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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千金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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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得腾出点地儿来那马车才能顺利通行,书容便叫图管事把自家的马车先赶到一边,着别人先走,奈何那驶来的马车速度颇快了些,以至于这头车子还没移开那头便已到了,一阵御马声后,马车停了下来,年轻的车夫有些不耐烦的叫嚷,说能不能快点让开,他们家少爷赶着去岳麓书院,书容没多理会,只望着图管事赶马,说来也巧,那马儿素来听话,这下偏偏就恋上了边儿上的一滩草,任那图管事如何使唤如何抽打也不肯挪动一下,年轻的车夫看得直着急,回头冲里头的少爷说了句什么,有着急的望着前头的马车,书容见这情形,遂冲那图管事喊道:“想来这马儿不听你的使唤,还是叫车夫吧!”那图管事便依言下了车来,此时边边儿上啃干粮的车夫已经走到了跟前,忙不迭的上了车赶马。
这边书容稍稍愧疚的望了那年轻车夫一眼,怎知这一望,竟然叫书容望到了个熟悉的面孔,那车子上,掀着窗帘望过来的,不是周玉堂又是谁?
一时两人都是呆住了没说话,还是那图管事笑着过去与周玉堂作揖,说他们的车可以过去了,书容与周玉堂二人才都纷纷回过了神,周玉堂笑着在窗子后给图管事回了个揖,又掀开车帘子下了车来。书容哪里想到还会与周玉堂再见面,更不曾想再见面会是这么的不期而遇,想起当初自己与他说的那番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但尴尬归尴尬,既然遇上了,照面还是得打一个的,遂抿了嘴微微笑望着朝她走来的周玉堂。
“玉堂兄长,好久不见。”书容也没说给他万福,只是立在那里,看着周玉堂的眼睛淡淡的笑。
周玉堂谦谦的做了个揖,说:“好久不见,三姑娘一切可好?”
书容点头说好,周玉堂也温温的点了个头,这么些时日不见,周玉堂显然比往日还要成熟稳重了些,个头也更高了些了。
两人寒暄了这两句后便都没了话,周玉堂家的车夫过来喊周玉堂,说再耽搁就赶不上书院关大门的时间了,周玉堂冲那车夫点点头,又望着书容,欲语还休的模样,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抬了手作揖,告辞上车先行了。
书容立在那里,望着周玉堂家先走的马车,心里微微的难受,图管事过来问书容可否上车赶路了,书容点点头,嘱咐说与周玉堂家的马车拉开点距离。
在长沙城宿了一晚,本来来往的费用恒良都给图管事做了交代,但书容料想这图管事在大舅府里应是个受用的管事,而但凡下人,出去走一趟,多多少少都想着赚一点进自己腰包的,于是在入住了客房后便把图管事请了来,与图管事说这一路上的费用均由她来掏,终究他们如此辛苦都只是为了她,那图管事起先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书容半点破半含糊的与他道:“您辛辛苦苦的,从年头忙到年尾,总该得点好处才是,我不知道别人家的主子是个什么态势,但我却是知晓你们的苦的,我阿玛虽算不得什么大官,但您看到的,我手里头也还算是丰盈,就当是我孝敬您老人家,日后到了保定,也还望您多多关照我呢!”呵呵,书容这话,可是给足了他鼓自己荷包的理由,于是乎图管事乐呵呵的点了头,说日后到了保定,但凡有个什么事,书容都可以随时去找他,他定倾尽全力,得了他这话,书容也是不亏了。
63卧病洛阳,江湖老道论命格
