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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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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的几次哭泣都是因为受了委屈诬陷,或者和他吵架生了气。
偏这一次,无缘无故忽地就哭了。
他轻轻眯起了眼睛,阴冷的目光一闪。
莫不是因为贾黛珍的事,阿玖觉得他处置的太轻?
可转念一想,如果她这么想,当时就开口了,还等旨意下了,回过头再让他推翻原来的旨意再加重惩罚?
还是皇后?
皇后硬拉一帮妃子去长秋宫,不管是因为谢玖还是贾黛珍,都是没安好心。他虽不是完全是因为谢玖,但也半点儿没给皇后留脸面。
万钟查找当年知道朱德音身世的朱家家奴,谁知一个两个相继病故,曾漏了口风说起此事的老仆更是直接一头浸死在河里,所有知道的奴才一个不留,尽数死绝。
其实顾宜芳知道,便是当真找到证人,别说前阵子朝局阵荡,朱家势力遍布朝野,一下不宜全力追打,便是证人找齐了,不过都是人嘴两张皮,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根本无济于事,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以致越是这么憋屈,他就越看皇后不顺眼,他自认已经够不给皇后脸面,连向着贾黛珍那魔魔障障的庄妃都让他给骂了,谢玖这一哭究竟是为什么?
顾宜芳用着处理朝政的满腔热情,在思索谢玖失控的情绪。
谢玖不满地掐皇帝紧绷绷的腰身一把,他那话说的忒不走心!
“是觉得今天受了委屈?”顾宜芳摸\摸她的头,“朕不是给你出气了吗?”他的手从她的头滑到她的耳朵,又是摸又是揉了一阵。“告诉朕实话,别让朕瞎猜。”
谢玖知道他,心眼小,精神又有些扭曲,让他瞎猜的话,他真是什么都能想出来。
“我真是,觉得我待我太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再这样对我,我可能……受不了。”她这话说的自己都直泛酸水,可仍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只要一想到,就心里不舒服。”
半晌,顾宜芳无语。
“陛下,”谢玖猛地抬头,看向低头看她的顾宜芳,那么黑那么大的眼睛里,只映着她的脸,她忽然觉得鼻子又是一酸。
特么,今天是醋喝多了,满身血都稀释在了醋吗,怎么各种拧劲,各种骄情?
她忽然心头一惊,想起前世和景元帝唯一一次作大发了,害景元帝冷了她半个月,后来还是因为御医摸脉诊出她怀了身子,皇帝听说有孕的人心情起伏极大,爱闹小脾气,这才主动讲和。
她在孕期也是各种憋屈,各种作,比旁的人反应更大,但因有教训在先,她都极力克制……
莫不是,这次真让高洪书给蒙着了?
☆、224 推脱
“阿玖,她们都不是你。”顾宜芳摸\摸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嘴唇。
上午他们一起走出长秋宫,她得意地勾起他的胳膊,眉眼间意气风发,整个人就像一团火一样,燎的他的心直痒痒,喜欢的不得了。这后\宫无数个女人,再没有她这样望见人群里永远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如此醒目,如此勾他魂摄他魄的一个存在。
如果他的宠爱,他的纵容能让她那般神采飞扬,他愿意一直这样下去。
谢玖心里有事,神色间便有些恍惚。两个一个站一个坐,就那么抱着不知多长时间,高洪书才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迎了御医进来。跨进门一看,几乎闪瞎了他这双狗眼。
这俩货究竟腻歪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暗暗摇头,若不是请了御医来,这俩人没准早抱到榻上滚去了。
“陛下,郑御医到了。”
顾宜芳若无其事的放开谢玖,神色自若,没有一丝不自在。
“惠妃方才胃不舒服,吃了小半碗饭都吐了,你给诊诊脉,看这又怎么了。”他招唤御医过来,他则坐在一边,神色凝重地盯着谢玖。
明明看着挺健康,三天两头身体就出问题,和她的精明的长相一样,都是中看不中用。
宁安宫一有事郑御医就被叫来,偏偏宁安宫总是有事,以致在太医院私底下都叫宁御医,眼红也好,玩笑也罢,他这名字改的几乎人尽皆知了。
郑御医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惠妃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不足为虑,神色间完全没有皇帝的焦虑。
他摸上没多长时间,就换了只手摸脉。不一会儿又换了回去,顾宜芳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紧紧蹙着眉头,身体微微前倾。声音焦急地道:“到底怎么了,给朕说说。”
他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还敢摸着惠妃这么长时间,他就把这御医的爪子给跺了!
