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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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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陛下,孩子虽然没了,嘉芳仪的命却是保住了,不过身体亏这空的厉害,恐怕——”
    顾宜芳挥手阻住他接下去的话,“你看着办,该用什么药就上御药房提。”然后便禀退了御医。
    “嘉芳仪养病期间,外人一律不得打扰。待养好了身子,即刻迁入望春宫。皇后,嘉芳仪这里一向是你照管,以后还是由你管。那些个不听话的宫人,便都换了吧,该打该罚你看着办。”
    皇帝不喜嘉芳仪在宫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她怀着皇嗣,众妃嫔想着皇帝或念着皇嗣的情份,也会善待贾黛珍。如今护身符的皇嗣硬是让她自己生生给作没了,落个冷宫的下场却也不了奇。
    她们不知道,原本皇帝便存了心,即便贾黛珍生下皇嗣也难免冷宫。
    只是皇帝到底还是心软了,没有照原先的打算连她的位份也降了。
    谢玖脸上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到底是真心宠过的,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情谊的。
    不过以前同住长秋宫赵才人就和贾黛珍不睦,心里更认准是贾黛珍故意倒在她身上才致她落胎,现在这俩人不久后又在望春宫同住,不知会打成什么样儿。
    朱德音不由得捂上右脸,这阵子牙让她咬的牙根生疼。
    贾氏有身子时,她拢到身边都后悔的没边儿,现在落了胎,皇帝还是不放过她,真真是砸到手里了。只不过现在可以稍稍安心,贾氏这贱婢落了胎,再作也作不出花样儿来了。
    舍了几个月的孩子想拉惠妃下马,结果人家稳如磐石不说,还分了她的权。
    朱德音不禁万分感慨,这俩贱婢都是得过皇帝宠爱的,一个蠢的自己作死,一个精的把人家搞死皇帝还帮着埋尸。
    性格相貌智商,南辕北辙的两种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皇帝的眼。
    景元帝的审美简直可以入选大燕朝悬案之首,这么跳脱的审美观真不是她这等凡人可以理解参详的。

  ☆、221 偏心眼

庄妃没在旁边抢话,顾宜芳才觉得耳根子总算清静了。
    “周妃,你来说说,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妃微怔,随即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说起来平铺直叙,没半分涂油回醋。最后她道:“庄妃是背对着嘉芳仪,只看到她向后倒,臣妾就在惠妃的旁边,与嘉芳仪面对面,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她抓住惠妃的胳膊然后才又推了出去,这是臣妾亲眼所见,没有半点虚假。”
    适才庄妃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惠妃推倒贾黛珍,致使其流产,只有一个周妃帮惠妃说话,庄妃话里话外带着周妃和惠妃一丘之貉,狼狈为jian。
    偏偏骂完了庄妃,就点周妃来讲述案发经过,皇帝偏心可以偏的再明显一些,直接嚎一嗓子:谁特么说是惠妃整的,朕就弄死她——
    这样不是更省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之,这几个妃子,除了庄妃魔魔障障,周妃整天就知道绣花之外,基本上脑袋还都是够用的。
    其实,不用在宫中打滚这许多年的,但凡长脑袋的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向着惠妃的意图明显的有些侮辱别人的智商了。
    皇后捂着后槽牙仰天长叹,不明白皇帝是根本不在乎旁人是怎么想的,还是智商已经不可避免地被谢氏贱婢给拉低了,真当别人是傻子?
    事实上,不只众妃对周妃主动站出来为惠妃声援,甚至不惜与庄妃撕破脸,连谢玖自己都有些惊讶。
    姑且不说周妃是真的醉心刺绣,无意于后\宫争宠,便是当时贾黛珍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绝对是快准狠,就是周妃没有挺身而出为谢玖讲话,她也怪不到周妃的头上。
    毕竟。贾黛珍是冲着她来的,就是要打她个措手不及。
    可就是这样,情势一面倒的状况下,周妃选择站在她这一边。又怎么能不让她心生感慨呢。
    以前张妃也是在太后和皇后的夹攻下,为她出头,可转眼就利用巫蛊之术来了个一箭双雕。
    一时间,谢玖心里情绪颇为复杂。
    听完周妃说的,顾宜芳缓缓转头望向眉头深琐,一脸苦大仇深的朱德音。“皇后,事情是周妃说的这样吗?”
