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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有个白月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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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儿受不了这场面,大约也不知道如何化解,捂着脸嘤嘤哭着就跑了。
  阮苓苓:……
  在别人眼里,或许裴明榛做的有些过分,在她眼里,这还真算不上什么事,眉儿只是衣衫褴略有不整,露了胳膊露了腿,可也是一部分,连大腿都没露多少,更别说大腿根,算什么失了清白?
  她上辈子比这穿的清凉的有的是。
  而且眉儿要不是自己作,缠着裴明榛不放,裴明榛也不会这样。
  这眉儿看起来聪明,实际是个傻的,你说你招谁不好,非要来惹大佬?大佬是那么好惹的吗?
  放着人这么走了也不好,阮苓苓眼神示意,让南莲过去看看。
  南莲会意,悄悄追着眉儿去了。
  和玛瑙接触越来越多,长时间在院子里经受训练,南莲已经是个经验丰富,很会办事的大丫鬟了,她过去,后续情况就算控制不住,也能暂时压下,等着稍后处理。
  阮苓苓为什么只派南莲过去,不接着安排,因为——她看到远处有人匆匆走来。
  “报!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人是松涛轩的下人,气喘吁吁过来抱歉,“咱们院子遭贼了!”
  裴明榛心里有数,给向英留了个眼色,拉起阮苓苓就走。
  向英懂主子意思,也没跟上,立刻撸袖子招呼下人们:“来兄弟们,主子忙,咱们一起灭火,把事办平了,别让主子操心!”
  下人们:“是!”
  离开正在着火的房间,转个方向,眼前就一片黑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夜里风大,卷着浓浓寒意和淡淡水气,扑在脸上冰冰的冷。
  似乎要下雪了。
  远处传来淡淡的早梅香。
  阮苓苓一路被裴明榛拉着走,倒是不冷,鼻尖甚至渗出微汗。她一边心里哼哼,一边盯着裴明榛的大手,先说看在今夜有事的份上,就暂时忍了你。
  “我什么都没看到。”
  风中传来裴明榛低沉的声音:“尚未走近,见那女人衣角就知不对,她穿着有多不雅,我一概不知。”
  阮苓苓哼哼:“我才不介意这个。”
  嘴上硬,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意。不管裴明榛看没看到,反正她是看到了,眉儿人品不怎么样,心思不正,一身皮肤却养的非常好,非常细腻,润泽有光,哪怕是在晚上,光线并不怎么好,腿上的皮肤也十分吸睛,瞧的她眼热。
  明明冬天天气这么干燥,抹什么都一会儿就干,眉儿是怎么做到的?
  阮苓苓心说不行,以后得搜罗点保养品……
  裴明榛:“夫人介意。”
  阮苓苓:“说了不——”
  话还没说完,就见裴明榛站到了她面前:“夫人必须介意。因为我也介意。”
  他的目光太坦诚也太霸道,阮苓苓怔了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明榛:“我只看阮阮,阮阮也只看我,好不好?”
  阮苓苓:“你……”
  她们还没聊到过这个话题,爱情的忠贞与唯一。
  阮苓苓本来以为这是场持久战,来自不同的时代,大家的理念不同,三妻四妾对她来说不行,对他却是看惯了的家常便饭,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
  之所以什么都没谈就敢嫁,是因为了解,因为相信。她信裴明榛对她是真情流露,信裴明榛的感情洁癖,信他的宠爱和专情。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裴明榛并不是个随便的人。
  她会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一点点渗透自己的想法和三观,和他求同存异,达成共识,她们一定会好好的,未来可期。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醋到这种程度。
  因为担心她看别人,目光给了别人,所以自己要先做到,这样才能理直气壮的要求她……
  他要的,一直是她的全部。
  为此,也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
  阮苓苓心里甜甜的,非常骄傲,看,这就是她选的男人!
