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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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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你看看尘儿这一身的伤,是自己掐打能掐打出来的吗?”洛老夫人脸色胀红,额上青筋都暴出来了,一手抓着孙女,一手颤抖着指向裴氏,她气急,也伤心至极的道:“裴氏,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悔改了,可谁知你却……你,你,你简直不配为人妻,不配为人母!!”
做为一个‘善良软弱’了一辈子的候门老太太,对儿媳妇这般厉声指责,已经是洛老夫人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一个做惯了软包子的人,嘴角基本都不会很灵利,就算是心里恨极了张嘴骂人,都难免不够犀利。
但,对于强势惯了的裴氏来说,洛老夫人这番言语,就已经非常刺心了!!
“母亲,您,您,什么冻疮?我……”被猝不及防的知识点糊了一脸,裴氏有点懵圈了,看着被洛老夫人举到眼前,差点戳到眼睛的庶女的手,她不自觉的皱起眉,脑子开始回想起来……
冻疮什么的,似乎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刚刚从生母院中被抱走,却还没懂事到能很完美的讨好嫡母那会儿。她年龄小,没权没势,生母不得宠,嫡母靠不上,身边伺候着的人也不多,只有马嬷嬷和一个粗使小丫鬟……
马嬷嬷是她的奶娘,只需贴身照顾她既可,虽没机会得多少赏钱,但到还不算辛苦。只是那个小粗使,就要打理她屋子里所有的杂事。
尤记得,那小粗使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浑身上下灰扑扑的。
那年冬日,尤其的冷,连身为庶小姐,每天都被马嬷嬷抱在怀里的裴氏都被冻的脸上发红,就更别提那个需要每天干活的小粗使了,她……似乎脸上总带着不正常的姻红,露在外头的耳朵奇怪的大,像猴子一样,手指头也跟萝卜似的又红又肿……
——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哭。
小时候的裴氏好奇的问过马嬷嬷:小粗使是怎么了?为什么天天哭?而……马嬷嬷,她是怎么回答的的来着?
裴氏微微转了转眼珠,仔细回想。似乎是:天太冷了,小粗使又要干活,总得在外头呆着,还要洗衣裳,又冰又冷的得了一身的冻疮,那东西很疼,又不好治,因此才哭的。
是这么答的吧?裴氏不太确定的皱眉,好像小时候的她,还为此担忧的掉了泪,害怕的问马嬷嬷:她会不会也得冻疮,她不愿意,她害怕疼。而马嬷嬷的反应……似乎是略带轻蔑的说:冻疮是下贱人得的,只有那穷掉了底子穿不起衣,烧不起炭的人家才会得那样的穷病,小姐是千金贵体,用不着担心。
隐隐约约的,裴氏还记得她好像还说过要赏银子给小粗使,让她拿去买药治病,而马嬷嬷则失笑着摇头,仿佛她说的是什么好笑的事儿一般,态度随意的告诉她:冻疮是穷人病,就是用在好的药去治,每年天一冷也还会复发,穷人病穷法儿治,哪用得着抹药,拿个姜块儿捣出汁来,抹抹就成了!
