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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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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谢谢你陪我们父女俩来这里送死”能陪她一块死,这份情义,已经不可多得了。
刘景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缓缓的回头,看着冷怀瑾,一步一步的往她身边走来,握起冷怀瑾的手:“今生今世,我愿陪你做任何事,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陪你去死!”
刘家已经没有了,此时,再没有人能阻止他和冷怀瑾在一起。
他会留在京城,会奋力做官,不为别的,只为有一日,能有资格向冷家提亲。
冷昌修愣愣的看着刘景,竟没想到,从商州一路到京城,这个小伙子,都始终如一,且不说他品貌如何,便是这一份心,便足以令人感动。
便是连冷昌修的眼中都有些温润了,这一刻,若是刘景向他提亲,估摸着,他已是二话不说,便会同意将女儿许给他。
单凭这份生死情谊,这世上,便寻不出几个。
冷怀瑾静静的看着刘景,心里被他的话充斥得暖暖的,这个少年的坚持和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同样,她亦对他改观了不少,但是……她却知道,刘景不会是她命中的那个人。
“不要回答我,便当我痴心妄想罢了!”正当冷怀瑾要开口之际,刘景却是将她的嘴捂住了。
得到了太多次拒绝,他已经不敢再听她的答案了。
便在这时,牢里传来一阵松油味,紧接着,一道明亮的火把几乎将整个地牢都照得火亮。
一名肥头大耳的衙役搓了搓手,对旁边拿火把的人说道:“但求老天爷原谅咱们,这么多条人命啊!”
说罢,叹了一口气,接过那火把,哗啦一声,冲着牢中掷了进去。
因地上被撒了大量的松油,因此,火把刚一抛出,整个地牢便迅速的被火势包围了起来,牢里的流民哭喊声连天,震天动地的呼救声和惨叫声将这个地方描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刘景慌忙将冷怀瑾护在怀里,进而,三人往角落里缩,以免被那冲过来的火势所灼伤。
“该死,关卓这个畜生”冷昌修大骂道,但此时,却是无济于事。
眼睁睁的看着那火势越来越大,惨叫声也越来越多……
无所遁形的人们仓狂失措,眼中倒印着凶恶的猛火!
冷怀瑾原本已经不再抱活下来的希望,却在这时,一阵清凉的味道传来,原本来势汹汹的火势瞬间被熄灭,无数穿着铁甲的侍卫将整个牢房包围了起来,一道道铁门被打开,里头悲惨的流民被放了出来。
冷怀瑾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她们这边走来,赵城在背后开路,耳中传来铁链的声音,紧接着,她从刘景的怀抱落入另一个宽阔而熟悉的怀抱。
原本坚强了一日的泪水,在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却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耳边是他带着几分嘶哑和心疼的嗓音:“没事了,有我在!”但抱住她的手却是紧了几分。
冷怀瑾哭得更加厉害,以至于整个人都好似在颤抖一般,身子已经被他抱了起来,一声吩咐下,众人迅速撤退。
“这里已经不安全,出现了大量温疫,必须立即离开!”
出了地牢,赫惊鸿这才将她放下,对着赵楠以及赵楠身后的济宁巡抚道。
此时的关知县已被关押起来,萧一和张全面色肃冷的站在他的身后,将衙门里一众曾参与绑架冷昌修的一行人都押上了公堂。
刘景看着面前的人,虽不知道他的身份,却能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气场,眉宇之间好似有一股子天气浩瀚的王者之气,一举手一投足,便充斥着一股子让人不能拒绝的威严,即使是一身素衣,却也遮不住他满面的风华。
他眉心一拧,生生收回了要去拉冷怀瑾的手,随着冷昌修一块上了公堂,而眼睁睁的瞧着那人将冷怀瑾带走。
很显然,冷昌修与他亦是相识,如若不然,便不会那般放心的将女儿交到他的手上。
出了县衙,一行人密秘来到商州邀月楼,已有人准备了沐浴的水,房里点了安神的熏香,新准备好的衣裳挂着屏风上,赫惊鸿一路将她抱到浴桶边,正要出手替她解开那脏兮兮的衣裳,却被冷怀瑾抓住了手腕。
“怎么?你还害羞了?”他轻笑,点着她被火熏黑的小鼻间,用水洗了洗,脸上却满是心疼之色。
没想到进商州的第一日,她已经落入困境,好在他随后便赶了过来。
