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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太监,朕本倾城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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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了下,笑起来,“是十一兄长?没关系,我在这里睡得很好,你便是占了我的榻,我也不会生气。”
    我撇撇嘴,“我才不和飘花一样,我不过在这里睡一会儿,他就那么小家子气。”
    十一不言,仿佛整个人与这浓重的冰冷黑暗融为了一体。
    我道:“十一兄长,主人去哪里了?方才你们在做些什么,有些吵呢!”
    握住我的手紧了些,他又道了句,“对不起。”
    这位兄长真有礼貌,道歉也要说两遍,我思忖着该说几遍没关系更好,十一却忽然将我拥入了怀内。
    “对不起。”
    我眨了眨眼,连声道:“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我重复了十个没关系,如此方显得我大度。
    头顶传来一声轻叹,抚摸我脸颊的手温柔得好熟悉,我恍惚道:“十一兄长,我失去的记忆里,你一定对我很好。”
    我感到抱住我的十一身体僵住,他仿佛极吃力地吐出两字,“是……么?”
    我笑道:“我虽不记得兄长,但兄长待我一定极好的。”
    十一道:“不好,我待你并不好。我杀了你的兄弟姐妹,甚至……你的生父。他不是病死的,我下了毒。”
    岑寂半晌。
    虽是看不到十一的表情,我却仿佛能望见他那双温柔到悲伤的美丽眼眸。
    我扑哧一笑,“十一兄长,你别当我失忆就编谎话哄我。主人说了我是在他身边长大,无父无母,只有他,只有十一个兄长。”
    十一道:“你信我还是信他?”
    我道:“我信主人。”
    毫不迟疑,果断肯定。
    十一沉默了许久,久到我在他怀中闭上眼,睡得香甜,他仍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那天,我醒来十一已经不在身边。连卿接连着几天没来找我,我是从几位兄长那里得知,连卿这几天皆和十一在一起。
    飘花领着我在十二宫的门口晒太阳。
    三位兄长从我宫门口路过,见了我,脚步微顿。
    我笑道:“兄长们好。”
    一位兄长道:“小十二,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道:“晒太阳。”
    他笑道:“你还有闲情晒太阳?大王这几天歇在十一那里,你半点醋也不吃?”
    我望着他,呆住。
    兄长道了句“呆子”,提步离开。
    他们刚走,我便看向飘花,一脸好奇,“醋是什么?好吃的么?”
    飘花又用了一种忧愁的目光望着我。
    “十二姑娘,七公子口中的醋不是一种吃的,它无形无味无色,只是一种……情绪。”
    情绪怎吃得?我道:“七兄长怕是发昏了。”
    飘花又忧愁了。
    我继续晒太阳,笑盈盈地望着阳光,明晃晃的,嗯……好像一块大镜子。
    *******
    深夜。
    十一兄长来到了我的榻前,我本未睡着,借着月光已看清他是如何飞入窗内。
    红衣散着月华之光,身上笼着层薄薄的雾气,衣袂翻飞,好似仙人临门。
    我揉了揉眼睛,道:“十一兄长,你来找我幽会么?”
    幽会这个词突然从脑中冒出,我微微一怔,思忖这个词到底是何意来着?
    十一轻声道:“我已安排好一切,你随我走。”
    我望着他,他已伸手将我抱起,我道:“去哪?”
    十一神色冷厉,“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个地方!”
    在这片刻间,我已迅速思索了一番。
    十一兄长要带我走,意味着见不到主人,我活着是为了主人,离了他,我会死。
    这个念头仿佛生来便横亘在心尖,不可摧毁。是以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撕破静寂夜色的尖叫声连绵不绝。
    “救命啊——杀人啦——”
    这时,我瞥见了景玉错愕的神情。
    *******
    我与十一被王宫里的将军捆住,带到了连卿面前。原本不必捆的,十一太过暴力,拿剑杀了好多士兵,血花飞散,哀嚎一片。
    直到我被捆住,十一才住了手。
    连卿着了素白寝衣,腰间一条黑色细带垂下,他坐在榻上,望着我们,眼神颇有意趣。
    瞧了半晌,他对我道:“十二,若非你,吾还真不知十一竟还有逃跑的势力,那些人怕是十一多年培养的暗卫,为了你,可算赔进去了。”
    我眨眨眼,神情茫然而无辜。
    连卿叹道:“十一,你计划如此周全,瞒过吾的眼睛,逃跑线路亦安排妥当,怎就忘了算一算十二是否会与你走?”
