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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策-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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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搭上这老太太个子矮点儿,大概是岁数大抽抽儿了,她那脑袋的高度,正好对着大部分正常个头人的脸……偶尔撞上,随便一擦,就是猫侥一样,好几道血道道儿,满脸的伤。

    面对这种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情况……洛楚尘觉得,说句实在话,就那些黑衣人,都没这老太太有杀伤力!!

    她亲眼看见的,这老太太一路跌撞而过之后……她途经过的地方,简直‘寸草不生’‘哀鸿遍野’啊。

    ——全躺在地上,捂着脸那儿嚎呢!

    就连洛楚尘本人,方才都差点被这老太太干掉。也不知被哪个缺德鬼撞的,就方才,那老太太笔直的就往她怀里撞过来了,一脑袋的‘刺儿’,就冲着她的肚子,夹着滚滚烟尘而来。万一撞实成儿了,非给她扎成漏壶不可!!

    得亏桃绿眼睛尖儿,反应快,一把将她拽歪了躲过去……那老太太带着一路火星烟尘,斜着就冲出去了。

    洛楚尘亲眼看见,她冲到了一个穿着撒金牡丹花儿绵缎袄儿的,不知谁家夫人身上,撞的人家哭嚎的都没人动静儿了!

    ——简直把洛楚尘吓的不要不要的。

    这太危险了。比黑衣人,太子什么的都要吓人好不好!!

    “但愿你们家主子爷一切顺利吧!”洛楚尘抬头望了高台一眼,双手合什,低低的祈祷了一声。

    “主子您放心,一定会的。”樱粉和桃绿齐齐说着。

    而高台之上,被主仆三人惦记着的沈沧瑜,正夹着永平帝……不错,就是夹着,用胳膊肘儿的那种……且战且退。

    高台之上,除了永平帝等人之外,也有不少的嫔妃,甚至包括裴太后和皇后……这两人,在事件闹起来的时候,就一直打着酱油。不管是裴妃冲出来杀人,还是段修容发疯,甚至是太子杀兄弟,反生父。做为嫡母的皇后都悄声无语,仿佛没瞧见似的。

    甚至,她还死死拉住了数度想要冲上前的裴太妃。毕竟,那前头,不管是死的,还是杀的……都是她的亲孙子。

    且,那个中风,如今嘴角直歪歪,被沈沧瑜以非常不敬的姿势,夹在胳膊底下的,还是她的亲儿子呢!!

    不过,裴太后也是七十多,眼看八十的老太太的,别说大动作了,活着都挺废事。想拦住她,皇后都不用怎么使劲儿,只拉住她的衣角,轻轻握住,裴太后就无可奈何了!!

    面对皇后的‘强势’,裴太后连喊都不敢喊,生怕引来什么人,一刀要了她的老命。要知道,她虽然是太子的祖母……可是,方才太子杀的那些,哪个血缘不比她亲近?毕竟,连亲爹都反了,一个老祖母又算得了什么?

    顺手杀了怕都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被皇后拉着衣角,裴太后用恨恨的眼神回望,只是,恨归恨,可她挣扎着想要向前去的冲劲儿,却并不怎么大,甚至有一种,仿佛生怕使力过猛,皇后拉不住她似的感觉……

    到底,前头虽有她的儿子孙子,可她也不想死!!

    拉住裴太后,躲到翻倒的御案后头,皇后半趴在地上,探出头去。眼见着太子和沈沧瑜杀到一块儿,高台上刀光剑影,‘鸡飞狗跳’。地上鲜血成流,尸体成堆,而方才被太子拉走,压在地上威胁永平帝的小皇孙——平安儿不知被踢了一脚,正一边儿哭一边儿躲避着上头‘大人们’的脚呢!!

