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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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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风向变了,皇上的想法自然也多了起来,他屡立军功,不是为了自己的威望?勤于政务,不就是他从没放弃过皇位的表现吗?就连此次的平叛,他从戎国回来至少也要三四日吧,怎么就这么巧,又立下平叛之功了?
  若是让勖王知道,自己拼死回来的结果是皇上如此猜忌,他只怕会气的吐血吧,不过此刻他还在外头处置叛军事宜,倒是没工夫想这么多。
  皇上却再也忍不了的暴跳如雷了,听说勖王追着胡元几十里地,杀了许多意图营胡元的人,最终终于顺利斩下胡元首级的事,百姓们都在口口相传他的英勇,皇上便忍不住气愤,英勇个屁,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地位!
  如今,又听得太监来报,说墨初郁与柳询从前便认识的事,甚至墨初郁还心仪柳询,在凤阳宫做了三年的免费大夫,虽然这是她进宫之前的情况,可自己的女人与柳询有旧爱关系,作为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他如何忍得下去!
  所以这会儿,他正匆匆赶往墨初郁的湘妃轩,势必要听她亲口承认这事,便问罪!
  墨初郁既然答应了柳询,说自己会出宫寻得一处远离朝政的地方,重新过安稳的生活,所以叛乱平定后自是开始准备,现下她的包袱已经整理好了,只等着今晚柳询的人前来接应,便能顺利出宫。
  听到外头太监唱和着:“皇上驾到!”的声音,墨初郁的贴身丫鬟心下一惊,紧张道:“娘娘。”
  墨初郁微微皱眉,闭眼若有所思,半晌后,她轻叹了声,而后再睁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第443章 卧榻之侧
  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皇上,墨初郁敛衣淡然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怎么来了?”
  柳照临往主位上一坐,居高临下道:“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收拾铺盖卷,去与小情郎幽会了!”
  墨初郁心下咯噔一下,垂眸凌厉的瞟向四周,想看究竟是谁走路了风声,面上却是不变,也不等皇上说平身,直接自己起来了。
  她神色平静的走到柳照临身后,替他捏着肩膀,敛去眼中的波澜,柔声道:“皇上说笑了,哪来的什么情郎,郁儿的心里只有皇上您一人,你这是听了谁的挑唆,这般质疑郁儿呢?”
  这还用说,自己都看到了,柳照临黑着脸道:“昨日你与柳询道别时,你侬我侬的神色我都看到了,听闻你与他曾是旧识,你还曾公开表示自己喜欢过人家,如今这样,难道不是旧情难忘?”
  墨初郁眸光一沉,莫约猜到了皇上今日发怒的原因,看来他已经查过自己从前与柳询的关系了,他此番前来,想必是来向自己问罪的,依照自己对他的了解,柳照临在这种事上一向锱铢必较,若是此事自己圆不好的话,只怕自己今日便难逃一死啊。
  凝眉看着前面姿态高高在上的男子,墨初郁心中掠过一抹嫌恶,面色却愈发温柔。
  她趴在柳照临的肩头,满是委屈道:“皇上,您误会郁儿了,我与柳询是旧识不错,但是谁跟您说我们从前有瓜葛了?若真有什么,我又怎敢进宫来侍奉皇上。郁儿时刻谨记自己是皇上的妃子,如何敢与旁人乱来。”
  温柔娇媚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呵气如兰,再加之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有意无意的撩拨,皇上心里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不少,想到此前,自己得到墨初郁之时,她的确是完璧之身,之后又没再出过宫,柳照临空缺的失落感立马好了许多。
  墨初郁见他面色缓和了些,又娇嗔道:“这谣言也太空穴来风了,皇上九五之尊,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能得皇上倾心,郁儿高兴都来不及呢,您才是郁儿日后的依靠啊,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这是郁儿的福气,郁儿不敢忘记,如此一来,谁还会找柳询啊。”
  皇上听到这儿,稍稍安心了些,他啧啧了声,还是苦恼道:“可是,有人说你从前喜欢的他啊。”
  墨初郁面色一顿,:“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他人杜撰的假象罢了,柳询皮相似不错,但那也只是皮相而已,从前的他可是温吞怯懦得很,连大声说一句都不敢,听说他在勖王府还是被赶出去的,郁儿喜欢的可是像皇上这样英武有力的英雄,如何会喜欢他啊,皇上不相信郁儿的眼光,难道是不相信自己吗?”
