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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书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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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不动声色,抿唇微笑,安静地坐在龙氏的身边,偶尔与问候她的人寒暄几句。
只是没多久,便看到了赵琳母女。
赵琳的一双眼睛几乎是生在了元宁身上,好奇而探究地紧紧盯着她。
元宁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次赵琳来家中将紫色信笺给她的旧事。
她很确定,那一次是赵琳在试探自己。
只是背后之人是不是赵琰,她无法确定,更不愿意去确定。
一想到赵琰,她的心里便浮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爱也好,恨也罢,这一生都不要再有瓜葛。
等到她看见赵家母女站起身往这边走来,元宁便对龙氏说要去小解。
她实在不愿跟赵琳打照面。
龙氏不放心,嘱咐柳儿跟紧了她。
其实不必她嘱咐,柳儿也是时时刻刻跟着元宁的。
元宁匆匆离了席,往花园外面走去。
这片花园本是十分开阔的地方,只是因为要布置宴饮,拿红色绸布围起了屏障,隔出了一块空地。
出了屏障,外面仍是花园。
不过,元宁只是想避开赵家母女,并不想闲逛。
一出花园,她便没再往前多行,只站在路旁,伸手随意地去拂花。
“喂!”
却没想到身后有人。
这语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谢冲就站在屏障的出口外面,这地方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就是女眷们在进出的地方。
莫非他一直站在这里等自己吗?
元宁抬头,一时有些动容。
谢冲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比起年初时又高了不少,一身紫色的锦绣华服,宛若神仙一样。
只是如今他的脸上再无半分当初的顽劣霸道之气,反倒显出了几分的……忧郁。
“你……没事吧?”
元宁摇了摇头。
“那就好。”谢冲低下头,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元宁其实有话想说,只是觉得有些话,若是她说出来,又担心谢冲会多想。
“我只是过来看看,我走了。”
谢冲嘴上说着要走,却始终看着元宁,没有离开。
元宁动了动唇,依旧没发出声音。
“你有话跟我说吗?”谢冲问。
他小心的看着元宁,眼中满是期待。
其实谢冲的性子极好,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喜欢的就会主动去争取。将来若真有女子嫁给他,应当是很幸福的。只是,不应该是柔淑。
想到这里,元宁轻轻点了点头。
“你特意过来问我,是听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唔,”谢冲应了一声,“上次去宫里的时候,我听柔淑说你被……”说到这里,他就不再说下去。
果然还是她。
对她来说,嫁给谢冲的确是上佳之选。
只要定下亲事,往后在宫中必然是最得宠爱的公主,等到出嫁之后,也能保全她的母妃在后宫的日子。
只是她不该这么歹毒的。
“阿宁?”
“我马上要离京了。”
“去哪儿?”
“爹爹要去巡视各省的学政衙门,带我一齐去,正好游山玩水,到处看看。”
谢冲眼前一亮,旋即又沉了下来。
“我娘还说,等哥哥成了亲,就送我去柊山书院。”
本来还想着去了书院,拜盛敏中为师,能离元宁再近一些。
终究还是不行。
谢冲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问:“那你们会去多久?”
“指不定什么时候。”
“你姐姐成亲的时候,难道不回来吗?”
“这个我也说不好,其实今日我会出门,只是因为那些谣言,如今谣言已破,往后不想再进宫也不想赴宴了。人多的地方,我都不喜欢了。”
谢冲眉心一拧,“阿宁,到底是怎么了?上次在宫里你到底碰到什么事了?那些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京城里到处都是传言,但真实的消息没人知道。
东厂出手,自是不留痕迹,更不漏半点口风。
只是暗中有人在到处散播元宁的清白和容貌俱毁的消息。
元宁当然无法将实情向谢冲说出。
实际上她没有将实情对任何人说过,任何了解一星半点儿的人,都不忍心向她询问真相。
哪怕是陆行舟,也是全凭他自己的推测。他在元宁跟前从来都是不露声色,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元宁知道他一直在调查案子,但元宁自己也没有向他询问过,她没有勇气问。
一问,哪怕只是在脑中一问,她就仿佛回到了在雁池边,被人硬生生摁在水里的那种绝望和惊悚之中。
她是一只受伤的小猫,现在的她,只想躲在陆行舟的羽翼之下,默默的舐着自己的伤口。
但眼下,元宁决定对谢冲讲一部分。
她扬起头,神情微动,目光有一点飘忽,那一天的事,哪怕只想起一点点,都会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方才碰见之时,谢冲瞧着她眉目姣妍,粉靥含笑,以为她是当真无事。此时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水汽,才觉得悲从中来,暗暗着力捏了捏手。
“那天在御花园里,我跟着许多人一起看花,那曼陀罗花开得特别好看,只是花枝上好多尖利的毛刺,我正看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毫无防备,迎着那花刺就摔过去了。”
“谁?”
