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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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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李紫曦。
刘晴她一定以为自己是捧高踩低的人吧。上赶着献殷勤。
秦谖了解刘晴,她心气很高,最是看不起这样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偷听
不由得又一次无奈的苦笑,秦谖只好也别过头去,李紫曦想让秦谖与她同坐,秦谖以不合规矩拒绝了,带着如镜等人按照自己的位分独自坐了。
好巧不巧,偏偏这时候容嫔姗姗才到,坐在了秦谖身旁,“宜嫔倒是来得早,本宫还想提醒宜嫔恐天黑路滑不好走,看来是多虑了。”
秦谖皱着眉头,想换地方,可看周围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只得淡淡相对:“倒是劳烦容嫔娘娘费心,只是本宫还是想着容嫔娘娘能够少为本宫费些心思,才是本宫的福气。”
容嫔听了不以为忤,笑道:“宜嫔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中安宫的人,本宫哪能不多想一想。”
“娘娘好意,本宫也自然会记得投桃报李,容嫔娘娘且放心就是。”秦谖说罢,再不看容嫔一眼,正过身子自去取桌上的瓜果,慢慢吃着。
容嫔依旧自顾自的笑着,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头看向已经入座的形形色色的各人,眼里露出了些许算计的目光。
今晚,会很有趣吧。
皇上先去了百官那里,太后先到了,一番虚礼过后,年宴便开始了。
开始的节目都是按照太后喜好准备的,热热闹闹,倒有气氛,秦谖只是注意着屏风另一面的动静,隐隐约约听到有朝臣向皇上祝贺敬酒的声音,只是吵嚷之中听不大清楚。
过了一会,脸色微红看起来略有醉意的皇上也走了进来,众妃起身行了礼后复又坐下。
热闹的剧目慢慢换成了古典优雅的宫廷舞,是皇上平日爱的。
梁贵妃做事一向都是滴水不漏。
这边声音随着舞蹈翩翩慢慢静了下去,秦谖听到屏风那边百官没了拘束,声音吵闹了不少。
秦谖一直想看父亲一眼,有些心神不宁的,看上首的皇上与太后开心的说着什么,心情颇不错的样子。而众人也都各忙各的,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悄悄起身了。
只带了如镜,秦谖悄然起身离座。先去了净房一趟,免得被有心人注意到,想了想,又带着如镜在周围慢慢散了一圈步。
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走上小径绕到了百官年宴的殿门口,想从窗户上往里看看,小径上的雪已经被清理掉了,走起来有些滑,如镜扶着秦谖走得很慢。
却听见旁边一条小径深处传来人声,像是一男一女。夜里风大,听得不是很真切。
心里掠过一丝怀疑,想了想,还是提起裙子往那边走了几步,刚好躲在一颗银杏树后面。往出声的那边瞧着,竟然是李紫曦,被一个武官服饰的人拉住,争执着什么。
秦谖忍不住将头探了出去一些,想看清些,听得也微微有些真切了,“紫曦。紫曦,别总躲着我了好么,那个人已经过去了,这几个月我一直很后悔,很想念你,听说你进宫了。我都要发疯了。”
“快放开本宫,居然诓骗是大伯要见本宫,本宫不想见你,那个人过去了么?那个人一直在你心里,看清楚了。本宫是本宫,不是那人,你当初没有勇气留住她,现在也就被来招惹本宫!岑今!”
李紫曦话音一落,倒让一旁的秦谖心里惊了一惊,岑今她是有些印象的,以前是哥哥的好友,虽是武职却爱好文墨,常来李府与哥哥来往,见了自己也从来都是彬彬有礼还带着些许羞涩,一点也不像今日这么胆大,竟然去拉曦妃的手。
岑今并不放手,许是喝了些酒,嘴里有些含糊:“紫曦,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这几个月很明白我的心,一直想的都是你,不是她,再不是她了,只有你会听我的琴,誊我的诗,只有与你一起言谈,才会觉得真正放松,你以为皇上他爱你么,他才是真正的把你当做影子,我知道的,你心里也有我……”
李紫曦听了这话终于重重的将袖子从岑今手里抽出,怒道:“够了,本宫是堂堂德妃,岂能容你乱放肆,本宫心里何曾有过你,不过是因着兄长与你交谈几句,你莫要痴心妄想!”