马嬷嬷这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去小厨房要了块姜,拿石头捣成姜汁就糊到小粗使手上,脸上了!裴氏的脑海深处似乎还记得,那小粗使嚎叫一样的哭声和满是泪痕的脸。
后来,裴氏慢慢度过了艰难的幼儿期,凭借着过人的‘天赋’顺利巴结上嫡母,换了暖合宽敞的屋子,身边婆子丫鬟也渐渐多了起来,那小粗使年纪小不会说话儿,性子又鲁直,被人三挤两挤的,最后就不知去向了。
而那时的裴氏正忙着和嫡母嫡妹‘培养’感情,压根儿就没顾上这个患难之仆,等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时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天知道被人派去哪了。
随着年龄渐长,小粗使从裴氏的记忆里远去,从记不清楚脸到记不清楚人,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而已,不过,遥远的记忆虽然糊涂,但却并没有真的忘却,洛老夫人这一通发作,明显触及了裴氏脑海中的遥远的回忆,令她找回了童年的悲凉……
冻疮,穷人病,纯冻出来的,会复发……这一连串儿的词汇在裴氏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撞的她脑仁子生疼,最终汇合成了洛楚尘明显异于肤色的脸和满是青肿痕迹的手……
“她,她怎么会?我,我没……”呆呆的看着愤怒的洛老夫人,裴氏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怔愣和不敢置信,但洛楚尘身上那些眼看肯定擦不掉的冻疮却真实无比,“儿媳妇没有虐。待她,是她自己,她自己……”裴氏艰难的说着,可语气的心虚连自己都骗不了。
初请安时,大雪天一站两,三个时辰的下马威,连续好几日天天不停……哪怕和洛老夫人‘请罪’之后,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拿捏洛楚尘几刻钟,甚至半个时辰……
这样冷的天,那样大的雪,又连续不断的站了那么久,毫无‘冬天太冷选择狗带’经验的裴氏,理所当然的认为,洛楚尘确实得了冻疮!!!
而事实上……
洛楚尘表示:她的确是得了!
开玩笑吗?她又不是铜筹铁打的,身子里头也没燃着‘熊熊妒火’,哪怕穿的在多,手炉子在暖……大雪天户外罚站得个冻疮之类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额,好吧,她承认,在找过白玉,知道洛锦章很快就会回府之后,她悄悄的,慢慢的,无声无息的,一件一件的渐少了衣裳的厚度。
先是厚锦的内裳,后是双层的比甲,然后鹿皮靴子换成不带毛的……最后一天,连手炉都不带了!
对此,洛楚尘表示:这真的很冷,但也确实很有效。
穿的厚厚的,站一个月都没啥事,可把衣裳一减,不过六,七天的功夫,她就得了一身的冻疮!!
虽然很疼,很痒,很受罪,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自身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伤害自己坑害别人,确实是效果最快,也最方便的路。
眼角带着泪,洛楚尘抬头望着裴氏,神情怯怯,但眸底深处却带着笑意。
来啊,裴氏,她已经出招了,来互相伤害吧!!!
69。剧情反转,落下风!
夜色深沉,万籁寂静。但春晖院中却灯火通明,丫鬟下人来来往往,站在院子里,窗户下或回廊中,她们彼此眉飞色舞的低声私语着,探头探脑的往正屋里瞧。
而正屋里,四个人彼此对峙着。
洛老夫人和洛楚尘站在上首位上,两人相互扶持着靠在一起,一个怒目向前,一个垂头滴泪,一老一少,看起来很是和谐。
而裴氏,则双目迷茫,整个人仿佛被怼狠了一般的跪坐在下面地毯上,脸色苍白,神色萎靡。
至于从头至尾都在状况外的洛锦章,则一脸兴奋至极的在屋里来回走着,高抬着下巴笑眯眯的,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指着裴氏,声声骂着,“裴氏,你这狠毒不堪的泼辣妇人,事实已经摆至眼前,你还有何反驳之语?不顾洛氏清名,污。蔑丈夫,虐。待庶女,不尊慈令,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你做下的。呵呵,就连母亲都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不愿在回护于你,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
“对上不尊,对夫不驯,对下不慈,裴氏,你看看你,无论是主母,儿媳,妻子,母亲……你哪样做的好了?”洛锦章厉声指责着,只觉得自成亲后,就没这么痛快过。
终于占到了上风,那感觉,简直……
简直太爽了!他看着被他斥的完全无法反驳的裴氏,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女儿太可爱了,真心不能在孝顺,竟然给了他这般天赐似的翻身机会,哪怕不能纳妾,要被七月和玖欢双重打击,但看见裴氏这么威严扫地的狼狈模样,洛锦章都觉得特别值得!!