    他才五岁的年纪,生的又瘦小,自己走路都不怎么利落,今儿又受了惊吓,被打被踢被压倒……场面又慌乱,入眼全是大人的腿啊,脚啊的,一点不顾忌他,照着脸就往他身上踩,可把平安儿吓坏了。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满地乱爬,翻滚扭动。

    ——跟条离了水的鱼儿似的,瞧着那么可怜。

    皇后躲在御案后头,双眼紧紧的盯着平安儿的一举一动,脸上满满都是紧张慌乱,可却奇异的透着一股子坚毅之感。

    双拳紧握,全身鼓劲儿,腰弯做出随时能窜起的姿态,一瞬不瞬的瞧着。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平安儿为了躲避不知从哪儿砸上来的果盘,两个翻滚就翻到了御案旁边,离皇后约莫五,六米的距离……

    皇后双眼一眯,眸中现过狠色,银牙一咬,她压低着身体,脚下使力猛的窜了出去。伸手狠狠推开一个吓懵了,抱头缩在地上的小贵人,皇后伸长手臂,一把拽平安儿,用劲全身的力气,将他拉进怀里。

    “平安儿莫哭,皇祖母抱着你啊!”皇后急急的安慰着小皇孙,压着他的头,膝行着往御案后头而去。

    “皇祖母,孙儿好疼啊!”做为所有皇子的嫡母。平安儿这个皇孙自然是没少见皇后。因为沈室皇族子嗣少,他每次进宫见亲祖母吴淑妃的时候,还都得去拜见嫡祖母——皇后。

    皇后没有自己的孩子,看皇子们……当然是不怎么顺眼,可对皇孙们的态度却还可以。就是个慈祥老祖母的模样。平安儿对她也熟悉,今次被她温柔的一安慰,到也听话的收起了泪水。

    到底,皇家子孙,哪怕还没进学,身体又不好,可耳孺目染的,也不是真的如同五岁小儿般,那么不懂事儿,不会看人眼色。

    更何况,就是在不懂事儿,被踩的浑身都是鞋印儿,哪儿哪儿都疼……这总能感觉到吧。好不容易有个‘大人’来救他,还不死死的巴紧了,老实听话。

    平安儿不动不嚷,眼角含着泪乖巧的抱着皇后的脖子。而皇后,也顾不得满地的鲜血尸身,一路连跪带爬,有惊无险的回到了翻到的御案后头。

    御案后头,裴太后坐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

    “皇后,你这是……”她发出沙哑苍老的声音,“要做什么?”她才不信,皇后会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呢!

    事实上,如果造。反的不是有她裴家血脉的亲孙子,她都怀疑皇后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毕竟,做为一国之母,永平帝的嫡妻。皇后面对大宴上发生的这一切……态度实在是太冷静了。

    面对裴太后的疑问,皇后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平安儿躲在角落,抿着唇角,无比专注着紧盯着眼前的局势,心中呯呯乱跳。

    而前头,正‘保护’着永平帝和太子对峙着的沈沧瑜,余光撇见皇后的举动,以及终于安全了的平安儿……他轻轻勾起唇角,对下方的人隐晦的打了个手势。

    下面,从参宴的文臣武将中冒头的那几个,轻轻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在其余人的掩护下,背转身躲过人群厮杀,伸手在怀中掏出一物。凑到歪倒在一旁,却还没熄灭的宫灯之上,只声‘哧啦’一声轻响,一丛灰绿的光芒高高冲起,燃至半空,在漆黑的夜里如此显眼。

    不过,许是御花园中实在太乱,连翻的打击,让众人精神受挫,疲于奔命。除了心知肚明的几个人之外,到没什么人注意到。

    但,所谓没注意到的人——自然不包括洛楚尘在内。

    有两个武艺高强的女护卫贴身保护着,洛楚尘早躲到没苍蝇的地方儿,双目紧紧注意着高台呢。天空那么显眼的‘焰火’,她当然不可能注意不到。

    “嘶?那是?”皱头轻皱,她指向天空中的‘焰火’,转头望向桃绿。

    “主子放心,那是世子爷放的信号,没什么危险的。”桃绿连忙回说,温声道:“主子请静待,很快就会结束的。”

    “哦!既然如此……但愿一切都好吧。”洛楚尘眉头依然蹙着,点头应着,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

    京城,王府街巷尾,刚把长安王府的两位小皇孙偷出了府,眼见他们被人抱着,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天边一从灰绿色的焰火便映入了林子陌的眼帘。

    “秦将军!!”情绪有些低落的林子陌一眼瞧见,猛的大声喊了一句,“你快看,宫里那边闹起来了,沧瑜发来信号,咱们该行动了!!!”

