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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美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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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若说起来,手腕上那些疼相对而言压根不算什么,她昨夜甚至都没留意到。真正疼得她落泪,仿佛半条命都折进去的,是另一种疼。
  只是她脸皮薄,半句都没敢提。
  萧元景先前数次未得,昨夜彻底没束缚后,情浓难以自抑,所以下手时重了些。那种时候是压根没道理可讲的,还能当做是种别样的情趣。
  如今有衣裳在见不着,但他很清楚,南云腰上必然也留了这样的淤青。
  可如今冷静下来回过神,这些就都成了无声控诉的罪证。
  “昨夜是我失态了,”萧元景放低了声音,安抚她道,“你别怕,今后不会这样了。”
  南云似嗔似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迟疑着点了点头。
  萧元景见此,倒也不好再欺负她,快速吃完了午饭后,同她笑道:“你是想歇会儿再补个觉,还是想做什么旁的事?”
  南云先前睡到天光大亮方才起床,如今虽身体仍旧有些疲倦,但却没什么睡意的。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我想到藏书阁去看看,可以吗?”
  先前南云在正院当侍女时,倒是偶尔也会跟着萧元景到藏书阁去,但那时终归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也没法子随心所欲地翻看。如今过了明路,算是有了些底气,想要去好好看上一看了。
  萧元景倒是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愣了下,随后颔首道:“自然可以。”
  南云得了允准,眼神一亮,随即眉眼弯弯地笑道:“那我这就过去。”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准备独自过去。
  “藏书阁就在那,又不会长脚跑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萧元景懒散地笑了声,而后也随着站起身来,“我陪你过去。”
  南云脚步一顿,抿了抿唇:“好。”
  毕竟这是萧元景的藏书阁,人家想过去,她总不能拦着不准。
  萧元景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南云,并没叫人来跟着伺候,而是只同南云两人去了藏书阁。
  白芍沏了茶来,见南云出了门,犹豫着该不该跟上去。
  “你自去忙吧,不必管。”柳嬷嬷吩咐了句,又笑道,“像这样新婚的,便像是蜜里调油一样,总是喜欢寸步不离地黏在一处,你若是跟过去伺候,反倒打扰了他们。”
  白芍含笑应了声,另去忙了。
  南云打从进了藏书阁后,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她兴致勃勃地四下翻看着,虽然早就来过,但如今心中还是忍不住会生出赞叹来。
  也不知道萧元景究竟是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搜寻来这么多的藏品。
  这么想着,她便问了出来。
  “早两年我喜欢这些,的确是花了不少精力在其中,零零散散的也撒了不少银钱。”萧元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边,并没看这些珍贵藏品,目光始终落在南云的脸上,漫不经心道,“再者,有些人知道我的喜好后,若是见着什么也会送来。”
  不过他并没白收过旁人的东西,总是会折了价,将银钱给付了的。
  毕竟他不缺银钱,犯不着去白拿东西,也免得太子会拿此事做文章。
  南云四下看着,目不转睛,就算是同萧元景说话时也未曾看他,便显得有些敷衍。
  萧元景挑了挑眉,忽而想起一桩事情来,同南云道:“再过几日,是我外祖母的六十大寿。”
  南云先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嗯”了声,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萧元景说了什么,倏地回过头来,咬了咬唇,迟疑道:“你是想要我过去?”


第053章 
  南云并没想到萧元景会主动提起这样的事情来。
  依着她原本的想法; 当了侧妃之后便也算是了却了所有事情; 能安安生生地在府中过日子了。她近两年愈发爱静; 所以也不会嫌闷或是无趣,细水长流就挺好。
  无论是哪一种设想中; 南云都没想过自己要出门去交际这件事。
  如今猝不及防地被萧元景摆到面前来; 她便不由得生出些无措来; 又是诧异,又是茫然地同他对视着。
  “你如今是这王府的侧妃,”萧元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笑了声; “后院又再没旁人; 这些往来交际你自然也去得。更何况那是外祖母的六十大寿; 我的确想让她老人家见见你。”
  毕竟这几年来,催他快些成亲的可不只是贤妃一人,每每到齐家去时; 外祖母她老人家也是会一直催; 说是想要抱重孙。
  萧元景被催得没法; 只能想方设法蒙混过关。
  如今将南云带过去; 多少也算是能给她老人家一个交代了。
  南云如今是侧妃,府中又没正妃在,只要他发话允准,便可名正言顺地参与到这世家之间的交际中。萧元景也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让南云光明正大地露个面,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替她以后铺路。
  毕竟南云的出身不高,若是他不肯撑腰,费点心思替她铺个路,今后的往来交际怕是要有不少难处的。
  如今这次机会正正好。
  萧元景倒的确是一番良苦用心,南云心中也明白他是为自己好,可却不大想领情——她是压根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中的。
  在这京城中,世家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若是想要理清楚,必然是要耗费不少精力的。
  更何况这些人素来是极看出身的,纵然有萧元景撑腰,她们或许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可却未必会有好脸色,背后更不知会如何。
  南云只一想,便觉着麻烦极了。
  她只想图个清静,在后院中学学女红,练练字画,闲来无事便到藏经阁中去看一看就很好,何必非要费心费力地掺和这些?
