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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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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说清楚些,出了什么事了?”张全一边跟着冷怀瑾的后面往冷昌修的院子里赶,一边情急的问赵楠。
    赵楠跺了跺脚,一张脸早已红成了猪肝色,心里直骂张全是个没眼见的,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跟张全说?他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啊。
    “你过去就知道了,但这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跟不上冷怀瑾的脚步,赵楠只得拉住张全,制止他再越过去。
    院子里的人可都是冷家自己人,和一些信得过的丫头和婆子。
    其余人都是守在院外的。
    张全自然没当自己的别人,他心里觉得,只要是冷怀瑾的事,他便不可能置之不理,就算在口头上帮不上忙,他也要随时在她身边保障她的安危不是?
    这般想着,张全的一张脸已经阴沉了下来,一把便甩开了赵楠,低斥道:“你拉我做什么?我得进去保护小姐……”
    话还没说完,耳边便传来仆妇们的窃窃私语。
    “这丫头是新来的吧?我看她平日里也老实着,怎的就爬上老爷的床了呢?”
    “这谁说得清啊,指不定是老爷看中了她年轻貌美!”
    “可不是,那丫头长得跟朵花似的,要我说,这府上除了小姐,便属她最好看了,也难怪老爷会动了心去……”
    听了这些话,张全总算明白过来赵楠为什么要制止他进去。
    脑海中却是久久也咽不下这些话,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瞧着赵楠,好半天,才喃喃的问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冷怀瑾最幸福的事,便是一家人得以安然度日,若说在别家纳个小妾,娶个填房什么的,都是稀疏平常的事,那么,在冷家便是大事了。
    肖梅姑是跟着冷昌修从苦日子里走过来的,什么风风雨雨都经历过,连带着冷家大儿子冷逸琛,亦是从死神手中被夺回来的,加再上冷怀瑾为了这个家是操碎了心,但凡能为父母做的,她都做得滴水不漏。
    若是今儿个冷昌修真的动了其他心思,若说是肖梅姑母女了,就连他张全都看不下去。
    赵楠点了点头,松开拽住他袖子的手,急急的往进到了院子里。
    冷昌修的院子,今儿个可谓是灯火通明。
    早前,为了熟悉翰林院的公务,他主动提出与肖梅姑分开院子居住,在此看来,却也没有什么不妥,却是今儿个夜里,肖梅姑见他院子里的灯火到了子时还亮着,又怕他为了公务熬坏了身子,便差下人煮了一碗莲子羹过来探视一番……
    谁知,一进院子就撞见他和一个下人抱在了一块。
    哐当一声,手中的青瓷碗摔了个米分碎,肖梅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若不是王妈妈冲进来扶住了她,只怕肖梅姑此时已经摔在了地上。
    “沉香?”冷怀瑾一进到院子,便见到地上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孩,她满脸淌着可怜巴巴的泪水,手指似乎想要将身上凌乱的衣衫拉好,却是越拉越乱,越拉越让人联想到她方才发生过什么。
    这院子里此时已经没有了男子,因此,赵楠这才凑到冷怀瑾的耳边轻道:“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居然敢勾引老爷,好在被夫人发现了,小姐可千万不能辜息她!”
    在赵楠看来,定是沉香勾引了冷昌修,以冷昌修的性子和为人,这么多看来,也从未有过一桩不体面的事发生。
    冷怀瑾只觉得心间一凉,双眼轻轻的瞌了一下,一口浊气自嘴里吐出来,眼角的余光微微一转,瞧见肖梅姑正揭着眼泪,由王妈妈陪同倚在软椅上歇息,她的模样,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十岁。
    并不是自己的母亲不够大度,而是……她太爱这个男了,无法想象,要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却也见不得其他女人去分享她的丈夫。
    冷昌修一言不发的坐在上坐,他面色微红,似乎喝了些小酒,十分疲惫的以右手肘撑着桌面,手背抵着额头,眉心紧蹙。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不知道要如何收拾。
    “小姐,求小姐为奴婢做主,奴婢没有勾引老爷,是老爷让奴婢扶他进来的,谁知,一进到院子里,老爷他就……”沉香那娇滴滴的面孔一抬起来,见到眼前唤她的人竟是冷怀瑾,便像是寻到救星一般,扑上前去,便抱住了冷怀瑾的双腿,苦苦的哀求解释着。
    听她的话,这事竟是冷昌修主动为之?
