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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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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逊之哑然失笑,道:“还跟我玩起这一套,罢了罢了,你不说,我便不问,左右咱们现在总算能在一个地方好好相聚了,吃罢饭我带你去云州城逛逛。”
柳询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子致了。”
王逊之不耐道:“你跟我何时客气过?”
柳询轻笑一声,两人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眼,又喝起酒来。
用罢了午膳,王逊之便带着柳询从云来客栈出发,在云州城里逛了起来,一边逛着一边道:“这云州城,除了专出才子以外,这儿的美人也是一绝。少卿若是觉得无趣了,咱们便上那花楼坐坐,那花楼中的女子虽说出生风尘之地,可也托咱才子之乡的名声,都是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柳询忍不住道:“听这口气,倒好像子致你常流连烟花之地似的。也是,你这长得风流倜傥,俊逸不凡,怕是这花楼中的姑娘,大都是你的粉红知音吧?”
王逊之被柳询这么一打趣,也不恼,摇着折扇道:“我这是跟你介绍云州呢,你尽往我身上扯作甚?”
柳询道:“我知晓啊,可是什么让子致产生了,我会对花楼中的姑娘有兴趣的错觉?”
王逊之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还真的是找错了话题。虽然男子么,在一起都喜欢聊聊花楼啊,姑娘啊的风流韵事,可柳询是一般男子?
王逊之尴尬的轻咳了声,道:“抱歉,倒是我想岔了,少卿岂能同那些凡夫俗子相比。快看,前面便是风满楼了,这是云州城才子佳人们的聚集之地,常常会举办诗词会什么的,若要寻个风雅之地,非此间莫属啊。”
王逊之说罢,又特意强调道:“据说里头的东家是长安城有名的大人物,凡能在诗词会中脱颖而出的,还有彩头哦,今日正好是举办之期,少卿可要前去瞧瞧?”
柳询抬头一看,果真见前面一大群青年才俊聚集在那儿,熙熙攘攘的,分成两派,好似前面战况激烈。
柳询本对这些不大感兴趣,他刚想离开,却见那人群中竟站着一个穿着青衣的清秀“男子”正在那四下观望,这不正是女扮男装的谢云钰么?
王逊之见他瞧着一个地方看,抬眼便见谢云钰在人群中,他轻轻一笑,凑近了柳询道:“少卿,那位便是凤鸣书院即将掌管红鸾院的女夫子了,也是你特意前来求学的夫子,她今日可是女扮男装,怎么样,我不说的话,你可看得出来?”
看得出,柳询自然看得出了,她今日的打扮与那日在菩提山的打扮相差无几,更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之处,柳询勾了勾唇,道:“果真是一位年轻秀丽有与众不同的女子,竟会想着女扮男装出行,只是不知她在此处作甚?”
“来这儿的,自然是来比才华的了,我敢说,这么多人,无人可与那女夫子相提并论,最后的赢家一定是她,你可信?”王逊之与有荣焉的摇着折扇道。
柳询轻轻一笑,道:“你倒是对她十分有信心,既然这样,咱们且去瞧瞧?”
王逊之合起折扇,在掌心敲了敲,道:“必须去瞧瞧啊。也让你见识见识,这位即将成为你夫子的女子,她的真正实力。”
两人说完了,便挤进人群之中,朝谢云钰所在的方向蠕动,之所以说蠕动,是因为今日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这诗词会倒是难得一见的盛况,柳询第一次来,却也算大开了眼界,只见四处都是吟诗作赋的青年才俊,还有各种比试之局,笔墨纸砚这等文人物件更是任其取用,在这时代,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这样就足以说明,这风满楼的东家不止财力雄厚,更是爱才惜才了。
无怪乎云州人杰地灵,有这样能崭露头角的机会,众才子们自然也愿意前往参加,以求在这么多人面前一展身手,听说这其中还隐匿这不少有名的文人墨客,若能有幸得出一两个的赏识,那也是无上的境遇啊。
所以,但凡在云州有些才名的人,都会不时的前往参加,以求博个扬名立万的机会,谢云钰当年不过十三岁,便是在这样的众多才子们之中脱颖而出,一举成名,被封“天下第一才女”的。
总算靠近了谢云钰一些,王逊之便扯着嗓门道:“敏秋,敏秋,我在这。”
谢云钰听到了有人叫她,连忙回神,见是王逊之,一笑道:“子致,你怎么来了。”
王逊之见谢云钰朝他走了过来,便道:“我带一位挚友前来游览一下云州,见今年的诗词会如此热闹,便进来看看,一眼便瞧见你了,喏,便是这位。”
王逊之说罢,指了指柳询。
谢云钰朝柳询拱了拱手,道:“你们先玩着,一会儿有个赌局,我得先去观摩观摩。就不奉陪了。”
王逊之还没来得及介绍柳询,谢云钰就这么走了,他顿时感觉有些遗憾,可旋即想到,柳询日后是要拜在她门下的,来日方长,便又高兴起来 。
而柳询,见谢云钰的眼光都未曾在自己脸上停留一秒,就这么走了,心下疑惑不解,不免出现许多的猜想,难道她不记得自己了?难道她还没看到自己?难道她根本不愿意再看见自己?
