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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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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和韵采,就像是山间的杜鹃,初见艳丽,再见寻常。
而白流苏着一身月白,跟白如意的色彩形成对比,她的面容又生的比白如意好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气直冒,这才十二岁的年纪,等到了及笄,那还了得。
林氏也注意到人们惊艳的目光。忙说道:“流苏要给大姐什么礼物呢?”众人的精神这才有集中到那盒子上来。
林氏暗笑,依照安氏低调的性子,那盒子里的礼物,恐怕比三房的不如。而燕北谁人不知,安氏可是京城巨贾之女。接下来,就等着二房的笑话了。
白流苏笑容和煦“大姐姐恭喜了,二房也不知该备什么礼物好,就送这一盒南珠将就了。”说完便将盒子打开,在场宾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贵妇们都是见过市面的,这可不是普通的南珠,而是东海南珠,圆润饱满,四季温凉。更要紧的是这南珠一年只产一颗,价值三百两,白流苏那盒子里,足足装了十二颗。
随随便便三千多两银子的东西就这么送出去了,还说是将就。这白家二房的财气可是不得了。
白如意愣愣的盯着那盒南珠,此刻哪还有什么嫡女风范,那眼里贪婪的光毫不遮掩,陈夫人不由得皱眉,到底是商女。
林氏也着实被惊着了,安氏今日反常的阔绰了。只是不等她收拾场面,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安氏,直以为她是送错了。
哪知安氏淡淡一笑,未说一句话。
婆子上前接过白流苏手中的盒子,带着白如意去更衣了。今日来观礼的各府小姐们一下子围到了白流苏身边拉拢关系。
一众夫人们也拉着安氏话家常,反倒是今日的主角白如意灰溜溜走了,林氏陪着陈夫人笑的一脸尴尬。
陈夫人不久就借口身子不爽利告辞了。安氏久病不宜多坐,便带着白流苏一并离开。众人见要巴结的对象走了,也纷纷跟林氏告辞。
林氏打落牙齿活血吞,还得笑着送人。
☆、10、奶娘
大房厅堂中,林氏搅这帕子一脸忧愁,倒是白如意跟白如卉两人把玩着那一盒东海南珠,不甚欢喜。
她们与白流苏**白府,对二房的财力怎会不知,平日里她们穿几百辆的纱裙都是上佳的了,偏偏她白流苏上千两的鲛绡说扔就扔。
林氏见两个女儿这般不中用,不由得愈发怒气上涌,眼色狠历朝桂婆婆一瞪:“还不嫌丢人,给我收起来!”
白如意略带不满的看着下人把南珠端走,朝着母亲撒娇道:“娘亲这是怎么了?我们这次占了二房这么大的便宜,您怎么还不高兴?”
林氏苦涩的看向白如意,这不成器的女儿!“便宜?我平日对你的教导都是白费了么!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让你大哥承嗣二房的家产,到时候什么东西不是我们的?”
林氏想到这里,眼里的贪婪有深了几分“到时候东海南珠又算得了什么?可是今日我费尽心血的及笄礼,就被她二房的一盒南珠全搅合了!”
白如意和白如卉面面相觑,始终不明白母亲的意思。林氏只得无奈的解释:“今日你本是主角,可白流苏与你站成一处,你可是在场的夫人们都是什么神情?”
白如意艰难的回忆起来,她当时所有的精力都在那耀眼夺目的东海南珠上了。倒是陪在一旁的白如卉注意到了“大姐与白流苏一对比,夫人们……似乎更亲睐她。”
白如卉怕恼了白如意,话说的吞吞吐吐。林氏气的冷笑:“何止是亲睐?你们以为那盒南珠闪到了你们,就没入那些夫人的心?安氏自来燕北,从来低调,今日这一露,盯上她的岂止我们?”
白如意还没有察觉到危机,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反正她白流苏的声名早就臭了。燕北的名流谁不知白家三小姐乖张?那些夫人们盯上二房,二房不是多一份危险么,与我们何干?”