讲真的,夫妻之间相处这种悲惨的境地,也确实是世上少见。
“我,我……”裴氏跪坐在地上,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和洛老夫人罕见的暴发给怼到墙角,一时没反过神来,对洛锦章的斥责,她本能的就想反抗……立起眼珠子,她满面凶相的怒视洛锦章,然后,得到了丈夫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和身子颤抖一下的结果。
嘲声嗤笑,她不屑的转头,心中鄙夷不止,只觉得就凭这般的胆子和能耐,竟然也敢和她吡牙?真是可笑至极。但侧过脸,无意间看见站在前头的洛老夫人和洛楚尘,裴氏又止不住的心头一凛。
她知道,她这回是真的惹祸了。
跟洛锦章不同,洛老夫人是她的婆婆,是长辈,在是慈祥也有处罚她,甚至是休弃她的权利。
……额,好吧,虽然按老太太的本性,她基本不会运用这种‘权利’,但只她的身份——上代安陵候的老婆,这代安陵候的老娘——这种承上启下的‘功能’,就让裴氏不得不惧。
说明白点,她并不怕洛锦章,甚至是洛老夫人,她惧的还是洛锦文。
洛锦章一惯的无能没用,洛楚尘目前也看不出有什么价值,所以,无论裴氏怎么对他们,只要不是太过份,没出底线。那么看在承恩公府的面子上,洛锦文都不会去插手,这是裴氏有恃无恐的根本原因。
像这次,洛楚尘被她搓磨的生了一身冻疮,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不闹到洛老夫人面前,由裴氏内部解决的话,并不算太麻烦,无非就是找人治,各种正方偏方,有用没用的,先招呼一遍,若治的好,那便好了,若治不好,顶多日后冬日不让她出门就是了。
体弱多病,不善交谈……怎么不能找个理由出来,区区一个庶女罢了,裴氏身为嫡母,出府交际时,就是不带她又能如何?顶多废点心思找些理由,至于往后洛楚尘嫁人……
呵呵,一个庶女,给副嫁妆远远的嫁到外省就是了,若怕她冻疮复发毁娘家声誉——那就直接嫁到边关小户,或者富商之家,那样的门地,借他们百来个胆子也不敢说半句闲话。
跪在地上,裴氏觉得自己肠子都快悔青了,若是能早些察觉,关起门来自己处置,哪会有像如今这般落了下程。
当了那么多年的婆媳,裴氏自认算是很了解洛老夫人了,性子软,脾气弱,又有些不太合实际的怪僻,前段日子,她也曾利用过婆婆的性子度过危机,并暗自庆幸自己命好,没摊上那等刁钻苛刻的长辈,但如今……
抬头瞧着满面怜惜抚着洛楚尘手脸的婆婆,裴氏心里跟吃了黄莲似的,洛老夫人就是那个脾气,能对她软,自然也能对别人怜,尤其,洛楚尘还是她的亲孙女,有血脉缘分。而裴氏这个儿媳妇,天生就差了一层。
那是血脉本能的事儿,怎么追都追不上的。
这事儿,捅到这种程度,百分之百就是裴氏的不对,洛锦章如何洋洋得意,怒声斥责!这个裴氏不惧,无非小人之志罢了,被斥两句,除了生气之外,她不会产生任何别的情绪,裴氏怕的,是洛老夫人一怒之下,将洛锦文叫来。
若这位当代安陵候来了,可就不是斥责两句,或者跪头求饶就能简单过去的,以洛锦文无情重利的性格,裴氏必然要付出更多的代价,甚至连她的娘家——承恩公府都要有一定的表示,他才有可能将此事放过。
到时候,裴氏的地位一落在落,她的儿女们,尤其是小女儿洛楚芬……这辈子还会在有从家庙中出来的机会吗?
裴氏心里当真是慌极了,没理会围着她转圈儿,浑身散发着‘狗仗人势’情绪的洛锦章,她咬着唇,猛的直起上身,膝行挪到洛老夫人身侧,颤抖着开口,毫不犹豫的求饶,“母亲,儿媳,儿媳妇知道错了,悔不该因心中别扭刻待楚尘,儿媳妇实在是未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结果啊!”
