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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巡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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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小二,这道菜好像我并没有点。”安芷指着店小二才放下的一大盘牛肉道。

    “客官,这是一位公子点的,还点了我们店有名的梨花薄呢,还是十年陈的,掌柜的亲自去酒窖拿了。”店小二笑眯眯地道。

    梨花薄,是这家名叫鸣凤楼的酒家特有的酒,梨花薄梨花薄,自然是梨花酿制而成的酒,产量极少,十年陈的,只怕是少之又少,据说曾有一位状元郎,在金榜题名那一日硬是闯入这鸣凤楼非要讨得一壶五年陈的梨花薄,都被掌柜的拒绝,这次,能请动掌柜的拿出十年陈的梨花薄的人,不知道会是何许人也。

    “小二,你是不是搞错了?”安芷沉声道,她并不认为自己已经金贵到有人愿意用这么珍贵的酒来招待的地步。

    “客官,你可是在说笑?小的怎么敢搞错呢?”小二堆着笑脸,将桌子上的菜色摆放整齐,“小的先下去瞅瞅掌柜的拿回来没,一会就给客官送来。”

    能喝到五年陈的梨花薄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眼前这位客官竟然能让掌柜的亲自跑去酒窖拿出十年陈的梨花薄,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小二留了个心眼,毕恭毕敬地伺候着安芷。

    看着小二离去的背影,安芷皱了眉,她心里也清楚,酒楼的小二是何等机灵的人,这么重大的事,怎么可能搞错,只是,究竟是谁请自己喝的这酒呢?

    小二很快就回来了,只是在他的前面,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手中拿着一个青绿色的琉璃瓶,内里晃荡着金黄色的液体,远远地有梨花的香味传来,想来,这边是那鼎鼎大名的梨花薄。

    “让客官久等了。”老者上前摆放好琉璃瓶与同样是琉璃所制成的精美的杯子,然后便带着小二一同退下了。

    安芷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梨花薄上了,并没有注意到在短短时间内,整个酒楼的二层只剩了自己一桌。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将这酒点来自己桌上?安芷想了半天,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于是只好转头看向窗外公主府前。

    时值正午,长公主府的宴席也即将开始,临近宴席,公主府门口的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安芷突然看到了人群中有一辆熟悉的马车。

    咦,那不是林意茹么?安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揉了一揉,然而再仔细一看,却果真是林意茹。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好好地在府里么?怎的跑来这里凑热闹?安芷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是在奇怪林意茹为何在这里么?”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

    安芷转过头,一个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此刻竟然就站在她的背后。

    “阿芷,我们坐下,一起喝一喝这梨花薄,如何?”那男子一身白色长衫,面上虽然带着面具,但是安芷却是依旧一下子便认出了他。

    费云翔,他怎么会在这里?

卷二 第贰佰叁拾贰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二)

    “春情只到梨花薄,偏偏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有招魂。”安芷轻声念起那首曾经在费家她最爱的诗句。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费云翔接道。

    “你还记得。”安芷感慨道。

    想当初,她与费云翔在费家桃林中,一个挥毫作画,一个红袖添香,二人最爱的便是这句诗。

    “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不敢忘,也不愿忘。”费云翔坐下,梨花薄入喉,清凉直沁入心里,正如当年初到费家的安芷。那般地青涩,那般地纯真,即使费家人再排挤她,她也只是以诚待人,也正是这样的她,打动了自己,不再反抗父亲为了自己的病将安芷带入府中的安排,还主动让安芷搬入自己院中方便照顾,甚至为了这个,也默认了当初与安家的婚约,甚至在安家没落后父亲并不很想与安家联姻的情况下,他还坚持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面前的费云翔,一身白衣,除却脸上的面具,依旧是当年的少年模样,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多了一丝沉稳和内敛。安芷不由得心里一阵唏嘘。只是区区一年时间,她与费云翔,便恍如有了隔阂。

    “我与你的目的一样,你应当是知道的。”费云翔道。

    “你……”安芷看向费云翔。

    “我费家一事,其中有着太多的疑点,阿芷,既然上天苟活我一条性命,你说,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费家如此?”费云翔紧握着酒杯,杯中酒水晃荡,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熊熊怒火。