    “总算来了!!”秦将军也长嘘一口气,抬头看着那‘焰火’。活活一粗鲁军汉,竟然还莫名的感慨了一会儿。不过,只一瞬,便又反应过来,回头招呼一声,“兄弟们,小王爷那边儿已经开场了,咱们也不能落后,稳稳的把外头的事儿给小王爷办妥了!!”

    沈沧瑜乃是容王世子,沈室皇族。旁人称呼他,都是唤做世子爷或主子爷,只有威北王那一脉旧臣,如林子陌的亲爹林将军,或者眼前这位秦将军,才会唤他做‘小王爷’。

    而这个‘小王爷’中的‘王’,并不是指容王,而是威北王白浩。

    白家已经被灭门了,余下的血脉,便只剩下沈沧瑜——他是白王妃的独子。白浩的嫡亲外孙,所以,哪怕他姓沈,说破大天去都是沈氏皇族,可威北王那一脉旧臣,还是妄顾‘事实’,直认他‘小王爷’——就是威北王那个‘王’。

    “是,将军放心。”果然,听见小王爷这个称呼,林子陌无奈的摇着头,而其余那十来个军汉,却都齐声应早,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

    “既然都听了,那就别他娘的全聚在这儿了,又没银子领。赶紧的,通通全都散开,按咱们原来商量好的,该干嘛干嘛去!!”秦将军挥挥手,满面不奈烦。

    “是。”那十来个军汉,应了一声后,一轰而散,东南西北,翻墙越瓦,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林少,咱们也走吧!”眼见人全跑没了,秦将军回头望向林子陌,低声寻问。

    “走吧,先去五城兵马司那边儿,去接应苏司卫。”林子陌提起袍角,迈步就走。

    “那京备大营的钟偏将呢?不管了?”秦将军紧紧跟着,皱眉问道。

    “放心,那边儿沧瑜早有安排,不用咱们费心。”林子陌低声答。

    两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王府街。

    王府街的巷头——容王府中。容王站在花园里,仰头望着天边银月,那一抹灰绿色的焰火刺疼了他的眼。耳旁,明明寂静无声,长夜安静。可容王府却仿佛听见了金戈铁马,杀声嘶嘶!!

    自父皇急病而去……长兄挤下他,莫名登基,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父皇仙去,他伤心欲绝,存真(白王妃)去了,更是几乎带走了他大半的性命。

    原先那个被父皇称为‘吾家千里驹’,意气风发,志高远大的二皇子沈贤璟已经‘死’了。这些年,活着的,不过是如行尸走肉,只想着平安度日的无能亲王——沈闲景罢了。

    沧瑜做下的那些事……他想要奋进,想要为母亲报仇,想要夺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那些……容王不是不知道,按理,他应该相助自己的儿子,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

