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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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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逸昕早上那么一吓,发烧的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若非太过气愤,他也不会在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找南宫皓月算账,本来他就是个长相清秀些的弱公子,不曾学习过正经武功,哪是从小被名师教导着长大的南宫皓月的对手,这不,南宫皓月一出手,谢逸昕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三两下的功夫,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谢逸昕就被南宫皓月一顿胖揍,完全招架不住的他一下跌坐在地,鼻青脸肿,他恐惧的看着揍完了他心情舒畅了不少的南宫皓月随意的拍了拍手,连连后退的指着她道:“你,你这个泼妇!竟敢这么对待本少爷。”
  南宫皓月邪恶的摸了摸谢逸昕那嫩白的,当然,此刻已经是惨不忍睹的脸蛋,勾唇道:“怎么,谢公子还是没吃过教训?可要再来一次?”
  谢逸昕恐惧的看着她,他知道这个女子是个狠角色,说得出一定做得到,脸上传来刺辣辣的疼痛,眼睛已经被肿起的脸颊盖住了视线,害怕道:“不了,不了,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南宫皓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把玩着指尖的头发,声音满是威胁道:“知道回去后该怎么说了吗?你若真敢乱说话,本女郎好歹也是出自平国公府的,你说到时候倒霉的是谁?”
  谢逸昕瞳孔骤然放大,这是要他被打了也无处伸冤啊。
  南宫皓月看他还有些不敢的模样,凶恶的道了声长长的:“恩?可记住了?”
  谢逸昕看着她眼中的威胁意味尽显,也顾不得其他了,心下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话,胡乱的点着头道:“记住了记住了,今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不关南宫女郎半分事,我这就走这就走。”
  南宫皓月满意的点点头,又拍了拍谢逸昕鼻青脸肿的脸,道:“乖,这样本女郎下次就不打你了。”
  谢逸昕吓得一个哆嗦,忍者脸上的刺痛有苦难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南宫女郎饶命,在下却是服气了。”
  南宫皓月又道:“这是让你长长教训,莫要以为你是谢夫子的弟弟就可以为所欲为胡言乱语,下次说话之前,可得给我想想清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记住了?”
  谢逸昕如丧考妣的点着头,南宫皓月这才放开了他。
  眼见着方才还嚣张跋扈的谢逸昕,这会儿便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似后头有饿狼在追着他一般,连滚带爬的,可有顾忌着脸上的伤被人瞧见,忙用广袖在那遮遮掩掩,却又看不清方向,只得偷偷摸摸的往前走。
  南宫皓月一阵好笑,仿佛在谢云钰那儿受到的气这会儿总算出在了她弟弟身上。
  她连着道了几声:“畅快,畅快!”这才心情颇好的回到寝舍去。


第105章 惠安心迹
  谢逸昕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南宫皓月打了一顿,纵使他心中再不服气,可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让他这自尊心强的也不愿出现在人前。
  好在谢云钰也只当他是身子还没恢复,不疑有他,只是在外嘱咐他好好休息,便放心了。
  谢逸昕闷闷的应了。谢云钰便转身去找王逊之,关于这布告之事,她还有些事要同王逊之商议。
  不想,找了一圈,根本没有王逊之的影子,谢云钰疑惑不已,她从来没有找不见王逊之的时候,平日就好像王逊之与她有心灵感应一般,一回头他随处都在的,今日这是去哪儿了?
  殊不知此刻她正寻找的人,这会儿正郁闷的独自在后山抚琴难过呢。
  看到柳询与谢云钰状态亲昵的不止南宫皓月一人,紧随其后出来的王逊之亦是,他和南宫皓月一样,选择了远远看着,却没想到自己会见到那一幕。
  柳询眼中溢出的温柔,他不是不懂,正因为太懂了,他才震惊不已。
  自己最好的兄弟,跟自己一样喜欢上同一个女子,这……
  王逊之此刻心乱如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觉得被心中的这个认知弄得烦躁不已,手下的手琴声自然也跟着他的心境,杂乱无章。
  从前被他忽略的细节一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柳询明明才学了得却依旧刻意拜在谢云钰门下,柳询平日对谢云钰无形中的关爱,特别是他听到谢云钰失踪后柳询也失踪了,现在看他们心有灵犀的模样,总总表明,当初他以为的巧合竟全都是刻意。
  难道是二人失踪之事有联系?若真如此,他们之间就有外人介入不了的秘密了。
  王逊之大受打击,他便知谢云钰的好吸引的不止他一人,可他能怪柳询吗?不能,只怪自己从未对谢云钰表明心迹,而变成这等局面。
  为何偏偏是柳询?是任何人都好,他都能有信心奋力一搏,可柳询……他的苦他的一切他都知道,他怎么忍心抢走他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王逊之的琴越弹越乱,突然“噹”的一声,不知是因为他的手法太快还是因为他的烦躁,手中的琴弦竟一下断了,断了的弦一下割破了王逊之的手指,只感觉一阵刺痛,王逊之盯着自己的手指流出的鲜红血液愣愣的出神。
  “夫子心境混乱,就莫要折腾这焦尾名琴了吧?”林中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让王逊之的思绪回了神。
  王逊之顿了顿,复而恍若不在意一般,重新调了琴音,换成一首优雅的曲子,朱唇轻启道:“再名贵的琴,也不过是琴罢了,琴何得想法?”