“母亲,儿媳妇嫁入府中这么多年,一直恪守妇道,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对安陵候府,对母亲,对相公,都未曾有过半点不驯之意,这您是知道的啊!相公那般言语,儿媳妇怎么受得起?这不是逼儿媳妇去死吗?”
“二十几年的婆媳情份,母亲不了解儿媳妇是什么人吗?相公内宠颇多,这么多年来连绵不绝,儿媳妇性子在是不好,但未曾真的害过谁啊?对楚尘……儿媳妇确实不满,并不否认用过些小手段,可只是想出口气而已,儿媳妇,儿媳妇没有害她的心啊……”
裴氏声泪俱下,见洛老夫人脸色终于合缓,似有动容之色,这才松了口气,接着泣道:“儿媳妇对相公的外室心生不愤,迁怒于楚尘,这是儿媳妇的不对……可,可……儿媳妇不过是想出口恶气,根本未曾想过会有这般严重的后果……”
她捂着唇,抽泣着认错,态度异常诚恳,全程注意力都在洛老夫人身上,连眼角都没扫过洛楚尘一下。但她却似乎能感觉出来,两道似讽似嘲的眼神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
压下心头涌起的无限屈辱感,裴氏把后糟牙咬的‘吱吱’作响,直到嘴里尝到咸腥味儿,感觉痛楚无比了,才勉强保持住了理智。
跪在地上,她伏下身,拳头握的死紧,“母亲……”她说:“楚尘受了苦难,确实是儿媳妇对不住她,可如今事已至此,便是杀了儿媳妇也无法弥补,还是早些给楚尘治疗伤势才是啊!”
“治疗?裴氏,你说到好听?好好的候府姑娘生了冻疮?咱们找谁去治?找个寻常大夫?这冻疮又容易复发,若年年如此,咱们洛家的脸往哪放?若去找太医……呵呵,区区冻疮找太医去治,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来?只是咱们……把个好好的孩子生生熬成这般模样,是不是有脸去请吧?”一旁,洛锦章冷嘲热讽的开腔。
其实,虽然看似字字句句都在为女儿抱不平,但洛锦章实际的意思还是非常明显的……就是想看裴氏倒霉,疯狂想打压下她的气焰。
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裴氏,洛锦章指着她斥道:“似你这般苛薄狠毒的嫡母,我洛家可不敢要!你快快自去吧!”他这般说着。
毫不掩饰小人得意便猖狂的嘴脸。
“……母亲。”暗自咬了咬牙,裴氏强压给洛锦章一耳光的冲动,没去理会丈夫,只是抬起头含泪望着洛老夫人,悲道:“相公这般说,您也是这么想的吗?您也要轰儿媳妇回家吗?”她悲切切的问着,其实心中清楚根本不可能,别说她只是虐。待了庶女,令其生了身冻疮而已,就算她杀了庶女,安陵候府也不可能会休弃她,毕竟,两家都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此事暴露,难免要让她付出一些代价,而这代价,却是裴氏根本不想付出的。
“……唉,裴氏,事已至此,我就是罚你骂你,又有何用?尘儿该受的罪都已经受完了!”洛老夫人终于长叹口气,无力的摇了摇手,“你的事,压后在说,现在重要的是尘儿,她如今这模样……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要去找锦文?
洛老夫人暗琢磨着,随后又摇了摇头,天色已然这么晚了,洛文明日还要上朝,实在是不好打扰!
“母亲,楚尘这伤……依我家老爷之言,请太医恐怕不大妥帖,可若让普通大夫去治……又怕留下什么病根……若日后当真年年如此了,不是让孩子平白受罪……”裴氏抿着唇,“到不如……”她认真的说:“把楚尘养在家中,只说她身体弱,不爱出门就是。”
很明显,裴氏是要把洛楚尘禁在家中了,“日后嫁人嘛,自有我这嫡母为她仔细挑选,定不会坏了安陵候府的名声。”她沉吟的说,随后又见洛老夫人皱起眉,似乎不大赞同的大模样,便连忙保证道:“儿媳妇自会多多于楚尘嫁妆,不会让她吃亏的。”
狠了狠心,她咬牙,“儿媳妇会按芬儿的标准,把楚尘当成候府嫡女陪嫁!”
