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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策-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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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京城中,淑惠公主府。

    裴氏午夜惊醒,还惦记在心头的洛楚芬,此时正合身跪在脚塌上,脸色憔悴,眼皮红肿,衣裤单薄的,手执一根美人锤,轻轻的给半闭着眼的婆婆淑惠公主锤腿。

    自裴佐辰被斩之后,淑惠公主就像化身了恶鬼一样,一门心思的认准了是洛楚芬‘克’死了自己儿子,心中恨的滴血,将守寡儿媳妇挪到自己院中,黑天白夜的相处在一起,却并不互怜互劝,而是百般折腾,千般整治,只把个洛楚芬折腾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开始的时候,就洛楚芬那性子,还想着挣扎反抗,对骂对掐之类的。可惜,公主府是淑惠的地盘,丫鬟婆子,太监小厮,哪个不听淑惠公主的命令?剩余的主子们,亦全是恨她入骨,巴不得她去死的裴家人,洛楚芬那点小反抗,如风过水面般,琏漪一过,半点痕迹都没留。

    往娘家求救了两回,一点回信都没有,洛锦文才不会给她做主。而洛锦章……有这个亲爹等于无。至于唯一担忧心疼她的亲娘裴氏,面对淑惠公主——她的嫡亲嫂子,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天立规矩,晚上还要守夜,整宿整宿不让睡,跪的洛楚芬膝盖都是青紫的。手执着美人锤,她双目茫然的机械动作着……

    “要死了,使这么大劲儿做什么?不孝的畜生,想谋杀本宫不成?”许是作动略些重了些,貌似睡着了的淑惠公主猛的睁开眼睛,扬起巴掌对准洛楚芬的脸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扇的洛楚芬直接横着倒了下去,额头磕在塌边上,瞬间就红肿了。

    但,就如同没痛觉得似的,洛楚芬的脸上,只一瞬出现了些许波动,随后便赶紧起身,跪倒在脚塌上,口中麻木的哀求道:“儿媳该死,求公主殿下恕罪。”

    淑惠公主从来不让洛楚芬唤她‘婆婆,母亲’,只能冰冷冷的尊称她为‘公主殿下’。

    “作死的灾星!!”淑惠公主挥了挥掌掴洛楚芬的手,用仿佛甩什么脏东西似的动作,“等着吧,早晚本宫会让你下去伺候佐辰的!!”且,时间不会很久了……

    她侧目厌恶的瞧着洛楚芬,一旦太子成了事,她们裴家又成了那个风光的天子外家。那么,区区一个候府二房女儿,她想让她怎么死,她就得怎么死!!

 181。红日高升,去早朝!

    做为天子外家以及太子的亲外祖父,被永平帝撸了爵位,杀了儿子,且原本就是妥妥太子党的裴家,自然是知晓太子要造。反这件大事的。

    事实上,裴承嗣——就是原来的承恩公,太子的亲舅舅,如今就领着京北大营的一众精兵,走街穿巷,耀舞扬威的帮着太子‘巡逻’呢。

    谁家不听话敢往外冒头?哪里有情况需要‘平定’……裴承嗣都带着人,彻夜不眠,一路压过。为太子能够顺利造。反,并且在造。反成功之后,可以很快稳定局面而努力着。

    裴承嗣都出门帮着太子造。反去了,做为他老婆,以及如今裴家‘地位’最高的存在——裴家爵位被撸了,理论上,除了淑惠这位公主之外,其余全是白身百姓——所以,造。反什么的事情,裴承嗣自然不会瞒着老婆,淑惠公主也是极清楚这其中的内情。

    做为女眷,她是没法子帮太子去冲锋陷阵,也想着留一手儿,万一太子失败,她好歹还有个公主尊位在,能多少保下裴家一些香火。于是,在这个万人攒动的晚上,淑惠公主只能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心里急得着了火似的,可面上,却还得不动声色。

    毕竟,造。反这种事儿,确实好说不好听,裴家哪怕铁杆太子党,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权利知道。最起码,像洛楚芬这种……都混成万人嫌了,就肯定不知道。

    心里担忧,还帮不上忙,心烦意乱的淑惠公主,就只能把日常折磨儿媳妇做为打发时间的方法,因为儿子被‘克’死,淑惠公主对洛楚芬简直恨之入骨,事实上,她恨不得直接千刀万剐了她……只是,她虽有公主位在,可到底是个没啥前程可途的女子。安陵候府还有那么多大老爷们在呢!

