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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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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公主道:“是啊,所以我这侄儿这不费尽心思的要到凤鸣书院求学来了吗?”
惠安公主这话一出,南宫皓月便忍不住心里打鼓,道:“你是说,柳公子是专程为谢夫子而来的?”
惠安公主理所应当的点点头,道:“是啊,谢夫子当初救了少卿侄儿的命,当时母后还想着要为少卿侄儿赐婚呢,可少卿侄儿说他心仪的女子不是一般人,非要亲自前来相处看看,说是制造缘分。”
“赐婚?”惠安公主这话一出,南宫皓月当场僵在原地。他们的缘分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南宫皓月相信惠安公主没有理由骗她,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柳询就是为了谢云钰而来的。
惠安公主小心的看了一眼正在前头走着的柳询,突然小声道:“是啊,嘘,这事你可千万不能乱传,谢夫子都还不知道呢,少卿侄儿说了,要等时机成熟了,再与她说这事。”
南宫皓月只觉得听了这话有如雷劈,她忍不住浑身抖了抖,柳询是为了谢云钰而来,可她是为了柳询而来的啊,这么一来,她岂不是自作多情?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她南宫皓月向来是个天之骄女,何曾退缩过,既然惠安公主都说了,谢云钰并不知晓柳询的心思,她还是有机会的。
谢云钰的存在,让南宫皓月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大的威胁,南宫皓月目光有些阴沉的看着在前头走的柳询,心里对方才大方迎人的谢云钰渐渐莫名升腾起一股子嫉妒来。
行至女寝舍,便有书院的杂工帮忙将人领进去安置,柳询便在女寝舍的门口等着,此处离男寝相隔不远,两处皆有两种条件供为选择,一种为两进的小院样式,给那些带着奴仆丫鬟的学子住,一种便是那种只身一人的学子,便一人住一间,由学院统一安置。
南宫皓月和惠安公主自然是选择了带着偏房的二进小院,好方便他们安置自己所带来的丫鬟婆子等。其实她二人只要露个面知道地方便好了,其他杂务事项自有下人去处置。
不管什么时候,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好处,就连是在这万民皆平等的学院里,亦是免不了分个高低。安置好了行礼和奴仆,已经接近午膳时分了,柳询自是要带他们去美餐一顿的。
当然,他在云州还不算很熟,一来便被王逊之请到了云来客栈,好在那儿的菜式也算不错,柳询见她们总算出来了,便朝惠安公主招招手,道:“惠安姑姑,走,咱们先去吃饭?”
惠安公主一听“吃饭”二字。立刻两眼冒着精光,草草的收拾了一番便出来了,南宫皓月住在惠安公主隔壁,本来他们侄姑两吃饭也没她什么事的,可她偏生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便赶紧收拾了也马上出来。
惠安公主朝柳询跑去,见南宫皓月也出来了,也不好拒绝,看了柳询一眼,见他并没有反对,便拉着南宫皓月的手一起往外走。
“少卿侄儿想带我们去吃什么好吃的?”惠安公主兴致勃勃的问道。
柳询浅笑着摇着折扇,道:“我也不知云州有什么美食,不过昨日在云来客栈用过饭后觉得那里的也还不错,咱们便到那处吧?”
惠安公主道:“我是没什么意见,南宫姑娘觉得如何呢?”
南宫皓月见柳询的目光移向了她,便报以羞涩的笑意道:“我,一切但凭公子做主。”
柳询点点头,想到要到云来客栈用膳,最好通知王逊之一声,不过,旋即一想,既然那客栈是他的,想必他一定会收到讯息的,便也不多做麻烦了。
三人带着各自的奴仆从凤鸣书院到云来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正好客栈打尖的人众多,不过掌柜一眼便见到了柳询,还是在百忙中给他们挪了雅间出来。
惠安公主看着四周高朋满座的模样,感慨道:“怪不得名曰云来客栈,果真是客似云来啊。”
南宫皓月亦是道:“此处正是云州最繁华之处,能在此建起客栈的,想必也非凡人,又能经营得如此有规模的,这家的东家恐怕也是非富即贵,还有些偏才了,还有这掌柜,一看就是个面善广袖善舞的,还真是有心。”
难得南宫皓月观察得如此细致,柳询挑了挑眉,道:“却如南宫姑娘所言,这处是我一位挚友所开,等会儿他便会过来与我们相聚。”
惠安公主道:“少卿侄儿,你不是一直都在那菩提山之上吗?听闻菩提山山高水长,恐怕下山一趟多有不易,竟想不到你在云州还有个这么有头有脸的挚友啊。”
惠安公主心直口快了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南宫皓月听了这话心头掠过一抹心疼,小心的看了一眼柳询,却见他云淡风轻的并没有将这话往心里去,这才舒了口气。
柳询道:“姑姑真是少见多怪了,我在菩提山下不来,难道他就不能来看我了?朋友之义,不在乎山高水长,情谊之真,也不是空间之远可以阻挡的。”
见小二已经将菜都端上来了,惠安公主两眼放光的盯着那道酱烧鸭子看,也顾不得回答柳询的话了,待盘子落桌,便夹起一块满足的吃了起来。
南宫皓月却是优雅得多,柳询见了,不免取笑道:“姑姑,你说你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还是这幅吃相?”