元宁 垂眸,轻轻吐出两个字。
“柔淑。”
第103章 水刑
在谢冲一片愕然的时候; 元宁朝他福了一福; 翩然进了宴饮的屏障里面。
有些话多说无益,点到即止最好。
柔淑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还算亲厚; 元宁不知道谢冲会怎么做。
不过; 既然自己亲口跟谢冲说了,往后谢冲对柔淑; 总会心存芥蒂,那样也就够了。
赵家母女跟卫国公夫人兵不太熟,只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元宁正好坐回龙氏身边。
龙氏见元宁回来了,这才放下心。元宁见状; 便主动挽着龙氏; 龙氏拍拍她的手,继续跟卫国公夫人说起话来。
元宁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蓦然就想起一个人来。
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她不自知地笑了笑; 应当跟她一般; 坐在东宫的宴席上无聊罢。
……
然而此时的陆行舟; 并不在东宫。
他的眼前是一片宁静的湖面。
六月十六的日子,已经入夏,午后的阳光正烈。
陆行舟微微侧身; 望了望坐在树荫下的荣国公。
荣国公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慢条斯理的扇着风,见陆行舟回过头,将折扇合上递过来:“要不你凉快凉快?”
“不必了; 公爷留着用吧。”
“你是年轻人,不怕热,我老了,不行了,汗多,”荣国公自顾自地说了许多话,见陆行舟没搭话,又道,“这地方还行吗?”
这里是荣国公府的后院,正好在皇城和晋王府之间,荣国公府的人此刻都在东宫参加婚礼,府中几乎走空了。
“公爷选的地方,自然是好。”
“难得啊,我看你小子傲气得很,难得能奉承我几句。”说罢,荣国公目光一沉,道,“我们可说好了,我做前半局,后边的事都归你。”
“那是自然。”
正说着话,就有两个穿着宫女服饰的人扛着一袋东西飞快地往这边走过来。
陆行舟和荣国公见状,互相望了一眼,神情既凝重又了然。
“喏,在这儿了!”
其中一个宫女将肩膀上的麻袋摔在荣国公跟前,顺便踢了两脚。
“直接扔湖里去?”
荣国公眼中精光一轮,像极了一只即将进食的老狐狸,“拉出来看看。”
后面那一人闻言,蹲下身打开麻袋,将袋子往下一拉,露出一个女子的上半身来。
正是昏迷过去的洛川。
荣国公和陆行舟见状,彼此又看了一眼。
方才扛麻袋的人“刷”地一声撕掉了脸上的□□,却是个男子的声音嚷嚷着:“热死了。”
荣国公没有搭理他,望向扒拉麻袋的人,“今日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
“那就好。”
今日设的这一个局,是陆行舟与荣国公商议之后定下的一击必成的计策。
他们各自挑选了一名武艺高超的人手,换上宫女服饰混在林清的迎亲队伍里,等太子和林清在乾元殿中成婚之后,随林清到达东宫,躲在林清的寝宫内。
午宴过后,皇室的年轻女眷按例会向太子妃这位大嫂行礼问安。
洛川也不例外。
等她随公主们来到林清寝宫时,躲在暗处的人将洛川无声无息的敲晕藏起来,再借机偷偷运回荣国公府。
这个计策必须一击即中,因此一次成功,不容有失。
若是在东宫中出了篓子,非但报不了仇,还会把林清这个太子妃搭上。
但荣国公坚持如此,还劝说林清相助。
陆行舟认为风险过大,特意让常云扮了女装,与荣国公的死士同行,总算是有惊无险,将洛川带了出来。
常云生的黑,这会儿穿着女装看起来特别可笑。
他又踢了踢洛川,“这就扔到水里去?”
