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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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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如此英明怎么会不知道燕北的重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圣上如此布局?今天她怀有身孕了,安氏不想做个糊涂的娘亲,她毕竟是白安堂当家主母,三个孩子的母亲,以前她糊涂任人摆布,如今她要自己站起来,护一家于羽翼之下。
白致远闻言一致,叹了口气。知他者莫若安氏。想也瞒不住了,便起身紧闭房间的门窗,又回到床边挽起娘子的手,低声道:“皇上岁近中年,这些年身子愈发不好了,大皇子、三皇子已长大成人,但毕竟年方十五,各地蠢蠢欲动的先皇子旧部却又死灰复燃。”
说到这里,安氏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她首先想到的是燕定伯府,毕竟当年燕定伯府支持的并不是当今圣上。思及此,她忍不住问道:“你是说……”
安氏摊开了白致远的手掌,在他手上写了个“燕”字。白致远摇了摇了头:“如今燕北局势复杂,不是你能想象的,伯府、宋家到底有没有入局尚不可知,还需仔细查探。”
“那夫君被削了官职是有意为之了?”安氏紧接着问道。
白致远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安氏的手背,随后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来。那令牌上赫然写着“帝阁”二字。
安氏久远的记忆便被唤醒。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块写着“帝阁”的腰牌。幼年时她曾在哥哥的身上也发现了这块腰牌。
如今夫君也有这块牌子,所以哥哥跟夫君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人了。
只是这帝阁到底是谁创立的组织,又是听谁发号施令,为谁效命,到底又是做什么的?安氏还是不解,静静等着夫君给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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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忠于圣上,效命帝阁。致远做事行得正坐得端,你只要知道这些便好,其他的你知晓太多,反而对我们这个家不好。”
安氏颇为忧虑的点点头,即知夫君如今是这样的身份,不由得替他担心起来。又叮嘱道:“夫君既然做着机要之事,便要小心谨慎,凡事三思,想想孩子还有咱们这个家。”
白致远重重的点头。两人有闲闲碎碎说了好些话,从孩子的男女到坐月子一直说道孩子出生读书,就连安鸿宇来了都未察觉。
白流苏在门口笑着敲了好久的门,白致远才恍然大悟的跑来开门。安鸿宇不禁揶揄的看了白致远一眼,便进屋去探望自家妹子。
如雪不辱使命,从安鸿宇哪儿敲了好大一笔药材回来,个个都是世间罕见珍惜无比。如月见了高兴的对如雪大加赞赏一番,风花雪月四人便急忙去厨房给安氏熬药去了。
白流苏带着白泽言陪着舅舅在安氏房中闲坐,无非说些家长里短的体己话。
而另一边,刺史府的书房中,陈大人正在书桌上泼墨挥毫,陈慕雪一旁研墨伺候着。待陈大人一笔而就,他才看向自家女儿问道:“你这些时日来往学士府,佘老太君可曾让你见到了宋清宵?”