惠安公主含糊不清道:“宫里的,哪有外面的好吃,哇,真不错。还有这,这……”
还没等她这出个所以然来,就见她神色呆滞的对着一个人看,连嘴角的油渍都快忘记擦了。南宫皓月见了,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从门外匆匆赶来的王逊之。
只见他身着月牙色长袍,上用银丝线在领口绣着缥缈云纹,眉毛斜飞入鬓,桃花眼顾盼生辉,俊挺的鼻梁,薄唇微扬,好一个高风亮节,清傲衿狂的高贵公子,瞧着仿佛九天上的仙人不小心步入了尘世。
饶是南宫皓月见过美男无数,以为柳询便是各种翘楚了,见到风度翩翩的王逊之,她还是忍不住一声惊叹:“好一个九天谪仙啊。”
王逊之匆匆赶来,见到柳询便道:“抱歉,少卿,方才有些事耽搁了,没去书院找你,这会儿掌柜说你上这儿来了,正好。”
柳询摇摇头道:“无妨,不过是带两位女郎来用个便饭,既然来了快坐吧。”
王逊之也不客套,便往那随意一坐,却是气质浑然天成,柳询这才见到自家姑姑这般看呆了的表情,连忙尴尬的咳了咳,小声提醒道:“惠安姑姑,惠安姑姑!”
惠安公主连忙回神,柳询这才对王逊之介绍道:“这位是我最小的姑姑,还有这位,是平国公府的女郎,咳,你猜得到她们的身份吧?”
王逊之这才有空看向来人,朝着离她近一些的南宫皓月拱拱手,又看向惠安公主,面上却是一惊,道:“是你?”
惠安公主摸着头挠了挠头发,脸上满是尴尬道:“王夫子,咱们又见面了。上次的事情对不住,谢夫子的弟弟说你还受了伤,我,我……”
惠安公主还未说完,王逊之见柳询称她为姑姑,心下对惠安的身份已经猜到了八分,他惊诧得敛了敛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轻轻的做了个揖,道:“公主。”
惠安公主本想诚心道个歉的,再亲自看看他伤势如何了,眼见着他突然的正经,反倒有种客套和疏远,顿时心下有些委屈。
柳询见了,安抚的拍了拍惠安的肩,道:“好了,我不知姑姑上次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不过子致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姑姑你且安心吧。”
惠安公主这才扁了扁嘴,弱弱的看着王逊之,王逊之道:“少卿说得对,在下早已将此事忘了,公主金枝玉叶 ,也无需在这种小事上纠结。”
他这么说,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有些隐隐责怪的意味,惠安公主只觉心中堵了堵,再不复方才的喋喋不休,而是一反常态的坐在那儿小口小口的嚼着米饭,看起来十分食之无味的模样。
柳询已经和王逊之聊起了别的事情,南宫皓月见了,推了推惠安公主的肩膀,好奇道:“公主,你之前是不是得罪过谢夫子和这位啊?”
惠安公主见她又提起这一茬,便不开心道:“什么这位这位,这位便是王夫子,与谢夫子一同在兴和镇授学的那位王夫子,好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第67章 圣旨到
惠安公主说罢,便站了起来,气鼓鼓的往外走,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柳询见她这般,道:“姑姑,这是你最喜欢的酱烧鸭,还没吃完呢?”
