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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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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忘记我了
“你、你怎么了?”酒如抱着被子颤抖着问。
晏成蹊看着他,也用目光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肖沛端着药碗走过来,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一块淤青:“你问这个么?这是刚才被一辆马车撞的。”咬了咬牙,“那个坐在马车里的人真是霸道,死都不道歉。”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酒如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更紧了:“别过来。”顿了一顿,“我问的是你身上那些血,你要不要紧啊,被马车撞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肖沛低头往自己身上望了一眼:“哦,这个啊,这个是被马车撞了之后……”
“受伤了?”
“不,是被撞之后摔倒,把路边一个猪血摊子撞翻了。”
“……”一颗极为担忧的心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酒如捂着鼻子,“离我远点儿。”
晏成蹊看着肖沛,有些无言,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碗:“你先去洗个澡换换衣服罢。”
肖沛手一僵。这么大好的机会居然又要拱手送给别人了么,不甘心啊不甘心……他看了一眼酒如捂着鼻子的模样,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嗅了嗅,也觉得实在不堪,于是不情不愿地把药碗递给晏成蹊:“好吧。”
待肖沛终于出了房门,晏成蹊转过头,对酒如道:“他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
“有么?”酒如看着晏成蹊手里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不着痕迹地向床里头缩了缩,“可能只是因为被别人撞了还没得到道歉罢。”
晏成蹊淡淡笑了笑,搅了搅药汤,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递过去:“喝药。”
酒如迅速向床里挪:“不喝。”
“又来了……”晏成蹊无奈,“把这碗药喝了,待会儿中午带你去吃逐州小吃。”
酒如在心中挣扎了一下,觉得还是美食比较重要,张了张嘴正欲答应,却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正冒着腾腾热气,仅仅是空气中飘来的气味便让人简直无法招架,到嘴的答应立刻改口:“还是不——”
“——这一碗不喝,下一碗更苦。反正有肖沛在,随时都可以煎药。”晏成蹊凉凉地道,“你是要这样和我纠缠一整天么?”
酒如耷拉下脸。沉默了半晌,慢慢地挪过去一点,再挪过去一点,盯着那碗药,道:“那你让我一口气喝完吧。”
晏成蹊点点头,把药递给她。
酒如捧着药碗,低头看着汤药里自己的倒影,心一横,捧起药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连药渣子都倒进了喉咙,酒如趴在床边含泪咳嗽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太苦了!
眼皮子底下忽然递过来一块糖一样的东西,酒如嗅到甜丝丝的气味,一口咬下一半。蜜饯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迅速冲淡了浓浓的苦味。她直起腰背,对晏成蹊张开嘴:“啊——”
晏成蹊一笑,将剩下的半块蜜饯送进她的嘴里。
散了嘴里的腥苦气,酒如拍了拍脸,道:“你竟然随身带着蜜饯。”
晏成蹊微微一笑,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酒如:“不过是昨日在街上无意中看见的,原本是买下来给你当零嘴,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好好吃。”酒如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地问道,“还有么?”
晏成蹊从床头的矮桌上拿起个油纸袋子:“这些都是你的。”
酒如喜滋滋地抱过来继续啃。
晏成蹊看着她一边喝茶一边吃蜜饯,微微一笑,提醒道:“悠着点儿,别都吃光了,你还得吃两天药呢。”
酒如啃蜜饯的动作一顿,原本一口一个的速度迅速变成了一口和鸡啃的差不多。
晏成蹊:“……”
大抵是怕这样一心一意地吃东西会吃得太快,酒如随意找了个话题道:“怎么在客栈里也带着面具,闷得不难受么?唔,难道你睡觉也不把面具摘下来的么?”
“晚上睡觉会摘下来。”晏成蹊道,“怎么,不喜欢这张脸?”
