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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美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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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倒是没注意这些,她先南云一步进了集雅轩,随即就被里边的摆设布置给震慑到了。
  并不似寻常的铺子那般,这集雅轩中竟摆了偌大个假山,其上穿石凿洞,恰到好处地摆放着诸多稀奇物件。周遭竟还蓄了水,尚未靠近,依稀能见着水中像是也安放了玉石等物。
  四周的墙壁是以竹子铺就,其上还刻有词句,显得格外雅致。
  桑榆认不出那些古玩物件来,也不怎么感兴趣,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铺子的装潢布置上。近来筹备铺子的事宜简直让她心力交瘁,如今只看着这些,只觉着每一寸都是银钱铺就的,简直肉疼。
  等到南云进门来,桑榆忍不住感慨了句:“宁王殿下可真是……”
  看清楚里边的情形后,南云也不由得怔住了。
  这集雅轩中的物件其实算不上多好,远没法与王府藏书阁中的相提并论,可这装潢布置却实在是费了心思,任是谁头回见了,怕是都得愣一愣的。
  先前萧元景说这铺子是拿来玩的,南云还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真亲眼见着了,方才算是领会了他这话的意思。
  南云在门口站了片刻,等到有侍女上前来接待时,方才向内走去,绕着那假山端详起这其中的物件来。
  桑榆的心思则仍旧挂在铺子的装潢上,片刻后,又同南云笑道:“若我将来有了足够的银钱,也要开一家这样的铺子来玩。”
  “好啊,”南云低低地笑了声,“届时我就给你捧场去。”
  她这话才说完,就听见一旁传来声嗤笑。
  集雅轩中很是安静,故而这笑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南云循声看去,只见着个衣着华贵妆容精致的闺秀,正拿帕子掩着唇,神情中还带了些嘲弄。
  

第073章 
  南云与桑榆关系极好; 自小在一处; 说话时并没什么顾忌。
  桑榆有自知之明; 也很清楚想要像萧元景这般大手笔,怕是难似登天; 此生都未必能做到; 但却并不妨碍同好友闲谈时候做做梦。
  而南云也乐得给她捧场。
  至于被人听了墙角; 还要加以嘲笑,就全然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南云偏过头循声看去,那姑娘竟没半点心虚的意思,不躲不避地同她对视着; 像是并不觉着自己的言行有丝毫不妥似的。
  也正因着这个缘故; 南云得以将她的相貌看得一清二楚; 只觉着像是在何处见着。凝神思索片刻后,竟认出了这位闺秀的身份。
  南云眉尖一挑,若是未曾记错的话; 这位姑娘应当姓陈; 是太傅陈家的掌上明珠; 陈莹玉。
  当初到齐家贺寿时; 南云曾听老夫人遍数过为萧元景看中的正妃人选,其中就有这位陈姑娘。
  据老夫人说,这位陈姑娘出身百年世家,家学渊博,又是陈家这一辈唯一一个姑娘,自出生起就被长辈兄长们视作掌上明珠。生得貌美如花; 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才学也是太傅反复夸赞过的,总而言之无一处不好。
  那时南云心灰意冷,甚至于都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
  后来随着成玉离开老夫人的院落时,恰巧遇着有丫鬟来通传,说是陈家的女眷到了,她下意识地瞟了眼,其中就有如今眼前这位闺秀。
  自从与萧元景说开后,南云便将在齐家的种种事情都抛之脑后,不愿再多想,却不妨竟然会在此处遇着这位陈姑娘,又被勾起了那时的心绪来。
  只不过那时她狼狈不堪,只恨不得立时躲起来才好,可如今却莫名有了底气,再没当初的慌乱不安。
  桑榆并不知这其中的隐情,见南云与那闺秀对峙着,只当是她是心有不忿,便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为着这事闹起来。
  南云并不是爱挑事的性子,加之方才陈莹玉也并未指名道姓说什么,她总不好揪着一声笑去计较,便也依样画葫芦地冷笑了声,这才回过头去。
  她这笑学得极像,还带着些不屑与轻蔑。
  陈莹玉方才笑别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得很,可轮到自己被原样奉还时,却没法再淡然相对了。
  她是个心高气傲的,这些年来爹娘兄长个个捧着她,从来只有她给旁人甩脸色的时候,压根没人敢在她面前挤兑。
  如今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好贸然上去争辩,又不甘心就这么揭过去,只觉着满心憋闷。
  桑榆在一旁看着,难得见南云会有这样使坏的模样,又见那闺秀脸色变了几变精彩得很,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倒像是火上浇油,算是将陈莹玉彻底给激恼了,拧眉呵斥道:“你笑什么?”