惠安公主道:“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柳询无奈的耸耸肩,道:“那咱们也只能先回去了,南宫姑娘你……”
南宫皓月连忙道:“我便也跟你们一道回去吧,书院还有些东西需要整理。”
柳询点点头,三人便跟在惠安公主的身后离开了云来客栈,朝凤鸣书院而去。
而此时,云州城另一头的谢家,正酝酿着一场大战。
谢云钰独自在书院躲了几天,谢天明就生气了几天,可生气归生气,他寻不着人也是没有办法,但是今早,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谢天明寻了一圈,见谢逸昕也不见了,更是气冲冲的对谢家的下人道:“还不快将谢云钰这个孽女给我找来,不,她不回来的话,绑也得给我绑了!”
谢家的下人不敢造次,连忙慌慌张张的就去找谢云钰了,这不,谢云钰好不容易从谢家将谢逸昕带了出来,结果接完了惠安公主她们后,又被谢家的下人找到,一听说谢天明发了好一通脾气,那宣旨的人还等在谢家,便也不敢耽搁的立马就回去了。
可是,才到家门口,谢云钰便听到了里头谢天明气急败坏的谩骂声,道:“这个孽女,孽女,她有什么资格做女夫子,简直荒唐,可笑,太可笑了!”
明明做好了各种准备,可再听到谢天明的这声指责后,谢云钰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支持她,理解她的志向和抱负的人是谢天明这个当爹的才对啊,难道在他的心中,难道女儿的一切价值都没有他的圣人之道重要吗?
谢饶是谢云钰再不在意,可面对被自己亲生父亲这样的否定,她还是忍不住鼻子酸了酸,她一人独撑女学本就不易,她多想要一个人做她坚强的后盾,她不明白,连皇后娘娘都能支持她,可为何她的这个亲生父亲,却偏偏视她为忤逆不孝之徒?
在天明的第二轮脾气开始前,谢云钰连忙敛了心神,拍了拍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微笑,她对自己道:“敏秋,加油,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你,你还有母亲,还有子致,还有学子们与你一起作战!”
谢云钰故作一派轻松的跨门而人,道:“爹,我回来了。”
谢天明见她风轻云淡的神色,明知道自己不见她会有多生气,可此刻在谢云钰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悔改或是愧疚之意,立即脸色不渝道:“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我是你爹呢。”
谢云钰维持着那机械的笑意道:“爹,你说笑了,敏秋怎敢忘记,这不听闻皇上宣旨的大人来了,女儿特意回来领旨了么。”
一听说她特意回来领旨,谢天明的胸腔就忍不住想要爆裂,这领的什么旨?可不就是让她传授女学的旨么。这旨是可以随便领的吗?
还没等谢天明说出更难听的话,谢云钰见堂上坐着一位公公打扮的人,正满脸尴尬惊奇的看着他们,她连忙朝那位公公拱了拱手道:“这位便是宣旨的公公吧?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公公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咱家正是。你便是谢家嫡女?”
谢云钰点点头。
谢天明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竟然一时不忿忘记了天家的人还在这呢,顿时一句教育谢云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见谢云钰殷切的给宣旨公公倒了茶水,他也不好再外人面前多加发作,这才忍者满腔的怒意哼了一声。
谢云钰与那公公寒暄了一番,公公见人都到齐了,也不多做耽搁,道:“好了,既然谢女夫子和谢大人都已经在场,咱家便先宣读圣旨了。”
谢云钰连忙跪了下来,谢天明虽然十分不情愿,可抗旨不遵,那是死罪。君命难为的他也只好犟着头跪在那儿。
公公吞了吞口水,便开始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蒙上祖庇佑,我大楚如今天下太平,一切欣欣向荣。朕注重人才的培养,故而特意取皇后之建议,广推女学,现有谢家嫡女谢云钰,才华横溢,品德高尚,智慧无双,是女学夫子的不二人选。”
“朕今特下诏,封谢家嫡女谢云钰为凤鸣书院第一女傅,兼凤鸣书院副院长,掌管女学红鸾院。命太子太傅谢天明为凤鸣书院院长,掌管书院一切事宜,且从今日起,朕希望你父女二人能够团结奋进,勤勉宽容,励精图治。将我大楚的国学发扬光大,钦此。”
那句“团结奋进,勤勉宽容”让谢天明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不过,公公也不欲多看他,而是转向谢云钰道:“恭喜女傅了,今后你可是咱们这大楚史无前例的天下第一女傅啊。”
谢云钰忙拱了拱手,道:“多谢公公,公公请。”
公公笑着轻轻颔首,黄管家见了,连忙招呼着宣旨的公公一行人下去领赏了。
宣旨公公一走,谢天明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甚至连方才的敷衍都没有,比平日训诫那些不听话的学子更甚。冷冷道:“跪下!”
