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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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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哭回家哭去,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么?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不起床干活就趁早走人!”婆子却是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双眼一瞪,两手叉腰,指着周润芝便大骂了起来。
    要说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别说是被人骂了,府里谁不是将她捧上天的?
    这样想着,周润芝掩着脸,拔腿便跑出了邀月楼。
    她前脚刚走,那婆子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冲着在暗中看戏的廖掌柜的笑了笑:“我演的还好么?”
    那廖掌柜的竖了个大姆指出来。
    周润芝顶着一头一身的湿,在街道上跑了好一会儿,此时的日头正火辣辣的旺,眼看着,竟过了午时,她身上的衣裳也晒干了,一些摊点的小贩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叫喝起来。
    “包子哎……热腾腾的包子哎……”看着小贩们一个叫得比一个欢,周润芝不禁斜着双眼去看,嘴里馋得直流口水。
    又是一天未进过食了。
    可她才刚走近那包子摊挡,小贩便嫌弃的冲她挥了挥手:“走开走开,我这里不施舍乞丐……”
    周润芝被那小贩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身上看去,方才被那水一泼,加上好几日没换过衣裳,也没洗过澡了,因此,闻上去,浑身都有一股子馊臭味,许是方才跑得太快了,衣裳竟被刮破了好几处,脸上也脏兮兮的,说她是乞丐,也确实没有说错。
    眼中的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吞了吞唾沫,她思量着还是得找份事做。
    到了夜里,瞧见酒楼生意好的,她便主动上前询问请不请人洗碗,在问过好几家被人赶出来之后,不知不觉中,她竟走到了烟花之地,抬头一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正排着队招揽客人,卖唱卖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来来往往的男子皆是不怀好意。
    她嫌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正想转身离开这里,却不想,手臂被人紧紧的拽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入鼻间。
    “美人儿,来陪大爷喝一杯!”说罢,一张带着酒气的臭嘴便凑到了周润芝的脸颊边上。
    她吓得尖叫了起来,一把推开那男人,没了命似的在街道上跑……
    眼泪哗哗的止也止不住了。
    啪啪啪……
    “怀瑾,快开门,快开门,救命啊,救命啊……”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总算跑到了冷记酒楼的门前,此时街道上已经熄灯灭火,一片黑暗了,周润芝也顾不得这么多,使劲的拍着冷记的大门。
    带着哭腔的声音中是浓浓的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说来也凑巧,今儿个冷怀瑾还真的就在冷记里与墨殇喝着果酒聊着一些经营上的问题,这段时间,墨殇不断的在扩张冷记的规模,眼下冷记酒庄已经和京城中的一些大酒楼接洽上了生意。
    再加上邀月楼也正式和冷记合作。
    所以,皇商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两人同时警觉的抬起头来,互望了一眼之后,仔细一听之下,那声音却极为熟悉的。
    冷怀瑾的眉心微微一蹙之后,便快速下了楼,心里却想着,莫不是周润芝出了什么事了?萧一不是一直在保护她的安危的么?
    打开门还未瞧见人的模样,怀里便扑进一个黑影,抓着她的前襟哽咽道:“怀瑾,救命,救命……”。

☆、105 润芝回府,董府请柬

冷怀瑾定睛一看,扑进怀中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闹得她焦头烂耳的周润芝。
    “怎么了?”费力的将周润芝从怀里扶起来,她不禁四处张望了一番,耳边只闻她喊着救命,可她背后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呢。
    更何况有萧一在暗中保护着她,周润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呜呜呜,怀瑾,快救我,这京城中的人都欺负我”被冷怀瑾这么一问,周润芝哭得更加伤心了起来。
    想想这几日的遭遇,先是银子用完了被客栈的老板给赶了出来,然后是进邀月楼被掌柜的指手划脚,还被恶婆子欺负,再之后,又险些被喝醉了酒的男人占便宜,说起来,这几日的遭遇还真是匪夷所思得很呢。
    将她原本逃出府的美好打算完全幻灭了。
    以前在周府,受人尊重,人人将她捧在手心,使得她不知外头人心的险恶,一味的觉得自己理所当然被簇拥着,被爱护着。
    却不想,连连遭遇恶人,使得她身心受创,同时也生生的将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给扭曲了过来。
    是啊,单凭着一双手,她能做什么呢?