只要能把这小贱。人死死关在府里,她多陪送就当破财免灾了!裴氏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当嫡女的标准,到不是不行。可是尘儿好好的孩子,没病没灾的,就生生把她关在家里?”洛老夫人犹豫着,可无奈智商不高,竟然直接被裴氏给带歪了,不思量怎么去‘治’,反道考虑起怎么不让孙女的‘病’被人发现,“她才十六岁,得关到什么时候?这得多憋屈啊,我这当祖母的,可不大舍得!”语气带着心疼,但却没干脆的拒绝。
说到底,在保洛楚尘和保裴氏两个选择之中,洛老夫人和洛锦章一样,不管如何愤怒,说的怎样厉害,她们最终的选择,依然还会是保裴氏的。
一个嫁入候府多年,娘家强硬,又生儿又育女的当家主母,一个初来乍到,没依没靠的庶女,但凡有点智商(但没人情)的家长,都不用仔细考虑,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母亲若怕楚尘难受,可以把她送回她亲娘那儿,待冬日过了,她好些了,在接回来嘛!”裴氏眼珠微转,扯起嘴角说:“楚尘年纪不小了,想来很快就会出嫁,到时候,想回趟娘家怕就没那么方便了……她从小跟她亲娘一块儿长大,想来母女情意也是深厚,让她回她亲娘儿那多亲近亲近,就当我这做嫡母的一时行差想错,委屈了她的补偿了!”
“当然,出嫁还是会在候府出嫁,我亲自挑选,亲自去送,嫁妆也按芬儿的办制,定不会委屈了楚尘!”裴氏这般说着,竟直接把洛楚尘打发出门了!
70。两败俱伤,圣母尘!
不得不说,裴氏虽无急智,但还是有些小聪明的,惊慌失措过后,很快看出洛老夫人并不想把她怎么样的心思,干脆决定破财免灾,打算多花费些也要把洛楚尘这祸害打发出门。
她说的好听,回亲娘身边去亲近亲近!但人的感情都是从相处中来的,洛楚尘刚刚进府,人头都没认全呢,就闹一通儿之后回亲娘那儿了,好说是等冬天过去,伤养好了在回来,可到那时候裴氏的‘绯闻’已经平息,她这个接进府做‘摆设’的庶女,还有回来的可能吗?
那就跟裴氏说的——等出嫁的时候在接进府,装个样子在送出门子吧!
纯给裴氏刷嫡母贤惠度呢!
“裴氏,额,嫁妆之事容后在议,但你要把楚尘送回她生母那儿,这事儿,怎么好像不太好,但又不是完全没道理,但是……”似乎是不太对啊!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很别扭!洛老夫人一脸疑惑,还略带迷茫,但一生基本过的很平顺,从来没宅斗过的她,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能转头望向洛楚尘,“尘儿,你的意思呢?”你母亲已经知错了,要用嫡女规模的嫁妆补偿你,还愿意让你回去陪你生母,尘儿你看这个意见……好不好?你满不满意?
洛老夫人用眼神慈爱的这般寻问着孙女。
额……
洛楚尘半点没感动的意思,只觉得一个脑袋四个那么大。
老太太啊,您啥也不懂就别在这儿裹乱啦!洛楚尘简直欲哭无泪,她当然知道裴氏不会这么容易被一个区区的冻疮打倒,但也根本没想到亲爹亲奶奶会这么不靠谱。
亲爹就不说了,跟裴氏一个风格,虽然一个是不想负责担事儿,一个是绝地反击,宁愿破财免灾,但都是直接把她往家撵,眼不见心不烦。
亲奶奶到是多少还有几分疼她的意思。只可惜,耳根子太软智商又感人,几句话就让裴氏带歪了!还给她嫡女的嫁妆!!呸,她不缺银子好不好?她手里有‘货’行不行?