郑御医拧着眉,没有分神看到皇帝的脸,高洪书就在旁边候着,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顿时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咽喉。
皇帝那吃人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不过就是摸脉,中间还隔着块儿丝绸的帕子,连这样的接触也受不了的话。以后惠妃但凡有个头疼脑热,三灾八难的,皇帝\都打算让惠妃生抗过去吗?
郑御医抬袖子擦擦满脑子的虚汗,连忙起身复命。“回陛下,惠妃之所以呕吐。是因为脾胃失调的关系,并无大碍。”说着,他抽了口冷气,脸上七扭八歪的。“微臣觉得……”他又擦了擦汗。
不只顾宜芳,谢玖也被他这副吞吞吐吐,为难的样子给镇住,一时间心里发虚。一把抓起皇帝的手。
顾宜芳回握\住她,眼神似刀,脸上露出极度不耐烦的神色。“有话直说。”
“是。”郑御医一咬牙硬着头皮道:“臣觉得,惠妃似乎有了喜脉——”
“真的?!”不等人家说完,顾宜芳腾地就站起身,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或许是有了刚才高洪书炸胡的缓冲,这次笑的倒没那么傻,但也足够闪瞎御医的眼。
“阿玖……”顾宜芳大眼睛锃明瓦亮,又想抱谢玖,又怕一下子撞到她。满心满眼的欢喜。
谢玖虽然有些让这好消息蒙了神,但还是没有忽略郑御医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眼神闪烁,似乎并完全像是个好消息。
“郑御医,可是我的身体有可不妥吗,但说无妨。”
郑御医暗自长舒口气,惠妃真是业界良心,没随皇帝的心情摇摆。否则他还真不好硬生生打断欢天喜地的皇帝,突然插话进去。
“倒不是惠妃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只是月份还低,微臣也不敢十分肯定。”郑御医沉吟道:“太医院的沈御医比较擅长妇科,一上手便知究竟是不是喜脉,甚至是男是女都摸的出来。”
谢玖心里有种微妙的情绪,御医彼此之间也是竞争关系,如今她风头正盛,不过就是个喜脉,郑御医没有理由把捏到手里的富贵往外推。
顾宜芳也听出郑御医话里的意思,可他已经激动的来不及细想,嘴咧到耳根。“这个时候沈御医应该是回府了,高洪书,派人去沈府请沈御医进宫,速去速回。”
高洪书顿时也是心里一松,眉眼带笑地应声而出。
好在刚才不是胡咧咧,否则第二天皇帝保准转脸就给他小鞋穿,不搓磨死他不算完。
顾宜芳乐的忘乎所以,双眼顾盼神飞。“阿玖,我们终于有孩子。我们的孩子!朕要大赦天下,你上次——”
谢玖脸色陡变,声音都有几分失真。“陛下!”她腾起站起身,急声道:“陛下在开什么玩笑,郑御医这还不确定的事儿呢,怎么就乱开玩笑了。”不过是个妃子怀孕,这还没生下来呢,皇帝就张罗着大赦天下,是怕全天下不知道他害她宠的没了边儿,明枪暗箭的瞄不得准,给他们立耙心吗?
