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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泠善之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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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月已经不是什么都能吓到的了,但卫封一出手就搬了两只小玉马给孩子玩儿,的败家行为,皎月表示她有些牙疼。

    “唔,月儿,你来瞧瞧,我觉得这几块玉也还不错。”

    “好,再去笔墨铺子逛逛。”

    。。。。。。

    两人回到府里,已经连晌午饭都吃过了。

    面对两只哭得直打嗝的小宝宝和落英等人谴责的眼神,皎月愧疚得不行,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就赶紧给宝宝们喂奶。这回也等不及一只只轮流了,而是两个胳膊上各躺了一只,都在拼命地吸奶。

    “晨儿乖,曦儿也乖,是不是饿坏啦?都是娘不好,以后再不会让你们饿肚子啦啊!”

    由此可见,当人家娘也并不是天生就会的,也得学习,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天生会当娘。皎月就不怎么太合格,虽然她心里想得挺好,可对如何当娘还是有些天马行空般的随意。此时她是真的有些自责的,就不知道能改进多少了。

    两只小东西许是饿狠了,吸得格外有紧迫感,再不像往日那么慢悠悠的,边吃边玩儿的,皎月甚至被这兄妹俩允得有些疼了。

    皎月给孩子喂奶,卫封则在旁边看眼儿,见皎月皱眉,连忙上前询问。

    听说被吸允得狠了,他还不客气地在小哥哥的屁股上掴了一下,训斥道:“吃个奶而已,那么用力做什么?把你娘弄疼了知不知道,你个小混蛋!”

    “你才是老混蛋!你也就欺负小爷我,有本事你打妹妹一下试试?看她不哭死给你看!”

    某个小宝宝嘴巴蠕动个不停,忙里偷闲却把鼻子哼了哼,这能怪他吗?他现在是脆弱的小婴儿,差不多每一个半时辰就要吃一顿奶,她娘走的时候就留了一顿的,可现在都过了两顿饭好不好。

    隔壁的小曦儿自然也听到了她爹的话,她倒是没像小猪似的哼鼻子,而是直接朝她爹伸出一只小肥爪子:看看,看看,都是你们做爹娘的不务正业,看罢宝贝都饿瘦了吧!

    皎月扑哧笑了出来,这才耽误了一顿奶就嚷着把自己给饿瘦了,她这宝贝女儿也是个能说的。

    ******

    对于小两口晚归的事,老太太只是嘀咕了几句,然后嘱咐皎月:“以后可得注意时辰,小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不比大人饿一天半天的都没事儿。”

    虽说孩子是皎月生的,可到底是卫家的子嗣,所以做娘的也不能随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太太见她肯受教,便不再多说了,而是抬抬手,宫嬷嬷就从里间抱出一叠帖子来。

    “这些帖子都是这几天接的,你现在也出了月子,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我知道你不稀罕这些繁琐事,可世上的人又有几个能完全随心所欲,不管不顾的?以后侯府上没人在前面挡着,这些事更少不得你自己应付了。

    这些都是这三五日内的,你挑两张去应酬应酬。又什么拿不准的,问问宫嬷嬷就是了。”

    皎月哪能真的‘挑挑拣拣’的?她一边略微解释了一下回来晚的事,一边顺手从上面拿了两张帖子,瞥了一眼,一个是五军大营某将军家办喜事,另一个是某府上因告老回乡而请的告别宴席。

    大营那边的就不用说了,都是武将之家,能送了帖子到老太太跟前自然是相熟的,老太太年纪大了,除了几个实在亲戚家,已经轻易不出去走动,有事都是让儿媳或者孙媳们代替走一趟,也算是面子。

    但对于另一家皎月却拿不准。

    她不大记得往日里国公府有跟这家走动过,当然国公府上应酬往来大多是卢氏在打点,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宫嬷嬷眼尖地看出她的疑惑,连忙解释道:“这林府其实是以前的吏部尚书家,不过他们老爷子前些日子辞了官,打算年前就回乡去,正好赶上祭祖。”

    皎月讶然,就算她不怎么关心朝中之事,也知道吏部尚书的位置相当的炙手可热,自来吏部、户部、兵部、刑部四大尚书都是重臣,怎么会辞官归隐了?

    “这林府和咱们?”