    哪怕永平帝杀光了他的岳家,拐走了他的儿子,裴太后毒死了他的妻子,害了他半生孤苦,但那些人……终归是他的兄长,他的母亲。

    太子,长安王……也都是他的亲侄子,从小他也抱过,疼过,当成亲儿子般喜爱过。

    让他去谋算这些人的性命,容王真的做不到。

    他知道,他这样的心性并不好,如果不是他如此心软,如此没用……狠不下心,下不了手,他当初又怎么会被永平帝算计,失去原本应该是他的皇位呢。

    要知道,在父皇去逝之前,曾经无数次跟他说过,这皇位,是要传承给他的。

    甚至,在永平帝刚刚登基的时候,他还是有能力一争的,也未必争不过。可到底……他不愿意和亲兄长兵戎相见,你死我活。

    ——他怕死后无颜去见父皇。

    父皇的死……容王知道,有很多人认为是永平帝下的手,先帝死因不明的传闻,私下流传的也颇广,只是容王心中却明白。先帝确实是病逝的,跟永平帝没有丝毫关系。

    这也是容王能忍下这么多年的原因所在。

    哪怕受尽了苦难,容王依然无法做到跟永平帝这个亲兄,以及裴太后这位生母兵戎相见,可他这辈子就算废了,却不忍压制儿子,让他如自己这般,憋屈的虚度一生。

    他能做的,只能是捂住耳朵,遮住眼睛,装做无知无觉,不闻不问。

    只是,所谓装作,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仰头望着星空,侧目看向皇宫的方向。容王心中清楚的知道,那里,正发生着一场比他和永平帝当初争位时,要残酷的多的夺嫡之战。

    而他的儿子,就是其中隐藏的最深的那个棋手。布局隐忍了十几年,如今终于到了一朝亮出锋芒之时,但愿……

    容王垂了垂眸子,轻声叹了口气。

    但愿,他的儿子,能事事平顺,终得偿所愿。

 180。慈父之心,古今同!

    京北大营,五城兵马司南营。

    洛锦砚坐在帐篷中,耳听着外头无数精兵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声,紧紧的握着拳。

    “洛将军,外头这是,怎,怎么回事啊?”他身边,近卫首领茫然的小声不安道:“属,属下怎么觉得,这情况仿佛有些不对?”

    “五城兵马司乃万岁爷的直属军,没得万岁爷的命令,谁都调动不得。更何况,如今这时候,大年下的,苏司卫他,他为何要调动大军?他,他,是要……”图谋不诡吗?近卫首领咽了口吐沫,整个人显得异常紧张。

    “将军,咱们是不是要出去瞧瞧?今儿是您值营……兄弟们还等着您的号令呢?”他低声问。

    “这……”洛锦砚迟疑着起身,掀起帐篷,向外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情绪极为复杂,犹豫而充满痛苦,张了张口,他似乎想说什么。转头看着正在等他拿主意的近卫首领,他咬了咬牙,似乎想下令整军,冲将出去勤王护驾。可猛然,妻子痛苦的眼神和女儿生无可恋的脸庞浮现在他的眼前……

    “在等等,看看情况。”他压抑着,仿佛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几个字。

    忠君爱国了一辈子,从来将永平帝视为‘天赐英主’,哪怕这位皇帝其实不管能力,还是人品都不怎么样,可洛锦砚却真真正正的是个‘忠臣良将’。

    安陵候府虽然是开国武将起家,可第二代就转成了文臣,子弟从来都是正经科举,或者是捐官出身。就像洛锦文,他就是二榜传胪,当年的全国第四。而洛锦章,别看他这么没用,如此无能,却也是正经儿的三榜同进士。

    ——都是读书人的秧子,十年寒窗熬过来的。

    只是,洛家这一辈三个男儿。洛锦砚却如基因突变了一样,明明不傻不蠢,小机灵很是有的。可读书上头就是不行,秀才,举人一块儿跟两个哥哥考的,可是到了进士这一块儿,连考三科,生熬了九年,却次次落榜,都快三十,两个孩子的爹了,还是白身一个。

    当然,像安陵候府这样的门第,并不在乎养上一个,两个的无用之人,但哪怕像他二哥洛锦章似的,纯纯的,板上定钉的‘废物’,人家也是领着七品的官职,好歹有个差事啊。

    洛锦砚也是嫡子,站出去并不比谁差,凭什么就要两个哥哥养着?他娶妻生子,堂堂男子汉,理应顶天立地,为妻儿争前程……所以,眼瞧着九年科举考不出什么结果,洛锦砚想了又想,最终决定换个思路——考武举!!