书容一路上颇是大方;同行的人吃的用的住的,都与她一样;偶尔路过什么古城名镇,书容还会挑买些好东西送与众人,是以众人都与书容处得不错,而书容;虽然说银子耗了不少;但她觉得很值当,一个客居的姑娘,与下人搞好了关系;便是等于站稳了一半的脚跟。
马车行至洛阳时;已经是九月初十;北方的九月,天已寒,整整颠簸了二十日的书容,在到达洛阳的当日病倒了,图管事匆匆去请了大夫来,大夫将脉象稍稍一诊,便道:“这姑娘是染了伤寒了,眼下洛阳城里患上此疾的人不少,吃药,吃药,赶紧的吃药,非但这姑娘要吃,诸位也该吃些预防的药,以免都染上。”
众人听了这话,都惊了一惊,哪里晓得洛阳城里如今流行伤寒,若是知晓,绕个一天两天的弯路,也不敢往这里来的。
书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听了大夫这话后命绿苔跟着大夫去开方子抓药,嘱咐大家都要按时吃药,以免都病倒了,安妈妈看着床上精神不济的书容,皱着眉与图管事说:“看姑娘这样子,怕是赶不了路的,暂且在这客栈里住着吧,等身子好了再走。”
图管事连连的点头,“我明白,我这就写信给老爷,与老爷说明情况。”
安妈妈点点头。
书容往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这一病便病了个十几日,天天是满满的药汁往嘴里灌,待得病好时,书容下陷的两个眼窝足可以放下两颗黄豆,这样子憔悴的书容,图管事哪里敢领了往恒良面前去,遂又赶紧的买来一大堆滋补品,叫书容且在客栈里再养几天,说反正都耽搁了这些日了,再耽搁几天也不打紧,书容没想到他的难处,说不用将养,还是安妈妈经过事,眼力好,与书容说将养几天也好,因是安妈妈的话,书容便听了,为此那图管事私下里与安妈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因身子已无碍,偏生还要强行留下来将养,是以这将养便将养得颇为无聊,头两日书容不是躺在床上便是在客房里转圈圈,后来书容干脆静下心来好好想点事情,于是在将养的第三日,书容将安妈妈请到了自己的客房,附在安妈妈的耳畔低低的说了好长一段话后,安妈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揣上书容给的银票出了客栈。
那日下午,书容正在客房内用晚饭,图管事安妈妈绿苔等都侍立房内,忽听得楼下有老者在喊:“相面有缘人,一两银子足矣,无缘之人,千金难买老道一言,相面有缘人,一两银子足矣。。。。。。”
继而有人大声问话:“准还是不准?若是准,给咱也相一个。”
只听得老道答道:“先生堂上老母,八十有三,年初卧病床榻,至今不愈,膝下子孙,无疾无伤,却多半三岁而夭,先生说,准还是不准?”
底下很快喧闹开来,那发问之人祈求老道人给他开解之道,不论千金,在所不惜,那老道人却道:“我与先生无缘,即便千金,老道也不可与你相面开解,若是开解了,便是伤及老道修行。”
图管事听了在旁笑道:“这老道有意思,放着银子不要,讲什么修行不修行的。”
书容抿了抿嘴:“不过故作神秘罢了。”又听得下面有人半是嘲讽的问:“你这个老道,给你银子你不要,偏要找什么有缘人,谁是你的有缘人?”
底下一时没了声音,数秒后那老道仰了头朝书容所在的客房喊道:“楼上官家千金,乃老道修行路上的贵人,可否屈尊一见?”
图管事甚是诧异的望望安妈妈,又望望书容,书容也微微诧异,问众人道:“老道人说的可是我?”
安妈妈没说话,图管事凑到窗前朝下望了望,又回来道:“怕就是说的姑娘,倒是奇怪了。”图管事皱着眉头想不通。
书容也将秀眉皱了皱,想了想后说:“故弄玄虚,信口胡言,不要理会就是。”说完又叫图管事安妈妈带领其他人下去吃饭,图管事等人得令出去。不过一行人尚未下到楼下便在木梯子上遇上了那老道人,那老道人驻足在那里,白发须眉,青衣微拂的,俨然一世外高人,看得众人都微微愣住,图管事甚至不由自主的冲他揖了揖,那老道笑道:“你家姑娘可是大病初愈?”