    十一眸色深幽地望着我。
    我道:“十一兄长,我要守在主人身边,不要和你离开。”
    连卿走下玉阶,解开了十一身上的绳子,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情蛊的功效,怎的还如此大意?你爱她么?”
    十一抿唇不言。
    连卿笑意加深,温声道:“十一,她如今心中却只有吾,你心里是不是很痛苦?”
    十一的瞳孔微缩,眸深邃成了一片黑夜,他道:“殿下放了她,我会留下。”
    连卿笑道:“吾亦很喜欢十二,养个乖巧的小猫也不错。”
    连卿看我一眼,道:“十二,你便这样捆着站至天明,可好?”
    我咬住唇,“这样有些难受。”
    连卿笑道:“十一犯了错,吾舍不得罚他,你便代他受过。”
    原来是……这样啊!
    我望向神情隐约透出痛苦的十一,笑道:“十一兄长,下次你别犯错了,不然我不会替你受罚的。”
    连卿摸了摸我的头,轻声道:“十二这么乖巧,十一不会忍心再犯错了。”他看向十一,唇角微勾,“十一,你说,是么?”
    我看见十一的手流血了,他的手背泛出苍白色,脸色亦是苍白的。
    连卿让十一退下,十一走出去,手上的血滴在地上化为一条长长的血线。
    我道:“主人,十一兄长脸色怎么总是那么苍白,他是不是病了?”
    连卿笑道:“十二,你兄长已病入膏肓,没救了。”
    我“哦”了一声,道:“真可怜啊!”
    连卿道:“你不心疼么?”
    我望着连卿,笑道:“我只心疼主人。”
    连卿微怔,唇角的笑容如雪莲缓缓盛放,散着淡淡的冷雾。
    我也笑了。
    *******
    我在殿内水晶地面上站了*。连卿替我解开绳子,我却站不稳了,头晕眼花,全身无力。
    连卿将我抱到了里屋的榻上,他笑道:“十二,以后你便跟在吾身边,可好?”
    我眨眨眼,睡意全无,唇角翘起,道:“好。”
    除了夜晚会回十二宫,我白天便跟在了连卿身边。连卿上早朝时,我亦会随行。我记得,当我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下边的人眼珠子似快掉出来一般。
    晚上回宫,我便问飘花,“那些人为何要盯着我?”
    飘花道:“大王身边从来不带女人,大臣们自然会多看你几眼。”
    我道:“你错了,主人说我是小猫,不是女人。”
    飘花目露忧愁。
    下朝后,连卿便会带我去清水巷。里面住着我的十一位兄长,连卿去看望了十位兄长,晚上亦歇在那里。唯独没有去看十一兄长。
    每当连卿与兄长进了内屋,我便被禁足,只能守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声音,那声音类似于十一和主人占了我的榻那晚所闻,低喘声,木板摇动声,在静谧的午后伴着院外的花香一齐萦绕在风中。
    一日,连卿整理了衣衫从七兄长的内屋出来,我蹲在门槛边,他拍了我的头。
    我仰头望着他,“主人,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
    连卿道:“问。”
    我站起来,抓了下头发,道:“这些兄长模样皆不如十一兄长好看,为何你去见他们,却独独忘了十一兄长?”
    连卿笑着看我。
    身后却传来七兄长凉凉的语气,“十二,大王愿意见谁凭大王喜欢就是,你在这里说这话是埋怨大王么?”
    七兄长模样长得好看,但细长的双眸看人时透出媚态与阴森,我被这冷森森的目光看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七兄长,我没有。”
    连卿道:“小七,你吓着她了。”
    七兄长的脸色变得好难看。
    连卿伸出了右手,他的手心柔滑如清露,我握紧他的手,笑了。
    连卿牵着我往外走,一面道:“十一犯了错,吾不愿见他。”
    我侧头看他,“可是,我想见十一兄长。”
    连卿的脚步顿住,看我时唇角挑起,悠然的语调,“你想见他?”
    我道:“他是第三个对我好的人,我很喜欢十一兄长,虽然他脾气不好,喜欢杀人。”
    连卿语调微扬,“第三个?”
    我道:“主人第一,飘花第二,十一兄长第三。”
    连卿缓缓一笑,道:“既然小十二想见他,吾便带你去。”
    我喜笑颜开,正要点头,又忽然摇头。
    连卿道:“怎么?”
    我道:“主人万一要和十一兄长睡觉,我一个人在外边多没趣啊!”