    时下,因永平帝的偏爱,大晋国已经有了些文贵武贱的思想了。而且,安陵候府虽是军功起家,可这几辈儿也都没人去走那武官路线了。洛锦砚想考举科,做武官,洛家除了能保证他拼命得回来了军功没人能抢走之外,剩下的,就都帮不了他了。

    像大晋国所有,有上进心的勋贵子弟一样,洛锦砚是自幼读书习武,且,他自身条件算是不错,一身马上功夫,不说独步天下,也算是小有所成。武举考的顺利,当科的武探花,以校卫之身去了边关,拼杀五年,九死一生,他终于回到了京城,在五城兵马司里,做了一个从三品的虎威将军。

    这期间,安陵候府确实……没帮上洛锦砚什么忙,他的官职,他的一切,都是他拼命挣回来,以及有永平帝常识……

    所以,对永平帝,洛锦砚真是从心里感激,真心把他奉为英主,尽忠效力。哪怕他并不是永平帝的心腹,五城兵马司中也有不少比他官职大的,可洛锦砚敢保证,在五城兵马司这些年,做为最接近永平帝,被永平帝直属的兵马,他绝对尽心尽力,没有半点玩忽值职的地方。

    可是,就算洛锦砚已经这么努力了……可他的女儿依然受太子欺。辱,被永平帝玩笑般的指到东宫为侧,受尽了苦楚……

    说实话,若不是‘有心人’将女儿的真实现状告诉他,他又叮嘱妻子去东宫强行逼问……洛锦砚都不知道,他的闺女,在东宫,在太子手下,竟然活成了那个样子。

    他千娇万宠养出来的女儿啊,在家里一个指头都不舍得碰,连说句重话都要心疼半天,可到太子宫中,却被那般对待……洛锦砚得知了洛楚静在东宫的真正情况之后,两口子当真把肠子都快悔青了。

    当初为什么要让女儿去选秀?要是肯冒点险,抱个病什么的,不就躲过去了!!哪怕,他们就算把女儿送出门去当个姑子,也比被太子那变。态折磨死强啊!!

    可是,那变。态是太子,是大晋国未来的继承人,是洛锦砚想反抗都反抗不了的主子。想着,他们夫妻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折磨死,却毫无办法,无论是洛锦砚,还是周氏,都像被剜了心似的。

    ——疼的没法儿没法儿的。

    以为这辈子就要在悔恨中度过,守着伤心到卧病在床,仿佛老了十岁一样的妻子,陪伴着小儿子长大成人,用一辈子去怀念女儿。可没成想,那个告诉他女儿真实现状的有心人,会给他带来如此惊人消息……

    说来,那人还是他的侄女婿呢……

    容王府在京城是什么地位情况,洛锦砚并不是不了解,若说他那侄女婿有什么小心思……洛锦砚还真不是不相信。

    到底,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愿意被人打着压着,憋憋屈屈的过一辈子。

    当然,沈沧瑜具体要做什么?洛锦砚知道的并不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今天晚上,不管五城兵马司发生了什么事,他只需要管好他那一部分兵,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营地里,就可以……让他的女儿从此免于被太子凌辱至。死的命运。

    “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咱们是五城兵马司的兵,只听令于万岁爷,没有万岁爷的圣旨,咱们……都不要动。”无比艰难,却又坚定万分的说过这句话,洛锦砚咬着牙,掀开帐篷帘子,站到广场之中,将外头因苏司卫调动人马,而惊起不知所措的精兵们笼到一起……

    开始给他们洗脑!!

    这一晚,京城无数的地方,都发生着同样的事儿。甚至,在黑夜的掩饰之下,雪白的信鸽们带着秘信飞上天空,向那遥远的大晋国各地飞去。

    它们的腿上,俱都紧紧绑着盖着朱红虎符印的沈沧瑜的秘令!

    随着太子拉开的,残酷的夺嫡大幕,一直隐忍了十几年,被‘纨绔子弟’,被‘不似凡人’的沈沧瑜,终于渐渐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开始了他掌权大晋的摄政王生涯。

    甚至,后来慢慢的,如同洛楚尘所想的那样,更进一步!!