    眼角的余光一移,望向了负责冷昌修院子里的大丫头秀珠身上,那秀珠忙接口道:“回小姐,沉香说的没错,奴婢亲眼瞧见是她扶着老爷进来的……之后老爷便差了奴婢下去,奴婢便不知情了!”
    这秀珠是王妈妈的亲侄女,平日里为人老实,她的话,还是有几分的可信度。
    因此,她这心里是越加的不安起来。
    上一世,有一个年秀芝搅局,难不成,这一世,又要来一个沉香搅局?
    看着母亲那失了色的脸颊,冷怀瑾只觉得胸口发紧,她害怕的手都在颤抖着,不……父亲不可以纳妾,一旦纳妾,以母亲那倔强的性子是万万接受不了的,到时候……只怕上一世的事,便会重演了。
    她不能让母亲有事。
    “娘,这件事,您是怎么看的!”心中虽然悲痛万分,但面上,她仍旧装作淡定其事,上前几步,单膝跪在肖梅姑的面前,双手捧着肖梅姑那冷凉的手,一双灵动的双眼含着浓浓亲情的望着她。
    这一刻,她的心在扑通扑通的直跳,她希望母亲可以坚强一些。
    无论爹爹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的身边都还有她这个女儿,和远赴边疆的哥哥。
    再说了,冷怀瑾也绝不会让人来破坏这个来之不易的家,那沉香,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辜的,她冷怀瑾都是容不下她的。
    她期翼的看着肖梅姑,盼着她能比上一世坚强一些,对父亲的依赖能够少一些。
    心里正想着,肖梅姑已然抽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冷怀瑾的发丝,眼角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摇了摇头,嘴里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一种对一个人绝望的心酸。
    她接受不了与他相融以沫十多载的丈夫,一夕之间,与别的女人牵扯在了一块。
    “娘,我去问爹爹,让爹爹来跟您解释……”她的眼中已然含了泪珠,平生头一次害怕得不知所措,一起身,便要冲着冷昌修去,却被王妈妈一把拉住了,语重心长道:“小姐,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些事不该是您管的,夫人心里自有主张!”
    听王妈妈这般言语,难不成肖梅姑是要当场将沉香纳为妾氏?
    不……她不允许!
    而爹爹呢?爹爹就不打算解释些什么?还是……他仍旧同上一世一样,必须娶一个娘亲以外的女人?
    重生之后,看着他一心护着这个家,即使曾经因为年秀芝而动容过,但最后,他亦是打败了心中的邪念,将那个女人完完全全的抛弃了。
    那样强劲的对手都能输在他们的天伦之乐中,难不成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时,他却是想不开了?
    “爹,您倒是说句话啊,您快向娘亲解释解释,这一世都不是真的,你快说啊!”冷怀瑾冲着屋子里那一言不发的男人大喊了起来,噙在眼中泪水顷刻之间,却是决了堤,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这个世上,不管遇到什么事,她冷怀瑾都能淌过去,却唯独这一件,是她淌不过去的坎。
    未得到屋子里那个男人的回答,冷怀瑾突然明白了什么!
    只怕沉香的话,都是真的。
    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猛的回头,却对上沉香那梨花带泪的小脸,伸出手,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啪啪啪’三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院子里。
    顷刻之间,沉香的脸上便惊现了三个血红的手指印,她的手指亦发起麻来,却见冷昌修终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却是上前一步,将她和沉香的距离隔了开来,斥道:“怀瑾,你这是做什么?她到底是你的姨娘,你怎么可以对她动手?”
    姨娘?
    这词听起来可真好笑……她突然就咧嘴大笑了起来,回转身,拉起同样也被那声‘姨娘’怔得浑身发抖的肖梅姑,冷冷道:“娘,既然爹爹有了新欢,咱们便不要在此碍眼了!”