  萧元景是何等聪明的人,见她这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长眉一挑:“你不愿意?”
  “倒也不是,”南云先是下意识地否认了句,而后叹了口气,“我只是觉着这些事情有些麻烦,也怕自己办不好,届时岂不是扫你的颜面?”
  萧元景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似是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南云有些心虚,垂下眼睫,掩去了眼中的复杂的情绪来,也不再说话,由着萧元景来决断。
  “你既然当了我的侧妃,便总是要担些事的。难不成我纳你,便是想要将你当个花瓶摆设,在后院里放着?”萧元景并没有松口,一本正经地同她道,“再者,你也不必自谦。我看你的文才学识并不比那些个贵女们差,礼节规矩更是挑不出什么错的,何必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话是这么说,可却着意咬重了“自谦”这两个字,显然是并不怎么信南云的说辞。
  南云眼睫微颤,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小声道:“我倒是想当个花瓶摆设,安安稳稳地在后院里呆着。那些个事情我不熟悉……”
  “所以懒得费心思?”萧元景一语中的,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想法。
  南云默认。
  萧元景一时也没话说了,只觉着气结。
  南云是个聪明人,若真是肯上心,只怕也没多少事是她办不成的。如今百般推脱,不过是没放在心上,也懒得费心罢了。
  他倒是满心为南云思量考虑着,可偏偏人家并不领情,将他的一番好意喂了狗。
  南云见他迟迟不语,飞快地瞟了眼。萧元景今日原本是心情大好的,脸上不自觉地便带着笑意,可如今那点笑意却褪去了,显得有些冷淡。
  “我……”南云掂量着如今的形势,率先服了软,“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又怕麻烦,所以许多事情都不想管。不过你若是想让我去的话,我也绝无二话。”
  她这是以退为进,想着将萧元景给哄好了,兴许也就能免去麻烦了。
  可萧元景的反应却与她料想的截然不同。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她的打算来,萧元景垂眼与她对视了片刻,而后轻飘飘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届时就乖乖地随我去吧。”
  南云:“……”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话已经说出去,断然没有立时就反悔不认的道理,所以在噎了半晌后,她终究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有这么个插曲,她也没什么心思四处翻看,从那偌大的书架上抽了本书来,在桌边坐定了,慢悠悠地翻看着。
  此时是午后,日头正好,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像是镀了层金沙似的。
  南云托着腮,目光落在那书上,不多时便看得入迷了。
  那是本志怪故事,萧元景依稀有些印象,具体的情节却已经不大记得清了。他也并没有上前去看,而是在一旁坐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南云。
  南云是心中有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的,如今看这书也是如此,看到情节跌宕起伏处,便会下意识地蹙起眉来,及至这一难关过去,眉目方才会舒展开来,甚至会长出一口气。
  她的确是个喜静的人,总是呆在家中也不会觉着无趣,拿一本有趣的书就能看上半晌。
  萧元景盯着看了会儿,只觉得心也一点点静了下来,先前那些微妙的不满倒是逐渐散去,自己想通了。他的初衷的确是为南云好,可归根结底,却并没考虑过她真正想要什么,只是依着世俗的规矩安排。
  这种好,也不怪南云不想受。
  也不知她是又看到了什么情节,竟低低地倒抽了口凉气,又咬了咬唇,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来。
  萧元景的目光落在南云嫣红的唇上,心中一动。
  他凑近了些,抬手勾起了她的脸颊来,低头含上了她的唇,先是轻噬着方才咬过的地方,而后又探入其中,舔了舔她那尖尖的虎牙。
  这志怪故事前半段尚好,后面却像是鬼故事,格外惊悚了些。南云原本是看到了紧要的地方,心中正是又好奇又害怕的,不妨萧元景突然如此,吓得惊呼了声,又被萧元景给堵了回去。
  她原就不算是个胆大的,被这么一吓,更是半个身子都软了,下意识地抬手环抱住了萧元景。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来,南云先是后怕地喘了口气,而后又像是泄愤似的,在萧元景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小声抱怨道:“你方才吓死我了。”
  她这声音软糯得很,还带着点埋怨与后怕。
  萧元景眸色一暗,手掌不大安分地搭在她腰间,低声笑道:“谁让你看得那么入迷?”