    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还生了副娇惯的大小姐脾气,又爱使性子,真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活下去,除去像今儿个晚上在烟花之地看到的那些女人那般……
    想到这里,周润芝浑身打起颤来,伸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指去,眯着眼睛又是一阵哽咽:“那人就在我后面,一个醉汉,他要欺负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冷怀瑾也总算明白过来周润芝所指的何事。
    今儿个怕是无家可归,在街道上游荡而被人欺负了。
    以周润芝的性子,她能找到自己帮忙,便意味着,她心里已经想通透了。
    “那人早被你甩出几条街了,快进来说话吧,你看你浑身怎么弄成这样?”拉着周润芝的手,冷怀瑾心里却是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为周润芝的将来担忧着。
    从友情的角度考虑,她希望周润芝能得到自由;但从利益的角度考虑,她却又希望周润芝能进宫。
    如此一来,她在宫里便有了与自己内外接应的人,要对付起刘贤妃来,便容易得多了。
    说罢,冷怀瑾已经拉了周润芝进到冷记的二楼厢房内,墨殇也沏好了热茶在等着她们,一进到里头,她便闻到阵阵刺鼻的味道,眉眼不禁皱了起来。
    借着明亮的灯光,这才看清周润芝此时的狼狈相。
    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做小姐时的端庄仪态,她身上的衣裳还是早前离开时穿着的赵楠的衣裳,随处可见的脏污处,一张清秀的小脸也是脏兮兮的,再观那一头乱发,许是这几日没有丫头替她梳洗,她自己动手也绾不好髻,因此,只是随意的在头顶上绑了几下。
    最让人无法直视的还是她穿在脚上的那一对百雀鸣唱绣花鞋,米分红的底色已经成了看不清颜色的乌黑状,真真是惨不忍睹。
    “怀瑾,我是不是很没用?”许是灯光太过明亮,使得周润芝也看清了自己此时的狼狈,因此,她窘迫的扯了扯脏污的裙子,试图将自己那对黑鞋子给挡住,可惜,如何遮挡,也无法掩饰她这几日的无助。
    最后干脆一声叹息,低下头去,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巴,眼中含了懊悔的眼泪,也做好了被冷怀瑾嘲笑的准备。
    这样的她,不管是谁瞧见了,只怕都要嘲讽讥笑一番的。
    手心传来温热,再次抬头,却见桌面上竟多一身干净的衣裳,手掌包裹在冷怀瑾纤细而温暖的手中,耳边是她温糯好听的声音:“润芝,先去洗洗吧,等你洗好了,我带你回冷家,明儿个将你送回去的时候,我也好向周大人解释你这几日是贪玩去了我家里,你说是吧?”
    说罢,她勾唇一笑,未待周润芝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已经将人推进了里间,那里有墨殇差人放好的温热的洗澡水,因此,整个屋子都热气腾腾的。
    这一刻,周润芝的眼泪竟夺眶而出。
    人生得一知己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冷怀瑾对她一切的不闻不问,便是她在这个最落迫的时候,得到的最好的安慰。
    慢慢褪下这一身脏污的衣裳,心里却暗暗发势,这一辈子,她都会记得这一日是谁收留了她。
    “你真的要将她送回周家?”墨殇将沏好的香茶推到冷怀瑾的面前,看着她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青黑的下眼圈。
    想起上一世的按摩手法,情不自禁的便替她按起了太阳穴。
    “不然呢?”她给过周润芝机会,在将她接出周府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若是周润芝能用她给她的这五十两银子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冷怀瑾不仅不会拦着她离开周家,反而会在暗中帮着她。
    但事实证明,周润芝并不适合生活在民间。
    她注定了要一世关在那金丝牢笼中,也注定了一世都必须生活在锦衣华服下。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老天爷虽然给了她重塑一次的机会,却没有给她改变别人命运的转盘。
    一切都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在一步一步的前行着。
    “既然改变不了她的命运,你便应该教会她如何在宫中生存!”墨殇的手指在冷怀瑾的太阳穴处忽轻忽重的按摩着,使得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渐渐松缓,使得她整个人都舒服的靠在了一旁的软椅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松懈。
    “墨殇,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技能?”半晌,太阳穴上的按摩停了下来,冷怀瑾身心放松的睁开双眼,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墨殇。
    他不仅会酿酒,还有一手厨艺绝活,如今,竟还懂得按摩术,花拳绣腿也会一些,却是与其他男子所学的功夫是不同的,他遇事冷静,懂得分析,凡事一点就通,和墨殇一起,她就好似找到了知音一般,无需说的太过露白,他已经洞悉了一切。
    这种感觉,让冷怀瑾十分的喜欢,就好似在这个世界上寻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
    “我……”墨殇失笑,正要告诉她,他懂的东西还多着呢,在现代,他身为墨家后人,被家族的长老训练成了十全的完美男人。
    除却厨艺酿酒,他还曾制过兵器、参与过空军培训,会修一切电器,包括飞机。
    但这一切,他还未说出口,便见周润芝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裳走了进来,湿漉漉的发丝还滴着水珠,整张脸洗净之后,就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一般,既清秀又透着一股子让人沉迷的妖娆味道。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男人的喜好。
    便是这种清纯的小野猫儿,面前的这个女孩,只要稍加训化,便能成为一把利器,线头已经绑好了,就看冷怀瑾要如何牵着她。
    “马车准备好了么?”冷怀瑾冲周润芝点了点头,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便回头冲墨殇轻道,见对方点头,她立即起身,拉着周润芝的手笑道:“我们回冷家吧,记住,你这几日哪里也没去,是去我家玩了!”