    别看她折磨洛楚芬,安陵候府那边儿不说什么,可她若真弄死了儿媳妇,怕洛家就不能饶她了!!

    折磨——但不能折磨死,每天都看着讨人厌的儿媳妇在眼前晃。那种感觉……淑惠公主就仿佛想起了儿子被活生生砍掉脑袋,尸骨不全的模样。于是,伤怒交加,上手打一巴掌给一脚,扇耳瓜子砸茶杯……简直就是互相折磨,彼此痛苦。

    不过……淑惠公主低头瞧了瞧行尸走肉般的洛楚芬,嘴角勾起一个,几乎说不上是笑还是哭的笑容,很快,很快就要结束了!!

    等太子成事,他们裴家重回顶锋,她在次成了那个站立在宗室女眷头顶的大长公主之后……她就可以直接把这个克死她儿子的贱。人千刀万剐,用做陪葬了!!

    ……

    就在这个本应和平的夜晚中,无数人心思百转,各自不同。大街上,领着京北大营军队的裴承嗣,直接撞到了刚从五城兵马司出来的林子陌和秦将军,两相走了对脸儿,连话都没顾上说,彼此只对瞧了一眼,就几乎瞬间‘心神相通’了!

    二话不说,抄起手中兵器,两群人打到一处。

    京北大营,侍卫所,五城兵马司,御龙卫……几乎是同一时间,轰的一声闹了起来。

    放火的,撕杀的,吵闹的,乱跑的……夜半三更,漆黑一片的天空都被染红了半天,整个京城一瞬间就‘活’了起来。

    且,太子的‘起势’,也不光是裴承嗣一路,他不过是个巡街的罢了!!太子早就安排下了好几路人马,专挑今日未曾进宫赴宴,却又性格耿直忠心,看不惯那乱臣贼子,或者干脆就是长安王的铁杆支持者……比如段修容的娘家,长安王的妻家之类之类……

    尤其是段修容的亲爹段似道,那可是内阁首辅,铁铁的永平帝和长安王一党,打死他都不会投靠太子,甚至,在太子成功造。反登基的时候,段似道还会给带来麻烦。

    今天晚上大宴之时,段似道岁数大了,又不幸染了风寒就没有参加。因此,太子特意派了人马,大半夜的就杀到段家去了!!

    当然,不止段家,但凡那等太过‘耿直’,又或是余下皇子铁杆支持者的人家……约莫十来家吧,太子都派人去攻打,御令‘毁其家,灭其族,寸草不留,人犬屠尽’,顺便最后在放火烧个房子!

    ——彻底毁尸灭迹。

    原本,兵营基本都建在荒无人烟,或比较偏僻的地方,不管是五城兵马司,还是京北大营……方圆百米之内都是静街的,他们打起来,热闹归热闹,但京中百姓基本是察觉不到的!

    哪怕,在大街上巡查的那些——裴承嗣啊,林子陌啊……就算打起来,彼此也有个克制,除了实在受不了——比如一刀被抹了脖子,捅了肾的时候——才会高声喊叫。所影响的,也不过是他们争斗范围内的那些百姓们。

    大半夜听见外头叮当乱响,鸡猫子喊叫什么的!

    ——局面都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但是,太子派下去的那几路人一攻打各处府宅——尤其是段似道的府第之时,那可就当真是热闹了!!

    更别说,攻打不进去,或杀将完了,一放火烧屋,京城半边天燃的亮如白昼,百姓们都从睡醒中被惊醒,披上衣服,走出院落,望着不远处的天边,各自惊慌,不知为何!

