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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女将军的男戏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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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乾从最上面的一个抽屉取出来一沓卷宗,第一份卷宗是他自己的,第二份就正是李仁昌的。
交给林雪霓,林雪霓飞快地打开望去。
年龄籍贯家中还有何人她一概不关心,大略的扫了一眼,目光独独跳到了下面,入伍时间。
她目光一跳,庆历十八年入伍。那一年正是当年大行皇帝还在位之时。
果然!
下面写着,庆历十九年,为宸王亲兵。
景辉帝登基,改年号为建元,就在建元初年,宸王被告发谋逆的当年,李仁昌不知所踪,三年以后,他成为了兵部一名小小的校尉,行事极为低调,直到这最近几年,才慢慢地升迁上来。
郑三乾见她看的极为认真,尤其是在宸王帐下为亲兵那几句更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忍不住问道:“世侄女,你为何唯独对他这一段经历尤为关注?”
他犹疑的又问道:“可是。。。。。。与宸王当年之事有关?”
林雪霓反问道:“世伯,你对宸王当年之事究竟知道多少?”
郑三乾微怔,却沉沉叹息。
“其实当年若不是我临时奉命驻守盐关,只怕与燕军那一役,我也会参加。听说当初与宸王一起随军的所有将领,全部被免职,而宸王本人也。。。。。。”
他忽然顿了顿,奇怪地问道:“世侄女,你为何突然对宸王当年之事这么感兴趣?”
见林雪霓面有犹疑之色,他倒也通透,也不勉强她。
“无妨,有些事情我也知道或许不该多问,等你何时方便了再告诉我也可以。至于这个李仁昌,当初的确是在宸王手下做过两年的亲卫,很得宸王看重。宸王事败之时,他恰逢母亲去世,就辞去了所有官职回了乡,守孝三年后才又回到了京城,重新又在兵部某了差事直到现在。”
林雪霓垂眸不语,恰逢母亲去世?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无论如何,今天也算小有收获,林雪霓对郑三乾抱拳说道:“多谢世伯,雪霓这就告辞了,等到事情有了结果,雪霓一定会原原本本告知世伯。”
郑三乾叹道:“世侄女,你不能再为朝廷效力,还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所学,你放心,等过几日皇上气消了,我再为你向皇上说说情。毕竟,飞凰军没有了你这飞凰将军,就好像一个失去了灵混的生命一样。”
林雪霓淡淡一笑:“世伯,侄女相信,在您的带领下,飞凰军也能活出它自己特有的生命。告辞。”
离开了飞凰军大营,这一趟并没有见到李仁昌,林雪霓却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去明着见他。
这个人的身上总感觉有很多疑点,但是被他隐藏的太好,不易察觉。
既然明查不行,那便暗访。
他的资料上写明他如今仍是独身,这些年来并没有娶妻生子,独自住在东城的一处小宅院中。
这个时辰李仁昌一般都在军营,正是暗访的好时机。
林雪霓想到就做,转念间早已朝着东城而去。
在东城附近,又正好看见正在巡防的南宫博雅,顺手毫不客气的将南宫博雅抓来,一起去做那登堂入室的勾当。
而南宫博雅很不幸的,成为了那个放风之人。
☆、赝品
二进的小宅院;不是很大,总共也就只有四五间屋子,除了一个负责洒扫做饭的老仆外,再没有其他人。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没有妻儿老小在身边;独身了这么长时间,委实有些怪异。
五间房子;一间厨房;一间杂物室;一间下人房,一间浴房,只有一间卧房。
趁着老仆在房中打盹的功夫;林雪霓让南宫博雅在门口放风;自己小心的窜进了李仁昌的卧房。
卧房很宽敞,但是除了一张不大的硬板床外,几乎大半的空间都辟出来做了书房。
说是书房,但是书没多少本,满墙竟然挂着的都是字画。
一张很大的书案上,还铺着一张画到一半的画作,是一副牡丹图。
林雪霓对书画这方面不是很懂,常年混迹军营的人,能认识字都算不错的了,而水墨丹青这些风雅之物,能认得出画的是什么,就算是难得了。
大概扫视了一眼,床上只有一件外袍,床下一双半新不旧的男鞋再无其他物品。
书架上的书无非只是一些兵法上的书籍,翻开看了看也很普通。
除了满墙的画,还真看不出什么。
林雪霓皱皱眉,又晃到门口,对站在门口把风的南宫博雅招招手,南宫博雅不明所以,却仍纵身进来。
他却不像林雪霓那样不通文墨,他自小可是才高八斗的南宫家少主,如果不是身份所限,只怕状元郎也考几个回来了。
他在进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墙的字画。
越看眼中越露出惊讶之色。
这满墙所挂的,无一不是名家珍藏,随便拿一副出去,都是价值千金、能被人抢破头的珍品。
心中更加惊骇起来,一个小小的武官,即便他所有的俸禄加起来,一个月也不过十两银子;而他又非权贵、更不是皇亲,他的父母只不过是寻常百姓,自然不会有人专程将这些送给他。那么,他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么多名家字画?