“没有以前的好看。”
晏成蹊一笑:“易容原本便是为了避人耳目,若是太显眼了,岂非南辕北辙。”
酒如憋了半晌,道“可是这张脸没有以前的好看啊。”
晏成蹊失笑:“一个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大多数时候,一张好看的脸都不如一只过硬的手腕来得有用。”
“可是,老天给了你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就得珍惜啊。”酒如啃了一口蜜饯,据理力争道,“你放着老天给你的恩赐不要,竟然整日整日地戴着别人给你做的脸,老天看见了肯定说你忘恩负义不知好歹,你这跟本就是、就是……不要脸啊。”
大抵是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说过,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晏成蹊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直接说想看我的脸不就行了么。”
酒如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初衷说出来,直接把脸给我看不就行了么。”
晏成蹊无奈叹了口气,望着酒如的眼睛里浮动着些许笑意:“好,给你看。”说着,便用手指沾了点儿茶水,往耳根下方的阴影处轻轻涂抹。他的动作极细致,想来那面具也是极细致的,在茶水的晕染下,男子鬓边慢慢地浮起一条线,一层薄皮的边缘慢慢翻起,晏成蹊拉住那一点点边角,慢慢地,慢慢地将那一层人皮面具撕下来。
看着那一层薄皮从他脸上脱落,酒如原本喜滋滋地想看到脑海记忆中的那张脸,却在触及他面庞的时候愣住了。男子虽揭下一层面具,然而样貌却没有太大的改变,酒如愕然道:“怎么还不是原来的脸?难、难道,你上次给我看的那张脸也是假的?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
“真的没有一点变化么?”
“唔……”酒如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眉毛、鼻子和嘴巴都变了一点点,但是只有一点点啊……”
晏成蹊见酒如又要伸手上来摸,弯了弯唇角,再蘸了一点水,在耳根下慢慢地涂抹,又一层薄皮被揭下来,如此反复两次,男子的脸上终于变回了酒如所熟悉的容貌。
酒如望着晏成蹊的脸,伸出手摸了摸,再捏了捏,晏成蹊也任由她乱来。
做人皮面具乃是个细致的活儿,虽说未必是他亲手所制,但晏成蹊的易容手段,酒如前所未见。三张人皮面具,每一张皆皮薄胜纸,就算是三层叠在一起,也几乎看不出明显的厚度。也不同于她以往所知的,仅一张面具便能让一个人的脸变成另一个人。这三张人皮面具上,每一张改变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一张一张地对比,几乎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差别,就连最贴靠面部的那一张,和晏成蹊本人的脸也没有太大差别,但三张贴在一起,却能不着痕迹地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这才是真正完美的伪装。
脑中忽然闪过一串画面,一个少年坐在溪水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鬓边轻轻挑着,一层透明的人皮面具便被揭下来,她不记得他的脸,脑中只闪现少年皮肤雪白,下颌线条美好,唇角衔着微微的笑。
酒如的目光怔怔地停留在晏成蹊的下颌上。
好像。
酒如眼睛微微睁大,脑中画面骤然破碎,少年下半张脸的模样被撕裂,酒如身子一抖,突然捂住脑袋。
晏成蹊愕然,一只手迅速搂住她,一只手抱住她的脑袋靠入自己怀里:“怎么了?”
酒如捂着脑袋,大脑中的画面纠缠破碎闪现,几乎要将她撕碎:“好痛……”
如果酒如现在仍是正常状态,只要她将目光抬起三寸,便会发现搂着自己的那个男子在这一刻失去了永远八风不动的镇定,晏成蹊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目光复杂地望着她,收紧了手臂,将她楼进怀里。
脑中的痛慢慢减退,酒如抹了抹眼睛,平复了一会儿心情,重新摸上晏成蹊的脸,仰起头仔细打量着,直到确认这绝对是他真正的脸,酒如才放开手,总结性发言:“好白……”
“……”晏成蹊一时有些无言,只好松开她。
酒如仍旧看着他的脸,疑惑道:“上次在商洛时候没仔细看,真的好白。”顿了一顿,“你是不是常年戴着面具,以至于自己的皮肤没怎么被太阳晒过?”