    尤其,那些离被放火所在府第近的,或者就是根本左右邻居的,那就更是倒霉了,水火无情,当真是半点不由人,夜风一刮,火势微偏,一趟儿街整个都烧起来了!

    ——吓的林子陌带着人就救啊!!

    且,不止太子和沈沧瑜这两波儿人,京城还有那些个见天不干正事儿的流氓地痞,眼见大乱已起,大半夜的就去打家劫舍,敲人家小寡妇门儿……当真应有尽有,奇异百态。

    京兆府里,被单‘请’在二门堂屋中的洛楚宁从窗格中望着远方的天空,心头各种思绪翻起,眼底百味沉杂。

    “许,许夫人……您,您怎么还不睡啊?这都大半夜了!外,外头这是怎么了,是哪儿走水了吗?”伺候她的京兆府小丫鬟,被隐隐传进中院的叫嚷声吵醒,揉着眼睛惊慌的问。

    原本被关押在京兆府地牢的洛楚宁,因为(搬倒太子)太过重要,所以,一切耿直(的想讨好长安王的)官员们,就自发自动的各种走关系,托亲朋……于是,状告太子的洛楚宁竟然奇迹一样的,从冷阴的京兆大狱里走出来,住进了二院的堂屋中。

    妥妥三间屋子,还带左右厢房的呢!

    甚至,她还有个小丫鬟姚娘——就是京兆府尹夫人院里打杂儿的粗使,贴身伺候日常起居呢!

    “姚娘,你不用担心,闹不了多久的,很快就会好起来。”洛楚宁双眼放着亮光,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却异常的坚决,也不知是在安慰姚娘,还是劝服自己。

    “哦……奴婢知道,不过就是走水吧。肯定有人管的!”姚娘摸了摸脑袋,憨憨的笑着,根本不知外面发生的那些,究竟是何等残酷的事情。

    打了个哈欠,她揉着眼睛,看着洛楚宁劝道:“许夫人,这大半夜的,您快休息去吧,明儿还得早起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来拿您问话呢!

    “你先睡吧,我不急!”洛楚宁微微侧目,瞧了她一眼,“我还有事没办呢!”

    “什么事啊?”姚娘不解。话说都把自己‘告’到大狱里,溜溜儿的关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没活路了……还能有什么要事?

    “是很重要的事!”重要到,关系性命。

    洛楚宁抬头望了眼天空,随后,将目光注视在京兆府大门的方向,手藏在袖子中,紧紧捏着一柄磨的锋厉无比银钗,她无声的等待着。

    不管争斗过程如何,谁胜谁负?明日早朝之时,怕是就会出个结果,若太子得胜了,不用说,她这个令太子丢脸丢到全大晋的罪魁祸首,自然头一个被杀头。而太子要是败了……也依然会有人来通知她一声,甚至,是直接放她出去。

    洛楚宁站在窗边,透过窗格静静的看着远方,冷风透过窗缝,吹的她彻骨凉寒,脸上几乎没有知觉。但她却仿佛感觉到一般,稳稳的站着,神态从容而淡定。

    是生是死,全看这一糟了!!紧紧握着银钗,洛楚宁将它贴在腿上,时刻准备着,万一失败了,就直接给自己来上一下脆的!!

    ——免得在受折辱。

    ……

    时间慢慢流逝,银月矜持着从天边坠下,红日缓缓自东方升起,将被朦胧月色所掩盖的,一片狼籍的京城映入众人眼帘。

    有林子陌奔波整夜,救人救火,太子的灭门队伍……真‘灭’成功的,并没有几家。最起码,段似道全家都成功的活了下来。

    被人砸了一夜的门,差点烧成肉片儿的段似道,早就明白了事情恐怕要糟。但凡事……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除非段似道打算带着全族,奔逃出国,在不回来了。要不然,他依然还是要面对这一切的。

    拒绝了惊吓失措的家人们的挽留,段似道用‘大无畏’,堵枪眼儿,就算被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精神,整理衣衫,换上首辅官服,坐着桥子,一路急奔,就早朝去了!!