“你当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啊!”林氏恨恨道。白如意其实与前世的白流苏并无两样,只是有林氏教导懂得掩饰锋芒,实际上林氏事事为她谋算,她的心机谋略还不及白如卉。
林氏说到这里白如卉已经反应了过来:“姐姐,白流苏一盒南珠已经把夫人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二房,不管是为财还是为人,你今天本是主角,却生生冷落了。”
经白如卉一提醒,白如意急了“这个贱人,怎么不跟她娘一起病着算了!”
林氏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她没有告诉白如意,毕竟身为人母,总怕自己的女儿伤心。其实此次及笄礼,之所以请陈夫人做簪花之宾,一来长脸,二来是为了让陈夫人注意到白如意。
燕定伯府乃是燕北的大族,百年根基,勋贵人家。但是这百年来风风雨雨,燕定伯府已不如从前强盛,传承到这一代只有两房嫡系子孙,其中二房发展的极好。
可是燕定伯府的二房当家主母陈夫人只有一个独子燕无忌,算算年龄,正好到了婚配的年纪。林氏原本谋算着把白如意送进伯府,可是当她看到陈夫人那个厌弃的眼神,就知道这条路几乎是不通了。
燕定伯府,早早回来的陈夫人由丫头领着前往老夫人李氏的住处回话。陈氏三两句说明了今日白府大小姐及笄的情况,白流苏献礼东海南珠的事也分毫不差的交待了。
李氏躺在黄花梨的床上微微垂目,淡淡说:“商女就是商女。”
陈氏闻声连忙附和:“媳妇儿也觉得是,那白如意只一盒南珠就迷得动不了了,这点气度和眼界着实当不得我燕定伯府的妾室。”
可笑林氏一心谋划着把白如意嫁入伯府二房,谁知在陈氏眼里连个妾室都不值当。古代士农工商,商乃最末。像燕定伯府这样的勋贵人家哪里看得上?
半晌,李氏忽的睁眼,对陈氏吩咐道:“今年春宴,你给白府二夫人递个帖子,老身要瞧瞧她。”
陈氏心中微微惊讶,面上却一丝不苟的答应了。她也想知道那一出手就是十二颗东海南珠的安氏,背后是什么来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安氏带着白流苏告退,回了宁和院。一进院子,杜嬷嬷忙到:“太太,人已经到了。”白流苏闻言,眼眶一热,她知道来者是谁。
两人一同进了安氏的里屋,就见一大一小跪在地上,瞧见安氏和白流苏进来了,那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夫人,小姐!奴婢还以为今生再见不到您们了!”
话未说完就哭出声来。白流苏强忍住眼泪扶起一大一小:“奶娘,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原来这痛哭的人正是白流苏的奶娘高嬷嬷,随安氏一同到了燕北,本来是要做白泽言的奶娘的,可是被林氏陷害打坏了白流苏的玉簪,被白流苏发配到了庄子上。
可饶是如此,高嬷嬷依旧待白流苏忠心耿耿,临走之际丝毫不为自己辩解,只劝白流苏要照顾好自己。
如今白流苏是重活两世的人,怎会不知谁是真心待她。安氏的病情日渐好转,她便请母亲去庄上把人接了过来。
同高嬷嬷一道来的还有她的女儿长欢。白流苏重生在了十二岁,长欢比她小了一岁,在没被白流苏赶走之前,一直伺候在白流苏身边。
白流苏拉起长欢,见她明明十一了,身形却还像个八岁孩童,就知道她在庄子上受了不少苦,心中的歉疚又涌了上来“长欢,你受苦了。”
长欢却摇头“能得到小姐的原谅,此后小姐,长欢不苦,已经很幸福了。”
安氏见女儿要哭,忙出声安慰:“好了,这人不是回来了么。以后就把高嬷嬷和长欢留在你身边伺候,也好叫那些魑魅魍魉插不进来!”
安氏说这句话时,明显带着气愤,她自己倒还罢了,白府不该打上自己儿女的主意,她心思已定,既然别人不让她好活,她又岂能让别人痛快!