  南云不可思议地瞪了他一眼:“这难道还要怪我不成?”
  许是方才一番纠缠的缘故,她那一双杏眼显得雾蒙蒙的,眼角绯红,瞪人的时候也就不显得凶悍,反而带着些别样的意味。
  “怪我,”萧元景毫无底线地认了错,而后贴近了些,抵在她肩上,反复来回地叫着她的名字,“南云……”
  他声音低沉得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又像是在想要索求什么。
  南云初时还没明白,及至回过神来,便忍不住颤了下,而后抬手去推他。
  昨夜的事情她记得一清二楚,如今身上还隐隐有不适,并没有缓过来,如今断然是不成的。
  只是两人之间的力量太过悬殊,若是萧元景不松开,她是绝无可能将人给推开的。
  “不要,”南云自知较劲是比不过他的,便红着脸小声哀求道,“真不成,我如今身上还疼着呢。”
  萧元景自己办的事情,心中也有数,知道南云这话并非托词。
  可他却仍旧没推开,而是握住南云的手,将她牵引到某处,而后压低了声音道:“你瞧,我难受得很……你帮帮我。”
  若是先前,萧元景或许也就咬牙忍了,可如今刚开了荤,食髓知味,那念头一旦升起来,是没法再压下去的。
  南云像是被火灼了下似的,想要缩回手,但被萧元景牢牢地攥着,是挣不开的。
  她脸上一片绯红,耳垂也红得像是滴血似的,随即被萧元景偏了偏头,含在唇齿间。
  两人之间,若是萧元景执意想要做什么事,南云是没法拒绝的,所以心中挣扎之后,也只能掩耳盗铃地闭上了眼,将那双纤长白皙的手交付给了萧元景。
  如今已经入夏,依稀能听到院中间或传来几声蝉鸣与鸟叫,各色鲜花都已怒放,微风拂过,仿佛还夹杂着淡淡的香味。
  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洒在屋中,照得人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藏书阁的门总算是从里边打开,神色餍足的萧元景先出了门,而后又回头笑道:“你不随我一道回去吗?”
  南云磨磨蹭蹭地跟了上来,不肯看他。
  萧元景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几道划痕,指给她看,笑问道:“还没消气呢?”