  打从一进门起,陈莹玉便留意到了桑榆,毕竟桑榆的衣着打扮与这集雅轩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个寻常的民女罢了,哪配来这样的地方?
  而如今,这么个人竟然也敢笑她,这如何能忍?
  桑榆并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闻言,随即反问道:“那姑娘方才是在笑什么?”
  陈莹玉下意识地想要驳斥一句“与你何干”,话到了嘴边,却又意识到这是给旁人送刀子,连忙咽了回去。
  这么一来,就被噎住了。
  她并不会同人争吵拌嘴,气得脸都红了,回过头去瞪了眼身后的侍女。
  那侍女心下叹了口气,也觉着无奈,毕竟这事原就不占理,能怎么办?她自觉寻不着什么合适的场面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摆架势道:“你可知我家姑娘是什么身份?”
  讲不过理,那就不讲了,反正家世身份一亮出来,对方总是要服软讨饶的。
  桑榆一早就猜到对方非富即贵,但听此,还是不由得拧了拧眉。
  倒是南云平静地开口道:“任你家姑娘是什么身份,也没有不准旁人笑的道理。更何况若非要细究,不也是姑娘招惹在先吗?还是说,姑娘敢做不敢认?”
  陈莹玉被她这么一激,随即冷笑道:“有什么不敢认的?你们说些蠢话丢人现眼,我便是笑了又如何?”
  见南云不答,她自以为占了上风,又逼问道:“你可知这集雅轩是谁的铺子?岂是寻常人及得上的?倒不如做梦去来得快些。”
  桑榆的脸色原本已经不大好,听了陈莹玉这话后,倒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突然就明白了这位闺秀为何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跳三尺高。
  她哭笑不得,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偏过头去看向南云。
  南云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是迟钝些的,可将先前在齐府听到的那些话联系起来想一想,也就不难理清这其中的头绪了。
  其一,陈莹玉应当是不认得她,不然也问不出这样的话来;其二,这位陈姑娘怕是对萧元景有那么些小心思,所以言辞间才会这般维护。
  南云抿了抿唇,觉着自己若是将身份抖落出来,这位脸皮薄又易怒的陈姑娘怕是能立时能羞恼得气昏过去。
  不过思来想去,她还是没这么做,同桑榆交换了个眼神,便准备离开这地方。
  可说来也巧,许是集雅轩的侍女见着这边起了争吵,又不敢贸贸然上前来多嘴,便去将管事的请了过来。
  这位管事娘子南云也认得,叫做晴姑,每月都会到王府那边去请安,顺道将集雅轩这边新搜集来的古玩送去给萧元景过目。
  而萧元景大半时间都在风荷院,所以晴姑过去请安问候,便不可避免地会见着南云。
  晴姑到正堂来,第一眼就认出了南云,快步上前去行了一礼:“侧妃娘娘怎么来了?可有什么吩咐?”
  及至问过了自家主子,方才又向着陈莹玉客套道:“陈姑娘可看中了什么东西?”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陈莹玉自打听到“侧妃”这个称呼后,就直接愣在了那里,满是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南云。
  及至回过神后,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些个话,陈莹玉的脸当即就涨红了。她只觉着锋芒在背似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跺了跺脚,直接转身拂袖离开了。
  晴姑还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头雾水地看向南云。
  南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觉着这事简直不知该如何说道,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问,片刻后便也同桑榆结伴离开了。
  出了门后,桑榆长舒了一口气,同南云感慨道:“方才陈姑娘走时那模样,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了她,可分明是她先挑事,又要拿身份出来压人的……”
  她将方才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忽而问南云:“说起来,你是不是早就认出她来了?”