“不是,我在想你不嫌我身上脏么?”她眉眼弯弯的看着他,想起初见他时,别人用过的东西,他是分毫不粘,即便是被冷怀素抓了一把衣袖,他亦是割袖断袍,宁愿连衣裳都不要了。
为了这事,自己还没有少捉弄过他。
可是,面对自己这样,他竟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脏,都脏死了,因此,得脱下来好好洗洗,如若不然,我可不要你!”赫惊鸿微微一笑,却是低头再往她的脸凑近了一分,装作在闻她身上的气味,却是趁她不备之迹,低头在她的唇瓣上偷了个香。
冷怀瑾是又恼又气,干脆背过身去,不和他说话了。
赫惊鸿这才着手替她解开外衫,一点一点的将那发髻放下,使得一头发丝披散在肩头。
“好好泡泡,这水有安神的功效,若是洗好了,便唤我进来,我就在外头!”环住她,蹭了蹭她的耳鬓,他这才轻笑着绕过屏风到了外间。
冷怀瑾待他走远了,这才伸手摸了摸竟绯红发热的脸颊,按理说,她经历了两世,早已脸如铜墙厚,竟还会害羞,倒也是奇迹了。
迅速解了里衣,将整个身子都泡进了水里,水温恰到好处,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闭上双眼正要养神之际,耳边却又传来赫惊鸿带着几分责备的声音:“不是教过你琥珀玉的用法么,即使是个封闭的地下,也同样能召唤铁骑军,你怎的这般笨?”
他以为她不知道铁骑军能上天入地,因此,嘴角不免勾起了一丝宠溺的责备。
今儿个若真让人伤了她,那么……岂不是让他痛苦一生么?
这一辈子,他以为自己不会有喜欢的女子,却不想,阴错阳差中,竟认识了她,早在他认清自己心思的时候,赫惊鸿便知道,这一辈子,他已经放不了手了。
“我知道,只是,这琥珀玉关乎着你的性命,一旦被我用来救急,便等同于陷你于危险,再说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么?”她笑了笑,言语庸懒的往自己身上泼着温水,翻了个身,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好。
屏风那头一片沉默,良久,当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之际,一睁眼,却瞧见他竟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对风华绝代的丹凤眼中,却是藏着满满的激动,进而,却也不管这一刻她是浑身赤祼着,便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不是?”如若不然,她怎会如此在意他的安危,到最后,情愿自己丧命也不愿置他于危险之中。
这一刻,赫惊鸿兴奋的就好似要到糖吃的孩子,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使得他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抱住冷怀瑾的手也加重了几分。
“你快放开我……你要被你勒死了……”冷怀瑾被抱得全身发痛,差点就翻了白眼一命呜呼了,心里呐呐道,这人的力气怎的如此之大。
平日里看他那副庸懒的模样,却不想,一动手,却如此之重。
……
三日后,关知县快马加鞭吩咐送往京城中的书信也终于在夜间抵达,董太傅眉眼带笑的看着那书信上的内容,当日夜里便联名几个同党书信上奏,说是冷昌修在商州救灾不利,不仅没有治好蝗虫灾害,反倒将商州的百姓带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奏折一出,满堂哗然。
周青江却是不信,上前一步,奏道:“皇上,此事,还另当别议,当派人一探虚实,切不可听地方官一面之词!”
地方官寻私舞弊的现像,已不是什么秘密,在朝的许多官员都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周青江说的是大实话。
“周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冷家与你有几分交情,你便要包弊冷家?”董太傅咄咄相逼,亦上前一步,在朝堂之上,便治了周青江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如此一来,朝中亦有几个赞同点头。
他们两家来往甚密之事,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只是这寻常的交往放到朝堂上来说,却是生生扭曲了意思。
皇上的眉心微微一拧,语气亦冷淡起来:“周大人,此事,依你如何看?”
原本董太傅没有将周冷两家的交情说出来之际,他替冷昌修说些好话,便也不觉得奇怪,但此时,再要让他说些什么,便意识着,皇上这是听了董太傅的话。
因此,周青江到嘴的话,也给生生的咽了下去,抱拳,轻道:“臣,无话可说!”