秦谖在一旁看得暗暗吃惊,听二人说话似乎是有旧情,可是德妃对皇上的爱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看来是岑今单恋了,可是德妃明明又显得是对岑今容情了,不然不说别的,单单这时候大声叫侍卫过来,就够这岑今死十次百次了。
秦谖心里一时之间琢磨不透二人了。
岑今听了李紫曦的话很是受伤的样子,一时怔忡起来,李紫曦趁机甩开手跑开了,留下岑今一人发了一会愣,随即叹了口气,失落的顺着李紫曦的路也慢慢走了。
应当是喝了不少,脚步有些晃悠。
秦谖偷偷瞧见了二人这一幕,内心也勾起许多旧事,摇摇头正要回去刚来的那条小径,却看到从李紫曦二人对话的背后阴影处竟然也走出来了一个人。
一身锦蓝,眼里露出了怀疑猜测的目光,但掩饰不住的是兴奋的光芒。
赫然是薛茜桃。
秦谖看到薛茜桃,忙止住了脚步,却见薛茜桃已经向自己这边走过来,“是宜嫔姐姐吧?我远远就瞧着身量极像,既然同时偷听到了不该听到了,不如一起出来交流一下感受如何?”
见被发现了,秦谖便落落大方的走出去,想来也是,从薛茜桃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这一片的动静,包括李紫曦,也包括李紫曦身后的自己。
“本宫是无意间听到了些,但看妹妹那位置,似乎是用心选的,看来妹妹要比本宫早到一步。”秦谖淡淡。
“不过是看姐姐和德妃相继离座,妹妹心里担心罢了,便忍不住尾随,顺便跟着德妃到了这里,听到了不少,心里愚钝,还巴望着姐姐能为妹妹解惑,这清清白白的德妃娘娘,怎么似乎还和一个武将有着牵扯?”薛茜桃话语连珠,巧笑嫣然,仿佛问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如“明日天气如何?”一般简单的。
秦谖目光流转,宛转一笑:“天凉风紧,不如便走便说罢,出来久了,可是要惹得旁人‘担心’了。”
说罢扶着如镜,率先往回去的地方去了,经过了这事,又因为有薛茜桃在侧,秦谖不方便再去窥视百官所在,内心难免失落,只好先回殿里再说。
薛茜桃在后面紧紧追上:“德妃虽然有皇上盛宠,又有李太傅支持,但地位也并非牢不可破,姐姐是不是想看着她继续一人独大,最后登得后位?这些也就罢了,可是从此,皇上眼里只怕就不会再有我们这些昨日黄花了。”
秦谖心里一动,她自然是不想看到李紫曦这般的,可是,若是同别人一起对付李紫曦,她又实在做不到,首先李紫曦对她十分信任,又从亲缘上是她的表妹,她如何能做到去背叛她的信任为难她?