  林子里的惠安公主缓缓露出一片衣角,走进王逊之的面前时已经泪流满面。王逊之看到她这幅样子愣了愣,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那日在云来客栈喝酒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看见惠安公主了,当时的他是有些醉意,可被惠安表白的情况还记得,她是一国公主啊,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她青睐?故而他总是能避着她便避着她。
  想不到今日竟被她逮到了,王逊之朝惠安公主行了个君臣之礼,道:“公主怎么到这儿来了?”
  惠安公主流着泪突然一把抓住王逊之的肩膀,有些着急道:“琴不会忧伤可人会啊,夫子,夫子,哪怕谢夫子与你有缘无分,可惠安会一直陪着你的啊,我知夫子你心情不好,那你可以跟惠安说啊,惠安对夫子的心,亦是和夫子对谢夫子的是一样的!”
  王逊之没想到惠安公主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吓得一把推开了惠安公主,皱眉退到了一尺开外,恭声行礼道:“公主请自重,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子致惶恐,这种话日后莫要再说了。”
  惠安公主听着王逊之这疏离的话语,只觉心痛万分,他们都在爱着一个求而不得的人,只是那个人如此近又如此的远,明明抬手可见的距离,心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可既是天涯沦落人,为何不能回头看看她一眼?
  惠安公主擦了擦泪,冷静了下来,道:“对不住,方才我失态了,只是听得王夫子的琴音,总让人想起世间求而不得的痴男怨女,是惠安打扰了王夫子了。”
  王逊之看着惠安公主,心中有些不忍,只是他已经心有所属了,又怎么给惠安公主希望?所以他叹了口气,目光看着惠安,又不像是在看她,缥缈道:“公主,我知你对在下的心意,在下不胜感激,只是公主应当明白,子致的心中,再也住不下其他人了。”
  惠安公主忙上前一步,有些紧张的抓着王逊之的衣摆道:“我了解的,我知我任何地方都比不上谢夫子,可我可以等啊,等你疲劳的那一天,抑或是……等你们修成正果的那一日,王夫子,惠安是真的很喜欢你!”
  面对她炙热的表白,王逊之又是一个后退,触手可得的距离霎时又变成了相隔万里。霎时惠安公主娇俏的脸上大大的写满了受伤。
  王逊之低着头道:“公主,天涯何处无芳草,子致并不是良人,还请公主早日悬崖勒马吧。”
  惠安公主万般不愿的摇着头,方才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决堤而出。她咬着唇道:“交出去的心如何回的了头?如同夫子对谢夫子的情谊,可是说停止便能停止的?夫子如此劝我,可能骗得过自己?”
  王逊之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深知求而不得的痛苦,那他又怎么忍心惠安公主俏丽的年华经受这些?特别是这个对象还是自己的时候。
  可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惠安公主也说了,她对自己的心如同自己对谢云钰一样,他又怎能自欺欺人的强求别人呢?
