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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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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欢忿忿道:“大太太也忒嚣张,都说了太太身子不适睡下了,她还非要见。眼下婆子拦都拦不住了。”
    若说门房婆子拦得住白如敏,却拦不住林氏。毕竟伪君子同没底线的妇人而言,到底是妇人更难缠。白流苏眼中闪过鄙夷。白泽言担忧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问道:“阿姐,大伯母是来找娘亲吵架的吗?”
    白流苏摸了摸弟弟的头,安慰说:“泽言你就在这好好描红,阿姐去说。定不叫人吵了娘亲。”
    泽言点头。白流苏起身,吩咐长欢:“把人迎进抱厦吧。”
    林氏一时脑热便来宁和园,要同安氏要个说法,本来到了门口已然后悔了,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知道钱婆婆是她的左膀右臂么。
    可是门口两个粗使婆子竟然一脸鄙夷的拦着不让她进去,她林氏在白家多少年,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本来消下去的怒气,蹭了又上来了。
    随侍的婆子见状立刻同看门的婆子拉扯起来。正纠缠时,一个黄毛丫头从门里出来“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那两个婆子立即停了动作,对那丫头神色恭敬。林氏认出来,这丫头真是白流苏贴身丫头长欢。她虽然对着婆子怒斥,可林氏自然听出她指桑骂槐。先动手的是林氏的人,这丫头分明是在说她的人没规矩。
    正要发作,长欢忽的笑道:“大太太,都怪婆子不长眼。这宁和园不是任谁都进得,您大人有大量,还望海涵。我们小姐等候多时了,太太随我来。”
    一番话又说的林氏脸色发青,这宁和园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让进,那么她林氏成了什么人。可是长欢是二房的人,她不好当面发难,只得瞪了一眼,啐道:“没规矩!”
    一进抱厦,白流苏坐在暖榻一侧,见了林氏也不见礼。只淡淡笑道:“大伯母来了,这边坐。”随手一指,长欢搬了个锦櫈放在一旁。
    身为晚辈竟不知将暖榻让出,反倒叫丫头搬了个凳子,这不是让林氏难堪又是什么。当下林氏冷冷道:“白家一向守礼,长幼有序,流苏莫不是忘了?”
    白流苏依旧坐着不动,只是又一茬没一茬的翻着桌上的账册。“大伯母,想必是为了钱婆婆的事情而来。这事儿已经禀了祖母,祖母可都答应了。”
    林氏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往日老太太一向依着自己,自从二月以来,便处处拘束着自己。白流苏的话还来不及过脑子,便冷道:“甭拿老太太来压着我,定是她老人家信了你的谎话,才答应发卖钱婆婆,我且问你,你都混说了些什么?”
    “流苏什么都没说,流苏只是把这本账册拿给祖母看了而已。”白流苏有意无意的看了林氏一眼,只一眼就叫林氏心惊不已。
    她之所以紧着钱婆婆,正是因为钱婆婆可帮她管着好几本账册。这账册上清清楚楚记着林氏从公中昧下的东西。
    这些年来,大房的生意一直有亏,林氏要给儿女撑门面,又要打通燕北贵人圈子的关系,这些钱从哪来,还能从哪来?
    她本以为钱婆婆是个忠诚的,谁知道还不到一天的功夫,竟然把账册都乖乖交了!白流苏说这账册都让老太太瞧着了,那她之前做下的事情老太太不是全都知道了?
    一时间林氏只觉得当头棒喝,天旋地转,桂婆婆眼尖,从旁扶了一把,林氏这才勉强站住了。
    白流苏冷冷道:“我同祖母说这都是那钱婆婆一人所为,哪能让大伯母但这个责呢,祖母便叫母亲将那吃里爬外的婆子发卖了。可这才一会儿,大伯母便就来了,难道是流苏猜错了?那钱婆婆背后还有别人指使?”
    桂婆婆心中一惊,难怪二太太能放厨房的丫头来通风报信,原来是挖了个陷阱等着大太太来跳了。见林氏还愣着,忙赔笑说:“三姑娘这是哪的话,自是那老刁奴不是个东西!我们太太不是见出了大事,这才来问问,怕二太太应付不过来嘛!”