毕竟里外有别,亲疏有分,虽然这是附在了表面上毫无干系的别人的身体上,可内心里,秦谖还是把自己当做李家的女儿的。
“那又如何,皇上喜欢谁岂是本宫所能干涉的,方才那不过是德妃的故人单恋德妃罢了,也算正常,德妃心属皇上,已是众人皆知。单是那次以命相护,便可见一斑,皇上如何待她好,都是值得的。”
薛茜桃的眼珠子却在不停的转,眼神里的兴奋丝毫不消退,自从德妃进宫后彻底分薄了她原本还算优厚的宠爱,如今依然只是个贵人,皇上却似对她没了以前的兴趣,一颗心只在李紫曦那里,让她如何不恨。因此不由得把全部主意,都放在李紫曦的一言一行上,见有个宫人跑来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李紫曦便离席而去,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去,果然探听到了一些事情。
“不管德妃如何想,她也是勾引那武将在先,若是二人真出了什么事情,皇上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人呆在宫里?”眼见要进到殿里,薛茜桃不死心的追过去继续问道。
秦谖停下脚步,拂袖怒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毁谤德妃!若是传出去你自己的小命首先就要交代了,有空还是多想想自己,少管别人的闲事。本宫会把刚才听到的看到的都忘了,希望妹妹也能够知晓如何珍重自身。”
“宜嫔娘娘当真忘得掉么?”薛茜桃看秦谖油盐不进,忍不住讥道。
秦谖脚步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的往殿内走去了。
殿内气氛依然活络着,秦谖看到德妃已经回到了座位,神色坦然的与皇上说笑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秦谖心事重重的回到座位,想着岑今和李紫曦的那一幕,总是不能平静,再看向薛茜桃,正若有所思的望着李紫曦的方向,眼里透露出算计,心里不知怎么的蓦然一慌,涌出了不怎么好的预感。
又约莫过了两支舞,太后有些乏了,要起身回宫,梁贵妃忙笑道:“臣妾可就怕太后娘娘不肯等到新年,又准备了一些别的玩意儿,太后娘娘可先别走,好歹这次同我们一起闹到新年才是。”
看到太后起身,歌舞喧嚣都停了,众人听到梁贵妃的话,一并望了过去,听见皇上也饶有兴趣的问道:“哦?玉真今日又准备了一些什么呀?一直以来,你的心思都是最巧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烟花
梁贵妃笑的回道:“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想着今日一起热闹热闹,特意备了许多烟花,趁着雪夜,大家一起看看烟花岂不是美事?”
皇上听到首先赞道,“这倒是个精巧的主意,只是怕母后耐不了冬寒。”说着用征询的眼光看向一旁的太后。
太后听得也是一脸意动,“哀家这狐裘,可是耐寒的很啊,难得玉真有这样心思,皇上也喜欢,哀家不愿扫你们的兴,一起去看看凑凑热闹也好。”
太后这样一说,众人便决定下来,很快便撤了歌舞,重新穿了外氅,严严实实的,一并都跟着梁贵妃往外去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铜台上,选了一块开阔的高台平地,众人都是兴奋和期待的神情。
秦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陈卿琰的那句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由得怏怏的,提不起精神,双手拢在袖子里,在宝蓝色上衣上又披了貂裘,身子感觉不到寒意,一张脸却淡淡的。下意识的用目光搜寻着容嫔,发觉她独自带着葛衣浣素站的远远地,脸上挂着笑容,眼里却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倒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难道她也知道什么?秦谖心里犯起了嘀咕,也不由得跟着容嫔一般躲开人群,远远观望着。
梁贵妃看众人就绪,都一副期待热闹的神情,也很满意,转过身子示意良辰,良辰吹起来胸前挂着的竹哨,很快,绚烂的烟花在哨响之后绽放在夜空里。