谢云钰便知,他这是要想着法子发作了,忍了这么几天,现在逮着了她,能不狠狠的制制她么。
谢云钰还未说什么,一旁的谢逸昕立马上前一步道:“爹,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执意要出去走走的,姐姐不过是恰巧碰到我罢了。”
谢逸昕以为谢天明是因为谢云钰带他去凤鸣书院的事而生气。殊不知谢天明根本不是,他的火气从知道谢云钰去了那兴和镇就已经开始了。
一旁的柳夫人忙拉了拉谢逸昕的衣襟,道:“昕儿,莫要多事。”
谢逸昕努着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爹若是因此要怪罪姐姐,那便连我一起惩罚吧。”
“昕儿!”柳夫人一阵着急,这个谢逸昕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明明不关他的事,偏偏要赶着往上凑,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
谢天明怒瞪着大眼,丝毫没有因为谢逸昕的话而松口,谢云钰叹了口气,还是缓缓的跪在他面前。
谢云钰这么一跪。谢天明顿时觉得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劈天盖脸的夫子威严便压了过来,他吹着胡子道:“你啊你,你说你,作为一个女子,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为父多少年前便教给你的事,眼下你还未出嫁,却早已不把我这父亲放在眼中,你可有半点女子的规范?”
谢云钰低垂着眸子道:“女儿不敢。”
谢天明却并未将她的这番示弱放在眼中,继续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现在连皇上的圣旨都求来了,我这父亲能奈你何?”
这话便有些扎心了,谢云钰忍不住心中一痛,可谢天明恍若不觉一般,还继续道:“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的德呢?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你自觉有哪一样配为人师表?”
“爹,哪有父亲这么说自己女儿的!”谢逸昕立刻不满道。
谢天明一记冷眼扫向他,道:“你别说话,我待会儿再来说说你的问题。”
好歹谢天明是当朝第一大儒,是能当着天下人的面淡然讲学的夫子,自有一派威严,谢逸昕被他这么一看,当即不敢再胡乱插嘴了。
谢天明又看向谢云钰道:“我这么说你,你不服气是吧?那好,我便说说,这事的依据,我听闻昨日,你又女扮男装去那诗词会上胡来,还让那文坛小将赵林仕吐血晕过去,可有此事?”
谢云钰沉着脸叹了口气,她不知谢天明从何得知的这件事,也不知道这件事被传成了什么样子,不过依照谢天明的性子,只怕根本不会听她解释便将她一棍子打死了。何其可笑,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评判竟然要从别人的口中得出。
谢云钰恍若无比失望般,沉重道:“确有其事。”
这么一承认,还了得,谢天明当即转身操起一旁桌子上的戒尺,对着谢云钰的背就是一尺下去,毫不手软道:“你,你,你简直是丢了我们谢家的脸,你就那么缺钱吗?竟然在那种地方大肆敛财,还不要脸面的将别人逼到吐血,我谢天明怎么有你这个冥顽不教的女儿!”
谢云钰生生受着谢天明的这一尺,只觉背上那处火辣辣的生疼,可却比不得谢天明口中的话更疼,谢天明的话像刀子似的,凌迟着谢云钰的心,饶是她再坚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天明见她竟然连反驳也不反驳,就受着自己的打,以为她心虚,更是气上心来,道:“好好好,我谢天明短缺了你的钱财是吧,你现在能耐了,自恃有几分才华,也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女傅?呵,简直可笑,是不是做了女傅,你就能跟爹领一样的俸禄了?”
“爹!”谢云钰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叫了出来。
谢天明浑然未觉她眼中的热泪,莫约是压抑太久了,这一下发泄出来,自是口不择言的。
谢天明道:“好,你现在能自食其力了,了不得了吧?既然你能用那种法子和手段赚那么多钱财,想必也不必靠着我谢家这棵大树,你且自力更生吧!”
第68章 逐出谢家
此话一出,不仅谢云钰,就是谢天明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他没想到自己的心中竟然对这个女儿的厌恶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谢云钰颤抖着声音道:“爹,你说的,可是认真的?”
话已出口,有如覆水难收,谢天明干脆一甩袖狠心到底,道:“我且问你,若是爹让你辞了那凤鸣书院的女傅一职,安心在家待嫁,还做我谢天明的好女儿,你可愿意?”
