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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骨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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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谢宁茵一把抓住姜鱼安的手腕,姜鱼安手腕上有伤,疼得倒吸一口气却未敢吱声,就这么被谢宁茵拉着走去殿门。
她体力尚未恢复,走不快,手腕疼着,也不给说出来。
姜鱼安知道自己心里窝囊得难受,可是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终是到殿门,被看守的人拦了下来。
“哎呦,宁茵公主可饶过小的们吧,方才放您进去已经实属不易了,您怎么还带着刚回宫的公主出去呢?”看守的人一脸为难,蹲下来和谢宁茵好声说着,眼睛还瞟了一下后面跟着的姜鱼安。
姜鱼安见有人拦着,心里松了口气,哪想谢宁茵一手推倒蹲在地上的侍卫,“看门狗哪来这么多废话,本宫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在这说话,若是父皇问起来,一概算到本宫头上!”
姜鱼安真没想到谢宁茵会如此蛮不讲理,她扬起脑袋冲他们说道:“若是说敢再拦下本宫,本宫离开抓伤自己的手腕,算在你们头上!”
侍卫突然不过说话,支支吾吾,最后看向鱼安道:“公主尽快回来,不然奴才小命不保。”
姜鱼安只得点头,这事也是在为难她啊!
谢宁茵见无人干拦着她,拉起姜鱼安的手腕就像自己的孺茵宫跑去。
姜鱼安跟在后面体力几乎支持不住,差点绊了一跤磕在地上。
“茵儿,你慢些,我……”
谢宁茵一副没听见的模样,或是她听见了,并不在意。
被硬拉进孺茵宫,姜鱼安第一眼的感觉就是震撼。
她没想过,她的宫殿这么壮观……
“姐姐,你快来!”
不等姜鱼安消化,谢宁茵急忙招呼道,姜鱼安饶有余味地收回目光,看向谢宁茵,只见她牵着绳子出来,在拖一个藏在花坛中的活物。
只听见舌头伸出来地“哈哈哈”声音,姜鱼安下意识认为,里面是一只巨型小狗。
哪想,谢宁茵皱眉,使劲一下,拽出来的竟然是个人!
姜鱼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那人脖子上被套着绳子,正学着小狗吐着舌头,还一脸乖巧的模样。
是个小女孩!
“怎么样姐姐!这是茵儿四天前在街上带回宫的宠物,可爱乖巧吧,比那些回咬茵儿的狗狗好多了!”谢宁茵开心地跟姜鱼安介绍自己的“宠物”,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姜鱼安眯眼,仔细地端详这个女孩的脸,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是……四天前在街上带回来的?”
那个“宠物”听到姜鱼安的声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又放松起来。
“是啊!”谢宁茵拉着姜鱼安的手,将她带到“宠物”面前,把姜鱼安的手放在她头上,“可乖了,姐姐摸摸。”
姜鱼安心中已经产生怀疑,用手轻轻拨开她的头发,一张已经干净的脸暴露在姜鱼安的视野里。
虽然脸洗干净了,但是她平时讨饭的时候,还是能看出张什么样子。
姜鱼安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泡子你口中的贵人就是谢宁茵,你说的富贵享福就是给她做宠物啊!
泡子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姜鱼安,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想不到在哪见过。
没办法,姜鱼安从来没把自己真实长的模样暴露在大家面前,所以泡子认不出来。
谢宁茵开朗大笑,“小泡,你不认得这个人吧,这是本宫的姐姐,也是个公主哦。”
泡子听闻,欢快地在姜鱼安身边爬起来,还用四肢朝地绕着她跑了两圈。
姜鱼安手僵在原地,有些接受不了。
怎么说呢?
之前相依的时候,她待泡子不差,泡子不以为然,之后觉得自己跟着个公主,显赫了,便找人打了她,且下手至命。
哪想,命运兜兜转转,自命天高的泡子竟成了贵族人的宠物,而被她说没小姐命的鱼安恰是姜黎的公主。
命运作弄,可笑至极!
姜鱼安岂会轻饶这个人!