陈慕雪眸中闪过苦涩,回答的时候语气平静无波:“尚不曾。不过女儿同佘老太君相谈甚欢,只要……”
陈大人重重搁下笔,打断了陈慕雪的争辩,他直视陈慕雪,目光凌厉:“什么相谈甚欢,只怕是老太太闲的,拿你逗趣罢了。你已经及笄了,女儿家青**阴还有多少?我说了赵定伯府家的二公子,相貌堂堂,为人温雅,你配他也不算辱没了。更何况人家早有意与你……”
“父亲!”陈慕雪急切的打断了陈大人的话。
什么相貌堂堂,什么为人温雅。外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赵定伯府家的二公子,在上流勋贵人家是出了名的暴戾脾气。听说懂不懂就拿下人出气,闹出过人命的。
陈大人只是想利用女儿同赵定伯府攀上关系罢了,毕竟从现在看来,赵定伯府在朝中的地位比之学士府跟燕定伯府都有分量。
望着从来只考虑自己仕途的父亲,陈慕雪只觉得口中泛苦,酸涩异常。
面对女儿的倔强,陈大人显然已经失却了耐心,他之所以一开始鼓励陈慕雪去接近学士府,接近宋清宵,乃是因为他清楚宋清宵的才能,指不定今年秋试就是当朝的状元郎,到时候学士府在朝中的地位或可重新翻牌,到时候他可就是状元郎的老丈人。
只是他毕竟不想陈慕雪那样想的单纯,已然从佘老太君的态度里看出宋家人的态度了,若换成了他,倘若宋清宵高中,定希望为宋清宵配个能助他平步青云的,而不是攀附他的女子。
所以他早有退路。
☆、87、端午
那日陈大人把赵定伯府的事说与陈慕雪听,没想到这个一向看似柔弱的女儿反抗的彻底,竟当着自己的面,拿着剪子抵着脖子道:“若父亲执意如此,慕雪便死在父亲面前,倒是看看父亲再有哪个女儿为父亲仕途牵桥搭线。”
陈大人被气的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便于陈慕雪约定三月时限,这三月内他尽力帮助女儿同学士府走近,若是三个月内陈慕雪不能叫学士府点头,她必须立即答应赵定伯府二公子的婚事。
陈慕雪一声父亲,让陈大人叹了口气,只提醒道:“慕雪,你要明白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经陈大人这么一提醒,陈慕雪心中烦闷不已。丢了砚台不耐道:“女儿忽觉身子不适,叫小厮来替父亲研墨吧。”言罢不等陈大人反映,便径直走出了书房。
其实她明明就知道佘老太君的态度,只是她还天真的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父亲却把残酷的现实摆到她的面前。莫说学士府对待自己的态度暧昧不明,便是宋清宵本人呢?她不由得想起那日南大街上的一幕,多么刺目。
听兔儿说前些日子东大街白安粮行开业,有人在对面的茶楼看见了宋公子。一个粮行开业罢了,他这个浊世佳公子有必要去观瞻么,还不是因为白流苏会到场剪彩么。
为什么她走的每一步都这么辛苦,而她白流苏就这么顺畅?此时的陈慕雪早忘了当初是谁点醒她又是谁救了她一命。现在的她,心里满满都是对白流苏的怨恨。
学士府中,佘老太君可没心思去想陈慕雪什么事。因之几日前,孙儿宋清宵急匆匆回府来禀说在大街上看到了鬼算子同那位不得了的贵人。
老太太房中,宋三爷、徐夫人都坐在堂下,一脸严肃。宋太傅虽已作古。但是宋家三子均在翰林为官,尽管只是时常应诏为皇帝歌功颂德。但是宋家桃李天下,无论是上京还是地方都有宋家的门生。
因而大皇子跟三皇子都对宋家三子亲近有加。彼时两位皇子年幼,宋家求稳,不到关键时候绝不选择。现在亦是如此。
前些日子南山有星陨落,佘老太君特意留了心,此次变故只怕不是皇子党们所为,只怕是从前的野草烧不尽,吹风吹又生。
不止是燕定伯府的李老太太知晓庄国公一双儿女的事情,佘老太君同样知晓,而且她知晓的更多,当年大难不死的庄国公的儿女,如今就在燕北。
宋三爷道:“这几日派人打探了,两位贵人就住在离南山较近的宅子,暂时除了赵将军,各府都不知他们在燕北的消息。”
佘老太君皱眉道:“只怕燕定伯府已然知晓了。莫忘了清宵是跟燕家二公子一同看到的。”宋三爷闻言眉头一沉。
佘老太君支着额头,歪向一边的软枕:“为今之计,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再过些时日,便要过端午了吧。”