    连卿的眸光闪动,悠然地勾起唇角,对我道:“小十二这几天很乖,吾便让十一陪你睡,可好?”
    我清楚,他的“可好”二字可以直接省略了,即便我说不好,他也不会顺着我的意思。
    嗯……主人直接吩咐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加可好呢?
    看着民主,实际还是*啊!
    我叹了口气。
    不过……民主与*是什么意思来着?

  ☆、150十一兄长是杀人狂

清水巷的十二宫,独独十一宫我没去过。它不是孤单单的院子加一座或黄金或白玉宫殿,它有流水假山,绿树亭阁,绕过这些,还有一片风声细细的竹林,竹林后方是一座琉璃为瓦白玉为墙的宫殿。
    我道:“十一宫为何要漂亮这么多?”
    连卿摸了摸我的脑袋,薄唇微勾,道:“因为,吾最爱十一。”
    提到十一兄长,他的瞳仁迎着阳光,好似一朵金色的花朵在盛放。
    我道:“那我呢?主人不爱我么?”
    连卿凝望着我,瞳仁深邃如墨,半晌,他笑了,道:“十一爱你,吾爱十一,姑且也算是爱你罢。”
    我眨眨眼,笑了。
    走近殿内,便如从暖风晴天跨入了冰雪暗夜,屋中死寂沉沉,青纱覆盖住窗外的阳光。台阶上,十一坐在那里,他的左右酒坛堆成了小山,他垂着头,长发披散下来,身上是一件宽大的锦袍,长长的袖摆垂下,仿若流云轻水。
    连卿道:“十二,你该知晓吾为何不来吧?酒鬼的模样可不好看。”
    屋内的酒味仿佛沾染上衣服便去不掉了。
    我道:“十一兄长睡着了么?”
    连卿让我搬把椅子过来,他坐下,方对我笑道:“你去瞧瞧十一。”
    我点点头。
    我一步步踏上台阶,推开空酒坛,在他身旁坐下。
    十一仿似毫无察觉。
    我道:“十一兄长,你别在这里睡。”
    他垂下的长发漂亮如黑色的锦缎,我忍不住伸手捞起一缕发丝,他的侧颜便映在眼底,苍白的脸,殷红的唇。
    我微怔,他却忽然侧头看向我,空茫如雾的瞳仁一点点聚焦。
    “你……”
    我刚说一个字,仿若起了一阵吹落花瓣的微风,我被十一压在了台阶上,他宽大的袖摆抚过了我的脸颊,将我的手压在了上方,他俯身凝望着我。
    “芊芊,这是又做梦了么?”
    我的后背撞在了台阶的边缘上,后脑勺也被磕了一下,我仿若听到了骨头碎掉的声音。
    我疼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红红地望着十一。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十一的指腹抹掉我眼角的一滴泪,他道:“为何会哭?芊芊,你也很痛苦么?”
    我唇瓣哆嗦着,好半晌才缓过疼痛,道:“十一兄长,你将我压疼了。”
    十一凝望我半晌,将我放开,右手肘撑在膝上,手指揉着眉心,他低声道:“在梦里,你也要这样叫我么?”
    我揉了揉脑袋,走到前方的连卿身旁,有丝委屈地哭道:“主人,十一兄长不认得我。”
    连卿道:“吾不喜十一这副模样,你去将酒喝光。”
    我咬唇,道:“主人,我不敢过去。”
    连卿微挑眉,“怎么?”
    我看了眼目光正望着这边的十一,低声道:“十一兄长太暴力,我怕他打我。”
    连卿微微笑了,道:“他若打你,你便让他打。”
    主人之令,不得不从。我感觉自己走向十一的腿在发抖,我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十一兄长一点都不可怕。
    十一望着我,眸光深邃得如一汪深沉的潭水。
    我捡起他身旁的酒坛,他拉住了我的手,我差点尖叫。
    他冷声道:“这不是梦!”
    我真的要哭了,“十一兄长,谁说这是梦了呀?”
    十一与连卿对视。
    十一眸光冷冽得快要结冰,他捏住我的手腕,力道越来越紧。
    我眨巴着挂着泪珠的睫毛,道:“十一兄长,我手疼。”
    十一立刻松了手,神情有丝懊恼,他道:“芊芊,对不起。”
    我扭头去看连卿,眨眨眼,十一兄长又不认得我了。
    连卿只是对我笑了下。
    我叹了口气,抱着酒坛,坐在台阶上,正要喝时,酒坛却被十一给甩出去,摔得粉碎。
    十一道:“你不这么听话会死吗?”