  他生得白,那几道划痕便显得格外明显些。
  南云瞥了眼,随即虚虚地攥了攥手,而后道:“你着实是太过分了。”
  方才的种种她还有些恍惚,只不过这藏书阁,怕是十天半月不想再来的。
  她这样的温柔的性情,纵然是放狠话埋怨人,也没什么威慑力。萧元景低低地笑了声,而后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都让你出气了,别恼了。咱们回去。”


第054章 
  藏书阁原本是南云最喜爱的地方; 可是有那桩事在前; 她短期之内也不大好意思再过去; 仿佛一进门就会想起先前的情形。
  好在正院那边有萧元景的书房,里边存放着许多书籍; 种类繁多; 虽比不得藏书阁那边的孤本珍贵; 但也够她拿来打发时间的。
  南云问过萧元景的意思后,便过去挑挑拣拣地选了几本回来,闲暇之时便拿出来翻看,自得其乐得很。
  自从先前得了萧元景的吩咐后; 柳嬷嬷便留在了风荷院中伺候; 替南云管着院中一应琐事。
  如今这宁王府的后院中只有南云一人; 便省去了勾心斗角,加之府中之人也知道萧元景对她格外看重,所以并没人敢多生事端; 也算是清闲得很。
  柳嬷嬷经手南云的饮食起居等事宜; 几日下来; 也算是对她的性情更了解了些。
  先前柳嬷嬷是觉着她出身不好; 看起来又是温温柔柔的,只怕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如今相处下来发现发现自己想岔了——
  南云虽然并不主动管事,更没有要同萧元景撒娇卖乖将后院的大权握在自己手中的意思,但若是偶然有什么事问到她面前,她也是三言两语便能料理了的。
  虽是个温柔的脾性; 但却并不软糯怕事。
  更难得的是学识也不错,能同萧元景谈论得头头是道,也能玩些赌书之类的游戏。
  柳嬷嬷留心看着,到如今竟开始有些替她惋惜了。若她能有个高贵的出身,正妃也是能当得的,只可惜偏偏如此,若不是萧元景有意抬举,只怕最多是个通房侍妾。
  南云合上了书,抬眼见着柳嬷嬷站在一旁,也不知是想什么出了神。她轻声笑道:“嬷嬷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经她这么一问,柳嬷嬷方才回过神来,告了句罪。
  “不妨事的,”南云抬手揉了揉脖颈,“我看书时容易入迷,竟没留意到嬷嬷何时来的。”
  “方才来了片刻,”柳嬷嬷笑道,“因见着您在看书,便没打扰。”
  南云偏过头去看了眼天色,已经临近傍晚,透过敞着的雕花窗,能看见天际的红霞。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随口道:“嬷嬷可是有什么事?”
  柳嬷嬷这才道:“方才王爷令人传了消息来,说是有约,晚上得在外边用饭,怕是没法回来陪您了。”
  说着,她留神观察着南云的神情。
  南云并没什么失落的意思,略微愣了愣,颔首道:“知道了。”
  她在廊下坐了,欣赏着那漫天红霞。
  对于萧元景没法回来这件事,她的确不怎么介意,毕竟他堂堂一个王爷,总是难免会有往来应酬的。虽说这几日他日日呆在家中,两人几乎是寸步不离,但也不可能一直如此。
  南云掂量得很清楚,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多想了点——也不知道萧元景是接了何人的约?到何处去的?会不会是先前的桃花巷拥翠阁?
  只不过这种事情想来也无用,所以片刻后,她还是果断地停了下来,转而同柳嬷嬷道:“既然他不回来用饭,那就不要让小厨房准备太多菜色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柳嬷嬷随即应了声,征询意见道:“那就让她们准备四道您平素里喜欢的菜?”
  南云点点头:“好。”
  因着萧元景不在,她这顿晚饭吃得格外安静些,也很快,不多时就让人撤去了碗筷。
  说起来也是有趣,当初萧元景头回让她坐下来一道吃饭的时候,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觉着不妥。可如今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身旁少了个人后,她竟然已经觉着不大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着实是有道理的。
  南云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后,自己都觉着意外,仿佛隐约间距她画的那条线已经越来越近了。
  虽说尚未越过去,但这样终究不好。
  南云将这想法在心中过了两遭,决定趁早改了,不能总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以免将来掰不回来。
  “您这就要歇息了?”柳嬷嬷见她卸了钗环,准备上床睡觉后,忍不住问了句,“不等王爷回来吗?”