顾宜芳眉头一皱,“你起这么急做什么,不知道你现在是有身子的吗,莽莽撞撞的。”他伸手扶她坐下,“快坐下,多大点儿事,也值得激动成这样。”
谢玖怀疑皇帝是让好消息给冲昏了头,脑子不清楚。
“陛下,臣妾还有话问御医呢。”
郑御医只觉一阵肝颤,不过是怀着孩子,还不知道男胎女胎,皇帝就乐这样,万一真有个一差二错,他真怕皇帝一时绷不住心火,直接上手弄死他。
谢玖水汪汪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过去,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不瞒郑御医,我半个月前……还有小日子,虽然量不甚多,但是,你有几成把握是喜脉。”
郑御医咬牙,“七成。”
他顿了顿,继续道:“因微臣不是十分擅长妇科,所以才向惠妃推荐沈御医,请惠妃不要误会。”
其实,他根本就是心大胆小。换另一个妃子,同样的情况他肯定不往外推,可他给惠妃诊了多少次脉,亲眼看见皇帝对这惠妃是如何不同,连掉根头发都心疼半天,此胎若平安产下他自然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出了差错,他只怕皇帝盛怒之下他连小命都保不住。
御医给宫中贵人治病诊脉,向来不会把话说满了,所谓的七成,根本就已经是肯定的意思。
谢玖虽然确定了,可郑御医那隐忍的表情,总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那为何会出血呢?”
郑御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惠妃穷追猛打,他是怎么也躲不过了。
“回惠妃,怀孕头三个月,房事……不宜过多。”他老脸微红,皇帝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只守着惠妃一个,旁的妃嫔都近不了身,想也知道那脉象是怎么来的了。
“否则,容易滑胎。”
话音未落,郑御医便觉一股阴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令他几乎想夺门而出。
看吧,他才说了这么一点儿皇帝就已经恼上了,真要出了什么事,还不活剥了他的皮?郑御医越发觉得把惠妃推给沈御医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的选择。
沈御医善妇科,其他的则一般,以后惠妃再有崴脚也好,和旁的妃嫔掐到一处,伤到哪里他也还是可以为惠妃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嘛!
谢玖面容平静地抚上皇帝的手,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御医:“所以,本宫可以理解为,御医的意思是本宫这一胎并不十分安全,很容易就滑胎,是吗?”
郑御医倒抽一口冷气,惠妃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一出口就叼点子上?
“目前是有些……不妥。”他嚅嗫道:“不过,一般来讲卧chuang静养问题便不大。”
顾宜芳怒极反笑,脸上露出阴冷的神色。“所以你就将沈御医推出来,怕一旦……你躲的倒是快呀!”他忽地扬高声音道:“朕告诉你们,安安份份地办差,少跟朕耍心眼子。惠妃这胎如果有——有任何不妥,别说沈御医,连你也跑不了,朕把你流放三千里,去边疆种地!”
郑御医几乎吓的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直道皇上恕罪。
“陛下,”谢玖叹了口气,扯出一抹浅浅的笑,神色没有半点儿慌张,反而忙着安抚躁郁的皇帝。“秦妃不也是沈御医给看的吗?蒋氏也是吧,想来沈御医确实是比较擅长,不然不会怀着身子的妃嫔都找他,必是有些本事。郑御医既推荐了沈御医,不妨等他来了,再听他说说是怎么回事,陛下先别急。”
她说出的话柔声细气,令表情僵硬的顾宜芳稍稍舒缓。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心里跟让刀子捅了之后紧跟着又拧劲转儿了两圈似的。
“阿玖,朕一定想尽办法保住我们的孩子,否则,”他阴冷的眼神划过跪伏在地的郑御医,咬牙切齿地道:“太医院有一个算一个,朕让他们都别想得着好!”
小病小灾他们医治的欢,到了真章儿的时候一推六二五,躲的倒一个比一个快!
郑御医闻言又是一抖,皇帝这是明显的迁怒啊。
沈御医妇科最是拿手,他如果没办法保住的胎,就是把整个儿太医院都发配到边疆种地,也没一个能保住的……
那就是沈御医的事了,跟他们没一文钱关系了。
☆、225 喜脉!