  “是,”南云早就向桑榆提及过那日在齐府发生的事情,如今便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当日齐老夫人想要为王爷说亲,这位陈姑娘就是她最中意的人选。”
  因着这件事,她背地里还曾难过了许久,直到前些日子与萧元景将话说开,才算释怀。
  桑榆倒是没料到竟还有这样的事,她从荷包中摸了块糖出来,给了南云:“我看她相貌也好,性情也好,通通及不上你,宁王殿下想来是不会喜欢的。”
  南云知道她是怕自己多想,所以着意拿这话来安慰,便没多言,只笑道:“随她去吧。”
  经这事一搅和,两人也没了逛街的兴致,加之天色不早,便结伴回了铺子。不多时,王府那边便有马车来接了,南云同桑榆告了别,约好了等铺子开张那日再来。
  在回去的路上,南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应该将遇着陈莹玉的事情如实告诉萧元景,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萧元景见她吃饭时漫不经心的,主动问道:“今日出去,可是遇着什么事情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南云咬了咬筷子,趁着这个机会,断断续续地将集雅轩的诸事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并没添油加醋地去抹黑陈莹玉,也没卖惨装可怜。
  说完后,便很是乖巧地坐在那里。
  萧元景替南云盛了碗汤放在跟前,不甚在意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哪值得你牵肠挂肚的,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南云早两年总是饮食不规律,常常是想起了才去吃点东西,当初太医来为她诊治热伤风的时候,还说了她胃不好。
  自打那时起,萧元景就着意盯着她吃饭,旁的事情都要往后靠。
  “陈姑娘离开时像是都要哭了,”南云咬了咬唇,补充道,“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告状……”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怕会给萧元景招惹麻烦。
  “那又如何?不必将闲人闲事挂在心上。”萧元景又给她夹了菜,慢悠悠地解释道,“陈家再怎么宠她,也是有度的,岂会为了个女儿同我过不去?”
  南云这才舒了口气,她对朝局之事并不了解,但却是全然信赖萧元景的。
  “再者,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的。”萧元景绕了缕她的长发,慢条斯理道,“便是跋扈一点也没什么,陈莹玉背后有人撑着,难道你就没有?”
  “在自家地盘上被欺负,像什么样子?”萧元景又顺势捏了捏她的耳垂,低声笑道,“小惩大诫,下不为例。”
 

第074章 
  萧元景这个人护短得很; 有些时候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主。
  毕竟南云的性子太软了些; 一离了眼皮底下; 萧元景就难免会担心她在外边受欺负。
  先前那场阴差阳错挑起的争吵,对萧元景的影响颇大; 南云倒像是已经揭过去; 可他每每想到南云垂泪的模样; 还是觉着懊恼得很。
  因着这个缘故,他是宁愿南云出去时能“嚣张跋扈”些,也不想看她千般思量委曲求全。
  毕竟前者纵然招惹来麻烦,他也有本事摆平; 可后者却是让他束手无策; 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才好。
  南云听了他这“教唆”的话; 忍不住摇头笑道:“哪有你这样教人的?”
  自小到大,南云就没听过这样的话。
  当年父亲在时无论怎么疼她,也会教导她与人为善; 有些不必要的口舌之争能省就省。萧元景倒是好; 仿佛都恨不得教她出去怎么摆架子颐指气使了。
  思及此; 南云随口又道:“你这样; 将来怕是要将孩子给教歪了的。”
  萧元景原本正专心致志地给她添菜,闻言,夹菜的手一顿,随即回过头来,打趣似的同她道:“将来教孩子,自然是旁的教法……不过话说回来; 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好让我来教养。”
  南云说那话时并没考虑太多,不过是想到了自家父亲,故而随口提了一句。听到萧元景这回答后,脸当即便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可萧元景却像是来了兴致,看着她这局促的模样,也不肯就此放过,而是又压低声音问:“嗯?”
  “可这种事情……”南云低头捧着汤碗,含糊不清道,“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萧元景忍笑道:“那就是怪我了。”
  南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险些呛到,抚了抚胸口顺气,莫名其妙道:“如何能怪你?”