图管事愣愣的点点头,那老道又笑道:“须知这才是个开始,越往北走,你家姑娘的劫难越甚,快快领老道与她见见,待老道与她化解化解。”
那图管事听了这话哪里还敢犹豫什么,立时就转身将那老道请了上去,图管事边走边想着,且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请了去化解化解总是没得什么害处的,若真有个什么玄乎的事情,又在他手上应验了,那他哪里还有胆回去见恒良。
于是书容命小二重新备上一席素菜来,请那老道人坐了,那老道人粗粗尝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撅着白须望着书容,笑说书容是大贵之人,书容也温温笑着,问他道:“老先生一没问我生辰八字,二没细看我的面相手纹,何来的定论哪?”
那老道人笑着摇摇头,说:“老夫行走多年,只需一眼便能瞧出世人是福是贵,是贫是贱,姑娘面容秀美端正,正面望去,见不着双耳,且姑娘右鬓角的发丝间半隐半露着一颗黑痣,乃是大富大贵之征兆。”
书容听罢抬手抚了抚鬓角的那颗痣,图管事安妈妈绿苔等人也将眼光都往书容的鬓角投去,书容笑道:“不过一颗痣而已,老先生以此就下定论,未免大意了些。”
老道人呵呵笑着:“老道没看错的话,姑娘出生那日,府中圈棚内有母猪产下十二头奶猪。”
书容听了这话微微觉得好笑,旁边众人也都抿了嘴,只有安妈妈与书容道:“倒是听淳妈妈说起过,说当日四奶奶生下姑娘后,府内猪圈里的一头母猪便也很快产下一窝小猪仔。”
一旁有人扑哧笑了,书容也笑道:“倒说得我也像小猪仔似的。”又与那老道人道:“一窝小猪仔而已,何来富贵一说?”
那老道人道:“关键是那窝小猪产下的时机,若是产在姑娘落地之前,便是大不妙,随着畜生而来,命贱至极,可小猪产在姑娘落地之后,那便是姑娘带来的福泽,乃大富大贵之伏笔。”
书容冷哼了一声,道:“若真是带来福泽,又为何会害了生母,老先生可能不知,家母正是逝于难产。”
老道人又撅了撅白须,道:“那正是因为姑娘贵极所致,令堂命薄,不堪重负啊。”
书容抿了嘴冷笑着不再说话。
图管事听了这许久已完完全全信了那老道,赶紧的问道:“既然姑娘是大富大贵之命,那方才在外头老先生所言又如何解?”
老道人再次撅了撅白须道:“此乃老道要说的重点,姑娘虽是大富大贵之命,但却富于东贵于南,背道而驰,非但富贵受损,更要牵累身心,在此老道欲奉劝姑娘两点。”
老道人见书容低着头似没什么兴趣,便顿了话不说只望着书容,书容遂又抬了头请他继续,他便道:“其一,秦岭之北,姑娘勿要做多停留,于身无益。其二,他日婚嫁,万不可配大富大贵之人,以免富贵相冲,两败俱伤。”
书容笑着听了他的话,又问他可还有其他什么点拨,见那老道人摇了摇头,书容便叫绿苔取银锭来,绿苔取来递给那老道人,那老道人却道只要一两,书容说他年纪一大把了在外头跑江湖不容易,叫他权且收下,他却认死理,说一两银子是他的规矩,少了不行,多了不收,书容没法,又要绿苔去下面柜台处找掌柜的兑散了,随后才给了银子送走了那老道人。
之后几日书容继续在客栈养着,偶尔会听得楼下客人提起那老道人,说那老道人如何如何神,如何如何就窥破了天机,书容都只淡淡一笑,只那图管事,每每遇上这样的客人便会向掌柜的要壶好酒凑过去邀人家共饮,将那老道人的伟大事迹听个畅快淋漓,自此越发的信那老道所言,也因此对书容的身子越发的上心起来,生怕书容在他手里出点什么问题,于是每日都是亲自端了参汤端燕窝,炖了蛇肉炖狗肉,吃得书容那是叫苦不堪。
这么耽搁了二十余日,待书容一行人到达保定时已经是十月十三日,图管事早在进保定城时便使了个小厮打马前去回禀恒良,如今那小厮正下了马来与图管事打千道:“传夫人的话,今日下午府里临时来了贵客,老爷夫人与两位少爷都在陪客,请图管事先将表姑娘一行领入梅园安置好,晚些时候,老爷与夫人再去梅园与表姑娘相见。”那小厮说完又给车里的书容跪了,说:“夫人叫小的传话给表姑娘,因贵客来得突然,难免唐突了表姑娘,还请表姑娘莫介意。”
书容思忖着大舅舅贵为封疆大吏,什么样的贵客得一家子通通前去作陪?只怕不是王子便是皇孙,又回话说都是一家人,招呼贵客要紧,叫绿苔拿点银子赏了那跑腿的小厮。
图管事得了话便命继续赶路,书容坐在马车里继续思忖着那贵客的事,可又想自己是总督的客,那贵客即便贵到了天上,与自己也无甚大关系,遂放下不想,又见对面安妈妈坐着甚无聊,便问:“妈妈要随我一道去见舅舅么?还是直接回自己家?”