谢云钰眼中含泪,却无比坚定道:“请恕女儿无法答应爹这样的要求!”
谢天明怒道:“你你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可你的选择还是这样悖逆,你就是生了一根反骨!对,你自力更生吧,反正你现在是当朝女傅,饿不着自己。”
谢云钰将腰板挺得直直的,道:“父亲,纵使女儿平日有些顽劣,但也绝不会做出卖文人风骨的事,女儿知道,宁折不弯的道理,也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父亲却是连问也不问一声,就将女儿的行径纳入了不齿之列,难道女儿在父亲的心中,当真如此不堪吗?”
没想到谢云钰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声声控诉,痛彻心扉,谢天明愣了愣,却死不承认道:“那你且说说,你这么做,意欲何为啊?”
谢云钰想到兴和镇那些殷切的学子,有看看谢天明怒目瞪着他,便道:“父亲,女儿不过是做了一个有良心的夫子该做的事,回报之前兴和镇的村民们对女儿的厚爱罢了,并不是父亲口中的丢了谢家脸面,也不是见不得人,女儿此举,无愧于天地人心!”
说到底,谢云钰并没有刻意去解释她这么做的目的,但却说她无愧于心,谢天明听了,虽然有些心虚自己对谢云钰的不信任,却也是有些不服气,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以这种方式,兴和镇之事自有朝廷出面,皇上自会派官员前来解决,你越俎代庖作甚?”
谢云钰不赞同道:“可是,那样得多少时日?再说,官员之间官官相护,层层敛财,到那些贫困学子中的银两有多少?真正能惠国惠民的又有多少?”
“敏秋!”见谢云钰越说越离谱了,谢天明连忙喝止道:“不该你操心的事别瞎操心,这一切皇上自有定夺,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可妄下定论的?”
谢云钰也知自己这话有些过了,低下头道:“女儿暨越了,不过,女儿只想说明那诗词会之事,并不是父亲所想的那样,我也从未觉得自己恃才傲物,还请父亲莫要再说出那样的话来!”
看着宁折不弯一根筋犟着跟自己一个脾气的谢云钰,谢天明恼火得无处发泄,虽然听了谢云钰的解释心下有些松动,但还是不承认她这么做是对的。
他瞪了谢云钰一眼,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你,你可知我一向以圣人之准则自律,可你偏偏要到那凤鸣书院抛头露面,此举又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让我在其他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谢云钰惨淡的笑了笑,道:“女学推行,将惠及天下,父亲却觉得,此举丢了你的颜面?”
“什么惠及天下,自古女子,不是在家相夫教子便是孝顺长辈,男女分工内外有别,男主外女主内,若是让女子们都去读书习字在朝为官,那男子们作甚?”
这本牵涉到一个男女地位的问题,谢云钰倒是想说为何男女不能平等,女子也一样能为朝廷做贡献,甚至在有些方面不输男子,可这样的话一说出来,那谢天明还不跳起来大声道荒唐?
谢云钰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只是有些嘲讽道:“父亲一向以为,学问面前人人平等,却平等的不过是男子罢了,在父亲的眼中,恐怕女子有学问都该是觉得羞耻的事吧?”
谢天明噎了噎,一甩袖道:“反正,天下女子有才者多得是,谁都可以做这个凤鸣书院的女夫子,却唯独不能是我谢天明的女儿!”
谢天明说罢,还气呼呼道:“现下虽然有皇上的圣旨在,皇命难违,为父对你在凤鸣书院的事无权过问,但是别以为你仗着圣旨就可以胡作非为。你如此冥顽不灵,在你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之前,我谢家的门你也可以不要进了。”
这就是没得商量了?谢云钰用力擦了把眼泪,像是突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横在他们父女之间,本就是一个死结,既然两人都绝不可能让步,那也只能是背地而驰了。
谢云钰突然眸光坚定的看着谢天明,道:“若我,偏要接管红鸾院,爹又当如何?”
谢天明张大了嘴,看着谢云钰一脸坚定的模样,见她丝毫不妥协,反而一心跟自己对着干的模样,他用手指着她,哆哆嗦嗦道:“你,你当真要如此忤逆我?”
