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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书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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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以后恐怕不能人事了。”
皇后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江太医说,只怕三殿下以后不能人事了。”
“这可真是,瑔儿的母妃虽然出身低贱,可怎么说他也是陛下的血脉,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摔了!范德祥,这宫里宫外,到处都是你们东厂的人,如今瑔儿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你该当何罪!”
范德祥急忙磕头认错,“奴才死罪!”
皇后冷哼一声,瞅了皇帝一眼,道:“你也是跟着陛下的老臣了,念在你从前的苦劳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廷杖二十!”
“谢娘娘恩典!”
很快便有侍卫上前,将范德祥拖了出去,不多时,便听到外面传来皮开肉绽的声音。东厂里的人,挨板子是常有的事,范德祥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吭。
皇后发落了范德祥,又看着旁边伏地而跪的魏锦,“范德祥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他有罪,你也跑不了。掌印太监魏锦,罚俸禄一年!”
“谢娘娘恩典!”
发落完了魏锦和范德祥,皇后这才转过去,对皇帝道:“陛下不必太过介怀,陛下又不止瑔儿一个儿子,他不成了,还有别的儿子为陛下开枝散叶。”
皇帝闻言,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些苦涩。
他抬起头,伸手拉了拉皇后,喊了她的闺名:“心儿,其实朕从来都不在乎开枝散叶。”
皇后愣了愣,飞快地将手抽了回来,脸上满是讥讽:“陛下对臣妾说这些有意思吗?臣妾是陛下的皇后,早就不是什么心儿,也没有什么夫君。要想谈情说爱,这宫里有的是女人等着陛下去谈,何必来消遣我?陛下若有事就说,若无事,臣妾还要去御花园看花。”
皇帝知道又触碰到了皇后心底最不愿碰触的事,只轻轻叹了一句,便绕了过去。
“今年一开年,宫中就不太平,接连出事,虽未伤及人命,却也不吉利。”
“陛下说得极是。臣妾这些年身子不爽利,实在是乏了,后宫也疏于管理,如今扑蝶会上闹出这么大的事,臣妾瞧着,是不管不行了。从今日起,臣妾要整饬后宫,一应宴饮悉数暂停。臣妾是后宫之主,该先罚自己,传旨下去,坤宁宫茹素一年。”
“皇后无须自责,朕并无此意。”
“那陛下想怎么样?”
“朕想着,给宫里冲冲喜。”
皇后冷笑,“如此,后宫里是该添些新人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朕说的不是自己,是太子。”
“哦?”皇后一时沉默。
太子去年就满了十八,早就该娶亲了。
“朕已经命钦天监看过了,三个月后的十八是百年一遇的黄道吉日,朕想着,太子大婚,举国庆贺,也可为宫中冲喜。”
皇后心里明白,荣国公府接连损伤了一子一女,都是荣国公嫡出儿女,早些让太子和林清大婚,一为冲喜,二为安抚。
这事皇后自是不乐意,但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的可能。
“陛下既看好了,臣妾并无异议,一切让鸿胪寺和礼部循例办吧。”
皇帝原想着太子的婚事该让皇后操办,但听皇后的意思,她压根就不想管,他也无法勉强,只得作罢。
见她表情不好,皇帝也知她不悦,又开口道:“其实除了太子,玹儿也不小了,不知皇后有没有为他相中合适的人选。”
“陛下的儿子,当然是陛下做主。何况玹儿的个性陛下也知道,他一向主意大,说去打仗就去打仗,不许他去还偷着去,哪里会服臣妾的管?”陈玹到底是在皇后身边养过几年,多少有些感情。
“这倒也是。他比太子只小半岁,今日既说起此事,索性就今日解决了罢,省得忘了。”皇帝说完,便命人去把晋王喊过来。
皇后瞧他一样,哼了一声,“看样子陛下早有人选,还来问臣妾有没有人选,真是拿臣妾当猴儿耍。”
“你这是什么话?朕问你,你又说你不管,你要有人选,朕一切都依你便是了。”
“当真?”