☆、11、肃清
“太太不好了!”雪梨慌慌张张的冲进景合院,也不顾丫头的阻拦,直接进了内院厅堂。把午睡中的林氏吵醒。
“这些年你在二房呆久了养的什么毛病,我平日怎么教你的,作甚慌张?”刚刚忙完及笄礼的林氏难得放松,却被雪梨打搅,现下十分不耐。
雪梨哪里顾及稳重,抽抽噎噎的说:“二房都翻了天了,昨个儿二夫人接回了三小姐的奶娘和她的女儿,今个五少爷的药查出了问题,二夫人把我们这些下人统统发落到了外院,那就个司药的婆子丫头统统都发卖了出去!”
林氏微阖的眼睛猛地睁开,不敢置信。她如何能相信五年来一直柔柔弱弱任她拿捏的人,怎么一夕之间行事这般果断狠绝。
雪梨见了林氏的反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趁乱逃了出来,大太太,三小姐查出了奶娘被陷害的真相,现在要把奴婢送到庄子上去,奴婢求太太凯恩,救救奴婢吧!”
“这个家还有没有规矩了!”林氏一怒,杏眼圆睁。她不信这些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也不信老太太会看着安氏这么闹下去。打定主意,林氏叫桂婆婆“去打听下荣华院的动静。”
另一头宁和院简直闹翻了天,林氏的人马要么发卖要么打发着去看门,安氏命杜嬷嬷从外头领回来一批清白人家的丫头,高嬷嬷挑了几个近身伺候白流苏。
长欢升为白流苏身边的一等丫头,香儿跟盼儿虽被降为外间端茶递水的丫头,可是好歹没被发卖。她二人也不是林氏的心腹,林氏自不会保,如今的境地二人已经很是感激了。
二房夫人的卧房中,安氏有些忐忑的喃喃:“我这番雷厉风行,只怕老太太那是要一番好好交代了。”想了想又吩咐了杜嬷嬷去把她的百宝箱拿来。
白流苏一个眼神递给杜嬷嬷“嬷嬷且缓一缓,今日之事祖母定不会过问的。”她坐在里厅的贵妃塌上,闲闲瞧着史书。
安氏大惑,出声问道:“你怎就知道?宁和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又要发卖了那林氏的心腹雪梨,她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流苏放下史书,淡淡一笑:“娘亲,只怕祖母收到燕定伯府邀请娘亲参加春宴的拜帖,根本不会理会大伯母了。”
安氏倍觉怪异:“我与燕定伯府素无来往,他府上怎会邀我参加春宴,苏儿不要信口开河,你可知燕定伯府的春宴是多大的排场!”
燕定伯府的春宴,向来只有燕北勋贵人家、书香门第、世代官宦方能参加,席上不是达官贵族,便是与皇族沾亲带故。莫说白、林、孙、杜四大燕北商族参加不得,就连燕北六品以下的官员都登门无望。
那些被排除在外的人,若没有燕定伯府家的帖子是万万进不得春宴的。所以安氏才觉得差异,伯府无论如何不会给她这个深宅大院中的妇人下帖子。
白流苏却笑笑不做解释。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外间新安排的传话丫头风调进屋隔着一道屏风说道:“太太,老太太那的大丫头红鲤来了。”
安氏一听忙风调传人进来。红鲤一进门,也是站在屏风外头说话“二太太,今个儿燕定伯府下了帖子专程请二太太参加春宴呢,老太太特地派红鲤来给您捎句话。”言罢就把烫金帖子递给內间走出来的杜嬷嬷。
安氏接过杜嬷嬷递来的帖子,大为惊骇的望向白流苏,一时竟没回过神顾及屏风外头的红鲤,倒是白流苏淡定问道:“红鲤,老太太说了什么话?”