    皎月试探着问了一句,她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就上门去。

    宫嬷嬷笑着解释道:“这是一桩故旧事了。早年林尚书还在乡间读书的时候,有一年冬天学里放了假,因身边没几个钱,就相约和几个同学一起走路回家。

    不想经过一处山林的时候被几个劫道的给捉了。

    劫匪要钱买命,可这几个人本来就因没钱才徒步回家的,哪里摸得出银钱来?劫匪哪管这些?拿不出钱来就先打一顿。有两个被打伤,还有一个断了腿。”

    皎月心话,照这么看断腿的一定是林尚书了。只是一介书生若是落下残疾只怕也断了前程了吧?

    宫嬷嬷一边摇头一边叹道:“那些个书生跟劫道的讲理,可不是白费口舌?把几个人都搜了一遍,身上的几个散钱也给摸去了,连几个人给省吃俭用给家里人带的一点礼物也给夺了。事后劫道的然后扬长而去,留下几个穷书生在雪地里发抖。”

    皎月甚至能想象得出当时几个书生绝望的情形,便追问道:“后来呢?是咱们老爷子路过给救了?”

    一般都是这个套路。

    宫嬷嬷抿嘴儿笑得十分开心。

    “说来也巧了,那年小姐带着我们到外祖老家去玩耍,正巧路过那里,赶上了。

    小姐好心,问明了情况,让人去把几个劫道的给追了回来,当着书生们的面儿,也给打了他们一顿,把搜走的东西拿了回来,还把他们在附近山上的窝儿给抄了,把抄到的钱物分给了几个人,又把我们几个丫头的车腾给他们。”

    “咱们本也没指望什么回报,不过是顺手搭救,且当年我们也只报了小姐外家在乡间的名号。

    没想到,后来林学子和他爹娘亲自上门感谢,只是那个时候咱们已经回了家,他们并不知道具体搭救他们的人是谁。

    不过林家很感激咱们,虽然家里没什么钱财,却依然坚持回礼。

    两家本就离得不远,不过半日的脚程,夏天送些园子里的新鲜菜蔬和鸡蛋鸭蛋,秋天的新米,冬天的酱菜,春天的野物,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家里也就收了,也回一些吃穿的平常东西。

    如此就有了来往,直到林老爷子和老夫人都过世了也没断过。后来林尚书当了官,偶然在街面上遇到咱们,他竟然还认得出我,这才知当年的恩人是谁,便每年都往咱们府上也走动。”

    林尚书自此每年都要上门给小姐拜年,只老爷子从来不肯让他见到人,都是他自己接待了。

    竟然不是话本里的套路,皎月有些意犹未尽。

    ******

    皎月揣着一肚子的八卦回到安园,一路上对曾经的穷书生巧遇官家小姐被搭救一事,差不多编出七八个话本子了,只是结果嘛,有些出乎意料。

    “哎,你说咱们祖父是不是吃醋了?”

    晚上,云收雨歇后,皎月窝在卫封怀里说起这故事来,顺便还点出自己的怀疑。

    卫封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道:“这事的重点难道不是林尚书为何会辞官么?怎么你的小脑袋瓜里头想的竟是这些?”

    皎月不满地道:“他都是尚书了还辞了官,必然是有原因的。这事哪还用我动脑子?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能让他辞官的不外乎高高在上的那位了,不然以他今时的地位,朝廷里的人和事已经少有能影响到他的了吧?”

    吏部可不是礼部,掌管着天下的官员,哪个当官儿的不往吏部去讨好?又哪个新中的进士不往吏部跑?所以,吏部从侍郎到尚书,必须是上面最信任或者最挑不出错来的人。

    这样的人都辞官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要我说,不是有什么事东窗事发,就是前程堪忧必须回避,别的理由只怕都站不住脚。”

    “月儿的脚趾头真厉害,竟比咱们府上几个供奉的脑子还灵光。来,让哥哥瞧瞧是哪个脚趾头立的功,就亲亲当奖励吧。”

    “你少来,才不要。。。。。。”

    皎月又是踹又是踢,到底还是被挨个脚趾头亲了一遍,还硬生生被指了个脚趾头作功臣,两个人又嬉闹了好一阵子才消停。

    ******

    十一月对于很多普通百姓来说只是平凡冬天的开始,但对于朝廷上的官员来说则要紧得很。在这个时间段里,很多外地的要员会奉旨进京述职,京中的大小官员也要开始‘京察’。

    所以,每年从十一月中旬到年前都是吏部最为繁忙的时候。

    那些个候职的想要得个任命得跑官,有了官职却想要更进一步的则要跑位置,想保住现有位置的也要求个好评语,哪怕是样样都如意的,如吏部尚书本人也琢磨着如何挤进内阁等等。

    总之,每到这个时候,从高坐部里的堂官到下面的小吏,人人都忙得不亦乐乎,也忙得笑逐颜开。

    而林尚书突然赶在此时请辞,绝对是在朝堂上炸响了一声惊雷!