“当然。不过,若玹儿不同意,你往后也不许怪朕。”
“哼。”皇后不置可否。
帝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底下人便通传晋王到了。
晋王的母亲戴贵妃是从北地女子,因容貌出众身形窈窕选入后宫,因此在四位皇子中,晋王的相貌是最出众的。
只是他常年习武,皮肤晒得黝黑,看起来不及太子那般风度翩翩,却自有一番威武的气度。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起来吧。”皇帝抬了抬手,“今日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你的婚事。”
晋王微微一愣,推辞道:“太子殿下尚未成亲,儿臣议亲,恐怕为时尚早。”
“朕刚跟你母后商议过了,三个月后的十八是个好日子,便叫太子与林家的姑娘大婚。你也不小,该定下来。朕和你母后,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父皇是说?”
“你向来喜欢自己拿主意,你的婚事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晋王低了头,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儿子从没想过这件事,此事全凭父皇母后定夺便可。”
“噢?”皇帝有些意外,又道,“你时常出入宫廷,有没有相中哪家的姑娘?”
晋王摇头。
“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母后来办了,如何?”
“有母后为儿臣把关,儿臣自然愿意。”晋王恭谨回道。
这一番话下来,皇后对晋王有些侧目。
从前,她一心扑在太子身上,虽然晋王时常随侍在太子身边,但她并未过多的留意晋王。
今日这一问一答,听得她很欢喜。
其实陈玹这孩子,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在这一瞬间,皇后忽然心念电转,拿了一个主意。
“皇后,你听到了吧,朕和玹儿都等着你指婚呢!”
皇后嫣然一笑,看向晋王,“你是个好孩子,本宫把蕴宜指给你,如何?”
谢蕴宜?
此话一出,皇帝和晋王心中都是微微一震。
谢蕴宜是公侯之女,按照本朝旧例,以她的身份,若不能嫁入东宫,亦不可嫁给王侯。只因藩王的岳家过于庞大,便会威胁到东宫。
而谢蕴宜也不仅仅是公侯之女,她还是卫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卫国公的掌上明珠,也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
这样的身份,嫁给晋王,实在过于隆重。
“怎么?陛下不是说臣妾说了算吗?”
皇帝看了一眼晋王,晋王面色无波,只垂首站着。
良久,皇帝叹了口气:“就依你说的办吧,心儿,你喜欢就好。”
皇后轻笑了下:“臣妾给自己选儿媳妇,当然要选喜欢的。魏锦,今日就去传旨吧。”
魏锦立即上前遵旨而行。
晋王万万没想到本来要成自己皇嫂的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妻子。之前他曾听到风声,说母后有意把身边那个叫盛元柔的姑娘指给自己。那盛元柔是盛少师的侄女,亲爹是个五品外官,这出身倒符合祖制,他心中已有准备,没想到竟然是谢蕴宜!
他在宫中碰到过谢蕴宜许多次,但因着她的未来太子妃身份,他都是依礼避让,不敢多看。
印象中的谢蕴宜似乎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子。
往后他那平静如水的晋王府,恐怕要热闹起来了。
“玹儿,本宫给你指的这门亲,你可还满意。”
“儿臣很喜欢。”
皇后见一向恭谨的晋王脸上,突然放松了起来,便知她这次没有做错。
其实刚才指婚,多多少少有与皇帝赌气的意味。
但此时见晋王对蕴宜满意,心里也稍稍宽慰。
卫国公府的孩子,她是真心疼爱的。
“玹儿,你可要好好对蕴宜。”
晋王闻言,当即往皇后身前一拜,坚定道:“母后放心,玹儿一定会一心一意对她好。”
一心一意四个字,狠狠地击中了皇后。
她连连点头,“很好,你记住你自己今日说的话。”
“你们母子一唱一和的,当真和睦,朕看着你们好,也就心满意足了。”
皇后却没有接他的茬:“陛下,三个月后的黄道吉日既是百年一遇,不如让玹儿和蕴宜也沾沾这个喜气。”
“你是说他们兄弟二人一齐娶亲?”
“不错,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皇帝有些为难:“可年初国库预算里并没有这一项开支,这样一来,恐怕国库会有些吃紧……”
“玹儿只是个王爷,婚事比不得太子的规格,能花的了多少银子?得了,陛下不必为难,这婚事既是私库指的,所有的花销便从臣妾的私库里出。”
晋王见状,便跪谢道:“多谢母后为儿臣着想,儿臣已经开府多年,小有积蓄,想来娶亲是不成问题的,母后放心,儿臣绝不会亏待蕴宜。”
“你这份心,很好, 若有困难,只管来说。”
第87章 探病
都说山中岁月长; 但对元宁来说就不是如此。
用过午饭; 躺在秋千架上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便又看到陆行舟坐在灶台边烧火。
“又要吃饭了吗?”