    ——当真是非常勇敢,值得敬佩。

    可以说,大晋国在京中的一,二品大员,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昨儿都去参加十五大宴了。至于剩余的这些,昨儿闹成那般模样,如今好几个差点被烧成白地,被灭了满门的官员府第上还冒着黑烟呢……能当上官儿,还是京官儿,哪个是傻子?自然知道是出事儿了。

    可是,哪怕如此,当官做主,有资格去上早朝的那些官员……也没人敢不去。好在,他们心里也都清楚,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熬过了昨晚,胜负怕就已经分的差不多了,他们不过是去给胜利者捧场的罢了,会遇危极生命之类的危险……这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四更出门,顶着还没完全落下去的月亮,朝臣们颤颤兢兢的来到皇宫,低着头垂着眼的进了班房,悄无声息坐在里头的等待着,他们彼此用眼神‘探讨’,却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就连平素来了之后,就会被大部分官员围起来,或探讨朝事,或巴结拍马屁的段似道——段首辅的到来,也没让安静的班房响起,哪怕一丁点儿的声音。

    好半晌儿,他们足在班房里呆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外头来个—个面生的大太监,哈着腰,满面恭敬的笑着,高声唱诺,“各位大人,上朝~~升殿啦~~”

    “额,呵呵,这位总管……如今,万岁爷……心情可还好?”大太监一声喊,他身边一个高眉大眼的官员,点着头满面笑意的凑到大太监身边儿,从袖子里熟练而飞快的掏出一张银票,以无比巧妙的手法就塞进了大太监的腰带里,用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这位总管,这个……请您喝杯茶,您便行个方便,赏一句话儿吧!”

    本来,官职高到能上殿面圣的这些个大臣,对太监这种‘人工生物’,都是抱有非常鄙夷的态度的。哪怕平时也添银子,可终归,是高高在上的,是俯视着瞧。像今天这高眉大臣这般,话儿递的这般好听,姿态摆的还这么低,当真是极少见了。

    在是巴结奉诚……人家堂堂科举考出来的读书人,能留在京城做官儿的人上人。但凡有点骨气的,也不会把劲儿使在个太监身上。

    ——丢不起那个人呐!

    所以,哪怕这传旨大太监在奴才里,可以说是早就混出了头儿,但对高眉大臣的奉诚话儿,听着感觉依然还是很舒服。不过,舒服归舒服,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哪个,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搭了搭袖子,大太监露出一脸习惯性的谦卑笑容,打了哈哈,“大人您别担心,风已平,浪已静,您大胆的上朝去吧!”到底收了人家的银子,方才他还撇了一眼,千字打头……怎么着,都得给句话不是?

    “多谢总管。”高眉大臣连忙恭手道谢。心下却长嘘口气,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一旁,一直暗地里偷偷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官员们,见高眉大臣的表情和大太监的笑脸,也都微微放下了高悬的心。

    “各位大人,随奴才来啊~~”大太监挥舞着拂尘,举步前头带路,顺便还回身招呼着班房里的人,“时辰到了,请移步啊!”

    班房里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按着平时的顺位,按官职大小陆续走出班房,一路往大殿走去。

    跟着大太监,半点不敢左顾右盼,眼神儿老实的不成,就连挥舞手臂的动作都不敢太大。这群大臣们,走宫道,穿回廊……终于到了大殿。

    大殿里头,玉阶之下,早就分定了两排的文武大臣。为首领头儿的段似道心中一凛,举目去瞧……果然,正是昨日参加了大宴的官员们。

    脸色苍白,眼圈儿发青,虽佯做镇定之色,却依然免不得双股颤颤。只是,哪怕形容在是狼狈,可段似道仔细去数,一个儿一个儿的瞧,发现昨日被宴请的大臣……确是一个不少。

    没人死——事件说不定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

    昨儿攻打自己府第的,除了太子之外,剩下的皇子也没谁有这胆子。可是,太子的人攻打了没多久,便有人来相救,想必就是永平帝早就有所防备了。而且,参加大宴的大臣们一个没死,半点伤亡也无,想来,是永平帝很快控制了局面。

    大臣都没死呢,皇家又怎么会有事儿?