    我呆呆地望着景玉神情冷厉的脸,半晌,眨了眨眼睛,哭了。
    十一长眉一蹙,眸光冷冽如霜,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柄长剑,剑光寒凉,架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哭声顿止。
    十一道:“生不能一起,我便陪你一起死,黄泉碧落,你不会孤单一人。”
    我道:“十一兄长,我不想死。”
    十一的神情微僵,他的手似乎微微颤抖了,我有些怕他再抖得厉害些,剑就真割了我的脖子。
    我望向脸色微沉的连卿,道:“主人,你说十一兄长可以打我,但……他现在要杀我,也可以吗?”
    十一的瞳仁闪出一抹危险的杀气,剑光闪动,仿若迅速*的星光,当我看清楚时,他的剑已指向了连卿的心口。
    我踉跄着步子跑过去,拉住了十一的袖口,“十一兄长,你杀我就好了,不要伤害主人。”
    十一冷声道:“闭嘴!”
    连卿脸上的笑容悠然,道:“你杀了我,她会死,你也会死。”
    十一手中的剑一点点推进,刺破了连卿的外袍。
    他面无表情道:“看她这样卑微地被你利用着,我宁愿当她死了!”
    连卿的素白锦袍已经染了血,他仍然在笑,甚至笑得更加漫不经心,闲散道:“哦,我们三个一起死。听起来像是殉情啊,只是……你若死了,你的儿子也一起陪葬,那不是绝后了么?”
    十一身形僵住,神情隐约有几分惊愕,他看向我,“你竟把小景也带来了?”
    我茫然道:“我不知道小景是什么啊。”
    十一薄唇紧抿,深吸一口气,手里的剑被狠狠甩在了我脚下,我吓了一跳,退了半步。
    连卿轻笑道:“十一,别动怒,你若真喜欢她,吾便送你了。左右不过是养个小猫罢了,吾便给你养着。”
    我觉得十一兄长的神情冷得快要结冰了。
    连卿招手唤我过去,他摸着我的脑袋,温声道:“小十二,你喜不喜欢十一兄长?”
    十一正盯着我,我觉着有些可怕。
    我摇摇头,“十一兄长会杀人,我不喜欢。”
    十一的脸色白了些。
    连卿道:“他不杀你,你要像听吾的话一般听他的话,明白吗?”
    我有点悲伤,“主人,你不要我了?”
    连卿笑得如轻轻飘散的云朵,他的声音也很轻,“对,吾不要你了。”
    我脸色垮下来,几乎要哭了。
    我被抛弃了,还被送给了一个杀人狂,我要死了。
    连卿走了。
    我坐在竹林边的石阶上,忧伤地望着土里的蚂蚁从脚下爬过。
    “芊芊……”
    身后传来十一的声音。
    我怒道:“我不是芊芊,十一兄长认错人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眸光深幽地望着我,道:“你说不是便不是罢。”
    我道:“我讨厌你。”
    他道:“嗯。”
    我道:“主人不要我了。”
    他道:“嗯。”
    我道:“你是个杀人狂。”
    他道:“嗯。”
    我道:“所以……我快死了,是不是?”
    他道:“……嗯?”
    我的眼泪淌下来,“我不想死。”
    十一轻叹一声,他的手指温柔地擦去了泪珠,道:“对不起,方才吓着你了。”
    我泪眼朦胧,“你还会杀我吗?”
    竹林里的风轻轻地吹过来。
    他抱住了我,道:“不会,再也不会了。”
    我嗅着他怀中的酒味,道:“十一兄长,你看起来不像好人。”
    十一沉默。
    我道:“主人对你那么好,你却总惹他不开心,虽然他面上在笑,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是不高兴的。”
    十一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大声道:“我懂!主人就是喜欢你比我多,所以他才会把我送给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可以每天呆在主人身边了。”
    静默半晌,十一的声音才冷淡地响起,“你再说这话,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我惊叫,“你方才还答应过不杀我的。”
    十一声音含了丝苦涩的无奈,他抱紧我,“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抚摸着我的长发,道:“我会救你,你放心。”
    我默默咬唇。现在的问题是主人什么时候来救我啊,这个兄长怎么看都……不靠谱!
    *******
    住在十一宫这几天,我便坐在石阶上,望着竹林的方向,风在往那边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主人吹过来啊!我等得甚是心酸。
    十一兄长仿佛每天都很忙,直到暮色四合,他才从竹林那方徐徐走来。
    见到我,他的眸光便会亮了些,温声道:“不是告诉你别等么?”
