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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脸日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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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成穆笑道:“皇上,火炮确实在攻城时比较得用,若是我们大军直捣黄龙,那时候火炮是最为需要的,但在游击战中,效用不大。”
祁徽踱步,突然看向沈谦:“沈大人,你可注意过鸟铳?比起火炮,鸟铳也是火器,虽然威力小了点,但朕觉得用在沙场,似乎大有前途。”
年轻皇帝非常有探索精神,不耻下问,高瞻远瞩,确实是令人欣赏,也难怪刘月会喜欢这个孩子吧?沈谦瞧着祁徽,恍惚间,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也是这般的俊秀,但却是衣冠禽兽!
他若是真像老夫人说得那样好,当初就不该答应这桩事,他想要孩子,可以找个愿意入宫的姑娘,可他们夫妻两个,一个胁迫,一个引诱,将刘月生生得骗了。
她这傻子。
沈谦抿了抿唇:“我们大梁的鸟铳而今不太完好,不过若交给臣来修制,臣有信心可以改良。”
“好。”祁徽就等着他这句话呢,“等你完成,我们就训练一队鸟铳兵,专门打金国最擅长的骑兵,这总比用弓箭,威力大多了罢?到时候,杀得他们弃甲曳兵。”
众人都笑起来。
回去的路上,沈谦走在祁徽身后,说道:“臣可能会修改好几次,到时候怕要给皇上过目一下……”
“你随时可以入宫。”祁徽道,“毕竟时间紧迫,朕希望你能全力以赴,衙门的事便先交给别的官员罢,这些都不着急。”
“是。”沈谦道。
祁徽想起一事,顿了顿:“刘公子出了宫便没有音讯了,你可见过他?”
“做了秀才之后,在家中刻苦念书呢,不过臣前阵子推荐了一位夫子予他,在金阳县,他去那里学习了。”沈谦道,“他很想替刘家争口气,能榜上提名。”
刘茂是有这样的志向,祁徽道:“不错,希望他能学成归来。”
两人说得会儿,祁徽坐上马车,跟祁成穆道:“你多与沈大人商量商量,将来的鸟铳兵由你来训练,故而朕希望你们能合力完成。”
“我家里就有几幅制图,不如殿下这就随我回去看一看?”沈谦邀请。
祁成穆答应,翻身上马。
入得城门,告别祁徽,二人去了沈家。
沈谦领他一路行到书房,刚刚推开门,就听见阵西索声,沈静急忙忙放好图,抬起头道:“父亲,您回来了吗,我照您说的,画好……”声音戛然而止,她完全没想到居然还有客人,惊讶的朝祁成穆打量了眼,“父亲,您怎么不曾事先告知,让女儿失礼。”
“是为父不对。”沈谦轻咳一声,“这是周王殿下,也是一时兴起,请了殿下来,倒忘了你在家中,这是小女沈静。”
沈静半蹲下行礼:“见过殿下,既然父亲有客,我便不打搅了。”
沈谦叫住她:“先别忙,你画的图呢?”
“都在这里。”沈静拿出好几张。
祁成穆看过去,全是机关图,十分的复杂,他都难以相信竟是出自女子之手,由不得朝沈静多看了几眼。她身材高挑,纤长的眉入鬓,眼睛有些细,却华光闪烁。
看出祁成穆的惊讶,沈谦笑道:“我这女儿不似寻常姑娘,因母亲不在了,我这父亲教得不是女红女诫,却是机关,岐黄之术,叫殿下笑话了。”
“不会。”祁成穆淡淡道,“有句话不是说巾帼不让须眉吗?”