“回二太太、三小姐,老太太让二太太好生调养,伯府的春宴是大事,莫要失礼了。届时带上各方嫡亲小姐同去,好让小姐们也见见世面。”
红鲤说完话,杜嬷嬷十分有眼力劲的塞给红鲤一个玉件,口中笑道:“红鲤姑娘辛苦了。”红鲤淡淡笑着回应便告退了。
出了宁和院,红鲤忍不住回头望去,如今的宁和院总给她一种欣欣向荣的样子,再不似从前。阳光下,她提起那个玉件,仔细端详。心中一怔,二太太果然大手笔,价值百两的玉件轻易就赏了。
红鲤走后,安氏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吃惊。白流苏也不再吊着母亲的胃口,缓缓解释:“母亲可记得大姐及笄礼,我让母亲送的那盒东海南珠?”
安氏点点头,思考起这东海南珠中的机巧来。她陪嫁的财物成千上万,金银珠宝不在话下,南珠虽珍贵,却不是她压箱底的嫁妆。
白流苏见安氏弄不明白只得道破玄机:“燕定伯府虽封邑燕北,可是新帝登基之前,伯府可是住在上京的。若不是站错了队,怎会被发配回封邑?”
安氏也回忆起来“我幼年也记得,燕定伯府原本是住在上京的,如今那位当家主母,幼时还见过面。”
安氏一族在上京也是极有势力的,与上京要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上京贵族圈子的聚会宴席,总会有安家人的身影,安家在上京,可不仅仅是商人那般简单。
白流苏接着说:“陈夫人回去自然会把及笄礼上的事情系数告诉那位当家的李老夫人,东海南珠名贵,一次性弄齐十二颗给娘亲当嫁妆的,便只有在东海有生意的舅舅了,娘亲你可知道,燕定伯府也有人在东海做生意呢!”
安氏一怔,她脑海中闪过一念,难道说李夫人有求于自己不成?白流苏停下来,又把史书拿起来瞧,静静等着安氏揣摩。有些事也要让娘亲思量明白。
桂婆婆那头终于是带着荣华院的消息来禀告林氏了“老太太今早收到了燕定伯府给二太太下的帖子,奴婢瞧着红鲤姑娘刚从宁和院传话回来。”
林氏惊讶的抬头,伯府怎会给安氏下帖子?“还打听到什么了?”桂婆婆吞吞吐吐道:“老太太房里头的绿荷姑娘说,老太太这会儿正欢喜呢,不过老太太吩咐了二太太,届时把府里的嫡小姐们都带上。”
林氏一怔,雪梨忐忑的问道:“太太?”林氏心中冷笑。她是个聪明的,安氏给白家长脸了,她身为白家掌家媳妇儿都没能挣下这脸子,这会儿拿什么去跟老太太闹腾?
好在老太太心里始终牵挂着大姐儿,强逼着安氏把大姐儿带去伯府,也算是对自己的安慰。这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功力,她到底不如老太太。
可是雪梨这个心腹不得不保,只好舔着脸子去跟安氏求情,把人要了回去。自那之后,宁和院的规矩极严。
看门的、洒扫的、端茶递水的、近身伺候的各司其职,做得好有赏,做的差了便是一顿板子。下人们再不敢偷懒耍滑,何况安氏的大方,一次上次抵得上两个月的月例,连大房的下人们都眼红。
不过自那天之后,安氏就静静呆在院子里调理身体。五少爷的身子也逐渐恢复起来,白流苏除了看书,还把前世抛下的课业又重拾了。日子静静走着,等待着春宴的到来。
☆、12、春宴
白老太太近日的生活过得格外舒心,只因原来让她气闷的二房,开春以来颇有长进。安氏的病日渐好了起来,把个颓靡的二房收拾的欣欣向荣。
一向性格乖张的三姐儿也修身养性起来,这些日子还把功课重拾起来。原本以为这丫头不过是心血来潮,哪里知道她竟坚持到现在,连负责教授小姐们女工的谭嬷嬷都对三姐儿赞不绝口。
还有一件事让白老太太极其有面子,那就是燕定伯府送上门来的拜帖。这几日但凡燕北经商大族的当家主母,都要过府与老太太一叙,话里话外都为了打听明白燕定伯府怎么和白家走得近了。
