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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戒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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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孝棠:“一百斤。”
  他旁边是管家倪亨,倪亨上回的伤好了,但是腿瘸了一条,稍微有点跛地走出来,气势汹汹朝这帮人吆喝:“一个两个都给我闭嘴,再废话,捡剩都没你们的!”
  管事笑容满面来相劝:“这位客人感谢你照顾我们生意,可是做生意你好我好大家好,也给别人留一点嘛,日后好相见。”
  倪孝棠靠在椅背上托着腮说:“爷我做生意从来都是我一个人走阳关道,其他人走独木桥。”
  他气势很大,穿着石青色百褶边的曳撒,胸前有一块价值连城的七宝护心镜,光芒闪耀如日中天,其他人看他如此奢华,又一口正宗北方官腔,不敢再接话。
  倪孝棠盯着管事看了一会,说:“你拿不了主意,叫茶伯出来和我谈。”
  管事犹豫了一下说:“东家出去隔壁的镇子巡视茶场去了,不如客人今夜在这里歇下,我们前去知会他,明天给您回复。”
  其他客商知道自己竞争不过,陆陆续续走了一大半。
  林一闪不走,管家走到她面前,笑着说:“林氏娘子,我们的茶不够卖,您看是匀给这位老爷二十斤呢,还是到别的地方去转转,本县除了咱们家还有许多茶场,您可以去看看官茶。”
  “不,我不走也不让,就五十斤。”林一闪不等他说话,掏出一个腰牌放在桌上。
  “我们从福州布政司衙门来,过来选今年的贡茶,实话说吧,看上你们家的货了,自己掂量。”
  “这……”管事看看里林一闪,又瞅瞅倪孝棠,左右为难。
  倪孝棠手里玩着那块竹牌,头也不抬地接话:“匀给她也成,爷今晚就把你们茶场全烧了,叫你们主人改种大瓣蒜去吧,也省得成天在这装。”
  这下不叫东家来定夺也不行了,管事苦着脸走了。
  沈徵觉得她未免咄咄逼人,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袖。
  林一闪冲他凤目微闪,流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沈徵忽然醒悟过来——她在跟倪孝棠一唱一和,把茶伯逼出水面。
  当晚,倪孝棠和林沈二人住在山庄同一个客院的三间边房,林一闪的房间在沈徵和倪孝棠中间。
  睡到半夜,有人咚咚咚来瞧右边房的门,倪亨一脸恶相地打开门,是白天的管事,管事苦着脸带着哭腔说:“这位大老爷,我们没得罪您呀,为什么要这么做,求求您高抬贵手!”
  林一闪和沈徵都先后被惊动了,闻声出屋。
  倪孝棠本人也睡眼惺忪,一脸莫名。
  管事痛哭流涕:“我们家的几个茶场仓库,一夜之间,全都被人烧了!”
  林一闪打量倪孝棠。
  沈徵本来就和倪孝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此时愤怒地冲过去,揪住他衣领:“你!”
  倪亨即刻拔剑架在他脖子上,强硬地说:“放开我们家老爷。”
  倪孝棠平静如常:“不是我。”
  沈徵怒容满面:“不是你还有谁!”白天他就在说,要烧了这里的茶场。
  倪孝棠不耐烦地提高声音:“我怎么知道,你叨比叨比有完没完。”
  沈徵怒不可抑,林一闪突然发话了:“退后。”
  沈徵惊讶而愤怒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居然帮着倪孝棠!