  “怪我不够努力,所以至今才没消息。”萧元景眼中带上了浓浓的戏谑。
  南云愣了下,后知后觉地领会到他话中的深意,脸愈发地红了。这话委实没法接,她索性叫碗筷一放,起身到内室去了。
  萧元景紧随其后,随她进了卧房。
  侍女们悄无声息地收拾了外间的盘碟碗筷,知情识趣地没到内室去打扰。
  南云在梳妆台前坐了,偏着头卸了耳饰,又将发上的钗环取下,长发泼墨般散下,在烛火的映衬下平添了三分旖旎风情。
  她不去接萧元景那些混账话,拿了个牛角梳,自顾自地梳着头发。
  萧元景也没恼,倚在一旁看着,等到南云收拾妥当后,又开玩笑似的提了句:“阿云,给我生个孩子吧……届时,我送你一份大礼。”
  听这话音,仍旧是不正经的调子,可萧元景的神情却格外认真,尤其是说到“大礼”二字的时候,竟显出些珍而重之的意味。
  南云仰头看向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回答,萧元景便倾身来,含上了她的唇……
  烛火微动,在床帐上映出交叠的人影。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对所谓孩子的执念,萧元景显得格外“努力”,第二日南云起身时,只觉得腰酸背疼,脑子更是昏昏沉沉的,恨不得立时就躺回去。
  但已是日上三竿,纵然家中没婆母立规矩,她也觉着再睡下去不妥,招来白芷服侍着穿衣起身。
  南云还惦记着昨日同桑榆说好的要替她家写招牌,等到梳洗之后用过早饭,便到书房去了。
  她到时,萧元景正在翻看着闲书,听到动静后抬眼笑问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过了,”南云答了句,随后又抱怨道,“你又不叫醒我。”
  萧元景见她似是要写字,便自觉让开了位置,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你睡得那般香甜,我怎么好打扰?横竖是在自己家中,不必有什么顾忌。”
  说完,见南云挑了支大笔,又挑眉问道:“这是要写什么?”
  “我昨日答应了阿榆,要给她家铺子写招牌来着。”南云铺开了宣纸,寻了纸镇来压好,又抬了抬下巴,支使萧元景给自己研墨。
  早前的南云断然是不敢这样支使萧元景的,毕竟尊卑地位摆在那里,纵然萧元景纵着她,她也不好“蹬鼻子上脸”。可自从先前说开之后,两人的感情便一日千里似的,她也渐渐地将那些个顾忌给抛开了。
  萧元景本来就没什么正事,将书信手一放,便来给她打下手研墨了。
  南云的字及不上萧元景,但也尽够看了,哪怕是放在那些个世家闺秀中,也绝不输。
  萧元景在一旁看着,等到南云一气呵成写完后,又颇为捧场地夸了两句,笑问道:“你这手字,应当练了许多年吧。”
  “是啊,”南云放了笔,垂眼看着自己写完的字,随口道,“我自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东西,这字也是仿着他的字迹练的,只不过更绵软娟秀些,远及不上他。”
  萧元景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她,张了张嘴,但最终却并没问下去。
  相识至今,南云并没主动提过家中的事情,萧元景便也一直没问过。
  起初是并不在乎,后来则是怕招惹得南云难过。
  萧元景知道南云的父亲已经过世,当初一向软和南云会为了父亲留下的衣裙偏执成那模样,想来父女之间的感情应当极好。
  他诚然是有些想知道南云过去的事,但能看出南云有意回避,便也不会着意去打听。
  南云写好了字,等到晾干之后,便着人送去了桑榆那边。
  解决了这桩事后,南云闲了下来,转而同萧元景讲起昨日的见闻。
  她到京城后便进了宁王府,而后几乎没怎么出去,更没像昨日那般闲逛过,如今说起什么都觉着津津有味。
  见她这般兴致勃勃的,萧元景笑道:“你既然喜欢,赶明儿随我出门玩去。”
  “好啊,”南云应了声,“那回头我要再到集雅轩去看看,昨日走得匆忙,压根没来得及好好看完。说起来,桑榆可是很喜欢那边的装潢摆设的,实在是新奇又有趣。”
  萧元景见她满是好奇,站起身来:“择日不如撞日,你既然还惦记着,那不如现在就过去好了。”
  说着,他便勾着南云的手向外走去,着人备车去了集雅轩。
  他这着实是想一出是一出,又雷厉风行的,直到站在集雅轩门前,南云方才有了些真实感。
  经昨日一事后,集雅轩这边的侍女也算是识得了南云,再加上有萧元景在,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晴姑原本正在翻看着账册,见此,也连忙上前来行礼问安。
  这铺子虽是萧元景的,可他却很少露面,这边的东西也都是由晴姑筛一遍,再送到王府去给他过目的,难得能来一趟。
  晴姑行礼之后,便随侍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萧元景却并没让人紧跟着伺候,一抬手,将人都给遣散了,“我陪侧妃来转转,不要来打扰。”
  闻言,晴姑与侍女们随即散去。
  南云绕着那假山,慢悠悠地欣赏着其上放置的诸多古玩珍宝,间或还有萧元景在一旁讲解上几句,悠闲自在得很。
  只不过不多时便有客上门来。
  会到集雅轩来的,大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认得萧元景的也不在少数,加之萧元景又是个性情和善好说话的,少不得要寒暄客套几句。
  这么一来,南云反倒不似先前那般自在了。
  “里间还有不少新收的藏品,只是还未来得及摆出来,”晴姑恭恭敬敬道,“娘娘可想去看看?”