  柳照临自是不愿承认他不自信的,他沉声道:“爱妃,朕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事到如今,柳询形势大变,你可知如今他掌握了一个凤阳宫,权利和威望实在太大了,偏偏凤阳宫又是个江湖组织,不受朝廷管辖,有那么大的势力在,朕也奈何不得他啊,若是连你也跟他走了,朕……”
  说到底他是忌惮凤阳宫的势力罢了,墨初郁眼中闪过一抹阴郁,在心底里冷笑了声,柳照临怕是这个位置坐久了,一心只觉谁都像觊觎他皇位的人吧,可笑柳询刚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却只想着人家功高震主,丝毫对他的功劳不屑一顾。
  这番话,让墨初郁对皇上的嫌恶更深了,面上却笑道:“这是不可能的,臣妾怎么可能跟他走,他又是我的谁啊,这皇宫,才是我的家。臣妾如何舍得下这里的一切。”
  “那你怎么……”皇上本想说那你怎么还与柳询如此亲密的,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说有质疑之嫌,忙改成:“那你怎么也不早说,自己曾与柳询是旧识的事,还有凤阳宫,这么大一个组织在我大楚之内,我却不知道,如何还能安睡?”
  墨初郁手到擒来,道:“这,臣妾若说,臣妾是担忧皇上知道了臣妾曾在凤阳宫待过,会嫌弃臣妾,皇上可信?”
  是这样?皇上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当然不信。
  墨初郁见状,怅然若失道:“皇上可还记得臣妾说过,臣妾的父亲被奸人陷害,一家全被流放边疆,只留臣妾孤苦无依的事?臣妾便是在那时候得师傅收留,学得医术的,后来师傅让臣妾替柳询治病,臣妾莫敢不从,那种情况之下,能有个落脚之处,臣妾已经感激不尽了,如何敢再反抗,所以只得遵照师傅之命,留在凤阳宫了。”
  这倒是真的,只不过段七羽当初并没有要求墨初郁一定要留下,是她自己看上了柳询,不舍得离开罢了,现在这事经过她这么小小一改动,倒有种身不由己的楚楚可怜来。
  柳照临将她说的这事与自己得到的情报一对比,确信墨初郁的会在凤阳宫,的确与段神医有关,柳询与段七羽关系要好,墨初郁身为段七羽徒弟,是为了替段七羽为柳询治病,才留守凤阳宫的。
  柳照临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转而换上心疼道:“朕竟不知你从前过得如此委屈,是朕的错,朕不该质疑你的。”
  墨初郁借机靠在柳照临的胸口,闷声道:“皇上不明情况,才会误会,臣妾不怪您,至于关于这凤阳宫的存在,臣妾也是有苦难言,皇上也说了,那是江湖组织,柳询又是勖王嫡子,身份贵重,臣妾不过一个没有依仗的弱女子罢了,就算心有戚戚,又如何敢在外乱说呢。”
  这话,让柳照临的心头霎时升起一股怜悯和保护欲,他将墨初郁揽入怀中,心疼道:“原来是这样,爱妃,是朕冤枉你了,朕该罚。”
  与一个如同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子亲密,墨初郁心里实则抵触得很,只是为了目的她早已学会了隐藏,她不得不装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顺势将手挂在柳照临的脖子上,似委屈又不敢大声说的样子,楚楚可怜道:“还有昨日我与他临别交谈,也是有原因的,郁儿可是一心为了皇上着想啊,没想到皇上却这样想郁儿。”
  柳照临顿时一阵愧疚,道:“朕,朕也是个正常男子嘛,看到你与外男如此亲密,总归忍不住多想,朕……”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别墨初郁莹白的手指堵住了嘴巴,未尽的话就在口中流转消散。