    周润芝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想到好些日子未见的父母,他们若是知道她这几日都过着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只怕心里要心疼死了,因此,周润芝也没打算将这几日的际遇告诉他们。
    次日一早,冷怀瑾便亲自将周润芝送回了周家。
    周乌氏这几日可担心坏了,看见周润芝总算平安归来,不禁喜极而泣,拉着她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你这几日都去了哪里?可担心死娘亲了!”
    周世华在旁边给冷怀瑾使了个眼色,上前不冷不热的劝了句:“妹妹回来便好,您就别再说她了!”
    想来,周世华性子虽冷,但对这个亲妹妹还是极为疼爱的。
    自打那回闹鬼事情之后,周青江对周世英也是起了疑了,表面上虽是将一切责作都推到了年秀芝的身上,但周家迁进京城后,他许是怕节外生枝,便将周世英给软禁了起来,关在周家祠堂里,足足有半年之久。
    虽说吃喝用度还是有如从前,但行为自由是完全的禁闭了。
    周世英即使有七十二身本事,却也不敢再造次,一旦露出马脚来,只怕周青江这一世都不会再相信他了,他用了足足十六年,在周家建立起来的地位便等同于白废了。
    他既然忍得了十多年,却也不半这一年半载,因此,周世英被关起来之后,每天吃斋念佛,并无半声怨言。
    “知道你疼妹妹,我不过是关心她几句罢了!”周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嗔怪的瞪了周世华一眼,又捧着周润芝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叹道:“这才几日不见,怎的就瘦了一圈啊?”
    想来这天底下的娘亲,疼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但凡不在身边,总是觉得孩子得不到好的照顾。
    周润芝小嘴儿一撇,心里一酸,扑到周夫人的怀里便委屈的哭了起来:“娘,女儿让您担心了,是女儿不好,女儿下回再也不敢和您堵气跑出去了……”
    听了这话,周夫人惊讶的抬头瞧了冷怀瑾一眼。
    那一日,冷怀瑾在前厅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周夫人,当时,周夫人可是犹豫了好半天,总觉得以女儿那性子,是不可能轻易妥协的。
    但圣旨已下,就算借周家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忤逆圣上的事啊?
    今儿个,冷怀瑾不仅将周润芝完全送回来,却还真的将她心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给打消了。
    惊讶之余,她又不得不佩服这个过于早熟的小姑娘,故背着周润芝冲着冷怀瑾扬直怀个赞赏的微笑来。
    冷怀瑾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对周夫人的回礼。
    却在这时,周府的管家来报,说是宫里派来教导礼仪的嬷嬷已经到了府门口。
    周乌氏赶紧擦了把眼泪,拉着儿女急促促的跑到府门口迎接,而冷怀瑾却也趁着这个档口向周家辞行。
    临行前,周世华与她肩而过之际,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几日爹爹时常在书房呆到天亮,我想爹爹是有心要放周世英出来了……”
    放周世英出来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差了一个契机罢了。
    一旦周青江的戒心消除,而正巧有合适的事需要周世英去办,一切就是水道渠成了。
    冷怀瑾勾唇一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几分促狭的望着周世华:“你怕吗?”