    只是在人们听到这声惊雷之前,林尚书的请辞已经闪电一般上到了神武帝的桌案上,大家所听到的动静,不过是闪电过后的余音而已。

    神武帝看着折子不由夸张地抻了抻腰,淡笑着对身边的老太监道:“林子恒果然是个聪明人,朕只刚露了点意思,他就请辞了。”

    那老太监腰也不直起来,微微哈着腰恭敬地道:“圣上英明,自然是您给他机会,不然他也不是没有小辫子的,虽不至于抄家问斩,参他个有朋党嫌疑也够他坐几天刑部大牢,流放八百里的。”

    说起来皇帝能安稳地高坐在上面,手里要是没点东西拿捏着,又如何能安心驱使这些臣子?

    身居高位日久,有几个人能没点子乱七八糟的事?

    真要是细究起来,只怕神仙也不是那么一清二白的。神武帝手底下自有一班人马,专门抓这些大臣的小辫子,只不过他之所以抓这些是为了在想用的时候可以用,而不是一定会用。

    “算了,林子恒也算是兢兢业业,开了个好头,对他的那点小辫子,朕就当没看见吧。”

    林尚书坐在家里也忽然一冷,却不知自己和家人就这么险险的在刀尖上滚过一回,捡了条小命。

    林尚书的告老像是个开关,没多久,朝堂上就接二连三又有几位老臣、重臣上书乞骸骨,这其中也包括卢氏的老爹——礼部尚书卢老大人。

    这些人多数是以年老体迈,或者多年劳碌,身体欠佳为由请辞的,折子也写得声情并茂,催人泪下,让人看了深感君臣情深似海。

    唉,总之都是岁月不饶人,非要断了他们君臣的情分,如不然他们定然结草衔环,报答圣人的知遇之恩。

    当然,这些都是男人们关注的事。

    ******

    皎月先意思意思地参加了一个喜宴,紧接着便要去林府。

    在出门之前,她照旧来到老太太院子里,听听有什么要叮嘱的话。她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卫封说了一些,只怕这朝廷里要不太平了。

    同样是辞官回乡,对有的人家来说看成是一桩喜事,而对有的人家来就像灾难一般,所以,哪怕是对方请客,抱着什么态度去,如何穿戴也是个学问。

    “林尚书今年六十出头,按照惯例来说,他这个位置和年龄正是应该大用的时候,如果内阁出了空缺,他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入阁的热门人选。如今突然止步尚书一职,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这是卫封转述的幕僚与祖父、大伯和他爹议事时候的原话。

    对于辞官归隐的人来说,大多数会选择低调行事,悄悄与亲友告个别,有的甚至直接悄然离京,连告别也省了。

    倒是林府,老尚书告老还乡还办个宴,这个信号也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用卫封的话说,很可能是林尚书特地为之,一来不想让人觉得他是灰溜溜地给人赶下去的,免得他前脚刚走,后脚原来在他羽翼下的人就遭到打击;而另一方面只怕也是个态度,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怕人找后账的意思。

    所以,到底抱着什么态度去林府,还真是个问题。

    涉及到朝堂上,不知明里暗里关系着多少人的性命前程,便是皎月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老太太对她能如此明白很是满意。

    她上下打量一回,见皎月穿了一身轻紫丝织金银双花的袄裙,清新明丽,既不过分热闹,也不让人觉得冷清,便点点头道:“这身就很好。不过你还年轻,脖子上,头上的还是太素净了些,眼瞧着离过年也不远了,你们也该添些金首饰或者宝石来的。”

    说着老太太想了想,又含笑摇头道:“算啦,祖母的东西都是老款式的,给了你也没法现用,再者你也不差这些东西,再添个金项圈或者宝石领针也就是了。”

    皎月记下,又询问道:“孙媳年轻,不大会说话,头一回去尚书大人府上,还不知如何与人搭腔呢。”

    老太太半眯了眼,道:“咱们家与他们府上原就是乡里乡亲的,做不做官又有什么关系?

