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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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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钰感动于凤阳王这大男人的心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凤阳王见了,连忙跑过来,着急的连汤都差点洒了,一到谢云钰跟前便将她按在榻上,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道:“躺着,我喂你。”
谢云钰的脸上立马爬起两朵红晕,心跳也骤然加快起来,有些不自在道:“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凤阳王自是不愿,将托盘放在一盘的杌子上,亲自委身将谢云与小心翼翼的抱起,让她半坐着,又端出汤碗,小心的吹凉了喂到谢云钰面前。
难为这个大男人对自己如此心细,谢云钰别扭的张嘴吞下了凤阳王汤匙中的药膳,凤阳王面色严肃的做这些事,直到一碗药膳见了底,他才赞扬道:“很好,将这药丸子也吃了,墨姑娘说能补元气。”
谢云钰看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黑色药丸,不自觉的皱着眉看起来很是抗拒的模样,凤阳王却是霸道的盯着她,让她不得不又张大了嘴。
好在药丸不是很苦,凤阳王看着她一脸纠结的吞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道:“这药得连用三日,一会儿我便以柳询的名义休书子致,说你要在此修养,让他先替你兜着书院里的事。”
谢云钰连忙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感觉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凤阳王瞪了故作坚强的谢云钰一眼,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道:“放心,此处便是云州城内,你若想回去我绝不拦你,但是你得先把身子养好先,难道你想这个样子去见子致?”
一句话就把谢云钰堵得哑口无言,谢云钰只得吐了吐舌不置一词,什么都被凤阳王安排好了,她还有什么话语权?
说到自己的身子,谢云钰方才与凤阳王对垒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自己那会儿虽说还有意识,可却毫无招架之力,那陈三对自己……
看谢云钰突然沉默,还露出缥缈的神色,凤阳王仿佛看穿了谢云钰的担忧,他连忙道:“你没事,那刀疤汉子并没有得逞,不要因为这个而有负担,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完美无瑕的存在。”
听得他虽然面色不动却满带柔情的话语,谢云钰却心乱如麻,恍若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万般涟漪,她其实与凤阳王不算有很深的交集,若非上次在断崖,二人恐怕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可偏偏现在,两人总感觉他们之间有些不一样了,空气中仿佛都因着凤阳王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而变得暧昧起来。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感觉竟不受控制,就好像自己的心思都被凤阳王主导着走,谢云钰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还有些隐隐甜蜜的悸动,这,这可有些不妙啊。
想到二人的身份,谢云钰只得将这才萌芽的一丝悸动扼杀。她虚弱的笑了笑,道:“有劳你的药膳,吃饱了都竟生出困意来,你?”
凤阳王道:“那你先睡会儿吧,我还有事忙。”说罢,又将谢云钰抱着平躺在床榻上,目光宠溺的看了谢云钰一眼,叹了口气,便转身出了屋子。
她有心事,却装作一副坚强的模样,看着她强颜欢笑,凤阳王只觉心中有些难受,最终还是决定给谢云钰一个独处的空间。
待他一走,谢云钰忍了半天的泪这才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一向洒脱,性子虽清冷些,却也凡事看得开,她一直以为只要坚持本心,就能做好一个夫子,可为何她引以为信仰的学子,为何最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第114章 信念动摇
身为女子,名声重于性命,从前的谢云钰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纠结矫情的,可真遇上了这样的事,她的心中还是免不了的绝望和无力,虽最后没让陈三得逞,可这一幕却变成了她的噩梦,挥之不去。
菱悦给她的打击不止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心目中理想的坍塌,让她陷入从未有过的低落与迷茫里,不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头一次,谢云钰对自己的夫子梦产生了怀疑,这真的就是她信奉授学育人得到的结果吗?为何她会觉得这一刻如此失败?
谢云钰自认已经做到了一个夫子所能做的一切,可这些女学子呢?先是刁难,而后是诽谤,到现在甚至直接威胁她的性命,生活中处处与她过不去,在学业上却毫无进步,这样的坚持到底为了什么?