安妈妈道:“自然是要随了姑娘去见大老爷的,也算是有始有终。”
书容点点头,不时外头渐渐喧闹起来,书容想定是进入保定大街了,遂掀了旁边的小帘子兴奋的看着,安妈妈在旁边轻轻叹了声起,书容听到了便放了手,不好意思的看眼安妈妈,又规规矩矩的坐着。
马车在闹市中行了片刻钟后便停了下来,图管事匆匆下了马过来亲自掀开车帘子,与书容笑道:“姑娘,到了,咱下车吧!”
书容就着图管事掀开的那个角度,将恒良的府邸大门看了一眼,又笑着点头,此时已有恒良府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妈妈上前来搀扶,身后还跟了几个丫头小厮,书容躬身从马车里出来,搭了那妈妈的手,下得车来。
书容与那妈妈道声谢,那妈妈松了书容的手,笑着给书容福了福,说:“老奴是大老爷指派给姑娘的老妈子,夫家姓郎,老奴在这门口盼了姑娘好久了。”
书容便笑着唤她一声郞妈妈,边唤边给她行万福礼,唬得那郞妈妈赶紧的躬身扶了书容的手,直说使不得使不得,那郞妈妈嘴里虽如此说,心里却是欢喜得意的很。
书容与郞妈妈见过礼后便转身去看图管事吩咐事,见图管事指挥府里几个小厮领着车夫往侧门去便放了心,那图管事很快又给来跪书容揖了揖,说:“奴才已经吩咐下人将表姑娘的行礼拉入梅园,车马绕道走侧门,稍稍远了点,姑娘往正门进去,刚好能赶上。”说完便吩咐那郞妈妈领书容往梅园去,自己又转身跟着马车以防出什么岔子。
那郞妈妈方才受了书容的一个万福礼,心神荡漾了好一会儿,说话比平日里还要热情个几分,一路上将府里的房屋格局,谁人住哪,路上的奇花异草哪里得的,哪一片湖是从哪里引水进来,康熙多少年,圣上又在哪里提了什么字,等等等等,但凡她知道的有趣的事儿都一股脑儿给书容说了,书容一面微微笑着听了,一面又不住的在心里打鼓,此行将丁香那多嘴的丫头扔下了,这会子见这郞妈妈,比起丁香来那可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绿苔与安妈妈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后,绿苔对于这郞妈妈的热情很是不以为然,想着日后凡事书容多半还是得靠着她。
梅园想来是个较僻远的园子,走了有那么一会子也不见到,书容便问郞妈妈:“这梅园可是在最北角,听这名字,想来是与后花园落在一处。”