沈御医走进宁安宫怡和殿时,扑面而来就是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一向沉得惠妃器重的郑御医坐在椅子上,耷拉着个脑袋,面如土色,帝妃二人则坐在榻上,手握着手却全程没有交流。
惠妃面容平静,看不出心情好坏,反倒是皇帝一张俊脸拉的老长,眼神幽深阴冷,浓眉紧蹙。
沈御医四十开外,浓眉大眼,脸色红润,极重养生之道。按平日的习惯,他正在理应在饭后迈着方步在圆子里晃悠两刻钟消食儿,然后看会儿医书,抱着老妻入眠。
可他还没吃,刚闻着香味,宫里就派了轿子来接。
他的医术在太医院算不上一等一,不过是妇科强上一些,宫中的贵人便是生病也有当值的御医供差遣。是以听说是皇帝派轿子特意接他去宁安宫的,他心里在便有了底。不枉皇帝守身如玉,殷勤耕耘,惠妃的肚子终于是有了消息。
他还没未皇帝高兴多长时间,自走进暖厢看见郑御医那一脸的屎色,胳应的他原本尚有一丝饿意的胃立马就被充盈了。
即便是一般妃嫔有孕都算得喜事一桩,能让盛宠的惠妃在极有可能怀了身子的情况下,气氛还能弄这么僵,一进来就是一股阴气森森,沈御医几乎可以压上头颅打赌,肯定是惠妃这一胎出现了问题。
“微臣叩见陛下。”
“不必多礼,过来看看惠妃。”顾宜芳阴着脸,阻止了他的大礼,一指榻边的木椅。
沈御医没敢做无谓的礼让,连忙坐过去搭上了脉,蓦地,他眉头一跳。
太医院这帮熊货真是专注坑他二十年啊。
谁不知道历来子嗣都是深受皇家重视的?顺利生产出来是他们应该应份,一旦出了一差二错,就能怪到他们医术不精上面。而他这原本在太医院年纪最小。被坑惯了的,哪个怀了皇嗣都推到他身上。以致形成了习惯,连晚他进太医院的都敢往他身上推,特么坑爹坑的习惯成自然了。
郑御医搭上惠妃这条线。在太医院里乐的尾巴翘老高,一出问题还是不忘把他拖下水。
“恭喜陛下,惠妃是喜脉无误。”
顾宜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沈御医几乎憋闷的要仰天长叹,看皇帝这架式分明是听郑御医说了什么,在等他最终答复,看他们的诊断是不是一样。
可他哪里知道那坑爹货瞎扒扯了什么,也没个暗号对一下,万一两人说的不尽相同,依皇帝那张一沉下来就能砸死人的脸。他们谁也落不着好。
最后,他咬牙实话实说:“惠妃似有滑胎的危险,不过并不十分严重,卧床静养,再佐以汤药。保胎是不成问题。微臣只是担心惠妃生产时会出现差错,最好早早让稳婆住进来,时刻留心。”
与郑御医的话大体相同,谢玖稍稍放心,只觉攥着她的大手一紧,她看过去,顾宜芳似乎呼吸窒了一下。面色铁青,显然是被沈御医的话给吓到。
谢玖倒是不以为意,这些个御医素来鬼心眼最多,虚虚实实,见皇帝紧张她,生怕出现意外他们也要担上责任。添油加醋地说上一番,说句不吉利的,万一她死在产房,也好有个推脱。
前世她就见惯听惯的,倒不觉得什么。以前妃嫔怀孕都是确定了知会皇帝一声,便是秦妃也是善解人意没讲这些个烦心事烦着皇帝,有多健康就说的多健康,生怕给皇帝留个不好的印象。
头次听到这类危言耸听话语的顾宜芳,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头脑中是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想不出。
直到对上谢玖温柔似水的双眸,他才恍惚间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直往外冒烟。
“那要……怎么办?”顾宜芳艰难地问。
殿内寂静一片,谁也没想到皇帝问出这么有建设性的问题。
问的好啊,怎么办,当然是养着呗,难道他还能替惠妃生不成?沈御医总算明白郑御医那一脑门子官司是怎么来的。
宫里怀上皇嗣的不少,落了胎的也不少,就没哪一个才怀上皇帝就是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就像个受了惊的兔子,支言片语就能吓的浑身一激灵。别说皇帝,就是公侯世家,他也没少看见怀有子嗣的家主,没哪个像皇帝这么小题大做的。
宫内外皆知皇帝宠爱惠妃,如今看来,果然是情根深重啊。