沈静倒没想到他会这么评价,嘴角由不得翘了翘,告退而去。但到门外时,她却脚步一顿,刚才在书房的时候翻到了好几张图,似乎是父亲才画好的,但并没有跟她说,而今想起来,有些眼熟,在哪里见到过。
沈谦将沈静画得图给祁成穆:“鸟铳虽然小,但内里复杂,有些与机关术相通之处……”
二人坐下详谈。
马车行到宫门时,祁徽正要叮嘱车夫去文德殿,因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等以后攻打金国甚为重要,便是又想召见魏国公,杨凌过来商量,结果走到半途,有个小黄门突然从侧门冲出来,将车夫吓一跳,忍不住要斥骂,说他敢冲撞皇上。
那小黄门噗通一声跪下:“皇上,请恕奴婢的罪,委实是娘娘临盆,宋嬷嬷着急得不得了,叫奴婢们来禀告皇上……”
“什么?”祁徽一把撩开车帘,探出头道,“临盆了?有没有看错?”
不对啊,他数着日子呢,正常十个月应该还有八天,怎么突然就临盆了?不然他肯定不早朝,专门守着陈韫玉了,哪里还会出门。
小黄门道:“皇上,是稳婆说的,太医也看过了,娘娘确实要生了。”
“走!”祁徽高声喝道,“快!”
车夫扬起鞭子,用力抽了两下,骏马飞一样的奔向了延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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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左侧殿里。
陈韫玉的阵痛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使人去告知祁徽; 奈何他出了宫; 她就有点害怕; 手死死抓住宋嬷嬷的手。
往前顶多是不太舒服,绝不会有这种痛感的; 她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危险; 阴翳笼罩心头。
宋嬷嬷宽慰道:“已经去找皇上了; 娘娘,您莫怕,这生孩子啊; 都是这样的。”
“感觉昀儿好像要出来了……”
“还没呢。”刘家一家也在; 刘月柔声道; “没到时候; 娘娘耐心些。”
稳婆也道:“还得等上两个时辰; 娘娘您放松些,这一开始您就这么紧张; 不好,后面……”她想说下,被宋嬷嬷剐了一眼,便闭嘴了。
现在是小痛,后面是大痛,宋嬷嬷已经在心里心疼陈韫玉了,娇滴滴的小娘娘等会儿不知道怎么办呢,希望她能撑住; 这第一回顺利了,后面再生就好多了。
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陈韫玉越发害怕,频频往殿门口张望。
宋嬷嬷则频频看那些宫人黄门,使眼色叫他们去找。
幸好,祁徽回来了。
伴随着一声高唱,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飞快得跑了进来,祁徽第一次那么的急切,恨不得骏马插上了翅膀,便是下了马车,也忘了皇帝该有的仪态,直奔到陈韫玉身边。
男人额角留下了汗水,粗重得喘着气。
本来陈韫玉看到他想哭的,结果被他急慌慌的样子弄得哭不出来了,惊愕道:“皇上……”
“你怎么样?”祁徽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我不知道是今日,还以为要晚上几天呢,便是出宫去了,”看向她肚子,“是不是疼了?”
“嗯,有点疼,一阵阵的。”男人手大大的,顿时让她安心了,陈韫玉长吁一口气,“还以为见不到皇上。”
“浑说,朕又不是出远门了,怎么可能见不到?”祁徽看着她的眼睛,“你别怕,我今日会一直陪着你的。”
陈韫玉点点头,把头搁在他肩膀上:“皇上来了,我就不怕了。”正说着,又是一阵疼,她微微张开口,拧着眉。
看出她在难受,祁徽紧紧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一个好消息:“阿玉,我刚才请岳母入宫了,应该很快就能到。”
她十分惊喜:“真的吗?我娘来了?”