  林一闪长眉微拧:“你要抗命吗?”沈徵现在属于北镇抚司调拨给她的番子,她是东厂役长,沈徵名正言顺的上级。
  沈徵只好松手。倪亨的剑也收回剑鞘。
  倪孝棠抖了抖衣领,神色泰然地说:“既然是这样,你就拉我去见官吧。”
  管家说,小的不敢。
  “哦,我烧了你们的茶,你还不报官。”
  管家哭丧着脸说:“您就是官,小的看得出来,官爷,您放过吧,我们民不与官斗,茶是没有卖你们的了,只求以后不再打交道。”
  沈徵也看出了端倪,价百万的货,说没就没了,居然不敢报官。这么舍得,怕不是心里有鬼。
  倪孝棠冷冷地说:“你们家老头不敢出来见我,没有关系,烧了自己的货栽在老爷我头上,爷也不在乎。你回去告诉他,今天他不主动来见我,改天我找到他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客气,既然你说我放火,这把火肯定要烧到他脑袋瓜头毛上,老爷我才不算浪得虚名是不是。咱们走。”
  管家脸色瞬间惨白,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四人一起离开山庄,外面天还黑着,林一闪摇摇头,叹气:“怪我打草惊蛇,用一块官府的腰牌,把曹察本人给吓住了,他现在宁可烧掉自己的茶场也不愿意出来,恐怕再要找他会更难。”
  沈徵安慰道:“怪不着你。这一来只能更说明他有鬼,反倒越辩越明。”
  倪孝棠在旁突然道:“别说没用的,如今怎么个方法。”他素来死气沉沉,说话也阴阳怪气,沈徵听到他的声音就讨厌。
  林一闪:“茶伯自己不露面做生意,那么自有替他跑腿的人,抓几个来问。”
  倪亨的办事效率更快,天蒙蒙亮的时候,林一闪和沈徵还在客栈大堂里用早饭,倪亨就揪着个伙计过来了——
  那伙计刚从窑子脂粉堆里被拽出来,满脸姹紫嫣红的嘴唇印子,穿件大裤衩迷迷糊糊地说:“茶伯平时不出来谈生意,庄子也很少住的。”话音未落就挨了倪亨两个大嘴巴,几颗牙齿和血往下掉。
  倪孝棠骂倪亨道:“你打他干什么?”
  林一闪唇角微牵,欲笑如颦:“就是,我们都是带发修行的善众,见不得这个场面。”
  倪孝棠说:“听见了没,姑娘怕见血光,还不快拖到个没人的地方杀掉。”
  伙计一听,招架不住:“我说,我说。月中清水岩有个拜祖师公大会,茶伯肯定要来。”
  一唱一和,就这么逼出了关键线索。
  *******
  安溪县。
  蓬莱山清水岩,山势如盆,面临深壑形成环合,终年云雾缭绕。
  祖师庙与高峰绝壁相依,就建在清水岩的高峰之上,百年来香火不断。
  当地的人信奉清水祖师,有个天旱水涝的,就会组织祭社拜祖师公,求雨求晴都很灵验。
  这日,四名特殊的“香客”正沿着山路,朝山腰上的祖师庙行进。
  林一闪等人只因怀疑传说中的“茶伯”就是曹察本人,于是扮作香客,前来秘密查访茶伯的踪迹。沈徵和她走在前面,回头看见倪亨搀扶着倪孝棠,稍稍落后了。
  沈徵便悄悄地对林一闪说:“倪孝棠突然来到这里,目的不明,咱们最好想办法甩掉他们,免得中了暗算。”
  他还没说完,后面就倪亨就来叫人了:“林姑娘,我们老爷有话和你说。”说罢还特地不屑地看沈徵一眼,示意没他听的份。
  林一闪走回去,倪孝棠把她叫到一边,仍是那副冷冷的调调:
  “本官知道那小子看我不惯,你若是听了他的话,想在半路对我动手脚,那就休怪我告诉他,你就是他真正的杀父仇人,你想想,到时候他会怎么样呢?”
  两人并肩立在山道,背靠一股嶙峋耸拔的险崖,面对无底深壑。
  从绝谷下弥漫上来一股浓雾,吹面生寒,冷若冰霜。
  林一闪:“小阁老,这事儿是为您办的,结果却反过来捅我一刀,这可不怎么厚道啊。”
  倪孝棠搓着一颗水绿扳指道:“你要是不动别的心思,这捅一刀不就变成亲一口了吗?知道你办着差使,我也有我的使命,都是为皇帝办事,咱们有共同的目标,你的成功便是我的成功,要是互相捣乱,便都落不着好。”
  一蓬雾气迎面吹散,将倪孝棠一张厌世的苍白病脸,烘得更死气沉沉了。
  “行。”林一闪道。
  她快步走上前,对沈徵说:“咱们继续赶路。”“那他们呢?”“不管。他们要跟就跟。”
  沈徵一脸愕然,又是奇怪又是生气地回头看,对上倪孝棠透着几分洋洋得意的目光,真是无可奈何。
  祖师庙里,香客聚集,正在举办一个热闹的大法会。
  林一闪和沈徵率先进入,庙里人头攒动,她抓了一个小和尚:“小师父,请问茶伯在哪里?”