徐夫人不知道佘老太君为何忽然提及端午,只呐呐应道:“是了。今年轮到燕定伯府主持龙舟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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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端午可以说是燕北贵族名流和百姓同乐的日子。这一天除了遵照习俗吃粽子吃鸭蛋,挂五毒之外,最重要也是最有看点的一件事便是端午龙舟会。
不过这龙舟会参与的人选颇为讲究。每年固定只有十一只龙舟可以下河。除了主持龙舟会的那一家固定可以下河外,另外十只龙舟的名额,则要在燕北三十三大姓氏中抽选。
燕北方圆辽阔,但是千年来少有人口上的变迁,因此姓氏十分统一简单。被抽中的十大姓氏则自行组织龙舟,开祠堂祭祀。在端午这一天,下河一赛。
那时候满城人在河边观战,大家出份子作为彩头,又开坛设局,为赢的队伍押宝。也只有这时候,姑娘小姐们可以出城一聚,难得享受。而那些老爷夫人人可不得闲,每每这个时候,都是他们搜寻乘龙快婿和贤良佳妻的最佳时期。气氛既是轻松又是紧张。
佘老太君忽然提起这个,到并不是因为热闹。而是今年的端午大概同往年最是不相同。如今已是五月初,鬼算子同那位贵人既然敢在燕北公然露面,就说明怕是有大事就要发生了。
若是他们待到了端午,就一定会去龙舟会,因为那一天是燕北世界聚首的时日,也是风云诡谲的一天。虽然局势并不明朗,倒是可以让儿子先去探探风。
不过端午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只是用来高兴的日子。这一天,白安堂处处挂起了艾草辟邪。白流苏带着几个丫头在三思楼的院子里打络子,要给白泽言放鸭蛋用。长欢最是嘴馋,钻在厨房不肯出来,等着第一锅蒸熟的鲜肉蛋黄粽子。
安氏自坏了身孕,便受全家上下的重视,白致远甚至不敢让安氏出房门半步,要不是杜嬷嬷提醒,这有孕之人若不动一动,也是会升出乱子,白致远这才应允了。白泽言为此还吃了醋,委屈的说,自己出身之前,爹爹肯定没有这般对待过,惹得白流苏笑了好一阵子。
“阿姐~你络子打好了没有啊?”白泽言眼巴巴的站在拱门外,望着里头的白流苏。如花笑眯眯的望着小少爷道:“少爷怎的不自己进来瞧瞧?”
白泽言这时候小脸一红,严肃道:“圣人书说了,男女有别,我身为男子不能随便踏入女子的闺房的。”
如月被白泽言冷不丁的大人样笑道了腰,白流苏不禁莞尔道:“古人云男女六岁而分礼,泽言只有五岁还不算大人,进来吧。”
白泽言一听,方才眉头那一抹愁云这才消解了下去。欢天喜地的踏进门来,围着白流苏看她手中五彩丝线翻飞,结成好看的一缕一缕。
忽的又想起什么似地,抬头道:“如雪啊,你带我飞到厨房看看我的鸭蛋好了没有好不好?”如雪一愣,自从上次白泽言无意中看到如雪施展轻功,便一直坚信如雪会飞。逮到机会就要如雪带他飞。
如风幸灾乐祸的看着如雪,幸亏他们三个没有在小少爷面前显露真功夫,否则被小少爷缠上了,那还了得。
如雪头疼不已,求救的看向白流苏。
☆、88、赛舟
没想到自家小姐非但不出手相助,反而是见死不救煽风点火。白流苏放下络子交给如月继续,低头对白泽言眨巴着大眼睛,无限真诚:“泽言,如雪还可以飞到月亮上去呢,你快叫她带你飞。”
白流苏这么一说,白泽言就更加来劲了,恨不得扑到如雪怀里撒起娇了。风花雪月中,如雪最喜欢小孩子,而白泽言这样精致白皙面相姣好的瓷娃娃,她就更加招架不住了。眼看着白泽言都快要哭了,如雪才妥协道:“我陪小少爷荡秋千可好,一定把小少爷举高高哦。”
白泽言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他也是很喜欢秋千的。白流苏的院子里竖了一架秋千,如雪就把白泽言抱上去,用力将他送上天空。
这一边三个丫头也跟白流苏聊起来。如风问道:“小姐,咱们燕北今日是有龙舟会吗?”白流苏略抬头看了如风一眼,如风性子沉稳内敛,平常话少,难得由她挑起话头来,因此答道:“端午的龙舟会是燕北一年一度的盛事,每到这个时候,几乎全燕北的人都会去看热闹呢。”
如风眼前一亮道:“那咱们今天会去瞧瞧吗?”