“是的。”祁徽左手捧住她脸颊,“我心想,岳母在的话,你应该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嗯。”想到母亲,她果然又放松了些。
很快,罗氏就到了,带着全家殷切的心,给陈韫玉佩戴了一个平安符:“阿玉,这是我跟你祖母专程去元君庙求的,很早就放在家里了,没想到还能亲手送给你!阿玉,你有这个就不要怕了,菩萨会在天上保佑你的,一定会母子平安。”
陈韫玉伸手摸了摸。
这平安符只是一个纸做的东西,真的那么灵验吗?不过上次陈溶说过,母亲带了一大叠银票呢,许是进献了许多香火钱求到的,应该会感动菩萨。
她嘴角翘起来:“谢谢娘,还有祖母。”
罗氏拍拍她的手:“我就在这里陪你,阿玉,你一点不要怕。”
其实罗氏想哭的不得了,她自己生过孩子自己最清楚,那是多么痛的一件事,而今轮到女儿身上,她想想都觉得好像要割自己的肉,但她不敢哭,怕女儿害怕,只能拼命忍住了,等真的临到那一刻了,陈韫玉自然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再给她加把劲就行!
说完话,罗氏便退在一边,好给祁徽过来。
这皇帝真不错,家里人个个都说女儿有福气,她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祁徽重新坐下,跟陈韫玉道:“朕听太医说,最好在之前吃点东西,不要饿着肚子,你刚才可吃过了?”
“吃了一阵了,不过还可以吃点。”陈韫玉想一想,“我要吃碧涧羹。”
“会不会太素了,放点鱼肉?”他看着她。
实在太温柔了,陈韫玉感觉自己都要融化在他的目光中,竟是觉得身子有些软,整个靠在他半侧:“好,就放鱼肉。”
祁徽立刻吩咐下去。
膳房忙开了,很快就做好端了上来。
祁徽亲手喂她,怕烫着,甚至吹了吹热气。
陈韫玉一口口吃光了。
此时肚子也越来越疼了,这疼比之前猛烈,也隔得比较近,那一波还没消去多久,就又来一波,她有点想哭,紧紧拽着祁徽的袖子。
“阿玉……”他只恨自己不能分担,“你别怕,熬过去就好了。”
男人额上又出了汗,甚至手心也是。
陈韫玉竟察觉到他好像在一阵阵的发颤,脸色也变白了,她突然明白,其实他跟自己一样害怕,或者说,他更怕呢。
因为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只会自己揣测。
陈韫玉略略定了定心,松开手,眸光落下时,才发现他今日穿着她做得中衣,衣襟露出来半朵莲花,她微微一笑:“皇上,您穿了呀。”
他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看看合不合身。”
“合身吗?”
“不合。”他摇头。
陈韫玉嘟嘴:“我明明量着做得!”
“就是不合身,大了,”他手指有些用力,“你下回再给我做一件,不,做许多件,朕以后轮换着穿,知道吗?”
他眼神有些急切,似乎要表达什么,又似乎在隐藏什么,陈韫玉怔了怔,就在这时,又一阵剧痛袭来,她感觉身下好像被什么撬开了般的疼,忍不住呻吟。
稳婆一看,忙道:“快要生了,请皇上去殿外罢!”
“阿玉……”祁徽道,“朕在这里不走。”
“皇上,您决不能留在这里的,”宋嬷嬷急死,“皇上,求您快走吧,您在这里,娘娘也会受影响,再说,这万万不可的。”
祁徽脸色铁青。
陈韫玉晓得这妇人的事儿,男人不能沾了,泪眼婆娑的道:“皇上,您在外面等我,我……”
她要求他。
祁徽咬牙,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去。
殿门被关了起来。
似乎眼前立时暗了。
他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
不到一会儿,里面就传来陈韫玉的叫声,不大,但听得出来,她很疼,他大踏步走到远处,长春,长青都在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劝说。
太阳热辣辣的照在头顶,他好像木头一般。
很快全身都出了汗。
刘老夫人看到了,跟刘月道:“月儿,瞧瞧皇上,当真很担心呢,要不你去同他说说,安抚一下?”