说罢,已经队入了自己的队伍。
如今,整个朝堂都被董太傅的人控制着,但凡有大事,都是由着他来作主,即使是周青江,亦是形同虚设,手中的权利早被架空。
“既然如此,朕便派太子前往商州查探,若是真如商州知县所说,便就地正法方可!”说罢,他已起身宣布退朝。
这事,其实在皇帝的心里,早已有自己的打算。
赫连城去了边垂,如此一来,太子便显得无能,如今,董太傅上报的这个事,正好给了太子一个立功的机会,既不用他去冒险,又可以名正言顺的承担功赏,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差事。
太子赫连硕抱拳接旨,脸上却没有半丝高兴之色。
出了皇宫,太子妃蒋氏便迎了上来,喜道:“听闻皇上派了爷去铲除罪臣,如此一来,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与陈王同功了!”
无论在谁的眼中,都觉得太子无能,这一次赫连城若是得胜归来,便会压了太子的风头。
因此,太子妃收到消息后,心里是格外的高兴。
正要上前帮着赫连硕收拾东西,却不想,赫连硕却一把挥开了她,回转身,冷冷道:“本宫的事,你少管!”
蒋氏无缘无故的挨了骂,心里自然气不过,她亦是出身名门之后,骨子里同样喜欢争强好胜,特别是近来与京中一些夫人相聚之际,别人的话中都隐隐透露出几分对赫连硕的嘲讽之意,这令她心里十分的不爽,因此,想尽了方法,在太后面前替赫连硕说好话。
却不想,太后对她的态度始终是不咸不淡的。
好在,今儿个便听说皇上要派他去灾区监督,心里高兴的赶了出来,却被赫连硕嫌弃。
“赫连硕,你什么意思?我蒋氏也是出身名门,家中兄弟父老,也曾帮过你不少,你自己不长进就算了,每每心里不高兴,便拿气往我身上撒,我告诉你,你有本事做皇帝,让我做个皇后,我便由着你打骂,如若不然……”
说到这里,蒋氏已是形同泼妇,许是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话,因此,这么喊出来,竟是一阵舒畅,只可惜,她还没舒畅够,‘啪……’的一声,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蒋氏自幼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却也想不到赫连硕居然敢打她。
“你……你这个没用的太子,技不如人就算了,还敢打我,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娘家帮你,你的太子之位早就保不住了……”蒋氏哭着扑到他的身上又抓又打,一番话,竟是一分情面也没有留给赫连硕。
这话却又刚好踩中了赫连硕的痛处,他伸手将蒋氏扯开,目光冰冷的就好似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嘴角微动:“我根本就不想做太子!”
☆、118 沈氏病逝,太子亲临
商州局势逆转,赫惊鸿的人将关知县一行人捉拿关押后,便悄无声息的隐退了去,就好像,他们从未来过,也从未插手过这件事。
随后赶来的济宁总督已将整个商州县衙团团围了起来。
那些被他关押在牢里的百姓亦都安置了住处,派了专门的人前去照料着,只是不巧,因为地牢里环境潮湿,再加上人吃人的现象颇多,因此,有不少人出来的时候竟染上了瘟疫。
这无非是给商州投下了一枚炸弹。
冷怀瑾回到知县府时,赵楠还在院中收拾行装,之后听到动静,出来看了,才知道,这商州知县竟胆大包天,将冷昌修一行人关在了地牢里。
眼看着,已是夜深人静,问了张全才知道大家都相安无事,因此,便守在衙门口苦苦的等着冷怀瑾,远远的看着她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跑上前追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马车的帘子在冷怀瑾落地之际已经顺势合上,她抬头隐隐见到里头人的轮廓,却也没敢多问。
“我没事,府里还好么?”冷怀瑾笑着拍了拍赵楠的手,示意身后的马车可以离去了,这才随着赵楠回到府衙中去。
“老爷正等着小姐呢!”赵楠急忙将她引到了后院,那里头冷昌修和刘景都正经而坐,似乎是等候多时,除却二人,还有济宁总督,以及新上任的巡抚秦大人。
很显然,这件事成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如今,整个商州都被卫兵控制住了,也隔绝了有人偷跑出城去通风报信的可能。
“眼下最要紧的是将蝗虫灾害控制住,以及不让这瘟疫漫延!”冷昌修主张先将灾情稳定了,再上报朝廷去处决关知县的事。
很显然,两位大人却是不太认同的,他们以为就是因为有了关知县这样的害群之马,才会酿下如此的大错。
冷怀瑾倚在门外听了一些大概的辨语,只怕两位大人都急着立功,根本无心救灾一说。
只要他们将抓捕关知县的功劳往自己身上一揽,朝廷必将记上一功,如此一来,官位也就节节高升了。