    “不过,我要谢谢你,这一年多时间以来,我看破了太多,曾经巴结着与费家交好的人,在费家出事之后,竟然无一人肯出手相助,那段时间,真是我费云翔最灰暗的一段时间。”费云翔道。

    “也是我的。”安芷被费云翔勾起了记忆,“不过,那都过去了不是?也好,让我们看清了很多人的真实面目,不会再轻易地去相信他们。”

    “你说的没错。”费云翔笑了,“你还是同以前一样,总是能让我释然。”

    安芷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窗外。

    “阿芷,来,尝一尝这梨花薄。”费云翔拿起酒盏,为安芷倒了一杯梨花薄。

    “我……我不胜酒力。”安芷皱了皱眉头,“你应当是知道的。”

    “无妨,这梨花薄本就是果酒,没什么后劲,女子也能喝。”费云翔解释道。

    看着费云翔那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安芷勉为其难地接过酒杯,只轻轻碰了一碰便放回了桌子上。

    看着安芷的样子,费云翔不由得心中一阵苦涩。曾几何时,他与安芷,竟然到了她要防备自己的地步?

    安芷看着窗外,看着林意茹走进公主府的大门,身边带着自己从萧恒裕那里要来的会武功的侍女,这才安心了些。

    林意茹与自己一路相扶持着走来,她希望即使自己深入险境,林意茹却能安然无恙,这样她的心也能稍稍安些。

卷二 第贰佰叁拾叁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三)

    “她身边有豫王派来的人,不会有事的,更何况,这只是长公主殿下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宴请罢了,你何须如此紧张?”看着安芷紧张林意茹的样子,费云翔很不是滋味。

    在费家,他是她安芷的天,她安芷的地,她安芷人生最重要的人之一。他们一起在费家度过的那些时日,他犹在眼前,而这林意茹,也不过就与安芷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她竟然在安芷心中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么?

    “若是在以前,我自然是放心,只是……”安芷叹了一口气,她得罪长公主萧灵韵在先,虽然并不是她挑事,虽然后来接了皇上的旨意彻查驸马一案,但是谁都能看出她当时的不愿意,萧灵韵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她趁着这次宴会来为难林意茹……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你自己?”看着安芷的样子,费云翔愣住了。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安芷反问道,“我是朝廷命官,平日里因着男女有别,虽然皇上命我彻查驸马一事,但只要是不想,还是可以避免与长公主见面的。”

    “你还是那么……”费云翔笑着不自觉地伸出手,刮了一下安芷的鼻子。

    一下子,两个人都愣住了。

    二人之间的时间仿佛凝结,他们相互看着对方,对方的瞳孔里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这样的场景,曾经不知道有过多少次,然而却只是一年时间,便觉恍如隔世。

    “你……”安芷与费云翔同时开了口,又同时收了声。

    “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

    两个人相互推让着。

    “阿芷,可否愿意放弃现今的身份,跟我一起走?”费云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这句话,自从他找到安芷开始便一直想跟安芷说,只是苦于没有什么机会。之前那一次,原以为可以直接带走安芷,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安芷,再也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安芷了,如今的她,更坚强,更沉稳,不像以往,在费家和自己的保护下,虽然安家已经没落,自己也是因着会医术以及小时候两家订下的娃娃亲而得以留在费云翔的身边,然而自从费云翔表明自己的立场后,再也没有谁敢欺负安芷了。

    “放弃?”安芷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地看着费云翔,“你这是何意?”