    朱德音只觉得牙根一抽一抽地疼,特么她能说不是吗?
    她离了大老远,看见的就是贾氏那小贱婢和谢氏小贱婢拉扯中倒到了地上,周妃小贱婢站在对面或许看见了。有资格作证。她又有什么权力说是还是不是,她是真没看着啊。
    可这个时候说没看着,依皇帝的神经病定是认为她是想嫁祸惠妃。
    连贾氏使了个无敌大贱招,把孩子作没了要拉惠妃下台,皇帝都能脑补一出她与贾氏合谋设计惠妃。朱德音想像得到,她一句不是说出口,皇帝当场就能跟她翻脸。
    现在,她无比想念窝在永乐宫养胎的秦妃。
    秦妃在贤王府是便是宠极一时,无人可及。顾宜芳拿她当心肝宝贝似的,可秦妃不管怎么受宠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她也是恭敬有加。从来不因为受宠就自以为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以前她只当秦妃那是理所应当的。
    可如今冒出个无法无天的谢玖,张狂跋扈,把皇帝都给迷的七荤八素,连正常的思维能力都混乱了,她才知道当时的秦妃是有着多么珍贵的品质。
    秦妃也好。哪个妃嫔受宠,也没像惠妃似的,皇帝明显偏帮,动不动就拿出皇帝的架式来压人。
    谢玖心情复杂,朱德音心情更复杂。
    “臣妾离的远。没有看清。”朱德音字斟句酌地说,不想在众妃面前落了脸面,像庄妃似的嘴巴动动立马黑白颠倒,众妃嘴上没说什么,眼里可带出来了嘲讽的神色。
    另一方面,她更不想因此开罪了神经病皇帝。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得罪一屋子小人,也不得罪神经病。
    “周妃为人一向公正,事情又是当着她的面发生,臣妾觉得还是很有可信度的。”她捂着右半边脸,声音微微有些僵。“自贾氏被禁足,一直对惠妃不满,近来许是风闻惠妃晋了位,心头不忿,骂起人来越发似无忌惮。臣妾本想着劝解贾氏,解了心结也能好好养胎,谁知一见惠妃的面,还没说上话,贾氏就发作起来,捧着个肚子就冲惠妃过去,臣妾及众位姐妹也是怕一个不小心伤着她那肚子,才纷纷让开。谁知道,眨眼间就发生这种事。”
    谢玖惊讶地挑了挑眉,皇后的意思是借她的名头打压贾黛珍?
    所谓的一代贤后,也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是让贾黛珍也作的失去了耐心,如今孩子都作没了,皇后更是连理都懒得理她了吗?
    顾宜芳冷冷地横过一个眼神,令朱德音一下子就冷到了骨子里。
    “贾氏尊卑不分,皇后早有耳闻,怎么不早做处置?你们一个个都给朕听清楚了,别当怀了身子就当无法无天,谁都让着你们,宫里唯独生孩子的女人不缺,没了这个,总有下一个。再让朕听说发生类似这样的事,直接降位份,抄三百遍宫规。”
    顾宜芳拧着眉,眼神一抹讥诮划过,声音有些低沉:“贾氏即日起,降为才人。皇后,可还满意?”
    他不是傻瓜,自然看出皇后的就是想借着贾黛珍侮辱惠妃的名头,给贾氏一击。皇后让贾氏作的不轻,心里有怨也正常,可他听着想到贾氏可能骂谢玖些什么难听的话,他的火就止不住往上升。
    贾氏有今时今日,可以说完全是她自己作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脑子不够用,只会想些损招,对他是,对她自己也如是。
    即便硬是要找个人怪,也是找她信错了的柳妃,关谢玖什么事?
    把气全撒谢玖身上,当她是好欺负的,任她随便骂?