    ……

    深冬的京城夜里,圆月高悬当空,冷风习习。繁星点点,乌云被吹散,满天的星光下,天空是深蓝如幕布般美丽的寂静。

    在这样的夜中,天地仿佛都陷入沉睡。本应寂静安然,可是街上,铁甲摩擦的声音却阵阵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整齐传来,就好似大地都在颤动一样。

    ——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氛,令人如此不安。

    安陵候府里,一宿没睡的洛锦文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正院寝室里团团乱转,大冷的冬天里,他额上急的全是热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口中还切切有声。

    一旁,许氏抱着两个人的小儿子坐在塌上,眼睛随着丈夫‘旋转’的动静左右摇移着,好半晌儿,转的脑子都晕了,才迟疑着问,“候爷,您这……”大半夜的不睡,起来转圈圈儿,您什么毛病?

    她用眼神如此表达着,又低头瞧了瞧睡眼朦胧的小儿子,婉转的劝道:“这都半夜了,不管您有什么大事儿……咱明儿天亮了在说行吗?孩子都困得不成了!”

    许氏实在是不明白,洛锦文好端端的犯了什么毛病?这一天感觉就不对,老脸腊黄腊黄的,脾气还莫名的又硬又冲,到了晚上就更不得了了,竖起眼珠子,非把大房的孩子们,不管男女,全招到正院儿来,谁敢反对一声,眉毛一竖,张嘴就骂啊!!

    大房里,洛锦文的孩子,不论男女嫡庶,一共有六个。洛楚微出了家,洛楚宁在京兆府里关着,这两个闺女不算了!剩下的四个男丁,便是吴姨娘所出的庶长子和庶三子,和许氏所出的嫡次子和嫡幼子了。

    如今,这四个孩子,最大的庶长子连媳妇儿都娶了,早就分了院子。剩下的除了年纪最小的嫡幼子,也都进了学,平素均住在前院,这好不秧儿的,洛锦文一下就把人全招到正院来,非要都住在一块儿,到真让许氏摸不着头脑了。

    虽然正院面积是不小,哪怕这些孩子全挪进来,也没有住不下的感觉……但许氏身为嫡母,自己肠子起爬出来的住到身边儿,她是喜欢的,可是吴姨娘生的那两个……

    有多远滚多远好不好?她根本就不想看见啊!!白天偶尔瞧一眼都觉得烦的慌儿,如今竟然还住到她的地盘上了!!想想就觉得难受到不行!!

    而且,最痛苦的是,洛锦文竟然还把那些孩子全安排到她们夫妻的房间里,除了怀里抱着的小儿子,剩下的,包括吴姨娘那俩庶出,如今都在她外头的几个套间里躺着……要知道,平时那里住的都是守夜的丫鬟,甚至,有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躺一躺!!!

    结果,现在呢,庶子和媳妇儿躺在她外间的塌上,还一躺就好几个……面对洛锦文的决定,许氏面上是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可心里就……那双紧紧抱着小儿子手臂,就能明确显示出她的心情了!

    “娘,好疼啊!!”许氏的小儿子——才七岁的洛舒奕睡眼朦胧的含糊着嚷疼。

    “哎啊,奕儿对不起啊,是娘不小心了!”许氏连忙松开手臂,仔细去瞧,发现果然把小儿子的手臂勒的泛了红,低头又心疼又内疚的连声道歉,又轻轻吹着,她道:“都是娘的错,娘给吹吹就不疼了啊!”

    一边哄一边揉,好不容易将小儿子哄好了,她抬起头,撒娇中略带不满的对洛锦文道:“候爷,你瞧瞧,奕儿都困得不成了。还是让孩子们赶紧回去睡吧,又没出什么事儿,好端端拢到一块儿做什么啊?”