  “阿弥陀佛,茶伯正在大殿进香呢。”
  林一闪跑进大殿,里面许多信众手持三炷高香,在蒲团前面排队轮流叩拜。
  她上前,拉起蒲团上跪着的人,却是一个妇女,一脸懵圈地看着她。
  “茶伯呢?”
  “哎呀怎么这样啦,冒犯神灵的啦。”这妇人带着几分恼怒地说。
  后面有人叫:“哎你们不要插队哦!”“就是我们排了一个多时辰,要烧香也有个先来后到啊,佛祖前面还争抢。”
  沈徵急忙跟大家解释:“我们来找茶伯。”
  “他刚刚烧完香,就带着人走掉了啊!”
  沈徵和林一闪对视一眼,立刻返身追去。
  半道上撞上赶上来的倪亨倪孝棠,又变成一齐追赶。
  四人跑到山门处,一个扫地的僧人指着不远处的山道说:“那就是茶伯。”
  林一闪望去,只见下方远处,一个微驼的背影拄着拐杖,亦步亦趋走在山道上。
  因为山道是盘旋向下的,那人影正在渐渐成为一个小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迟到了抱歉。


第24章 深山艳遇
  因为山道是盘旋向下的,那人影正在渐渐成为一个小点儿。
  她立即追了上去。
  清水岩峭壁上,山路呈“之”字形状蜿蜒,林一闪和沈徵俱是脚程飞快的人物,可是走这不熟悉的山路却大打折扣,追了一盏茶的工夫,下方拄着拐杖的那条人影儿,好像总是隔着那么几个“之”字的距离。
  林一闪:“加快点追。”
  又铆足气力赶了一段,下方云散雾开,出现一片密林。
  这片林子依附在山脚下的一个缓冲坡上,上方群峰耸峙,下面叠翠披丹。大片绿色的树冠上方浮动着层层叠叠缥缈的云烟,如同一片云海,将树林半遮半掩。
  林一闪等人从半山腰的祖师庙一路追至此地,就像是从云雾缭绕的半天空下到了人间。
  “不妙!”林一闪突然有种熟悉的预感,可是来不及了。
  远处茶伯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树林的入口处,摆脱了他们的跟踪。
  林一闪和沈徵追到树林外。
  沈徵想进去,林一闪阻挡了他一下:“别大意,咱们不熟悉地形。”
  沈徵: “可是里面好像有人唱歌,你听。”
  倪孝棠和倪亨也赶上来了。
  倪亨也侧过头听:“是歌声,老爷。”
  正午的太阳光穿透层层的云雾,在树林之间投下点点金色的光斑,流金溢彩的树林深处,好似真的传来了一股悠扬的歌声。
  沈徵冷冷地说:“小阁老,如果是歌声你不会有点儿害怕啊?”
  倪孝棠:“?”
  沈徵:“死在你手里的冤魂那么多,兴许里面就有唱歌的鬼魂跟你索命。”
  倪孝棠眼中戾光一闪,随即淡淡道:“怕的话你可以不跟。”
  说罢,就带领倪亨,率先走到林子里面去了。
  林一闪不欲让倪孝棠占先,亦紧随其后。
  四人分花拂柳,走向密林深处,歌声渐远渐近,慢慢从只能听见一个女人的歌声变成能听见十几个人的和声。
  仔细地听,好像是许多个男男女女低声合唱,衬托着一个很嘹亮的嗓子,悠扬顿挫,高低起伏。
  沈徵俊眉一挑:“看来还真不止一条冤魂,听说福建岭南一带巫蛊招魂之术盛行,小阁老可要保重啊。”
  倪孝棠拔剑在手防御姿态,愠怒地不说话,他的精神也很紧张。
  倪亨:“老爷,真的很邪性啊。”倪孝棠转身就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闭嘴!”