虽然脆弱而短暂,但是那一瞬间绽放的美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所有人的眼神和全部注意力都聚集在了天空中。
连原本满怀心事的秦谖都不由得在心里惊叹起来,为着这美丽,脚步忍不住的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可脚步才动。心念立醒,看向容嫔,仍然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脸上挂的笑容未曾变过一份。心里倏然警觉,停下脚步,满天的烟花凋谢,秦谖闻到了空中淡淡的硝烟味道。
随即又是更加盛大的花火慢慢在夜空燃放着美丽,梁贵妃的确是用了心思准备的。
秦谖收回了目光看向烟火下的皇上,正拥着曦妃,和她一起欣赏着这难得一见又一瞬即逝的美丽,曦妃在皇上怀里,笑容里有幸福的意味。太后旁边是殷勤的梁贵妃,另一面是也被烟花吸引住目光的刘晴。
秦谖忽然觉得这副情景很刺目。宛如一幅画卷平静安详,却从来不曾有过她的位置。
原本停了的雪花似乎感知到秦谖的心情,忽然在空中重新飘荡起来,秦谖伸手一一接住,让指尖的暖意将它们融成水。如泪。
漫天的烟火仿佛失去了颜色,再温热不了秦谖满眼的冷色。
“太后娘娘若是喜欢,不如亲手放一只如何?臣妾特地为太后准备了一个富贵寿长,可是所有烟花里面时间最久最美的。
太后脸上涌现着淡淡的欢喜,“你这孩子,素来最是有心的,拿给哀家来吧。哀家亲自放一放,看看你准备的富贵寿长如何,若是不好哀家可是要罚你。”
“若是太后觉得不好,那臣妾首先都要自责的要死了,太后见到心疼玉真还来不及哪里还舍得罚?”梁贵妃笑着向太后撒着娇似的使性儿。
“你这张嘴啊,真真是。让哀家奈何不了。”太后虽是这样说着,面上欢喜和疼爱之色却是愈加深了。
良辰亲自将那“富贵寿长”捧来,放到太后面前,同时将火石递给太后,太后便借着火石。点燃了那根引线。
随即众人便惊呼起来,天空忽然绽放出了“富贵寿长”这四个字,久久不散,太后脸上也是由衷的惊喜,随即,四个字慢慢消散后,紧接着是万花齐放,一时将夜空装点的繁盛如锦。
只是众人的笑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太后手边的这个礼花竟然无故燃烧起来,太后等人还愣着未动,那礼花竟倏然爆裂,幸好一旁刘晴反应得快,将太后拉在身后,同时以袖遮住,以免有爆裂的东西溅到太后,皇上也带着德妃急速退了几步,梁贵妃惨白着脸,也被良辰拉退了,却听众女又是一声惊呼,刘晴身上有火星溅到,竟然燃烧了起来。
刘晴忙又推开太后,一时情急正要用手去拍打,刘晴身后的水墨烟青已经从惊慌中反应过来,脱下自己的外氅就往刘晴身上扑去,幸好还飘着雪,外氅都湿着,才没有烧着,只是身上的水狐小袄已经散发出难闻的焦味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终于是有惊无险,饶是如此,刘晴一张脸已经是惨白惨白的,惊魂未定,太后也在一旁面色发寒,随时要发作的样子,皇上拉着曦妃退下,看众人好歹无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本来是好好的心情却生生被破坏,心中生了不快,又瞥见一旁的梁贵妃,忍不住迁怒道,“贵妃,这般危险的东西怎么就想起让太后去放呢,万一出了事情,贵妃你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这次你实在是考虑不周。”
太后也在一旁冷着脸,在拉过刘晴仔细确认她无恙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发火:“哼,富贵寿长,富贵寿长,哀家是看你嫌哀家活得长了!既然是专门为哀家准备的,怎么也不请人千万检查清楚?这般当做儿戏,越发不拿哀家当回事了是么!”
梁贵妃听了连忙跪下,“这件事是臣妾的错,请太后和皇上息怒,臣妾明明请专匠检查过,确认没有纰漏之后才敢拿来给太后,只想着给太后博博乐子,真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秦谖忽然想到了什么,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容嫔,见她望着漫天雪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惜了,好巧的雪。”声音很轻,还是落在了一直注意她的秦谖的耳里,淡淡一句,容嫔也往人群中间去了。秦谖心一跳,看来这是容嫔早就知晓的么,若是无这场雪会如何?