那郞妈妈笑着答道:“常听老爷说表姑娘聪慧得很,这会子可真叫奴婢见识了,这梅园正正就是落在东北角,紧靠着后花园,往年是和后花园一体的,后来那一片的梅花儿开得一年比一年好,老爷见着那么好的景致,辜负了可惜得很,便将那一片圈了出来,造了个梅园,每逢冬天,大奶奶便领着七姑娘住到那里去,只今年,大奶奶和七姑娘知道姑娘要来,便没有搬进去住,可见大奶奶也是极疼姑娘的。”
书容听后笑着说那么好的园子,大舅母为着自己割爱,她甚是感动,心里又对这郞妈妈喜欢了三分,身后跟着的绿苔听了郞妈妈这话后忍不住将她望了望,倒是个老练的妈妈,一席话,前前后后将该夸的人都夸得滴水不漏。
一行人边说边走,郞妈妈讲解得热情周到,书容也听得不亦乐乎,待欲跨入一道月洞门进入后花园时,门口两个家丁摸样的少年却纷纷双手一揖,其中一人与众人道:“我家主子正与你家大人游后花园,诸位请绕绕道走。”
那郞妈妈赶紧的笑着点头,又愧疚的与书容笑笑,挽着书容回身,书容转头时将那两个家丁多打量了一眼,瞟见其腰间均佩有匕首,又将那人方才的话细细琢磨一番,心里便粗粗的了解里头应是什么人了,想着避开才是好的。
不想书容才走出几米,后头便传来沉沉的笑声,书容只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怎料后头的人却问道:“那可是你今日等的客人,廉正家的丫头?”
书容心里一个紧张,不由得顿了步子,安妈妈望了望书容,一道回了身。
月洞门口,一四十多岁的男子朝另一个负着双手的五十来岁的男人揖了揖,说:“爷说的没错,正是亡妹遗留在世的女儿。”此人自然就是直隶总督恒良了,恒良冲着一脸淡定的书容招了招手:“书容,过来给客人行礼。”
可怜的书容,表面虽是淡定,心里却是惶惶然直跳,这世上能让大舅舅称其为爷,游个后花园都要清场的人,除了康熙还会有谁?不过书容紧张归紧张,理智却不曾丢失,既然大舅舅称其为爷,并未呼其为万岁爷,又是叫给客人行礼,想来这是微服出巡了。遂强装镇定的过去给那康熙福了一福,又给恒良福了一福。
恒良笑着望了望书容,又与康熙道:“这丫头方才才到,我本安排下人直接领她去梅园,不想还是在这儿扰了爷的雅兴,实在是我处事不周全。”
书容低着头,谁也不敢看一眼,只听得康熙低低笑了两声,又说:“不想扰了,却还是在这儿遇上,我倒觉得,是缘。”
书容心里一个闷哼,与此同时,恒良的心里也是一阵担忧,又听得康熙与书容道:“抬起头来,有话问你。”
书容只觉得天威浩荡,如乌云压顶,心里又惧又慌的,却又不敢不抬头,强装镇定的将脸摆正,这一正,又着实是又惊又喜的,那立在康熙身后,正一脸微笑望着自己的人,不是保绶又是谁呢?