白老太太笑眯眯的应对众夫人,但就是不透露一个字。毕竟是风雨中消磨出来的,怎不知越神秘越叫人好奇的道理。
再来看白家大房,林氏虽吃了个大亏,但毕竟掌家媳妇好几年了,这点定力自然是有的。若此次白如意在燕定伯府大有收获,那么她林氏秋后算账便指日可待了。
白如意虽心有气恼,可是终究害怕母亲那严厉的目光,只得平心静气重复着白家嫡女的风范,一遍遍想着如何在伯府有所表现。
安氏和五少爷白泽言的病日益好转,五少爷如今不必再喝苦哈哈的汤药,人也添了许多气色。可是他的身体还是虚弱了些。三房比他小两个月的七少爷已经入了宗学了。
白流苏到不为弟弟担心,她知道弟弟是个聪慧过人的。眼下把身体养好了,自然会有一番际遇。眼下她每日恶补功课,上天厚待,重生之后,她非但不在厌弃琴棋书画这些功课,反而生出天分来。
瞧着大师们的诗画愈发的沉迷其中。诗画可以反映出古人的性格,古人处事的方式和策略。为何从前的白流苏这般不开窍,竟从未留意呢?
不过说起诗画中的门派来,白流苏倒是特立独行,对于鬼谷子的诗画情有独钟。
说到这一次伯府春宴,几乎白家所有人都十分关心,偏偏白家三房一点动静都没有。每每晨昏定省,白流苏打量众人的时候,三太太的目光永远都沉静如水。
可就是这沉静如水的目光反倒令白流苏十分不安。
日子匆匆到了三月,草长莺飞,又乍暖还寒。燕定伯府的朱红大门敞开着,衣着考究的总管带着十几个干净体面的小厮于门口迎客。
白府今日来了两辆马车,安氏同白流苏一辆,白家大小姐白如意与白家六小姐白元香坐在前一两马车上。这一前一后的位置乃是林氏有意安排。
林氏为了今日的春宴费了老大的功夫,不仅精心为女儿挑选衣裳,还特地从娘家林氏请来教养嬷嬷给白如意正规矩。
这第一辆马车停在了伯府正门,来来往往那么多宾客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白如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马车。
今日她一身腊月寒梅样式的袄裙,外穿着一袭雪白的狐裘,头上新簪金步摇,贵气袭人。随之其后下车来的六小姐白元香才不到五岁的年纪,长的团团嘟嘟的,自然不及白如意惊艳。
白如意表面一派春风和煦,可心底早已经狂喜。母亲预料的场景果然分毫不差。可是白如意没有得意太久,她渐渐发现宾客的目光渐渐从她的身上移开,不约而同的向后望去。
“这是哪家的姑娘,风姿绰约?”宾客忍不住相互问询,目光却离不开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的佳人。
白如意面色僵硬的转身,恰好瞧见白流苏从车上下来,丫头长欢正帮她整理衣裙。她今日着一件猩红的斗篷,雪白的轻纱遮面,只怕雪亮水灵的大眼睛录了出来。
只消顾盼回眸,已教人间无数痴绝。杜嬷嬷随后不紧不慢的走到白如意身边,福了福身子道:“大小姐,刘小姐,正门人多,两位小姐把面纱带上,以免被人冲撞那就不好了。”
六小姐白元香乖巧的接过面纱带上,白如意环顾四周,才发现宾客中的女眷皆带上了面纱,这才又羞又急的将面纱带上。
伯府春宴男女是不同席的,男宾在前院开席,女眷则在后院陪着伯府李夫人开宴。因此许多受邀的官宦人家为免女眷受到冲撞,在进入后院之前都以轻纱遮面。
安氏出身上京,白流苏七岁之前也随着舅舅参加过不少上流聚会,自然通晓其中的规矩。但是林氏一心只想让白如意露脸,却不知道有这一层,反倒是让白如意落了个轻浮之名。
到底是商户人家,底蕴不足的缘故。前厅之事也很快传到了掌家媳妇儿陈夫人耳中,陈夫人听罢略皱眉,便彻底打消了对白如意的想法。
安氏刚下了马车,便有一个大丫头专门领着穿过九曲长廊,就到了后院。伯府后院十分宽敞,宴席设在了雕梁画栋的厅堂之内,不同于白府的金碧辉煌,屋内摆放着岁朝清供,名士古画,分明透着清新脱俗的高贵。