“慢着。”荣国公冷哼一声,“弄醒她。”
另一名死士听了他的命令,便从湖边掬起了水,将洛川浇醒。
洛川只觉得头疼欲裂,睁开眼睛时先看到了陆行舟,她一脸惊讶,这是才发现自己躺在麻袋里,等她看到杀气腾腾的荣国公时,顿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行舟!”她只尖叫了一声,就被死士堵上了嘴。
荣国公缓缓打开折扇,又躺倒在他的太师椅上,“醒了就好,扔下去罢。”
林潇是被人活活扔进雁池的,洛川自然也应该活活扔下去。
陆行舟微微颔首,表示没有异议。
常云得了他的示意,便照他早前的吩咐,将麻袋扯掉,将洛川直接扔进了湖中。
洛川的手脚上并没有被捆住,落水之后便拼命朝岸边划水。
然而常云笑嘻嘻地捡了一把石子,与另一名死士一起朝洛川扔石子,眼看着洛川快要游到岸边时,便拿小石子将她打沉到水里。
他们用的力度并不大,是以洛川能够一次一次浮上来,一次一次朝岸边游过来。
只可惜不管她游多少次,都是徒劳的。
绝望和恐惧扭曲了洛川的脸。
她的力气一点一点的耗尽,可尽管如此,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徒劳地努力着。
荣国公一直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摇扇子一边看着。
而陆行舟却没有看她。
他坐在岸边,似乎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川的力气终于要用尽了。
她满头是水,根本看不出她在流泪。
她忽然反应过来,拿走塞在嘴里的东西,在湖里向陆行舟大声求救。
“陆行舟,你救救我!我知道我错了!我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她当然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陆行舟,我知道你恨我!好,很好,你不爱我,那你就恨我一辈子罢!能被你记一辈子,我也值了!”
陆行舟依然没有说话,甚至恍若未闻。
倒是蹲在岸边的常云嘻嘻笑起来。
“小美人,你踩死一只蟑螂,会把它记在心里恨一辈子吗?”
洛川闻言,难以置信地望向陆行舟,却见陆行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中,满满的都是厌恶和嫌弃。
仿佛——看到了一只蟑螂。
“陆行舟,我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求求你看在我娘和你娘……”
只听得嗖——地一声!
陆行舟脸上的笑意在那一瞬间冻住,一抬手,将一块石子又狠又准地打进了洛川的嘴巴里。
那石子不大不小,刚好卡住她的嘴巴,叫她再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荣国公看着血不断地从洛川的嘴角溢出,微微眯了眯眼,打量着陆行舟,回味着方才洛川的最后一句话。
陆行舟的面色如冰,只紧紧盯着湖面。
荣国公瞧了许久,也没瞧出什么破绽,只得又把目光放回到洛川身上。
等到湖中的人静静地漂浮起来,他才拍拍折扇站起身。
“老夫还有公事要处理,年轻人,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啦!”
第104章 出城
元宁和龙氏是离开晋王府的最后一拨客人。
卫国公府是亲家; 总是要留下来多帮衬一下。
等到坐上回家的马车; 已经快到亥时三刻了。
今日太子和晋王同时娶妻,圣旨说的是举国欢庆三日,因此今夜并未宵禁。
只是奇怪得很; 元宁坐在马车上听不到街市上闹腾的声音。
从晋王府出来; 一路竟是非常的安静。
元宁悄悄挑了帘子,只见街上一个路人都没有; 不时有卫队走来走去,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龙氏坐在她身边,从后面望出去,见到这副情景; 也有些奇怪。
不过她面上没说什么; 只将元宁拉回来抱在怀中,放下了车帘。
“再过几日你爹就要带你出去游历,往后有你瞧的新鲜。”
说起这件事; 元宁也随之笑了起来。
她自幼娇养在京城里; 虽说吃穿都比哥哥姐姐的好; 可在心底,其实很羡慕哥哥姐姐能跟爹爹一齐出门的。
这一次,终于轮到她了。
“知道了; 娘; 我和爹会常回家看你的。”
龙氏自然舍不得元宁,但元宁前番出了那么大的事,龙氏也怕她心中郁结; 让夫君带她出去透透气对元宁来说才是最好的。
何况这次出门领着圣上给的巡视差事,一路有官府接待,还有两位锦衣卫沿途护送,路上不会太多风雨颠簸。
“对了,昨天淳儿来说,也想跟你们一齐去,你爹的意思是同意的,只不过我没当场应下来,想问问你的意思。”
元淳身份特殊,一直把她养在深闺中,性子多多少少也受了影响,有些过于懦弱。
元淳在府里一直是外室生的庶女身份,元宁知道龙氏怕她不 喜,这才有此一问,顿时笑道:“我当然希望淳儿去,路上多一个伴,好陪着我说说话。淳儿学问不错,等爹诗兴大发的时候,她也能接几句,省得爹觉得对牛弹琴。”
“你倒知道你是牛!”龙氏见她如此懂事,觉得宽心,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将她搂得更紧了。
今天天不亮就出门,夜深了还没到家,元宁着实累坏了,倚在龙氏怀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了家中,简单洗漱过后便歇下了。
因着着实太累,第二日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是什么时辰了?”