南宫博雅越看越惊,目光忽然望向最右角的一副花鸟图上。
他讶然低呼:“不对啊!”
林雪霓挑眉:“怎么了?有问题?”
南宫博雅喃喃说道:“这幅画明明是我爹珍藏了许久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瞪大了眼睛,双眸几乎贴到了画作之上。
林雪霓抱着双臂也不催促他,只静静看着他,顺便听着门外的动静。
南宫博雅忽然惊声道:“竟然是赝品!”
林雪霓皱眉道:“赝品还值得你如此惊讶?”在她看来,假的就是假的。
南宫博雅摇头惊叹:“高端赝品,几可乱真,这是一个高手!”
看出了这是赝品后,南宫博雅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极认真仔细的去看另外几副画作。
一幅幅挨着看过去,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竟然都是赝品啊!看来没钱买真的,收点赝品也聊胜于无。”
知道这都是赝品后,南宫博雅也就没了兴趣,转头去看别的东西。
不尽意见,忽然发现了桌案上那半幅尚未完成的画作。
他忽然眸色一凝,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细细观摩这张未完成的画作,眉间几乎皱成了一团。
半晌后,他直起身子,眼中尽是惊诧。
望着林雪霓,他低身说道:“这个李仁昌,竟然是一个模仿高手。”
林雪霓一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旁边下人房的那个老仆起身开门的声音。
两人迅速躲到了一边,那老仆却是转身进了厨房,原来快到晌午了,他要准备做午饭。
见老仆进了厨房,林雪霓和南宫博雅点点头,悄无声息的从卧室又窜了出去,直接翻墙而去。
一路上南宫博雅都紧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直到林雪霓不耐烦的想开口询问,南宫博雅忽然开口说道:“雪霓,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林雪霓转眸:“你说。”
南宫博雅看了看四周走动的人流,忽然挑眉,直接拉着她迈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酒楼内。
找了一个偏僻安静的位置,要了一壶酒,见没人注意他们,南宫博雅这才压低了嗓音说道:“这个李仁昌是一个模仿高手。我看了他房中所有的画作,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笔,模仿得极为逼真,若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是真是假。而且墙上所挂的字画,并非一人所有,但是他每一副都临摹的极像,所以李仁昌一定是一个善于模仿他人笔迹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林雪霓眼中露出一抹亮色。
南宫博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弯了唇:“所以,如果我们的猜测成立,那么当年宸王的那封通敌信,就是这个李仁昌所为。”
林雪霓冷笑道:“他身为宸王亲卫,那么想偷着盖一下宸王印信,也是轻而易举了。”
南宫博雅点头:“不错。”
“那么,”林雪霓摸着下巴问道:“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他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你若说是为了升官发财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也只是一个四品武官,无权无势。”
南宫博雅用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忽然冷笑起来:“不为名,不为利,也不为寻仇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林雪霓淡淡一笑,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那么他就和苏锦堂的目的是一样的。”
叛国!
林雪霓将面前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南宫博雅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林雪霓淡淡说道:“回家做饭。”
南宫博雅几乎将口中的酒一口喷了出来,指着她颤抖的说道:“你这样行色匆匆,就只为了回家做饭?”
林雪霓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
南宫博雅拍腿大笑:“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手拿大刀只知道在战场上砍敌人头颅的女英雄,也会有系着围裙洗手做羹汤的一天!”
见他着实快乐的过了头,林雪霓凉凉的说道:“前日见了公主,公主还请教我的驭夫之术,你说,我是教她好呢,还是教她好呢?”
南宫博雅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一下便岔了气,撕心裂肺的猛咳起来,指着她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林雪霓淡淡一笑,洒然而去。
为夫君做饭?她乐意!