“嗯。”
元宁叹了口气; 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行舟听出了她的无聊; 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觉得无聊,去书架上拿些话本子看。”
元宁撅着嘴; 摇了摇头。
她从小不爱看书,连话本子也不爱看。
一碰到书就犯困。
“读读诗词?”
“那还不如躺着呢!”
陆行舟有些好笑,“你家里最多的东西不是书吗?怎么你不爱看?”
“是很多书,我爹要读; 我哥要读; 我姐也要读,他们都这么爱读,就算是帮我读了; 我就不用读了。”元宁答得振振有词。
“那你从前都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元宁垂下头; 想了想; 回忆起在家中的日子,不禁入了神。
在家里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光是梳头妆扮更衣就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用过早膳要去娘亲院里请安; 陪着娘说话,然后跟哥哥姐姐一块在园子里散步说话,午膳常常就跟他们一块用了; 吃完饭要午睡的,大多时候是睡半个时辰,偶尔要睡足一个时辰。下午她基本都呆在自己的院里,清理一下首饰盒,看看衣柜里的衣裳,有时也绣绣帕子,这时候通常都会点一壶茶,吃一点糕点。晚膳通常是一大家人在一块儿用。吃过晚膳她喜欢沿着流碧湖走一圈,等回到蓁蓁院,丫鬟们早就已经往浴桶里装满了热水,放好花瓣和香料。等沐浴完,元宁还要喝一盏燕窝牛乳,这才去榻上躺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元宁只觉得眼眶有点湿,急忙扭过头,不让陆行舟发现。
“没想什么。我在家里也没做什么,就看看花散散步,你呢?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总不会天天烧火做饭吧?”
“嗯,这是我第一次烧火做饭。”
切!元宁用鼻子轻哼一声。
“你不相信?”
“不信!”虽然陆行舟的厨艺很一般,但元宁见着他,并没有手忙脚乱,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的,一点也不像不会做的人。
元宁从秋千椅上坐起来,趴在椅背上望着锅里咕咕冒气的汤:“炖的什么?”
“杂菌野鸡汤。”
“那不是跟昨天的野兔汤差不多吗?”
元宁想,这家伙真懒。
“嗯,早上开院门的时候,正好有只野鸡送上门来。”
“我是说,你就不会做别的吗?比如烤来吃。”
“我不会。”陆行舟如实相告。
他就会做这么一道菜,一想到做菜,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做汤。
把肉打理好了,剁成小块,然后放血,扔进开水里,想吃什么素菜就往里加。
“小时候,我娘就这么做给我吃,她只会做这道菜。”
这是元宁第二次听到陆行舟说从前的事。
上一次说,也是在皇觉寺的后山。
可惜那时候元宁怕他怕得要命,根本没跟他聊下去。
“你娘……是她把你送到皇觉寺来的吗?”
“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很美丽,也很聪明,比一般的男子更加有决断,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严厉。”
元宁想象着陆行舟母亲的模样,又问:“她送你来,是想让你出家,做小和尚?她舍得吗?”
陆行舟顿了一下,手中的木柴落到了地上。
元宁见状,便道:“你不想说,不说便是。”
“不是不想说,只是这个故事听起来比较长,可能一时半会儿讲不明白。”说罢,陆行舟轻轻冷笑一下,继而眉目肃然起来,语气中夹带着几分戾气,“而且,想听这个故事的人很多,我怕跟你说了,他们就会缠上你,甚至缠上你的家人。”
元宁望着他,见他不似开玩笑。
何况以他素来的习性,只会拿元宁逗笑,不会拿自己的身世逗笑。
她从没想过陆行舟的身世背景会有多复杂。
想来是她想的简单了。
平白无故的,泓远大师为什么会收一个弟子。皇帝待泓远大师好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给陆行舟出入宫廷的权利,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也不曾有的。
那天陆行舟当着魏锦和范德祥的面伤了陈瑔,虽然陈瑔该死,但在那种情况下,陆行舟伤了皇子也能毫发无损的离开。
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元宁微微抬起头:“那些人……包括陛下吗?”