    几句话就把林氏的干系撇的干净,长欢忍不住挑出来骂道:“呸!三姑娘也是你叫的?”
    桂婆婆一顿,今日居然被个丫头折了面子,可是为了主子,她只得忍住了,硬生生扯出笑脸来:“都是奴婢最笨,三小姐多包涵。”
    “我瞧着大伯母脸色不好,莫不是受了风寒,赶紧寻个大夫瞧瞧要紧,我便不多留了。”言下之意便是送客。
    桂婆婆心中不悦,也知道这是白流苏抛了个台阶。便拉着发怔的林氏灰溜溜的走了。
    人一走,屋子都静了,长欢忍不住骂道:“什么东西!”
    白流苏淡淡叹了口气,前世是多蠢,连这种人的算计都能上当。
    奶娘自外间进来,手里拿了张帖子道:“小姐,刺史府陈小姐办赏花会,特地给白府的小姐下了帖子,红鲤姑娘把帖子给咱送来了。”

  ☆、28、花会

往年听说刺史府都会在这个时候办花会,邀请燕北才俊佳人。只是今年这个主办人从陈大人换成了陈慕雪。白流苏拿着帖子却不忙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沿思量。
    长欢掀开屋里的缠丝小篆炉,往里头丢了些新的茉莉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不时抬头瞧着自家主子。
    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捧了杯新茶递给白流苏问道:“小姐,今日咱们搜出钱婆子的账册,本可在老太太面前抖落大太太的事,您为何还在老太太面前替大太太圆说?”
    奶娘端了盘金丝小枣进来,正巧听见女儿的问话,皱着眉头道:“你就是太年轻,小姐这招才叫高明呢!”
    长欢便凑到母亲身边,缠着问起缘由,奶娘为难的看了看白流苏,见主子点了头,这才给女儿解释起来:“大太太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些年她深得老太太信任,她做下的事情,有些是老太太默许的,而有些甚至可能是老太太指使的。”
    “所以,说大太太是老太太的左膀右臂也可,即使小姐抖了大太太的好事,老太太轻易也是不会动她的。再说,老太太那么喜欢大小姐,看在大小姐面上,老太太不会罚大太太。”
    长欢仔细想想,这才开悟,接着母亲的话继续道:“所以不能伤敌一千,也得伤敌八百。不如把责任全安在钱婆子身上,怎么的也去了大太太一个心腹!小姐真是聪明,长欢可转不过来弯呢!”
    奶娘食指朝着女儿眉心狠狠点了下去“你这点心眼,可得跟小姐好好学学。”
    白流苏抬头俏皮问道:“奶娘这不是说我心眼儿多嘛,流苏可受不起。”言罢便同长欢笑到了一处。惹得奶娘站在原地呐呐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景合园中,白如意拿着刺史府的请帖很是高兴。一直听说刺史府的大公子玉树临风,相貌堂堂。近日刚刚从外地的书院赶回家中。赏花会上定是能瞧上一瞧了。
    白如卉坐在一旁,却不似白如意那般得意忘形,淡淡道:“大姐姐莫要高兴的太早,我可听说白流苏也是得了帖子的。”
    白如意闻言,满不在乎道:“她去了又如何,这几年她性子乖张的事情,燕北何人不知?陈公子会看上她?”
    “大姐姐,我总觉得白流苏变了许多,如今她行事进退有度,她母亲又有伯府垂青,你我不可小看了。”眼见姐姐不拿白流苏当回事,白如卉忍不住再劝。
    白如意毕竟是白家的嫡长女,亲妹妹说的话她自然是顾及,一想起白流苏搞砸了自己的及笄礼,她便怒火中烧。“妹妹说的也有道理,这次赏花会,我且要她好看!”
    林氏被桂婆婆拉回景合园,这时才回过神来。想她持家多年,今日竟在一个十一岁的娃娃面前失了分寸,实在是奇耻大辱。桂婆婆端了参茶劝慰道:“太太切莫因小失大,只要大小姐顺利嫁入刺史府,咱们什么委屈都值得,到时候还怕她们二房?”