    “你假扮如今的身份,初衷不过是为了替我费家平反,并且洗去自己身上的冤屈,况且,那时你也并不知道我还活在世上,可是如今,我回来了,这些都已经不需要你去做了。”费云翔道。

    “是啊,曾经我多想你还活着,从大牢逃出来后,不知多少个日夜我做梦梦到费家还在,你也还在,可是呢?醒来却只有我,只有我……”费云翔勾起了安芷的往事,安芷心中很是难受。

    “阿芷,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所以,跟我走吧,继续做回那个在费家无忧无虑的阿芷,继续跟我在一起,等我洗清我费家和你的冤屈,我们……我们便成亲好么……”

    成亲,曾几何时,安芷一度以为,只要自己及笄,便可以穿上自己亲手绣的嫁衣,嫁给费云翔,即使费云翔是个病痨子,离不开药罐。然而,费家的事,打破了她的幻想,也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她从费家养尊处优的未来少奶奶人选一夜之前沦为阶下囚。各种滋味百般,也只有自己能知道了。

    “费云翔,我不会跟你走的。”安芷一字一顿地道,“这一点,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卷二 第贰佰叁拾肆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肆)

    费云翔伸出手,想要抓住安芷,然而安芷却是下意识地避开了,一时之间,两个人只见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曾几何时,安芷一度以为,只要自己及笄,便可以穿上自己亲手绣的嫁衣,嫁给费云翔,从此过上夫唱妇随的生活。即使费云翔是个病痨子,离不开药罐。然而,费家的事,打破了她的幻想,也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她从费家养尊处优的未来少奶奶一夜之前沦为阶下囚。受尽万人唾弃,其间各种滋味百般,也只有自己能知道了。

    “费云翔,我不会跟你走的。”安芷一字一顿地道,“这一点,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阿芷,你变了。”费云翔想要说些什么破除这尴尬的局面,然而出口的话却是让场面更是尴尬了。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你如是,我亦如是。”安芷道,“曾经,我的确想过就这样慢慢等待,等到嫁给你的那一天,两个人一起平平淡淡过日子,但是现在,我却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我们,就不能回去从前了么?”费云翔犹不死心。

    “自然是回不去了。”突然间,萧恒裕的声音传来。

    “诶,这位客官,这里今儿个有人包了……”小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显然是被人拦住了。

    “王……”安芷怎么都没有想到,萧恒裕居然会来到这里。

    “王什么,你不是总喜欢喊我阿裕?”萧恒裕一挑眉,走上前来一把将安芷搂入怀中。当元培来报安芷独自一人去了鸣凤楼的时候,天知道他心里是有多焦急,这家鸣凤楼据调查乃是萧仁烽名下的产业,经营的大掌柜任是他萧恒裕再如何调查都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见这鸣凤楼卧虎藏龙,安芷是自己的软肋,虽然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听的那个是心惊胆战,立即放下了手头的事匆匆赶来,然而赶来看到的却是安芷与一面具男子对饮的场景,于是他不顾小二阻拦,上了楼,却听到安芷竟然说曾经想嫁给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

    萧恒裕很用力地搂着安芷,安芷吃痛出声。

    “你弄疼她了。”费云翔淡淡地道。

    “与你何干?”萧恒裕霸道地继续搂着安芷,宣示自己的主权。

    “我与她有婚约在身,这话,倒是应该我来问你。”费云翔其实一早便听到了楼下的喧闹,也知道了萧恒裕来了,本来他应该回避,然而今天他却不想这般。

    他迟早会与萧恒裕对上,现在只不过是比预计早一段时间出现在萧恒裕面前而已,虽然这么做可能会打乱他精心布置的一切,然而若是这样能赢回安芷,他并不后悔!他已经失去了太多,而安芷,他并不想失去!

    “哦,是么?”萧恒裕对费云翔的挑衅不以为然,转头看向安芷,“你说呢?”

    安芷自然是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出门探探路,想理一下驸马案的头绪,却会碰上这样的事情,早就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一个是曾经对自己有恩的人,一个是对自己有情的人,这么两个人,实在是,很难取舍啊。

    萧恒裕眯了眼,安芷的表现分明便是表示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在她心中非常地有分量,他不悦地伸手抬起安芷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吻了下去。

    “既然你不回答,本王就替你回答了,她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

    什……什么?安芷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萧恒裕会说出这般置气的话来,这是着实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的,然而更让她意料不到的是,萧恒裕飞快地抱起了她:“现在,本王要将本王的女人带回府中了。”

    “你……”费云翔勃然大怒,被这般赤、裸、裸地挑衅,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他想要出手,拦下萧恒裕,却不知道为何整个人就如被定住了一般。

    “掌柜的,你怎么了,掌柜的?”小二不知道何时跑了上来,正站在他的身边,口中虽然说着焦虑的话,然而脸上只有他能看到的表现却是带着告诫的。

    只一会,安芷便被萧恒裕带走了,费云翔内心如被撕去了重要的东西一般撕裂般地疼,靠着桌子坐了下来。

    桌子上还摆放着没有喝完的梨花酿,费云翔不由得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十分痛恨。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他一度以为只要自己达到了目的,一切便会回到原先模样,可是,现在呢?