白流苏有些疑惑的望向如风:“你很喜欢龙舟会?”
如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倒是如花笑眯眯的替如风解释起来:“如风还没有进安家的时候,可是个弄潮高手哩,以前在家乡,如风常常女扮男装,混进那帮小子里赛龙舟,每次如风的龙舟都能争夺三甲呢。”
白流苏没料到原来如风也有这样活泼好动的一面。笑道:“父亲在衙门里当值,下午的龙舟会我们肯定是要到场的,届时在官棚里看龙舟赛。如风,那可是个看龙舟的好位置呢。”
像这样的盛会,少不了邀请衙门中人。白致远虽然是从七品,但也分到和几个同僚一个官棚看龙舟。原本他想让安氏在家安胎,可是安氏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坚持要一起去。
白流苏知道了,便说要带上风花雪月一道前往,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风花雪月在。白致远一想,这样也好,便答应了。一大早白致远自行去河岸监督工人们搭建棚子,安氏则同两个孩子在家用饭,等到过午再去。
昨日白流苏让长欢将做好的扇袋托付青衣嬷嬷交给徐夫人。只是她心下隐隐不安,为何徐夫人要她绣个男人方才用得上的物什?不过徐夫人是她的师父,应当不至于害她才对。今日左右无事,便教丫头们打络子。
这边三思楼里正热闹,那头平安居的安氏正吩咐杜嬷嬷查验食盒。为了迎合安氏的口味,安鸿宇特地从安家旗下的酒楼里给她拉来了一个厨子。这个厨子惯会做玲珑精致的小点心。今日龙舟会难免见到白致远的同僚和上峰们,思来想去,莫不如送几碟点心和粽子最是合适。
不知为何安氏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神总是不宁。杜嬷嬷叹了口气,只得不停好言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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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五月初一的时候,十一只龙舟队伍就完成了抽签。十一姓氏的看棚就挨着官棚搭建,亦是上佳的观景台了。而那些没有专门看棚的百姓们则集中在河岸边上或者是临水的酒楼上看着龙舟。
学士府和燕定伯府因都有人在朝为官,故而刺史府陈大人特意嘱咐将两府的棚子搭在了刺史府棚子的两边。
白安堂的马车到的时候,看棚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白流苏依稀瞧见陈慕雪同母亲邵氏坐在官棚中央,燕定伯府今日来了陈夫人还有长房的张大奶奶。学士府徐夫人同宋三爷到场,并未见到宋清宵。
白流苏想着若是宋清宵在场,不知陈慕雪会是何种情状。如风将白泽言抱下马车来,奶娘和杜嬷嬷搀扶着安氏从车上下来。安氏面上一囧道:“这还没有显怀呢,你们就这么紧张。”