“姐姐不喜欢这个宠物吗?”谢宁茵委屈地看向姜鱼安。
姜鱼安看向谢宁茵,微微笑了一下,“是不太喜欢,本宫见这个女孩儿生了个让人极其厌恶的模样,行为上令本宫作呕,就是突然瞅见这下贱的东西被抽个二十大鞭是怎样痛快。”
泡子听闻,吓得连忙看向谢宁茵,可怜巴巴,眼里写满祈求。
谢宁茵附身仔细看了看泡子,小声嘀咕,“这……姐姐这么一说,茵儿看着,也觉得她这模样挺让人生厌的,姐姐第一次来茵儿殿里,诸事顺了姐姐的意。”
说完,谢宁茵抬头,冲一旁的宫女招招手,“来人,将边境上贡的皮鞭子拿来,本宫与姐姐今个儿都累了,你!”指了指比较壮实的宫女,“就是你,来抽。”
吩咐完,谢宁茵准备拉着姜鱼安来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但是泡子不会乖乖受打,她吓得起身跑走,谢宁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拖在地上的绳子,泡子脖子一勒,脸直接撞地上了,疼得哇哇大哭,头抬起来时脸上磕掉块皮,血汩汩往下流。
姜鱼安有些见不得这场面,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她被打时,是连着头踹的,鼻腔暴血,牙齿滑动,那时没人心疼她,无论哪个人哪一脚都可能把她送进地狱,就差一点点,世上再无姜鱼安了……更别说坐在这里看着这一切。
“本宫带了个什么不听话的玩意到宫里来!”谢宁茵气急败坏,看见宫女拿着鞭子过来,“气死本宫了,给本宫再加十大鞭子!”
说罢,将绳子递给靠近的宫女,宫女识相,将绳子系在最粗的一棵树上,让泡子逃不掉。
泡子吓得跪在地上哭得尖叫出声,“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啊!”
姜鱼安眯眼,“谁说要你的命了?你没错啊,只是本宫提个意见,打几鞭子罢了。”
谢宁茵嘿嘿一笑,“宠物嘛,就是拿来痛快玩弄得,主人开心就好!”
姜鱼安听闻拧眉,她不苟同,谢宁茵的思想有些歪曲,姜鱼安只是与这人有仇。
泡子惊恐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公主,红了眼睛,冲姜鱼安大喊,“公主为什么!”
姜鱼安对上她的视线,不急不慢道:“本宫名叫鱼安。”
空气突然凝固,泡子不敢再呼出一口气,她不相信,不愿意相信,重名吧,重名而已,她鱼安哪里像个公主了!
“不可能!”泡子惊呼。
“啊呀,姐姐跟个宠物说这么多干什么呢!”谢宁茵不知前因后果,所以招呼着宫女施刑。
皮鞭下来的那一刻,泡子尖叫声几乎穿透众人的耳膜。
姜鱼安回想自己再痛也咬紧下唇不出一声,冷冷开口,“你若见叫一声,便再加一鞭。”
泡子听闻,先是害怕,后是狠得牙痒痒,恶狠狠地瞪着姜鱼安。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姐姐跟茵儿是一路人。”谢宁茵轻轻拍了拍姜鱼安的肩头,姜鱼安心里不是滋味。
看着一鞭一鞭地落下,泡子的背后染出了血花,咬破嘴唇不敢吭出声音,生怕多加一鞭子,可是眼里的恨还是掩饰不住。
泡子,你恨啊?
恰巧,姜鱼安也恨啊!
姜鱼安捧着腮望着泡子,“记得本宫也被人打过……”
说完,姜鱼安捕捉到泡子眼里的慌乱。
“那个幕后人可能忘了,可是本宫不会。”
“姐姐以前被人欺负过吗?要不要茵儿给姐姐出口气?”谢宁茵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不必了。”姜鱼安突然觉得有个个身份真好,不会被人欺负,出气又是这么方便,她也没想过,再见到仇人的时候,她会开始利用身份摆出架子来,有模有样的。
三十鞭完,泡子已经奄奄一息,嘴里一直在吐血,眼睛疼得半睁着,却还一直看着姜鱼安。
姜鱼安淡淡扫了一眼扭头对谢宁茵道:“茵儿,你这宠物,姐姐能带回去玩几天吗?”
谢宁茵一愣,突然堆砌笑容,挥挥手,“姐姐喜欢,尽管拿去,不就一个玩具嘛,姐姐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姜鱼安点点头,不想再多看泡子一样,“那姐姐先走了,茵儿尽快送来哦。”
“嗯,姐姐能找到回去的地方吗?”谢宁茵露出女孩天真的笑容。
“记得路。”
说完,姜鱼安匆匆离开,几乎连跑带走。
还是不忍心,看着泡子,还是觉得她很可怜,可是她下手了,下的了狠手。
明明娘生前温柔善良,被人欺负还不忍伤害她人,为什么到她这里,确实……如此心狠手辣?