晏成蹊道:“出门在外一般都会戴着,所以一直没怎么被晒黑。”顿了顿,眼中掠过一抹暗光,“少年时,在家中也一直戴着人皮面具。”
酒如愣了愣:“为什么?”
晏成蹊淡淡一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显眼了总是不便。”顿了一顿,望向酒如的眼睛,“你刚才,怎么了?”
酒如唔了一唔,道:“小时候有一次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撞到了头,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晏成蹊神色有些复杂:“比如?”
“比如……”酒如仔细回想这几次频频出现在脑海中的记忆,若有所思道,“一个男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高考第一天,祝所有高考的筒子们考试顺利,心想事成!
☆、四月回春
一个男孩子……
酒如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神情若有所思,仿佛陷落在过往的记忆之中,温暖而恬静。晏成蹊看着她,神情专注,眸光微闪,不似以往的闲淡从容。沉默一阵,他轻声问道:“你可记得,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子?”
酒如仔细回想一番,除了前几次脑中无端闪现出的画面,她根本想不起任何有关这个少年的事情,努力一想,脑袋又有些隐隐作痛。她揉了揉太阳穴,道:“不记得了。”顿了一顿,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弧度,“不过,应该是一个与我很要好的人。”
晏成蹊眸色深深,唇角扯了扯,却未能如愿以偿攒出个从容的笑来。
她没有想起来。
他知道她忘记了很多东西,也许有一天她回想起,也许永远也不会记起。不过没关系,他看见她脸上的笑意,他知道,那一段被遗忘的记忆对她来说一定是一处温暖祥和的所在,这就足够了。不论如何,现在他在她身边了,不管她记不记得从前的事,他都能让她再一次拥有与他在一起的回忆。
他有足够的时间,把双方嵌入彼此的生命里。他不会再让她逃走了。
晏成蹊垂眼看着那个将额头轻轻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神情几乎与过去一模一样,心头那一股微妙的情绪又回来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罢了,你这么笨,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还是先把这感冒治好罢。”
酒如咂咂嘴,啃了一口蜜饯:“可以不吃药么?”
“不行。”
酒如反驳道:“吃药也是三天,不吃药也是三天,浪费钱啊。”
“吃药三天内不发烧第四天就好,不吃药会烧三天,第四天你就死了。”晏成蹊毫不留情地践踏她的愿望,“何况,那是你师兄被淋了了一身猪血才买回来的药,你敢不吃。”
酒如垮下脸。
门口传来吱呀一声的推门声。
二人皆往门口看去。
房门被推得大开,肖沛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瞠目结舌地望着二人:“你、你们在做什么?”
酒如这个时候已经从晏成蹊怀里抬起头来,嘴里叼着半块蜜饯,听见这句质问,连忙把那半块蜜饯吞下去,莫名其妙地道:“吃东西啊。”
肖沛义愤填膺:“我问的是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酒如皱着眉头想了想,再看了看身边不知不觉只剩下一小半零食的油纸袋子,道:“还是吃东西啊。你是不是说我吃得太多了没有留给你啊?剩下的都给你好了。”
肖沛脸色由白转绿然后彻底无力:“算了……”
酒如疑惑地望向晏成蹊,后者淡淡弯了弯唇角,漆黑的眼眸中,笑意深深。
看着酒如和晏成蹊眉来眼去,肖沛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了血霉。
先是放弃大好机会跑去街上给酒如买药,买药就买药吧,偏偏还被一个刁蛮的公子哥儿的马车给撞了,撞了就撞了吧,那人还死活不道歉,态度蛮横不可一世,临走时还狠狠推了他一把,让他一个踉跄就撞上了路旁边的猪血摊子,不仅赔了人家摊老板银子,还被泼了一身血。回来辛辛苦苦煎好药,还被嫌弃一身的猪血气,换完衣服摆好架势准备来搭讪,竟然看见那两个人卿卿我我!