    见林氏不语,桂婆婆又继续劝道:“老太太见了账册都不说您半句,这心里装的还是您,疼得还是咱大小姐。二房不过是得了伯府的势,太太这节骨眼上,您可不能犯糊涂。”
    林氏喝过参茶,神色缓和,也恢复的往日的冷静深沉:“是了,我怎么能自乱阵脚。眼下最重要的是如意的婚事。你速速给伯府的张婆婆递个信,代我问问张大奶奶的消息。”
    林氏费了好大工夫,才同伯府长房媳妇张氏攀上关系。得知张氏肚子久无消息,更献上送子方子。那张氏不久就怀上了,更对林氏亲近了几分。
    因之林氏便得知了刺史府的一段往事。原来张氏同刺史陈大人是亲戚,刺史府的姨娘是张大奶奶的小姑。陈大人丧偶之后,本来续弦的人选是她这位小姑,结果最后娶了邵氏,小姑便从正室变成了姨娘。
    所以刺史府的大公子虽养在现在的刺史夫人身下,却并不是她亲生。林氏便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桂婆婆忙点头,出了正厅。
    白如意姐妹二人正在绣楼商议着过几天花会上穿什么衣裳,就听见下人道大太太来了。白如意瞧母亲来了,忙上前搀扶,见母亲脸色不对,便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这会儿怎的这般憔悴?”
    林氏望着生的如花似玉的女儿,一时间不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另开了话头:“听雪梨说,刺史府给你们俩下了帖子?”
    白如卉同上前搀扶了林氏坐下,补充道:“不光我们姐妹有,府上所有的小姐都有。且这一次办花会的人是陈大小姐。”
    林氏皱眉:“陈大小姐?往日不都是陈大人亲自督办么?”想了想,林氏挥了挥手,让丫头婆子都下去,拉着白如意的手嘱咐起来。
    “这次花会不同往年,你已及笄,于婚事上你也许努把力,娘能为你人后铺路,可陈大公子身上,还需你自己下功夫,你可明白?”
    白如意点点头,眼里散发着侵略的光芒。
    几日之后,刺史府上门庭若市。燕北贵胄家的马车悉数到场。白如意这次可学了乖,今日着一身云菲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庄重又不失颜色。蒙着面纱下车,便立即引来附近公子们的关注。
    而白流苏今日只着了一件天青色绘兰连襟素裙,加之蒙着面纱,反倒不如白如意来的惊艳。白如意淡淡将众人的反应收在眼底,心下得意。
    同时到的还有林家的几房小姐。这林家是林氏的娘家,因之同白如意姐妹最是相熟。林家一共三房,却有两嫡两庶四位小姐。分别是林见梅,林见兰,林见竹,林见菊。
    林家姐妹一见白如意就热情的上前见礼,林见梅笑道:“如意,我听说今年刺史府的花比去年开的更好,咱们快去瞧瞧。”
    白如意含笑点头,却故意不动,回身望向正给六小姐白元香戴面纱的白流苏道:“三妹妹,快跟姐姐一道,母亲可吩咐了看好了你,仔细你又惹祸呢。”
    白如意端着嫡女的架子,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见。众人面有嫌弃的望向白流苏。素问白家三小姐风评不好,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
    白流苏心中冷笑,这戏刚一开场,就打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么?

  ☆、29、真相

众人皆向白流苏这边望过来,对着风评不好的白家三小姐也有些好奇,白如意一副长姐姿态,于外人看来甚是知书达理的样子。
    “长姐,妹妹甚少出门,不知要去哪里惹祸。人人都说我乖张,我也是奇了,怎的长姐都这样说我?”白流苏一步步走的稳健,直到白如意面前停下。
    白如意一时透不过气来,她第一次觉得白流苏竟然有压迫的气势。白流苏这段话直接把陷阱丢还了她,反倒叫别人觉得她这个长姐非但不友爱姐妹,却一心爱嚼姐妹的舌根子。
    见白如意面色发僵,林家姐妹可不愿看着好姐妹下不来台,一旁的林见兰冷声道:“你以前惹的事多了去了,还用得着白姐姐给你乱说?”