第10章 放火谋害
姜鱼安心中情感她自己都复杂难懂,她既恨泡子又在报仇的时候心生悲悯,她恨自己的懦弱,却也恨自己下得了手,为什么人这么复杂?
姜鱼安扶着墙,望着身旁的一排宫女从旁边走过,她们一边走一边望向自己,她们显然不知道姜鱼安是谁,但也只是看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宫里的东西少看少说少掺和最好。
姜鱼安摇摇头,等自己体力恢复差不多了,就往回走。
还好大致记得路,只是不知道为何看护殿外的人换了。
姜鱼安疑惑,慢慢地从两名侍卫中间走过,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回头看看,见两人面无表情看都不看自己,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回到之前的房间里,就看见谢若景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宫女们都跪在了地上,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散不开一样,沉重得想让姜鱼安逃离。
“父皇……”姜鱼安试着小心翼翼地唤着。
“跪下。”谢若景突然冷呵。
姜鱼安吓得腿一软,直接跪下。
“为何乱跑?”谢若景脸上写满了气愤,都不知道他回来看不见姜鱼安有多心急,再听闻她被谢宁茵带去,更是后怕,皇后的手段指不定会伤害到这个孩子,必须让她长记性!
“儿臣……儿臣没有乱跑,只是去妹妹那玩了一下……”姜鱼安心知有错,可是还是想避免一下谢若景的怒火,把事情说小一点。
“玩一下?呵!”谢若景现在是担忧加急而导致气了,“你当皇宫就是随便乱跑的地方吗?无论是谁,没有朕的允许都是不能乱跑的,你不知道吗?”
姜鱼安有些委屈,可是女儿都不能出去的吗?虽然她也不愿意,但是真的就不可以吗?
“你知道你出去这一趟要连累多少人吗?”谢若景冷哼,斜眼撇向宫女们。
姜鱼安瞪大眼睛看向跪在一旁不停发抖的宫女。
“她们甚至不敢向你求情,因为你若敢为这些罪奴求饶一句,她们的刑罚会加深一倍。”谢若景说的话不带一点温度,让姜鱼安加倍怀疑眼前的父皇是假的。
犯错误的是她啊,为什么连着别人都有罪?
可是只有谢若景知道,她们的罪有多大。
若是轻易放走鱼安,而导致鱼安受了更大伤害甚至丢了性命,她们的罪过岂是现在跪在这里就能饶恕的!
这侍卫和宫女是失职,更是看轻了鱼安这个新公主的地位!
鱼安体力尚未恢复,说被茵儿带走就带走。
茵儿威胁侍卫?笑话,谢若景觉得简直是讽刺,难道他一个皇帝就真的是非不分,不明真相就怪罪侍卫了吗?
越想谢若景越来气,看着姜鱼安瘦弱的模样又舍不得惩罚,犹豫再三后终是不忍心,“鱼安,你在床上跪着,好好反省,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得私自做决定,还有,过几日会有嬷嬷教你礼仪,你跟着学,朕叫来的都是宫里头最厉害的,学不好吃亏的是你自己,朕只管看结果。”
姜鱼安知道谢若景气在头上,他说什么都不能忤逆。可是不知道的是,谢若景气头上,他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鱼安好,这以后鱼安会自己明白的。
“儿臣知错。”姜鱼安乖乖地伏身承认错误。
“反省去吧。”谢若景故作冷眼看向姜鱼安吃力地爬起来到床上跪着。
见着女儿乖乖地挺直腰杆,谢若景也有些心软,可是规矩不能废,还是将殿里的所有人赏了二十大板,并且是在这件屋子的外面,她们的尖叫声鱼安都听得见。
谢若景偷偷看向姜鱼安的表情,很满意,无助惶恐自责内疚支持不住,要的就是这样,就是让她不敢再犯。
板子打完了,谢若景允许她们先去上药,又换了一批小宫女,大宫女还留在殿内。
出了屋子,谢若景还回头看看跪歪在床上的姜鱼安,姜鱼安努力地让腰板直起来,但失败了,谢若景知道她体力快不行了,但那股坚持劲才是真的敲击他内心最柔弱的地方,于是立马吩咐宫女端疗伤的药给鱼安,顺便加了有助于睡眠的药,让她先跪着睡着,然后乘机放弃惩罚。
奈何姜鱼安心里和谢若景有些叫劲,倔得很,就想听谢若景亲自说休息吧,才放弃跪着。
所以喝完药的姜鱼安困得眼睛睁不开,还是拼命地想跪直了,来来回回,懊恼地开始偷偷掉着眼泪,她就是觉得谢若景不对,为什么要惩罚这些人,还要让自己听见,想让自己愧疚,他就是故意的!