谢云钰道:“是爹你,从不理会女儿心中的志向抱负,爹的眼中,恐怕只有您的面子吧。”
被亲生女儿用这种语气质疑,谢天明只觉得落了面子,气吼吼道:“反了反了,你个不孝女,这是非要跟我对着干了是吧,好,好,今儿爹便随了你的愿,你要去凤鸣书院只管去,我谢天明从今开始不承认你是我的女儿,日后你不得以我谢家之名行任何之事,你,走吧。”
谢逸昕一听,只觉这苗头不对,他连忙跪下道:“爹,爹,您莫要冲动啊,姐姐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将她逐出谢家啊?”
谢天明气愤道:“是她,她觉得冠我谢姓以为耻辱,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不要这女儿也罢。”
谢逸昕见谢天明心意已决,连忙转向谢云钰道:“姐姐,你莫要这么犟着,跟爹服个软可好?”
谢云钰虚弱的摇摇头,对谢逸昕道:“多谢昕儿的心意了,只是我意已决,让我放弃凤鸣书院,不可能,我与爹注定走不到一路,如此,也好。”
这两人虽然志向相悖,却是一样的驴脾气,谢逸昕也是无法了,他气急败坏的用手捶地,道:“你们,你们可是父女啊,爹,姐姐,你们互相理解一下便好,明明都是可以商量的事情,为何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
柳夫人见了,连忙拉着他的手,见关节处的锤红了,忙心疼的吹了吹,道:“昕儿,你就莫要再管了,你爹他有自己的考量,你看你,犯得着为这种事情伤害自己吗?”
谢逸昕痛心道:“什么考量,爹,你为姐姐考虑考虑吧,难道你真的不后悔吗?”
“昕儿!”柳夫人觑了一眼谢天明不虞的神色,沉声道。
谢逸昕气鼓鼓的看着谢天明,却见他将脸往旁边一转,不知心中作何感想,面上一副誓死绝不低头的模样。
谢云钰见了,只觉心痛难挡,她含着泪,缓缓地朝谢天明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爹,女儿不孝,日后不能在您身边敬孝了,还请爹保护好身体,女儿就此拜别。”
谢天明冷哼一声,可微微颤动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但向来最要面子的他又岂会妥协?所以他什么都没说的,只是轻轻闭了眼。
见他闭了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谢云钰磕完头,决绝的起身,擦了把泪,顿了顿,道:“昕儿,替我照顾好爹,姐姐走了。”
“姐姐!”谢逸昕着急的连忙追着她道:“要孝顺爹也请你自己来,你别走,你不能走。”
谢天明见谢逸昕抓着谢云钰的手,他沉声低吼道:“让她走,我谢家没有这种不孝女!”
父女都不是十分善于表达情感的人,谢天明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要谢云钰听了,真的能主动服个软,只要好好哄他一句,之前的一切便不作数了。
可谢云钰呢,听了这话,却是更加心痛,竟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再没回头。
见她就这么走了,谢天明身子一软,忍不住瘫软在了椅子里。谢逸昕出门追谢云钰去了,柳夫人见了,忙上前捏了捏谢天明的肩,状似不经意的感慨道:“唉,钰儿也是个倔脾气的,怎么就不能体谅老爷的一片苦心呢。”
谢天明陷在太师椅里说不出话来,脑海中反反复复只留下谢云钰离开时那个坚定又心痛的眼神,让他心乱如麻。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谢云钰只觉得整个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愤恨又无奈过,谢天明竟然为了他的面子,不惜将她逐出谢家,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打击?
她不过是想一心坚持自己心中的信念,难道这就错了吗?
谢云钰浑浑噩噩,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走回了凤鸣书院,见“凤鸣书院”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伫立在那儿,才觉得方才空虚至极的身体里有了些许力气。
只不过,现在她的情绪并不是很好,谢云钰唯恐她现在的状态吓到学子们,忙擦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朝书院的后山走去。
她需要一个清净之地,好好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好好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山之地,清净雅致,正是首选。
殊不知,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却正巧被送了惠安公主和南宫皓月回女寝的柳询看见,柳询见到她,忙笑着迎了上来,叫了两声:“谢夫子,谢夫子?”
第69章 抚琴长谈
谢云钰却恍若未觉,如同丢了魂一般,脚步虚浮的朝前走去。
柳询看着她有些不同寻常的神色,心中一片担忧,忙跟了上去。
没有察觉到柳询脚步的谢云钰,恍然间好似听到了一股琴音,琴声悠扬,有如珠落玉盘,又似泉水叮咚,像在叙说着弹琴之人无尽的心意,谢云钰烦躁的心在听得琴声后奇异的安静了下来,她静静的朝弹琴之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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