    “怀瑾,娘没事,你别再伤心了,早在来京城的那一日,娘便想到了有这么一天!”肖梅姑随着冷怀瑾出了这个院子,走在冷府的绿荫小道上,脸上的泪慢慢的被吹开了。
    似乎没有想到冷怀瑾比她的反应要更加强烈一些,因此,肖梅姑想了想,还是开口先安慰了女儿。
    “娘,您先别多想,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听了女儿的话,肖梅姑勾起了一丝苦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此时的冷昌修见到肖梅姑母女出了院子,这才回转身来,将瑟瑟发抖的沉香从地上扶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愧疚,虽说今日是喝酒喝多了的缘固,但事情竟然做了,他也没打算撇得一干二净。
    只是觉得委屈了沉香,他心里清楚,无论是肖梅姑还是一双儿女,都容不得他纳妾,因此,即使抬了沉香进府,也只能做个摆设。
    “起来吧,明儿个你便收拾东西,搬到南边那个空置的院子里去住吧,其余的我也给不了你什么,是走是留,由你自己定!”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此时的脑子里特别的清醒。
    方才,他也不是故意要对沉香做什么。
    这几日,因着高升的缘固,翰林院中经常有人请他吃酒,他原本的人际关系便不好,便想着借机会与那些人拉好关系,今儿个是喝多了一些,被人送回来时,他还以为来扶他的,都是府里的护院,毕竟,一个女子的力道是扶不住他的。
    却不想,一闻到沉香身上的香味,他的脑子里就像是着了火似的,也没看眼前是谁,便对其动了手……
    事后,发现竟是冷怀瑾屋子里的沉香时,已是为时已晚了!
    “不,老爷,沉香不要离开您,沉香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沉香掩着嘴,仍旧低低的哽咽着,一听到冷昌修要将她送走,她猛的扑进了冷昌修的怀里,小手指紧紧的扯着冷昌修的衣襟,生怕被他抛弃似的。
    早前在肖梅姑母女面前维护她,那是因为,他犯下了错,如今,他清醒了,自然不会再乱来了,因此,毫不犹豫便拽开了沉香的手,挥了挥,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那一头,冷怀瑾好不容易将肖梅姑哄睡了,眼看着天色也渐渐发亮,一整夜便这么过去了。
    疲惫的推开门,在赵楠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便翻身躺在了床上,双眼却瞪着头顶上天蓝色的帷帐发起呆来。
    过了好一会儿,正要闭上双眼,却发现,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她的睡觉一下子被驱赶得干干净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黑暗打了个手势,嘴里喝道:“谁!”
    若真有人藏在这里,萧一没有理由不知道,由此,她瞬间又冷静了下来,瞪圆了双眼看着那正从被子里冒出来的一个黑漆漆的脑袋……
    ------题外话------
    这一章,请捂好小心脏,一些将冷爹想象的太过完美的人,请坚持住,事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

☆、100 事有蹊跷,马车惊魂

“主子,这家伙在此已经等了你一晚上了!”萧一从暗中走出来,没有起伏的面容上隐隐涌出一丝无奈,想到那家伙捂在被子里的情形,确实也是难为他了。
    说罢,萧一再次隐入黑暗中,乐得清闲。
    自然,若不是信得过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人进来?
    “周世华!你怎么会在这里?”待看清楚那黑漆漆的脑袋伸出来之后的那张脸时,冷怀瑾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
    她瞬间脑补了一下周世华早前的模样。
    那可是冷酷无情的主啊,怎的看他红着脸从被窝中爬出来的模样,是怎么看怎么怪?
    将凌乱的发丝往脑后一拢,周世华眼神一闪,耳中早已听到了萧一方才说的那些话,不禁有些恼怒,利落的翻身下床后,恢复了一贯清冷的姿态,笔直的站好,一板一眼的瞧着冷怀瑾,面色铁青的将手中一包东西丢到了冷怀瑾的手上。
    她疑惑的打开一瞧,竟是一些白色的带有异香的米分末,正想沾一些凑到鼻间闻一闻,却被周世华握住了手腕,冷声道:“不要闻,这些都是催情药米分,从你院子里那个下人身上搜出来的!”
    她院子里那个下人?
    联合今天发生的事,她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原来父亲会被迷惑,根本是因为闻到沉香的身上抹了这种药米分的缘固。
    这个想法让冷怀瑾瞬间精神了起来,正要拔腿往外跑去,将这个消息告知母亲,身后再次传来周世华的声音:“这可不像你的判断力,你以为事情真如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么?”