  林一闪已经走到前面,招手说:“过来看。”
  拨开灌木丛,只见前方有一大片用火炙出来的平地,许多衣着鲜艳绚丽的异族人,围绕着一个篝火,长腰木鼓,载歌载舞。
  那篝火堆上,除了烤着一些鹿和山鸡等野味。
  倪亨脸都白了:“老爷,这么多只鬼啊。”
  倪孝棠正要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就被林一闪竖起手指“嘘”了声儿:“这些都是当地的蛮人。”
  蛮人们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耳目聪敏,一点响动就发现了异常。
  他们虽然发现了林一闪等人,却没有停止歌舞,甚至还有人朝他们招手。
  既然被发现了,林一闪只好走出去。
  一个娇美轻俏的蛮族少女站出来,笑着把一个编织好的花环戴在她脖颈上,然后拉着她坐到篝火边上。
  在她身边,还有几个同样活泼好动的蛮人少女,都嬉笑着上前,给沈徵等人戴上花环。
  一曲歌舞结束了,这个蛮族少女开口问道:“你们是本地的村民吗?从来没有见过,我叫蓝祐儿,公子你叫什么名。”
  原来她会说当地话。
  林一闪拱手作揖:“姑娘,鄙人林一闪,因为找人误入此地,打扰之处请勿见怪。”
  这蛮人少女听她出声,发现林一闪竟然是个女人,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这里是我们部族聚居的地方,你们来找什么人。”
  几个同龄少女在她身后,捂着嘴发出幸灾乐祸的笑。
  原来按照当地风俗,部族里哪个年轻姑娘看上了俊俏的男子,就会把花环挂在他的脖颈上,表达求慕之意。
  这蓝姓少女一眼看见林一闪白净俊秀,顿时相中了她,却不料是个男装丽人,故而正在不爽。
  林一闪:“我们来找茶伯。”
  这些男男女女的脸色,忽然全都变了。
  更多的男性当地人,霍然都站了起来,有人手里拿着长矛。
  林一闪感觉不妙:“……怎么,你们和他有仇吗,其实我们和他也不是很熟,只是上山找他做茶叶生意。”
  有个老者操着口音说道:“那些大茶商占了我们的地盘种茶,他们生意越做越大,可是我们却无家可归,被逼到这个深山老林里来。”
  他声音苍老浑厚,身上挂满银饰,手臂上画着图腾,显然是这个部族的话事长者。
  蓝祐儿此刻彻底冷了笑容,讥讽地看着林一闪等人:“我们每抓到一个茶商,就会扒了他的皮放在火上烤,这里面就有两个庄奴的肉在烤着呢!”
  “烤了她,烤了她!”
  这些蛮人全部挥舞着长矛吼叫起来。
  沈徵赶紧把林一闪拽到身后:“我们是外地客商,没在本地做过生意。”
  蓝祐儿抱起手臂,尖声厉气地道:“都一样,天底下但凡商人,都是黑了心肝的。我阿母生下我以后就跟一个有钱的商人跑了,丢下我们姐妹;商人都是禽兽!见一个杀一个!”
  蛮人们齐声咆哮:“杀,杀!”纷纷围聚过来,
  林一闪和沈徵步步后退,情急之间,回头一看,倪亨早已背起倪孝棠,脚底抹油,先没命似的疯跑起来了。
  林一闪:“跑!”