  王逊之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在下要告辞了,公主请自便。”王逊之说完,便抱着焦尾琴就要离开。
  惠安公主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好像他这么一走,自己又离他更远了一般。
  可在王逊之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手的时候,惠安公主的心中还是有如被灼伤了一般,最后无力的放开了王逊之。
  王逊之什么也没说,抱着焦尾琴的手却紧了紧,从小到大,仰慕他的人不少,可像惠安公主这番毫无顾忌说出来的人却不多,惠安公主虽单纯娇蛮些,可却难得的敢爱敢恨,他倒是羡慕她,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哪怕注定受伤,可偏偏自己,总缺少这份勇气。
  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惠安公主了,这份注定无望的爱恋。
  惠安公主眼见着王逊之就这么走了,连给她一个希望的眼神都没有,自始至终,他都在在拒绝。她明知王逊之心里的人是谢云钰,可真见到他这样,除了心疼他亦是难过不已。
  她忍不住蹲下来,抱着自己哭得天昏地暗。
  虽然布告的事最后谁也没有再提起,可胖揍了谢逸昕一顿的南宫皓月心中还是十分不平,她有些恼怒的看着谢云钰又一次和柳询并肩站在了一起,双手的指甲陷进掌心里,都快将掌心掐出血来。
  一个大胆恶毒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滋生,她冷冷的看着与柳询谈笑风生的谢云钰,阴冷道:“谢夫子,是你天妒人怨,就莫怪我翻脸无情了。”
  翌日,雨天。
  好不容易从断崖回来,又被布告之事一闹,谢云钰的心思一波三折,这才刚刚沉淀下来,安生了两三日,可之后,不止是红鸾院,整个凤鸣书院中又起了一波谣言,谣言直指谢云钰。
  谣言称,谢云钰因与王逊之交好,不同意山长所下的青山院学子不得进入红鸾院的告示,所以特意召集了各院的夫子助教们声张自己的反对意见,这本没有错,可谣言的后半段却成了,正因如此,谢云钰便将山长记恨在心中,刻意传出对谢天明不利的传言来。
  传言的内容十分可笑,说是某记恨谢天明这山长的夫子,传出谢天明与某个夫子的内人传出绯闻的消息。
  当然,谢逸昕一听到这事差点就跳脚了,什么?谢天明与其他夫子的内人有染?拜托传谣言也传得像样点好么?自己的爹跟别人有染了他这当儿子的不知道?据说这消息还是作为女儿的谢云钰传的,岂不可笑万分?
  谢逸昕义愤填膺的在自己房中足足骂了这乱传谣言的人两小时,心中郁闷得很,可因着自己脸上的伤还没好全,也不好外出向他人解释,毕竟谢云钰现在已经和谢天明闹掰了,就算他有心想帮忙,可谢云钰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份的,所以谢逸昕心中恼火却也无能为力。
  当然,柳询和惠安她们几个知道谢云钰身份的人听了这谣言都不免觉得好笑,这完全是不打草稿的谣传嘛,哪有女儿这么乱传亲爹的?当然,在谢云钰身份未明朗之前,他们也不好偏帮,所以只当是一个笑话一般,一笑置之了。
  却不想,他们不信,有人却是信了去,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特别是红鸾院这种女人多是非多之地,一听到关于她们不喜欢的夫子的传言之后,不管真假,都要大肆渲染一番,事态愈加严重。


第106章 巫蛊之术
  谣言愈演愈烈,最后甚至扭曲成谢云钰为了报复谢天明,刻意花钱让人去勾引谢天明,并让人家这事散播出去,好让谢天明这个文坛大儒晚节不保的话来,偏偏这几个知道真相的又不能解释,让最后,整个凤鸣书院的学子看向谢云钰的目光都变了。
  而当事人谢云钰,一开始也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她相信清者自清,一切自有说法,她谢云钰再混账,也不会去故意诋毁自己的父亲吧?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可偏偏在别人的眼中,谢云钰不是谢天明的女儿,只是一个因着谢天明下错了布告而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的阴险女子罢了。
  这不,谢云钰的不解释反而让更多的人误会了去,现在连出个门都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更是直接在她身后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谢云钰皱眉,待回过身,那些个胡乱说话的又不见了人影,惹得她不堪其扰。
  起初谢天明听到这样的话亦是一笑置之的,谢云钰虽在他眼中有时候想法跳脱,做事没有章法,但好歹也是谢家嫡女,总有一些风骨吧,可之后再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也触目惊心,对谢云钰再没了半分愧疚之意!