谢若景看穿她的心里活动,但是这种倔脾气在宫里不适用,知礼才能立足,聪明的人才能在宫里安然活下来。
她现在还小,就要让她先学会,先明白才可以,不受挫怎么行?
谢若景再次望向北边的阁楼,还是力度不行,鱼安还不明白。
姜鱼安的毅力终是败在了药效上面,直接一翻身,倒在了床上。
谢若景眼神示意宫女将鱼安安顿好后便向天下昭告前今天带回来的女孩是景黎的大公主,名为谢鱼安,且将北面一座殿赐给鱼安做寝殿,殿名为鱼欢阁。
因着欢庆公主回来,谢若景免税一年,算是给足了场面,大家都知道皇上喜爱鱼安公主。
可是睡梦中的姜鱼安不知道这些,她不知道谢若景之前还决定带着她给世人露个脸,也不知道那个鱼欢阁是谢宁茵哭闹着也要换的楼阁。
谢鱼安知道的是,睡醒一觉后,虽然懊恼,可是有些理解。
更重要的是,刚搬进鱼欢阁的第一个晚上,谢鱼安因白天睡的过多而睡不着觉了,她闲心到一层的后院乘秋千,便望着三层的阁楼从一楼开始被火包围,因着阁楼是木头制的,所以烧得极快,谢鱼安眼中倒映着火光,她追了过去,便看见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飞快地溜了出殿。
谢宁茵……
谢鱼安脑袋一片空白,是她放的火!
若是这夜她睡着了,是不是就意外丧命于火海中了?
很快,大群的人前来灭火,大家喊着“走水了!”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谢鱼安飞快地窜出殿,接着就被一桶水浇下,她陡然反应过来,楼里还有人,脑袋迟钝一下,才能出出声音来。
“来人,来……来人,救命啊!楼上还有人!”
还有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八个宫女啊!
火蛇吞噬了阁楼,在谢鱼安的眼前,活生生地带走了八条生命。
谢宁茵……是谢宁茵放的火。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若景赶来到现场的时候,就看见那无助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有的结果他都知道,他要让鱼安快速明白,就必须要付出实践。
那八个宫女烧焦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上面还冒着烟。
谢鱼安见了差点没昏过去。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就要开始接受这些所有的最恐怖的事了。
不是看见多么可怕的场景,而是看到身边随时想谋害自己一颗邪恶的心。
扣下附近所有的人,谢鱼安哭着抱起谢若景的腿,她哭喊着说看到放火的人是谁,可是谢若景只是说公主被吓着了,一时出现幻想了。
谢若景命令所有人都离开,带着谢鱼安回到自己的寝殿。
鱼安已经哭得双肩抽搐了,可是还是通红着眼睛望着谢若景,说话断断续续带着抽咽声,“父……喝,父皇,是喝,喝是妹妹,是……是她放的,喝,火!”
谢若景蹲下来抚摸鱼安的头发,“你有何证据?”
鱼安飞快地摇摇头,“儿臣……儿臣亲眼所见!”
“可是,朕也可以说你在陷害你妹妹呢?”谢若景一针见血地反问。
谢鱼安一下哭出声,“儿臣……没有!”
谢若景只是一直安抚地摸着鱼安的脑袋,温柔地说道:“那你伤心害怕吗?”
谢鱼安点头,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明天开始,有礼仪嬷嬷教你,你要跟她好好学,现在什么话都别说了,在这里先睡觉吧。”谢若景叹息,吩咐宫女给公主洗漱,自己先一步离开宫殿。
若不是谢若景放松了鱼欢阁的戒备,怎会让谢宁茵轻易放了火?
八个生命一座殿就这么毁了,为了让鱼安更快地明白,谢若景下了多大狠心。
谢鱼安见谢若景就这么走了,心里堵着一块输不开,她等宫女给她洗漱后,一人坐在床上闷声哭了起来。
八个宫女烧焦的尸体仿佛还在她的眼前,大火的光如此刺眼,父皇的不信任,谢宁茵嬉笑的脸嫉恨的脸都浮现在脑海中……
害怕,无助,恐慌,委屈,全部都爆发出来了,鱼安哭了一整夜,有些东西终是慢慢体悟出来了。
又是六年过去。
春暖花开的季节,鱼安坐在梳妆台前,举止优雅,抬手慢慢地给自己卡上一朵珠花。
“殿下,今天天气好,去花园转转吧。”
台前女子生的清纯又不失妖娆,轻启朱唇道:“今天妹妹们会出去吗?”