估计皇帝这状态下去,没到惠妃怀孕十月,皇帝就先精神崩溃了。
“其实只要安心静养,没有外来的刺激,应该是不会有大问题的。”沈御医咽下最重要的一句话没说:至于能不能安全生产,就看老天爷的了。
他相信这句话说出来,皇帝当场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宁安宫里,哪里也不用去请安,谁来也不见。”顾宜芳低沉着声音道,他长舒一口气,眼神阴冷地盯着毕恭毕敬站在前面的沈御医,“以后惠妃这里就交给你,一天二十个时辰随时候命,朕一会儿叫高洪书给你个宫牌。至于旁的人,你跟院判说一声交给别人处理。”
沈御医一怔,上次不还是说秦妃由他负责吗?怎么转脸就把秦妃给抛了?
秦妃一向受宠,他担心皇帝是情急这下给忘了,便提醒了一句:“永乐宫那里?”
这时,连高洪书在旁边都忍不住想上去狠踹这家伙一脚,是有多不开眼,估计现在皇帝自己怀上孕都得靠边站,先可着惠妃来,他还在一旁边叽叽歪歪,想着这个惦念着那个。
果然,顾宜芳皱着眉,冷声道:“你是听不懂朕的话,交给旁人。”他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你们太医院好好诊病就好,若让朕知道你们卷进后\宫争宠中,朕决不轻饶。”
沈御医一缩脖子,“微臣遵旨,微臣不敢。”
顾宜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可是脸色没有半分缓和,脸紧绷的跟十六七岁的小少年一般。“用心照顾惠妃,朕不会亏待你。”
“秦妃两个月的身孕沈御医便诊出了男胎,不知本宫这胎,沈御医可诊的出来?”谢玖浅笑盈盈,没被皇帝紧紧攥着的右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郑御医抬眼瞥了沈御医一眼,这也是他想问的,其实不只是想推了惠妃这一胎,他实在是这在方面有点儿没天赋,摸了半天,急的满脑子汗也没摸出来是男是女。
沈御医又沉吟了片刻。
顾宜芳握拳,技术型人才特么就是事儿多,爱拿把儿,是男是女直说不就得了,在他跟前跩的是什么?不过,他虽躁郁着,还是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沈御医暗暗咬牙,他本想郑御医诊出什么给个信号,他也好揣摩揣摩该怎么说才好,谁知等了半天,郑御医坐在旁边,愣是连个蔫巴屁也没放,完全的无动于衷。
给皇家诊脉,就没这么不合手的。
特么,以后他和郑御医绝对的势不两立。
“其实,三个月之后摸脉会更准确一些。”沈御医感觉到皇帝阴森的目光注视着他,不由得抽了口冷气,连忙补充道:“惠妃因怀的是双胎,脉像还有些不太确定……微臣觉得,似是一男一女龙凤双胎。”
“哦,”郑御医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说脉怎么有点儿和以往他诊过的不大一样。
他毫无自觉地拉长声音,直到屋内八只眼睛齐刷刷地望过去,其中不乏皇帝不耐烦的眼神,顿时,他萎了,喃喃道:“微臣……刚才确实没诊出来。”
于是,沈御医真心原谅了二到如此地步的郑御医。
谢玖做梦也没想到会怀上龙凤胎。
前世,淑妃是景元五年,也就是秦妃皇长子夭折后产下的皇子。如今重生一回,许多事变得不一样了,连这胎都整整提前了两年,而且一来就来俩。真不知道该说好事成双的好,还是祸不单行的好。
顾宜芳是让御医的话给吓怕了,当场就让高洪书请个稳婆住进来,对着沈御医一副彻夜长谈的架式。孕期该注意什么,怎么保养,吃些什么好,一个问题接一个,谢玖在一旁坐的腰直疼。
她手才扶上腰,顾宜芳眼神马上就跟过来。
“是腰疼?还是肚子不舒服?”他轻声问,眼神中是谢玖难得一见的小心翼翼,像是手捧着易碎的宝贝一般。说着,手跟过来捏了捏她的腰。
“坐的累了。”谢玖轻轻蹙眉,话音刚落,就听沈御医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她忍俊不禁地冲皇帝道:“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我累了,陛下陪我到榻上躺会儿?”