而商州的灾害是否能找到正确的解决法子,却并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
刘景自始至终未有半个字的见解,因此,两位大人似乎也忽略了他的存在。
赵楠凑到冷怀瑾的身后,小声道:“小姐,你如何不进去?”在她看来,冷怀瑾的主意多,兴许能帮着冷昌修说几句话。
“进不进去,两位大人已经有了结论!”说白了,在商州的地盘,冷昌修势单力薄,并且远离天子,凡事便要留三分情面,如若不然,关知县的事,便不保证,不会重演一回了。
赵楠还想说什么,冷怀瑾已经抬手制止了她,而是轻手轻手的退了出去,可见如今的刘景也不是当年那草率的少年了,他心里亦懂得了很多事不是义气用事便能事半攻倍的。
就如同现在,即使冷昌修辨赢了,却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假装认同,松懈他人的防备,之后再想办法解决此事。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两位大人离去,冷怀瑾这才让赵楠重新煮了些新茶,做了些小点心,走了进去。
“爹,这事您就不要再争论了,当下要紧的是救灾防疫之事,其余的功劳,若是别人喜欢,便随他去领吧!”冷怀瑾清淡的声音传进冷昌修的耳中。
他一抬头,满面的愁容是如何也掩饰不住。
“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当中,他们竟为了争功劳而将百姓置之不顾,真是让人痛心啊……”
说起来,确也没错,但冷昌修总归是接触官场的险恶还比较少,还不懂得人心的险恶。
在他觉得,若是得到了别人的认同,便等同于在救灾一事上产生了一样的想法。
“父亲,这件事自有朝廷去定论,相信皇上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而派人前来查探了!”冷怀瑾将煮好的新茶递了一杯给冷昌修,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心里已经通晓了一切一般。
这话令冷昌修有些吃惊。
自己不正是朝廷派来的人么?为何皇上还要派人前来查探?
顿了顿,冷怀瑾看了一眼刘景,继续说道:“爹爹以为皇上会如此放心派一个未曾上过朝的人前来救灾么?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这灾就算是救好了,将来这功劳是不是扣在爹爹的头上,还是个未知数,眼下,爹爹只需做好自己的本份,在商州大量召集大夫,先将这瘟疫给探制住,如若不然,朝廷派来查探的人一到了,爹爹这疏忽职守的罪名也就落实了!”
冷怀瑾的一番解释更是让冷昌修瞠目结舌。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做的是有利于百姓的好事,为何女儿却说朝廷要追究责任?
难不成朝廷都是黑白不分的人在主持么?
“怀瑾,皇上不会如此糊涂的!”似乎到了这一刻,冷昌修还相信自己前来救灾,是得了皇上的器重。
刘景不禁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赵楠煮的新茶,缓然道:“冷大人,怀瑾说的没错,若是这功劳不让济宁两位大人领了去,只怕我们这一回是入了笼子的猪了,想跑也跑不了!”
既然连刘景都般说,冷昌修就算是不信,眼下也无从争辨了。
便在这时,萧一来报,说是在那些关押的流民中找到了冷家的人,冷昌修激动的跳了起来,急急说道:“快将人带进来!”
萧一却是为难了起来,抱拳又道:“只怕是带不进来了,冷家老夫人已染了瘟疫,其余人也都不太好!”
竟不想,关知县连冷家的人都敢抓,真真是气霎了冷昌修。
他抬步急忙走了出去,看着整个县衙为安置流民,而到处乌烟瘴气,最终找到了那被隔离之后的清冷院子。
商州的肖大夫是被请来救急的,此时,却也不敢入内,伸手便拦了冷昌修:“大人,里头全是瘟疫患者,切不可进去!”
冷怀瑾细问那肖大夫之下,才知道,如今的冷家,已是七零八散,其余人不是不太好,而是皆为了自己逃命,而将老夫人独自丢在了商州,她行动缓慢,因此,手脚步了一步,被那些衙役给抓了起来。
冷昌修听了,心里更是气得厉害,当时大房、二房要与自己分家时,沈氏可是一心护着他们,如今有难了,他们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将沈氏一个老者留下,自己却逃命去了。
院子里已经焚起了艾叶,所有进进出出的人也都蒙上了面巾,煮了沸水拌着石灰到处擦试。
“爹,眼下不是进去的时候,我相信奶不会有事的!”冷怀瑾一把拉住冷昌修,却也不是记恨沈氏,而是眼下要办的事却不是这一件。
派去各个村落查探的护卫已经回来了,正等着向冷昌修汇报灾情。
却在这时,张全急急的跑了过来,抱拳看了看周围没有不合适的人,便说道:“小姐,收到可靠消息,朝廷有人参了老爷一本,如今皇上已经派了太子过来监察,此时已在来时的路上,估计快马加鞭,明儿个便要抵达商州了!”