    “你懂什么!!”洛锦文紧紧皱着眉头,低声斥着。心中烦乱不已,紧张的手都在颤抖。太子今日要在夜宴中起兵之事,按理,他并不应该知道,也没人告诉他。毕竟,失了内阁学士的职位之后,他在太子党里,早就被边缘化了!这般重要的事儿,太子根本就不会告诉他。

    只不过,到底他还是太子党中的一员,平时的调度安排都不瞒他。洛锦文——那是四十出头的内阁学士啊,什么大事没经过。太子的各种前期准备,他还真的隐隐察觉了!!

    做为一个太子党,哪怕是被边缘化的,洛锦文依然还是想着盼着,太子能够顺利‘成功’,毕竟他还有个侄女在东宫当侧妃呢,长安王那边儿他又不熟,拉不上关系,长安王赢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心心念念,对天祈祷着太子能‘成功’。可是,洛锦文又怕万一太子失败,被哪个渔翁得利,他这个‘东宫姻亲’或许会被清洗。

    尤其是今天夜里,最是危险的时候,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不奇怪。哪怕他安陵候府整个被屠尽了,过后一句‘太乱,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有谁会去给他说理?

    开玩笑,又不是风平浪静的,这可是造。反的时节,死了也就是白死!!

    洛锦文不敢拿自己的子嗣去赌运气,所性就把大房的孩子全拢到身边。

    正院——乃是他和许氏所居之处,素来为列代安陵候府的家主所有。他父亲洛惠洲曾经详细的告诉过他,正房床下,秘道直通京效,这是洛家老祖宗在开国封候的时候,特意秘密修建,给子孙们留下来的后路。

    万一京城太乱呆不下去了,后人们可以从秘道逃出京城,天高鸟飞,海阔鱼跃。

    这条秘道,只有每代的洛家家主才能知晓。只是,知道归知道,这么多代过去了,根本没有哪个洛家家主用过这条秘道,毕竟大晋国一直都平静,局势从来没紧张到那个份儿上过,且洛家人——安陵候府一直都显赫,哪怕有些低落的时候,但有世袭的爵位在,没个几十年就又能辉煌起来。

    所以,不管是洛家哪代家主,掌握家族基本都以‘稳’为主,从来不冒进。今日这事儿,若换洛家旁的家主,哪怕是洛锦文的亲爹洛惠洲,得知太子有可能要造。反,怕是都会一家子请假离职,远远的避到京外庄子,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在回来。

    可惜,到了洛锦文这一辈儿,好好的世袭候爵愣给弄没了。在不奋尽争取,爵位‘三代而斩’眼看就要落败,洛锦文这才想着留在京城,好歹拼上一拼。

    太子能胜自然最好,若不能胜……不管哪个皇子得势,甚至永平帝出人不意,神勇无比的把反叛平了……京城怕是都要大乱一场。

    到时候,人心惶惶之既,自然便需要那有经验,有能力的官员出面办差事理,安抚百官。那么,他这个曾经的内阁学士,是不是就有机会翻身,出头了呢?

    抱着这个信念,洛锦文咬牙‘扎’在京城,就是不走。不过,依然担心自家被抄了底儿,他还是把孩子们拢到一起,想着万一有事,他们可以从秘道离开。

    反正,前头有老二一家在那儿顶着,哪怕有乱臣贼子冲进来,老二一家也能帮他们拖延些时间了。

    “都精神点儿,今天晚上,谁也不许睡。”洛锦文一脸严肃,嘴角皱纹板的明显至极,“许氏,还不把奕儿叫醒。”他厉声喝道。

    “哦!?哦!!”许氏被吼的一颤儿,连忙伸手把陷入沉睡的小儿子叫醒。

    跟正院一墙之隔的缀锦院里,裴氏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猛的从床上翻起来,她看着外面黑鸦鸦的天空,一阵心惊肉跳。

    “芬,芬儿……”她喃喃着,双手捂着心口,为梦中向她哭泣求救的女儿低喃出声。

    ……

    京城中,淑惠公主府。

    裴氏午夜惊醒,还惦记在心头的洛楚芬,此时正合身跪在脚塌上,脸色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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