    皇后既然想惩治贾氏,他就如了她的愿,也好让后\宫这些女人把眼睛擦亮些,看清楚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能惹。也省得作出事儿来,再哭天抢地,怨天由人。
    朱德音得偿所愿了,可她并不满意,反而心头沉甸甸的,都快憋屈死了。
    降了贾氏的位份,完全是因为她辱骂惠妃,皇帝看不得听不得惠妃的半点儿不好,论打论罚的,全是在捧惠妃。
    她也看明白了,惠妃今日在昭阳宫之所以敢在众妃面前跟她那么张狂,就是因为有皇帝不管不顾地站在惠妃身前,替她出头,替她挡。换成随便宫里哪一个,也早美的没边儿了。
    本来带谢玖来,是想让贾黛珍挤兑挤兑,骂上几句,她过过干瘾,谁知不仅没让她过上瘾,反而胸口堵跟什么似的。
    连搭上孩子性命的贾黛珍都伤不到她分毫,谢氏小贱婢的生命力真是如同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强大。
    顾宜芳抖袍袖起身,脸色阴沉的与外面明媚的阳光成绝对的反比。
    “剩下的事情皇后处理吧,后\宫越发没了章法,皇后还是要尽心管理才是,你身子弱,如果真是承受不了,不妨多交些给惠妃为你承担。”他走向谢玖,眼神不由得上下扫了两眼,“跟朕出来,朕有话对你说。”
    众妃一人一口血都够淹死小皇帝的了。
    这俩货成天腻腻歪歪的,皇帝只差早朝没带着惠妃一起去了,还有话说?他也不怕话太多,磨破了嘴皮子!
    还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不行另外一个,他敢不敢换一个人?
    她们这成堆成捆地在这儿翘首以盼呢。
    谢玖自然将整个屋子女人的神色变色都看在眼里,可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又怎么会在乎让她们亲眼看看她到底是有多张狂。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款款轻移莲步,迈开那双大长腿扭动腰枝,有股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待跟上皇帝的脚步,她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勾住皇帝的胳膊,完全对身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置之不理。
    直到帝妃二人走远,出了长秋宫的门,众妃瞪着眼睛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当着皇后的面,就敢跟皇帝勾勾搭搭,惠妃是嫌在昭阳宫打皇后的脸,打的还不够响,借着皇帝的巴掌再抽皇后吗?
    不一会儿,满屋子抽气声总算是停了,硬生生换成了咬牙声,咯吱吱作响。
    庄妃手上抓着佛珠,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望向打着哈欠,眼睛雾煞煞的周妃道:“周姐姐便是抱着惠妃的大腿又能怎样,能分得皇上的半分怜爱吗?惠妃善妒,容不得旁人觊觎皇上半分,这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吗?”
    周妃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平静地道:“我与庄妹妹本就是志不和道不同,你看重的,未必我也看重。更何况,方才我说的都是实话,贾氏的确是故意摔的。一个为了陷害别人能牺牲自己孩子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帮她撒谎?再者,庄妹妹刚才不也说看花了眼,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吗?”
    她笑,“怎么皇上一走,你又变卦了?”

  ☆、222 有喜?

庄妃让周妃这一句话给臊的半天没挤出一句话,小圆脸蛋憋的通红。
    “我,我只是说看花眼,又没说肯定是看错。”半晌,庄妃才挤出这么句话。两手扯着锦帕,据理力争道:“周姐姐你可是笃定没有看错,就是贾氏自己推的,然后摔倒在地上。惠妃盛宠在身,贾氏为了整治惠妃宁可落了自己的孩子,她得傻成什么样?”
    “这宫里有哪个能和惠妃相提并论,她再傻也不至于看不清形势吧?”