这个消息,无非是晴天霹雳,将原本不信邪的冷昌修轰得脚步都有些站不稳了,他才来商州几日,这上告信这般快就发往了京城,可见这幕后之人是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
一理冷昌修不配合,便立即想尽办法除之。
“爹,唯今之计便是在太子赶到之前,将灾情控制,如若不然,这罪名是扣定了!”只要太子过来,便笃定了那上告信的内容,朝廷不会管冷昌修有没有努力过,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再说了,眼下农民暴动,若是朝廷不给大家一个交待的话,于那些丧家之犬的流民,也是一种无形中的鼓动。
因此,冷昌修来这一趟灾区,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
而皇上早就想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因此,他才会同意董太傅那无从考证的提议。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短短一日时间哪里有什么法子?”莫说一日了,就是早前那好几个月,当地的官员也是想尽了法子,却是丝毫没有进展的。
杀虫药配了不下百副,却是不见丝毫起效。
“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冷大人,我建议立即前往灾区,调动所有能行动的人,将蝗虫抓之!”
刘景也有些意外,想不到,皇上的监察这么快就来了,可谓是他们前脚到,后脚便有人来索命了。
来商州的一路上,若不是冷怀瑾机敏,只怕他们在路上托延了时间,到现在还未抵达,到时候,太子过来,更是坐实了他们办事不利的罪名。
“小姐,小姐……墨大哥来了!”正在大家举棋不定之际,赵楠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真的是墨殇。
冷怀瑾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上前便抓住他的袖口,双眼晶亮闪烁,好似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居在了他的身上。
在她看来,墨殇学识渊博,懂得很多旁人所不懂的旁门知识,此次,他会冒然前来,定是给他们带来了解救的方法。
“墨大哥,你来得正好……”替咱们一起想办法,只不过后半句还没有说完,墨殇已经抬手制止了她的话。
而是绕过冷怀瑾,直接走向了冷昌修,抱拳,微微一掬之后,严肃道:“冷大人,眼下情况危机,你马上召集所有能用的壮丁,在所有的灾区开设焚伤场”,说罢,他又转过身去吩咐刘景:“刘大人,你立即派一些巧手的妇人织几块巨大的密网,时间紧迫,请务必在天黑之前将这些事完成!”
说罢,这才转过身看着冷怀瑾:“你去通知济宁的两位大人,就说太子即将抵达,请他们做好接封洗尘的打算!”
若说吩咐冷昌修和刘景的事,是为了救灾,那么,吩咐济宁的两位大人来,难不成是为了让他们领功?
赵楠跺了跺脚,不解道:“小姐,老爷的功劳岂不是让别人领了去?”
冷怀瑾勾唇一笑,食指轻点赵楠的额头:“傻丫头,墨大哥这是让人来领罪呢,商州出了这么大的事,附近的州府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咱们今夜趁着这救灾的档口,将周边的州郡大牢都查上一遍,待太子来到,也好有所交待才是!”