    以他的意思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桩单纯的婢女勾引主子的破事。
    “你发现了什么?”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原固。
    冷怀瑾这一回真的有些乱了分寸,心里不禁懊恼起来,方才在爹爹的院子里,她明明可以将那沉香的手段揪出来,却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生生的错过了,此时想起来,自己确实还不够沉稳。
    “让事情演下去,你便会知道那丫头是谁派来的!”周世华摇了摇头,抿唇看着冷怀瑾。
    这整件事根本就是阴差阳错,他原本是想来告诉冷怀瑾,让他提防董家,却不想,隐进她的院子后,却发现有个丫头鬼鬼祟祟,因此,便不动声色的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此后,便从她的房里搜出了这包米分末。
    这丫头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下人,做事十分的有条理,并且还藏有几分身手,因此,他没有立即打草惊蛇,而是想顺藤摸瓜看一看这丫头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或许冷怀瑾没有当场揭穿她,反倒是一件好事。
    “你是说有人在我们府上安插细作?”她不禁瞪圆了双眼,脑海中立即将可疑之人过滤了一遍。
    却是如何也想不通,如今的冷家,又有哪里值得别人去害的?
    “以防万一,你还是小心为妙,多看着点那丫头!”周世华点头,话说出来之后,便准备离去,走到门口,似又想起了什么,故顿了顿脚步,未回头,声音压得极低:“下个月润芝便要参加选秀了,你抽空去府上瞧瞧她,她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
    说完这话,周世华已经拉开门,身子一跃,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却是,下个月就入秋了,而周润芝也十岁了,这样的年纪便要入宫,于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难怪她会心神不宁。
    宫里多少争争斗斗,她若想立足于人前,便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天真率直了。
    想到这里,冷怀瑾的心里突然有些揪痛,一方面,周润芝入宫,于她来说是好事,正巧可以教导周润芝动摇刘贤妃的位置;另一方面,她又于心不忍。
    一时之间,心里乱得好似一团麻,睡意全无间,天色竟已经大亮了。
    看了一眼手中仍旧握着的药米分,她决定,这件事还是先瞒着母亲,待到将那背后的人揪出来之后,她再把一切告诉她。
    这些日子,便要苦了母亲受些煎熬了。
    “赵楠,准备一下,吃过早点,去周府!”转身,也懒得再眯上一会了,直接寻了套素色的衣裳换起来,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正一点一点成熟起来的容颜。
    时间过得可真快,开了年,她也该九岁了。
    想起上一世,这样的年纪里,年秀芝已是儿女绕膝,她整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和冷昌修碰面,亦是相对无语,她记恨着冷昌修,而冷昌修亦愧对她。
    好好的一对父女,在旁人看来,便好似有仇似的。
    这一世,她不要这样,这个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家,不可散掉。
    将发丝简单的绾了个少女髻,随意的别了朵小绢花在髻旁,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抚上这张脸,如弯月般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对过份明亮的眸子,看人的时候隐隐带着几分犀利,单看这双眼睛,便能断定她性子是强势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整张原本不起眼的容颜,却在这对眼睛的衬托下而灼灼生辉了起来。
    虽比不上董婉玉那股天仙之姿,但却足以让人过目难忘。
    时间过得可真快呢……
    “小姐,您先洗漱洗漱,奴婢这就去准备早膳……”赵楠捧着清水和毛巾进来之后,本能的便要去衣柜里翻一套衣裳,抬头一看,却见冷怀瑾正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
    她不禁婉尔一笑,上前一步,双手按在冷怀瑾的肩膀上,打趣道:“小姐的容貌如今是长开了,却也越加美丽动人了,依奴婢看啊,比起那董家小姐可是不差分毫的!”