她缓缓闭了眼,任由这一滴泪水没入枕边,不知是累了还是倦了,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在窗外的凤阳王见谢云钰睡着了,轻轻叹了口气,都说身体上的伤很好治愈,可心上的伤呢?他可以想象,这事对谢云钰的打击有多大,只恨自己不能时刻常伴她身边 ,而让她遭受这一切。
想到这个,凤阳王不免有些怪罪柳询,为何不早些发现异常?若非王逊之听闻了早上谢云钰用戒尺打了菱悦,担忧菱员外会对谢云钰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从而来找柳询商议,还不知谢云钰被绑架了。
可一切都太迟了不是吗?谢云钰终究还是经受了这些,哪怕自己已经用同等的法子替她报了仇,可这件事给她的阴影看来是无法弥补了。
凤阳王想着,只觉胸口又隐隐作痛,他现在的身子,只能静养,可一得到谢云钰不见了的消息,忙尽全力派人去寻找,但迟迟没有消息的他心慌得很,总觉得事有变故。这便顾不得自己的伤,亲自寻了来。
庆幸自己寻来了,可出手解决了陈三,又将谢云钰用轻功带回来,终归耗损了不少内力,方才又去解决菱悦之事,这么一折腾,凤阳王捂着胸口吐了口浊气,不得不回房运功疗伤。
只是如此虚弱,必定又会变为柳询,想着自己还有许多未完的事,凤阳王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在疗伤之前还不甘的用十分恶劣的语气写了封信给柳询,痛骂他一顿。
自然,在运功中晕了过去的凤阳王醒来后如他所料的变回了柳询,柳询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这封信,他虽对凤阳王的行为有所意识,可不能替他做主,这会儿瞧见凤阳王对自己如此痛恨,只能无奈苦笑的摇了摇头。
等到柳询去看望谢云钰的时候,谢云钰也已经睡醒了,她见凤阳王那张冷峻的脸上的青筋已经消退干净,神色也变得温润平淡起来,便知眼前这个是柳询了。
柳询见谢云钰,亦是关切道:“夫子现在可觉得好些了?伤处还痛么?”
柳询与凤阳王的区别便是,凤阳王看着冷漠高傲却是一副外冷内热直来直往的霸道模样,而柳询却是永远看着笑意盈盈却心思百转各种伪装,明明是相悖的两个性格却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毫不冲突的显现, 谢云钰对着柳询,只觉比对着凤阳王更为平和些,却也若有所失。
谢云钰道:“好些了,那位你口中的墨姑娘方才来替我换药了,她的医术真好,现在我感觉自己已经能稍稍活动了。”
柳询道:“那便好,对了,子致说想来看你,你,可要见他?”
王逊之要来吗?谢云钰听到柳询问话,眸光一阵黯然,此时她最不愿面对的便是王逊之了,从前的他们一向不拘小节,除了志同道合外,更是臭味相投的好友。
只是现在,出了这种事,谢云钰总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放得开了,就好像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洒脱突然被蒙了尘,不愿他人的关心再次揭穿一般。
柳询见谢云钰如此神色,不免担忧,看来她这次真的受到了打击,连至交好友都不愿见了,他道:“无妨,你若不想见,我便让他晚些再来吧。”
谢云钰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
就这么一连两日,除了对着柳询和墨初郁,谢云钰谁也不想见,在没有人的时候就坐着发呆,身体上的伤在墨初郁的调理下倒是恢复得极快,可总觉得她这一次像是丢了灵魂一般,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王逊之急坏了,最初柳询还能搪塞过去,可这么两日,王逊之再也忍不住的不停追问柳询,甚至连多年交情都拿出来说事了,柳询推辞不过,只得结结巴巴的如实将谢云钰的情况说了出来。
没想到王逊之一听,非但不听柳询说让谢云钰缓缓,等她养好身子再见人的话,反而急匆匆担忧不已的就要去找她,柳询拗不过,只得带着王逊之来了。
当然,他要阻止王逊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看着谢云钰对着他便是强颜欢笑的模样,他的心中亦是十分担忧的,也不知王逊之能不能解开谢云钰的心结。
在王逊之的“胁迫”下,柳询不得不将她带到了青松院,王逊之一进门,便火急火燎的去找谢云钰,甚至撞翻了墨初郁的药罐都不自知。
墨初郁皱眉看着行色匆匆的王逊之,对柳询行了个礼,道:“公子,你看他这?”
柳询摇摇头,道:“无需理会,近日我让你研究那汨罗散的解药之事,可有才成效了?”