    ——根本不可能!

    段似道心头老大石头终于放下,轻轻嘘出口气,心里仔细琢磨着,一会儿永平帝出来之后,他该如何行事,怎样开口,才能给长安王要下更多的好处!!

    按昨儿晚上京城那股子闹腾劲儿,烧了好几条街,伤亡无数。那么,太子犯的事儿……不用说,肯定就是造。反无疑了。

    ——此乃十罪不赦的大罪,太子肯定被废无疑。那么,下一任的太子……按永平帝的偏好,百分九十以上的可能,就是长安王。

    ——他的亲外孙子!!

    段似道抚了抚胡子,心中很是欣慰。万没成想,他个农夫的儿子,不止当了一国首辅,竟然还有个外孙子能当皇帝了!!当真光宗耀祖,说不出的荣耀。

    美的不成,满脑子幻想着做白日梦,段似道都快笑出声儿来了。可谁知,大殿玉阶这上,传旨太监一声高唱,甩鞭‘噼啪’作响,“上朝~~~群臣跪拜~~”这一声,响彻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们连忙俯身跪倒,口称‘万岁’。

    “平身!”殿后,一温和悦耳到极至的男声传来。

    朝臣们一怔,猛的抬头去看,只见……殿后头,皇后宋氏身穿金线凤袍,头带九凤冠,眼圈儿微红,却一脸严肃的抱着要哭不哭的小皇孙平安儿缓步走了出来。

    她身后,面带温和笑容,眼底却锋厉的让人不敢直视的沈沧瑜站到了台阶之前。

    “容,容王世子?”段似道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这是怎么回事?万岁爷呢?长,长……”长安王呢!我那外孙子呢!!不是应该他陪着永平帝出来吗?

    “段首辅稍安勿躁,请听皇后娘娘一言。”沈沧瑜低头瞧了他一眼。随后,侧转头,给满目沧惶的宋皇一个安慰的眼神,恭身道:“请娘娘下旨!”

    “咳,嗯……”宋皇后抱着平安儿,深深吸了口气,闭目半晌,才会嚯出去似的口吻,‘平静’道:“万岁有旨,段首辅,靖公国,冯御史……”一连串儿的念下来,足有十来个人,“……进内宫见驾!!”

    她点名儿的这些人,全是昨日没进宫赴宴,却又是朝中缺不少的能臣实臣。

    “这……臣等遵命!”被点名儿的大臣,你瞧瞧我,我望望你,心中百转千思,什么念头都有。但犹豫了半晌儿,他们最终还是低头,遵了宋皇后的旨。

 182。中宫皇后,回府去!

    宋皇后原名宋媛,乃是和威北王齐名的大将军王宋靖的嫡长孙女。只是宋靖不比威北王白浩来得长寿,许是当年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太过伤身,这位宋大将军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就已经英年早逝了。

    宋家一门,五子九孙,除了宋皇后的生父因早产体弱,习不得武之外,宋皇后的一个伯伯,三个叔叔,两个亲兄弟,七个堂兄弟,均都为晋国为百姓征战杀场,精忠报国,马革裹尸!!