    董小姐美是美,只是美得太过仙气;而冷怀瑾的这种美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神秘和从容,但凡与她接触过的人,只怕都是永世难忘的。
    “贫嘴,还不快去准备去!”冷怀瑾白了她一眼,这才起身,捧起清水洗漱了起来。
    出了院子,她并没有立即出府,而是先去看了肖梅姑。
    院子里显得格外的寂静,王妈妈见冷怀瑾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夫人还未起床。
    这于肖梅姑来说,还是头一遭睡到日上三杆,只怕是昨儿个夜里给气的、累的。
    因此,院子里的下人也都不敢去打扰。
    冷怀瑾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赵楠不必跟上去,她轻手轻脚的往母亲的院子走去,绕过耳房,便见到里间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再走近一些,便能听到压抑的低泣声,显然是不愿意被人听见,头都是捂在被子里的……
    她的心里也是一阵酸痛,险些就将那件事说了出来。
    “母亲……”上前一步,嘴里轻唤着,伸手便将肖梅姑从被子里扯了出来,果然……娘亲的脸上满是泪痕,只怕已经哭了一夜了。
    肖梅姑纵使如何伤心,也是不愿意将脆弱的一面显示给女儿看的,因此,她急忙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
    昨儿个晚上闹到那般晚,冷怀瑾自然也是没有睡好的,看看这天色,却是还早呢,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了起来,女儿这是一晚上都没睡呢。
    “母亲,好消息啊,我昨儿个可听说,征北大将军就要还朝了,这一回,只怕舅舅一家也要迁到京城来了,如此,哥哥也将跟着回来呢!”这话虽不是她从哪里听来的,但却是真的。
    如若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肖睿便是在这个时候回京术职的,征北大将军因年事已高,将不再出驶边垂,而肖睿亦会留在京都,封为正二品的铁骑营统领,肖家也正式立足于京城。
    听了冷怀瑾的话,肖梅姑原本枯稿的眸子里总算涌出了一丝希翼之色,她含着泪点了点头,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是啊,她的身边除了冷昌修还有一双儿女呢。
    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可都是少年志成,聪明懂事的,比起其他做父母的,她这是少操了多少心啊。
    “娘亲这些日子还是差人多准备一些过冬的衣裳,哥哥只怕又长高了,早前的衣裳是穿不下了,您可别教他回来连好衣裳都没得穿呢!”拉着肖梅姑的手,冷怀瑾的嘴边也逸出一丝笑意。
    “是啊,我这就去准备去!”肖梅姑双眼一亮,脸上的阴霾总算消散了不少,拉开被子便翻身下床,王妈妈立即端了洗漱水进来,伺候完她着装,一主一仆便去了附近的成衣铺子,准备挑些布料做衣裳了。
    冷怀瑾目前母亲出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希望母亲能熬到沉香的幕后之手被揪出来的时候。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张全已在一旁等候多时了,见她从夫人的院子里出来,这才上前一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赵楠趁着冷怀瑾劝说肖氏之际,将带去周府的礼品又点了一遍,这才喜滋滋的跟着她出门去了。
    上了马车,冷怀瑾也正巧趁着这个档口小息片刻,因此,眯了双眼躺在软榻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极为吵闹的喧哗声,她撩开帘子往外一瞧,发现已经出了闹市,而此时,他们正处在一条只容得过一辆马车通行的小街道上。
    好巧不巧,这对面,也有一辆马车逆向驶来。
    对方的人极为嚣张,未问青红皂白便甩了鞭子,将张全的手臂给打伤了,赵楠此时正下了车与对方的人理论。
    冷怀瑾悄悄打量着对方的马车,是一辆极为普通的小油车,外表看上去是平凡无奇的,但那车帘子被风吹起的那一刻,她却眼尖的瞧见里头是极为奢华的,锦州的丝缎编成的布帘子,左右两旁都挂着十分精致的玉饰,虽看不真切,却隐隐约约瞧见一个人影端坐里头。
    竟究是何方神圣?却是不管是谁,礼让三分总是没错的。
    这天子脚下,可没有好欺负的角色呢。
    “张全,将咱们的马车往旁边靠一靠,让他们先过去!”缓缓放下帘子,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那车中传了出来。
    张全捂着一只受了伤的手,虽极不服气,却是不敢违背冷怀瑾的吩咐,道了声:“是”,正要挪开那马车,不想,对方的车夫欺人太甚,竟马鞭一甩,硬生生的甩在了冷怀瑾这边的马背上。
    那马儿受了惊吓,扬起前蹄,便冲着旁边的树林中窜了进去。
    赵楠被马儿的前蹄一甩,哎哟一声,摔到了地上,张全焦急的伸手要去拉马车的缰绳,却不想,那马儿受惊,竟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没了命似的横冲直撞,很快就将张全甩到了身后。
    冷怀瑾只觉得马车动荡了起来,撩开帘子一瞧,整个人都大惊失色。
    “小姐,快从车上跳下来,我接住你,再不跳就来不及了!”张全一路狂奔着想要追上马儿的速度,却是如何也力不从心,眼看着前头便是一片湖,这马车若是掉下去,只怕冷怀瑾的命就没了。
    因此,他一咬牙,蹭蹭蹭的攀上树枝高处,再纵身一跳,想要借力跨骑在马背上,却不想,跳下去的时候,却还是晚了一步,厚实的手掌只拉住了马绳,整个身子也由着马儿的蛮力而被生生的拖着走……
    胸前的布料眼看着都已经蹭烂了,一时之间,竟是皮肉翻飞起来。
    冷怀瑾纵然情急,却也知道,张全这样下去是阻止不了马儿的,因此,她迅速的抓起别在脚踝边的一把小匕正要穿过车头去,将那马儿斩杀,却不想,前头已经是湖边,她若是这时候将马儿杀了,只怕会引起马儿更深一层的发狂,到时候,别说是得救了,马儿玉石俱焚下,她和张全都得没命。
    这般想着,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低头看向张全,喝道:“张全,咱们一起放手,听好了……”
    嘴里正要数一、二、三,做好了闭目跳车的准备,却在这时……马儿发出一声厮鸣声,顷刻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包围住,紧接着,马儿在原地打了个转之后,轰的一声,倒地不起,没过多久,已经不再动弹了。
    张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正要爬起来将冷怀瑾接下车,却见到眼前立着一名长相俊朗的翩翩公子,此时,他正伸出手,将受了惊讶的冷怀瑾从车上抱下来。
    “小姐可有受惊吓?”温和的声音传进冷怀瑾的耳中,隐隐带着几丝担忧。
    冷怀瑾脸色苍白的抬起头来,却是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极为眼熟,脑海中立即涌现上一世的画面,待识清眼前人的身份之际,她不禁震惊的瞪圆了双眼。
    他竟是太子赫连硕!