第11章 遇见钟离童
“殿下,奴婢才从花园回来,尚无见其他几位殿下出来。”宫女小抉端着新送来的一批首饰来到谢鱼安身边回道。
谢鱼安扫了一眼这批首饰,挑出一个比较中意的步摇,又扭头对着铜镜,轻轻地插进发髻中,见头发理得不错,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小余现在去花园看看再来回本宫。”
“是。”小余轻轻福身,跨步离开房间。
谢鱼安见整理差不多了,起身理了理衣裙,小抉想上前帮她理,却被鱼安摆摆手拒绝了。
“殿下。”小抉退到一边,露出困惑的表情,“您为何要躲着其他两位公主呢?”
谢鱼安听罢,轻轻皱眉,环顾四下见再无他人,便冲小抉摆摆手,“本宫并非躲着她们,只是见面难免生出点事端,少见最好,日后,这种问题你少问,念你进宫不久,不懂,便语言提醒一下,宫中做事,少说多做方能保住性命。”
小抉听完也没露出悔改之意,就是嘟囔道:“可是殿下待下人好,奴婢问了还是回答了呀。”
谢鱼安不赞同地摇摇头,等到吃亏了就知道话不能随便说,宫里不似外面,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张嬷嬷教她三年礼仪,时间很长,以往习性被全部改掉,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般,抛弃了曾经的乞儿身份,变得高贵稳重。
想来,谢鱼安发自内心地叹出气,该掉了又怎样,变得不过是外表,内心还是喜爱自由的,活的地方不一样了,人自然变得不一样了。
谢鱼安在宫里除了谢若景就没有其他的依仗了,谢若景又不能一整天守在她身旁,所以在宫里的一切都要自己适应,改变自己才能活下来。
“殿下。”小余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在门口叫嚷嚷道:“殿下,宁茵公主带人在御花园。”
“果然。”谢鱼安听到那个名字,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她可忘不了六年前的事情,而且泡子她六年前也从谢宁茵那要来了。
如此,谢鱼安思索一下,“今天天气是不错,出门晒晒太阳也好,只不过本宫也不想打搅妹妹的雅兴,你们随本宫去北苑那里吧。”
“啊?”小抉和小余面面相觑,有些不确定。
“公主,那边是个禁地,北苑的阁楼可是六年前被烧的不成样子了啊!皇上也说过,没事不要往那去,因为楼很容易塌的。”
姜鱼安抿唇,她怎可能不记得?这种事是多么的印象深刻,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连累了八条鲜活的生命。
都是如花一般的年纪,她们的家人知道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姐姐妹妹没了,该心痛到什么程度?
“无事,本宫胆子肥,禁地是因着怕楼阁塌了砸伤人,如若砸不着人,就等于没来过,万事无惧。”谢鱼安摇摇头道,“你们随本宫走吧。”
“是。”两人低头答道,跟随在谢鱼安身后。
哪想,北苑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谢鱼安提高警惕,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人。
这里是皇宫的禁地,除了皇室怎敢有人擅闯?
那人一袭米白色的衣服,身量极高,风华绝代,白净的脸眉目清秀煞是眼熟,谢鱼安只觉得场面似曾相识。
“殿下,此人是谁……”
“嘘——”谢鱼安打断小抉想说的话,用极小的声音道:“你们都退下吧。”
“殿下……”
“本宫不喜欢再说第二遍。”谢鱼安不满皱眉,自己决定做的事不希望身旁的人犹犹豫豫阻止。
小余拉了拉小抉的胳膊,两人快步退下。
待两人走后,那边男子却开口,“你这小姑娘是想救人还是害人呢?”
谢鱼安见对方注意到自己这边,大方地走到那男子的身边,离得近才发现他每个五官都是极为精致的,像是上苍亲手雕刻,让她一个女人都嫉妒了。
“那得看你在这是干什么的了。”谢鱼安轻笑,“若是正经事变是害你,若是擅闯便是救你。”
钟离童见谢鱼安巧笑嫣然,不免也勾唇笑了,“不知您是哪位公主?”