刘月摇摇头。
她不知道说什么,就算是感情相好的母子,此时也不过是道,一切会顺利罢,别的又能说什么?她倒是担心在殿内的陈韫玉,娇生惯养的,跟自己当初一样,怕是要吃苦头了。不过陈韫玉有祁徽,刚才她看见了,这种感情会支撑着走过去的。
不像她,只能想着在远处的家人,因想到别的,只有种说不出的痛苦,愧疚,不管是对沈谦,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
刘月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这娘娘可一定要安好啊。
殿内的声音时断时续,有时候安静,有时候高亢,间或有罗氏的声音,宋嬷嬷,稳婆的声音,祁徽又忍不住走了过去。
隔着门,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他不能替她分担。
明明头顶上阳光炙热,他浑身也湿透了,但眼前却好像越来越暗,几近于黑夜,他心头说不出的惊惧,这让他想到了那日得知自己命短时的瞬间。
有种无法掌控之感。
就像此时。
他身为帝王,却不能帮助自己的妻子,只能在外面等候,听着她痛苦。
祁徽又走远了,过了会儿,又走过来,反反复复,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困兽之态,这是长春从来没见过的,印象里这主子冷静果决,城府深沉,哪怕四面楚歌,也没有这般的焦躁。
他当然不能体会祁徽的心情。
祁徽此刻,觉得自己都要撑不住了,要是陈韫玉还没有生好,还没有结束,他就要去破门了……
殿内,陈韫玉也在煎熬着,她虽然很期待这孩子,但没有想到生孩子这么痛,好像全身都被撕裂开了一般,有那么一刻,真的不想用劲了,就这样躺着,死了也好。
汗水流了她一身,可当她想到祁徽,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她不生,她不努力,好像真的就会死了。
刚才他复杂的眼神,在脑中一闪而过,他说要叫她多做些中衣,说不合身,是怕她出事罢?怕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怕,可他却没有明说。
陈韫玉落下了泪。
她死了,他肯定也会很难过的。
她得拼命!
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阿玉,阿玉,你不要睡,我都看到这孩子了,阿玉,你爹爹,溶儿都在家里等着呢,阿玉!”
陈韫玉手指用力捏紧了,重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哇”的一声,孩子嘹亮的哭声终于从殿内传了出来。
生下来了,生了!
祁徽快步走上去,伸手敲门:“阿玉,阿玉!”
宋嬷嬷在里面道:“皇上,是个皇子,不过……还有个孩子,皇上您再等等……”
“什么?”祁徽呆若木鸡。
还有一个吗?
殿内的陈韫玉也痴了:“怎么还有……”
宋嬷嬷道:“娘娘,快使力!”
陈韫玉:……
作者有话要说:陈韫玉:呜呜呜。
祁徽:来,抱抱,加油!
第60章
罗氏也完全没有想到,毕竟双胎是很少见的; 就她的亲朋好友; 没有一个怀过双胎; 起先也是愣了愣,但现在真不是发呆的时候!
“阿玉!”罗氏握紧陈韫玉的手; “你再加把劲; 很快就好了!”
是啊; 已经生了一个了,这节骨眼上她不能掉链子,陈韫玉一鼓作气; 使出吃奶的力气来。
第一个孩子已经将地方撑大; 后面的也容易得多; 稳婆很快就将这孩子托了出来; 往小屁股蛋上拍了一下; 又是哭声震天。
听到这声音,祁徽一颗心才落回胸腔; 急忙忙又去敲门。
宋嬷嬷打开门,笑道:“恭喜皇上,是龙凤胎呢。”
儿子,女儿都有了,祁徽心头一喜,但并没有顾着看孩子,几步就冲到陈韫玉的床前,拉住她的手叫道:“阿玉……”
她的手黏糊糊的; 不知道出了多少汗,他原本想说辛苦她了,可抬眸看到女人的脸,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来了。这岂是用辛苦两个字能概括的,她这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将两个孩子顺利的生下来,他看着她,眼睛忍不住红了。
陈韫玉与他四目相对,却是微微一笑。
还能见到他,真好。
这一笑,已知道她的想法,祁徽低下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亲。
两个人眼里浑然没有别人了,众人都识趣得退了出去,宋嬷嬷笑着跟罗氏道:“母子三个都平安,您能回去报喜了!”