奶娘不禁严肃道:“夫人这个月份最是要紧的时候呢!”白致远一看到自家妻女便忙不迭来迎接。这一幕自然落入不少官员的眼中。尤其是刺史陈大人,他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原本他以为白致远在京中坐过几年官,定是不简单。
他始终觉得白致远的贬职不是那么简单的。如今看到白致远不顾体面,急匆匆的迎接妻女,一副妻大过天的样子,料想他也不是个有出息的。
白流苏侧身往后一瞧,燕北几个世家的棚子也坐满了人看样子是都到了。白致远搀扶着安氏到了官棚,笑着与同僚们打招呼,几个同僚的夫人都知道安氏有孕的消息,纷纷上前来攀谈。
安氏也吩咐杜嬷嬷将之前准备好的点心分与众人品尝,一时间众人纷纷称赞,看棚一片其乐融融。
白流苏抬头给如风使了使眼色。如风走出看棚,四下打量了一番,又回来在白流苏耳边低声道:“如花、如雪、如月她们也都到了,小姐放心吧,我们会时刻照看夫人的。”
白流苏这才点点头。不期然瞧见斜对面白家看棚,林氏同孙氏一道带着儿女在棚中坐着。这一次白家亦有龙舟下河。
说到龙舟赛,亦是燕北各大姓之间较量实力的方式。白家自从白致喜被流放、分家等诸多事宜之后,总是一蹶不振。今日长房白如敏带着一众白氏族中年轻的青壮男子正在河边操练。
同样操练的还有其他的队伍,其中要数燕定伯府的队伍最为显眼,到底是伯府,连龙舟上的龙头都比别家来的霸气十足。
燕无忌正在教导燕家子弟们操练,这一青春朝气的样子恰好落入无数少女的眼眸,烙上了深深的痕迹。其中就包括白家看棚中的白如卉。
如此良人,若能嫁与,自然不悔此生了。白如卉眼眸中上过一种叫做掠夺的光芒。这边白尙香颇为审视的目光却投向了对面高楼上的茶座。
伯府的管家见人都到齐,时辰已到,便到官棚处来请示,然后命人击鼓,紧张刺激的龙舟赛便要开始了。
☆、89、龙氏
三通鼓过,各家的龙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出发了。而岸上的人们也开始出份子置办起彩头来。同时关于龙舟胜利者的赌局也进一步展开。
白流苏仰着头问看的聚精会神的如风:“如风,依你之见,今年谁会是胜者?”如风目光如炬,看了好一会儿低下头给自家小姐解释道:“小姐,你莫看着十一只龙舟个个都是青壮年组成,但是划龙舟讲究的步调一致,万众齐心。那些个龙舟一离开岸边,你瞧那几只的步调,不消一盏茶就得落在最后。”
白流苏顺着如风的目光看去,留心如风说的那几只龙舟。而收集彩头的衙门捕快,抬着铺了红布的金盆挨个棚子收份子。每家出了什么份子,则由另一个捕快高喝一声,然后计入账册。
很快收份子的捕快就到了白致远他们这一处棚子。安氏不慌不忙的叫杜嬷嬷放了一颗南珠到金盆中。这颗南珠产自北海,比不上东海的珍贵,但也价值五十两了。如今安氏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待金银财物。
有的时候过分显露自己的财力会招人妒忌,更可怕的是招人算计。而安氏已经从白家长房深深领教了。今日这一颗南珠符合白致远现在的身份,也不会耀眼到让同僚尴尬,大家和和美美。
这边收份子的捕快刚走,那头开赌局的也跟着走了过来。白流苏发现那几只龙舟真的就像如风说的那样落在了最后,便忙拉着如风的衣袖问道:“你还没有同我说,到底谁能拔得头筹呢!”