看这样的情形,就算无雪,也不会酿成多大的祸,除非,还有什么有助于燃烧的东西。
想到这里,秦谖忽然觉得薄凉的空气里硝烟的味道更加浓了,心里一时恍惚起来,却听见太后火气未消:“行了,你好好回你的永和宫反思反思吧,若是觉得六宫事务繁重,就找晴儿替你处理,若是下次还像今日这般办事不力,哀家绝不会轻饶了你。”
这还是要给梁贵妃一个机会,想要放过的意思,秦谖听不出什么感觉来,无意间觉得这几日针对梁贵妃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多了些。
秦谖脑海忽然清明一片,这一连几次,是不是有人暗中在针对梁贵妃?究竟是谁?看容嫔模样像是知情的,会是她么?可是陈卿琰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情,与上次刻意维护容嫔那件事有关系么?
一时间秦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千万个疑问。
梁贵妃白着脸,恭顺道:“臣妾谢太后宽宏。”
太后携着刘晴尤自怒气冲冲的走了,皇上也没有太责难梁贵妃,想来终于是想着她这次准备的辛苦,只是略微斥责了几句,也带着李紫曦下了铜台,原本该高兴热闹的新年夜就这样被搞得不欢而散。
梁贵妃慢慢在良辰的搀扶下起身,向围观的表情各异的众妃们淡淡道了一句:“都散了吧,早些回宫。”说完也回了永和宫,精心准备的一切,想要重新讨回太后欢心,稳固自己贵妃之位的计划反而被搞砸了,梁贵妃的脚步有些踉跄。
只是神色很淡,在夜空下看的薄如纸,却并没有十分怒气冲冲或者怨气冲天的神情,总是高傲的姑娘。
是啊,一个有点倔强和高傲的姑娘而已,秦谖原本对她的不忿之意忽然烟消云散,转而有些同情起来。
仿佛又回到那个竹林的下午,“你的衣服在这里。”冷冷的语调,却是磊落而光明的,曾让瑞珠心生感激。
秦谖叹了口气,随即也带着如镜等人上了肩辇,回云台殿去了。
回到殿里,心思尤不能安定,若果然真的都是针对梁贵妃的,那么目的是什么,还有梁贵妃母家出事莫非也是其中的一环?想到这里秦谖忽然不寒而栗,究竟是谁这么大的本事,竟然手都能伸到前朝之上,这对于宫妃来说无疑是犯了大忌。
真的是宫妃所为么?
琦悦殿里,葛衣和浣素一脸严肃的对容嫔道:“主人今日遣小融子来信,说徐鹤已经找到,可以继续按你的计划行事,只是下一次,不能再这样不痛不痒的。”
“不痛不痒么,”容嫔有些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今天若非是下雪,凭自己提前备下的那些硫粉,只怕绝不仅仅是不痛不痒的程度。
想到这里,眼里倒是闪过一抹意味深长,今日她总觉得云台殿的秦谖一言一行都仔细注意着自己,莫非是怀疑到了什么,还是只是为着提防自己的算计?
脑海里忽然想到了扶风,想起那日他逼自己答应的事情,不觉有些头疼。
ps:
中秋节快乐!
第一百九十章 断梁
虽过了新年,可天气依旧一点转暖的迹象都没有,风依旧肃杀不停,天空多半是阴沉灰暗的,纵然偶尔放晴,阳光也仿佛被冰冻过似的没有温度。
秦谖最近越来越多的是坐在暖榻上,拥着一床被,细心挑选着一些布料,然后欢喜的让如镜如花细心收了,颜色鲜艳些的如粉黄嫩绿之类是给女孩子做衣裳的,颜色沉稳些的如竹绿宝蓝,是给男孩子做衣裳的,要不干脆只是抚着肚子发着呆,想象孩子出生后的情景,想着想着都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如镜,你说我肚子里的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这句话不知问了如镜如花还有巧巧多少次了,看秦谖傻乐完,谁离得近都会被问到谁。
如镜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还是耐着性子道:“无论是个皇子还是公主,一定都是极其心疼主子的,都没怎么闹腾过,我听我娘说啊,我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可是把她闹腾的,一宿一宿的睡不好,难怪她后来总对我看不上眼,这恶因是早就种下了。”
秦谖听了这话果然喜欢:“真的么?我这肚子果然还安生一些,日后一定是个孝顺的孩子吧?”