  就在方才,墨初郁的心头突然涌上一个计策,虽然此计伴有一定的风险,但若是能因此获得光明正大替柳询传达讯息的机会,也值了。
  她倚在皇上怀中,看着他温顺道:‘“嘘,皇上不要自责,在臣妾的心中,皇上就是臣妾的天,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
  柳照临很享受这种臣服的感觉,他勾唇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朕就喜欢你这温顺又狡黠的模样,爱妃,朕真的是对你欲罢不能啊,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轻易离开朕,否则,朕一气之下处置了柳询也不无可能。毕竟如今我才是皇帝,有句话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呵。”
  墨初郁看着柳照临咬牙切齿的模样,莫名打了一个激灵,赶忙陪着尴尬的笑意,目光闪躲道:“皇上多想了,郁儿保证不会离开皇上,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柳照熙听了,又是一阵高兴,娇人在怀,他少不得又一阵心里痒痒,虽然他身子骨不大好,可该有的反应还是有的,如今看到墨初郁秋眸剪水,慌乱无措又娇羞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二人厮磨间,皇上难免起了心思,可就在他将要亲上来之际,墨初郁却下意识的将脸一别,就此躲过了。
  柳照临方好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悦道:“怎么,你是在嫌弃朕?”
  墨初郁从柳照临的怀里起来,赶忙道:“您瞧,又多虑了不是?臣妾如何会嫌弃皇上,臣妾只是突然想到皇上方才所言,柳询功高震主之事,心生一计,着急说与皇上听罢了。倒是不想,引得皇上误会。”
  这么解释,柳照临的神色才有所缓和,他坐正了,道:“那你说说,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鱼儿已经上钩,墨初郁勾唇道:“方才皇上不是还质疑臣妾与他话别的目的吗?不瞒皇上,臣妾这么做也是有打算的,臣妾此前与柳询好歹有三年之义,就算借机向他打听什么,也不会惹人生疑。臣妾也知如今勖王府的势力令人忌惮,皇上势必会牵挂这个。所以……”
  “所以什么?”柳照临倒是有些好奇,墨初郁究竟为了什么样的目的,要与柳询周旋。
  墨初郁坐下来,倒了杯茶,递给皇上,道:“所以,臣妾便借机向柳询打探了一番勖王府的事,柳询说勖王从边境一早赶回京城,就是早知胡元将要谋反,特意回来镇压的,他与胡元有仇,所以才会不停追着他打,非要将之置之死地。”
  柳照临神色一顿,胡元与柳照熙不合,这事没几个人知道,难不成真的是柳询像墨初郁透露的?
  柳照临面色不善道:“柳询还说什么了?”


第444章 身在曹营
  墨初郁忌惮的看了一番左右,确认无人偷听了才敢凑近皇上的耳边,道:“柳询还说,皇上身边有一支皇家卫,只听皇上的命令,这支皇家卫的力量令人忌惮,这也是他停滞不前不敢再进一步的原因。”
  看来柳询真的很信任墨初郁,既然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跟她说,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宫里有皇家卫的事的?