  裴明榛修长食指抚上她的脸:“夫人笑了。”
  阮苓苓这次没害羞,看着他的眼睛,笑容更大。
  裴明榛指尖温热,眸底有浅浅光华溢出:“夫人……在笑什么?”
  “没什么,”阮苓苓眉眼弯弯,也伸手摸了摸裴明榛的脸,“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也蛮可爱的。”
  裴明榛怔住。
  小姑娘很少夸他,故意讨好时那些‘你最大方’‘你最厉害’‘你最俊’不算,‘可爱’二字,是第一回听见。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夸他可爱。
  可爱之于男人不太合适,因为有些娇,有些软,每一样都是男人最不需要的东西。可裴明榛曾经很想很想听到这两个字。
  他不想娇,也不想软,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活出这种特质,也从不认为自己身上有哪里可爱,可憎可恶还差不多,可他太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看到小猫可爱,会想养,会想摸摸它亲亲它抱抱它,喂养它,给它最好的东西,让它过的开开心心的;看到一个小梅瓶可爱,会想天天看到它,会时时想摸摸它碰碰它把它擦的干干净净,放在阳光最好的窗角,折一枝花放清水养着,让它更美;看到一个人可爱,你会一直想看到她,下意识观察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会悄悄的给她她所有想要的不想要的,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甚至不求她任何回报,只想看到她一直笑着,一直笑的那么好看。
  ‘可爱’二字对于裴明榛来说,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夸奖,也没有任何肯定或否定的暗示,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我想宠爱你。
  因为你太美好,我太喜欢,所以想珍惜你,不想错过。
  只有想宠爱,才会夸可爱。
  这是最动人的告白。
  裴明榛猛的抱住阮苓苓,紧紧的:“阮阮也很可爱。”
  浓烈的感情似乎抑制不住,他的声音甚至有几分颤抖。
  阮苓苓十分不理解,怎么‘可爱’这两个字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么?怎么大尾巴狼这么激动,像解开了什么封印似的?
  可又想到裴明榛的童年似乎并不怎么美好,每个小孩子都能得到的夸奖或许他并没有过……
  又有点心疼。
  这个男人有着执拗的大男人自尊,不愿暴露曾经弱小的自己给她看,她也不想强求,可这个样子实在是……
  “乖了,小裴大人很可爱的,”阮苓苓拍着裴明榛的背,“可爱的小裴大人,放开你的夫人,好不好呀?”
  裴明榛十分任性,抱得更紧了些:“不好。”
  阮苓苓:……
  任他抱了一会儿,还没有分开的迹象,阮苓苓就有些头疼了,虽然一切尽在掌握,不用太担心,可时间这么浪费也不好,她转换话题,哼哼了两声:“你真没看眉儿的身子?她的腿可是露出来了呢。”
  “没看到,但想来世间一切皆不如夫人好看。”
  裴明榛握住阮苓苓的手,慢慢食指相扣:“夫人与我处处契合,不管大小温度还是触感,都让为夫爱不释手……”
  阮苓苓脸红了。
  明明裴明榛只握着她的手,言语说的也是她的手,并没有更多的动作,她却想到了更多尺度之外的画面,脑补了很多不和谐的东西:“别,别说了!”
  裴明榛终于放开了她,眸底温润,似乎铺开一片星海:“那夫人也不要再提起外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破坏心情。”
  阮苓苓乖乖点头:“……嗯。”
  寒冬微暖,连风儿都温柔了起来。
  ……
  回到松涛轩,跨入书房,果不其然,贼人就是陇青梅。
  裴明榛的暗侍把她堵在了房间里,她一时出不去,也不想放开手里的东西,跟他们对峙。
  见裴明榛和阮苓苓来了,还恶人先告状:“裴明榛好大的胆子,在家私蓄恶兵,是想造反么!”