如风无奈的笑笑,小姐有的时候也会难得显现一份小儿女的情状来啊。便笑道:“谁能拔得头筹,如风目前还真的不知道,只知道那支红色的龙舟还有那支黑色的龙舟或可一较高下,问鼎魁首。”
白流苏极目眺望,因龙舟已经走得老远,实在看不真切,便差如风去打探,那两只到底是哪家的龙舟。
如风很快从收彩头的捕快哪里得知红色的是燕定伯府的燕二公子率领的队伍,而那只黑色的则是今年龙舟队伍中的黑马了。是龙氏的队伍。据说这龙氏同上京战王乃是一脉,只是如今部族凋零,人丁稀少了。
如风跑回来的时候,开赌局的人还没有走,便把这些消息悉数告诉白流苏。白流苏略一思付,把一只十几两的玉簪压在了黑色龙舟上。
开赌局的人纷纷一愣,因劝道:“白大小姐,我这一路收下来,押红队的最多,押这黑队的你倒是头一位啊。”
白流苏也笑道:“便赌他是匹黑马了!”开赌局的人无奈,便手下玉簪计入账册,又从官家的看棚转去燕北望族的看棚了。
比赛过半的时候,守卫燕北边防的赵将军方带着一位年轻人走进刺史府陈大人所在的官棚。那陈大人含笑同赵将军打招呼,却在见到那位年轻人的瞬间,脸色大变。
忙要下跪行礼,却被那年轻人以眼神制止住了。
与此同时,燕定伯府和学士府的几位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官棚中的那位年轻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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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风大,而龙舟在河中的比赛还得有一段时候方能见分晓。邵氏觉得头痛,陈慕雪见比赛的龙舟上也没有宋清宵,于是便陪着母亲去了旁边的茶楼休息。
官棚中只剩下陈大人和赵将军,还有那位神秘的年轻人。陈大人心中震惊不已,前些日子南山突降火雨,上峰下来命令说会派司天监的特使来燕北查探,届时由赵将军协助,他只要做好燕北的事情就好。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第一神算“鬼算子”。他常年居住在京城皇宫之中,极其受当今圣上的重视,尊为天师。陈大人暗自懊恼自己的消息竟然这般闭塞。看着赵将军同天师如此熟稔的样子,他没由来的憋闷。
鬼算子莞尔一笑,便问道:“今日龙舟赛,怎不开坛设局,热闹一番?”
陈大人见这是个机会,忙开口道:“自是有开坛设局,我这就差人命他们过来。”陈大人对一旁的随从一招手,那随从很快奔了出去,不出一会儿功夫,将设局收钱的人带来,笑着问道:“不知这位贵人和将军要押哪支龙舟呢?”
鬼算子淡淡一笑,却不着急,便问道:“不知这些龙舟,哪支押的最多,哪支押的最少呢?”
开赌局的那人老实答道:“红色的那只是燕定伯府二公子带领的龙舟,大家都看好二公子夺魁。至于押的最少的是那只黑色的龙舟,目前只有白安堂家白大小姐一人押了宝。”
鬼算子闻言眉头一抬,眼睛一亮。笑道:“她是个有眼光的。我便也将这三百两压在这黑色的龙舟上。”
因之鬼算子一言,谁敢不信呢,赵将军也豪气的押上了一百两。刺史陈大人本来押着燕无忌,这一想鬼算子可是第一神算,他说谁能夺魁,定就是那人能夺魁了,便也押了二百两在黑色龙舟的身上。
比赛过半,各支龙舟的队伍差距也逐渐拉大,到这个时候只有五只龙舟远远甩掉了剩下的六只。其中尤以红色龙舟和黑色龙舟,一前一后争锋麦芒。
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两支龙舟上来,人群中议论纷纷。都知道那红色的龙舟是燕定伯府的,但是那黑色的龙舟却眼生的很。
这个时候一些年纪大的老人们便说道起这支黑色龙舟来。只见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道:“这支黑色龙舟是龙家的龙舟。”
众人纷纷对这龙家没有印象,便又追问那老者:“龙家是何许人也?”