这么久未见,书容不由得兴奋起来,虽然没有抿嘴而笑,但书容这一兴奋,脸上便是挡也挡不住的笑意,而书容的这一脸笑意,看在康熙眼里却是大妙,康熙与恒良道:“别人家的姑娘,但凡见到我,都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只有这丫头,恒良你瞧见没,这丫头看见我,她笑了!”康熙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
书容在心里头掉了一把汗,赶紧的低了头收拾自己的表情。
恒良也望着书容掉了一把汗,又对着康熙躬身点了点头。康熙笑罢后问书容道:“听闻你阿玛在宝庆一方甚得民心,你是她女儿,平时看到的阿玛是什么样的?”康熙见书容将头低了下去,便又命书容抬起头来,书容只得又摆正脸,眸光却垂了垂。书容脑子转了转后,屈身福一福,回话说:“阿玛身为宝庆知府,在府衙里头如何书容不清楚,书容只知道,每日晚饭过后,阿玛都是循例问问额娘家里一日的情况,然后往书房去处理公文,听额娘说,阿玛每日处理公务事至二更天可歇下。”
康熙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审视了书容几眼后什么也没说,继续负者双手走了,恒良意味深长的看眼书容后赶紧的跟上,保绶故意放慢交流步子,笑着朝书容走来,书容也眼带笑意的望着他,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却互相给了慰藉。
安妈妈静立一旁,望着两人叹了叹气,挽了书容的手臂跟着郞妈妈往梅园去,走出几步后书容听得康熙与恒良道:“廉正在宝庆也待了那么久了,叫他今年进京来述述职。”
64子嗣兴旺,书容认亲认花眼
因在后花园遇上了保绶;是以书容以为保绶会抽时间来找她,不想傍晚的时候恒良与纳兰氏来了梅园;说贵客们今日下午便往庆都去了,书容未免稍稍的失望,又因舅舅舅母在,遂放下不想;书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与大舅母交代了番;央求大舅母替自己将礼给大伙儿一一送去。纳兰氏笑着应了,又拉着书容的手说了不少话,恒良瞧着纳兰氏似乎有没玩没了的趋势;遂板着脸与她呵道:“就你话多;宁丫头今日的药也不知道吃了没吃;你还不过去瞧瞧!”
恒良那么一呵,将纳兰氏与书容都吓得身子一震,纳兰氏尴尬的冲书容笑了笑,起身去了,书容因不曾与这大舅舅相处过,此刻摸不着大舅舅是个什么性子,不免也有些惴惴的,垂了眼眸子不去看恒良。
恒良却温温的开口道:“图强说你在洛阳大病一场,如今可大好了?”
书容想这图强应该就是图管事了,低着的头稍稍抬了抬,笑着说大好了,恒良点点头,又道:“虽然在北方待不得,但参选是大清律令所定,也只得委屈你了!”
书容微微诧异的看着恒良,随即又微微笑了,传言传得如此之快,倒是件极好的事,当日将那伏笔埋下去,但愿他日能有翻身一击之用。
笑着点点头,书容没多说,只问:“方才舅舅可是说宜宁姐姐病了?”
恒良叹息一声点头:“你身子也才好,就在这园子里好好将养着,不要想着去看看她,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书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应着,又见恒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便笑着问:“舅舅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恒良意味深长的笑道:“今日后花园遇上的客人乃是当今圣上。”
书容见着恒良意味深长的笑容,便也猜到了恒良所想,遂只望着恒良笑而不语,恒良又笑问:“你这小丫头,是如何看出皇上身份的?”
书容咯咯的笑着:“游个后花园都要清场,还要舅舅称其为爷的,当今天下也就只能是万岁爷了!”
恒良拿手指着书容直笑:“你个机灵鬼,你阿玛这下可享了你的大福了!”