如镜忙点头:“一定会是的主子,他在肚子里也一定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看到主子这么心疼他,怎么会舍得出来以后不心疼主子?”
类似的话如镜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可是秦谖还是喜欢听,边听边幻想着什么,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这孩子出生了,咱们云台殿也热闹些,你们都毛手毛脚的,倒时候可别给我添乱,都仔细着些。”
如镜苦着脸,一会是绣鞋面不如琦悦殿的。一会是毛手毛脚,看来自己这个奴婢当的是失败极了。说起来,主子上次看起来极为喜欢的特意让浣素做的鞋子,到如今可是一次都没穿过呢。
“倒时候只怕宫里最热闹的就是咱们殿里了。也给我们找了不少事情可以做。小孩子一定是最疼人的。”如花正在擦拭着花瓶,听了秦谖的话也忍不住插一嘴。
秦谖的嘴角笑意更深,眸子里有什么光芒一闪一闪的,璀璨熠熠。
将手里的布料分好,吩咐如镜道:“去,将这一摞和男孩子的衣料一起放好,这些还是给女孩子的,哎,等差不多确定了男女,我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不急。太医们说起码还得等过了这冬呢。主子若是再这么个准备法,箱子可不够用了。到时候也怕主子费神。”如镜半开玩笑的,拿着衣料下去了。
众人正在云台殿闲话着,暖室如春,一扇门阻隔了外面的风雪。
忽然。云台殿的大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雪似得人,手里还拿着几枝开得正好的梅,虽然门又被立刻重新关上,屋里的温度还是骤然冷了不少。
秦谖颇为怜惜的看着进来的小陶子,忍不住道:“不是吩咐了各自在各自屋里呆着么,没事不用去守在外面了。怎么还和个雪人一样,一定受寒了吧,当心日后做下病。”
小陶子给秦谖行了礼,将手里的梅花交到如花手里,才接过如花为自己倒的热姜茶,在手里暖烘烘的捂着。并不先喝,对秦谖道:“奴才本来是在自己屋里的,这不一闲着就无聊么,又和李辉提议着云台殿的许久不见花香了,生怕主子觉得闷着。便去梅园折了几枝梅给主子,正巧还听说了一件消息呢。”
“哦?”秦谖示意如花将梅递过来,看梅蕊的还有雪未化,心里不禁感动起来,语气温和,“快去坐,站着做什么,让如花帮忙看看手上生疮了不,记得涂药。”
又看小陶子满不在乎的还有些急切的表情,才笑道:“看你这猴急的性子,说吧,听说了一件什么消息啊?”
小陶子连忙迫不及待,“正折花呢,就看到内务府的姜总管被陈阜总管急急忙忙的往永寿宫方向带去了,姜总管那脸色啊比那雪还白,走路都快不稳当,踉踉跄跄,他平日一惯是眼高于顶的,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奴才好奇了半天,想了想便又去内务府探听探听,谁知道嘴巴都严的一个字也问不出。”
秦谖听的来了兴致,自己怀了孩子之后还好些了,不然之前那姜总管对自己可不能不说是苛薄了,听说没少给如镜如花脸色瞧,按每月按份例发拨下来的东西云台殿也总是晚的次的,只是秦谖不愿意计较罢了,追其原因,似乎还是自己刚到永和宫时候让如镜如花取柚子这件事情上借了梁贵妃的光,让姜总管对如镜如花两个丫头奴颜媚骨的奉承半天,也难怪事后知情之后会恼羞成怒,借着由头给自己使绊子。
虽然秦谖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可是如镜如花没少在自己面前诉委屈。
“看来不算是什么好事了,尤其是对姜总管来说,不急,若是大事绝对瞒不住几天,到时候也就知晓了。”秦谖心情很好,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
“主子是这样想,奴才却有些心急,正在内务府门口转着,主子猜奴才碰见谁了?”小陶子说到这里忍不住的有些兴奋。
秦谖来了兴致,“瞧你,还卖什么关子,我哪里能猜得出来。你这泼皮,能一次说清楚了不?”