    周妃默默地为了庄妃的智商掬上一把同情的眼泪。
    她知道没人能和惠妃争锋,还跳出来和皇帝唱对台戏,指证是惠妃推的贾黛珍。如果不是平日庄妃魔障的形象太深\入人心,皇帝指不定把她看成多么居心叵测,想要栽赃陷害惠妃的黑手呢。
    “傻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傻瓜。”周妃无奈地道。
    庄妃轻蹙眉毛,小声念了声阿弥陀佛,果真是如此呢。
    “周姐姐的话有道理,世上的傻瓜永远比想像的多一个。”
    朱德音两边的牙根都开始抽抽的疼,周妃和庄妃的对话令她无法直视。
    想到有一瞬间,以为周庄二妃是在扮猪吃老虎多年,终于被贾氏小贱婢这无敌大贱招给炸现了形,双方开始对掐,朱德音就有一种智商被深深侮辱了的感觉。
    是她高估了这两货,她们根本连十岁姑娘的宫斗也比不过,就如同寒门独户两家姑娘斗嘴的级数相差不多。
    “你们也不必争论了,皇上心里有数。所谓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谁什么样,不仅咱们看得通透,皇上也能看得出来。”
    朱德音话外有音,偏偏庄妃听不出来。长长地叹了口气:“能吗?臣妾看皇上可喜欢惠妃呢。”
    皇帝喜欢惠妃喜欢的有些过了份,偏惠妃又是个吃独食的,那么张狂跋扈,等皇帝厌弃了。再宠幸旁的妃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会不会轮到她。想要个孩子就这么难,偏偏贾氏不争气,不管是不是故意落了胎,既然怀了身子就该像秦妃似的猫在自己宫里抱窝,还争什么意气,找惠妃不痛快,白白把孩子都给作没了。
    想想,庄妃连贾氏都恨上了。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明明得了好大一亩菜地。生生让她自己把地给翻了一遍,好菜都连\根拔了。
    朱德音捂着脸,一脸屎色。“大家要不要去看看贾氏?若不想,便散了吧,这宫里才小产。不是什么吉利的地儿。”
    庄妃又是第一个蹦出来,“臣妾还有卷经没念呢……改天得闲,还得给这没了的孩子念念,没投个好胎,让自己亲娘给作没了,怨气都多大呀。”
    众妃也都婉拒,没一个想去看的。一来本身贾氏就是自己作病了。二来真和她没什么交情,更何况她孩子没了,也没有了倚仗,还被降了位份,怎么看都是衰鬼缠身,谁也不想就此沾上衰气。
    朱德音挥手让她们散了。然后吩咐宁兰:“你随便找几个宫人过来照顾贾氏吧,本宫在这儿待不下去,太胳应人了。”
    “皇上不是说要罚服侍的宫人吗?”宁兰试探地问道。
    朱德音冷笑,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皇上现如今哪里还有心思管长秋宫的事。贾氏养上一个月半个月,便丢到望春宫去了。你当她是谢氏吗,有本事和皇上吵翻了天还扯着皇上的心神。贾氏这辈子算是完了,不足为虑。她敢打本宫派来的人,就是打本宫的脸,她落魄至斯,还想让本宫替她出气整治宫人?皇上若真有一天问起来,就说宫人们脸上那些伤是罚的也就罢了。”
    宁兰笑盈盈地应下,转脸就挑了几个平日跟高踩低的宫女太监派到了长秋宫。
    往日贾氏作的厉害,皇后为了大局没少忍让,如今就是到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算总帐的时候了。
    她不到十岁就进宫,没少挨旁人的欺负,苦也没少吃。不用说妃嫔,就是和她一般的宫女太监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这么些年过去,经历的多了,她早没了当日那副软心肠。
    什么人什么命,不管是宫妃还是她们这些奴才,做出的事就得承担。
    天空一碧如洗,宁兰看了眼天,便收回了视线,默默地叹了口气,空气中一股阴凉的风吹过。