    说话间,赫连硕的目光已经移开了,浓密的剑眉蹙了蹙,望向那马腹之处:“小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用这种手法要害你!”
    说罢,指了指马腹上那滩血迹。
    此时,张全已经镇定了下来,他亦发现了那不妥之处,因此细细的检查马儿那伤口之际,却是发现,里头是插了一支十分精细的小匕首,因为刀柄档着,因此,马儿在轻微的行动之间,是没有血迹流出来的,但这马儿一旦受了惊,那插在马腹上的马子便会搅动他的内脏,使得马儿痛苦不堪,进而发躁发狂。
    马车是冷府的,并不是外头租回来的,马儿亦是有专人喂养照看着,这刀子到底是何时插上去的?
    想到这里,冷怀瑾与张全对望一眼道,从两人的神色中看到了共同的猜测。
    莫不是昨儿个晚上趁乱被人钻了空子?
    回头,不动声色的冲赫连硕行以一礼,恭敬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公子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事,随时可以来冷府找我冷怀瑾,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都会一一应允!”
    这话,不过是放在台面上允允场面罢了。
    要说让她去帮赫连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说完这话冷怀瑾便打算让张全重新找辆马车过来,周府还是要去的,这路上的一切事宜,便等着回到家里再细细审查。
    “你就是冷怀瑾?”赫连硕乍一看到这个名字,眼中竟涌出一丝惊讶,而后又了然一笑,反复打量她之后,这才缓缓道:“百闻难得一见!”
    连太子赫连硕都知道她,只怕她的名气已经在京城中打响了。
    便也不觉奇怪,点了点头,见对方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冲张全吩咐道:“找人将这马车完整的送回府里,其间不许任何人动它,而后再重新找一辆马车,咱们继续上周府去!”
    这话刚说完,赵楠已经赶了上来,见着冷怀瑾无事,而张全也是擦伤了一些皮而已,这才放下心来:“小姐,您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方才已经差人去报了官了,官爷马上就要过来了,看这位公子还往哪里逃去!”
    这丫头,跟着冷怀瑾是越来越有自己的主张了,想必是受主子的影响,机伶劲一点儿也不差,在这种紧张关头,她居然还能想到这一招来撼卫主子的安危,却也实属难得了。
    再瞧冷怀瑾,危难面前临危不惧,遇事沉着稳重,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追查元凶,打草而不惊蛇之招,果真令人刮目相看,想来,那传闻有几分可信度。
    这天熹国第一才女的称号,倒也挡得起。
    赵楠说罢,已经拦在了冷怀瑾的面前,一副要与赫连硕拼命的模样。
    这对主仆,倒还真是让人蹄笑皆非,赫连硕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不到,他堂堂一国太子,也有被告的时候。
    方才不过是情急赶路,却没想到,竟惹了这么一桩事,而且认识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儿,却也不算亏。
    想到这里,他冲冷怀瑾点了点头,笑道:“我记住你了,冷怀瑾!”
    待赫连硕一走,赵楠便叉着小蛮腰喝道:“萧一那浑蛋呢?每到这个时候,他就躲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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