“是了,是了。”罗氏抹一抹眼睛,“他们也都等着好消息,我这就走了。”她甚至不必再去多看女儿一眼,因知道,她必定会幸福的。
刘月站在殿门口看了看,也笑起来,挪步回去乾东五所。
刘老夫人拉着卢晋芳跟上来:“月儿,你怎么不多待一会儿呢?也不看看孩子!”
“下回再来吧。”既然平安,那比什么都好。
殿内,祁徽正低头亲吻陈韫玉。
他不知道说什么,唯有用行动来表明,自己对她的感激,对她的感情。
陈韫玉红着脸道:“都是汗……”轻轻推开他,“皇上,有没有看孩子,两个呢,居然还有个女儿,啊,我连衣服都没有给她做。”她叫道,“孩子呢,再抱过来给我看看。”
两个奶娘一人抱一个过来。
孩子睡在她们的臂弯里,祁徽也是此时才看到,只见都很小,很瘦弱,一点没有他想象中的白白胖胖,而且皱皱的,其中一个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睁开。
“这个,哪个是哪个?”他一点分不清,太像了。
陈韫玉道:“眼睛睁开的是昀儿。”
“哦!”那是他儿子,祁徽凑得近一些,伸出手指轻轻触了触他的脸,嫩得好像豆腐一样,连忙又把手缩回来,感觉自己好像会弄伤他,“真小,朕原以为他很胖。”
这臭小子,出乎他意料的脆弱,明明那么会折腾人。
“因为两个啊,所以就小了。”陈韫玉看着两个孩子,心疼,“得多喝些奶,快点长胖一点!”眼见儿子的眼睛也闭上了,她忙道,“累了呢,你们快点送他们去睡觉。”
两个奶娘应是。
陈韫玉道:“幸好留了两个。”
“是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一下就生了两个。”祁徽说着顿了顿,“不对,朕也厉害,让你怀了两个。”
陈韫玉笑起来,靠在他胸口,挪动的时候有点疼,眉头拧了拧。
祁徽握住她的手:“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哦,那就不吃。”他拿出帕子给她擦一擦脸,“这阵子你好好养着,听说要一个多月才能出门。”
“皇上会来陪我吗?”她问。
“天天来陪你,像之前一样,朕就在这里批奏疏。”
陈韫玉微微一笑:“对了,皇上,我们女儿都没有名字呢,还有衣服!”
“衣服不急,将就用昀儿的,反正大小一样,绣娘做了好些呢,倒是名字……”祁徽沉吟,“朕真的没怎么想过,因太医一直说是男儿,十有八…九的,”说着沉下脸,“一群没用的,居然都没摸出来是双胎,白吃饭了!”
“许是不容易看出的,皇上就不要怪责他们了,不说不也很好吗,好像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礼物呢。”陈韫玉笑。
“什么礼物,差点把朕……”祁徽咬牙,“怕你吃不消!“
“现在不是生下来了吗,”她摇摇他的手,“皇上,快给我们女儿取个名儿。”
祁徽开始思索。
“叫昭儿好不好?祁昭?”他解释,“昀字是日光,昭是日明,他们在同一天出生,关系非凡,比之寻常的姐弟还要亲密,所以这名儿含义相若,朕觉得不错,你看呢?”
“意思是好,但是昭这个字,不柔和,也不可爱。”陈韫玉靠在他怀里,微微垂着眼帘,“皇上再想想。”
呵,她许是以为这女儿真跟她一样可爱了,连名字都要这般。祁徽想了又想,要么觉得俗,要么觉得普通,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妙妙,可爱吗?”