书容知道他指的是康熙命廉正进京述职的事,书容虽然不清楚什么样的品阶才能进京述职,但想偌大一个大清,官吏如此之多,总不是谁都能进京述职的,但凡能被圣上召见,日后总不会混得太差。遂也跟着一起笑着。恒良再坐了会子便起了身,临走时将书容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最后道:“保定不是宝庆,舅舅这直隶总督府也不是其他地方,来往的达官贵人不少,你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有大户人家格格的样子,这也是舅舅要你到这儿来住半年的原因,将来你必定受用不尽。”恒良顿了顿后又道:“到哪儿去记得把头梳好,旗鞋穿上,这些礼节性的事情想来安妈妈都教过你的。”
书容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好吧,自己的确是不喜欢成天踩个花瓶底,又抬了手摸摸自己的头发,赶了一天的路,是有点乱。非常不好意思的朝恒良笑一笑,书容微微撒娇道:“旗鞋。。。没有带来。。。”
恒良看到这般神态的书容,不由忆起当年那个成天粘着自己,时不时就在自己面前撒点小娇的小妹,那眉眼,那神情,当真是像得很,恒良的心又痛又暖的,笑着温温的道:“没事的,舅舅安排人给你做。”
书容嘿嘿嘿嘿的笑着说谢谢舅舅,恒良点点头,又问了书容穿多大的鞋后便转身出去,书容跟着送他出园子,待送走了恒良,书容便叫绿苔伺候洗漱,实在累了,早早的上炕才舒服。
第二日,一大早的大舅母那头便有小丫头送来两双花瓶底,绿苔接了,心里直叹大舅老爷行事效率之高,书容起床后见着炕下的一双新鞋,也不由得将大舅舅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赞叹一番。
因是第一次与大舅舅一家同用早饭,是以书容叫绿苔给自己打扮得庄重些,以示自己对大伙的尊重,于是绿苔认认真真的给书容梳了个两把头,头上插几朵粉色珠花,又横簪一根素净银簪,再将书容的一件黑色天马皮大氅给书容披上,里头搭配一件粉色刺绣妆花长锦袍,最后书容将花瓶底踩上,往镜子前一站,实实在在一清丽佳人。
安妈妈进来时不由得望着书容愣了一瞬,随即面上又泛起些许忧虑,书容本已近一米六的身段,如今着上这鞋子便是有近一米七的个头,再配上这一身装扮,赞一身窈窕实在不为过,这样的书容,怎能叫安妈妈不忧虑,自古美人如良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啊!
安妈妈叹息一声,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随着书容往上房去。
在上房,书容见到了一大堆的人,有纳兰氏所出的表哥士衡与士杰以及二人的妻子乌拉氏和伊尔根觉罗氏,恒良一号小妾生的表哥士承,表姐惠宁及士承的妻子辉发氏,二号小妾生的表哥士华士庚,三号小妾生的表哥士康,四号小妾生的表弟士嘉以及一大堆的姨娘管家老妈子等等,纳兰氏倒是将一个个都介绍得清清楚楚,只是书容实在没有一颗足够聪慧的脑袋,不能一下子将这么些人都记清楚,偏生照理来说,那几个表兄弟姐妹,除了后来生的表弟士嘉外,其他的书容都应该是不算陌生的。于是乎一群人见了书容后都是热情似火的与书容说这说那,大抵都是小时候谁带着她去了谁家的后院偷了桃子,谁领着她在大街上溜达,溜达着溜达着就迷了方向,谁又和她为了个玉米棒子大打了一架,人人说话之前都要问一句“你记得吗?”说完之后又都要追问一句“你还记得吗?”,问得书容只得一边干笑一边胡乱的点头应承。
好不容易纳兰氏发话了,“先用饭吧,填饱了肚子你们再好好的与书容叙叙旧。”书容如此才得以从喧闹中脱离出来,又见纳兰氏笑着叫她去坐便赶紧的起了身往饭桌旁坐去,这饭桌上倒是安静的很,一众人都坐好后都只是默默的盯着桌面,稍稍调皮点的譬如士嘉,便是拿眼睛盯着上菜的妈妈,书容想这食不言的规矩在这儿践行得也太好了点。
席间果真是无一人说话,恒良一早就去了总督衙门,如今这桌上还坐着13个人,书容难以置信,13人的饭席,竟然从头到尾都只听到竹筷轻碰碗碟的声音,就连一点吧唧嘴都没有,书容觉得气氛诡异得很,气氛一诡异,便是再好的菜肴也没了多少胃口,勉强吃了点后便轻轻的放了筷子,书容无聊,扫一眼都在低头默默吃饭的众人后便更是无聊,为了打发这么无聊的时间,书容便仔仔细细的将每一个人都打量一遍,一边记着他们的容貌,一边又回忆方才纳兰氏的介绍,好早点将人与名一一对应起。
待众人都吃过饭用过茶后,纳兰氏手摆了摆,便有丫头上来将碗碟一件件撤下去,纳兰氏笑着与书容道:“可还习惯府里的菜肴?你在南方待了这么几年,只怕口味也跟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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