    ——可谓一门忠烈。

    赫赫堂堂的大将军王宋家,最后只余忠勇王——宋皇后之父。忠勇王妃——宋皇后之母。以及宋皇后本人了。

    哦,对了,还有忠勇王世子。一个二十多岁,纨绔无能,好色无用——不知永平帝从哪儿淘唤出来的,宋家一旁三千里的——宋家子孙。

    忠勇王老两口子六十开外了,宋皇后之父身体又不好,连习武都不能。早年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也只得了宋皇后一个女儿,如今六十开外头,生育能力……肯定就是没有了。

    为了不让一门忠烈的宋家断后,于是,永平帝就‘好心好意’的给老两口子过继了一个‘儿子’,意为其养老送终。

    当初还是大皇子的永平帝娶宋媛为妻……此乃先帝下了的明旨。彼时,宋家最后一个男丁正为了平乱而死在沙场。为了安抚忠臣,嘉奖宋氏一门忠烈,先帝这才把宋家唯一所剩的子嗣——宋媛许给大皇子,保她荣华一世,富贵一生。

    毕竟,先帝所中意的继承人是容王。对于大儿子,所有的期许不过一贤王,可以辅佐弟弟罢了。所以,他的妻室便无许太强,根本没用不说,还助涨了他的野心。宋家满门忠烈,诺大的好名声,宋媛本人相貌端庄,举止文雅,以个人条件而言,配永平帝绝对是绰绰有余。

    只可惜,先帝想的挺美,可永平帝却不甘心‘贤王’之位。宋媛——对于一个没有野心的皇子来说,自然是极好的。宋家满门的忠臣啊,拿人命堆出来的,任何一个皇子,只要娶了她,但凡没有造。反的心性,都能活的不错。

    毕竟,有宋媛这活‘牌位’在那撑儿着,哪个在位的会找她的麻烦?不怕被骂昏君,让群臣灰心,令天下百姓失望吗?

    先帝对大儿子可谓是用心良苦,连亲弟弟登基之后,长子地位比较尴尬都想到了,做了最好的安排。只是,永平帝却并不领情,人家力争上游,自己爬上来了。

    当了皇帝之后,永平帝连亲弟弟都百般打压,更别说根本帮不上他任何忙,娘家虽然个好名声,其实就是空架子的宋皇后了,当真百般看不上眼。

    偏偏,还不能废她,还不能对她太不好,毕竟,人家满门忠烈啊!!

    所以,宋皇后在宫中,处境很是奇异。后里中的嫔妃们——包括被永平帝宠爱的段修容,以及生下几个皇子的嫔妃们,都不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可是,恭敬的同时,她们又非常有默契的,一同无视了皇后。

    没有管事六宫之权,中宫笺表被收,长年累月的‘头风症’……宋皇后对于皇宫和前朝来说,几乎就是‘符号’一样的存在。

    知道有她,但这人具体是什么样子?什么性格?甚至什么人品?却根本没人关心。

    就仿佛,后位上坐的那个,就是个泥雕瓦塑,大伙儿初一十五上香拜拜,面上到是挺挚诚,可心里啊……谁都没把她当回事儿。

    宋皇后十六岁嫁给永平帝,四十余年的时间,过的都是这般的日子。她如今已经年近六旬,可一直都没开怀过……不是她不能生,而是永平帝根本就不亲近她。

    刚成亲那两年,许是因为先帝还在位,永平帝到还愿意做个样子,装做夫妻齐眉的模样,每逢初一,十五都宿到她房里。但后来,他登基权掌,选秀大开,美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宫,个个年轻貌美,个个家世不凡,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宋皇后,这位家里只剩下个空架子王位的,所谓中宫嫡后,就像是寒冬中独立枝头的花儿一般,忍受着各种冷眼,各种无视。

    做了三十多年的大晋国母。今日,竟是宋皇后第一次出现在朝中众臣面前……

    怀中抱着皇孙平安儿,宋皇后在大殿中,众位大臣的目光聚集下,只觉得头皮都是发麻的。偷偷侧目,余光瞧向沈沧瑜,见他轻笑着点头。宋皇后深深吸了口气,抬腿上前一步。脑中回忆着嫁入皇家之时,所见过的婆婆——先帝之妻孝元皇后的模样。她微微抬起下颌,九凤冠微晃,目光轻扫,平视过去……

    被她看过的大臣们,都连忙低下头去。

    “今日在场众位……”宋皇后开口,语气沉重却带着丝丝威仪,“均是支撑我大晋国的能臣干吏,万岁爷信任各位,本宫才会将各位请到此处。”