  这些蛮人一个个都身体健壮、熟悉地形;而林沈二人,一边左右闪避后方射进来的弓箭,丢过来的长矛,一边还要找路,跑得十分吃力。
  两人毕竟练过轻功,脚程上快一点,率先跑到一个岔路口,却不认得是从哪边进来的林子。
  后面追兵喊声甚急,林一闪觉得麻烦,索性一俯身,从马靴中摸出十枚小针。
  “不要万不得已,不要杀人。”沈徵抓住她,不让她撒针。
  林一闪略感烦躁,但是没时间争辩,索性随便找了一条路,仓皇奔去。
  结果没跑出去几步,就脚下不妙,踩中了当地人的机关,一下子翻入陷阱。
  沈徵出手去拉,结果也没能稳住,一起坠入陷阱。
  这个陷阱,原本蛮人做来为捕捉老虎和黑熊等大型的野兽,所以挖掘极深,中腹呈一个小口瓶形状,内壁打磨得滑不丢手,两人一下子滑到最底部,撞上其他人。
  黑暗中,只听林一闪闷哼。
  有人冷不丁地刺了她一剑。
  “哎唷!林姑娘,原来是你们!”倪亨叫起来,急忙收了剑。
  “你们也……?”沈徵震惊,水盆大的洞**下来一束光线,让他看清了倪孝棠和倪亨主仆,怒不可遏,“你们既然落在陷阱里,为什么不出声,还任我们中计?”
  林一闪按住伤口,索幸并没有中要害,苦笑道:“小阁老自然不相信我们逃出生天后会对他出手相救,所以,干脆默不出声,要死一起死。”
  沈徵怒容满面:“你这!”
  黑暗中倪孝棠的声音冷冷道:“以林役长的聪敏机变,不会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我只是想借个光而已。”
  林一闪双手摸着洞壁,叹气:“小阁老,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里都打了油,再好的轻功也借不得力,我也没有办法了。”
  其他三人听闻,俱是沉默无言。
  忽然,上方的嘈杂声音接近了,洞头探来一个人影,是那个蛮族少女。
  “人往哪儿去了,在没在井里?”
  四个人躲在阴影里面屏息凝神,不敢乱动。
  这种情况,无论从上面泼水生火,倒土泼油下来,都必死无疑。
  林一闪攥着三枚小针,在黑暗中暗暗瞄准洞口的蓝祐儿。
  ——只要能用毒阵把她打下来,手里就有了人质。
  蓝祐儿往下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没有,可能朝祖师庙去了。”
  “追!”带头的老族长蓝仇一扬手,率领族人追过去了。
  林一闪缩回毒针。
  等人声渐渐平息,那蓝祐儿又在动口探头探脑了:“喂,出声啊,我知道你们在里头。”
  无人应答。
  “喂,再不说话我就走了哦。”
  沈徵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倪孝棠摇摇头,大家都有默契地憋着大气不喘。
  上方响起焦躁的小碎步声音,蓝祐儿在洞口走了两圈,突然,她纵身一跃。
  自己跳了下来。
  “哎唷!”蓝祐儿跳下来时,脚崴了一下,坐地刚抬起头,就有倪亨的一把剑抵在脖颈。
  “不要这么凶嘛,我是来救你们的,”蓝祐儿小心翼翼地夹住剑刃,轻轻地推开,“我知道怎么出去的路。”
  众人面面相觑,对她的话深表疑虑。
  可是,接下来蓝祐儿马上用一系列的行动,证实了她所说。
  她扶着洞壁一路寻找,停在一个地方敲了敲,石壁是空心的,敲到三下,只听轰隆一声闷响,沈徵背后出现个半人高的黑洞——一条地道门打开了。
  林一闪亲自挟持着蓝祐儿在地道前面带路,倪孝棠紧跟其后,倪亨再后,沈徵走在最末尾,防止倪孝棠等人暗算林一闪。
  如此一路爬行了半个时辰,眼前突然霍然开朗,光芒刺眼,洞口到了。
  爬出地道,却是到了和清水岩完全相背的一处山腰。
  蓝祐儿:“从这里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茶山,茶伯的族人就住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沈徵问:“你为什么帮我们?你不是跟茶伯有仇吗?”
  蓝祐儿巧笑倩兮,她身材健美,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布裙,看起来古灵精怪。
  她冲沈徵眨了眨眼睛:“是,我曾经很恨你们这些外族人夺走了我的母亲,但是我转念一想,若不是我生活的部族如此贫穷,如此落后,母亲怎么会选择跟别人去过好日子?我不想跟我的小姐妹们一样,嫁个没出息的穷汉,老死在这个鬼地方,临死连一件像样的珠宝首饰也没有。如果你们能给我想要的东西,那我就帮你们。”
  沈徵:“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给你买首饰吗?”