    他连最重要的人都没有守护住。

    他记忆中的安芷的真实面容,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模糊了。

    费云翔伸出手,在虚空中乱抓一气,仿佛像抓住些什么,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砰”地一声,他将桌子上那壶不知道被多少文人骚客所求的梨花酿碎裂在地上。

    空气中顿时弥漫了梨花的香味和酒的清甜,以及一丝即使曾经一树梨花白,也终究留不住的凄清。

    只是,阿芷啊,你可知道,这梨花酿,是我亲手为你而酿?

卷二 第贰佰叁拾伍章 交心(壹)

    安芷被萧恒裕一路拉着走出了鸣凤楼。

    见萧恒裕黑着一张脸,安芷很是乖巧地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与有着婚约的费云翔的会面,为何萧恒裕一出现,她就像一个被抓了正着的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惴惴不安地看着萧恒裕的表情行事。

    明明,明明他萧恒裕才是那个外人啊?

    安芷不由得往后看了一眼,鸣凤楼地处帝都最热闹的地段,门口人群熙熙攘攘,外加上萧恒裕走的十分快,一下子便到了他的马车边,安芷还以为萧恒裕总算可以将自己放下了,却不料,他直接将自己抗上了肩膀,一股脑地塞进了马车里。

    “怎么,还想回去?”萧恒裕并不否认,看到安芷与曾有过婚约的人在一起,他不由得一股无名之火怒火中烧,本想在一旁听些什么,好让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得到确认,却没想到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上去便将安芷带了出来。

    “我……王……”安芷张了张口,决定,还是闭嘴吧,这个时候的萧恒裕黑着一张脸,满脸不悦的样子,不由得让她心里有点毛毛的。

    等等?刚才那男人说与安芷有婚约,根据自己掌握的最新的情报来看,难道……

    “刚才那个男人,是费云翔?”萧恒裕问道。

    安芷心头一跳,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萧恒裕是什么人?他是大夏权倾朝野的王爷,之前一直查不出自己的身份,一方面是自家一脉自小便被安家逐出,还一方面自然是萧恒裕没有往那方面想,然而就在前段时间,萧恒裕查出了一些线索之后,安芷就知道,关于自己身份的一切,很快就会被萧恒裕所知晓了。

    “嗯。”反正瞒不过,倒不如自己痛快交代。

    安芷很明显地感觉到,就在自己点头的时候,萧恒裕握着自己的手明显紧了一紧。

    “疼。”安芷吃痛出声,萧恒裕这才惊觉自己弄伤了佳人。然而王者的高傲让他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没错,他萧恒裕不知道是大夏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却挑来挑去,挑了与那个该死的费云翔有婚约的女子,若是被人知道,还不知道会被人如何批判,想来,光是皇兄那关,就十分难过。

    “王……王爷,您可否放开,下官的手……”安芷话未说完便被萧恒裕狠狠瞪了一眼,话音不由得低了下去。

    萧恒裕松开握着安芷的手,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

    “王爷您是生气了吗?”安芷小心翼翼地问,萧恒裕却继续没有理她,她自讨了个没趣,只得在萧恒裕一旁坐下,安安静静地看着马车帘子发呆。

    “你为何要假扮你的表哥。”萧恒裕突然开口问道。

    安芷一愣,不过很快就低了头:“王爷既然是已经查到了这一地步,还不知道么?”

    “本王想听你,亲口说。”萧恒裕看着安芷,他知道的还并不完全,不过隐约地他也知道,安芷做这一切,绝不是单单只为了自己。

卷二 第贰佰叁拾陆章 交心(贰)

    要说吗,该说吗,能说吗?