“……祖母,父亲,母亲!”洛楚尘抽着嘴角,压下想要说脏话的冲动,道:“你们实在太严重了,不过是些许冻伤罢了,哪里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她怯怯的说着,却被人扬声打断,“尘儿,你年纪小不懂事儿,这其中的道理你不懂……”洛锦章连忙抢话,而洛老夫人则赞同的在一旁点头。
“不不不,爹爹,我懂的,你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洛楚尘急切道,又几步上前,去扶跪坐在地上,哭的挺狼狈的裴氏,“母亲……”她俯身看着裴氏,对她伸出手,无视她藏在眼底深处的恨意,以大无畏,‘神爱世人’的表情,态度宽厚的说:“我虽自幼长在市井之间,见识不广,却也明白,女眷的清誉何等重要,母亲身为安陵候府的二夫人,又怎么轻易被安上虐。待庶女的坏名声?”
“……祖母,父亲,我是怀着一腔真切,想要和家人好好相处的心进府的,母亲如此对我……要说一点伤心气愤都没有,那也是妄言,只是……就我的出身来说,母亲不愿意见我,对我不自在,我虽伤怀,但也能明白……我相信,母亲罚我的时候,也只是单纯的想出口气,没想到会让我伤成这样……”
“冻伤这些,不过皮肉之痛,根本不算严重,我并不在乎,如果因为这些,就‘骗’了母亲的嫁妆,那未免太过无耻,启不是让人说嘴,当真成了个‘陷害嫡母,谋求嫡母嫁妆的阴毒庶女’了!”对皱眉不满的洛老太太自嘲的笑了笑,洛楚尘叹了口气,坚定的道:“出嫁之事,未免过于遥远,暂且先不提,但母亲的嫁妆,我是决不会要的,那是芬儿妹妹的东西,我决不贪求。”
对啊,她根本不缺银子好不好?裴氏的嫁妆在多,三个儿子一分,留给女儿的又能有多少?更何况嫁妆这种东西,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人家留给女儿的压箱底银子是多少……
按候府嫁女的规矩,嫡女两万两,庶女一万两,至于这银子是用在不值钱,不能当的家具摆件上,还是用在能银子生银子的田庄,商辅上,就看嫡母的心情了。
记得在洛楚尘进府前,做为安陵候府唯一的庶女,洛锦章的姨娘柳氏所出的行二的洛楚宁出嫁时,许氏将她那一万两的嫁妆,大半都用在上酸枝木的家具上,单一个千工拔步床,据说就用了一千八两百两,但其实……据洛楚尘所知,那床就是从许氏娘家大嫂的店辅里抬出来的。
洛楚宁一万两的嫁妆规治,许氏起码贪了一半,而做为嫡母,她却只给洛楚宁添了两套金银头面,满打满算不值五百两!
就这儿,还有人说许氏‘慈母胸怀’呢!
面对这种局面,裴氏就是给她添嫁妆,又能添多少?好说好话是跟洛楚芬一样,呵呵,谁信啊?嫡女和庶女能一样吗?都不是一个娘肠子爬出来的!到时候,裴氏明面上拿出个万把两,就说嫁妆留给儿子了,然后私下大把大把给亲生女儿压箱银子……她能怎么样?翻石头砸天吗?有什么用?谁又能说出什么不好来?
在说,她不缺银子啊!洛楚尘在心里呐喊,她可是手握二十多万两巨款的姑娘啊!!裴氏想用银子打发她?呵呵!
洛楚尘表示:嫡母,我劝你去吃点屎冷静一下!