  只怕皇上自己也不知,他在中了逍遥散之际曾下令皇家卫做事,还多次被墨初郁利用的事吧,她在心里小声的对柳询抱歉了一句,事宜从权,为了取信于皇上,她只得这么说了。
  见皇上沉眸思考,墨初郁便知自己推断正确了,她接着道:“这事的真假臣妾不敢妄自揣测,不过由此,臣妾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柳询未对臣妾设防备之心,那臣妾何不借机与他走得熟络些,好窃听到更多的情报呢?说不准有朝一日,这些情报还能变为咱们扳倒勖王府的把柄。”
  此话一出,柳照临立刻跳了起来,道:“不妥,你一个宫妃,与外男待在一处像什么话,宫里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多的了,朕再不济,也不需要你一个弱女子去替朕探听什么情报来。”
  墨初郁便知此话一定会引得皇上跳脚,不过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她故作伤心道:“皇上这么说,是不相信臣妾吗?臣妾实在是太伤心了。”
  柳照临见她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下来,立刻摇头道:“不,不,朕怎么会不信任爱妃,朕只是,只是……”
  明明就是不敢去赌,所以只是不出了所以然来,墨初郁不可查的勾了勾唇,面上却是愈发哀戚了。
  她抓着皇上的手,难得煽情道:“皇上,臣妾能倚仗的只有皇上而已,自是一心为皇上考虑,眼下勖王府的势力如日中天,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总得做点什么,臣妾是自愿为大楚江山去探听情报的,求皇上成全!”
  柳照临的面上满是纠结,他很想一口否决说不,放任墨初郁与柳询见面,不就等于羊入虎吗?再说他们还用那种暧昧的情愫在呢,但见墨初郁眼中带泪的模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墨初郁又沉声道:“皇上!外人误会臣妾不怕,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就够了。如今已是危难之时,皇上就不要再犹豫了,臣妾保证,一旦得到有用的消息,就立即撤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照熙还能说什么?半晌,他叹了口气,道:“朕答应你,让你去柳询那儿窃听情报,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你与他之间,只能有情报联系,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本分,否则,朕即刻杀了柳询,知道么?”
  此刻的柳询,可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了,墨初郁明知这一点,不过为了配合皇上,还是故意装作十分敬畏的模样,抖了抖身子,而后伏地保证
  虽然这么决定了,柳照临的心上却有些沉重,想他一个唐唐一国之君,如今居然要沦落到靠自己的妃子出马以身涉险探听情报的地步,是何等的可悲又可笑。
  墨初郁见状,便知他在想什么,她心下冷笑,想了想,却还是顺从的依偎到皇上的怀中。
  柳照熙知道墨初郁这样,是为了让他定心,罢了,左右已经答应了她,就这么办吧,胡元一死,他还真想不到一个得力的人来应对勖王府之事,或许墨初郁能有什么收获呢?
  瞧见墨初郁眼底娇羞的神色,柳照临忍不住喉咙一紧,而后大手将之捞起来,朝床榻走去。
  墨初郁缓缓闭了眼,将眼中所有的不甘和不愿敛去,在浮浮沉沉的热浪中,她的心仿佛漂泊无依,又好似牵挂万千。
  一夜春光,等她醒来,皇上已经走了,只留自己的贴身丫鬟侍立在侧,丫鬟夏婵可是从墨初郁进宫第一日便跟着她的身边了,一路见证着她从一个清冷绝伦的美人儿,变成如今学会趋炎附势,审视夺度的宫中女子,只觉心疼又惋惜。
  见墨初郁醒了,夏婵赶忙迎上去,道:“娘娘可醒了,怎么样,身子还好吗?”
  谁也不知,皇上在墨初郁这儿,居然有特殊癖好,他喜欢拿着鞭子驾驭她,好像只要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征服了墨初郁这种高冷的美人一样,所以每次完事后,墨初郁的身上都少不得一身伤疤,这么久以来,她都习惯了。
  难得有人还会关心自己的身子,墨初郁微愣了一下,淡然道:“无事,替我梳妆更衣吧。”
  夏婵眼前一亮,道:“娘娘是想继续昨日未完成的事吗?”
  墨初郁掀被子的手势一顿,这才想到昨日她与柳询约好了,让他想法子带她出宫的事,她连行李都打点好了,若非皇上突然过来,只怕这会儿,她都该在宫外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不过,对于自由,现在却变得万分遥远了,墨初郁叹道:“去把昨日收拾好的东西放回原位吧,只怕日后,也只有在这儿用得着了。”
  夏婵一阵震惊,道:“娘娘这是,放弃了?”