细叶含着笑将床幔拉起来,“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午膳了。”
“这么晚了?”元宁大吃一惊,“怎么不叫我?”
“是夫人吩咐的,说姑娘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起。”
元宁知道龙氏心疼自己,可心里觉得愧疚。
还有几天就要离家了,反倒坏了规矩,没去给爹娘问安。
细叶扶着她起了身,伺候着她梳洗,一边道:“今儿一早,家里还来了客人。”
“谁?”
会是他吗?
元宁想见他,又有些怕见他。
只是那晚已经算是道别过了,眼下若是再见了,免不得又要难舍一遭。
“是荣国公府的大公子和二姑娘。”
元宁手一顿,愣了愣,“他们来做什么?”
“林二姑娘开始说要找你的,后来夫人说你身子不爽利,她就说要找咱们家公子,说是跟你说好的。”细叶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会儿公子正好在那边散步,就在门口碰见了,问找他做什么,林二姑娘没想到公子就在那里,顿时闹了大红脸。”
昨日才跟林潇邀了约,没想到林潇今日就领着林溘上了门,不过这也不奇怪。
虽说林清大婚,但荣国公府是嫁女,忙碌的还是东宫。
再则说林潇是家中幼女,林溘又是重伤在身,即使他们在家,也帮不了什么忙。
“他们如今在哪里?”
“那林公子是上门来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的,所以公子就领着他们俩往湖边小筑去了,这会儿应当还在呢!”细叶说着,端出来一个紫檀木锦盒,似乎沉甸甸的,“林二姑娘还叫人送来这个,说是送给姑娘的。”
元宁打开一看,是一套金丝八宝珍珠头面,式样是宫中最新的,握在手里很有分量,那上头的珍珠,每一颗都有指甲盖大小,是最顶级的东珠。
她微微一笑,感慨荣国公府果然家底深厚,一出手就这么阔绰,一时之间她可找不出这么好的东西回礼。
“先收起来吧。”
“姑娘,要过去吗?”
“不必了,左右他们也不是来找我的。”
娘已经说了她身子不爽利,这会儿她好端端的出去打招呼,反倒不好。
元宁慢悠悠地洗漱完,用过午膳便开始拾掇东西。
这一次出门去得久,什么东西都得备齐,又不能装得太多,爹说了,他们只有两辆马车,现在还要带上元淳,算来算去元宁最多带三个箱笼。
元宁指挥着丫鬟们,趁着机会将蓁蓁院里里外外都整饬了一番。
如此这般忙碌着,很快便到了三日后出发的日子。
天一蒙蒙亮,春风和细叶就服侍着元宁起身了。
收拾好的箱笼在前一夜就搬到了马车上。
元宁没如往常一般穿着打扮,发髻梳得极为简单,只戴了一根珠钗和一副珍珠耳坠,身上穿的亦是流行于民间的窄袖衫子,更便于活动。
临出门的时候,她忽然望见了挂在床幔上的小狐狸。
这还是那会儿元康在江南的时候,托常云带的小礼物。
元宁想了想,伸手将小狐狸摘下来,挂在腰间。
细叶和春风送元宁出了蓁蓁院,眼睛俱是红红的。
这一次,元宁决定带着丝绦和柳儿出门,细叶春风都留在家里。
柳儿自不必说,丝绦是她最信任的丫鬟,又是在府里府外都吃过苦的,粗活细活都能做,跟着出门更顺手些。
“指不定我秋天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们带些土特产尝鲜。”
“姑娘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就好了,蓁蓁院有我们守着。”
元宁微笑着点了头,这才出门去。
走到府门前,马车早已经听好了,元淳和父亲都没到。
元宁正张望着,忽然见马车的帘子一掀,露出了一张笑脸。
“大哥?”