结果妻子完全没反应,他低头一看,陈韫玉闭着眼睛,睡着了,嘴角微微的翘着,很是欢喜,不过……他伸出食指在她唇角轻轻一捻,抹去了点亮晶晶的东西。
口水,第一次看到她流这个,可见是有多疲累了!
祁徽不敢动,只微微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
因陈韫玉中午临盘,故而正好晚上生下孩子,这一觉,直睡到三更,醒来时,突然瞧见一个人头差点没把她吓到,等看清楚了,又十分惊慌。
“皇上。”陈韫玉轻唤他,一边用手摸他的脸,冷冰冰的,连忙拿被子往他身上盖。
男人睁开眼睛,笑道:“你醒了?”
“皇上怎么睡这儿呢?万一冻着,而今又不是夏天,”陈韫玉推他,“皇上快去正殿睡吧。”
他看着她:“你不在朕旁边,朕怎么睡得着?”
陈韫玉心里甜,哄道:“就一天,明日我就搬过去了。”
“可以出门?”祁徽惊讶。
“嗯,裹严实一点,毕竟正殿走个几步就到了,皇上,月子只是不能受凉,受累,但偶尔下床走动还是可以的。”
祁徽道:“那朕一会儿过去,你现在想吃东西吗?”
“嗯,想吃好多!”陈韫玉掰着手指,点了一大堆。
结果御膳房就端来两样。
一碗油菜猪肝汤,一碗鸡肉粥。
陈韫玉想哭。
祁徽轻咳一声:“太医说现在不能吃太补的,又是半夜三更,应要简朴。”他喂给她吃,“乖乖吃完了,朕有赏赐。”
很郑重的神色,陈韫玉心道什么赏赐呀,一时好奇便是不抱怨了,将东西吃了个精光,擦一擦嘴道:“皇上,您要赏什么。”
“你想要什么?”祁徽道,“想要什么,朕都赏。”
他很早就这么想过了,而今也一样没有改变。
但是陈韫玉的脑中却一片空白,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可求的,她的家人,祁徽已经允许她见了,富贵,她也有,绫罗绸缎,珠玉宝翠,更是不在话下。至于去游玩,而今她有两个那么小的孩子,她自己都不舍得离开的。她什么都有,陈韫玉眼睛一转:“我要存着,哪日想到再说!”
这么狡猾,祁徽捏她的脸:“朕准许。”
这也算是一种赏赐,她何时何地哪日,突然想要,他一定会给她。
等陈韫玉睡下了,祁徽要去正殿,但路上想起两个孩子,又回头去看了看。
月光下,他们睡得很熟,偶尔努一努粉红的小嘴巴,脸只有巴掌般大,他比划了下,忍不住笑,暗道现在陈韫玉过来,肯定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因为都闭着眼睛!
太可爱了,他盯着他们看,浑然忘记了睡觉。
……………………
这黑暗里,沈静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几张机关图,最近总在她脑中盘旋,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竟然做了一个梦,父亲用这些图制作出了威力强大的武器,将宫墙都轰得倒塌了下来。
她脑中嗡嗡的响,有道光一闪而过,让她想到了一件事。
年幼时,她就在父亲的书房见过机关图,父亲喜欢钻研这个,总是画到深夜,她有次问起父亲,这些是做什么的,他说是去救一个人的。
沈静的脸色顿时煞白,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日,她早上起来看沈谦去了衙门,便是疾步行往皇宫,让守门的黄门通传,说她有急事见刘月,结果那小黄门拒绝,说她不是刘家的人,因皇上下旨,除非是刘茂,旁人不得入宫见刘家一家。
沈静再次请求。
小黄门不愿搭理。
“那娘娘呢?”沈静道,“你能帮我传一下吗?”