白如意暗暗打量着厅堂,一时有些晃神。众人随着大丫头径直走到院中,陈氏便引了安氏等人来见李夫人。
“母亲,这位便是白家二夫人。”言罢便向安氏递个眼神。
安氏恭敬上前,一丝不苟的行礼“见过李夫人。”白流苏紧随其后,滴水不漏的正衣行礼。白家其他女眷也依葫芦画瓢。此后陈氏便安排安氏挨着李夫人入席。
厅上的宾客无不暗暗心惊,这头一回登得伯府大堂的商门妇人,竟能挨着李夫人就坐,可见今日这位商妇不一般了。
陈氏讲戏扇呈到李夫人面前“母亲,这主戏还得由您老人家来开呢。”李夫人微笑着点了一出《四郎探母》,便把扇子递到了安氏面前。
白流苏眸色一敛,故意低头整理衣摆,这第一轮试探便就来了。平常燕北人家点戏,一定要点一出《闹春》,但是燕定伯府是从上京退下来了,正不爱这俗气的。
李夫人这一手乃是试探安氏的底蕴。这不《四郎探母》的后头正大字写着《闹春》。不过白流苏知道,娘亲才不会上这个当呢。
☆、13、点戏
安氏接过了素锦扇面,对在场夫人的眼光似乎豪未察觉,她虽是商女,可又不是一般的商女。毕竟是在京城贵女圈子长大,这点为难与她而言不算什么。
白如意为了靠近伯府李太太,落座的时候抢了白流苏的先,坐在了安氏身边。此刻她伸着脖子瞧见了安氏手中的折扇。
心道燕北人家凡是点戏,《闹春》是必点的,二伯母常年卧病,怎知道燕北圈子里的风俗,一会儿不知要闹什么笑话呢。
可是白如意又怎会知道,她自己,何况不是枯井中一只观天的青蛙呢。
安氏打量起台上的伶人,忽的就有了注意,莞尔一笑,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既然老夫人点了《四郎探母》试那武生的功底,我不若点了《盗令箭》试试那旦角的底蕴。”
白如意低首掩笑,她这个二伯母果真上不得台面。谁知道李夫人一听,淡淡笑开了,便道:“白家二夫人不愧是在京城长大的,向来燕北人家莫不点《闹春》,孰不知这般俗套有什么意思?”
言罢又示意媳妇儿陈氏“便就这么吩咐下去吧。”陈夫人点头应了,便叫婆子只会伶人们准备。锣鼓声起,一场戏就这么咿咿呀呀的开场了。
白如意心中又惊讶又不甘。本要瞧着二伯母出了丑,她再以小辈的身份出来圆说,这一巧一拙的对比,定能引起李老妇人注意。
谁曾想二伯母误打误撞,讨了李老妇人欢心,那么她坐在这位子上要做甚么。就听听戏么,思及临行前母亲的再三嘱咐,白如意不由得攥紧了帕子。
随后众人便津津有味的看戏,这燕定伯府请来的伶人班子可不是一般人,这是早些日子专门从上京请来的,这些伶人可都是专门给王公贵族唱戏的,功底自是炉火纯青。
李老妇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安氏说话,无非是问起安氏在京城的事,娘家的情况。语气竟像是盘查。安氏心中不悦,,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捡些不要紧的话回答。
如今她大病初愈,也只人心未必就是肉长的,再不似从前一般,什么真话都往外头蹦。白流苏对那看了不知多少遍的戏文不感兴趣,就手抱着长欢递过来的手炉,思虑着往后的事情。
眼下白家老太太到底是偏心长房和三房,否则不会强塞给母亲一个白如意一个白元香。如今白流苏觉得与林氏这样的人共处一室都不爽利。
她重生醒来,恰逢大老爷、三老爷带着大少爷白如山出门巡视白家产业。家中没有说上话的男丁,林氏忙得应接不暇,白流苏才能打个措手不及。
可是眼看着白家的大老爷就要回来了,往后在白府,她一个晚辈行事必受掣肘。所以在白府一定要找一个靠山。
哪怕不是永远可靠,起码要靠上一阵子。打从送南珠开始,白流苏就已经谋算好了,李老夫人一定会因为南珠去找娘亲问话。