说到正事,墨初郁连忙敛了心神,与柳询到其他处讨论去了。
王逊之脚步匆匆,行至谢云钰的房门前才停了下来,他敛了敛心神,将脸上的担忧之情换上一副平日不羁的模样,这才敲了敲房门。
里头传来谢云钰清越的声音,道:“进来。”
王逊之推门,便见谢云钰神色焉焉,还来不及收起来的表情,他想到柳询所言,谢云钰被流氓轻薄之事,就觉得一阵痛心,面上却要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风轻云淡。
“敏秋。”王逊之道,虽然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像平日那般打招呼,可微微颤抖的音调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谢云钰以为是柳询呢,堪堪转过头却见王逊之微笑着站在那儿,她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扯了扯嘴角最后挤出一个笑容道:“子致,你来了。”
王逊之点点头,道:“听少卿说你对流言之事心中郁郁,故而在他的别院中修养几日,今儿已经是第三日了,不知敏秋心情如何了?”
柳询是这么跟人解释她的逃避吗?谢云钰听了,只得呵呵了两声,道:“无事,不过是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已经三日了啊,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看着谢云钰言不由衷的在那强颜欢笑,王逊之只觉心都被纠在了一起,他宁愿谢云钰如同平日那般,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就朝他倾吐出来,也好过看她这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可是这次的事件不同于往日被谢天明被学子刁难,就连王逊之,亦是第一次见到谢云钰如此颓废的模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却说不出将她拥入怀中安抚的话。
王逊之道:“无事,你不在,红鸾院的学子都很安分,她们的诗书都有很大进步,对了,黄助教还特意为上次你替他说话而前来感激你,可惜你不在,山长说你有事暂停授课呢。”
“这样啊,挺好的。”谢云钰听得王逊之报告书院里头的动静,以往她最关心的便是这些了,可没想到谢云钰竟像事不关己一般,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这么一说,王逊之更加担忧了,他已经顾不得礼仪,快步走过去托着谢云钰的肩着急道:“敏秋,平日你不会这般的,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你说出来啊?”
谢云钰便知自己的一切瞒不过王逊之的眼,看着好友如此担忧的模样,谢云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浮云,道:“子致,我累了,我现在不知再这样坚持究竟有何意义,你也说了,书院没有我一切也能很好,我不想折腾了。”
听得谢云钰说出如此丧气的话,王逊之大吃一惊,有些着急道:“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说你要做个名满天下的女夫子,还约我去兴和镇授学,现在更是有皇后娘娘的支持,为何……”
“那又如何?你看看我,红鸾院里的那些女学子,哪一个把我放在眼中?在这样下去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我爹说得对,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做自己该做的事,是我错了。”
“敏秋!”王逊之不禁着急道:“不是这样的,你从前一直都说女子就该与男子同等,也能做出一番功绩,也能读书习字造福天下的啊,你向来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你……”
“子致你错了,我就是一个特别容易认输的人,这一番番的打击全来自于我的门下学子,我真的够了!”
没想到谢云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王逊之愣了愣,一脸震惊与痛心。更是难受于在这个时刻,谢云钰的理想和信念都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谢云钰逃避般的抱着头,将头埋在膝盖间,闷声道:“子致,我知你是为我好,让我清净几日吧,你说我逃避也好,懦弱也罢,我真的,不想回去。”
第115章 湖边垂钓
王逊之看谢云钰脆弱得不行的样子,动了动唇,还要劝说的话最终说不出口。道:“那好,我不逼你,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记着,心中若是难受大可来找我,无论何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谢云钰点了点头,不愿面对王逊之此刻的关切,王逊之看着她柔弱的肩轻轻抖动着,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可以理解谢云钰,面对那样的状况她一个弱女子怎能不害怕,从而引发她不愿再去面对自己兢兢业业教授的学子会做出这等事的事实也很正常,只是这样的状态终归让人担忧,也不知谢云钰还要如此颓废多久。
既然他的出现让她感到负担,那他便默默的陪着吧,王逊之皱眉,一脸愁苦的退出了门外。
他回身,却见柳询亦是神色低迷的看着他,道:“怎么样?”
王逊之无奈的摇摇头,道:“她不愿回去,莫约是这次的事情让她大受打击了吧,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们得另外想法子才行。”
柳询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便先让她在此修养吧,你且回去想想法子,我们再行商议。”
王逊之敲了敲折扇,道:“也好,那就有劳你照顾了。”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嫉妒王逊之了,满脑子都是谢云钰那痛苦失落的脸,也不追问柳询究竟是怎么救到的谢云钰,王逊之摇摇头,只能先行离开。
翌日,天晴。
现下已是五月,草长鸢飞的季节,外头春色正浓,又有清凉薄裳,不少学子休沐日便相约到城外去踏青游玩,蓝天白云,青山露水才子佳人,一路欢歌,好不惬意。
柳询见谢云钰又望着窗外发呆,轻轻皱了皱眉,旋即又换上了一副温润的笑脸,关切道:“夫子,外头绿意盎然,不如咱们出去游玩一番吧,听闻城东东村有一座湖,湖水清澈见底此时正是泛舟游湖的好去处,咱们去看看?”