  她千算万算,是真没想到,裴明榛院子里竟有这么厉害的护卫。
  “想造反的是你吧?”阮苓苓冷笑一声,批着陇青梅手里的东西,“外面北风呼啸,大火滔天,你大半夜的来我松涛轩串门,别说是为了保护东西,专门来防火防盗的吧?”
  这话说的相当讽刺,是人都听的出。
  既然已经被正主逮住,陇青梅干脆破罐子破摔,从腰间取下短笛吹响:“好像只有你们有人似的。”
  笛声响过不久,突然有人影刷刷刷进来,四散在院外,姿态防御紧绷,似乎再有一声号令,随时能发动攻击。
  陇青梅垂眸,浅浅一叹:“本不想闹这么大的,可惜了,你们留的住我一时,留不住我太久。”
  气氛渐渐紧绷。
  阮苓苓似乎吓了一跳,往裴明榛的方向凑了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陇青梅低低笑了:“叫你的人撤了,我就悄悄离开,大家脸上都好看,不然闹出来——我不怕丢人,不知裴家怕不怕?”
  阮苓苓咬着唇,似乎气狠了:“陇青梅,你到底想干什么!”
  陇青梅慢条斯理的整理袖角:“本来我不想做太多,大家缘分一场,好聚好散,你们若非要逼我……”
  “是你!火是你放的对不对?二叔和二婶一直不见,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你给他们下了毒还是迷药?眉儿也是你派过去的是不是?她拖住我夫君,就是为了给你制造机会……你做这所有一切,都是在打掩护,方便过来偷东西是不是?”
  阮苓苓一句比一句急,神色也很焦躁,指着陇青梅手里的东西:“就为了拿这几张纸?我明明已经按照约定,送了你东西了!”
  陇青梅眼梢微挑,眉目冰冷:“可你只送了一部分,还有更多的你没给我。”
  阮苓苓睁大眼睛似乎十分惊讶:“我怎么知道你想要这些!”
  “真是蠢,”陇青梅收好手中的纸,目光十分怜悯,“连这些字是什么,价值几何都不知道。”
  阮苓苓声音似乎有点抖:“是,是什么?”
  陇青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了身,笑眯眯的看向裴明榛,问:“眉儿好看么?可还喜欢?那一身娇嫩肌肤可是我家寻了秘法养出来的,保证男人但凡见过,没有一个忍的住的。”
  裴明榛面色冷漠:“你家人真是煞费苦心。”
  “没办法,山不来就我,我只好来就山,外头一大把漂亮女人,你不要,非要拴阮苓苓一人身上,我给你找个差不多的,比阮苓苓还听话还娇怯,皮肤更好,保证看一眼就不会忘,你仍然不敢受用,我只好帮你寻机会了。”
  陇青梅一边慢悠悠说话,一边转向阮苓苓:“你也别怪我,这爷们么,是家里的天,一辈子长着呢,不可能只守着你一个,你得大度,少拈酸吃醋。再说,我搞出这么大的事,二房一个人都没出来,这场面不得全部靠你?你有了功,又不缺脑子,借此踩着方氏上位——这大好机会,算是我拿了这东西的回礼。”
  她换了换手中纸:“我也很大方的不是?”
  陇青梅说这些话的时候,没一点往日的暴躁脾气大,始终冷静,慢条斯理,配上端庄优雅的打扮,婉然就是一个高门贵女,站在这安静书房,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
  骄傲,大气,冷静……
  这才是真正的她,陇家嫡女。
  阮苓苓盯着她,脸色变幻不停,最终眨了眨眼,似乎承受不住一般,后退了一步:“你……以前都是装的?你一直在骗我?”