    我忧愁道:“我等不到,只好一直等。”
    十一忽然抱住我,声音含笑,“我以后会回来早一些。”
    十一兄长,你以为我在等你么?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你晚些回来也没事。”
    十一兄长回来并不好。他不在,我可以安安静静地看天空,看白云,看竹叶,听……风的声音。
    他一回来,便拉着我说话,仿佛有好几辈子的话说不完。关键是,他说的还是我所不懂的。
    “我去看过小景了,他虽然被关押了,到底没有受过伤。他是个勇敢的孩子,不哭不闹,甚至还让我只把你救出去就好。”
    “我怎么会不管小景呢?你们都会好好的,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救你们出去。”
    “我已经与景轩联系上,他很快便会过来,你放心,我很快便可以带你们离开了。”
    十一兄长还很喜欢为我打扮,回来时总带着各种首饰与裙衫,每天便会为我换一种妆容,有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都差点认不出。
    十一兄长却乐此不疲。

  ☆、151古代篇尾声,为你修佛百年,只求来世相逢

住在十一宫的第七天,我平静的生活被竹林深处走出的人打破了。
    黄昏时分,天空蒙着一层层折叠的黑云,狂风吹得几片竹叶打在我的脸上,地上的黄沙卷起迷了我的眼。
    七兄长在我被沙折腾出泪的眼眸中现出身影。
    他的衣衫被风吹得向左飞舞,他阴柔的眼眸弯起,微微俯下身,笑道:“小十二,你在等谁?”
    我道:“等主人。”
    七兄长很绝情地道:“他不会来了。”
    我闪着泪花望着他,“为什么?”
    七兄长道:“景国的皇帝在城外驻扎军队,北月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部落,怎敌得过一个强大的国家?”
    我呆了下,道:“七兄长,我不懂。”
    七兄长嗤笑一声,道:“简单来说,便是你的主人快死掉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死这个字眼第一次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它的一连串可怕含义冒出我的脑海。死是消亡,是毁灭,是诀别。
    我抓住了七兄长的袖摆,哭道:“我不要主人死。”
    七兄长道:“这些全是因为你。”
    我呆住,凝望着七兄长充满嫌恶与憎恨的目光,心底寒意顿生。
    狂风没有停,风卷着黄沙漫天飞舞。
    七兄长在风中来,又从风中去了。
    他的话仿佛一道黑暗的咒语不断在我脑海重复,迫使着我走向那无法挽回的命定轨道,一步一步,无法回头。
    “十二,你去死吧。十一为了你发起战争,若你死了,战争便再无意义。”
    “我怕疼,不想死。”
    “你不死,大王便会死。这两个结果,你自己选。”
    *******
    我手里握着剑,又在台阶上坐下,天色暗沉,黑色的风空洞洞地穿过了竹林吹在身上。
    寒光凛凛的剑,手里感受到一片冰凉。
    我颤抖着,心跳仿佛快要达到疾速。它是十一兄长的剑,十一兄长曾用它威胁我的生命,此刻,却是我亲手要用它结束我的生命。
    我害怕。
    可是,我更怕主人会死,没有原因地想要用尽一切办法保护主人,哪怕粉身碎骨,鲜血淋漓。
    我举起了剑,冰冷锋锐的剑锋割破了颈间的肌肤。
    我闻到了风中的血腥味,铁锈般的味道。
    我没有再动作。
    我不敢继续下去了,会有多疼呢?只是想一想,我已经害怕得泪流满面。
    十一兄长回来时,我依然保持着这个动作。
    他在距离我三米之外的地方,声音却已传来,其中蕴含的恐惧竟好似他才是那个要自杀的人。
    “别乱动——”
    我的自杀在他飞过来的这段时间内变成了一场比赛。
    我明白,他过来,我便死不成了。
    先前的犹豫害怕在这一瞬间全变成了慌乱,我横下心,手里的剑用力在脖颈上划开。
    我感觉仿佛能看见大朵大朵盛开的血莲在眼前绽放,散发着血的香味,十一已飞到我面前半米之外,他跌落在地上,风卷起的黄沙里,我看见,他浅咖啡色的瞳仁闪出了绝望的泪光,痛苦的悲伤,悲伤的温柔,温柔的绝望。
    我倒在了台阶上,死……原来并不是那么疼。
    我们对视着,仿佛一眼便已成为永远。
    他的红衣在这个黑夜仿若蔓延成了一片灼热强烈的火焰。在火焰里,我看到了初初相遇时,他明月般迷人的眸温柔地凝视我,道了句,“景玉见过太子殿下。”
    一幕幕滋味难言的过往在火焰里现出。
    他的温柔,他的卑微,他的霸道,他的狠辣,他的深情……这些记忆美好却又令人心痛,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曾说,若你死了,也不打紧,至少我可以每天抱着你的尸体,却不必担心被你拒绝。