肖沛在心里咬着小手绢悲愤万分。
他承认,晏成蹊是比他长得好看那么一点点,谈吐是比他文雅一点点,身家是比他高上那么一点点,硬件齐全……但是、但是,他也是个一不赌博,二不嫖妓,痴心痴情,温柔心细,任劳任怨,大仁大义的好男人,这软件上完美得简直无可比拟,怎么能区别对待啊。
酒如完全没有意识到肖沛的心理活动已经活跃到如此程度,继续一点一点啃着蜜饯,盘算着每喝一碗药会吃掉的个数,想好今天能吃多少个,明天能吃多少个,才不至于会被中药苦死。
至与晏成蹊,他根本就不在意肖沛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此时眼中只有那个傻傻的小姑娘,那个经年之后,又回到他身边的小姑娘。
******
肖沛果然是一把治病的好手,酒如在喝了两次药之后,第二天就完全退烧,活蹦乱跳地把蜜饯全部吃完了。晏成蹊原本打算让她再休养一两天再出门玩,但看她立刻耷拉下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只好无可奈何地带她出去上街了。
这一日恰好是赵王一行进逐州安顿的日子,老百姓们都跑出去看热闹了,简直是万人空巷。酒如和晏成蹊都对王室的排场没什么兴趣,便避开人流拥挤的地方,寻了一条清静的小巷闲逛。
小白一连两天没能吃到一顿饱餐,觉得酒如很对不起它,于是出门前便死死地缠着酒如的腿赖着她不肯被丢在客栈里。酒如看小白那一副如果她不答应便立刻咬舌自尽的模样,心一抖再一软,只好将它装进竹篓里背了出来。于是,在大街上,只要旁边的摊点飘来一点点食物的香味,酒如便能听见背上的篓子里发出咝咝的声音。
酒如觉得,它真的是饿坏了。
所以,当一行三人路过一家包子店,酒如再次听见背后吐信子的声音时,她果断地停下脚步:“我们叫一笼包子吧。”
于是,三人坐在了包子铺的招牌下面的一张桌子上,点了一大笼小笼包,并且特地嘱咐店家要皮薄肉多的,可以加钱。
晏成蹊望着桌上揭开笼屉正热腾腾冒着水汽的一大笼皮薄肉厚的小笼包,沉默了一会儿,道:“尚且未至中午,这么多,你吃得下么?”
酒如道:“我吃不下,小白可以啊。它有一颗金鱼一样的脑子和一颗猪一样的胃,只要把肉都挑出来给它吃,绝对没问题。”
于是,包子铺的老板和店小二便看到了这样一幕:三个长相极好的公子姑娘坐在自己店铺大门口,桌子上除了三副碗筷和一屉小笼包,还有……一条盘起来的手臂粗的毒蛇。那个看上去年纪小却长得极美的姑娘,仔仔细细地将小笼包里的肉一块一块挑出来,肉喂给蛇吃,皮放在那个长着一张英俊娃娃脸的公子碗里,另外那个黑衣裳的公子坐在一边,一边摇扇子一边看着,三人一蛇,配合无间。
店老板后退一步,与那一桌保持一定距离,望望那桌上看似吃得十分享受的白眉蝮,再抬头望望自己的招牌,嗯,暂时砸不了。
喂饱了小白,顺便也喂饱了肖沛,酒如十分满意,终于可以静下心逛街了。
由于大部分人都没太见过世面,都跑到城门口主干道上去看城里人下乡了,因此逐州城里大部分店铺都打烊,上到店老板和老板娘,下到勤工俭学的杂役厨子,都跑去跪拜王公贵族,剩下的要么是特别在意自家生意,要么就是特别的与世无争。吃完了小笼包子,在结账的时候,肖沛大抵是因为吃了一大堆包子皮而一块肉都没甜着导致心情不爽,在街上随意看了看,随口道:“唔,今天街上没什么好逛的,开张的都是没名气的歪瓜裂枣嘛。”这话说得不轻不响,却恰好被结账的店老板听见了,店老板顿时就不爽了,道:“这位小哥您可别瞧不起咱们小店,且不说咱们这福记包子铺便是远近五条街都知道的小吃店,前头有一家活鱼十八吃,虽然在这小巷里头,门面不怎么样,那可是咱逐州味道数一数二的酒楼,您不如去那家尝尝鲜,保管让您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
肖沛在心里腹诽:您老人家和那活鱼十八吃的店主是亲戚还是亲家,瞧瞧这动作,这神态,简直就是个活广告啊,您怎么就不和人家并成一家去卖呢。
酒如听见这老板如此看好那家店,问道:“老板,您说的可是真的?那活鱼十八吃真有那么棒?”