谢云钰扯了扯嘴角,道:“你跟墨姑娘去吧,我就不去了。”
本就是为了让谢云钰出门散心,柳询怎能这样应下,他立即道:“听闻那清水湖鱼儿肥美,少卿来到云州这么久还未尝过呢,若是自己钓的岂不更有滋味?我与墨姑娘皆是外地人,夫子作为东道主,真的不愿去吗?”
谢云钰本还想拒绝,可看向柳询满含期待的模样,终归不忍心,她道:“清水湖的鱼儿确实不错,既然少卿如此想去,你便去准备钓具吧,我一会儿就来。”
见谢云钰答应了,柳询面上一喜,立即去着手准备了,临行还让人给王逊之带了话,让他也去。
清水湖在云州城东东村,并非说湖水真的清澈见底,只是这儿景致绝佳,湖面宽广,依山傍水,更有两岸垂柳亭台,湖心轩榭荷塘,是个避暑乘凉的绝佳之地。
柳询带着谢云钰坐上马车到的时候,那厢的王逊之也到了,不过,却不是他一个人来的。王逊之出门前正好遇上前来找他的惠安公主,惠安公主一听他要出来垂钓便嚷嚷着要跟,无法,王逊之只得带上了她。
可刚出凤鸣书院门口,就见南宫皓月匆匆忙忙而来,谢云钰未回学院这几日,柳询亦是在别院陪她的,所以南宫皓月是想来问问王逊之可否见过柳询,听得他们要出城,便也厚着脸皮跟来了。
所以,谢云钰一下了马车,就见惠安公主热情的朝她招了招手,一旁的王逊之和南宫皓月也微笑着与她打招呼。
谢云钰见了这么多人,本有些怯意,可惠安一下跑了过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道:“夫子,这几日你上哪去了?惠安可想你了。”
谢云钰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惠安的手,道:“有点私事,所以离开了几日,有劳公主挂心了。”
惠安撅着嘴道:“没事,回来便好,早就听闻这清水湖景致不凡了,今日休沐总算得以前来,走走走,咱们去前面垂钓去,我还是第一次出云州城呢。”
面对这样娇俏的惠安,谢云钰也不好一直一副焉焉的模样,只得打起精神来,挤出一个微笑跟在她身后。
五人聚齐,王逊之担忧的看了一眼谢云钰,复而又恢复如常道:“敏秋,咱也也好久没出城了。”
谢云钰点头道:“是啊,一晃已经快夏日了,去年这时候,咱们都快去兴和镇了吧。”
王逊之点头,南宫皓月看着紧跟着谢云钰脚步的柳询,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道:“夫子,柳公子,你们一块儿来的?”
柳询道:“是啊 ,正好路过夫子所在之地,便一道乘马车了,怎么?”
南宫皓月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何会在一处罢了。”说罢,南宫皓月讪讪的低着头跟在后头,只是在没有人注意之时,一想到谢云钰竟能与柳询同乘,看向谢云钰的目光都变得怨毒。
柳询见了,勾唇一笑,对于南宫皓月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不可置否,他对众人督促道:“好了,不过几日不见,哪来的这么多话要叙,咱们赶紧找好位置垂钓吧,否则该吃不上肥美的鱼儿了。”
一听可以垂钓,惠安公主已经迫不及待的拎着工具就往湖边跑了,谢云钰见了,忙道:“慢点慢点,少卿跟你闹着玩的,此处鱼儿多着呢。”
见谢云钰总算愿意放松了,柳询与王逊之相看一眼,二人稍稍松了口气,这便都提着工具去寻最佳的垂钓位置。
见她们如此无视自己,南宫皓月跺了跺脚,亦是跟上。
这清水湖果真风景秀美名不虚传,惠安公主一出来,就像出了笼的鸟儿一般,在青翠的草地上无拘无束的恣意奔跑,柳询笑着对谢云钰道:“你瞧瞧这惠安姑姑,可有半分公主的仪态。”
谢云钰见她如此洒脱的模样,亦是笑着道:“公主难得的天真浪漫,能这样肆意徜徉也是难得,便让她自由一番吧。”
柳询点头赞同,怕谢云钰又想到伤心事,努了努嘴示意她去王逊之那边。
除了垂钓,王逊之还细心的为女郎们准备了瓜果肉干,还有一张毛毯。他指挥者溯光从马车上将这些东西搬了下来,将毛毯随意往草地上一铺,这些东西摆上,便成了一个简单的点心宴。
谢云钰道:“还是子致想得周到,如此一来也不怕大家饿着了。走吧,我们去垂钓。”
柳询应了声。随手拿了一根钓具,又穿上鱼饵,这才递给谢云钰,谢云钰愣了愣,对柳询的细心小声道了声:“多谢。”
见柳询与谢云钰一直黏在一起,南宫皓月自是不服,她本一身劲装而来,这会儿却要装作温婉的模样,走到他们这边,对柳询虚心道:“柳公子,我还从未垂钓过呢,可否请教你,怎么才能钓到更多的鱼儿吗?”