    再者,我听说他们家是自己请辞的,又不是被撸了官职待遇,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大员,咱们既然去了,该给的体面还是找给就是。

    我在京城几十年,经历的告老还乡的人也不少,真是什么样心情的都有,就是一家子里只怕也分好几样。

    咱们只管送上程仪,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搭把手,不求别人感激,只是照应相邻罢了。”

    皎月点点头,算是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

    她又回到安园,让人开了首饰匣子,寻了个赤金镂花镶粉红宝石的项圈挂上,又配了耳坠子,头上加了一根赤金镶粉红宝石的挂珠钗,这才算妥当。

    见到她这么一打扮,连落英都拍手笑道:“姑娘很该这么点缀点缀,平日里的首饰好是好,就是太过没有烟火气儿了。这下才真的是落到地上的好。”

    这时宫嬷嬷又捧着一个小包裹来到安园,瞧见皎月的新妆也连声赞叹,此后才把包裹的递到皎月手上,说的是:“先前老奴给忘了,这是老太太给包的程仪,还请您给交给林夫人。

    此后山高水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只盼着她们在乡里安好,若是来京记得过来走动,别生疏了才是。”

    皎月自然没二话,让人接了过来。至于宫嬷嬷是不是真的忘了特地来跑一趟,她也懒得动脑子去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这真不赖我,作者君写得太投入了,结果忘了时间,等忽然想起来的时候刚好零点过一分钟!!!!要不要这么狠啊!好歹多过几分钟我也好受些,就这么错过了更新。反正都过了,作者君又继续写了几百字。。。

    还有苦逼作者君是不是大姨妈日子错乱了?我怎么觉得好像还不到一个月啊,怎么又来了呢?肚子涨得厉害,好在不那么疼,就是头昏昏。

 第177章 人情冷暖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人情冷暖

    京城所在,向来寸土寸金。

    三年一科举,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官儿了。论身份地位,除了九品十八阶的大小官员们,还有超品的宗室皇亲、勋贵世家,林林种种的多如牛毛。

    也难怪人家都说京城的墙上掉块砖下来,随便砸个人不是六部衙门里的,十有七八也是皇城街上的。

    想要在这京里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宅子,实在是不容易,哪怕只是个前后两进的小院子也不是谁都能买的上的。

    尤其是科举出身,全凭自己寒窗苦读考出来的官员,想要在此落脚,十有□□都先住官舍。

    这些人往往混个十年八载的,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后才有能力换一个大的官宅或者干脆自己置办个小宅院。

    倒不是说他们始终都买不起自己的宅子。

    事实上,混到林尚书这样的,不用自己购置,官家自会赐下足够匹配他们身分地位的官邸来,只是这样的宅子一旦没了官职就要被收回的。

    官家虽不会立刻赶人,但能宽限个把月也顶天了,毕竟排队等着宅子的人多的是,管你是谁也得抓紧滚蛋了。

    林尚书辞官还没多久,眼下倒还住在官宅里。

    “世子夫人前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要不是前头有客在,咱们老夫人都要亲自来迎了。”林尚书的长子媳妇林大夫人亲自出门相迎,把皎月一行人引往后院去。

    “林老夫人身体可好?我们老太太还叫问一声呢。”

    虽然实际上是林尚书与程老太太的私人走动,但明面上还是拿两家的老太太说话的。

    对此林大夫人显然也是心中有数,她含笑道:“多谢老太太惦记,母亲身子挺好的,这不还张罗着说要喝两盅,感谢大家伙这么些年的照顾。只我们做子女的哪敢应下,千方百计地哄着才劝消了她老人家的念头。”

    皎月虽不能信了她说的话,却也给她逗得抿嘴儿笑了。别的不说,光着接人待物的灵活劲儿就把卢氏甩出两条街去。

    林大夫人保养得相当不错,看不出已经四十多了,要不是身材有些发福,应该还能显得年轻几岁。

    皎月看她梳着利落的春山髻,插戴着金簪珠钗,耳朵上晃着两串五颗深红宝石的耳坠子,酒红撒

    花织锦缎的夹袄裙,华丽中带着沉稳,和气中带着果断,看样子也是个当家管事的。

    她好像并没有因为公公辞官的事受到什么影响,至少此时她还是笑得如沐春风,很是大方得体。

    皎月私以为林尚书把着吏部的大小官员身价履历,挑个儿媳妇还是不在话下。

    当然,这只是她的恶趣味猜测。

    卫萱被林家的一个姑娘引去了花园玩耍,皎月在林大夫人的陪同下去正房与林老夫人说话。

    一路行来,皎月瞧着这府里的景致多数是假山石做景,另有不少冬季茶梅已经渐次开了一些,玫瑰红的、粉红的很是妍丽,倒是腊梅花还不到时候。

    “我们老爷子偏爱玉白色的茶花,这些玫瑰红和大红的原都是花房里准备过年的,如今倒是用不上,正好提前搬出来看看。”