这些想法无端让人烦躁,见王逊之兴致满满的拉着自己就往谢云钰那边靠过去,他连忙收了心思。
却见谢云钰的面前,摆着一个案几,两旁都站满了人,旁边还有一个似乎是在记录的小厮,另一头一个长相清隽的男子面前亦是一个案几,两人落座后,一旁观战的人便窃窃私语。
而在他们的中间,同样竖立这三个案几,坐着三位白发苍苍看着颇具威严的大儒。似乎是这次决战的裁判。
没一会儿,一个拿着铜锣的老者便出来了,敲了一声铜锣,铜锣声一响,四面八方的人便朝这边看了过来,一时之间,方才熙熙攘攘的人群便都安静了下来。
王逊之小声道:“现在,就是比试的最后一场了,亦是最激烈的一场,咱们且拭目以待。”
柳询点点头,果然见方才毫无章法的才子们此刻都自觉的站成了两派,看着方才上一场比试中最后的辞赋,各自朝自己看好的人那边站去。
柳询看着对面那清隽才子上一场留下的诗句“白马金鞍从武皇,旌旗十万宿长杨。楼头小妇鸣筝坐,遥见飞尘入建章。”他点点头,这人文采倒是不错,前两句气势磅礴,只是后两句从小妇人的角度切入,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总是小家子气了些。
想必上一场是以边关塞外为题材所作诗。在看看谢云钰这边,同样是七律言诗“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以思乡之情为托,难免让人心有所感,仿佛身临其境。
不过,二人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两首诗都不错,所以两边的各自支持的人数也都不尽相同,不时传来旁人的品评声还有赞叹声。
又是一声锣响,众人连忙回神,未敢再妄自评论,生怕影响了这两位旷世奇才的正常发挥。
只见方才那位老者站出来,道:“众位才子们,今日是风满楼一年一度的诗词之会,大家能云集在此,本掌柜十分高兴。今年可谓是四方才子云集,更有人中龙凤在此脱颖而出,诗词会能有此成就,本人深感欣慰。”
“好了,废话不多说,经过前几场比试,这是今日最后的角逐赛,目前从众多才子们中脱颖而出的便是这两位了,若其中一位胜出,便可夺得今年诗词会的头筹,并在历届的诗词会上留下才名,大家先给二位鼓掌加油吧。”
众人连忙鼓掌,只见对方清隽才子站了起来,朝大家拱了拱手,眉宇间皆是傲气,倒十分有文人的气派。
谢云钰只是微笑着朝众人点头笑了笑,一副十分谦虚却不失大方的模样。
第61章 文场赌场
老者十分满意的看着两人,又敲响一声锣,道:“众位才子们请注意,现在,最后的角逐赛正式开始, 以一炷香为期,两人各自为题,由判官统一决策,得出最后的胜出者,今年的判官,便是众位面前的这三位,前太子太傅温大人,文坛大儒李大家,还有已经归隐了被特意请来的鬼才易先生。下面,请两位自报家门吧。”
王逊之朝一人拱了拱手,柳询小声道:“你认识?”