柳询皱眉,客气道:“实在对不住,在下不才,这垂钓只能勉强摆摆样子,实在难登大雅,更不好自不量力教别人,还请女郎恕罪。”
胡说,方才放鱼饵放得那么顺手,怎么可能是个新手,分明是不想教吧?南宫皓月在心中腹谤,搞不懂柳询为何每每对自己客套又余,亲近不足。
听得柳询的话,南宫皓月一阵受伤,谢云钰见了,便道:“南宫女郎若是不嫌弃,我教你吧,云州随处可见山水,夫子不才,从小在这长大,对这垂钓之术还是有些心得的。”
自己的夫子提出教自己,本就十分符合常理,南宫皓月若再纠缠柳询,便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她只得低着头,闷闷道了声好。
有谢云钰在,南宫皓月才坐了一会儿,便有鱼儿上钩来,说实在话,她虽不是真的第一次垂钓,可之前都是在别院或者其他的庄子里,还从未在这种广袤的地方钓这些未经饲养的鱼儿,不免有些兴奋。连方才对谢云钰的小心思都忘记了。
谢云钰又讲了几遍,见南宫皓月很快便得了要领,也就不多说了,自顾退到一旁,看着众人玩乐。
湖边的草地上正好一棵大树,王逊之将东西放在树下,便被惠安公主拉着垂钓了一会儿又去放风筝,柳询这会儿正不知和刘桥商量什么。谢云钰便自己坐在毯子上,看着湛蓝的的天空和广袤的湖面,只觉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她倒想明白了,不管做不做这个夫子,至少以后的生活就该有蓝天,有白云,有一汪湖有三两好友,这样才是宁静致远不是吗?
头顶的树叶缓缓的落了下来,落在谢云钰的肩上,有种时间很慢,老友未老的静谧感,虽然一想到之前差点被玷污杀害的事,她还是会难过,对自己回不回学院也还没想好,此刻的她只想静静珍惜这一刻。
谢云钰闭着眼,正在感受清风拂面,感受阳光斑驳,突然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她睁眼一看,竟意外的是南宫皓月。
南宫皓月指了指一旁的竹筒,第一次与谢云钰坐的如此之近,她挠了挠头道:“呃,夫子教导有方,满载而归呢。”
谢云钰微笑道:“是你悟性好,方法了得。”
南宫皓月见谢云钰笑意未达眼底,道:“夫子可是有什么难处吗?我看夫子脸色不大好。”
第116章 回归
倒是不曾想到南宫皓月会突然关心自己 ,谢云钰顿了顿,道:“无事,不过是有些事无法释怀罢了。对了,昕儿怎么样了?”
恐怕此时,在谢云钰的心中,唯一记挂着的也只有谢逸昕了。
南宫皓月的脸色僵了僵,她可不敢说谢逸昕前些时日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未消退,所以不敢去上学吧,而且被她这么一打,谢逸昕恐怕日后见了她都该绕道走了,她怎么知道他的情况?