    皎月听了林大夫人的话,不由心里暗自思忖,看来林尚书辞官也很突然,至少他们自己都没准备,不然也不会还养这么多过年用的妍丽茶花了。

    皎月夸赞了几句养得好之类的话,林大夫人正待说什么,忽然迎面转角处走来一群人。

    大约是五六个衣饰华贵的夫人,身后跟着嬷嬷和使女,一行人走来竟没有个出声音的。

    林大夫人微微蹙了下眉头,瞟了对面的人群一眼,眨眼就换上了一幅和煦的笑脸,朝皎月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快步迎了过去。

    “几位夫人大老远的过来,怎么才来就要回去了?二弟妹,怎么没请几位夫人留饭?”

    林夫人看着陪同在旁的一个脸色有些不好的二夫人问道。

    那林二夫人勉强挤了个笑,道:“大嫂不知道,弟妹我可是很留了的,只是几位夫人家里都有放不下的事,这才急着赶回去。”

    哼哼,若是以往尚书府宴客,还没等发帖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打听索要帖子,如今不过才辞官,这些人家就只派了家中不要紧的人过来走个过场,竟连喝碗茶的功夫都不呆了。

    人走茶凉,官场上向来如此。

    她虽气愤,可到底这么多年在尚书府也见得多了,只不过轮到自家身上有些不舒服罢了。

    林大夫人闻言淡淡一笑,朝着几位华丽的夫人抱歉道:“真是对不住了,因为我们家的事还耽误了大家的功夫,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虚留了。我还有事就不远送了,二弟妹,劳烦你好好送送几位夫人。”

    那几个夫人略略有些尴尬,可尚书府如今不说是龙潭虎穴,也是少沾边的好,她们自家不想让人说凉薄,少不得上门走一趟,可要说跟以往一样亲近甚至巴结,她们可不敢也做不到。

    毕竟谁知道将来有没有人找后账,清算林尚书呢,万一有什么,今天她们过来其实都是颇有风险的。官场上的凶险可一点儿不比战场上差。

    皎月离得不远,却背着手转了脸去看路边的茶花,几个往这边打量的人只瞧见一个仙姿逸丽的侧影,却并没有看清是谁。

    听说尚书府下的帖子也有二三十家,像她们这样还肯上门的有几个却不好说了,不过既然她们都来了,也自然会有别家。

    几个人又略略解释了一下便走了。

    如果说此时林大夫人还很淡定的话,一路上她们又遇上两拨急着离开的客人后,饶是一项镇定自若的林大夫人,脸上的淡然也有些保持不下去了。

    对此,皎月冷眼旁观并不评价什么。

    她知道,这种人情冷暖的事在勋贵世家之间也会有,但绝对不会做得这么难看。比如今天这事,老太太就没让卢氏来。一来是担心她跟这些屁股都没坐热乎就急着走的人一样,二来也是不想她说些什么不合适的话。

    皎月现在想想,老太太让她多戴几样首饰,应该也是为了体现没有看轻了对方的意思。

    ******

    从大门到正房,她们走走停停大约用了一刻多钟,碰上十四个离府的客人,当进入正房的时候,偌大的华丽堂屋里就只有林老夫人并三五个略有些年纪的夫人。

    见到皎月进来,林老夫人也好笑得真开心。她握了皎月的手,已经有些斑纹的脸笑展开来,对皎月道:“多谢你过来,我们要走了,倒是劳烦你刚出了月子还来跑一趟。”

    皎月成亲和生孩子,林府作为老太太这边的‘亲友’,都是上过门也送过礼的,因此对皎月的情况知道得颇多。

    皎月也认出了她,确实有见过,不过尚书夫人在一堆的勋贵里并不显眼儿,因而以往也并没怎么留意过。此时她笑着道:“这个月可把我闷坏了,还是我特地跟老太太讨了这桩差事过来,不然也还轮不到我呢。”

    “多谢你啦。”

    林老夫人也是明白人,有些话也不必多说。

    又问了老太太的健康和孩子几句,林老夫人才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懊恼地对皎月道:“看我,年纪大了就是忘性大,这几个你可能还不认得,老大家的,你给介绍介绍。”