    白流苏眸光一转,定定望向林见兰,这个林家二房的嫡女,实际上比前世的自己更加乖张。她说话不过脑子,白流苏记得前世她一直被长房嫡女林见梅压制,最后嫁了个不大不小的商贾,过了一生。
    本来林见兰不说别人还不会想到白如意头上,可是她这一说,大家就都想到这方面,白如意的脸色发白,只得扯了扯林见兰的衣角:“好了,你别说了!”
    林见梅这个时候出言打圆场:“都是自家姐妹,犯不着在刺史府的门口抬杠,咱们赶紧进去吧,不要怠慢了主人相邀。”
    “哼!就你说得好听!”林见兰瞪了林见梅一眼,便拂袖而去。白流苏淡淡点头,也跟着进门。
    刺史陈大人爱花惜花,每年都会在府上举办赏花会,广邀燕北的青年才俊与名门淑女同聚,花会上免不了诗词歌赋的比赛,而陈大人亦借此挖掘青年一代中的佼佼者。
    今年的花会依旧在刺史府的中院举行,一众人三三两两结伴沿着九曲回廊,欣赏廊外百花盛世。白如意自进了刺史府便只同林家姐妹一道。抛下白流苏带着不足五岁的白元香落在人后。
    长欢打量四周,转头凑到白流苏耳边,小声道:“小姐,方才奴婢听门房婆子闲聊,说刺史府的大公子回来了。”
    白流苏腻了她一眼,凉凉道:“那又如何?”
    长欢急了,怎的平时冰雪聪明的小姐这个时候忽然不开窍了。便解释道:“小姐再有几年也及笄了,放眼燕北能配得上小姐的男儿有几人,今日这般好的机会,小姐怎不为自己想想。”
    白流苏噗哧笑了,目光晦暗不明的打量长欢:“长欢,你今年才几岁?”十岁的长欢毕竟是脸皮薄的女娃娃,委屈道:“小姐,您又来打趣奴婢!”
    没想到白流苏却止了笑容,一脸正色道:“世间出身名门的男子难道就一定是好归宿了?若是个人面兽心的,纵然是天家之后,我也不要!”她叹了口气便朝廊外望去,桃花正好。她如今虽是少女之身,可内心已是活了两世之人。
    长欢皱了皱鼻子,不可置否。小姐的心思,她反正是永远看不透的。
    “原来白三小姐心气儿这般高呢,我竟不曾想到。”一声笑语在白流苏背后响起。她微微一怔,转身便见陈慕雪正站在她身后。
    “陈大小姐。”白流苏淡淡一笑,客气的行礼。不等白流苏屈身,陈慕雪便上前将她挽起:“你我之间就不必了吧。”
    白流苏顺其自然,抬头打量陈慕雪,多日不见,眼前这位刺史府嫡女,一扫从前的阴霾,容光焕发,风姿绰约。
    那陈慕雪对白流苏十分感激,便亲昵道:“我比你年长几岁,往后便唤我一声陈姐姐可好?”白流苏含笑点头。
    陈慕雪侧身瞧见了白流苏旁边的白元香,便对一旁的丫头道:“听闻六小姐喜欢牡丹,你领六小姐去瞧瞧。”
    这是明摆着支开白元香的意思。白流苏知她定是有话要同自己说,便对白元香的奶娘使了眼色,奶娘点头便牵着白元香高高兴兴的去看牡丹。
    “妹妹随我来。”陈慕雪引着白流苏离开中院,来到一处僻静的凉亭。
    另一边,白如意等人跟着丫头的指引流连百花之中,穿过一片荷花池,便是刺史府的秋霜斋,而本次赏花会的诗会正在那头举行。
    此时荷花池中尚且一片荒芜,陈大人便命人在池边摆了一圈名贵花卉,小姐们边行边看,笑语嫣然。恰巧几个公子从假山处转了过来,与小姐们隔着荷花池遥遥相望。
    这几人中,正有白如意满心期待的刺史府大公子陈长琴,还有伯府二少爷燕无忌。两人身后还跟随了各家公子随行。
    两人在池边停下,燕无忌的目光投向对面,陈长琴打趣道:“无忌兄亦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愚兄还不知道什么样的佳人方能入你的眼呢?”