“好。”顾宜芳终于放这二人离开,“明天朕再叫你过来问话。”他对沈御医郑重其事地说,说完,揽着谢玖就回了正殿。
沈御医此时已经和郑御医的脸色是一样的屎色了。
只见帝妃二人相偕而去,皇帝的手扶着惠妃的腰,手臂微微有些僵,似乎不知道该怎样掌握力道才不会令她不舒服。见惯了冷着一张脸的皇帝,偶尔温情一下,这俩御医只觉头皮发麻,小阴风嗖嗖地往脖子里灌。
醒醒吧,皇帝!
对妃嫔什么的就应该下手狠一些,对大臣才应该春风化雨,平时给他们个好脸儿吧。
☆、226 蠢的想哭
太后得知惠妃有了身子,是在御医诊脉后的第二天早上。
昨晚沈御医回府又被皇帝亲自接到了宁安宫,有心人稍一琢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者,他以后会常出入宁安宫,惠妃有喜这事是怎么瞒也瞒不住的,皇帝便做了顺水人情,因昨晚追问御医孕期要注意的事情,一时闹的太晚,便在一大早派了连书过来告诉太后这个好消息。
太后顿时被这消息雷的外焦里嫩,连书走了好一阵子都没缓过神来。
进宫一年多的时间就做到惠妃的位置,迷的皇帝眼里只她一个,后\宫美女如云全成了摆设,这边独宠还不够,那厢肚子就鼓起来了。
“这惠妃倒是个有福的。”张伏慧叹了口气,眉眼间又是掩不住的喜色。“一怀就怀俩,这可好,又成了宫里独一份。翠玉啊,你说哀家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看这老谢家的祖坟是不是冒着漫天的青烟,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她赶上了。修盈……哪管蹦出个豆儿也好啊。”说着说着,脸上又笼上一抹忧色。
郭嬷嬷嘴角抽搐,张妃要真蹦出个豆儿来,太后指不定得愁成什么衰样儿呢。嘴巴倒是快,什么都敢往外倒。
张伏慧捧着茶盏轻抿了一小口,脸色凝重。
“你找人盯紧永福宫,看紧张妃,绝对不能让她做出伤害皇嗣的事,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赶紧来报。”
如今张妃露了行迹,皇后仗着宫权在手,一茬茬地换永福宫的人,连换了两批,太后的人就清洗的差不多了。如果只是皇后,张伏慧根本不放在眼里,问题是皇帝看着是动了真怒,连送去家庙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她便是有心插手挡了皇后的人,只怕人还没到位,皇帝气极之下连母子亲情都不顾,就能直接送张妃去常伴青灯古佛的地方。
以前皇帝或许还会顾念太后的脸面。便是自己憋屈,也会忍着。
只是这一年来,皇帝越独断专行,太后实在不敢拿张妃的下半辈子打赌,况魇胜之事的确是张妃理亏,让她受些教训也好。
张妃得用巫蛊对付皇后,其实背后针对的从来都是惠妃,如今惠妃怀孕,张伏慧不敢保证张妃会不会受到刺激,再冒冒然出手。这一次若是惠妃有个一差二错。她敢保证皇帝不会善罢甘休。惠妃如今是皇帝心头肉,谁敢挖掉那块肉,皇帝就敢将那人撕碎了剁烂了喂狗。
就算是他曾经待如亲妹的张妃。
再者,张伏慧也绝不容许有人伤害皇嗣。争宠斗狠,等惠妃生下孩子来。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她都不管。
现在两个大宝贝在她肚子里,谁敢打歪主意,她撕了那人的心都有。
郭嬷嬷出门布置完了回来,只见太后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满脸掩饰不住的喜色。