陆行舟转过头,看着元宁,方才还狠戾的眼中忽而流露出一抹柔情:“别多想了,阿宁,你无需为这些事烦忧。”
“嗤,”元宁冷哼了一声,重新躺在了秋千上,“谁为你烦忧了?我要烦的事多了去了。”
“若是中毒的事,大可不必太揪心。泓济若不能办到,以他的性子,不会说要试试。他这人说话向来都是不说满的,说有希望,那就是能行。”
元宁知道陆行舟是在安慰自己,但他讲出来的话,总是让她莫名的信服。
她抬起手腕,将手套往下拉了一点,便看到了些许黑斑。
虽然夕晒落到她身上,却瞬间让她掉入了绝望的深渊。
她轻轻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脑中却怎么也摒弃不了那些黑斑。
砰——有人轻声敲门。
陆行舟站起身,拍了拍手,走过去。
是服侍他的小沙弥。
恭恭敬敬道:“公子,常云从京城回来了,带了两辆马车,停在后山门外面,问您怎么处置。”
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回来了,常云办事,还是很妥帖。
“阿宁,我要出去见常云,你要跟我一起吗?”
元宁依旧躺着,紧紧闭着眼睛。
她不是默认,而是默默的否认。
“那我去去就回。”
等陆行舟跨出院子,元宁忽然坐起来,“你走了,我怎么办?”
陆行舟闻言,顿时回过头,温柔地笑了一下。
“你别怕,我去去就回。我让石言在门口守着你,你放心,石言在,没人能闯进来。”
那叫做石言的小沙弥垂下眼,双手合十朝元宁行了一礼,自觉地退到院门外的一边。
陆行舟将院门关上,飞快地离开了。
他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下元宁一个人。
元宁死死的抓着秋千椅,紧紧盯着关上的院门,因为陆行舟的离开,这一方自在的小天地,瞬间就变得如牢笼一般,叫她坐立难安。
回过头,见到灶膛里的火光才稍稍觉得安心。
好在陆行舟说去去就回,便是真的去去就回。
从小院到后山门,平时要一炷香才能走个来回,他半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
听到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元宁才觉得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松开了紧抓的秋千椅。
等陆行舟进了院子,她仍旧是躺在秋千上,微眯着眼睛,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常云带过来两车东西,药材我已经让人送到寺里去了,另一车是给你备的,用的穿的都有,石言一会儿就会抬进来。若不合适,我让他重新置办。”
元宁没有吭声,在秋千椅上翻了个身,脸朝着椅子背,那背对着陆行舟。
“除了常云,你大哥也来了。”
“不见。”元宁不假思索的说。
“嗯,我知你不想见他,也与他说了,只是他非常固执,于是我答应了他,将他带了上来。”
元宁霍地做起来,转过身怒气冲冲地望着陆行舟。
陆行舟道:“他也答应了我,只在外面跟你说几句话,不进来。”
元宁不做声,只默默垂了头。
见她默许,陆行舟这才走回院门口,从里面敲了敲门:“元康,元宁在我身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阿宁,阿宁,你在吗?”元康从外面敲了敲门,焦急地喊着元宁的名字。
元宁听着他的声音,不知不觉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跳下秋千架,缓缓走到院门后面。
犹豫了许久,终是鼓足勇气开了口:“大哥。”
第88章 家书
门口的元康听到她的声音; 顿时狂喜起来:“阿宁; 真的是你吗?阿宁?”
“大哥,是我。”
“阿宁,阿宁; 你还活着。”元康激动得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你真的还活着,真好; 你活着真好。”
虽然只是三五日没见,但元宁此时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的确还活着,可又觉得还不如不活了。
“阿宁; 你知不知道; 你一出事,家里人都乱成一团了。二婶婶前两天还一直强打精神,昨儿直接晕倒了; 听常云来报信说你没事; 家里人都想马上过来; 可是二婶那里需要人,所以只能我先过来了。”
听到母亲晕倒,元宁心中何尝能忍。
可若是母亲见到自己如今这番模样; 不知会伤心绝望到哪种地步。
“大哥; 你回去告诉娘,千万保重身体,我没事; 能吃能睡。”
“既然能吃能睡,你为什么不跟我一块回家呢?”