盛元康笑眯眯地朝元宁招招手,“阿宁,外面有风,上车等二叔吧。”
元宁上了车,坐在元康身边。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
元宁摇头,“我当然开心了。可你之前怎么不说要去?”
“游山玩水这么好的事我能不想去吗?我那天就跟二叔说了,可二叔非要让书院那边同意才行。你不知道,眼下书院里事情多,唐九川一直拖到昨天才松口放我走。”
元宁忍俊不禁。
柊山书院前几日才迎来第一批学子,九川先生不熟悉庶务,大哥这个庶务长要告假,他自是不肯放人的。
“那他是怎么同意的?”
“我看元祯一天到晚在家也没什么事做,就把他举荐过去了,替我顶一顶班。”
“你倒会指使人!哥哥还在养病呢!”
元康听着元宁嗔怒的声音,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打了哈哈道,“没事,元祯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一天不给他点事做他就闲不住。前两天我还听说,他还答应荣国公府那小子要带他养伤呢!”
盛元祯在韩氏那边得了断臂复原的法子,每天都照着韩氏的指点做练习,三个月下来已经大有进益。
从一开始使不上劲,到如今已经能抓起些小东西了。
总算没将一只手废掉。
韩氏也对盛元祯赞不绝口,夸他毅力过人,那么无趣枯燥的练习,硬是坚持了下来。
但若想完全复原,至少得再坚持两三年。
有林溘跟着哥哥一起练,互相打打气,总好过一个人坚持。
“是是是,大哥说什么都有理。”
元康见元宁打趣自己,看着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忽然想起那一次在皇觉寺后山中隔着门的见面,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阿宁,你没事了真好。”
元宁知道他心中所想,也觉得温暖,只轻轻挽了他的手臂。
元康知道不该又提她的伤心事,忙换了笑脸岔开话题,一低头就瞥见元宁腰间的小狐狸,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这狐狸毛摸起来挺舒服的啊,在哪儿买的,我也弄一只去。”
元宁揪起狐狸,疑惑道:“大哥,这不是你在江南给我买的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元康挠了挠头,看起来一头雾水。
不是大哥吗?
可那时候常云……
元宁仔细一回忆,忽然记起来,常云其实并没有说是大哥送的。
不是大哥,那便只有他。
元宁握着狐狸,忍不住低头浅笑,不停摩挲着狐狸尾巴。
元康正要追问,却听见元淳和盛敏中的声音,忙起身帮他们挑开车帘,将他们拉上来。
昨夜晚膳后元宁便与龙氏和元慈道了别,是以早上她们并未出门相送,免得当街洒泪。
待盛敏中和元淳坐稳了,马车便朝城门外驶去了。
谁知盛府的马车到了城门口,却发现这边早已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城门的人这么多。”
盛元康进来奔波于书院和盛府,经常出入城门,往常这个时候,进出城门都十分通畅。
说着,他便出马车去查看,隔了一会儿才回来。
“二叔,不知城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案子,城门口站着好些个官兵,挨个排查进出的人,查的极严,前面只怕有上百人排队,咱们若是等着,估计下午都出不了城。”
盛敏中挑开车帘一望,果然如此。
沉吟片刻,便从行囊中拿出圣旨,“你把这个交给城门那边的人。”
“好嘞。”
盛敏中一向不喜摆官架子,这次离京亦是轻车简装,只是眼下城门口堵了这么多人,他是为着元宁和元淳着想,才拿圣旨开路。
元康去了没多时便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矮胖的官员。
“卑职巡城御史郭鲁,拜见少师大人。”
“郭大人免礼。”
郭鲁双手将圣旨捧上。
盛敏中收起圣旨,见郭鲁似乎并无离开之意,便问道:“郭大人已看过圣上谕旨,可否放行?”