  这天,谢天明又听其他夫子转告了这些谣言,谢天明呵斥了那以讹传讹的夫子道:“混账,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黄助教可要切记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黄助教不知为何谢天明如此笃定,他眼睛贼溜溜的转了一圈,摸了摸八字须,道:“山长啊,也就是您大方,就这么原谅了谢夫子,可谢夫子是怎么报答您的呢?虽说这事也可能不是真的,但无风不起浪,山长您还是长点心吧。”
  谢天明摆摆手道:“敏秋不是那样的人,黄助教你不必再劝了。”
  没想到谢天明竟然用这么熟稔的语气说起谢云钰,黄助教的心中一阵打鼓,可他岂能甘心就这么放过谢云钰?他又朝谢天明更近了一步,道:“山长,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事上,黄石真是替您担忧啊,您说您如此信任谢夫子,可她竟传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有损您的声誉啊。”
  谢天明自顾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在看,他摇头晃脑的对黄助教道:“黄助教多虑了,不过是件小事,咱们就莫要纠结了,还是管好你的门下学子吧。”
  谢天明这么说,本是无心,奈何这句话听在了黄石耳中,却是觉得谢天明这是在不满他的工作态度,故意趁机敲打他呢,黄石看向谢天明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神色,然后不动声色的掩藏了自己内心的不满。
  黄石道:“在下谨遵山长教诲。只是在下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还请山长对谢夫子多留个心眼,在下便告退了。”
  谢天明见黄石要走,本不想对做留的,可见黄石一脸痛心疾首谢天明不相信他的模样,又让他起了疑心,在黄石即将退下之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叫住了他道:“黄助教何出此言?”
  黄石见自己的迂回之术有了效果,顿时嘴角隐隐勾了勾,面上却是愈发恭顺道:“在下的女儿黄莺亦是拜在红鸾院谢夫子门下,听闻此事不止在咱们青山院传得沸沸扬扬,就连红鸾院谢夫子自己的门下子弟里,也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在下也是一心替山长考虑,没法不忧心啊。”
  谢天明想了想,虽然他的心里是相信谢云钰的,可既然这么多人都说谢云钰的不是,难道是他忽略了什么不成?
  谢天明皱眉开口道:“说吧,她们都在谈什么?”
  黄石小心的觑了谢天明一眼,见他烦躁的凝眉,故作为难道:“山,山长,在下不敢说。”
  谢天明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纠结呃,当即道:“方才你说传言谢夫子因不满布告之事,在背后议论我,我与那什么夫子的内人有染,你这都说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不成?”
  黄石满是为难的左右打量了一会儿,这才定了眼神看在谢天明面前的地上,好似下定了决心道:“山长,我实话告诉您吧,外头传言的根本不止这些,所以在下才会特意自作主张的嘱咐山长注意谢夫子。”
  谢天明心下咯噔,难道还有其他更难听的?他冷声道:“你倒是说啊!”
  黄石一个激灵的被谢天明吓得跪倒在地上,好像被吓得不轻一般语无伦次道:“红,红鸾院的女郎们都在传,谢夫子不满山长对布告这件事的处置,又与王夫子情真意切,故,故而心生怨念,想自己,自己坐上山长之位,这样,这样便没人能阻止他们二人月下幽会了。”
  “这个孽女!”谢天明气的忍不住一把甩了案上的古籍,可旋即意识到在人前这样称呼谢云钰不对,连忙定了心神道:“我,我听了这话觉得十分可笑,有些激动了,还请黄助教勿怪。”
  黄石道:“是,是在下胡言乱语了,还请山长莫要放在心上,在下这就告退了。”
  谢天明遮掩的摆了摆手,黄石在谢天明看不见的角落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来,这便退下了。
  黄石一走,谢天明陷在太师椅里,进入了沉思。虽说黄石的话他是不信的,谢云钰不可能胡乱出去诋毁他的名声,可如果,是谢云钰真的有心他这个山长之位呢?毕竟谢云钰为了留在凤鸣书院不惜与自己翻脸的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谢天明带着这颗怀疑的种子直到下了堂,他很想找谢云钰来问个清楚,奈何想到谢云钰说自己不配为父亲的话,就觉得胸中堵着一口气,实在拉不下那个脸来。
  每隔三日,谢天明都要在凤鸣书院留宿一宿,而后其他三日才回谢家,今日正好是留宿之期,谢天明因着心中有事,用了晚膳后又招了几位夫子问话,忙到很晚才睡。
  灭了烛火,谢天明躺在床上,望着黑暗的帐顶发呆,脑海中蓦然想到谢云钰小时候可爱的模样,还有柳如烟未进门之前,他与穆静云也算有过一段欢乐时光。那时候谢云钰刚出生,穆静云才思敏捷,和自己也算得上夫唱妇随,琴瑟和谐。