    安芷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她的头依旧低着,萧恒裕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的内心有既有期望又有点紧张。

    期望的事,安芷能告诉他一切,这样,就说明,她是完全的、真正地信任他。但是,若是不说呢?

    安芷低着头,萧恒裕看着安芷,耳边传来马车外的喧嚣声,马车里却是寂静地很,寂静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突然间,马车停顿猛烈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马车便倾斜了一大半。安芷没有防备,眼看着便要撞到马车里的茶几上,她闭上了眼,却被一股劲给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吁……”外面是车夫忙着安抚马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萧恒裕沉声问道。

    “回王爷,不知道为何这马掌突然脱落,因此这才让王爷受了惊,属下该死!”外面负责驾车的侍卫答道。

    “既是这样,那我们便下车。”萧恒裕松开安芷,整了整因为刚才这场慌乱而乱掉的衣衫,见安芷还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你不会是想让本王在这么热闹的地方,抱着你下车吧?”

    这……这若是真的发生,安芷甚至不敢想象会是何等热闹的场景,自然是不敢,于是赶紧起身,理了下衣衫,跟在萧恒裕后面走下了马车。

    等安芷下车的时候,却见萧恒裕的身边站着元坪,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而四周围满了围观的人。

    人群很是嘈杂,安芷靠近元坪和萧恒裕这才隐约地听到了“凤”、“叛军”之类的字眼,不由得赶紧走开,保持一定的距离。

    等到萧恒裕跟元坪说完之后,王府另外安排的马车便也到了一会了,安芷本来不想跟着萧恒裕走了,但是奈何萧恒裕却是故意站在自己身后,表面看来她是自愿走上王府的马车,实际上,她可是被胁迫的啊?

    安芷坐在马车里欲哭无泪地叹着气。

    安芷以为在回去的路上,萧恒裕会继续问之前的问题,心里很是紧张了一番,虽然她早,就接受了这一切迟早会被萧恒裕发现的事实,但是要让她亲口承认,并且跟萧恒裕说,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到。

    不过萧恒裕后来却并没有问,他一直静坐在一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虽然这样的气氛很是尴尬,但是却比方才好,于是安芷也知趣地没有再吭声。两个人就一路这样沉默,直到马车停下。

    安芷掀开帘子,门口明晃晃的三个大字“豫王府”,她放下帘子,然后再掀开,再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回头问道:“王爷,这……您是打算等下再送下官回去么?”

    “不,你今晚,就住在本王府上。”萧恒裕道。

    什么?住在豫王府?安芷一副不敢置信地表情看着萧恒裕。

    “王……王爷,您……不知道您……”安芷搓着双手,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

    “你想说什么?”萧恒裕有些好笑地看着安芷局促地样子,不知道为何,他很是享受看到安芷这副样子。

    “王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安芷靠近萧恒裕。

    女子身体独有的体香传来,萧恒裕不由得心神一晃。

    “王爷,这……这外头可都是在传我们……我们断袖之癖……”

    “什么?”萧恒裕突然间感到头一阵疼。

    “断袖之癖啊王爷,就我们……您想,若是今晚下官留宿王府,这要是传了出去……”安芷实在是不敢想象会发生些什么。

    “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萧恒裕额头青筋一跳,干脆拉着安芷下了马车,然后一把扛起她,在一片围观的人的震惊下,走进了豫王府。

卷二 第贰佰叁拾柒章 交心(叁)

    豫王扛着一个男人进了豫王府的消息,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帝都。

    宫中,皇上听着桂九那绘声绘色,恍如亲眼所见的描述,不由得一阵头疼。

    “桂九,你所言,可是属实?”皇帝闭着眼问道。

    “回皇上,这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帝都,奴才知道的,还算是晚了。”桂九拖着长长的调子答道。

    “豫王带着进王府的那个男人,是谁?”皇帝叹了一口气,许久才问道。

    “回皇上,是巡按安道全。”

    “什么?安道全?”皇帝面色一沉。

    桂九在一旁表面平静,内心却在狂喜,没错,豫王扛着一个男人进了豫王府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朝中都默认了豫王是喜欢男人的,但是经过他桂九桂公公这么一掺和,就连深宫的娘娘们都知道了这些事。