“你说两个大宝贝啊,得多招人疼。”张伏慧美的直吧唧嘴,“皇上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儿呢。哀家也不能落在后面,快准备些好东西,哀家得好好赏赏惠妃这小……得赏赏惠妃。”
她咳咳,将即将爆出口的粗话咽了回去。
半晌,才喜滋滋地道:“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估计都蒙圈了吧。一个劲儿的追着张妃后面打。她是看不清谁才是她真正的对手。”
郭嬷嬷默,太后和皇后要不要这么相爱相杀,知道的她们是婆媳,不知道的以为是情敌呢。
知道皇后过的不好,太后也就放心了。
皇后未必没有看清惠妃才是她真正的敌人。问题是皇帝现在拿她当心尖尖,皇后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当面抽皇帝的脸,可着劲儿的作死惠妃吧。
再者,张妃也不是无辜受害人,她先挑起战争,就得受着可能造成的后果。
太后是护短,念着亲情,换成她当皇后的时候,有个妃嫔敢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她有一万种手法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郭嬷嬷认同皇后的反击,却不欣赏皇后的手段,比起当年的太后,皇后委实差个十万八千里。
惠妃怀了皇嗣的消息皇帝本就没想瞒着,太后的赏赐一到宁安宫,宫里众妃只听说那长长的赏赐名单,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更何况宫里的闲言碎语,太后甚至请太医院的沈御医去咸熙宫谈了小半个时辰。
后\宫没有不透风的墙,各种小风一吹,阖宫上下皆知专宠的惠妃怀了身子,顿时哀嚎遍野,有羡慕嫉妒恨的,更有大部分是因为到了月初,月例银子下来了,特么又该往宁安宫缴费了。
以往大病小病不算,孕事向来是大事,没人敢落下,个顶个儿地随礼,又是好大一笔花费。
宁安宫紧守宫门,人一个不许进,礼倒是一件不落地全收了进去。
谢玖一边吃着安春递过来的葡萄粒,一边听着花真形容那帮宫妃们肉疼的表情,吃吃地笑个不停。
“我真不是故意的。”她掏出锦帕擦擦手,脸上笑眯眯的可没半点儿羞愧的表情。虽说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不厚道,她不缺钱,可也架不住三天两头出事,人家上赶着送礼,难道她非得做个出头鸟,先来个清高样儿?
“可不,有能耐她们也怀一个。”花真呲着一口小白牙。
安春瞥了花真一眼,丫的越来越不厚道。皇帝成日长在惠妃宁安宫,那帮子妃嫔连肉渣都捞不着,她们今儿曝出怀孕的事儿,不用等到下午皇帝就能派人送人去西天。
谢玖笑着白了花真一眼,“你越来越幽默了。”
自从御医要她卧床静养,皇帝就跟领了老祖宗遗命似的,全力照办,连她下地走的步数都严格规定不得超过一百步,连日来对她的操控已经发展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谢玖在榻上躺了小半天,这时挪挪腿便要下榻,花真跟见了鬼似的嗷地一声冲上前来,双手虚抱着,形状跟老母鸡相似。被皇帝传染的连碰一碰她都觉得能把孩子给弄掉了。
“娘娘,您可悠着点儿,躺回去吧,别老下地。”花真急哧白脸地说。
谢玖惊讶。“你是想让我在榻上抱窝啊。我下去走走没事的,你别大惊小怪,皇上晚会儿就过来了,我再不走,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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