  这时候,后面传来几声阴恻恻的笑,是一直没说话的倪孝棠。
  大家都看着他。沈徵不爽,微讽地问:“小阁老又有什么高见了?”
  倪孝棠说:“蠢材,你还听不懂吗,说白了就是要钱,要男人,要荣华富贵。”


第25章 拈风和吃醋
  蓝祐儿虽然是在此地长大的族长之女,世面见得不多,但是她也能通过眼前这几个人的举止打扮、言谈风度,猜测他们背景不凡,出身富贵。
  只是这富贵能有多富贵,那便是她穷极毕生想象也不能猜到的了
  沈徵冲倪孝棠冷冷道:“小阁老自己唯利是图,不要把别人都想成和你一样。”
  哪知道,蓝祐儿撇着嘴巴,娇笑着说:“他说得没错,我就是想要一个有钱有势,有本事的男人带我走出大山。”
  沈徵愕然。
  倪孝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嘲笑。他见过的女人实在太多,多到拿眼睛一打量,听她们说上几句话,就可以断定是个什么类型。
  林一闪怕天黑了在野外不好找路,催促着说:“祐儿姑娘,这三位大爷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你把我们带到一个好说话儿的地方慢慢挑便是,这不是地方,咱先出去。”
  倪孝棠抱臂点了点头:“她说得是,你还是听她的吧。”
  他虽然没有沈徵那种英姿勃发的无暇少年气,但是邪佞俊美,且带着一股豪门巨族出来的贵人气势,别人再怎么对他热情洋溢或是冷言冷语,他均是一副厌世冷酷的面孔。
  蓝祐儿被小阁老这种派头镇住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指路走路的时候,蓝祐儿就特别配合地走在倪孝棠旁边,有问必答,不时频送秋波,冲他露出青春无敌的甜美笑容。
  她的心机和打算,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其实都落在旁人眼中。
  倪亨识趣地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沈徵和林一闪离得更远。
  沈徵在后面,瞧前面腻腻歪歪的样子,很是看不下去:“倪孝棠风流无耻,这小女孩天真单纯,只怕要中了他的圈套。”
  林一闪微笑道:“你又觉得别人天真单纯了,也许她只会觉得,你很碍事。”
  沈徵正色:“那也是为了她好,免得以后后悔。”
  沈徵心中,不以为然,蓝祐儿只是一个十六七岁,不谙世事的乡下女孩儿,当然本性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险恶的。她怎么玩得过倪孝棠?
  他不愿意看着这样一个花朵儿般的女孩儿,被倪孝棠糟蹋。
  沈徵:“人性本善,我们得设法劝住她,不要走上歪路。”
  林一闪笑了笑,不去和他争辩。
  前面倪亨忽然停下来说:“二位在商量着什么哪?可别琢磨对付我们家老爷什么,否则没二位的好。”
  林一闪对这位倪孝棠的大管家,却显得格外热情,笑着说:“有倪管家在,我们合起来也未必是您的对手,怎么敢胡乱造次呢?”
  这话虽然自谦得很,但沈徵从她话里,这才知道倪亨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心里暗暗吃惊。
  蓝祐儿带领众人走到一片谷地,此时天色已晚,暮色四合了,蓝祐儿说:“公子,天黑不好找路,我们在这里歇一夜,白天再继续赶。”
  倪孝棠:“到达茶伯居住的地方还要几天?”