店老板哼了一声,见桌上那条白眉蝮转过脑袋来,立刻收了气焰,道:“我说的对不对,姑娘您过去一试便知。那家人味道好,价格又公道,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酒如眨了眨眼睛,对晏成蹊道:“那咱们中午去那儿吃鱼吧?”
晏成蹊微笑着点点头:“好。”
于是,在逛完了附近十几条大街小巷之后,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那店老板所说的吃了还想吃的活鱼十八吃。
三人驻足在店门口。
酒如抬头望着那门面,脑中一串省略号滑过。
肖沛感叹:“果然如之前那人所说,门面真不怎么样啊。”
酒如唔了一唔,试图为那个店老板辩解:“也、也许内有玄机呢。”
晏成蹊望着头顶上摇摇欲坠的木板招牌,比划了一下他们三人一蛇进门要分成几批,再比划了一下自己进门要怎样低头,无奈扶额:“算了,来都来了,进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乃们爱日更的我,那楚爷今晚再更一章……【酷爱来爱我啊喂!
高考结束了,想想去年这个时候作者君已经和同学们出去疯了啊哈哈哈哈哈!!
为夺刀救人考生祈福,祝他们心想事成!壮哉我大江西!
祝愿广大考生金榜题名!!!
PS:作者君傻缺,下午存稿忘记定时发文了,演出回来之后才看到没更新……
☆、色迷人
三人走进店里,完全没有发现酒如所说的内有玄机是怎么样一个玄机,只觉得内里的陈设与大门口十分登对,四五张小桌,窗户歪歪斜斜,厨房里的油烟甚至一个劲儿地往饭厅里跑,有菜肴飘香,更有油烟缥缈。
虽说地盘略小,但桌椅摆放得还算是规整,大抵是城中看热闹的人群还未回来,食客并不太多,恰好剩下窗边一张小木桌。
几人过去落座。
在厨房帮忙洗碗的小二哥肩上搭着一块抹布迅速跑出来,抹干净桌子,摆上一壶茶水,堆出一副笑脸,道:“三位来得真巧,这张桌子靠窗,本是我们店里最受欢迎的地儿,前一桌吃完,刚好空出来。三位想吃点什么?”
酒如四下打量着这间小店,果然这个位置是最好的,既不对着大门,又能开窗通风,油烟味少一些,窗外景色也颇不错,正适宜聊天吃饭。
肖沛道:“我看你们店门口写着‘活鱼十八吃’,这十八吃是怎么个吃法?”