“自然是放的,只是城中出了一桩大案,皇上有旨,所有进出城门的车辆行人,都必须经过查验方可放行,还请少师大人见谅。”
“如此。”盛敏中并不与他为难,吩咐元宁和元淳都下了车。
那郭鲁立即命人将盛府的马车和随从都搜查了一遍,非但如此,还让元宁和元淳都将冪篱摘下,查看过后方才朝盛敏中作揖。
“少师大人,卑职检查完了,这就叫人放行。”
盛敏中点了点头,见他们如此劳师动众,忍不住问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案子?”
郭鲁面上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但盛敏中毕竟是太子少师,他方才严搜马车已经是得罪了,哪里敢不卖人情。
他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是庆国长公主家的郡主失踪了。”
元宁正搭着元康的手上马车,听到这话顿时一愣,继而便是一笑。
是他的手笔吗?
应该是。
只有他会这么做,也只有他能这么做。
第105章 日出
天上还挂着几颗星; 但天色逐渐亮起来了。
远处的云海边缘; 晕染出了一层深深浅浅的橘色。
山顶上的风不大,却格外的凉。
经过一夜的风霜侵染,地上的草叶子上全是露水。
“阿宁; 这个位置最好; 正对着朝阳。”元康围着山顶走了一圈,最后选定了一块地方; 招呼元宁走过去。
“好,就坐那边!”
丝绦瞅了一眼底下的万丈悬崖,只觉得有些害怕。
“姑娘,你们还是往里面一点吧; 那边太靠近山崖了; 一个不小心……”
“无碍的,我跟大哥在一起呢!你们在这边候着罢。”
元宁说着,从丝绦手里接了软垫子; 往元康身边去了; 将垫子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元康朝丝绦做了个鬼脸; 又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扶着元宁坐下去。
“阿宁,你要是害怕; 咱们往里边一点也行。”
“不; 就坐这里。”
不过元宁心底还是有些怕的,她不敢往悬崖底下去看,紧紧挽着元康的手臂; 望着日出的方向。
这里是一座无名的高山。
许多年前盛敏中在山中乡民的指引下来这里看过日出,这一次去江南,他绕路带孩子们过来,想让他们见识一下他当初看过的日出。只是昨儿到山脚之后,元淳的额头就烫起来了,盛敏中此时在客栈照顾她,元康和元宁自己便上山来等日出。
元康打了哈欠,侧过头就看着元宁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阿宁,你困不困?”
他们昨天半夜就起了床,一路爬上山花了两个时辰。
“我不困!”
元宁是被柳儿一路背上山的,柳儿练过功夫,山路那么陡峭,柳儿竟然如履平地,一直到了山顶,元宁都没听到她喘气。
“大哥,你要是困了,你就打个盹,一会儿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喊你。”
元康淡然一笑,便没了睡意,从身上拿出包好的糕点,一边吃一边与元宁说起话来。
见元宁一脸新奇的模样,便问:“阿宁是第一次看日出吗?”
“嗯。”元宁点头,“大哥,你看过日出?”
“嗯,看过好多次。”
看日出作为一种旅游方式,在现代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去海边,看日出,登山,看日出,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看个日出。
“你在哪里看的?”元宁话出了口,却后悔起来。
元康看过,自然是他从前看过,她都不知道他来自何处,叫他怎么答。
元宁正迟疑着要不要说点别的换一个话题,元康已经捏着下巴认真地回忆起来:“第一次看日出的话,应该是在华山。”
那会儿的他正在上大学,跟着宿舍几个哥们一起报了西安五日游,去了兵马俑、登了华山,还围着城墙骑了自行车。
“你去过华山?”
“嗯,风景很不错,就是人太多了,不像看日出,像是去看人脑袋的。”
人很多?
盛敏中也去过华山,回家跟元宁说华山山势险峻,人迹罕至,靠着乡民一边开路一边登山。他在攀爬的时候一不小心将装干粮的包袱丢下了山崖,一路上都是摘野果充饥,搞得险象环生,差点没能平安下山。
没想到在元康口中,竟然觉得人太多……
真是有趣。
元宁忍不住扬起嘴角。
“我说的很好笑吗?”
“嗯,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觉得稀奇好笑。”
“说到稀奇,”元康忽然道:“阿宁,你还记得咱们离京的时候京城里出的那桩案子吗?”
元宁眼神一飘,知道他说的是洛川失踪的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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