    ******

    品官向来与勋贵们是两个圈子的人,林府下帖子的都是常走动的人家,今天来的大多是品官人家的女眷,不说座上的几位,就连路上遇见的那些个都算起来,皎月也没认识的。

    况且,皎月刚进屋就察觉到,跟一般的会客相比,林老夫人这里明显气氛不够热烈,不说谈笑风生吧,至少也笑语宴宴才是,可刚才明明就是有些冷场。

    没弄清状况,皎月自然是不会轻易搭话的。

    这时林大夫人笑着站起来,道:“这活儿很该我来干。”

    皎月顺势不好意思地道:“我这几年不在家,回来又养胎很少出门,倒是走动得少了。”

    林大夫人倒打趣道:“这也没什么的,以后常走动自然就都认得了。就是世子夫人不认得别人,挡不住大家认得你呀!”

    说着她一个个介绍道:“这是吏部侍郎陈大人的夫人,这是王大学士的夫人,这是周翰林家的老夫人,这位就是我娘朱夫人啦。”

    最后她站到她娘身边,对众人道:“这位是颖阳侯府的世子夫人。”

    皎月朝众人笑笑,道:“失礼了,一时没认出各位夫人来。”

    她特地瞄了那位陈夫人一眼,刚才她在路上碰见的一拨人里听说有吏部左侍郎的夫人,那这位就是右侍郎的夫人了?

    按说左侍郎地位比右侍郎更高一些,虽说都是尚书大人的左右手,可一般来说左侍郎要比右侍郎受重视,大多也都是本部堂官儿的亲信,只是眼下到有些奇怪。。。。。。

    皎月含笑一一打了招呼,就不动声色地坐了,毕竟这不是她的主场,她只是客人,坐一会儿说说话就回去了的。

    座上的几位在皎月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她了,此时听了介绍,还是有些惊讶,毕竟颖阳侯府虽是新封的,可颖国公府那可是老牌勋贵啊。

    朱夫人到底知道得多一些,她很是客气地搭话道:“早前些年也见过几次贵府上的老夫人,倒是这几年少见了。”

    皎月来前是做了功课的。

    听卫封说,林大夫人的娘家是一等男爵府,早前也是伯爵来着,后面几代人都没立下什么功绩,降袭到这一代就成了世爵里最低的男爵,若是下一代人仍没有大功,这男爵也到头了。

    照这么说,朱夫人见到程老太太也不一定就是客气话。

    “多谢您惦记。祖母这些年好清静,确实很少出来走动了。”

    皎月见大家没什么话,便跟林老夫人说起她们回乡的事来。

    她关切地问:“东西可都收拾好了?要走的日子可定下了?祖母说定了日子,咱们还要往长亭去送送的。”

    林老夫人极轻地叹了一声,笑道:“日子已经定了,三天后就起程。”

    又轻拍着皎月的手道:“怎么敢再劳烦你们,都是大清早的赶路,很不必再送了。”

    皎月笑道:“祖母还说呢,她也好多年没回家乡那边去了,倒是老尚书先回去了,真是羡慕得不行呢。祖母还说,往后再来京城,记得往咱们府上走动,别生疏了才好。”

    她这话一说,在座的几个夫人顿时目光流转,纷纷若有所思起来。

    陈夫人则试探道:“听世子夫人的意思,贵府老太太跟老尚书是同乡?”要是真有这事儿,可不白来一趟,至少不枉她坚持着坐在这里。

    “倒也不完全是,我们老太太虽和老尚书不是同乡,倒是老太太外家早年是同一个乡里的,算是家乡人。”

    “这可真是巧了,亲不亲家乡人。”如此看来,国公府也不是冲着林尚书的官职来的,哪怕是辞了官人家也不在意的。

    想到这里,几位夫人的话也多了,气氛渐渐热络了起来。

    皎月又趁机问了问是走水路还是陆路,是否定了船,路上大约多少天等等。

    林大夫人低声道:“。。。眼下京城附近的河面都有船只来往,一时半会儿还冻不上,咱们定了一条大船稍微挤挤也够用了,冬天行船稍微慢一些,有个二十天也差不多了,再换了车马走个三五天也就到了。”

    皎月不由瞅了林老夫人一眼,看样子也六十来岁了,这么冷的天儿在河上吹着寒风,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天气冷,老尚书和老夫人在船上还得多注意保重身子,烧炭的时候可别紧关着门窗,免得气闷了。”

    想了想又道:“回头我再让人送些常用的药来,虽然知道你们府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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