    可是,如今我真的死了,他却没有过来抱着我的尸体,只是维持着跌倒在地的姿势,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凝望我。
    “景玉……”
    这个名字从我唇瓣呢喃而出,然而能听到的人只有我自己。我眼前的火焰刹那间归于黑暗,一切安静了。
    *******
    国师预言,我已命不久矣。在他预言的一年内,我便真的死了。然而……我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时空,反而跟在了景玉的身边。
    当我有意识时,景玉已经抱着我的尸体走出了王宫,他的身侧跟着沉默的小景。我回头望,王宫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景轩骑在马上,身后是景国的军队。
    景轩目光遥遥地望向景玉的背影,神情不似以往的厌恶,竟透出几分落寞颓丧。
    我虽不知这对兄弟的矛盾从何而来,但此刻……我明白,景轩已经重新真心接纳了这个兄长,然而,景玉却已决定离开。
    我并不能离开景玉的身边,或许是因为他抱着我尸体的缘故。
    我试图大声叫景玉,叫小景,然而,他们没人听见我的呼喊。
    两人皆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颊,落下一大片暗影,只是仿佛没有意识般往前走。
    我飘在两人身后,真的很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决定好去哪里。
    路上,景玉偶尔会停下休息。小景身上背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一大包淡黄的圆饼,两人饿了时,便拿出来吃一块,脸上却毫无表情。
    我看得有些想哭,他们是笨蛋吗?明明有钱,为什么非得吃这些东西啊?
    当我看到景玉虽像无意识地走路,却能毫不犹豫地选择方向时,我便明白了,他是有目的地的。至于吃饼,是为了节约时间吧?为什么要节约时间……想到这个问题,我忍不住要哭,然而鬼却没有眼泪了。
    他是怕我的尸体会腐烂吧!
    景玉对我的尸体比照顾小景还要细心,他用清水替我洗脸,甚至用梳子将我乱了的发髻重新梳好,他的神情温柔而体贴,仿若他怀中的女子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般连续着走了两天,我甚至已经闻到尸体淡淡的腐朽的味道,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瞪大眼看向神情温柔地凝望着尸体的景玉,他……该不会……不打算把我埋掉吧?
    有了这个猜想,我看景玉的眼神便复杂起来。将我的尸体多留几天算是深情不舍,这一直留着……算是……变/态神经吧?
    夜间,两人找了一件破庙过夜。小景连日奔波,很快便入眠。我有点心疼地伸手去摸小景的脸,然而,转头去看景玉时,心疼便成了心惊。
    我去——
    望着眼前这一幕,我浑身都冒出了寒意。
    景玉吻住了怀中的女子。
    飞在空中,看着自己爱的男人吻着自己的尸体,这种滋味……真心复杂难言。
    我眼神更加复杂地看着景玉。
    可是,看到他伸手开始脱女子的衣裙时,我终于忍不住大叫,“景玉——你这是侮辱我的尸体!”
    我飞下去,蹲在景玉身边,想要阻止他禽/兽的行径,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件件地脱掉了我的衣服,我忍不住抱着胳膊发抖,低头看身上的白裙,还在。
    我不忍看接下来的场景,闭上了眼。过了半晌,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
    脱下来的衣裙整齐地搁在一旁,景玉正倚着柱子睡觉,而他怀中紧抱着的女子已经换了一身红衣。
    原来是换衣服啊!
    我松了口气,目光停在红衣上面,忽觉有那么几分像是……嫁衣。
    景玉曾提过的冥婚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他……不会真有这打算吧?
    我只觉心脏十分地负荷不了,这比得知景玉与连卿上chuang后的打击更大。
    翌日,景玉又上路了。在晴朗的阳光洒在冰山上的午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冰山之上,纷飞的雪如一场白色的花雨。
    景玉定然是来过这个地方。他找到一处竹屋,院子内冰冻三尺,一株寒梅迎风绽放。
    令我惊异的是,寒梅树下,一具冰棺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寂寞地在等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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