    她可没忘记上一世的周世华与周家决裂之后,屠手杀尽了周家所有人,老弱妇嬬,甚至是强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他又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周世英呢?
    “不怕,只是……我怕他会记恨你!”周世华的眉心微微一蹙,浓密的剑眉在他冷酷的面容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担忧之色。
    是啊,他这条命还能保留下来,算是拣回来的。
    早前,他怨恨周家所有的人错把仇人当宝贝,将把他这个亲生儿子神为草芥。
    但自打那回被冷怀瑾救回来之后,他心里似乎已经放下了这一切,懂得了,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要除去那祸害的源头。
    因此,他要比周世英更能忍,才能盼到有朝一日,将真相剥开放在父母的面前。
    “是啊,他一定会记恨于我!”冷怀瑾轻笑,歪着脑袋看周世华,这个少年在关心她的安危了,想来,他的心也渐渐通透了起来,知道他当年最应该做的事,和不应该做的事。
    游戏似乎越来越有趣,正向着她所期待的方向一路前行呢。
    说罢,冷怀瑾已经与他错身而过,从周府的后门上了自家的马车。
    张全立马吆喝着将马车赶了起来,面上却没有因为解决了周润芝这个难题而有丝毫的松懈,在冷怀瑾注视的目光中,他沉沉开口,手上一张烫金请贴递到冷怀瑾的面前:“小姐,是董家的请束,这董小姐……”
    这董小姐屡次三番在冷怀瑾的手里吃瘪,只怕今儿个送这个请束来,也是不安好心的。
    但无论如何,人家可是贵门千金,而此时的冷家却只是五品小官。
    于情于理,这场鸿门宴,冷怀瑾都没有理由不去复。
    “董小姐十岁生辰呢,是好事,值得庆贺!”看完请束上的内容,冷怀瑾笑着看向张全。
    心里却思量着,董婉玉这一年原本是要进宫选秀的,却是因为董太傅是先帝功臣的原因,而被划掉了名单,他一心打着将她捧上枝头的算盘,也不知道此时董太傅看中的到底是哪一位皇子?
    太子虽性情软弱,但经过上次的接触,冷怀瑾似乎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他并不似世人所说的那般蠢笨,能一眼识穿有人伤马陷害她之际,她便懂得了他藏拙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与世无争的心。
    这太子之位究竟要落马。
    董太傅自然不会将女儿的前程完全押在他的身上。
    回到府里,肖梅姑正好采买了一批新鲜的面料回来,原本是打算给冷逸琛做几身衣裳,看来看去,又给冷怀瑾挑了几块料子,想着女儿开了年就该九岁了,也出挑成一个大姑娘家了,这小时候的花样子该不太合适了,因此,她特意选了一些颜色鲜亮的面料,准备学着京城中的那些个贵小姐的款氏给冷怀瑾做几套。
    “怀瑾,快过来瞧瞧,看这料子喜不喜欢!”肖梅姑手里拿的这块是产自京城的袁家织造,虽说比不上锦州织造,但已是极好的了。
    肖梅姑也不是讲究门面的人,只图女儿出门不至于失了面子就好,她自己穿的这一身也是来自袁家织造。
    面料上手极为柔软,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冷怀瑾向来不讲究这些,却还是十分欢喜肖梅姑能将心思放在他们兄妹二人的身上,故,笑道:“娘选的料子,怎么会不好看呢?”