    那个萧灵韵凭借着长公主的身份,对他桂九十分无理,这安道全既然是接了皇上的圣旨,奉命查清驸马一案,他当然要暗地里搞点小破坏。

    而一旁的皇上却是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本来被自己相中为驸马,但是却不料他却严正地拒绝了自己,于是,他一怒之下,多年没有重用这个意气风发,一心想要再仕途上做出点事来的少年。直到这几年气消了些,这才某一日点了他为巡按,放了出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在自己记忆中就连容颜都已经模糊了。皇帝叹了一口气。

    “桂九,传朕旨意,明日,让那安道全进宫一趟。”

    “是,皇上。”

    宫中的旨意很快便颁布了下来,并且,因为事情闹得太大,豫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在世人眼中,当安芷在豫王府接到皇帝的圣旨的时候,不由得狠狠地瞪了萧恒裕一眼。看吧,这一扛,抗出事情来了吧?就连皇上现在都想要见她一见了。她可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等到桂九一走,安芷便垂头丧气地拿着圣旨坐在一边。

    “你怎么了?”萧恒裕问道。

    “王爷,你现在可是知道我并不是我表哥的,你说,万一我这一进宫,要是被皇上发现了可该怎么办?”安芷闷闷地道。

    “你这易容术,十分精湛,而且,你那表哥,之前可是触怒过皇兄,从那以后,皇兄便几乎没有召见过他,所以,你无须担心皇兄会将你认出来。”萧恒裕安慰道。

    “触怒?”安芷眨了眨眼,看着萧恒裕,不过,很快她便想起来,当年表哥可是拒绝过皇上亲赐的婚姻的,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然而,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放心,明日,本王会陪你一起进宫。”仿佛看穿了安芷心中所想,萧恒裕伸出手拉住安芷的手道。

    “王爷……”安芷蓦地红了脸,就在萧恒裕以为安芷终于算是有了点小女人的样子的时候,安芷突然来了一句。

    “王爷,若是这样,皇上都相信我们……我们……”

    “你想说什么?”萧恒裕直觉安芷此刻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要是皇上都相信我们是断袖,这该如何是好啊……”安芷轻声道。

    “……”

卷二 第贰佰叁拾捌章 进宫(壹)

    翌日,安芷天不亮便起了床,让林意茹在她脸上折腾了大半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出房门。

    安芷一出房门便看到萧恒裕站在自己面前。

    “王爷,您这么早?”安芷眨巴眨巴眼睛,再三确认,才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走吧。”萧恒裕没有多说什么,看到安芷出来,便转身就走。他健步如飞,安芷只得小跑跟上。

    王府的马车就等在安府门口,今日负责护卫的是元坪,也算是安芷的老相识了,看到安芷,元坪依旧傲娇地只朝她点了点头,安芷耸耸肩跟着萧恒裕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萧恒裕便塞了一个小册子过来。

    这是一个牛皮的小册子,可以看得出有些年代了,然而却依旧保管地很好。

    “王爷,这是什么?”安芷托着这本小册子,不解地看着萧恒裕。

    “宫规。”萧恒裕闭着眼,看都没看安芷一眼,顾自在一旁斜躺着。

    “啊?”安芷的神情一片茫然,什么意思,宫规?

    “你从未进过宫,而你表哥却是当年进过宫的,本王还与他曾有一面之缘。”萧恒裕的思绪飘向了从前。

    那一年,安道全考中进士,鲜衣怒马,少年春风得意,奉召进宫,被皇兄看中,想要许配一位公主,虽然以驸马之身会从此与仕途无缘,然而由此带来的无上荣耀却是安道全这个出身非望族的穷小子穷极一生都难以做到的,换做一般人来说,早就同意了,然而安道全却断然拒绝,让皇兄勃然大怒,差点便下了天牢,自己当时恰好在宫里,听得安道全的事迹便去看了一次,那时的自己怎能想到,自己与安道全的表妹会这般相逢?

    萧恒裕抬头看了看安芷,安芷也正看着自己。

    “王爷与表哥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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