  犹记得小时候的谢云钰是多么乖巧惹人怜爱啊,她从小便聪慧异常,三岁别人堪堪咿呀学语之时,她已经能流利背诵上百首前朝诗文了,五岁便能出口成章,虽还有些生涩和稚嫩,但那会儿明明也是自己的骄傲啊。
  为何,他们父女会陷入到这种境地?谢天明想不通,只能哀声叹了口气,堪堪转身正准备入睡之时,却突然觉得黑暗中似有一个无比高大的人影,正从天朝自己压了下来。
  谢天明刚想呼救,却发现嗓子沙哑,怎么也叫不出声,他挣扎着挥舞双手,喉咙突然像被人捏着一般,喘不上气来,他拼命挣扎着,喊叫着,扼住喉咙的那只手却越缩越紧。
  仿佛过了许久,谢天明只觉脑袋像是缺氧了一般,游离在生与死之间,他甚至能看见死去的圣人正满含微笑的望着他,他一阵恐惧,挣扎间突然打翻了一旁的灯台,住在他耳房的小厮连忙端着烛台跑了进来,关切道:“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谢天明恍若经历了一场生死,他猛然睁开了眼,见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小厮的面孔,这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悠悠的叹了口气。
  “老爷可是做噩梦了?”小厮道。
  噩梦吗?算是吧,那种将死的感觉如此强烈,就好像下一秒,他就真的要到地府去报到了,谢天明是真的吓坏了,眼见着小厮端来了烛台,他这才提起些许的安全感来,也告诉自己,那只是个噩梦罢了。
  可还未等他松一口气,他望向一处瞳孔骤然放大,指着那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完整的话,看着一副十分恐惧的模样,小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亦是吓了一跳,这可不就是谢天明噩梦中的那张脸吗?
  不过,此刻的“他”可不是一个高大的人影,不过是一个浑身插满了长针的布偶罢了,那布偶上还贴着谢天明的生辰八字,这会儿正吊在谢天明的窗幔上,森森的看着他呢。
  有人竟敢谋害自己,这还了得!谢天明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然后命令小厮将所有的夫子都叫起来,这事一定要彻查到底,绝对不能姑息!
  夫子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多数人都还睡眼朦胧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谢天明脸色法青的坐在那儿,他们亦是不敢多问,规规矩矩的坐着。
  谢云钰也来了,谢天明在看向她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深意,因为此刻,就算他的理智告诉他谢云钰不可能做这种杀父犯上的事情,可他的脑海中满是下午黄石对自己所言的话,谢云钰有当山长之心,谢云钰有谋害他的动机。
  面对谢天明晦暗不明的目光,谢云钰不明所以,可看着他有些不好的脸色她还是颇为担忧的,就算做不成父女,若谢天明的身子真不好的话,谢云钰定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第107章 误会重重
  会议大堂内灯火通明,昭示着今日有重要情况,见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谢天明才缓缓的开口,道:“很抱歉打扰了众位的好眠,三更半夜的将众位请来实乃无奈之举,今日出了件大事,还请众位留心,给谢某出出主意。”
  立刻有以谢天明马首是瞻的夫子说道:“既然山长有要紧事,不管多晚我等自当尽力,山长无需客套,尽管说。”
  谢天明的目光缓缓扫视一圈,神色威严道:“今日,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此话一出,有如惊雷,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方才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夫子们突然之间就像打了鸡血,再也不敢睡了,而是一脸紧张的盯着谢天明看。
  有人惊诧道:“什么?竟有这等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大逆不道 ,山长不必害怕,我等一定将此人揪出来!”
  当然,也有理智一些的人,不急于拍马卖弄,而是就事论事道:“山长何出此言,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谢云钰眸光微沉,总觉得谢天明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一样,平日就算是刻薄寡淡吧,也不会如同今日一般,如此审视,甚至有些不满仇恨的意味。联想道谢天明所说的话,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谢天明怀疑,她?
  这个想法一出,谢云钰立刻吓了一大跳,谢天明怀疑是她对他不利?这怎么可能?她们可是亲父女啊!