  “能想到这一点,你倒也不太蠢。”
  陇青梅看看她,慢慢的,露出一个微笑,十分得意的微笑:“只是慢了一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瞒大家,这个文现在作者已经在走收尾阶段啦,之后接档《奉旨跋扈》,以下是暂定待改文案:
  中宫皇后被废,幽禁冷宫,新后选中许老翰林的孙女许娇娇。
  许娇娇自小被宠在掌心长大,纤细天真又敏感脆弱,进宫谢了一趟恩,不知见了谁说了什么,回来小命就没了。
  穿越过来的许娇娇为此大为不值。
  圣旨上墨渍未干,天子送来的礼物桩桩件件彰显重视,这都马上成皇后的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必须得抖起来啊,谁敢欺负,打回去!根本不带怕的!
  京城风起云涌,天子陷入沉默。
  数日后,天子亲手拿玉玺盖了一堆空白圣旨,用檀木匣子封好,让人送到老翰林府上,匣子上留字明明白白交待了——
  给朕的娇娇。
  高亮提示:男主有蛇精病,白天和晚上不一样,白天温柔撩人,入夜超凶在线杀人,不一样的神秘天子,一样的甜蜜专宠——白天的朕和晚上的朕不一样,你,怕了吗?
  作者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大大们真的不来一发吗?戳作者名字到专栏,《奉旨跋扈》等你收藏垂幸!


第108章 夫君,她欺负我
  安静房间内,几人对峙,阮苓苓似乎被激怒了,满脸愤愤。
  “你一嫁进裴家,就故意惹我,总是做出急躁易怒的样子,其实是为了麻痹我,让我以为你很蠢是不是?”她指着陇青梅的手,“从头到尾,你想要的只是你手里这几张纸,偏你不知道藏在哪里,又不能总是见到我家夫君,便冲我下手。”
  “不管花铃还是年深日久的救命之恩,你一次又一次的挑出来说给我听,就是故意挑起我的疑心,你并非想要我和裴明榛决裂,我同他感情坚不坚固,能不能走下去于你都没关系,你只想我跟裴明榛闹起来,松涛轩乱了,你才有机会顺手摸鱼!”
  阮苓苓再明白不过,如果那些挑拨的话她信了,和裴明榛闹了,陇青梅在旁取笑也好,假惺惺安慰也好,总能有合理理由出入松涛轩,进出多了,就是机会。她和裴明榛努力修复关系,为了取信彼此,不管她还是裴明榛,总得要做出什么,付出点什么,对于裴明榛来说,就是秘密的开放,男人对女人交付信任的方式,无非是家给你,东西都给你管着,只要裴明榛有这个行为,给了她什么权限,她只要一收纳,一清点,陇青梅就会看到,也会借此打探。
  或许这一次陇青梅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每次有一点点东西露出来,早早晚晚,会等到她想要的。
  而且——
  “就算结果不如预期,你也成功恶心了我和裴明榛,是不是?”
  陇青梅为阮苓苓鼓掌:“大少奶奶好生聪明,都看透了呢。”
  阮苓苓眯眼:“如果这些都没成功,事情久久无进展,你还有第二个方法——眉儿,是你故意为此准备的是不是?只要你把她送进松涛轩,不管她知不知道你的目的,知道多少,与你而言便是机会;若此计仍然不成,我猜你还有更狠的,比如挑起理由,引发我同二婶的管家之争,是也不是?”
  今夜这一把火,已经有了这样的苗头。
  陇青梅浅浅一叹,看向阮苓苓的目光透着惋惜:“若你我并非对手,我定会交你这个朋友。”
  阮苓苓心道我才不稀罕!
  她没有理会这个评价,目光静静看着陇青梅:“都到这时候了,能让我死的再明白些么?你手里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一个问题,成功让房间气氛沉寂。
  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陇青梅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视线从阮苓苓滑到裴明榛身上:“裴大人今夜略让人失望啊,连尊夫人的问题都回答不了,还要来问我?”