☆、跟踪
傍晚时分;李仁昌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件公务,脱掉了军服,穿上了平时所穿的一件棉袍,离开了他的办公营帐。
离开军营;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朝家里走去;而是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缓步而行。
穿过了两条街;沿途他买了一只烧鸡;一块酥糖糕;还打了一壶酒。
抱着这些东西,他又穿过了一条街,才来到了一户小宅院前。
这里已经偏离了闹市区;显得很僻静。
将所有的东西归拢在左手怀抱中;轻轻叩响门环。
片刻后,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清秀女子,穿着碎花袄,青色绢布包着一头秀发,很婀娜多姿的样子。
一见到他顿时露出惊喜之色:“你来了。”
李仁昌一向平淡无波的脸上也显露出淡淡的笑容:“是。”
“快进来。”秀气女子连忙退到一边让他进来,李仁昌谨慎的朝两边望了一眼,见四周静寂无人,便跨进了小院中。
休憩女子探头也看了看,随手将大门紧闭。
门刚掩上,就见从另一边的一个隐蔽之处,悄悄闪身出现一个女子,竟是林雪霓。
她上下望了望这座小宅院,若有所思。
这又是何处?跟踪了这么多天,今天竟然意外的跟到了这个地方,这里难道是李仁昌和别人接头的地方?
她看了看围墙上下的高度,见周围无人,便小心的攀上了墙头,朝围墙下望去。
小院子收拾的挺干净,一边辟出了一小块菜地,已经翻好了,只不顾因为冬日寒冷,好像还没有种什么东西。
青砖瓦房,不是很大,但是灶房间正在冒着滚滚的热气,有饭菜香气传来。
李仁昌走进来后,先将手里提着的烧鸡和酒交予了那女子,含笑说道:“琴娘,近日可好?”
那唤作琴娘的秀气女子提了酒菜,声音有些哽塞:“你个没良心的,都快近半个月不曾来过了。”
李仁昌歉疚的说道:“我来勤了的话,对你们不好。”
琴娘飞快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匆匆将酒菜放到灶房,却见李仁昌已抬脚朝堂屋走去,边走边问道:“念儿呢?”
琴娘含笑答道:“他正在屋里背学堂先生留的书。”她扬声唤道:“念儿!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几乎立即的,就有一个小身子从屋内冲了出来,一下就扑到了李仁昌的怀中,高声大叫道:“爹爹!”
李仁昌将手里的糖糕递给那个孩子,孩子高兴的跳跃呼喊。
接下来的父慈子孝,其乐融融林雪霓没有再看下去,她已经明白,这才是李仁昌真正的家。
悄悄退了出来,依然翻身下墙。
李仁昌此人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娶妻生子竟然会安排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听那女子的口吻,李仁昌竟然有半个月没有来了。
这又不是他养的外宅,他如此谨慎,究竟怕的是什么?
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后,会抄家灭族?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护着自己的妻儿?
林雪霓抱着双臂漫无目的游走,一面细细思忖着他与苏锦堂之间的关系,以及,二十年前在宸王身边,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焦急,又有些欣慰。
“雪霓,你原来在这里。”
林雪霓微怔,抬头望去,竟然是苏月宸。
“月宸。。。。。。”她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苏月宸上前匆匆拉了她的手,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担忧的说道:“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我担心你出来找找你,没想到你竟然一个人在这里走来走去。”
林雪霓不解的看了看四周,后知后觉的才发现,竟然天色已经黑透了。
她脸上不禁一红:“抱歉月宸,我又忘记了做饭了。”
苏月宸心疼的叹了口气,“我早就做好了,快些回家吧。天这么冷,你怎么就穿了这么一点衣服?看你的手冰的。”
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苏月宸连忙将她往家里带。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阵阵温度,林雪霓不禁会心一笑,心头也温暖起来。
将她按倒在桌前,桌上早已经摆好了饭菜。
“快些吃。”苏月宸含笑望着她。
林雪霓点点头,开始扒起饭粒,还是月宸做的饭香。
正在埋头吃饭,忽听苏月宸轻声叹息:“雪霓,你最近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情而烦心?”
林雪霓抬头,哪件事?忽然明了。
她微笑坦诚:“算是吧。”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很诚恳地说道:
“月宸,如今这件事情已并不单纯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其中牵扯到二十年前的一宗被冤枉了的谋逆案,牵扯了无数条生命在内。甚至还有可能会对风国接下来的命运有很大的影响。”
她微笑:“你不要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但要还你一个真正的身份,我还要守护好我的国家,即便我已经不再是将军,但我依然是林家的女儿,我有自己的责任。”
苏月宸喟叹,却已不再坚持,只抚着她的手掌,低声说道:“我不阻拦你,反正无论你做什么,我总是支持你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如此。”
林雪霓笑了起来,将他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手心,虔诚的放在自己的额头,又吻了吻,眉眼带笑的说道:“咱们都不会死,爷爷还等着我多生几个小雪霓或者小月宸出来,去战场上继续杀敌呢!”