元宁语塞,无法回答。
元康忽然恍然大悟道:“阿宁,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坏人?所以你觉得你如今不够清白不能见人了?”
他没等到元宁的回应,急急忙忙说道,“你千万别这么想,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冰清玉洁的,不敢见人的该是那些狗东西,而不是你。你没有做错事,你坦坦荡荡,没有人敢看不起你。就算旁人这么想,我绝不会这么想,元慈、元祯还有二叔二婶也绝不会这么想!”
“大哥,如今的我,也无所谓清白不清白。”
连陈瑔见了,都当场吓吐了!
她知道她不给一个解释,盛元康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元宁清楚,这位大哥,看似整天哈哈笑着,其实是最倔的人,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大哥,我并不那么在乎清白。我不愿意见你,不愿意见家里人,只是因为我害怕你们看到现在的我。”
元康闻言,顿时在门外愣住了。
隔了一会儿,才道:“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毁容了。”
“毁容?”元康一时失神。
元宁是多么漂亮也多爱漂亮的小姑娘啊,在湖边玩着,裙角沾一点水渍都要回屋里换过才行。
她竟然……毁容了?
“可是阿宁……”
“大哥,我知道你不介意,我也知道爹娘不介意,可是我的真的不想……”元宁失声哭起来。
这几日来,她一直都是默默的流泪,直到此时才大哭起来。
陆行舟伸手,将元宁的脑袋摁到自己肩膀上,轻轻的揉了揉。
元康原本是很坚定要劝说元宁回家,此时听到她哭得如此伤心,也真正的乱了心绪。
“大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躲避你们,泓济大师医术高明,他已经帮我诊过了,说能治好的。等我治好了,你再来接我,让我漂漂亮亮的回家,可以吗?”
元康原以为,元宁被歹人掳走,应当是失了身子,在来时的路上,他想了一大堆话来鼓励元宁来安慰元宁,可他没想到元宁遭遇的竟然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本不是巧舌如簧的人,更不擅长论辩,元宁哭得更加令他心碎。
“阿宁,既如此,我不逼你了。你若喜欢这里,多住一阵子也无妨。”
“多谢大哥。”
“谢什么?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哥,我却保护不了你,算什么大哥,我真是个废物……”元康满是后悔和懊恼,只觉得自己无用。
听到他如此自责,元宁倒止住了伤心,反倒安慰起他来:“大哥,你方才不是说,只要我活着就好吗?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你回家,帮我把消息告诉爹娘,请他们放心。”
“嗯。”
“你等我一下,我回屋给爹娘写一封信。”
“好。”
陆行舟拥着元宁回屋,替她铺纸、研墨。
元宁提笔写了一封家书,并未提及毁容一说,只说自己一切安好,请双亲安心静养。
写好了信,本想交给陆行舟,想了想,还是自己拿着走到院门背后,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将信封塞出去。
外面的人却似乎没有接。
“大哥?”
“我还在。”
可他仍是没有接信。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我想让你亲手交给我。”
元宁愣了愣,知他还是想见一见自己。
只是如今她包裹得跟粽子似的,不见未必不好,见了只会更难受。
元宁心中微叹,将门缝开的更大一些,伸手将信递了出去。
元康站在门外,见一只带着手套的小手拿着信封伸了出来。
他仍旧没有去接信,反而伸手握住了那只小手。
那只手颤抖了一下,终究没有躲避,任由他握着。
在元康的记忆里,这是一只白皙的小肉手。
如今白日里阳光渐盛,并不多冷。
元宁浑身上下穿得严严实实,身上其实挺热的。
“阿宁,你的手心都出汗了。”
“可是我没有选择,如果我不藏起来不躲起来,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元康重重地叹了口气,接过信封,松开了元宁的手。
“我会把信交给二叔二婶的。府医来看过了,二婶只是伤心过度,身体并无大碍,元祯还不知道你出事,你不必为他们担心。”
“家里就拜托大哥照料了。”
“嗯,我来时走得匆忙,只想着接你回家,也没给你带什么东西,出门的时候碰到你的丫鬟,想着你路上可能需要人服侍,就把她带来了,她在山下,陆行舟不让她上来。”
丫鬟?