    经陈长琴这么一提,燕无忌的脑海里忽然闪过那日清华寺的一幕,那个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女子。便转头问道:“不知今日赏花会可请了白家的小姐?”
    陈长琴挑眉“舍妹特地给白家下了帖子,听说白家嫡女举止端庄,面若牡丹,难道你?”他颇有些揶揄的撞了下燕无忌的肩膀。
    燕无忌却只是笑笑,并不做解释。这些年随便那个及笄的女子都想往他面前凑,一来二去他到成了多情公子,虽说他根本瞧不上,可是如今也懒得再解释。
    荷花池对岸的白如意一眼便瞧见了对面的男子,看这衣着打扮,她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此时故意放缓了动作,摆出嫡女大气温婉的笑容,与同行的林家姐妹谈笑。
    她心下主意已定,待到了秋霜斋再说。
    这一边凉亭,白流苏从陈慕雪那得知了几个消息。原来伯府的张大奶奶同刺史府的姨娘还是姑侄,原来刺史府长子陈长琴并非陈慕雪母亲所出!
    难怪林氏和伯府的张大奶奶走得近,又难怪前世白如意可以嫁给陈长琴!一切都是早有预谋,那么今日,白如意是不是会有所行动?

  ☆、30、诗会

“如不出我所料,你家姨娘敢做出下蛊这件事来,恐怕背后是伯府长房张大奶奶撑腰呢。”白流苏皱眉。
    “哼!嫁入伯府又如何?敢把手伸进刺史府也是自不量力!”陈慕雪极其轻蔑的说道。现在母亲的病好了,外祖家前些日还谴了舅母来探望,父亲大人这时候对母亲相敬如宾还来不及。掌家之权顺理成章重回母亲手中,她亦借此以自己的名义,承办了这次花会。
    “这事没那么简单,眼下张大奶奶有孕,这头一胎若是男丁,便是伯府的娣长孙。那时候她的话分量可不轻。”白流苏好心的提醒陈慕雪,这个丫头到底思量轻。
    “我真是不明白父亲缘何要这般巴结伯府,明明是被流放燕北,落魄的勋贵人家,父亲已官至刺史,何必?”此刻陈慕雪已经把白流苏当成自己人,说话便不在乎轻重缓急。
    白流苏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听说,伯府长房的那位嫡小姐去年可是嫁入了远平侯府。”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因之这勋贵人家盘根错节的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刺史陈大人也许并不需要巴结伯府,但是他不能得罪以伯府为代表的勋贵们。而现在的陈慕雪太年轻,需要人提醒。
    两人正说着,长欢跟兔儿双双进了亭子来道:“小姐,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若是迟了,怕是不太好。”
    “走吧。”两人对视一眼,便一同赶往秋霜斋。等她二人到的时候,秋霜斋已经满满都是人。刺史府的秋霜斋分为两层。一层是公子们的席位,二层是小姐们席位。不同的是,二层楼上放了几层纱帘,叫人瞧不真切楼上人。
    白流苏上得楼来,之间白如意带着白元香同林家姐妹坐在一处,而挨着白元香坐了刺史府的两位庶女,已经没了她的位置。
    陈慕雪淡淡瞧了一眼,便亲昵的拉着白流苏道:“你同我坐一起。”言罢便带着白流苏坐在二层视野最好的位置。
    周遭的小姐们见此一幕,皆心中疑惑,怎的白家三小姐同刺史府大小姐这般要好了?难道传说白三小姐乖戾都是假的?