外人不知李老夫人用意,只道是安氏得了燕定伯府的高看。那么在白家,说话做事,安氏都会有一定的分量。
可是李老夫人这步棋能走多久,白流苏心中也没有底。她前世只是知道李老夫人尤其喜欢东海南珠而已。可是今日瞧见李老夫人和娘亲的谈话,倒叫白流苏疑惑万分。
戏已唱了一半,白如意愈发没了精神头,她不能这么干坐着。早前她听母亲林氏说起燕定伯府的关系,燕定公姓肖,当家主母李老夫人有两个儿子,大房育有一子一女,都已婚配。
二房却只有一个独子,便是燕无忌。
按理说今日春宴,肖家长房媳妇张氏应该侍奉堂前,可怎的不见人影呢?白流苏正喂六小姐糕点,忽的广袖一沉,一转身是白如意端着一副和颜悦色看着她。
不着痕迹的推开白如意那染了丹寇的手“长姐,你有何事?”
“三妹妹,你可瞧见了伯父的大奶奶?”白如意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且声音又不算小,正说话的李老夫人停了话头,目光移向白如意等人。
安氏自然也听见了白如意说话,略带歉疚道:“我家小姐无状了,还望老夫人海涵。”李老夫人表情淡淡的,叫人望不到底。白如意脸腾地就红透了,哪里还知道回寰。
不多久陈氏才出来打圆场:“小姐们还小,我家大奶奶正潜心安胎呢,前些天偶感风寒,实在不便出门见客。”
李老妇人点头道:“瞧我,小姐们都如花似玉的年纪,哪里坐得住看戏?今日梅园花开的正好,二娘你潜人领小姐们院子里逛逛。”
白如意暗暗吐了口气,心道还好没有惹恼了老夫人。白流苏跟随其他官家小姐一道随伯府的婆子去梅园,心中却叹白如意绣花枕头。
她岂不知林氏一手好算盘,可是她的女儿白如意这养气的功夫实在拿不出手,陈夫人刚才那句小姐们还小,可不是打了白如意的脸,都及笄了,转眼就要嫁人了,还是总角小儿不成?
白如意还未有什么动作,就先给陈夫人拍死了。只是白如意为什么要打听伯府的大奶奶呢?都怪她前世什么都不懂,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伯府的梅园说大不大,但贵在品种繁多,腊梅、蝶梅、五瓣梅纷纷含苞待放,争奇斗艳。一众小姐们莫不觉得赏心悦目。
婆子极有规矩的福礼解释道:“请小姐们在此赏花,那边外院少爷们正在诗会,只是莫要出了南门,免得受了惊扰。”
婆子一说完话,白如意的眼睛便亮了亮,白流苏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看着架势,今日她定是要惹事了。
白家是行商大族,但是闺中女眷却与这些官家小姐并不相熟,婆子嘱咐完,便去为大家拿茶点。那些官家小姐们三两成群入了梅花深处。
便只有白家三个小姐独独留在了原地。白如意便带了丫头雪梨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白流苏随后叮嘱:“姐姐莫要出了南门,教人冲撞了。”
白如意身形一顿,复又回身狠狠瞪了白流苏一眼“妹妹说的什么话!难道姐姐我还能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成!”
言罢不再理会白流苏,人却朝着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14、花怜
长欢扶着白流苏也随众人步入梅林当中。早春时节,梅花开的艳极,时而有风吹过,那些禁不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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