苏月宸:“。。。。。。”
因为现在出门也不用再偷偷摸摸,林雪霓在用了饭后,直接和苏月宸说,要去一趟南宫家有事相商,便又出了门。
因为时辰还早,到了公主府南宫博雅还在处理公文。
他现在不仅要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全,还要监管禁卫军的日常事务,所以每日都很忙。
见到林雪霓此时过来,便知她又有所发现,林雪霓便将今日跟踪李仁昌后所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南宫博雅。
南宫博雅认真的想了想,许久才说道:“这个人心思缜密,又谨慎的很,如果这么等下去的话,只怕也不会得到更有用的消息。干脆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不怕他不上钩。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郑将军从旁协助才行。”
他微微一笑,唇边露出一抹算计之色:“让我们一起设一个局,等着他跳下来吧!”
☆、设局
“砰砰。”
传来轻稳的敲门声。
郑三乾将军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说道:“进来。”
李仁昌推门进来,依然恭谨有礼,“将军,您找我?”
郑三乾点点头;依然没有抬头:“你稍等片刻;等我写完。”
他笔下不停,写的很快。
李仁昌默不作声;静静守侯。瞥眼处所看见的;却不禁眉眼微微一跳。
竟然是;飞凰军在小孤城一代的行军布线说明以及内部改动编制的密函。
给皇上的?
脸上一片平和,依然静立。
少顷,郑三乾已经写完;迅速的折起纸笺;找了一个大信封装进去,递给了李仁昌说道:“去用火漆封好拿来给我,明日早朝我要将这个呈交皇上。”
“是。”李仁昌依然恭谨有礼的说道。双手接过信封,倒退而出。
出了门,双手都有些微微发抖起来,忍不住脚步又加快了少许。
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先取出火漆,然后瞟了一眼左右,周围无人,他迅速的从信封中取出信笺,飞快地读了一遍,然后又重新装入信封中,封上火漆。
前后不过只有几息的功夫,他就做完了这一切,又回到了郑三乾的营帐,交还了封好的信笺。
郑三乾将信封贴身放好,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说道:“明日我不在营中,你帮衬着些,点出来五千人准备和小孤城的军士做换防。”
李仁昌躬身说道:“末将尊令。”
郑三乾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李仁昌迅速回到自己的营帐,取出纸笔,将刚才所记的内容分毫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其实,他还有一个外人所不知道的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
落完最后一笔,他细细吹了吹墨迹,才小心的折了起来,藏在了怀中。
快戌时了,这个时辰军营的灶上已经开饭,军士们都去吃饭了。像他们这些有军职的人此时就可以下值了。
他收拾好了东西,从容的开门,像平时一样缓步出了军营,一路上还跟许多军士点头致意。
出了军营区,他的步伐就加快了许多。
径自转到南街,然后直接进入一个杂货小店,对着里面正在算账的掌柜说了一句:“有烧刀子吗?”
在杂货店买烧刀子酒,实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掌柜听了却只翻了翻眼睛,瞥了他一眼,然后对旁边的小伙计喊了句:“二子,看着店,我进去一趟。”
也不再看李仁昌,自顾自的走了。
李仁昌很有耐心,就在店里默默地站着,负着双手装作看着店里其他的物品。
过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那掌柜的才出来,对他说了一句:“一个时辰以后,南坡槐树下。”
李仁昌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给我包几根蜡烛吧。”
片刻后,李仁昌手里拿了一个小包,离开了杂货铺。转了个弯,见没人注意他,又随手将小包扔进了路边的垃圾堆内。
看着时辰还早,他进了一间酒楼要了两个菜一壶酒,慢慢自斟自饮,双目在周围不停地扫视着。
等吃完后结账,他却从酒楼后门大步走了出去,越行越快,来到了城外南坡。
天色已然全黑了下来,城外的寒风越发凛冽。
李仁昌裹了裹身上的棉袍,此时也觉得身上多了几分寒冷。
忽然看见远处一个人缓缓行来,他眸色一亮,正待说话,却见那人越走越近。
走到近处了,李仁昌忍不住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怎么是你?”
来人是一个年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瘦高,留着短髯,眼睛狭长露着精光,唇边带着一丝冷笑。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要找相爷?”
李仁昌冷冷说道:“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事关重大,我要亲自面见相爷。”
那个男子阴测测的说道:“相爷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些说罢,究竟何事?”
李仁昌冷声说道:“和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要面见相爷。你若再敢有所阻拦,耽误了大事,只怕连相爷也保不了你!”