  裴明榛从走进房间话就很少,到现在仍然很安静,并没接陇青梅的话茬。
  陇青梅眸底闪过一丝得意,却也不想再多说提醒,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很聪明。
  “我也不是什么都说谎的,有件事是真的,”她看着阮苓苓,神情从漫不经心变慢慢的不再那么平静,再到夹杂着怒气,“我有个心上人,资质出众,品格高尚,对我也很好,只他是寒门,我二人身份不同,不管如何心意相通,都不能走到一起……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在一起?阮苓苓你没有父母,没有兄弟,连个族人都没有,就是个破落户,凭什么你这样的都有人要,换了我们就不行?只因为你和裴明榛家世好的是他,是男人,我和他家世好的是我,女人就没有决定权么?”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阮苓苓,世间没有比你更讨厌的人,我巴不得裴明榛不要你,你二人天各一方,这辈子都再也见不着面!你的确聪明,有些话也刺痛了我,害我漏了点东西,不过这样也好,我正好可以将计就计诱你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陇青梅晃了晃手里的纸:“这不,只要我想要,就会得到,不管是这些东西,还是……”
  那个他!
  阮苓苓冷笑:“那你做这件事,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可是和你家中长辈谈了笔交易?”
  陇青梅盯着她,没有说话。
  阮苓苓冷笑一声:“比如做好这件事,就能跟那个人在一起?”
  陇青梅还是没说话,只微笑低头,温柔的看着手中纸张,就想隔着这几张纸,看着她的心上人,表情慵懒而惬意。
  阮苓苓心有所感,看了裴明榛一眼。
  裴明榛捏了捏她的手,以示鼓励。
  阮苓苓便又继续:“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替你家里做成这件事,家中长辈便不计前嫌,答应你选人出嫁的要求。你本身已经嫁过人,不管裴家休妻还是你自请合离,回到陇家都已是弃妇,再成亲配人条件自可以降低……届时你便可以带着丰厚的嫁妆,去找那个人……所以你从头到尾从没想过要融入裴家,也没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更不会跟裴明伦圆房,因为你早知道,你是要走的!”
  至于那些对裴明伦仕途官场的帮扶,对方氏的承诺,都只是为了在这个家里待的舒服些,任务完成的快一些,也让别人戒心低一些。
  要这份名单的,并不是陇青梅自己,而是陇家!
  而陇家……现在当家的家主,是陇青梅的伯父。
  阮苓苓于是再次试探:“除了嫁妆,你伯父还应了你什么?”
  所有这些话,陇青梅都没否认,只是盯着阮苓苓,语气冰冷:“事到如今,你已是手下败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好好顾一顾自己,想一想接下来的事,家里中馈你不想要么?明日怎么跟方氏杠?”
  对阮苓苓的问题,避而不谈。
  显然刚刚的怒气很控制的消化掉了,十分理智。
  阮苓苓运了运气,没继续跟她杠,而是委屈的拽了拽裴明榛袖子:“夫君,她欺负我。”
  裴明榛就当着陇青梅的面,俯身就亲了阮苓苓一口:“阮阮乖,你要可怜可怜人家,毕竟她最想要的,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你就不一样了,为夫永远站在你身后,绝不叫你受委屈。”
  陇青梅:!!!!
  她的眼要瞎了!
  心脏也是,咣咣往外流血,她讨厌这种画面,也好羡慕,她想和她的良人也这样……什么叫没机会了,你们才没机会,你们这么欺负人,当心出门就被雷劈死!
  她恨的眼珠子通红,阮苓苓那死贱人还不知羞,没推开男人不说,还伸手抱住了裴明榛,在人肩上蹭了蹭,乖乖巧巧的“嗯”了一声,跟小猫似的。
  这一刻陇青梅想杀了阮苓苓的心都有了!嗯个屁!再装嫩装乖你也变不成小猫咪,少恶心人了!
  可裴明榛似乎就吃这一套,不但没看出这贱人的本质,眼神反而更温柔了!
  陇青梅最讨厌这种矫揉造作的真情流露,最不能受这样的刺激,偏偏这两个人一直在刺激她!