    说罢,便凑到身上比了比,惹得肖梅姑掩着嘴角就笑了起来。
    这一笑,将这几日的阴戾都似乎笑跑了,整个人也舒心了不少。
    却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女子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王妈妈,我有要紧的事要跟夫人说,你若是再拦我,我就去告诉老爷!让他好好的惩治你……”

☆、106 姨娘使坏,小姐冲突

听到这个声音,冷怀瑾的眉心不禁微微一拧,一抹不悦在眼中闪过,脸上的笑意也因为这个声音主人的到来,而失去了原本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感。
    僵硬中带着几分虚伪的挂在脸上。
    而与此同时,肖梅姑握住布料的手也紧了紧,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淡忘了的伤心事,似乎又被人重新剥开,而生生的摆在她的面前。
    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时之间,连喘气都觉得有些困难。
    “王妈妈,让柳姨娘进来!”放下手中的布料,肖梅姑还是将人放了进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除了装作若无其事之后,便是不闻不问了,可今儿个人家却找上门来,她就算想装个睁眼瞎也没有办法了。
    说话间,王妈妈道了声:“是”,柳沉香便急促促的从院子里冲了进来。
    今儿个,她穿了身米分桃色的对襟长裙,衣摆和袖口都绣了若干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那衣裳的料子绝不比肖梅姑此时身上穿的,和正要为冷怀瑾做衣裳的料子要差,相反,是比她们母女穿得还要华丽娇俏。
    配上她原本就似乎的年纪,整个人就好似一只从花丛中飘出来的美丽蝴蝶。
    人刚一进来,柳沉香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肖梅姑的面前,眼中含了淡淡的水花,绣了鸳鸯戏水的手帕子不断的擦着眼角,伤心道:“夫人,我对不住您……”
    说这话的时候,柳沉香几乎是哭泣出声,抱着肖梅姑的小腿好不凄凉。
    而肖梅姑低下头去,却正巧看见她手中握着的鸳鸯戏水的帕子,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痛得厉害。
    她这几日虽没有与冷昌修多过接触,但毕竟在同一个府上,抬头一见低头见,这帕子让肖梅姑甚是眼熟,却是在冷昌修的身上瞧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她自问从来不会绣这种东西,想来,这帕子竟是柳沉香绣的。
    自打那一日马腹事件之后,冷昌修虽明面上说了,不会进柳沉香的院子,但却是没想到,他是在背地里去的。
    看来,他们之间,还存在着许多肖梅姑所不知道的事。
    看着母亲脸色骤变,冷怀瑾担忧的上前一步,扯了扯她的袖口,小声道:“母亲,怎么了?”
    想来是这柳沉香又让母亲心里刺痛了,冷怀瑾的眉心也不禁拧得更深了一些,低头看着那哭得死去活来的柳沉香,冷声道:“柳姨娘有话就快些说吧,我们还有要事要处理呢!”
    谁有闲功夫在这里陪她演戏,眼看着就要到秋天了,再过几个月哥哥就该回府了,这衣裳的料子还没有选好呢。
    再说了柳沉香那一边,她一直派了可靠的人在盯着,这段时日许是怕她起疑心,也是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想来,今儿个是坐不住了。
    “没事!”肖梅姑的手冷得厉害,握着冷怀瑾手掌的时候,还在轻微的颤抖着,扶了扶有些晕玄的额头,她忙后退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来。
    王妈妈沏上压惊茶,待她喝了好几口之后,又开始替肖梅姑顺着胸口。
    看到母亲被气成这样,冷怀瑾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若不是想查清楚柳沉香的背后有什么人,她是根本不会容忍柳沉香如此欺负她的母亲。
    但既然她敢在冷府造次,冷怀瑾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了。
    “夫人,妾这几日偶感身子不适,恶心作呕,原本想请个大夫来看,可府里的管家却说要经过夫人的同意,妾是没办法,这才来求夫人!”
    说着,她掩了唇,干呕了几声,却又什么也没有呕出来,一张脸反倒涨得能红。
    但凡孕育过孩子的妇人都明白,一个女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肖梅姑此时已经顾不得难过,‘腾’的一声便立了起来,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沉香,手指在不停的颤抖着:“你是说……你怀了?”
    仅仅一回,便怀上了?
    柳沉香娇羞的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道:“妾也不清楚,妾这几日只觉得时常玄晕干呕,不喜腥辣之物,嘴里总想吃些酸东西……”
    这不是怀孕是什么?
    肖梅姑生育了两个孩子,自然十分的清楚,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玄晕,眼前一黑,若不是冷怀瑾扶着她,只怕肖梅姑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她从未想过,与冷昌修之间会走到这个地步。
    沉香入门之后,她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责备自己的不够大度,私下里,冷昌修也曾向她保证,这事既然错了,便要给沉香安插一个名份,但仅仅是一个名份,他绝不会与沉香再行夫妻之实。
    想来……这一切,都是她肖梅姑太过天真罢了。
    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新厌旧?有哪个男人会放着年轻娇嫩的女孩而不碰,甘愿守着一个花期已过的老妇?