  她可记得昨日当墨初郁告知她准备准备,二人悄悄出宫之时,墨初郁的神情有多么兴奋,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向往和高兴,怎么事到如今,她却生生放弃了?
  墨初郁勾唇苦笑,道:“不放弃又能如何呢?我已经没有家了。就算真的出宫去了,我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了,他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吧,如今大事结束,他也该和心爱的女子相守了,还有师傅,我也对不起他,所以我出宫干什么呢?倒不如留在宫里为他做点事。”
  “娘娘。”恐怕这世上,只有夏婵一人能理解她的绝望与悲伤了。
  墨初郁笑了笑,道:“夏婵,幸而有你,否则我都不知自己该如何撑下去,这世上所有人都对我充满了恶意,虽说我如今的境况也是咎由自取,但若是可以选择,谁愿意一开始就做个坏人呢。”
  不知为何,明明见墨初郁是笑着说的,夏婵却在这话中听出了一股悲伤的情绪,她一阵心疼,道:“娘娘千万别这么想,还是有人对娘娘好的,就算从前没有,未来也会有的。”
  “对我好的人吗?”墨初郁兀自重复了一番,心下却愈发失落。若是她当初没有选择进宫,那柳询对她还算是敬重的,只可惜没有如果,她亲手将凤阳宫的人对她的好全部葬送了,所以,只怕这个人不会再有了。
  夏婵看着她的神色,只觉一阵心酸。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死了可以一了百了,活着却要各种牵挂,还要为之做出牺牲,这是墨初郁的选择不错,造化弄人,她在选择了背叛柳询的那一刻,就注定与他走不到一条路上了。
  正因为深知这一点,换好了衣裳后,墨初郁盯着铜镜愣愣出神。
  今日的朝堂格外热闹,不止是因为勖王成功平叛后的第一次面圣,还因为他带的抗击戎国的大军已经全部班师回朝了,亲王拥有特权,可以先行回府梳洗一番,在回朝面圣,因为勖王着急整治叛乱,所以省略了这一步。
  当然,这也是皇上消失了数月之久后的第一次上朝,虽然不过短短数月,他的精神面貌却与从前判若两人,除了极其清瘦的皮囊,眼底的乌青也让人无法忽视,唯一正常的,只怕只有那双眼睛了,依旧炯炯有神,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早朝之前,勖王一出现,便引得朝臣们的一阵恭维声,虽说经过整顿,朝中墙头草之人已经处置了过半,但还有不少真心敬佩勖王威猛之人呢,加之他又是大楚的功臣,威望正盛,自然少不得许多奉承敬佩声。
  皇上一出现,看到的便是众臣围着勖王嘘寒问暖的场面,甚至他的风头已经完全盖过了自己。柳照临顿时一阵气噎,面色一沉,不悦的坐回龙位。
  太监尖尖的唱和声,将众人拉回了神志,众人忙行礼跪拜,高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在这样的高处,柳照临看着众人叩拜自己的模样,他才能确认自己的还坐在这位置上,声音平静的道了声平身,众人这才接二连三的起来。
  柳照临拧着眉毛看了柳照熙一眼,对众人高声道:“众位也知,朕前些时日身患有疾,耽误了些政务,但如今朕身子骨已经见好了,是时候重归朝堂,所以众爱卿们今日便可将之前要紧的政务都呈报上来,朕自会批示。”
  众位面面相觑,不知皇上为何要特意提起这一茬,这些政务不都呈报到太和殿去了吗?皇上要看的话大可亲自查阅,何必让人一一呈报呢?