小陶子“嘿嘿”一笑,随即不再卖关子,直接道:“奴才正好碰到以前一起共事过的绣月,她得了主子的提携进了内务府,也不知主子是不是还记得,她可还念着主子的好呢,在内务府不知比在永和宫小厨房好多少倍,她知道奴才跟了主子,就跟奴才说,是太后那边又出事了,好像是太后今日心情好想出去走走,走到永寿宫抄手回廊时候却见那梁柱竟然忽然塌了,刚好断在太后面前,太后可是受了不少惊,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过去了呢。这下姜总管可是要倒霉了,这抄手回廊还是去岁皇上吩咐内务府专门为太后重修的。”
一口气说完,才端着温了少许的热姜茶喝了几口,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幸灾乐祸,姜总管为难云台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眼见他要落难,众人心里都是一喜。
秦谖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姜总管毕竟在这个位置呆了不少年岁,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是该有一本账的,皇上亲自下旨让姜总管重修太后的永寿宫,秦谖不以为这姜总管有这个胆子不去做好。
说起来,近日的事情还真是多啊,这个年倒是过的不怎么太平,特别是对梁贵妃来说。
想起梁贵妃,秦谖脑海忽然有灵光一闪,最近事情虽然多,却都是针对一个人的,就是梁贵妃!
姜总管也是梁贵妃一手提拔上去的。
若是姜总管真的没有这个胆子不好好重建,那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若是梁断了,追究起责任,内务府自然是首当其冲,接下来呢,只要有人随意挑拨几句梁贵妃与姜总管的关系,只怕梁贵妃也难免会受到责罚。
这样一来也能明白许多,这个敢于挑拨的人,一定和梁贵妃这一系列事情脱不了关系。
这个人会这么蠢么?
秦谖忽然想到了什么。
只是忽然踌躇起来,自己要不要帮梁贵妃呢。
她以前没对自己下过狠手。
就在秦谖想闭眼装作不知的时候,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起年夜梁贵妃惨白却拼命保持骄傲的姿态,叹了口气,许是最近对着腹中孩子心里柔软不少的缘故,自己对她,终于还是同情的。
秦谖只记得,以前的梁妃并非是如今这般模样,她以前对自己虽然冷着脸,却真的从未有过坏心思。而那些不声不响态度恭顺谦卑的人,却是包藏着祸心。
一瞬间,脑海浮现和嫔和容嫔的面容,在和嫔这里心一顿,终于还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冤了她。
想到这里秦谖心一软,知道若是自己猜测正确那么这件事便耽误不得,忙吩咐小陶子,“小陶子,你还得再辛苦一趟,去让绣月想办法去一趟姜总管的房间里,看是不是在一些明显的地方会有类似于账簿之类的东西,一定要想办法偷出来,带出来给你,一定要快些去,在永寿宫那边来人之前。”
小陶子看秦谖许久不说话,面色有挣扎之意,一说话却这样急迫,忙放下手里姜茶,连声答应着就要下去。
“你给绣月说,做好了这件事情,如果不想呆内务府了,可以来云台殿,自然,一切随她。”秦谖想起绣月,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小陶子面上露出欢喜之意,远远地答应了一声便往内务府跑去了。
再看向身边的带有疑色的如镜如花,来不及解释什么便吩咐道:“你们也去梅园那边,那是永寿宫到内务府去的最快捷的路,若是有陈阜或者长乐未央姑姑带头领人过去,想办法阻一阻,总之想想办法,自然些,也不要太露痕迹。另外外面天冷,去穿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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