  柳嬷嬷这话听起来像是疑问,但意思却也很明显,是暗示南云等一等萧元景。
  这几日来,萧元景夜夜都是宿在风荷院的,今日想来也不例外,若是这么早就不管不顾地睡了,的确不好。
  南云的动作一顿,随后寻了个托词:“我今日有些困,他既然是在外边有往来应酬,想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怕是撑不了那么久。”
  想了想,她又似是找补地多加了句:“你让小厨房备下些醒酒汤,若是他醉了,也好用上。”
  柳嬷嬷心中虽觉着不妥,可如今到底南云是主子,所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了下来,不再多劝了。
  南云心下舒了口气,正欲躺下,外边便传来了白芷的声音:“王爷回来了。”
  南云:“……”
  她方才还在说萧元景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了,结果人就来了,着实是有些打脸。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萧元景便已经进了门,又分开珠帘,进了这卧房。
  他看起来神色清明得很,并没半点酒意,身上的衣裳也仍旧是午后出门时的那件,规规整整的,并不像从那种声色犬马场合回来的人。
  “这是要睡了?”萧元景见她已经上了床榻,略微有些意外,随即又问道,“可是身体不适?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听他这么问,南云心中霎时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一时间竟没能说上话来。
  倒是一旁的柳嬷嬷为她打了圆场,笑道:“侧妃娘娘看了一下午的书,有些困,便想着先歇一歇。”
  “我先前同你说了,那些书都摆在那里,跑不了。我又不会反悔不准你看,你何必非要废寝忘食的?倒是把自己给累着了,傻不傻?”萧元景并没起疑,只是打趣了句,随即又笑道,“你既然是困了,那就先熄了蜡烛歇息吧。我去沐浴,过会儿再来。”
  说着,他便又出了门。
  南云原本是想着要提早歇息的,可如今这么一搅和,心中颇有些乱,到底也没躺下。
  她漫无目的地发了会儿愣,等到回过神来,抬眼对上了柳嬷嬷意味深长的目光,咬了咬唇:“方才多谢嬷嬷了。”
  方才柳嬷嬷帮她应付过去,这其中的意味,两人自是心照不宣的。
  “我先前还想着娘娘是不是糊涂了,可如今看来,您分明是清清楚楚。”柳嬷嬷叹了口气,疑惑道,“既然如此,您又何必非要如此行事?”
  南云自然也明白,若是能等着萧元景回来嘘寒问暖,能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些,也显得贤惠妥帖。可她因着心中那难以言明的顾忌,并没如此行事,而是选择了适当疏远些……
  这于情于理都不大说得通,也难怪柳嬷嬷会疑惑不解。
  只不过那隐秘的心思,南云也只同桑榆提过几句,柳嬷嬷不过才认识短短几日,纵然知道她为人很好,也难就这么说出来。
  见她不愿提,柳嬷嬷倒也没再执意追问下去,只是又叹了口气,同她道:“王爷是将您放在心上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她这事办得实在不妥。
  南云无可辩驳,低低地应了声。
  她并没歇,而是倚着迎枕出神,一直等到了萧元景沐浴回来。
  “怎么没睡?”萧元景意外道。
  萧元景只穿着雪白的中衣,并没严丝合缝地束紧,只是随手系了下,隐约能看见几寸胸膛。他平素里看起来像是个风雅俊秀,可实际上却并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身体很强健。
  若是以往,南云或许会移开目光,不大敢直视。
  可如今却是鬼使神差地,并没有躲避,甚至还凑近了些,同他道:“突然又不大困了,便没睡。”
  萧元景将她这反常看在眼里,眉尖微挑,含笑道:“见着我就不困了?既是如此,那就来做些旁的吧。”
  这话另有深意,南云听了出来,但却并没像以往那样躲避,虽仍旧红了脸,但却是又贴近了些,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虽没说话,但意思却很明确了。
  她从没像现在这般主动过,萧元景意外得很,可随即便又顾不得去细究,被拖进了情欲的浪潮之中。
  是种很新奇的感觉。
  生涩与热情各有其妙处,偶尔换一换风味也很好,让人爱不释手。
  南云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怎么想的,鬼使神差似的,不过到最后被萧元景压着不妨的时候,心中算是追悔莫及了。
  除了头一次,萧元景这几日来都温存得很,可如今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翻来覆去得要。
  也因着这个缘故,南云第二日又起晚了。
  而萧元景则是陪着她一道睡了一大觉,南云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他含笑的目光。
  她身上还泛着酸,一见萧元景便觉着有些疼,随即移开了目光,掩耳盗铃一般。
  “怎么如今又害起羞来?”萧元景低低地笑了声,“昨夜投怀送抱的是谁?”