元宁自己是什么都不会做,吃穿住行全是陆行舟照顾,若真有丫鬟不害怕自己能够服侍,的确很能省事。
“我这次先留下她,若你用得着就用。”
“大哥一路保重。”
元康拿着信,便转身下山了。
元宁透过门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怅然若失。
果然不见家人是对的,这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已难过至此,若当真见了爹娘,更不知会如何。
元宁回过头,正好看见了陆行舟。
她低下头,闷闷的说:“大哥说,给我带了一个丫鬟过来。”
“我知道。你愿意让她来伺候?”
见她低头不语,陆行舟伸手,隔着面巾碰了碰她的脸颊。
“你若不乐意,我可以安排人送她回去。”
“不是的,我怕什么你应该知道。”
元宁害怕的,是被人看见长相。
陆行舟道:“那我叫人送她回去。”
“不要。”元宁拉住他的手腕。
“为什么?”
元宁闷着头,声音如蚊子一般:“总不能让你一直做这做那。”
摸了摸他的手,除了因为常年用剑虎口那里有茧子,别的地方都是温润如玉,哪里是会伺候人的手?
陆行舟仿佛从她的小动作中间读出了她的心疼,反而握住了她的手。
“照顾你的事,我可以一直做。”
“可你不能什么都做。”
“那我先让她上山,跟石言在一块儿,帮我们做事,平时不进院子,这里还是只有我和你,好吗?”
元宁既要在这边长住,有些事情的确要有个丫鬟才方便。
比如她的贴身衣物,交给石言就不太妥当。
“糟了,我的汤。”陆行舟忽然想起了他的杂菌野鸡汤,从他下山去后就没有管过,这会儿也不知炖成什么样了。
元宁忍不住一笑,跟着他一起跑进厨房。
还好锅里没烧干。
陆行舟先前扔进去的柴不多,烧完了就熄火了。
盖着锅盖焖了这么久,反而因祸得福,将野鸡肉焖得又烂又软,比昨日的野兔汤更加入味。
石言送了寺里的斋菜过来,正好可以开饭。
等到吃完饭,石言便在外面说,人带上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丝绦。”
丝绦?
元宁本以为元康带过来的人是春风或者细叶中的一个,没想到竟是丝绦。
上次因在皇觉寺看丢了她,丝绦就被罚做扫地丫头,虽还在元宁的院里,却是极少撞见了。
是丝绦来,也好。
虽然粗心,却足够忠心。旁的丫鬟,只怕受不了这小院的清苦。
见元宁露出笑意,陆行舟也微微松了口气,让丝绦先去外面候着。等元宁吃过饭,陆行舟又像昨日那边给她装了水,送她进浴桶。只不过今日他没有为她擦洗,而是让她自己泡着。
昨日元宁的举动本就是绝望中的赌气之举,今日已经平复心绪,自不可再那般行事。
陆行舟关上门,这才出了院子。
他也是见过丝绦的,知道她是忠仆,便对她道:“你家公子走的时候,可对你说过什么?”
“公子说姑娘遭了难,要在皇觉寺休养,叫我留下来,一切听陆公子的安排。”丝绦做了几个月的扫地丫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带着蠢气的笨丫头了,说话做事已经另具风范。
“是阿宁同意你留下来的,她信得过你,我也信你。阿宁如今容貌尽毁,万念俱灰,她既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被人看见。你往后跟在石言身边,做什么都听他的安排,等什么时候阿宁愿意你近身伺候了,那时再说罢。”
丝绦听到“毁容”二字时,身体微微一抖,然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流了一行泪,躬身道,“奴婢都听陆公子的安排。”
“还有一件。”
“请陆公子吩咐。”
“阿宁如今的状况,不可泄露给任何人。若然如此,我不会轻饶。”
陆行舟说话的时候,并未耍狠,但丝绦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奴婢不敢。”
第89章 缺人
陆行舟进了屋; 关上了房门; 丝绦和石言便默默的进院子,一个整理厨房,一个清扫院子; 等做完了事; 就默默的退出去。常云带来的那一车东西还等着他们拾掇。
元宁几乎是闭着眼睛洗的澡。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却仍旧是不敢面对。
陆行舟回房; 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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