    众小姐上楼的时候,一层的公子们有意无意都瞧得真切,即便蒙着面纱,众女的气质已见高下。燕无忌同陈长琴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没有漏掉一个佳丽。
    燕无忌瞧来瞧去却不见那日清华寺遇见的身影,正泄气的时候,忽然门口掠过一抹青影,他抬头追随之时,却只剩下衣袂翻飞,瞬间消失不见。
    “长琴,方才同你妹妹一道的那位小姐是谁家的?”燕无忌撞了撞好友的胳膊,小声问道。
    陈长琴正低首回味新酿的花酿,敷衍道:“我久不在家中,燕北人家的小姐我还不如你熟呢!”
    正说话间,官家高声道:“有请老爷夫人!”
    众人便起身望向门口,刺史陈延年携着夫人邵氏,张姨娘跟在其后,一道进得门来。陈延年不过四十岁年纪,身材中等,只是眸光中敛着一抹干练,自成气势。
    三人行至上位坐下,陈延年方笑道:“大家都坐罢。”复又对官家道:“开始吧。”
    白流苏将目光从陈延年的身上收回,前世她不关心政事,一心只扑在高达民身上。对这位刺史大人了解甚少,只知道他升迁入京了。
    不经意转头,便瞥见陈慕雪不自然的神色。一丝疑惑在心头闪过。她这是怎么了?

  ☆、31、无意

白流苏正要问询,楼下的管家正好在宣布本次诗会的规则,只好闭口不语。
    “今年府中牡丹开的极好,诗会便以此为题,限时半柱香。诸位小姐少爷,谁若是拔得头筹,我们大人愿将牡丹王双手奉上!”
    话一说完,四周皆有低声惊呼,“牡丹王”乃是花中帝王,这个品种的牡丹产自燕北,然而却极难存活,总是陈延年这样的爱花之人,也才培育了一棵,弥足珍贵。
    下人们抬上来一个香案,陈延年上前,从下人手中接过蜡烛,将香点上,笑盈盈道:“诸位可要抓紧时间了。”
    小姐公子们面前此时都摆上了笔墨纸砚。有的人奋笔疾书,有的人冥思苦想。燕无忌的心思全然不在诗词上,他抬头环顾楼上,只想在那一片朦胧中,寻找那个令她动摇的人。
    陈长琴身为刺史府长子,可不想让父亲失望。他七岁便在外求学,于京城师从名师,虽说燕无忌少年成名,他却不想输给自己的好兄弟。
    白流苏的神思亦不在笔墨上,更何况今天该出风头的人原本就不是她。此刻她的心中还在整理着林氏同伯府大奶奶之间的关系。
    前世林氏和伯府张大奶奶的计划成功,而白如意也顺利吸引了陈长琴,因此她才能顺利嫁入刺史府。
    但是如今就不同了,且不说林氏的计划已经失败,眼下陈长琴显然同白如意还没有什么接触。白流苏下意识偏头朝着白如意的方向看了看。
    只见她支着额头冥思苦想。白家虽说是燕北大族,但是更看重女子无才便是德。家中对各方小姐的女工要求极严,于读书上要求不高,白如意虽然及笄,可也刚读完四书。
    指望她诗惊四座显然是不可能。若说在座的女子文采斐然,白流苏忍不住望了望身旁的陈慕雪。这位才是饱读诗书呢。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说陈大人有意将陈慕雪嫁入伯府?白流苏忽然想起陈慕雪前些日子在伯府落水,可是她并没有遇见燕无忌。今日,燕无忌本人可正坐在楼下呢!
    如此一想,白流苏放下心来,随手涂鸦一首。既然刺史大人有此心思,那白如意今天是没戏了。不管刺史府有什么谋算,那都与她白流苏无关了。
    一炷香很快就燃尽。众人纷纷将诗作交上。官家将厚厚一沓宣纸送到陈延年面前的案几上。邵氏为了避免众人等候,便吩咐道:“小女雪儿去年亲手酿了牡丹花酿,请诸位尝尝。”
    说话间,眼睛分明看向燕无忌。只见对方淡淡笑着,并无什么反应。邵氏也不再多说。倒是陈长琴喜道:“妹妹亲手酿制的,哥哥我要好好尝尝!”