    皇帝拉着谢玖一起走出长秋宫,将她送回宫,他连软轿都没下就直接回了含章殿处理政务。
    谢玖以为皇帝是当真有话对她说,可直到送她回了宫,他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她这才明白他是担心她留在长秋宫又有婴灵哭闹吓到她。
    其实,现在相比并不会找她麻烦的婴灵,她更担心的是看起来情绪失控的柳妃。那时她随皇后离开的时候,看到柳妃已经赤红了双眼,一副精神崩溃的模样。虽然这和她根本没关系,她根本没有出手伤贾黛珍,可架不住柳妃对贾黛珍那一片痴情,死了都守着她,难保柳妃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找她来算帐。
    昭阳宫女鬼因为将军的警告,除了早上出手掐断了舒宜的脖子,恐吓了她一番,到底没敢向她出手。
    这宫里,真是一坑还有一坑深。她如今盛宠,没有宫妃敢出手惹她,却不断有鬼招惹她。问题是宫妃她防得住,对付得了,鬼这种东西,她真心无能为力。真练到将军和昭阳宫女鬼那种级别,要伤她,她就只能是坐以待毙。
    好在她只是忐忑了一下午,直到皇帝到了宁安宫来用晚膳,柳妃一直没有来找她麻烦。
    谢玖暗自舒了口气,不知道她可不可以默认为柳妃并没有迁怒于她,以后也不会迁怒于她。
    御膳房的主厨听说生病请了假,其他的御厨做出来的吃食不大合谢列的胃口,所以她零星的挟几筷子,吃了许久才下了小半碗饭。
    顾宜芳英挺的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吃饭。胸上才长了些肉,又开始挑食。”说完,一筷子挟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就往谢玖嘴里戳。
    谢玖甚至来不及吐槽皇帝的抱怨,只觉一阵作呕,一把推开皇帝的胳膊,油滋滋肉就从筷子掉到桌上。又从桌上弹到皇帝的衣服上。
    皇帝五官皱到一起,横眉立眉瞪向谢玖就要发作,却见谢玖转过身捂嘴一阵干呕。他那气儿早就随着谢玖难过的呕声散了个干干净净,连忙伸手顺顺她的背。
    “你还好吗?好些吗?”顾宜芳一个劲儿的想凑过头,谢玖就一个劲儿的躲他。
    高洪书看着这俩货,越发无语。
    一个是阴晴不定,野心勃勃的皇帝,一个是后\宫心机手段一等一的正一品惠妃,分开来讲,哪个出去往那儿一站。都能玩死一堆人。怎么凑一起智商就哗哗往下降,看起来就像俩弱智呢。
    “你还瞅着看好戏呢?”顾宜芳眼神像刀子一般朝高洪书射过去,“还不快端水过来给阿玖喝?!”
    高洪书默默地咬了咬牙,那水杯就在皇帝眼皮底下,有训他这功夫。他端过去给惠妃,早喝进肚子里了。
    他端水递到惠妃嘴边,谢玖深深吸了口气,接过来抿了一小口。
    “好些了吗,阿玖?告诉朕,朕担心着呢。”顾宜芳歪头看着她。
    谢玖望过去,果然见他一脸关切的神色。不禁浅浅一笑,才要开口,反胃的感觉又上来,她连忙起身往外就走,不想真吐到了地上,把皇帝给胳应的以后看着她就想起这事儿。
    “阿玖!”顾宜芳起身就追了出去。
    惠妃突然跑出屋就够震撼的了。安春守在门外,还没回过神,就看见皇帝像阵风似的,嗖地在她眼前蹿了过去,吓坏了满殿的宫人。
    谢玖听到皇帝在后面紧追不舍。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回屋子里。她一路跑出正殿,出了门口就吐了一地。
    顾宜芳这里也看出谢玖的心思,顿时心里疼的跟拧劲儿似的,捋着她的后背。
    “好些了吗?你难受还躲着朕做什么,心思怎么那么多?”他朝身后看了看,跟了十几个宫女太监,个个脸上惊慌失措。唯独高洪书站在近前,愣眉愣眼地看着谢玖。
    他顿时不悦地道:“瞎瞅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越来越没眼力见!”