王逊之凑近了柳询道:“易先生是我的其中一位夫子。”
柳询呆了呆,看来这诗词会的阵仗果真名不虚传啊,竟然连这些名副其实的文坛大儒都能请得动。想必能在此处崭露头角的,也一定是才子中有真才实学的佼佼者了。
只见清隽才子朝谢云钰拱了拱手,道:“在下不才,还请多指教。在下便是被众位同行谬封的云州文坛小将赵林仕是也。”
一听他是赵林仕,立刻引起旁边一波人的感叹声,这赵林仕之所以能被人称为文坛小将,自然是不同凡响的。此人虽年纪不大,但在云州也算是早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众人忙看向谢云钰,还以为她见了对方如此有实力会怯战退缩呢,却见她只是淡定一笑,亦是朝对方拱了拱手,道:“久仰大名,本人姓谢,不过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大家叫我谢公子便可。”
云州姓谢的人不胜枚举,除了那最有名的谢家,其他也有不少人,可众人知道的那谢家嫡女是天下第一才女外,谢家府上的公子名叫谢逸昕的,却也年纪尚小,跟眼前这位看着淡定异常,有如此心性气度的谢公子一比,却是不像。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如此文采斐然的谢公子。见谢云钰如此低调的介绍自己,对面的清隽公子好似觉得自己被拉低了格调,轻蔑一笑道:“谢公子,有礼了。”
见两人都介绍完了自己,老者道:“好了,咱们先看看本届诗词会的彩头吧。”
老者说罢,后头便有小厮拖着三个托盘出来了,众人见了,眼睛瞪得老大,老者介绍道:“这其一,是前朝大家徐文峰的遗作,堪比千金难求。这其二,是一方上乘的端砚,亦是对你们的鼓舞,这其三可不得了,是温太傅亲自书写的推荐书,可直呈皇上。”
众才子见了,眼前大亮,特别是那推荐书,简直比千金难求还难求啊。
老者说完,道:“好了,谢公子与赵林仕,二人请准备好。比赛即将开始。”
赵林仕敛了敛神,忙襟危正坐,谢云钰却是一派悠然,惹得他看了一眼后,也抖了抖肩,表示自已信心满满,一定不会输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老者敲响了一声锣,道:“比赛三局两胜,由你们面前的三位大家逐一出题,下面,请二位坐好,我们先请前太子太傅温大人为两位出这第一题。”
温大人朝众学子拱了拱手,道:“老朽不才,见我大楚人才济济,十分欣慰,这便妄自出头为难为难两位小辈了,这第一题。二位,请以春花为题,赋诗一首吧。”
谢云钰很快信手拈来道:“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自别西川海棠后;初将烂醉答春风。”
温大人眼前一亮,抚着长须点点头。
赵林仕见谢云钰竟然这么快就答出来了,也不甘示弱道:“小桃西望那人家;出树香梢几树花。只恐东风能作恶;乱红如雨坠窗纱。”
见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桃花,三位评判相互看了看,各自选了心仪的答案。
第一局。温大人和李大家都选择了赵林仕,所以谢云钰暂落下风。
赵林仕睨视着谢云钰,轻蔑道:“承让,承让。”
谢云钰勾唇一笑,不甚在意。
第二局,由李大家出题,李大家站起来,拱拱手,道:“第二题,我便出一个简单些的,二位,请问‘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是形容哪位传奇女子?”
这回,赵林仕理所应当道:“这还用问,自然是西施之美了。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西施可是恍若天上下凡的仙女,才能当得起如此赞美。”
柳询听了,轻笑一声,道:“谬论。”
李大家看向谢云钰道:“谢公子以为呢?”
谢云钰道:“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此句是因着有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而出,故而,出自‘洛神赋’故而,诗句所描述之人便是洛神。”
李大家赞许的点点头,赵林仕见状,脸色一白,没想到自己竟然犯了这样显而易见的错误,难道是因为越是简单的题越容易想当然?是他太轻敌了。
这会儿,他却是再也不敢小瞧了谢云钰。
两人持平,本该继续比赛,看下一局,一决胜负。可谢云钰悠然一笑,却突然站起来,道:“方才那些彩头,在下通通不想要,在下只对钱财有兴趣,既然要比,咱们便把赌注下得更大一些如何?让众位才子们也参与看看,不如咱们赌一赌,就依照那赌坊中的规矩,赌一赔一,我做庄。”
此话一出,不仅赵林仕吃了一惊,再坐的才子们更是目瞪口呆,立刻有人出声道:“荒唐,实在荒唐,做学问怎么用那市侩的嘴脸等价交换?”
还有人道:“是啊,这位谢公子,怎么可以说出这等话来,简直有辱斯文。”
“就是就是,若是拿自己的才学换那如粪土的金钱,真让人所不齿。”
就连三位评委见谢云钰竟然说出如此大胆的话,都面面相觑。
谢云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局促的赵林仕,道:“怎么,赵公子不敢赌吗?”