  南云看了眼正在同人叙旧的萧元景,冲他比划了个手势,而后含笑道:“好啊。”
  临进里间时,南云又回头看了眼,恰好见着又有人进门来。
  说来也巧,那人她也认识,正是徐知行。


第075章 
  对于徐知行这个人; 南云的观感是很微妙的。
  无论怎么说; 他都是徐知音的兄长; 只这一点,便让她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再有; 到如今她也算见了徐知行两三次; 从那晚庙会; 再到齐府之中,每每都觉着不大对劲。
  两人从未说过话,可徐知行看她的目光,绝不是看陌生人之时该有的。
  反复思量后; 南云确准自己从未与徐知行打过交道; 便也只能将此归于自己的长相上。
  大抵徐知行是觉着她与徐知音长得有几分相仿; 所以才会如此。
  其实这解释也不大能说得通,可思来想去,南云也想不到什么旁的缘由; 只得搁置下来。
  集雅轩里间也摆了些古玩物件; 大都是刚从各种渠道收来; 还未来得及给萧元景过目; 也没定价的。
  晴姑能管得好这么一间铺子,自然也是个极会察言观色、嘴皮子利落的,她将南云请到了里间,又亲自沏了茶来,伺候得极为妥帖。
  南云在里间留着,聚精会神地把玩着那些个藏品。萧元景将寒暄的人都打发了; 亲自过来时,她正在埋头看着半片帛书,竟没能注意到。
  见萧元景抬了抬手,晴姑与白芷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喜欢这里吗?”萧元景轻飘飘地笑道,“若是喜欢的话,我就将这铺子送与你好了。”
  南云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喜欢归喜欢,又不一定要攥在自己手里。再者,我只想看看这里的藏品,可不想费神管那么大的账目。”
  见她态度这般坚决,萧元景也没再勉强,转而问道:“那可有什么看中的东西?只管让人给你送过去就是。”
  “你先前让人送来的摆设物件,不少都还在库房积灰呢,”南云摇了摇头,“我不缺什么东西。”
  萧元景啧了声,半带抱怨地说道:“你可真是无欲无求。”
  简直让人连献殷勤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勤俭持家还不好?”南云笑盈盈的,同他玩笑道。
  萧元景倒是莫名被取悦到了,顺势夸了句:“好,很好。”
  两人在里间留了会儿,便准备回府去了。
  南云原以为徐知行应当已经离开,可一到大堂,才发现他竟然还在。
  徐知行刚选定好了一副字画,着人给取下装了起来,他目光落在南云身上,略微停顿了一瞬,随后方才向萧元景行礼问候。
  萧元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受了他这一礼,但却并没要多寒暄的意思,直接带着南云离了这集雅轩。
  南云倒是倍感稀奇。
  要知道萧元景可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就连对着方才上赶着来献殷勤的小官,也没表露出什么不耐。
  相较而言,他对徐知行的态度,已然算得上是疏冷了。
  也不知这两人之间是有什么过节。
  许是因着将徐知音许给太子的缘故,萧元景与徐家坏了交情,连带着对他家的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南云漫不经心地想着。她向来不会遮掩情绪,萧元景一眼就看出她的走神,抬手扶着她上了马车后,慢悠悠地问道:“这又是在想什么呢?”
  “我觉着……”南云斟酌着措辞,谨慎地问道,“你仿佛不大喜欢那位徐公子?”
  萧元景眉尖一挑:“你竟认得他?”
  “先前在齐府,我同成玉公主在一处时,曾远远地见了他一面,听公主提过了几句,故而认得。”
  萧元景并没直接回答南云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阿姐是怎么说的?”