    高洪书暗暗磨了磨牙,特么的御医是说请就请的吗?没皇帝的命令,他敢对太医院那帮人指手划脚?个顶个儿的满肚子馊水,得罪了他们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的这就吩咐人去请。”他转身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谢玖吐完了总算舒服些,连忙抻出袖子掩住了嘴。
    顾宜芳摸\摸她的脸,毫无顾忌地抬袖子就往她嘴上擦擦。“你和朕讲究那么多干什么……你感觉怎么样?一会儿御医就来了,咱位先回屋歇会儿。”说完,就揽着谢玖小心翼翼地到了暖厢,没回满屋子菜味儿的正殿。
    “还难受吗?”顾宜芳握着谢玖的手就不撒开,谢玖任他抓着,侧头漱了漱口。
    “陛下别担心,好多了。”
    “这个厨师不行,怎么搞的,做个菜也能给人吃吐了——”顾宜芳冲高洪书扬下巴,正想把御医给问责了,就见高洪书直冲他挤咕那对小眼睛,当时火就上来了。
    “你眼睛是有病啊,怎么一直抽抽?是不是朕太宽着你们,越发没了大小,这尊容也在朕面前晃悠,不知道躲了?”
    高洪书这个憋屈,皇帝特么才抽抽呢,皇帝特么才有病呢!怎么连眉眼高低也看不出来,这么明显的事还得他明说吗?
    “陛下,惠妃是不是……”他一字一句地道:“那个,有喜了?”

  ☆、223 蒙着了

高洪书话音未落,只见皇帝瞪着俩大眼珠了几乎从眼眶里掉出来,嘴角一路狂咧,直要咧到耳根处,呲着一口大白牙,一张脸像是放着光,笑的见牙不见眼。
    顿时,高洪书有种看到村头二傻的恍惚感。
    皇帝子嗣虽少,也有不少妃嫔怀过子嗣,便是秦妃生下公主时,也没见笑的愣过,此情此景当真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顾宜芳握着谢玖的手更紧,眉飞色舞的,“阿玖——终于轮到你了。唉呀,你有朕的孩子——叫什么好呢,你想过没有?”
    谢玖顾不得手让他攥的生疼,额际一抽一抽的,皇帝听风就是雨,什么没谱的事儿都信。
    她咬牙,恨恨地瞪了高洪书一眼。皇帝哪天想起自己笑这么傻,失态,暴怒之下杀人灭口,他俩一个也跑不过去。
    “陛下,”谢玖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跟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我前几天小日子才来,你别听风就是雨的。”
    高洪书隔的远,没有听清,只见皇帝转过来望着他的脸立马由晴转阴,周身寒气逼人,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是多嘴说错了话。照说他跟在神经病皇帝身边那么长时间,不说练就一身耐搓磨抗打击的绝佳能力,起码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知道的。
    这话撂以前,打死他,都不可能由他嘴里蹦出来。
    皇帝子嗣单薄,好容易有三个怀孕的,今早上就让人作没了一个,皇帝如今又只在宁安宫和惠妃腻歪,整个后\宫的女人就跟守了活寡没两样。子嗣这等问题是绝对沾不得边儿的,偏偏这最不可能的话就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难道惠妃在他眼里,就是一副孕气侧漏的样子?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脸色一片惨白,嚅嗫着想要开口解释。只见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脸换上了云淡风轻的表情,冲着惠妃道:“那刚才你是胃里不舒服,还是菜出了问题?”
    由极喜到极怒。再努力控制情绪不要迁怒谢玖,以致顾宜芳的声音微微有些生硬扭曲。
    皇帝不用打骂,高洪书已经听到头上轰隆隆的雷声,待劈。
    他默默地伸手狠抽了自己一嘴巴,这张欠嘴!
    “胃不大舒服。”谢玖捧着水杯抿了一小口,她了解皇帝,只要她开口说了句吃不惯这菜的口味,他当场就能将那人赶出御膳房。
    顾宜芳眉毛皱了皱,仔细看了看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因敷着粉看不出气色怎样。但精神头还算不错,眼睛跟浸了水似的,清澈见底,心里多少放心些。
    “这才吃几口,晚上饿了可怎么办。”他突然想起两人都好的那口。“让他们准备五宝滋补粥。一会儿你喝点儿?”