赵林仕骑虎难下,他不服气道:“赌就赌,谁怕谁,你怎知那彩头一定会被你收入囊中,话说回来,若是我赢了,又当如何?”
谢云钰将手中的折扇一摆,道:“你赢了,除了方才那些彩头外,才子们所压的赌注尽数归你,另外,我那还收藏了一副前朝张萱的捣练图真迹,也一并送上,如何?”
那捣练图,可是张萱的名画,张萱的遗作,连皇上的皇宫中都未见几幅,得之简直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是才子们趋之若鹜争相抢夺的名品,若得此图,那便能身价百倍,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他在大楚的才名广为人知。
谢云钰竟然还收藏有真迹,这可比其中的任何一样彩头都要诱人。
皇上曾多次悬赏此图,只要能赢过来,那到时候还不是被皇上都奉做上宾?就算卖了,也足够一个人风光的活个一辈子了。
莫约是谢云钰抛出的赌注太过诱人,赵林仕的眼中都散发着亮光,摩拳擦掌道:“我赌,可是,你说有图就有图啊,总要拿出来,大家借鉴借鉴。”
谢云钰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说罢,朝身后的红棉使了个眼色,红棉会意,从背后的行囊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这幅价值黄金万两也难求的名画,放在三位大家面前。
三位评判是在场最有说服力的人,见了名画,虽然有些不赞同谢云钰的做法,可拗不过文人都追求真迹的心,便小心的打开了,细细的看着。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三位大家看了又看,最后,竟都忍不住惊喜的点点头,道了声:“是真迹。”
顿时,整个人群都沸腾了起来。
赵林仕都同意了,这比赛自然改了规格,种才子们见谢云钰能拿得出张萱的真迹,自然也不怀疑他家财万贯,有人觉得此法没有玩过,倒是十分的刺激,道:“好好好,我参与,就凭谢公子这份勇气,我就赌你赢。”
“我赌我赌,我更看好赵林仕,他可是名副其实的文坛小将,那文采,一定能赢,到时候我就能得双倍的赌注了。”
“不对不对,应该赌这位谢公子。你看‘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头筹一定是他的。”
一时之间,那些方才还嚷嚷着视金钱如粪土的才子们,这会儿都往自己的身上掏银子,还满脸兴奋的想着究竟该压在谁身上。
眼看着好好的才学交流会变成了压赌资的变相赌场,柳询只觉得一阵失望,他没想到谢云钰竟然是这样的人,自己的才华不用来造福大家,竟然在此肆意敛财,她的羞耻心呢?作为文人的骄傲呢?
柳询不忿的小声道:“还以为她清高自持,没想到竟是我看错了,唉。”
王逊之看着她在人群中熠熠生辉的笑容,虽然不明白谢云钰为何突然这么做,可心下却是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肯定又在想着什么歪主意了。他顿时摸出身上的银子,豪气道:“我赌谢公子赢!”
见王逊之竟然也跟着胡闹,柳询不赞同道:“子致,你怎么能跟这些人一样,在此枉顾文人风骨,把自己弄得跟个市井赌徒似的。”
王逊之参和在这些兴奋的学子中,顾不得回头道:“哎呀,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玩嘛,我觉得敏秋这方法挺好的啊,你看着吧,一会儿她就会比我还有钱了。”
柳询无语的扶额,看着失了理智的人群,皱眉叹了口气,心中对谢云钰突然涌上了浓浓的失望来。
第62章 决战
王逊之之才,在云州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因着他出众的样貌和才学,认识他的人不少,经他这么一喊,许多的才子朝这边看了过来,见连身兼太子太傅之职的琅琊王氏后人都看好这位名不经传的谢公子,顿时又是惊诧又是感慨,如此一来,又有一大批的学子将赌注压在了谢云钰这边。
但那赵林仕的才名也不低,看好他的人也不在少数,顿时,二人面前的赌资数量旗鼓相当,王逊之的加入,将这场文坛上的豪赌推上今年诗词会的高潮。
柳询可以说是相当无语,看着王逊之满脸兴奋的模样,连连摇头。他想不通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现在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想着法子敛财,更想不通一向冷静自持的好友,此刻竟然也像打了鸡血似的在人群中摩拳擦掌,激动异常,这世界究竟怎么了?