  他是故意再提的。
  南云装傻道:“不知道,忘了。”
  “你……”萧元景按着她的手腕,正想再做些什么帮她回忆回忆,就听见外间传来了战战兢兢的通传声。
  “回禀王爷,”白芍硬着头皮道,“成玉公主带着小郡主来了。”
  有客到访,而且还是成玉和茜茜,萧元景自然也不好再耽搁,只得松开南云坐起身来。
  南云揉了揉脸颊,随即也起身来穿衣梳洗。


第055章 
  对于成玉公主带着茜茜过来这件事; 南云先是觉着窘迫; 毕竟这时辰还未起; 总是人遐想的。就算是方才新婚没多久,这也不大妥。
  可等到更衣梳洗; 慢慢冷静下来之后; 南云却又是庆幸的。
  若不是有成玉她们过来打岔; 只怕耳鬓厮磨后,萧元景就要追问昨夜之事了。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昨夜的确一反常态,以萧元景一贯的性情; 必然是瞒不过的。做不过昨夜情动; 并没有功夫去细究这些罢了。
  如果萧元景真问起来; 南云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因为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怎么想的。心中百感交集,似是触动; 又似是带了些微的愧疚; 种种掺杂到一处; 让她鬼使神差地主动起来……然后换来了今日的腰酸背疼。
  撩拨起来; 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今日要见客,便不能像平日里那般敷衍,白芍从箱子中取了套全新的天水碧衣裙服侍南云换上,又在梳妆匣中挑选着用以搭配的钗环耳饰。
  而白芷则是仔仔细细地替南云绾了鬓发,转而又要替她上妆。
  这么一番下来,少不得要耽搁一番时间; 萧元景那边倒是快,利落地收拾妥当了,在一旁等候着她。
  “成玉公主既然已经来了,你还是快些过去吧,以免怠慢了。”白芷正拿了黛笔来要替她描眉,南云也不敢动弹,只用余光瞥了眼萧元景,随后道,“我等到收拾妥当了,便也过去。”
  萧元景倒是没急,他倚在梳妆台旁,手中拿了个翡翠雕的耳饰摩挲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南云上妆:“同阿姐可不必这么客套,她同茜茜不知来了我这里多少次,自然也不会拘谨。再说了,纵然是耽搁些时候,她也应当会谅解才对……”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因着这卧房中有侍女在,怕南云着恼,所以便没再说下去。
  可南云同他相处这么久,近墨者黑,对这些话是越发敏锐起来,如今他还什么都没说,便已经无师自通地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白芷画好了一侧的眉,她便趁这个机会横了萧元景一眼,带着些嗔怪。
  萧元景面不改色地受了她这眼刀,神情八风不动,凤眼中还带着促狭的笑意,着实让南云怀疑他的脸皮是不是如城墙那般厚。
  “等等,”萧元景见白芷要替她描另一侧的眉,心中一动,出声拦住了,而后有笑道,“这边让我来。”
  因着有典故在前,这画眉素来算是闺房中的乐趣。
  只是前几日南云都未曾上过妆,萧元景便也没能想起来,如今见了之后却是动了心思。
  白芷自然不敢有半分异议,随即便让开来,准备将黛笔递给萧元景。
  “别,”南云却是出声拦了下,随即又解释道,“你若是画得不好,还得洗掉重来,届时便又得耽搁时间了。”
  虽说成玉与萧元景自小姐弟情深,也不在乎这么点细枝末节的事情,可南云却终归觉着不妥,怕怠慢了对方。毕竟她与成玉可没什么亲缘关系,少不得得小心维护着彼此之间的关系。
  可萧元景起了这个心思,便不肯轻易作罢的,随手将黛笔拿了过来,对南云道:“我说了不妨事,你便不必小心翼翼的。”
  见南云的神情仍旧是将信将疑,他便又道:“你也是见过我的字画的,花鸟虫石也好,铺景画人也罢,难道还信不过吗?”
  这理由倒算是说得过去。
  萧元景写了一手好字,画工也很不错,南云是在书房中翻看过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思及此,她算是不再坚持,让步道:“那好,你来吧。”
  萧元景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毕竟不过是画个眉而已,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信手拈来。将南云的脸当做是上好的宣纸,将这小小的黛笔当做是狼毫,不过信手一勾就能完成的事情罢了。
  他想得很是妥帖,但却偏偏忘了还有个典故叫做“纸上谈兵”。
  萧元景是站在南云身前的,恰好将那铜镜给挡了,南云没法见着这眉毛究竟如何,只知道萧元景志得意满地信手一画,然后脸上的笑意便僵了僵。
  这样的神情……就算不照镜子,南云也知道怕是给画毁了,倒是也没什么脾气,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萧元景:“……”
  方才有多胸有成竹,如今就有多懊悔。
  好在他是个应变过人的,倒也没露怯,只是摇了摇头,找借口道:“我先前从没给哪个姑娘画过眉,如今看来的确是不大熟练。”
  “想来阿姐与茜茜还在等着,我便不在这里耽搁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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