“娘娘刚刚诞下皇子,公主,哪里会见外人?”小黄门厉声道,“你莫再废话,既然你是沈大人的女儿,不如请沈大人亲自过来罢。”
沈静不敢惊动沈谦,因觉得他似乎不太对劲,她想见刘月,将事情问清楚再做决定。
可偏偏……
沈静在宫门处徘徊,就在这时候,看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车帘拉开,有个年轻男人走了下来,穿着深青色的锦袍,剑眉星目,俊美非常,她瞧得一眼,认出是祁成穆,登时就有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尴尬。
因祁成穆也发现她了。
不,或者说,他刚才就看到了,沈静站在那里,不知为何烦恼,踌躇不前,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便当做没有认出,抬步就要走入宫内。
谁想到,沈静突然疾步上来,低声道:“殿下,能请您帮我一个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医摸不摸得出双胎,其实都是看作者设定,我是专门百度了下,说摸不出的多,所以。。。。。嗯,主要就是想给个惊喜,哈哈。
第61章
她眼睛里含着请求,声音非常的小; 生怕被人听见。
祁成穆退后几步; 问道:“何事?”
“我想见一见夫人; 但黄门不传话。”沈静也不知怎么解释,事情太过复杂了; 且也不能向外人道; “殿下; 能帮我带一句话给夫人吗?”
那夫人应该是刘月了,京都皆知。
祁成穆道:“这恐怕……”
“不,殿下; 您听我说; 若无办法; 我不会求您!”沈静恳切的道; “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但我可以保证,此事绝不会影响殿下; 或者,”她咬一咬牙,“您告诉皇上也可,就说我想见夫人,希望皇上准许。殿下此恩,我一定会铭记在心。”
她十分急切,祁成穆淡淡道:“我不会隐瞒皇上,故而此事看要皇上的意思。”
“好; 多谢您了!”沈静颔首。
祁成穆便是走入宫内。
祁徽召见他,是为鸟铳军的事情:“上回沈大人说鸟铳改良已有所成果,你加紧去三大营选人,组织鸟铳军。”
“是,臣遵旨。”祁成穆领命。
祁徽笑道:“就这样罢,到时候朕派杨凌来辅助你。对了,过阵子,孩子满月,你一定要过来,成王与成王妃他们也会入京。”
成王甚至提早使人送来一车的物资,有药材,果子,美酒,说是恭贺他喜得龙凤胎。
男人笑容满面,祁成穆感觉他有孩子之后,似乎变得温和了,笑着点点头:“臣不会忘记的,”顿一顿,“臣刚才在宫门口遇见沈姑娘,她想见夫人,请臣禀告皇上。”
“沈姑娘,你是说沈谦之女吗?”
“是。”
那时候,刘家一家在京都时,就是同沈家住一起的,这沈姑娘自然认识刘月,祁徽沉吟:“朕知道了,你让她在宫外等候。”
祁成穆应声。
祁徽随之叫江用去乾东五所,告诉刘月此事。
刘月吃了一惊:“沈姑娘要见我?”
“是,皇上询问,您愿不愿意见她,若愿意,皇上便令她入宫了。”
印象里,沈静这姑娘很有大家闺秀风范,他们住一起时,经常来看望自己,刘月颇是喜欢的,但此时也疑惑,沈静为何想见她,说道:“烦劳请她过来罢,也谢谢皇上。”
江用笑笑,转身去传话。
听说可以入宫,沈静疾步跟在小黄门身后,来到乾东五所,她心里装着事情,对这皇宫一草一木都没有多看一眼,盘算着等会儿怎么问刘月。毕竟是长辈间的事情,她一个小辈原不该插手,奈何父亲太受折磨了,实在不忍心!
也不能让他做错事情,将来没有回头路。
见到沈静,卢晋芳便是拉着她的手笑:“静儿姐姐,好久不见。”
“是啊,你在这里可好?”
“嗯。”卢晋芳连连点头,“好多吃的,宫里也好看,我还经常陪娘娘玩呢。”
看来这娘娘定是个好性子,沈静微微一笑,给刘老夫人,刘月行礼。
刘老夫人道:“沈姑娘,你怎么跑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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