    谢玖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听陛下的。”
    “高洪书。”顾宜芳转脸就换了张面孔,连声音都冷了几度。
    高洪书呲牙,这一冷一热的亏得他身体好,不然真受不了强烈的温差对比。“小的这就去吩咐他们去备着。”说完,脚下带风,嗖地几步就出了暖厢。
    “你别等这儿了。刚才还没吃完——”谢玖忽然想起自己吐那一幕,估计皇帝没准有了心理阴影,这时候也不是叫人继续吃饭的时候,便蓦地话音一转,道:“要不,一会儿咱俩一起喝粥吧。你不也是很喜欢吗?”
    顾宜芳摸\摸她的脸,然后凑上前亲亲她的嘴。“朕不嫌弃你。”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谢玖心里一下就软成了一瘫水,一时间心里又是酸又是甜。五味杂陈。
    自她复宠,皇帝一开始待她是和贾黛珍没什么两样,都挺得宠。可渐渐的,皇帝动了真情,几乎是用全部身心在对她好,除了两人冷战时宠幸了杨才人,身边根本只有她一人。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对她好,她不是石头人,自然感觉得到。
    谢玖越想越是恨的牙痒痒,小皇帝这根本就是用生命在坑她。
    前世景元帝是用个人魅力征服别人,用权势也好,富贵也罢,她始终守着一颗心。可现在的小皇帝,用他的真心和柔情做网,将她罩在网里。那网越来越紧,她的心也越来越不得自由。
    他若和前世一般,她还能玩他个问心无愧,可是人家用真心相待,她还怎么能玩的畅快淋漓?
    “阿玖?”
    顾宜芳一看就急了,上手一抹一脸的眼泪,给擦了,立马又流出两窜,他急的声儿都变了。“胃这么难受?高洪书?!高洪书!快,赶紧叫御医快点,派轿子去接!”
    高洪书在门外一听皇帝没好声儿叫他,话都没说完撒腿就往里跑,跑到半路听了皇帝的话,几乎没一脑袋杵地上崩出一地脑浆。
    多大点儿事儿啊,就是胃不舒服,居然还派轿子接御医。
    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请御医看病还派轿子接的,皇帝也不怕生生把御医给吓死。
    “你耳朵聋了?还不快去!”顾宜芳脸上变颜变色。
    “我没事。”谢玖拉着皇帝的手,鼻尖泛红,眼泪汪汪的,难道从今后再不能好好地玩儿皇帝了吗?
    “没事儿怎么哭了?”顾宜芳脸色越发难看,眉头紧紧蹙起,黑亮的大眼睛紧盯着她,“告诉朕,究竟怎么了?”
    谢玖哭着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犯什么轴,大热天儿的多愁善感的哪门子,难不成真要和皇帝说实话,最近玩起你来有些于心有愧?你丫还是该怎么着怎么着,多少和旁的妃嫔愉快地玩耍去,这样以后她也能下手狠些?
    现在的皇帝十八般武艺可都是她手把手调\教出来的,那身条那手段,跟以前的景元帝可是不可同日而语。
    让这样的皇帝和旁的妃嫔玩儿,用她教他的手段取悦旁的女人,想想她都觉得亏的慌。
    谢玖一个劲儿的摇头,倒不是故意吊皇帝的胃口,她是说不出口。
    顾宜芳站起身,将她紧紧扣在怀里,眼睛仿佛夜里的寒星,周身戾气。谢玖环抱住他,将脸贴到他腰身。
    “我只是觉得,陛下对我太好了。”她闷声说,眼泪总算止住。“我一想到陛下以后可能会对别的人也这么好,心里就泛疼。”
    顾宜芳哑然,“朕只对你一个人好,不会有别人。”他柔声道。
    他说着,心里其实并不相信谢玖的说辞。
    别人不清楚她,他还不了解吗,外表看着柔情似水,实则外柔内刚,心里跟条汉子似的,主意正着呢。说些情话软话,都是她心情极好的时候,那双美眸跟能滴出水似的。
    少有的几次哭泣都是因为受了委屈诬陷,或者和他吵架生了气。
    偏这一次,无缘无故忽地就哭了。
    他轻轻眯起了眼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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