“原来这位客官想吃鱼啊,嘿嘿,这可是咱们店里的拿手招牌,咱们店里有——”小二哥微笑着,深吸一口气,菜名就和连珠炮一样从他嘴里飞速蹦出来,“糖醋鲤鱼、水煮辣鱼、银丝草鱼、葱酥鲫鱼、剁椒鱼头、酸甜仓鱼、家家腌渍鱼、红烧黄花鱼、葱油酸菜鱼、双味灼鱼脑、鄱湖银鱼丝、鲮鱼白玉汤、萝卜焖鱼腩、清蒸多宝鱼、香煎脆皮鱼、冷锅脆黄鱼、宫灯当阳鱼丝、雪里抱炭炖白鱼。”换一口气,“客官,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肖沛手忙脚乱跟着小二哥的语速,用十根手指头数了两遍,果真是十八种。
“这完全记不住啊……”肖沛扶额,“那你们卖得最好的是哪一道菜?”
“卖得最好的是香煎脆皮鱼、双味灼鱼脑和雪里抱炭炖白鱼。”小二哥道,“三位尽请放心,咱们店里的东西虽然分量不太多,但味道一等一的好,而且价格绝对公道,就算是你们三位将这三道菜都点了,也绝对吃得完。”
“既然小二哥都推荐了,想来不会差到哪儿去。只是,阿酒,你病还没完全好,这煎炸的东西怕会吃得嗓子疼。”晏成蹊道,“你们说呢?”
肖沛的耳朵被那自然无比的“阿酒”二字刺激了一下,心中狠狠地不爽了一番,道:“老板你说。”
酒如唔了一唔,道:“香煎脆皮鱼听起来似乎是辣的,唔,双味灼鱼脑是哪双味?”
小二哥道:“三鲜和麻辣。”
“这样啊……”酒如道,“三道都点还是不必了,我们只是来尝尝味道。师兄和小白都不吃辣,依我看,咱们点一道双味灼鱼脑和一道雪里抱炭炖白鱼就足够了。”
晏成蹊点点头,对小二哥道:“就听她的。”
小二哥笑道:“除了两道主菜,三位还需要点什么吗?”
晏成蹊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道:“随意上两道小炒就好。”
“好嘞,三位请稍等,菜马上就来。”小二哥捧着银子,喜滋滋地奔向了厨房。
三人终于歇下来。
肖沛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疲倦,大抵是逛了一上午都没怎么歇脚,此时甫一得了歇息,倦劲儿就上来了。
晏成蹊则完全没什么反应,不论走多久都没有显现出疲态,淡淡地摇着扇子,视线望着窗外,偶尔若有若无地落在酒如身上,带着淡淡的安稳与笑意,让偶尔对上他视线的酒如心脏停跳一瞬。
被晏成蹊看得多了,酒如也就被迫淡定了,她先前在床上躺了两天,此时精力旺盛的很,溜达了一早上却完全没有累的感觉。等上菜的这一段时间简直和从前在王宫里等外面出的连载话本子一样磨人,她逗了逗小白,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无聊掀了掀茶壶盖。
茶壶里茶叶塞得挺多,酒如端着茶壶嗅了嗅,皱着眉摇了摇头。塞了那么多茶叶,但仍旧没什么茶香,至少与王宫里的相比是天差地别。
虽然只有三个人,然则桌上仍旧按照规矩倒扣着摆了四只茶盏,酒如闲得无聊,便干脆将茶盏一一翻过来,用热水烫一遍,摆在面前,让小二拿来新的茶叶和热水,泡茶。
肖沛趴在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着。
晏成蹊原本望着窗外,见酒如无聊开始泡茶,便将目光转过来。
一方小小的木桌对面,穿着紫色流苏长裙的小姑娘,微微低着头,额上碎发落下几缕,神情专注而认真。他看着她洗杯,落茶,悬壶高冲,刮沫,巡茶,点茶,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虽然没有齐全的工具,没有上好的茶叶,这等动作由她做来,竟是如画一般的美。
这等手法,让人怎么能相信她只是一个出身山野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
一盏茶递到他的眼前。
晏成蹊下意识地接过,置于鼻端下轻嗅。这是品鉴汤色的惯常步骤,他原本不必嗅闻,便知此茶端不上台面,但此时,泡茶之人手法一流,眼前景色端丽雅致,竟让这劣茶莫名地生出一点微妙的引人入胜之感。
真是……色迷人,人自迷。
晏成蹊唇角微掀,啜了一口茶。
酒如搁了一盏茶在肖沛已经耷拉下来的眼皮跟前,然后自个儿端着茶杯慢慢地将茶喝下去,完全不知道晏成蹊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便想了那么多东西,她其实只是出于无聊找点事做罢了……