  蓝祐儿:“茶山离这里不远,但是他们为了防我们部族的人接近,布置了很多机关,他们的自己的人有近路可抄,可是我们不认识机关,要绕去原路才能到达,大概还要像这样走两天吧。”说罢指着前方一个山洞道:“公子,就在这里歇一歇吧。”
  “嗤”地一声,火折子被擦亮了,倪亨举着树枝作火把在前面开路,众人一齐进入了岩洞。
  这山洞口看似狭窄,里面却越走越宽,山洞套着山洞,之间层叠相连,好似一个四通八达的迷宫。
  一滴水落下来,林一闪伸手接住,抬头仰望。
  只见头顶上高低参差的石笋林立、钟乳倒悬;远处近处,都传来此起彼落的滴水声。
  这里很久以前应该是一条从山上下来的河流蜿蜒经过,所以形成了这样的一个溶洞,但又不知什么原因,河水沉降去了别的流向,所以这里留下一个巨大的溶洞群。
  地面还残留着一些临时烧火造饭后的余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以前还有人在此间生活过。
  “我们就在这儿歇了,”蓝祐儿找到一个通风干燥的高处,比走来的地面稍微高一个天然台阶,“公子您等一等,我再捡些干草铺着,您就可以睡个好觉。”
  她此刻挤眉弄眼,在讨好倪孝棠这一处上,可谓下足了功夫。
  沈徵看蓝祐儿给倪孝棠选的那个睡觉的地方,通风干燥,很适合休息,于是也学着找了一个离得不远的相似地:“林役长,你就在这睡吧,我守着。”
  倪亨马上用剑把他拦住了:“这里是咱老爷的地方,二位要睡觉,麻烦另寻别的地儿。”
  沈徵讥刺:“这么大的地方一人独占,你家老爷好大的屁股。”
  倪亨也不生气:“咱们能在野外生存,全靠蓝姑娘引路,谁都看得出来蓝姑娘是冲咱家老爷的,你们二位不过是借光,能让你们跟着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睡在老爷卧榻之侧,未免想多了。”
  他说罢,笑眯眯地冲蓝祐儿望去,满脸的讨好之色。
  蓝祐儿似乎也已将自己当成了女主人,眉宇之中透出一股骄傲的神气。
  沈徵:“那我要是不走,你又能把我怎样。”
  倪亨正要发作,这时候,倪孝棠发话了:“你出去,林一闪留下。”
  沈徵顿时警觉地盯着他,怕他对林一闪图谋不轨。
  蓝祐儿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奇怪地望望倪孝棠,又撅起嘴巴,忿忿地看向林一闪清媚雅致的脸蛋。
  倪孝棠冷冷一笑,对沈徵道:“你犯不着这般疑神疑鬼,我会让倪亨和你一起出去。你留在此,对我有威胁;倪亨留在此,对她有威胁。所以叫你们两个一块出去。”
  沈徵想,倪孝棠蓝祐儿不会武功,林一闪在跌下巨坑时,扭伤了右肩,此刻战斗力损耗大半,倪亨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的武功当前最高;
  如果能跟倪亨互相牵制,把林一闪和倪孝棠放在一起,相对而言,还是林一闪占些上风。
  他正在考量倪孝棠这么安排的用心,突然蓝祐儿不满地说:“那我歇在哪?”
  倪孝棠:“姑娘你可以自便,看你愿意跟着他们两个,还是我们;此时此刻,你是我们之中最有本钱的人了,自然你说了算。”
  蓝祐儿一听,笑逐颜开。
  她会认路,会当地野外生存技能,能识别陷阱规避危险,所以大可以待价而沽。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盘,紧挨倪孝棠的位置坐下来,带着几分得意看了林一闪一眼。
  不知何时开始,她就对林一闪抱持了很大的敌意,把她当做对手看待。
  沈徵最不放心的就是林一闪和倪孝棠呆在一起,跟她说:“你小心,有什么事就叫我。”
  林一闪:“放心。”
  ——当晚五个人达成协议,林一闪晚上跟倪孝棠在山洞里休息,沈徵倪亨在外面。蓝祐儿随便她行动。
  夜里,沈徵和倪亨出去了,剩下林倪蓝三人。
  林一闪身上有伤,坐着调息运功;倪孝棠体质不好,躺在干草垛上闭目养神,一时间十分安静。
  蓝祐儿一会儿看看倪孝棠,觉得他闭目的睡颜雍容华美,比自己部族那些粗野黝黑的汉子们高雅不知多少倍,心中欢喜不已;一会儿又对他和林一闪的真实身份很好奇,便挪动屁股,坐到林一闪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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