  勖王眯了眯眼,虽然猜想到了皇上如今可能会对勖王府有所忌惮,但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他还没想明白。
  其实都是他们太过紧张了,皇上这么做的目的根本什么都不是,他只是太久脱离了朝政,只想坐在这个万名敬仰的位置找回做皇上的优越感罢了,这些朝臣惯会察颜观色,却没有人想到他这么简单的目的。
  皇上示意太监可以说话了,太监高声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发生了这么多事,自然是有很多事等待着皇上处置,首当其冲的当属胡元谋反和戎国之战的事。


第445章 下马威
  这两件事都与勖王有关,所以柳照熙先行站出来,道:“臣有本启奏。”
  皇上见是柳照熙,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现在看到勖王的脸都觉得万分讨厌,更别说听他说话了,但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忍下这种嫌恶,平淡道:“勖王爷请说。”
  勖王拱手,道:“先前戎国无故入侵我朝,臣自请前去抵抗,如今战事结束,三十万兵马已悉数班师回朝,驻扎在京师百里之外,臣幸不辱命,顺利收回被夺的四城,还得戎国大王休战书一封,并附百年修好的承诺,请皇上过目。”
  说完,柳照熙将一个黄本子高举过头顶,皇上示意小太监前去将这奏本取来。
  与戎国和平休战,还能和平共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战乱停了,大楚百姓也可以休养生息,于社稷于民生,这都是前所未有的功劳,大臣们虽与勖王有政见不合之人,但在国之荣誉感之上,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勖王在此事上的贡献,却为利国利民之大善。
  瞥了一眼底下众臣听得勖王这话所表现出的赞誉,皇上表情意味不明,他展开了奏章随意的浏览一番,目光却始终离不开底下人对勖王的奉承,没想到柳照熙居然这么轻易就为大楚立下了如此功劳,这是天都在帮他,还是自己命该如此?
  皇上只觉心下失落间还伴随一丝恼怒,凭什么做到这些的是柳照熙,而不是他这个天子!
  勖王倒是并未受这些人影响,也未敢居功自傲,他始终谦虚的在一旁低头等待皇上的批示,却见皇上看完这休战书与修和信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面色有些阴沉。
  皇上这是,对此不满意?勖王少不得皱了皱眉。
  将奏章看完,皇上高声道:“很好,皇兄为大楚立下如此大功,朕本当褒奖,只是朕看了这奏章,上头所言后面的商洛和秦岭,皆为一日之内收复,想必当时我大楚士气正旺,皇兄又为何私自放任戎国将士哈伦,带着他剩余的兵力逃回戎国呢?”
  这,奏章中自有解释,说此举是为了换的戎国的休战书和修和信,而且当时大楚亦是人困马乏,强行进攻只会因小失大罢了,此乃形势使然,没想到皇上居然拿这事说事。
  勖王赶忙道:“禀皇上,此事臣在奏章中曾有言明,之前因为大楚将士们未能适应那高原气候,病患无数,戎人勇猛善战,我军吃亏不少,虽然后来使用巧劲,夺回四城,但我大楚知军与戎国征战数日,亦是人困马乏,为免不必要的伤亡,臣只得先行回朝,还请皇上谅解。”
  皇上将奏章一拍,严肃道:“就算如此,你也该休书回京,询问过朕的意见再做决定,在有机会反扑之时草率退兵,就算得了这休战书又如何?朕还觉得亏了呢,若是能趁着当时一举直捣黄龙,指不准今日,戎国疆域就是我大楚的天下了!”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朝臣们霎时都像炸开了锅,对啊,只要乘胜追击,害怕戎国不臣服吗?彻底吞并戎国,为大楚扩充疆土可是一大好事,那就不止是立功,而是扬名立万了!