不过想来,谢逸昕对谢云钰应该是十分牵挂的吧,毕竟谢云钰已经三四人不错回过书院了,南宫皓月只好道:“呃,谢小公子十分记挂夫子,本来今日也是要来的,只是不巧,他被家里人叫回去了,今日休沐嘛。”
想来是被柳夫人叫回去了,谢云钰哦了声,不再答话。
南宫皓月顿了顿,想到方才,她借着谢云钰不在,又假意让柳询教她垂钓而柳询说的话,柳询道:“我看女郎也不是无知粗鄙之人,想来早已学会了垂钓吧,夫子如此尽心教你,你倒是应该对她说一声谢的。”
没想到一下被柳询看穿了目的,南宫皓月红着脸道:“是,我还是回去自己练习练习好了。”说完,她就要退下,没想到柳询却一下叫住了她,道:“南宫女郎。”
南宫皓月一阵惊喜,这是柳询第一次主动叫她,她忙回身露出一个笑脸,却不想柳询竟皱着眉道:“恕在下唐突了,有件事我想女郎应该去跟夫子道个歉的。”
南宫皓月一阵心惊,疑惑道:“什,什么?”
柳询道:“上次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想来女郎功不可没,可能结果并不是女郎当初所料的局面,但这事已经对夫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难道女郎不应该跟夫子道个歉吗?”
他发现了,他竟然发现了!那自己在他面前岂不是成了陷害他人的恶毒女子?南宫皓月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了了,只觉心中有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没有什么比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做了错事被揭穿更难堪了。
不过旋即柳询又道:“或许结果不是南宫女郎所预料,只是近些时日,夫子因这弄得心力交瘁闷闷不乐,甚至萌生了不再做夫子的念头,你说,若是红鸾院少了夫子这样才华横溢的人该多可惜啊。”
南宫皓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想教训一下谢云钰,随意编个谣言陷害谢云钰而已,后面竟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现在竟让谢云钰产生了这种自我否定的情绪,果真是她过分了。
柳询接着道:“在下心知南宫女郎本性不坏,想来也是一时糊涂,这事在下会替女郎保密的,你放心。”
南宫皓月听了这话,只觉无地自容。
柳询看向在那玩闹的惠安公主,又道:“在下一向欣赏光明磊落之人,你看咱们能相约垂钓多好,希望女郎莫要让众人失望才是。特别是如此信任你的惠安,和对你一路帮助扶持的夫子。”
南宫皓月的脸更红了,她看着柳询就这么离开,这才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柳询那副懦弱的模样其实不是本性,他心思玲珑,洞若观火,恐怕连自己都望尘莫及。
而他这会儿愿意出面敲打自己,也算是给自己机会,能与他们继续做朋友,亦是在告诫自己,若是还想做朋友,就得安分守己,莫要再耍小心思。
南宫皓月颤了颤,这才惊觉一向以除暴安良的女侠为目标的自己,竟因嫉妒,对谢云钰做出了这么多离谱的事!
好在及时醒悟,细想来谢云钰对她也算不错了,更是一个难得的好夫子,刘询说得对,自己欠他一个道歉,不求原谅,只求心安。这才有了她莫名出来关心谢云钰的一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南宫皓月最终还是无法将那句抱歉说出口,想到柳询所言谢云钰甚至因为流言不愿做夫子的话,又见她脸色不大好的模样,想了想轻咳了声,道:“夫子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谢云钰疑惑道:“故事?愿闻其详。”
南宫皓月道:“在京城,有个高门女郎,她从小便在父亲和家学的影响下,读书习字,习武练剑,年纪轻轻便已经文武双全,才艺出众,按说这样的女郎肯定求亲者趋之若鹜,日后掌管一方宅院。”
谢云钰笑道:“这倒是多数女郎们所走的道路,不过我想南宫女郎想跟我说的不是在这个。”
南宫皓月点头,接着道:“可是有一日,那位女郎看到一位清隽才子,他本是一块稀世宝玉,却为了某些不得已的苦衷刻意掩盖了锋芒,但他还是吸引了女郎的注意,女郎为了他甚至不惜背弃父母为她选的道路,只为了追寻才子的脚步。”
“这会儿,变成痴男怨女了,所以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吗?”谢云钰问。
“后来,女郎跟着他来到一个可以实现自己理想的地方,那里的女子文峰开放,夫子是一个胸有抱负的年轻娘子,她乐观,学识渊博,她努力让女子们都散发出自己的光芒,她就像冬日里的寒梅,一声傲骨,无惧风霜。”
谢云钰想了想,才明白南宫皓月这番话是拐着弯的在开解自己呢,她笑笑,道:“那你说,后来这位女郎是得到了才子的青睐呢,还是得到夫子的教诲?”
南宫皓月摇摇头,道:“夫子且听我说完,女郎与才子日日相对,却发现才子的眼中藏着另一位女子,女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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