眼见着学子们的赌注也差不多下完了,谢云钰拿出了刻着“谢公子”的小印一一在这些赌资上盖了章,赵林仕看着这么多人看好自己,亦是十分自豪的学着谢云钰的模样,拿出自己的私印在这些赌资上留下记号,以示凭证。
经谢云钰这么一闹,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剩下半柱,可看着她丝毫不见着急的模样,赵林仕亦是不想落了气势,干脆也装作无所畏惧的模样,慢吞吞的整理着这些他觉得立刻就能进了自己口袋的赌资。
这场豪赌,赵林仕可以说没有半分亏损,即便输了,也是技不如人罢了,不过谢云钰却是孤注一掷,她若输了,除了要赔偿这些才子的赌资,还得堵上自己最珍贵的收藏,赵林仕想到这些,便更加得意起来。
谢云钰看着自己身前的一大摞财物,亦是满意的点点头,丝毫不见会输的压力,她还在暗想,这些应该够给兴和镇的那些穷苦学子们添置一些新的桌椅了。
见二人都整理得差不多了,老者又出来,敲了声锣道:“二位,这香燃得可只剩三分之一了,两位可以开始最后的决赛了吗?”
谢云钰点点头,又是云淡风轻的坐在了椅子里。赵林仕虽然心下有些紧张,却也学子谢云钰的模样道:“开始吧。”
老者见两人都同意了,便向评判席的鬼才易先生看去。那易先生虽年纪不小,却两眼熠熠有神,满身贵气,往那一坐,自成一派文人风骨,他之所以被称为鬼才,自是因为他才华造诣颇高,却是个不按章法出牌的。
易先生倒是很欣赏谢云钰这番淡定的模样,他看着谢云钰眸光清澈,并无商人的那种半分贪婪,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明明胸有沟壑连自己的爱徒都十分看好的女子,故意让出第一局,好引出这第二局的平局顺利推出这赌局之论,究竟是何目的。
今日赌局,他不觉得这丢了文人的脸,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这倒是个新奇的玩法,俗话说有得有必失,既然都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那得到的是才名还是财物又有何分别?况且,谢云钰就这么大方的直接说自己只爱钱财,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可比那些满身酸腐却极尽市侩嘴脸的假文人强多了。
易先生也不着急,缓缓站起来,道:“今日老夫有幸见到两位后起之秀,深感荣幸,老夫愿为今日的赌局再加一注,今日的胜出者,若是不弃,老夫将收他为入室弟子,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如何?”
这话一出,满座学子们皆是沸腾了,做鬼才易先生的入室弟子,可比那张萱名画更让人值得期待啊,到时候别说是文坛大儒,那简直可以堪比国学大师了。
眼见着赌注一波高过一波,另外两位评判虽对这样的局面觉得尴尬,可易先生都愿参与其中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那叹气道:“世风日下啊,竟然连鬼才都跟着胡闹,难道金钱真的比才名更重要?”
易先生却是不管他们如何作想,他朝王逊之点点头,王逊之笑着对柳询道:“看来先生很看好敏秋的才华,正准备给她机会做他的关门弟子呢,先生真是偏心,就连我,也是千求万求经过重重考验这才得他偶尔指点的,他竟然对敏秋如此厚爱。”
虽然王逊之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嫉妒的表情,反而笑着朝谢云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谢云钰会意,对她报之以淡定的微笑,而那边的赵林仕,更是紧张的握着两手,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易先生接着道:“好了,眼见时间不多了,咱们便抛开那些俗念说正经的吧,今日诗词会的最后一题,由老夫来出,题目便是……”
易先生说罢,对在座的才子们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谢云钰的脸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众人都紧张的盯着他,连口水都不敢吞,生怕错过了这旷世第一豪赌,这可是诗词会以来,名利双收的最好机会。
谢云钰报之以微笑,易先生接着道:“题目,便是。以自比物,抒发情怀大志,二位,请吧?”
借物言志的题材并不算新鲜,可历年的诗词会一般都会制定所要吟诵的对象,这易先生所言,便是不管二人以什么为目标,只要文采斐然即可,范围太广,反而一时之间让人难抉择,这不仅是考验两人的文学功底,更是考验两人的临场应变能力和心智。
赵林仕瞥了那香炉中燃得只剩半截的香,心下一阵紧张,他看了一眼谢云钰,连忙拿出狼毫想了想,便开始挥洒起来,再看看谢云钰这边,竟还未开始,还在那一派悠然的看着赵林仕笑了笑,才慢腾腾的拿出腰间的紫毫,然后开始研磨。
众人见谢云钰这信心满满的模样,又是一阵唏嘘,自然,还有人觉得谢云钰是故作冷静,只怕是根本写不出了。
洋洋洒洒,几个大字一派大气,写罢了,赵林仕还朝谢云钰努努嘴,倒有些示威的模样,他就不相信了,这谢云钰现在还不下笔,她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比自己还好的诗句来?