  说到这个,不少朝臣议论纷纷,大家都说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了,明明他们只要再坚持一番,就能顺利灭了戎国的,偏偏勖王私自做主班师回朝,凭白浪费了他们已经取得的胜利。
  方才还对他各种恭维的众臣,此刻全都满是质疑的看向勖王,柳照熙皱了皱眉,看来,皇上是不想让他轻易被封赏了。
  可笑,直捣黄龙,吞并戎国地域,岂是那么容易的?皇上这么说话,实在太过有些无理取闹了,明显是要坑害勖王,且不说当时大楚将士连日奋战人困马乏,就单这粮草和药材的不足,就足以致命,还说吞并戎国,简直可笑之至。
  但是这情况只有勖王自己了解,旁的人一听这话,早就被短暂的胜利膨胀得摸不起东南西北了,根本不知战事的真是情况,他们也觉得在此事上勖王的确擅作主张了些,明明当时继续奋战,大楚就赢定了,勖王却偏偏在最关键时刻将哈伦将军放跑,如此一来,岂不成了放虎归山?
  有文臣大呼可惜,立即站出来指责勖王道:“王爷,这就是您轻率了,此等大事,确实需要皇上亲自定夺,您怎么能自己下了主意,让戎国同意言和呢?”
  勖王还未说话,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就算要谈和,也该好好谈谈,他戎国疆域辽阔,屡犯我大楚,就该让他们割地或是赔款,付出点代价,以显我大楚威仪,再来说谈和一事才行,明明咱们占着优胜之势,却放下身段言和,此举实在是太愚蠢任性了。”
  还有人道:“不错,不知王爷是如何得了这休战书的,您放任哈伦将军回去,难不成有别的心思不成?听闻做将帅者,怕自己的功名不能长久,曾有人用一种法子,叫‘以战养战’来保全自己的功勋,王爷想的,莫不是就是这以战养战,觉得大楚离不开您,想让自己战功永存吧?”
  这话,着实有些扎心了,不止令人失望,甚至还是恶意的揣度,勖王明明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就这样莫名被人贴上了各种恶意的标签,朝臣们对他指指点点,全然忘了他们的太平,还是勖王和柳询他们拼死争取而来的。
  若是这话被传出去,勖王还有何名声可言?柳照熙拧了拧眉毛,只觉心下有些烦躁,他不怕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却畏于这些人的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可笑,这些文臣就会纸上谈兵,以为动动嘴皮子什么事就能搞定吗?呵呵,若是嘴巴说这么有用的话,还要将军将士们做什么,他带着将士们在外拼杀,可不是让这些人来定义他的做法的。
  更可笑的是,皇上让他传信回京等候他的批示,难道他不知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吗?若真要等他批示,只怕今日胡元便谋反成功,与戎国的战争也不死不休了,如何还有如今这盛世太平的模样。
  如今这些人没有经历胡元的洗劫,倒有闲情在这儿说三道四了,不过她们能肆无忌惮的这么说,也是有人默许的,勖王勾唇笑了笑,道:“秦御史说笑了,若我真要以战养战,又为何求来这一纸修和书?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一句话,就弄得秦御史一噎,但他不死心的梗着脖子不服气道:“王爷就莫要狡辩了,不然何以解释你明明胜券在握,却在关键之时退兵的事情,这不是想以战养战是什么?”
  还真是够嚣张的,当真以为他柳照熙软弱好拿捏不成!勖王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恼怒道:“这事的原因一会儿我自会言明,你且听我说完便好,若是你觉得本王说的不对,大可指出来,毕竟本王在外带着将士们拼死卫国,可不是为了听你说什么以战养战这种谬论的。”
  “谬论,如何是谬论呢,此事证实了的话,可是要被问罪的。”说完,秦御史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有些人就是可笑,仗着自己的军功就想永享威望,也未免太想当然了些,记住,为人还是低调些的好,否则,王爷可还记得前镇国大将军?”
  怎么,他是想借胡敬的事给自己敲警钟吗?一个小小的秦御史,竟然敢教育到自己头上,还来这么大个下马威,勖王看向盯着他的皇上,只觉心下一寒,这事必定是有人授意,怪不得秦御史能有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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