  “你们知道什么!少在这里扎我的眼,我告诉你们,我回去就和他成亲,以后会比你们幸福一万倍!我明天就回去!明天就成亲!”
  裴明榛微微一笑,明明如君子般温润,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残忍:“李淮是吧?你确定你回去真能看到,真的能和他在一起?”
  陇青梅震惊:“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裴明榛:“我知道的不仅这些,还有更多,倒是你,敢知道么?”
  陇青梅摇着头,脸色大变:“不,你不可能知道……不可能……”
  裴明榛淡定的拿出了一样东西,一根木簪。
  李淮最惯用的东西,别人认不出来,陇青梅却识得,当下就受不了了:“不,不可能,我父亲答应过我的,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阮苓苓立刻明白了,和裴明榛对了个眼色,所以陇青梅背后的人不是什么伯父,是她父亲!陇家现任家主,可能就是个幌子,真正主事的人,隐在背后的人是陇庆梅的父亲!
  这一点弄明白,接下来的重点也就有了方向……
  陇青梅狠狠盯着裴明榛手里的木簪,咬牙切齿:“你以为你们就能过的舒服?我告诉你们,就算我走了,眉儿也不会走!被你裴明榛看光了身子,已经不干净,她又是个惜名声重贞洁的,我不带她回家,陇家也不来接,松涛轩再不纳了她,你猜她会怎么样?”
  阮苓苓心里咯噔一声,她会寻死!
  陇青梅得意大笑:“我就是走了,也要恶心你们一辈子!”
  她趁裴明榛和阮苓苓注意力转移,一个闪身,挪到了窗边,从窗子翻了出去!
  松涛轩的暗侍自然和她的人打了起来,最终‘势均力敌’,动静越来越大,没办法,只好放了她离开。
  陇青梅心中庆幸,低头看着手里纸张,还好裴明榛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然今夜她怕是走不了。
  房间内,裴明榛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放心,有办法处理。”
  阮苓苓抿着唇:“那眉儿要寻死怎么办?”
  她是新妇,嫁进来才几天,不想落下个妨妇名声,更不想裴明榛的名字时时和那女人挂在一起,不管以哪种方式,有没有事实!
  裴明榛眸内闪过思索:“寻死……也可以让她死在外面。”
  阮苓苓立刻制止裴明榛,心内豪情万丈:“不,你别动手,放着我来!”
  她就不信了,想不出办法治这个眉儿!她可是经过宫中嬷嬷亲自教导,马上要掌理中馈,做裴家宗妇的人,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怎么行!
  见小姑娘立刻重拾精神,信心满满,裴明榛唇角微扬:“好,都照夫人意思。”
  总之有他兜着,没做好也不要紧。
  随着陇青梅离开,房间所有人撤出去,四周安静无声。
  东边的火已经灭了,整个裴家从嘈杂慢慢变得安静,气氛也跟着轻松了下来。
  阮苓苓更不着急了,也没有任何睡意,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拉住裴明榛的手晃了晃:“你好聪明呀,怎么猜到陇青梅是装的?我天天同她打交道都没看出来。”
  裴明榛笑着捏住妻子小手:“夫人聪慧,无须妄自菲薄,没看出来,是陇青梅演的太真。”
  阮苓苓虚心讨教:“怎么说?”
  裴明榛:“若一个人表现出来的任何东西都是装的,反倒容易看出来,可陇青梅对你我感情的嫉妒是真的,每每见到你心内的不甘和眼红也是真的,真假掺半,比全假更像真的,所以你才没看出来。”
  他能看出来,是因为和太多太多的假面人打过交道,有了心得。
  阮苓苓只想夸一夸这个她喜欢的男人,并没有很想要答案,认真看着裴明榛叮嘱:“一直以为是陇青梅背后的人是她的家主伯父,没想到是她亲爹,藏的好深……这家人图谋不轨,你以后要小心。”
  裴明榛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嗯。”
  阮苓苓又问:“让陇青梅拿走的那份名单……不会有问题吧?”