  南云回忆了下那日成玉的说辞,犹豫片刻后,轻声道:“公主说他性情孤僻,名声仿佛也不大好,格外凉薄些,是个靠着祖荫混日子的公子哥。”
  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又着意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旁人听到似的。显然是不常在背后说人是非,不过是转述成玉的话罢了,还未怎么,自己便先心虚起来了。
  不说旁的,萧元景看着南云这模样,便忍不住先笑了起来,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
  南云向后仰了仰,想要避开他作弄的手,又含糊不清地问了句:“我说的可是不对?”
  “半对半错。”萧元景言简意赅地评价了句,可却没多做解释。
  萧元景不肯明说,南云也摸不清他这话究竟是说徐知行并不孤僻凉薄,还是说他并不是个靠祖荫混日子的,有些发懵。
  “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与你没什么干系,”萧元景总算是松开了南云,转而却又额外嘱咐了句,“离他远些就是。”
  虽说萧元景并没直接回答她最初那个问题,可这一番交谈下来,南云也不难意识到,萧元景的确是不怎么喜欢徐知行的。
  她点点头,应了下来。
  南云与徐知行八竿子打不着,萧元景也并不曾将这闲聊放在心上,可没出两日,他就在一场赏花诗宴上遇着了徐知行。
  萧元景与徐知行性情不合,并无交情,再加上徐家如今已经是太子一派,平素里见了面也不过寒暄一句,并没什么旁的话好说。
  可这一回,徐知行却破天荒地端了杯酒来,像是要与他攀谈的模样。
  饶是萧元景素来淡定,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心中更是将近来的事情都想了个遍,试图琢磨徐知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若我没记错,你素来不喜这样的场合,今日怎么突然有了兴致?”萧元景喝了半盏酒,似笑非笑道。
  这赏花宴松散得很,众人早就三三两两散开,作诗去了。
  徐知行四下扫了眼,而后微微一笑:“我这次来,是专程为了见您一面。”
  旁人这么说,接下来的话兴许会是奉承,可轮到徐知行来说这话,却霎时让萧元景没了闲情逸致。
  都不用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萧元景将杯盏放下,抬眼问道:“何事?”
  徐知行倒是格外爽快些,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答道:“与您府中那位侧妃有关。”
  萧元景:“……”
  就方才那么会儿功夫,他心中已经将近来的朝事过了一遍,尤其是与太子有关的事宜,可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徐知行竟然会提到南云。
  这一步棋实在是出人意料,萧元景脸色微变,并没说话,只是将长眉一挑,等着徐知行自己讲下去。
  “王爷应当也看出来了,您府中那位姜侧妃的相貌,与舍妹有几分相仿。”徐知行道。
  他口中的这个“舍妹”,指的便是如今已为太子妃的徐知音。
  南云的相貌与徐知音相仿,这并不难看出,若非是因着这个缘故,当初梁氏也不会想方设法地将南云带进宁王府来。
  萧元景不瞎,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只是他不大明白,徐知行骤然提起此事是为了什么。
  当初徐知音一厢情愿,觉着他是因着这个缘故才会对南云另眼相看,还曾在行宫之时纠缠过。
  可徐知行并不是个蠢人,萧元景并不觉着他会这么想。
  徐知行自然不是打的这个主意,他停顿片刻后,见萧元景仍旧不接话,便自顾自地说道:“王爷或许有所不知,我还有一流落在外的妹妹。”
  萧元景瞳孔一缩,心中霎时如翻江倒海一般,片刻后方才强压下那股震惊,反问道:“此话当真?这么些年来,我的确从未听人提过,伯恩侯府竟还曾有过姑娘失落在外?”
  若真有这么个人,伯恩侯府如何能瞒得这么严实,半点风声都未曾泄露?这些年来,也从未遣人寻找过?
  可话说回来,徐知行应当也不会专程撒这个会被戳破的谎。
  “谁家还没个阴私之事?掩而不提,自然有其缘由。”徐知行说这话时面色如常,仿佛是在议论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萧元景是个聪明人,初时的震惊过后,便开始冷静下来梳理这件事情。
  虽然徐知行尚未说明,但萧元景几乎已经能确准,纵然南云真是伯恩侯府失落在外的姑娘,也不会是如今这位伯夫人所生。
  若非如此,断然不会被遮掩许多年。
  萧元景问道:“依你的意思,她是侯府庶出的女儿?”
  徐知行摇了摇头,他像是带了张假面似的,神情几乎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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