    “皇后娘娘,您将臣等唤来,到底所为何事?是发生了什么……万岁爷……究竟在何处?”有那性子急,没把宋皇后看在眼中的大臣,开口就打断了她的话,举步上前急切追问道。

    自十六岁嫁入皇家后,宋皇后几乎一生时间都困守在后宫之中,除了亲爹和永平帝之外,见过的男人……基本就是几个儿子了!猛然间,让她大厅广众,受人注视,本就让她够心慌的了。更何况,还有人突然冒出来,黑着脸粗着嗓子声声逼问,更是把宋皇后吓了一跳。

    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宋皇后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她怀中,本就被抱着不大舒服的平安儿被勒的疼痛,小嘴一撇,仿佛就要哭!!

    “白侍郎慎言。”见事情仿佛要不对,沈沧瑜连忙挡上前,面无表情,他眼色严厉,直视着那冒头的人,冷声道:“皇后娘娘中宫之尊,白侍郎如此言行?莫不是要犯上不成?”

    这冲出来的人——刑部侍郎白英,沈沧瑜自然认得,长安王那一派的人,段似道手下的鹰犬。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不敢。”白侍郎一怔,忙低头恭手请罪。

    宋皇后无权无势,娘家早就落败,朝中又没有支持的人,不过一空架子皇后,白侍郎等人自然不惧。眼前这情况——永平帝一脉无人出现,只宋皇后抱个病歪歪的小皇孙出来,有眼睛的就都能明白,这恐怕是真出事儿了。

    逼迫宋皇后,朝中几乎没有人不敢。但……他们之所以如此放肆,不过是仗着宋皇后无人撑腰,势气太弱罢了。可,沈沧瑜——这个朝中新兴势力,又代表着容王和威北王遗脉的人,站出来给宋皇后仗目。朝中,不管是白侍郎,甚至是段似道,眼神都开始谨慎而警惕起来了。

    “众位……”见白侍郎被沈沧瑜一语惊走,发现这位‘盟友’比想象中的靠谱的多,宋皇后精神大震,定了定神,她开口,唤回众臣的注意力,沉痛的说,“家门不幸,昨日宴会之时,太子这无父无君之辈,大逆不道,扬旗造。反……”

    “长安王,恭郡王不幸被太子所杀……诚郡王重伤欲死……”

    “太子造。反,举兵攻打京城各处,赵翰林,冉学正不幸全家遇害……太子纵兵烧毁数条街巷,百姓伤亡无数……他道行逆失……万岁爷怒火攻心,不幸中风……”

    桩桩件件,宋皇后声音虽低,口齿却极清楚的把昨夜之事重复一遍,表面上仿佛伤心欲绝,可若仔细去瞧,却能看得出来,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伤怀之感。

    ——只余冰冷之情。

    “什么?长安王死了?”段似道大惊失色,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胀的通红。他快步上前,眼睛瞪的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宋皇后,仿佛想瞧出她是否撒了什么慌似的,“琅儿他,他,怎么会?”

    “段首辅节哀吧,不止是长安王本人。就连段修容……”看着给永平帝出主意,为自己父母过继了那般子嗣的段似道如此模样,宋皇后心中一阵痛快,表面却还感同身受似的叹息,“段修容生性高洁,烈性如火,不愿于太子这等谋逆之辈苟同,已抓伤太子之母裴妃,最后不幸遇难了!!”

    不错,段修容已经死了!!原本,她抓伤裴妃被黑衣人带下去之后,就受了不少打骂折辱,都知道太子不会放过她,黑衣人们又怎会对她尊敬?扔到一处小偏殿中,连打带骂……段修容自己心中也有数,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又逢儿子遇难,端是万念俱灰,生怕死前在受折磨污。辱,段修容干脆自己解了腰间,挂到房梁上,就上吊了!!

    等沈沧瑜这边儿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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