而老者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三十年前,我大庆的战神战王,在燕北同胡人厮杀了整整十年,而战王爷的战家军便在燕北生根了。可是后来战王爷得胜还朝,战家军跟着战王爷回到了上京,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无法千里跋涉,便留在了燕北。而战王爷本姓,乃是一个龙字。”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战王爷的族人。只是这些族人同战王爷失了联系,再加上又都是老弱病残,久而久之便淡出了燕北人的视线。没想到这一次龙舟赛,反倒脱颖而出。
☆、90、现身
正在率领众人努力争先的燕无忌也是很想知道,他的对手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管他多么努力往前一寸,那黑舟上的年轻人便有法子往前两寸。他第一次在龙舟赛上遇到这样强劲的对手。
而打头在龙舟上发布号令的年轻人,一身赤红的短打劲装,剑眉星眸,神色无比坚毅,又充满着霸气。他似乎不受这激烈的比赛气氛打扰,一心一意的用令旗指挥着他的族人,而他的族人也一样,沉默着,专心看着那赤衣年轻人的指挥。
燕无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只赛龙舟的队伍,连壮志鼓都不用,单单就靠一面小小的红色令旗。这样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从心底生出恐惧来。眼看着离岸边还有三四舟身的样子,燕无忌的心却慌乱起来。
岸上的人也随之振奋起来,黑舟和红舟已经把其他龙舟远远甩在了后头,而所有人的焦点都关注在胜者的身上。白流苏不知为何,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总觉得黑舟似乎可以脱颖而出。她抬头去看如风,想要问她此时还能不能看出谁才是胜者,哪知道如风竟然看的痴了。
燕无忌努力操纵鼓点,让年轻的小伙子们,集中精力听取他的号令。而就在离岸边只差一舟距离的时候,黑舟上的赤衣少年,突然换了一面金色的令旗。划桨的年轻人们突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极有默契的挥动船桨。
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所有人都瞧见,那黑色的龙舟像是如有神助,抢在红舟之前,撞过重点的红绸,足足领先红舟半个舟身的距离。
岸上安静了一霎那,此后发出山呼般的喊声。悲喜参半。但是大多数人都在懊恼不已,因为他们都把宝押在了红舟的身上。比赛一结束,长欢高兴的跟如风去设局的人那里领取赢头。
而官棚中央,陈大人虽然知道结果在意料之中,可是心里难免波动。那黑舟他知道是燕北龙氏,而那燕北龙氏是战王爷的族人。这龙氏本在燕北逐渐走向了没落,而今日竟然在龙舟会上击败了历年来最强的燕定伯府,那么那指挥龙舟的人到底是谁?
陈大人的脑海中隐约有一番猜测,可是不敢确定。他不大能相信那位贵人会来到燕北。不过获得第一的龙舟队伍,将会有他和赵将军共同授予本次龙舟会的彩头,再过一会儿,便可知道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在燕北的龙舟会中,只有魁首,没有第二、第三名。所以这份彩头是非常的贵重而且巨大。出彩头的都是达官贵人,自然不会少。燕无忌有些懊恼的走下龙舟,他转头看向那赤衣少年,明明夺得魁首,却依旧一脸淡然,似乎完全没有高兴的意思。
他不由得走上前,便立即有几个龙氏的少年上前挡住。赤衣少年摆了摆手,而燕无忌这时候才看清了赤衣少年的真面目。
输给了他,他燕无忌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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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一直是燕无忌敬佩的少年才俊,没有之一。从来没有人可以像他一样,七岁就敢独自带兵征战南疆,而当今圣上把十万军队的帅旗和印信交到他手中时,那七岁的孩子,竟无半点慌张。
而事实是,他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将南蛮子杀了个片甲不留。班师回朝的时候,圣上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到上京城门口去迎接他。就算是几十年前的战神,如今卧床的战王都没有几次这样的待遇。
然而没有人敢怀疑这位七岁孩童的实力,他就像是新一代的战神,不,比战神更加可怖的控制力。
七八年过去,虽然大庆国泰民安,但是民间关于他的故事日日流传,有多少子弟以他为榜样,有多少文人慷慨激扬的歌颂他的故事。
燕无忌忍不住屈膝行礼:“见过神王殿下!”
那赤衣少年眉目一敛,就算是点了头。方才拦住燕无忌的侍从们便把燕无忌扶起。燕无忌此刻的心情还是激动的。原来那天在白安粮行他并没有看错。
来人正是,神王殿下龙氏千玺。是战神之子,因踏平南疆获封王位,赐为神王。
见燕无忌这么一拜,又高声喊出了神王殿下,那些才到岸上的龙舟少年们,几乎不敢相信。可是燕定伯府的二公子乃勋贵人家,决计不会认错人。
于是一个个忙跟着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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