?”

    “你和我啊。”秦桑挑了挑眉,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案几上敲着手指,饶有趣味的笑着说。

    应清见他这般淘气,无奈的摇头苦笑:“别别别,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称自己为隐士高人,你独自不同寻常就好,可别带上师兄我。”

    应清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心下却是欢喜的。他这位师弟,当年在山中初见时便是一副少年老沉的模样,应清一度觉得,他生来就是那副冰山不融的样子。

    后来,在山中两人渐渐熟悉起来,这位师弟脸上也难得多了不少笑容,到后来,竟是学会拿人打趣了。

    看着秦桑笑意盈盈的模样,应清心中也松了口气。

    此番下山,朝堂凶险。若师弟能笑到最后,自然是最欢喜的结局。

    【半月后,平津白马楼前】

    “这么多人。”

    秦桑微微皱了皱眉,今日是这擂台比武的第一天,本以为没什么新奇,却没曾想这白马楼前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百姓。秦桑与应清不过出门稍稍晚了些,竟就已经只能站在圈外,难以走近了。

    秦桑还点着脚尖往里面张望,应清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指着白马楼对面不远处的那家酒馆:“你看,咱们坐那里是不是比在这围观舒服的多?”

    秦桑顺着应清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家酒馆的二层围栏正对着白马楼下的擂台,实在是个好去处,于是微微一笑道:“走。”

    进了酒馆,两人直奔二楼围栏边寻了张小几坐下,这里的视野,果然比楼下开阔了许多。

    “嗯……怎么有三个擂台?”秦桑看着白马楼下的摆设,不解的问。

    应清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这才不紧不慢的抬头看了一眼。

    “旁边两个是副擂,中间那个才是主擂。大概是预想到比武者众多,所以在副擂之上现行分出胜负,胜者再进入主擂比试。”

    应清分析着那擂台的摆设。

    秦桑听着应清所说,微微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那如果不急着出手,等到最后主擂上只剩一人再去,岂不轻松许多?”

    应清无奈一笑,故作惋惜道:“你这点小聪明,就全用来动这些歪心思了。”

    说完,他指着副擂周围即将上场比试的几个人说:“你看那几个人,都是名门望族家中门客,这些人前来比武,大多只是为了挣个名声。大家的本事彼此心知肚明,能不能战到最后,大概根本就不是他们在意的。他们在意的,是能不能把那些花哨的招式展示出来,至于多打几场,自然是不介意的。”

    “好吧,那就多谢他们替我省力了。”

    秦桑剥着刚刚端上来的一叠花生,微微笑道。

    “看来卫岚对设擂之事确实没有经验,他这么个打法,第一日便能决出胜负了,哪还需要那么多天。后面几日擂主无人挑战,岂不寂寞?”

    应清给秦桑添了些茶,摇头苦笑道。

    秦桑看着擂台之上那些人三脚猫的功夫,不住的摇头,听见应清这么说,倒也是调侃着接上一嘴:“那倒也不一定,万一秦川国中有人出发的晚了,过几日才赶到京中,只设一日的擂台,岂不辜负了人家千辛万苦的赶来?”

    应清见他这么说,也不拆穿,倒是附和着说道:“那倒也是,只不过,即便是千辛万苦赶来了,到时候遇上你,还不是铩羽而归?”

    秦桑知道师兄这又是拿自己打趣,剥了颗花生递进应清嘴里:“得,师兄你还是好好吃花生吧。”

    这一会功夫,副擂之上已是分出了胜负,胜出的两人急切站上主擂,一旁的官员却是上前低语了几句,目光看向了台后的一排兵器。

    那台上二人也不多说,都向摆置兵器的木架走去,随后各挑了一把,一人握剑,一人持刀。

    “哦,”应清看着台上两人的行动:“也不全是为了节省时间,第一场比试都是空手过招,这第二场,是要用上兵器了。”

    秦桑点了点头:“这么看来,卫大人还真是思虑周全。”

    台上两人虽是拿了兵器,却依然招招点到为止,与其说是在比武,倒更像是在打一场观赏似的表演。

    秦桑吃着花生,看的毫无兴致。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还能不能分出胜负了?”

    这句话秦桑早就想说了,却没想到被一位围观的看客说了出来。秦桑低头在人群中一找,立刻顺着众人的目光方向找到了喊话之人。

    那人看上去像是个富家子弟,大概在人群中被挤得烦了,这才出声提醒。

    谁知台上持刀之人一听此话,立刻像是被谁摸了尾巴,挥着大刀立刻将攻势加猛了几分。

    秦桑一看,这不是挺有样的吗?怎么刚刚一直像蔫儿了一般?

    “那持刀之人想必就是这家公子的门客了,”应清看着台上骤变的势头,随意分析了一下:“听见自家公子不满,自然再不能装腔作势,须得尽力几分了。”

    “早这么打不就好了,刚刚那些招数,看得我都要睡着了。”

    秦桑这下算是来了兴致,认真看起了台上两人的比武。

正文 第四章 赤手空拳,牛刀小试

    不一会儿,刀至对方颈侧。在擂台上,这就已经算是分出胜负了。毕竟不是什么生死之战,谁也不想弄出些血洗的场面。

    台下百姓之中一片叫好之声,听上去倒也有几分声势。

    这京中百姓半年来眼看着秦川吃了不少败仗,人人都过得极不安生,唯恐哪日那南渊的铁骑就踏上了自家的门槛。此次京中设擂,百姓们知道这是在选带兵出征的将领,自然是满心期待。

    为将者若能选出勇猛之人,秦川便有翻身之日,此等大事,百姓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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