见赵林仕诗已做毕,不少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他写的什么,只见他跟前质地较好的宣纸上,赫然一首五律言诗。曰:“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几时禁重露,实是怯残阳。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
以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为抒怀,用菊寄情,与陶公又异曲同工之处,却所书意境完全不同,陶渊明所言是寄情山水怡然自得之感,可这赵林仕所言却是,想在朝堂之上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
此诗一出,立刻引起方才押注才子们的一致看好,纷纷道赵林仕不愧为文坛小将之名,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挥洒自如的作出这等文采卓绝堪比大家的诗句来,想来是必胜无疑了。
香炉中的香已将近燃尽,只剩袅袅几缕轻烟,大家都以为这谢公子莫不是怕了赵林仕,才迟迟不敢下笔了,人群中甚至还有将赌资压在她身上的才子们传来的不满之声,直言她空口说大话,竟是连比也不敢比,果真是未战先败,为人不齿啊。
甚至有人暗自猜想道,莫不是这谢公子本就是个空名,暗中与那赵林仕约好了,准备给他们来个佛跳墙?然后名正言顺的将他们的财物据为己有?
对于这样的揣测,谢云钰不可置否,那赵林仕见大家的风评都倒向他,更是得意,想着这鬼才易先生的入室弟子他是做定了,便拿起宣旨来供众才子欣赏一番,也不怕诗句被人看了去,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谁也不会做出盗文或是描摹的事情来,那样可就真真丢脸了,所以,在气势上他已经赢了。
在接受到赵林仕第二次的轻蔑一笑后,谢云钰终于开始动了笔,却是想也未想一般,随意得很,亦是抬起笔来,龙飞凤舞的手势,却是一行端正的簪花小楷,有诗言:“野竹攒石生,含烟映江岛。翠色落波深,虚声带寒早。龙吟曾未听,凤曲吹应好。不学蒲柳凋,贞心常自保。”
书写罢,将笔一放,道:“三位评判,请观摩。”
立刻有人惊讶的将她的诗念了出来。待他念完,人群中突然一阵静默,接着便是一股雷鸣般的掌声。
这场对弈,不可谓不精彩,两位都是文坛界的后起之秀,相比于赵林仕以求在朝堂一展宏图的大气来说,谢云钰以竹寄情的意境更是清高,而且更为难得可贵。不是说赵林仕的诗不好,却是在文人的心中,都是向往像竹一般,拥有坚韧意志,又不忘初心的意境,所以,此诗一出,满座惊哗,赞叹声四起。
易先生老态龙钟的脸上更是露出一抹开怀畅快的笑意,道:“好一个‘贞心常自保’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了人,老夫听闻当涂县北有慈姥山,积石俯江,岸壁峻绝,风涛汹涌。其山产竹,圆体疏节,堪为箫管,声中音律。想必谢公子不仅才华横溢,更是游览四方见识广博吧。”
谢云钰谦虚的道了声:“先生谬赞,在下不过是有幸到了那慈姥山一游过罢了,见那儿的竹子风骨难得,故而记在心中 ,常常向往之。”
第63章 惨败
易先生的这番态度,这场比试胜负已出,众才子们一阵唏嘘,赵林仕脸色一白,竟没想到,这么好的扬名立万,功成名就外加地位青云直上的机会就这么,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给弄没了。
他虽不得不承认,谢云钰的造诣却是比他高出许多,可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明明他伸一伸手便能够得着,就这么溜走了,他岂能甘心?
他赵林仕好歹也是小有才名的,现在被谢云钰在这么多才子面前落了面子,他顿时气血翻涌,见谢云钰身旁便有一方孟宗竹,旁边还放着匠人修剪园林的工具,便气呼呼道:“谢公子,你这赢法,我却是不服,不如,咱们在比一局如何?”
谢云钰看着这自负得不行的赵林仕,大有赌不起然后恼羞成怒的意味,她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道:“赵公子想如何?”
赵林仕指着孟宗竹道:“你既然这么喜欢竹子,便顺口来一句对联吧。”
谢云钰见赵林仕眼中燃气的凶恶,也不生气,对付这样心高气傲的学子,最好的办法便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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