酒如端着茶杯一点一点地喝,那茶水是以前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味道。从小,不论是在赵国还是在姜国,她都是锦衣玉食,吃好喝好用好,从没过过寻常百姓家的日子。八岁之后,回到姜王宫,随着年龄渐渐大起来,胆子也越来越大,偶尔会赖着哥哥陪她一起溜出宫,但哥哥从来都不会允许她跑去离王宫太远的地方,王都里的大餐馆都被她吃了个遍,然则到底是王都,什么东西都不会差,因此,酒如印象里的茶水都是飘香四溢韵味十足的,而此时在逐州的小店里吃茶,那一股淡淡的青涩的气息,带着点泥土的味道,竟出人意料地没让她感到不满。
酒如并不是很挑剔的人,就着茶杯,再轻轻喝了一口。
阳光从开着的窗户照射进来,一束光线落在桌上,轻柔地晕染开。肖沛趴在桌子上,像是已经打盹儿,漆黑的头发在日光的沐浴下十分的好看。对面的男子轻轻收了扇子,一身玄色衣衫,沉浸在和暖的日光里,见她将目光转过去,偏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酒如的心跳了跳,深呼吸几次,喝了口茶,镇定下来,心想这等上菜的时间真是难熬,眼风里扫了一眼淡定自如趴着打盹儿的肖沛,咬了咬牙,如此优秀的话痨怎么可以在这种尴尬的时候睡觉啊。
晏成蹊看着对面那个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姑娘,唇角弯了弯,道:“怎么了?”
酒如捂着杯子,抬起头看向晏成蹊,只觉得男子俊美含笑的脸庞在眼光下有些晃眼,顿了一顿,道:“有点饿了。”
晏成蹊一笑:“要不要先吃点什么东西?我看这店里也有一些小菜的。”
酒如摇摇头:“早上带出来的蜜饯还有么?我有点馋。”
晏成蹊无奈一笑,道:“早上出来还未得半个时辰,就都被你吃掉了。”
酒如垮下脸。
“看样子还要一会儿才能上菜,不如我现在去外头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晏成蹊起身道,“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走。”
“啊,哦……”酒如还没来得及将“还是不要麻烦了”说出口,晏成蹊便已经起身走出店门了。她望着似乎已经睡熟了的肖沛,深深地觉得,今天不是一个出门的好日子。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更加确定了这个推测。
门口走进来两个……
酒如眨了眨眼睛,那是……
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酒如见过不少女扮男装的人,连她自己以前偷偷溜出宫都是女扮男装,而且这项技术得到兄长多年的精心传授,简直使得炉火纯青。她自认对这方面还是有一点眼光的,然则此时她觉得,就算是完全没有眼光的人,也能看出来那身着男式长衫,头顶束发,一前一后走着的,根本就是两个姑娘。
只见那走在前面的姑娘在小店里环视一周,然后将目光落在了酒如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所在的位置上。
酒如看着那姑娘露出了一种微妙的趾高气扬的神情,回想了一番从前在姜王宫中耳濡目染父王那些妃子争宠时的神情,只觉得,麻烦好像要来了。
果然,那个姑娘带着身后的小跟班,来到酒如跟前,纤纤素手往桌上一搁,居高临下道:“这张桌子,本公子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绝对不是故意不更新的!【跪】
作者君把节操卖给了论文和期末考,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捡写文的节操_(:з」∠)_
依旧感谢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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