谢鱼安望了望眼前这座阁楼,“曾经住这一夜就搬走的那位。”
“原来是你啊。”钟离童轻挑一下眉,原来是当年那个受伤的小乞儿啊。
没想到一晃就长这么大了,变得好看了,还有点公主的架子了。
“是啊,那你呢?”谢鱼安很少见到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难免有些兴奋,想多聊聊。
“臣是钟离王府世子钟离童。”
说罢,钟离童向谢鱼安一拜,弄得谢鱼安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拜得太晚了,世子。殿下,你快直起身子吧。”谢鱼安还是站在那接受他这一拜,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钟离童站直后,望了望破败的阁楼,扭头对谢鱼安说道:“皇上命人来翻修这座阁楼,这事是由臣负责的,现在在此研究,望公主见谅。”
谢鱼安猛地一惊,“翻修?为何?”
问出这个问题后,姜鱼安觉得自己傻不拉几的,她该问的是,为何这么晚才准备翻修?
果然,钟离童失笑,“自是不能将一座殿废在这里。”
“嗯……”
“当然,臣听闻,翻修楼阁是二公主提的,目的是修完后,她能住进去。”钟离童很够意思地向谢鱼安解释,当然,谢鱼安听完心里十分不舒服。
谢宁茵是有多大胆子,敢睡在自己曾害过别人性命的地方,就不怕里面冤魂不消吗?
“公主若无事,臣就先看着了。”钟离童说完,开始研究楼阁的地基。
姜鱼安望着他的侧脸,越来越觉得熟悉,似乎在拿见过,突然脑中突然撞出六年前的画面,那个画面是,她和泡子躲在角落里看街上有个少年下车等在边口买药品。
那时候,她认为的,像这般的仙人,是她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得到的。
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两人又相见了,以着新的身份,她不再是流浪在街头的乞儿,他变得没有这么遥不可及,这个男孩很可爱。
第12章 谈论婚事
能够近距离看见自己曾经不敢想的人,鱼安不自觉地靠近一些,那干净的侧脸……
想不到,自己已经两次躲在角落看此人了,一次是六年前的街角,又一次是方才躲的角落。
钟离童从未被女孩子靠在旁边盯得这么久,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提醒谢鱼安不要看的过于明目张胆。
谢鱼安心惊一下,怅然地收回目光,一切动作做的很流畅,没有显示出被抓包的尴尬。
就是感慨身份的变化已经时间的流逝。
谢鱼安再次看向废墟的楼阁,那场景仿佛又重现于眼前,火光肆意,夺走了那八人的性命。
鱼安眼圈微湿,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过去了嘛,不是吗?希望她们下辈子不要这么苦命。
“世子便在此吧,本宫稍后就离开。”鱼安用着柔和的嗓音说道。
但是钟离童将她方才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大致了解到,可是他也清楚这是无能为力的事情,活在底层的人只有被上层的人玩弄的可能,上面的人,他们没工夫搭理便相安无事,反之根本毫无反手的能力。
奈何钟离童明白,可是自小生活的环境就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也就由刚开始的惊恐到平静到漠不关心,若能救便救,不能救他也不会拼尽全力,生死有命,看其造化。
当年救眼前人的时候,也是抱着这个心思,她能醒过来看见药便是她的造化,醒不过来,那也不是他的事,每个人都插一脚,他岂不是得忙死,说鱼安身份高贵了,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沦落街头的公主,也都是一种机缘巧合,恰好遇见。
可也就是眼前这个傻姑娘一直记着那个给药的人,寻觅着就是找不着。
“公主请便。”钟离童温和地笑笑。
谢鱼安向外走了几步,四下望望,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小抉将假山后面的香火递过来。”
钟离童伸出去拾木板的手突然顿住,香火……
要不了多长时间,鱼安提着装着香火和纸钱的篮子走了过来。
“殿下,这是宫里的禁忌,您是公主,为何明知故犯?”钟离童轻皱眉。
鱼安点点头,“本宫知道是禁忌,可是不这样,心难安,当年之事,世子应当也知晓,她们毕竟是给本宫抵命了的,她们那时也不过二八年纪,和本宫现在一样,鲜活的,有温度的。”
说罢,鱼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能摸得见,看的着的美丽,她们在宫中谋生为了养活父母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却没想过无辜丧命,她们有的现在应该能出宫,嫁人生子,过着安逸的生活,却因本宫,因着嫉恨而没了命。你说让本宫谨记宫中规矩,本宫自是清楚,却恕本宫无法做到心安接受。”
鱼安对上钟离童的双眼,“这是最后一年,往年知晓犯错,自觉跪礼堂一天,罚抄经书三遍。”
钟离童叹息一口气,算是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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