    当初的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夫人,夫人……”
    “娘……”
    冷怀瑾和王妈妈的声音在肖梅姑的耳边不断的呼唤着,看着她已经气成这幅模样,冷怀瑾只觉得心里难过得厉害。
    肖梅姑不是她,很多东西是一世都不会想通透的。
    她想教肖梅姑,好好的在冷府立足,无论日后冷昌修娶了多少房妾氏,她却始终是正房嫡妻,而她的儿女亦都是正房嫡子嫡女,其余的人都是被她压在脚下的人,利用冷昌修对她的这份愧疚,即使她得不到这个男人全部的爱,也能风光无限的活着。
    可是,肖梅姑不懂这个道理,她单纯的只是需要冷昌修的爱。
    “来人,请大夫,本小姐倒要瞧瞧柳姨娘肚子里怀的是什么种!”待肖梅姑终于醒了过来,冷怀瑾猛的转身,目光锐利的瞪着柳沉香,整个人冰冷得可怕,好似随时都能出手要了眼前人的性命似的。
    却在这时,柳沉香忽的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上,回头再望冷怀瑾之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阴沉沉的冷笑,进而,脸色一变,竟哀呼起来:“哎哟……痛死我了,来人啊,救命啊……”
    说罢,她那桃米分色的裙摆上竟慢慢的渗出了血迹,眼看着,已经晕染了一大片。
    便在这时,她身边的丫头似水惊叫了起来:“柳姨娘流血了,大小姐,您就算不喜柳姨娘也不该推她啊……刚刚还跟您说了,柳姨娘肚子里怀了老爷的孩子了……”
    肖梅姑已经顾不得脑海中的玄晕,震惊的立了起来,方才,她虽没瞧见冷怀瑾有没有推她,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正要训斥那丫头的不懂事,却不想,一道急促促的脚步传来,紧接着,冷昌修震怒的声音中,一双大手便将沉香抱在了怀里。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们母女怎的会变成这样……”
    看着那裙摆上越染越多的血迹,冷昌修望着肖梅姑的眼中充满了陌生和冷漠,这一瞬之间,两人就好像是隔着千山万水,无论怎样伸出手来,都无法触及对方的万分之一。
    “老爷,妾好疼……老爷,您不要怪小姐,小姐也是年幼不更事,都怪妾做错了事,夫人和小姐才会不喜妾的……”
    柳沉香痛得小脸霎白,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揪着冷昌修的前襟,嘴里的声音微弱如蚊虫,却似乎是极力要替肖梅姑母女开脱一般,怎的也不肯放手。
    这模样,却也让冷昌修动摇了,他痛惜的握住柳沉香的手,叹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的还要为别人开脱?”
    他称她们母女为‘别人’。
    好个郎情妾意,好个你浓我浓。
    肖梅姑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就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痛得已经麻木了,双眼朦胧间,脑子里一阵钝痛,紧接着,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耳边传来冷怀瑾的叫唤:“娘……”
    这一头,肖梅姑晕倒了,王妈妈正要将人扶到屋子里去,却不想,冷昌修竟大喝一声:“将夫人扶到厢房去,准备热水和毛巾,救柳姨娘要紧!”
    这句话,生生的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给怔住了。
    一个才入门的妾氏,即使是小产了,也不该占了当家主母的屋子吧?
    再说了,这血妄之灾,京城中的大户人家可都是禁忌的,更何况柳氏还流了一身的血,屋子铁定是要弄脏的,这还叫人如何往下去?
    柳沉香躺在冷昌修的怀里,嘴角却微不可见的扬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与冷怀瑾对视之际,两道凶光乍现,在空中凝成了两道交织奋战的剑光。
    而正在冷昌修要将人抱进肖梅姑的屋子之际,冷怀瑾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爹,就算你不顾及娘的感受,你也该想想别人的目光,这厢正连升了两阶,被众人嫉妒着,您若是今儿个抱着柳姨娘进了这个门,明儿个就别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若是一个不小心传到了圣上的耳中,你便想想后果如何吧……”
    天熹朝是个讲究礼孝廉耻的国家,特别是在这天子脚下,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可是传得满城皆是。
    冷怀瑾的一番话却是句句诛讥,亦是警告提醒。
    她目光清冷得好似结了冰,离着一米之遥的距离瞧着冷昌修,就好比在审视着一个陌生人。
    说完这些,她嘴角嘲讽的勾了勾,之后,转身,吩咐王妈妈将肖梅姑扶进旁边的厢房内。
    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的盯着冷昌修的脚尖,若是他再进一步……他们之间的父女情份,或许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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