  名单是假的。裴明榛这个大尾巴狼,心思深的很,不确定陇青梅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就教她钓鱼,找出线索,把这样东西找出来;不知道找出来的四页纸怎么破解,就教她继续试探陇青梅,把破解方法找出来;弄明白是一份名单了,又暗暗蛰伏,悄悄在别处各种找线索,更加深刻的了解这是一样什么样的名单,牵连着什么,影响着什么……
  最终,才慎而又慎的编了一份新的,让阮苓苓给陇青梅一点甜头,勾起她的兴趣,最后再引君入瓮,就是今夜这一场戏了。
  陇青梅在找这份名单,如果不给,她就会一直找,一直闹,给了,她和她背后的人才会消停,心满意足的继续接下来的计划,裴明榛才好继续跟踪,顺藤摸瓜,找到最终源头。
  当然这一串环环相扣的局很有难度,裴明榛只能做计做局,不好亲自出面,后宅的戏份,只能阮苓苓牵头,在陇青梅嘴里套信息并不是说两句话那么容易,拿到四页含义深刻的纸也是撞大运,裴明榛要‘欺负’阮苓苓,阮苓苓不小心碰掉一本厚厚的书方才……算是上天眷顾。
  可裴明榛这心眼,阮苓苓也是服了,就在刚刚,这大尾巴狼还在演戏!
  之前为免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疑虑,她们并没有关注陇青梅的行动,不知道她会放火,只知道照计划,她差不多该动了,这种对峙局面,这些话,甚至故意秀的恩爱,都是裴明榛和阮苓苓事先说好的。
  裴明榛的说法是,陇青梅并非暴躁易怒,实则有点脑子,她对外隐瞒了很多东西,包括性格。但她有一点藏不住,就是对感情的向往,她渴望一份真情,也明明有机会,距离很近很近,唾手可得就是得不到,见别人已经得到,就会又恨又妒,控制不住的不舒服,这一点可以刺激她。
  人受了刺激,就会容易露马脚,尤其是自认成功的那一刻,会有得意炫耀的心理,陇青梅一定会漏点东西出来。
  陇青梅背后有人是一定的,可能是娘家,也可能是别的,他们找来找去不方便,还很麻烦,陇家内情不好打探,放探子也需要时间,不如让陇青梅之剑交待,结果不就能出来了?
  果然,幕后主使是她父亲,而非大伯。
  接下来他只管跟踪,看这份名单落点会在哪里,陇青梅的父亲用它来联络谁,怎么行事就好。
  “当然。”
  裴明榛握着阮苓苓的手,送到唇前亲了一口:“你夫君做事,什么时候出过纰漏?”
  阮苓苓摇了摇头:“没有。”
  以上所有计划,除了有关朝政的部分,裴明榛都没有瞒着她,假名单上的名字,她并没有刻意解密,也不认识这些人,但她知道,这些名字,有的也在真名单上,裴明榛故意放上去,大概是接下来查办重点对象,只是没有证据,这件事过后,证据就足了;有的可能是裴明榛的自己人,到时可配合陇青梅父亲演戏,探一探对方的底,看到底这冰山一角有多大,截取信息以为我用……
  大佬心思深不可测,记忆力厉害到离谱,三心二意绝不是问题,本身聪明老辣,又是老天的亲儿子,怎么会做不成事?
  阮苓苓立刻不再担心,又问起陇青梅:“她刚刚已经拿到了东西,没立刻走掉,真的只是走不了?”
  明明有短笛能招来帮手,为什么还要等她和裴明榛出现?
  裴明榛想了想,道:“大约是不甘心吧。”
  阮苓苓:“不甘心?”
  “还有,就算叫来帮手,也敌不过我的人,”裴明榛眼梢微垂,细细把玩阮苓苓的手指,神情闲适轻松,“她总要和咱们见一面,确认最后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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