  还未等谢云钰的心中震动的想法消化完,就见谢天明朝小厮招了招手,小厮会意,便下去端了个托盘上来。
  众人窃窃私语,不知谢天明此举何意,谢天明又朝小厮做了个示意,小厮点点头,将盖在托盘上的红绸子给揭了。
  盘中的东西一经出现,众人的瞳孔猛然放大,有些人胆小的甚至当场发起抖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巫蛊之术么?那布偶上赫然写着谢天明的大名,凑近了的还可以看到他的生辰八字,一根根的长针插满了布偶,让人见了毛骨悚然。
  历代皇上命令禁止巫蛊之术,当初汉太子刘琚之灾举国皆惊,此法极损阴德,害人不浅,可在座的都是学富五车之辈,就算不曾见过也看古籍里描绘过,眼见着眼前的这一个,竟然还被用在了谢天明身上,难怪他大半夜的睡不着也要召集所有人了。
  谢天明阴沉着脸道:“如各位所见,这东西是在我的窗幔上发现的,我今日已然睡不安稳,梦中之感觉被人扼住喉咙差点死去,而后醒来便发现了这个东西,也不知究竟是谁有此歹毒心肠!”
  谢云钰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竟想要谢天明的命!虽说她不信这样就能置人于死地,可也一想到有这么个暗中潜在的敌人,她不免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书院中已经暗流涌动了。
  当然,如同谢云钰这表情的不止一个人,王逊之本满心疑惑,为何那人独独针对谢天明,难道真的是要对谢天明不利?
  他蓦然转头,见谢天明时不时阴沉盯着谢云钰的眼神就感觉到更加不对了,结合最近的流言,心下一沉,难道他以为这是谢云钰做的?
  这个认知让王逊之心惊不已,若是别人,他一定不相信谁会这样看待自己的女儿,可若是谢天明就说不准了,他向来凡事先入为主,已经多次误会谢云钰了,保不齐这会儿又被谁煽动了,惹得谢天明一叶障目。
  为了打消谢天明的想法,王逊之率先开口道:“山长,巫蛊之术已经被皇上明令禁止,如今竟然还有人不惜冒着杀头之罪来陷害山长,咱们必当严惩不贷,这大半夜能潜入山长房中放置此物之人,想必一定是武功高强之辈了。”
  黄石听了王逊之的话,冷冷道:“王夫子此言差矣,严惩是必然,只是除了武功高强之辈,难道就不能是亲近之人吗?我看此人一定相当熟悉山长才对,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东西送进来。”
  王逊之皱眉,总觉得黄助教这话意有所指,就好像在把大家的认知往一个路上引去,起初他还不明白黄助教针对的是谁,可看向谢天明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蹙眉看向谢云钰的时候,他心下大骇,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陷害谢云钰!
  谢云钰自然也意识到了,她皱眉想了想,自己与这黄助教无冤无仇,为何他屡屡出言污蔑自己?对了,他好像是红鸾院中黄莺女郎的父亲,黄莺倒是针对过自己几次,只是他们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她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这背后有个更大的推手 。
  黄石都这么说了,谢云钰再不说点什么,结合近日自己对谢天明不利的流言,很容易让人觉得这事就是她干的,这会儿不用看,众人已经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她。
  谢云钰冷冷道:“黄助教何以肯定这就是熟人干的?山长睡之前想必一切还正常吧,这大半夜的,若要弄这么一出,神不知鬼不觉,就得如同王夫子所言,是个武功高手才行。”
  谢云钰这番话,是为了给自己洗清第一条嫌疑,她根本不会武功,这任谁都看得出来。
  她又道:“说是熟悉的人,这也太过断章取义了。为何陌生人就不可以?或者,对方根本就是为何故意鼓动人心呢?”
  黄石阴沉的盯着谢云钰道:“谢夫子所言虽在情理之中,可不免有些故意开罪的嫌疑,谁不知道你近日在背后散播对山长不利的消息的事。”
  谢云钰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不过是谣言而已,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地府,她不免生气道:“黄助教请慎言,孰是孰非还未下定论,我从未散播过任何消息,不过都是谣传罢了,再说,那消息也完全不符合事情,可不能给我乱扣帽子。”
  黄石冷笑道:“谢夫子就莫要狡辩了吧,这事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你说不是你干的就不是你干的?我看,没准今日这事就是你所为的吧!”
  这是要撕破脸了!黄石这话,是说出了大多数人心中的疑问,就连谢天明,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定定的看着谢云钰,一脸难以置信。
  明明已经决定了不为谢天明的太多做半分难过,可谢天明这种不信任的眼神还是刺伤了谢云钰的心,偏偏她就是那种心越痛面色越沉寂的人,见黄石如此诽谤她,她反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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