与通透的人说话,向来是节省口水的,墨殇赞许的点了点头,其他人经过冷怀瑾这么一解释,也已是了然于心了。
于是,片刻之后,已经分头行动。
那些流民吃饱喝足了,挑出一些身强体壮,且善于农活的妇人,便开始组织起来编织这巨网,听说是为了救灾,大家都分外的卖力。
而在各个受灾点,冷昌修亦组织了护卫队将运来的柴火分别堆成了好几堆,虽不知道墨殇这是何用意,但还是值得一试。
到了夜晚,灾区整片天都是黑漆漆的,耳边蝗虫的飞鸣声不绝于耳,所有的人都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以免那蝗虫乱撞之迹会误入人的口鼻。
天……终于黑透了,冷昌修一声令下,那些柴火堆里便燃起了大火,一时之间,将整片黑漆漆的天空照得鲜亮鲜亮的。
没过多久,成群结片的蝗虫便猛的往火堆里扎去,一时之间浓烟四起,烧焦的味道从那火堆里传出来,即使是捂住了口鼻也难以将那气味完全隔离。
而正在这时,那几张巨网也做好了,正由十几名护卫左右拉扯,将火堆四周围的一些死角给包围起来。
蝗虫见光都聚集在了一个地方,抓捕起来,也极为方便,因此,网子一收之际,已经是数不尽数了。
很快,一夜过去了,次日清晨,累了一整夜的人们再看田地之间,却只剩下几只孤伶的蝗虫在茫目的飞来飞去。
整片天空就像是拔开乌云见月明一般清新。
大家也顾不得一晚上的劳累,纷纷驻足观看,心里也是一阵的畅快舒爽着。
这一晚上的成果,竟是没有白费。
冷昌修长舒了一口气,只留了几个护卫在此,将余下的蝗虫一网打尽,便与其余人回到了县城中。
附近的几个村子,也利用这个方法,使得灾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待回到知府衙门,济宁总督与巡抚秦大人已经早早守在了县衙,正装模作样的忙前忙后。
“爹,已经清点了人数,共有八十七个人染上了瘟疫,其中包括包,我方才已经去看过她了,其余的三百人,我都分了些粮食,吩咐人将他们送回了各自的村子,朝廷的救灾粮草想必是今日与太子一同抵达,也正好将其分发到各个村落去,对了,我让萧一将这个好消失散布了出去,相信一些流民陆陆续续就会回来了!”
见冷昌修双眼一片乌青,冷怀瑾已经让赵楠将新泡的茶水给端了上来,又准备了一些小点心,便扶着冷昌修坐下来。
听了女儿的话,冷昌修只觉得羞愧难当,这一趟若是没有冷怀瑾在出主意,只怕他这条命早就保不住了,这一路上,冷怀瑾替他挡了多少事?
拉着女儿的手,冷昌修重重的点了点头:“今生得女如你,爹爹心宽慰!”
说罢,隔离区里头传来肖大人焦急的声音:“大人,不好了,冷老夫人不行了……”
这话,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冷昌修再也顾不得休息,一头便扎进了隔离区,旁人是拉也拉不住,冷怀瑾急忙在身上撒了些艾叶水,蒙上面巾,也随父亲冲了进去。
无论如何,沈氏毕竟是她的亲奶。
许是办事的人特意关照了,因此,沈氏是一个人住着一个小隔间,里头药味和闷气呛鼻得很,连空气中似乎都流淌着让人窒息的味道,简易的床榻之上,沈氏正费力的咳嗽着,见到来人之后,双眼立即噙满了泪珠。
“三啊,娘不是做梦吧!”
沈氏原本想伸出手来,却又想到了什么,立即又收了回去,身子往床里头缩了缩,捂住口鼻,背过身子面对冷昌修。
她原先圆润的身子骨,眼下却瘦得只剩下骨头,面上的皱纹比一年来似乎多了一倍,整张脸都没有一丝血色,腊黄腊黄的。
双眼深深的凹了下去。
“娘,儿子不孝,没能照看好您,如今儿子回来了,接您进京城享福去!”冷昌修‘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沈氏的面前,双眼含泪的抓住了沈氏那枯稿的手,哽咽道。
心里酸涩得厉害,无论他们之前有过什么纠结,到真正要阴阳相隔的这一刻,骨肉的亲情,却还是浓于水的。
冷怀瑾也上前,轻唤了一声:“奶!”
这一声,将沈氏的眼泪给唤了出来,她早前是极为讨厌冷怀瑾的,只觉得这孩子不仅尖酸刻薄,还善于心机,凡事都爱与她作对,因此,沈氏恨不得将她赶出家门,如今……却在自己最落迫的时候,竟是自己最讨厌的孙女陪在身边,心里怎能平静得下来。
她不住的点头,含着泪看着冷怀瑾:“瑾姐儿是个好孩子啊,以前奶对不住你们,你们如今别往心里去,奶往后也没有机会补偿什么了,只盼着你和琛哥儿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奶就放心了!”
说完这些,沈氏已经泣不成声。
冷昌修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冷怀瑾将手搭在冷昌修的肩膀上,眼眶也微微发红。
便在这时,沈氏重重的握了握冷昌修的手,嘴角挂起了一丝释然的笑意,归接着,手上的力气骤然消失,整个人都没有了半丝动静。
“爹,奶已经去了,准备后事吧!”
不管以前如何,这桩恩怨也总算是解了,在冷昌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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