“楚尘,你别这么说,是母亲对不起你,于芬儿一般的嫁妆,这……是母亲心甘情愿补偿给你的!”看着洛楚尘在那儿大义凛然的,装的那么兴奋,那么投入。裴氏只能深吸一口气,拼命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裴氏你冷静一点。打人是不对的,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一定要坚持,一定要挺住!’,然后,反复无限循环数遍,这才勉强压住冲动的内心。强扯出个笑容,她佯做真诚(实则恶心)的道:“尘儿你听话,给你的就是你的!”所以,拿着银子赶紧滚蛋吧,她宁愿花钱买消停。
“不错,你母亲要给你,你就听话,好好收着!”洛老夫人连忙应下来。以她看来,孙女已经吃了苦头,又有可能减少日后出门交际的次数,那么无论怎么去罚裴氏都是弥补不了的,毕竟,一个姑娘家,除了仗着娘家的势力之外,想找个好夫婿,本身条件也占着极大的比例。
洛楚尘本就是外室所出,还是‘那么’进府的,世家上明面儿不说,但暗地里……谁不知道谁啊?比一般的庶女还要不如,她又在市井中长大,学问恐怕不会如何好,规矩礼仪看着虽还像那么回子事儿,但怕是无论无何也比不得自小有教养嬷嬷仔细教导的姐妹们的。
说是候府千金,但亲爹还是二房,又没多大能耐,不过区区七品小官,庶出,没学问,生母外室……就洛老夫人来看,洛楚尘……唉,除了长的好看之外,确实没什么吸引高门大户公子(的老娘)的地方,日后想要嫁的好,怕是很难……
但,如果嫁妆能多些,情况就又要好些,到不是说高门贵户如何看重媳妇儿的嫁妆(当然确实是看重的),只说这孩子虽是庶出,但在家里嫡母全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那说出去也好听些啊!
洛老夫人‘真心’为孙女未来着想,于是,她这么说,想把等同嫡女的嫁妆给砸实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裴氏所谓给嫁妆之后的那句‘送回生母那儿去’。
人家给嫁妆是打发瘟神的,拜托听清楚后缀好不好?洛楚尘简直哭笑不得。
“祖母,母亲的一片慈爱之心,我是明白的,也深为感动……”被洛老夫人这么一搅和,不得以之下,洛楚尘只能跟裴氏比‘母女情深’,‘母慈女孝’,虽然说的自己胃里一个劲儿的往上反酸水,但好歹……
低头看了看裴氏急速抽搐着嘴角和隐隐颤动的喉头,洛楚尘表示:好吧,就算恶心了自己,但好歹也膈应了别人,算是两败俱伤,不亏了。
‘深情’的望向裴氏,洛楚尘咬着舌头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几乎被‘感动’到哽咽的说:“母亲无意搓磨我,给嫁妆是为了弥补,这点我知道,可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要,更何况,母亲说要让我出府于生母团圆……”
她抽咽了两声,“那成什么事儿了?我进府一趟,上没孝敬祖母长辈,下没友爱弟妹子侄,不过是身体娇弱,受不得冷,生了几个冻疮,就让父亲震怒,祖母心焦,甚至还害母亲损了名声,这就已经让我满心不安了,若在拿跟芬儿一样的嫁妆……我,我一个无功无德的庶女,哪有那样的脸去领?”
洛楚尘满脸激动不已的神色,眼眶都红了,摆手阻止还要劝她的洛老夫人,她盯着看似面无表情,实际已经呆住,神态表情间全是‘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徒’的裴氏,声音楚楚,语说急快的道:“别劝我,我不会收的,那样对母亲来说太不公平了!”
“就算母亲有错,心眼太小,行为不公,手段也不那么光明正大!”她说着,不顾裴氏慢慢变的铁青的脸色,“但古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母亲已经悔过,我也能谅解,那么何必去提什么罚不罚呢?”
“这嫁妆我能不要!”她慷慨激昂,斩钉截铁的说,然后在裴氏‘这个逼装的好,你不想要我还不想给呢’的眼神中,转锋一转,“最起码,不能这么要,如果日后我于母亲感情相处的好,能如同亲生母女般,令母亲心甘情愿的给我办置,那还两说,可如今这样,只是单单为了补偿,我是绝不能要的。”
“我若要了,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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