那男子被他噎的一滞,正想发怒,却听不远处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李仁昌。”
李仁昌心中一惊,连忙朝那声音的方向拜倒:“相爷。”
远处有几棵粗壮的树木,从树后的黑暗中缓步走出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苏锦堂,而他身后豁然站立着几名青衣侍卫。
李仁昌头上冷汗直冒,苏相究竟来了多久?如果自己若想对他不利,只怕还没等自己动手,早已人头落地了吧?
苏锦堂半晌没有说话,李仁昌伏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所浸湿了,冷风一吹,冷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此时方听见苏锦堂慢吞吞的说道:“你这么着急来见本相,究竟有何事?”
李仁昌连忙将怀中的书信拿出来,双手递了上去,低声说道:“相爷请看,这是在下今日刚得到的密函。”
苏锦堂抽出纸笺,对着月光略略一看,果然皱起了眉头。
“你起来吧。”苏锦堂淡淡说道。
李仁昌连忙站起来,却低着头不敢抬头望面前的苏锦堂。
苏锦堂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最近风声很紧,不与你见面也是在保护你。这次算你又立了一功,这封信我会尽快传回燕国的,你回去吧。”
李仁昌说道:“是。”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苏锦堂瞥了他一眼:“你还有什么话?”
李仁昌滞了滞,复又躬身说道:“相爷,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苏锦堂不置可否:“先说说。”
李仁昌吞了口唾沫,迟疑的说道:“等到此事了结后,在下能不能自请离去?”
苏锦堂挑了挑眉:“离去?”
李仁昌咬了咬牙,索性说道:“这些年来,在下因为身在其职,致使妻子分居两地,到如今孩子已经八岁,却连一个正式的名分也不敢给他们。在下请求相爷,请看在这些年来,在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请让在下离开吧!”
苏锦堂默默看了他良久,颌首:“好,等到此事一了,本相放你离开。”
☆、招供
李仁昌回到自己住的那个小宅院中;老仆赶过来问他是否用过饭食,他只淡淡说了句“用过了”就径自朝着自己的卧室而去。
“砰”的一声重重关闭了房门,坐在了桌案前,才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苏锦堂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他知道的太多,即便自己不提出来要离开;只怕等这件事情一结束;自己也逃不过一个“死”字;那样去问,也只不过心中侥存了最后一点期望吧。
而如今,这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
谁会愿意死?
他不愿!
可是即使他将妻儿放在那样一个隐蔽之处;他也相信,如果苏锦堂想查,想找,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深深吸了口气,心头一片紊乱。他伸手去拿桌案上的画笔,想将那半幅没有完成的画作继续画完。
他这一生,只为了国家而付出,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漫漫长夜,只有他的画可以陪伴他。
画了几笔,心头渐渐平稳下来,忽然他耳廓一动,蓦然扬声喝道:“什么人?”
大门被人大喇喇的推开,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南宫博雅,一个是林雪霓。
李仁昌陡然紧缩了瞳孔,却端坐不动。
“不请自来,两位是什么意思?”
林雪霓弯唇,笑着说道:“李副将今天走的匆忙,丢失了一件东西,我们来送还给你。”
说罢一扬手,一个小纸包正好掷在了他的书案上。正是他丢在垃圾堆里,用纸包着的几根蜡烛。
李仁昌只感觉额上的冷汗突然冒了出来,哑声说道:“你们跟踪我?”
林雪霓淡淡说道:“你若是这么认为,我也同意。”
李昌仁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神凶恶的仿佛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她狠狠撕碎。
他深深呼吸了几下,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甚至平静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画笔,淡声问道:“你们想怎样?”
既然能一路跟到这里,虽然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多少,但是他是聪明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南宫博雅双眸冷冽:“想让你说出二十年前宸王一案的真相。”
李仁昌惊骇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们两人,他们竟然连二十年前的事情都能查到自己身上?
他们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强自镇定的又缓缓坐下,说道:“这又与我何干?虽然当年我的确做过宸王的亲卫,但时间也不长,后来我也因为母亲去世回乡奔丧,早早的离开了宸王身边。他做了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
南宫博雅挑了挑唇角:“李仁昌,你自幼父母双亡,又哪里有母丧可奔?”
李仁昌脸色一变,南宫博雅又继续说道:“你说你老家在丰州,但是丰州根本打探不到你这个人,而当年本该回丰州奔丧的你,却去了凉州。”
他冷笑:“李副将不会不知道,凉州与燕国边境,只有五里相隔吧?”
李仁昌紧紧咬着牙,双拳紧握,一个字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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