    “定叫你喝个够!”邵氏难得露出宠溺的笑容来。张姨娘坐在边上,却将袖中的手指攥成拳头。她岂不知邵氏此举是在讨好燕无忌,可是现在她却不能阻拦。
    她恨,为什么不早点给这个贱人下蛊,看着邵氏现在面色红润的模样,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只是邵氏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才没有告诉老爷。
    难道她这一辈子就该是妾室,就该被邵氏骑在头上?她不甘心!
    下人们端上花酿,白流苏回头来看陈慕雪,见她依旧紧皱眉头。便安慰道:“姐姐莫要担心了,今日席上小姐的文采,可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陈慕雪微微愣了一下,复又对着白流苏苦笑道:“连你也以为,我今日就想拔得头筹吗?”
    白流苏刚伸出准备安慰陈慕雪的手,顿在半空,听闻她这样的回答,只得放下。原来一切不过是父母之意,陈慕雪却并不想。
    “莫非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了?”白流苏试探着轻声问道。然而陈慕雪只当没听见,并未回答。
    此时陈延年已经将众人的诗作悉数看完,从中抽出燕无忌的诗作大加赞赏了一番。这个结果在白流苏的意料之中。
    随后陈延年又分别抽出其他几个佼佼者的诗作,其中有陈长琴,林见梅等其他世家小姐。却没有陈慕雪。
    白流苏瞥了一眼邵氏的神色,虽然隐藏的很好,却没有盖过那份不悦和疑惑。她不由得握了握陈慕雪的手,传达这一份简单的安慰。从来女子的命运,就不曾在自己手中。
    诗会一结束,天色已晚,大家便跟主人告辞,陈延年和邵氏极力邀请燕无忌留下用饭,却被他含笑拒绝。
    白如意虽然终于弄清了谁是陈长琴,可是她今日却被燕无忌勾住了神思。坐在楼上,楼下一览无余。燕无忌今日着了一件大红绣金线绘鲤鱼袍子,白玉簪子冠发,玉树临风,他就像明月,而在场其他人全部都暗淡无光。
    白流苏辞别陈慕雪,便同白如意汇合,几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刺史府。正待上马车的时候,白流苏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道:“这位小姐请留步!”
    回首一看,便瞧见是燕无忌正站在自己身后。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停了动作,看着他俩。白流苏分明感受到周遭的敌意,尤其是白如意,那么明显。
    可是人在面前,总不能装木头吧,只得含笑道:“不知燕二公子有何事?”
    燕无忌见她回应自己了,忙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前些日子在清华寺我们见过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白流苏也是身子一震。这没头没尾的话,说的就像两人在寺院私会一般。白流苏心底不由得对眼前这位唐突的小子厌弃起来。
    但是面上还是淡淡道:“公子说笑呢,前些日子我陪母亲烧香祈福,不曾见过公子。公子莫不是认错了人?”
    燕无忌听见白流苏的话,急了,原来当日她不记得自己了。忙解释道:“我没有认错,当时你我在山门擦身而过,风吹起了你的斗笠,所以我便瞧见了你……”
    白流苏忙截住这位的话道:“原来只是在山门擦身而过,当时人来人往,我未曾留意,望公子见谅。”
    这话故意说得大声,就是为了让周遭的人都听的明白,若是今天这事不说清楚,传了出去,白流苏便又是上一世的命运,甚至比上一世更惨。她可不认为陈夫人会让一个毫无背景的商女请进伯府的二房。
    见燕无忌发愣,她忙道:“就此别过。”就着长欢的手,迅速上了马车。
    可是这件事到底还是听者有心,白如意气呼呼的回到景合院,把今日听到的看到的,尤其是离开刺史府的一幕悉数告诉了母亲。
    林氏这才恍然大悟,她同张氏的计划已然失败,可笑自己还蒙在鼓里。这个三丫头已经不能小瞧,她得提前让她那远方侄子来白府了!

  ☆、32、仇人

四月的风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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