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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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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吗?从前,我的病只限于发病时自己无限痛苦,浑身上下满是折磨,可那次之后,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每次病发,只要杀人,尝了鲜血,整个人就会无比的兴奋,我的体内似乎掩藏着一个恶魔,至此以后只要遇上鲜血,我便会爆发出令自己也想不到的可怕力量,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所以,为了杀人,他创建了人人敬畏的杀手组织凤阳宫,也是因为杀人,他的病一发不可遏制,日后只能以杀人作为缓解,哪怕十年了,这种状况已经没能改变。
  是这个世界,造就了凤阳王,更是这个世界,将柳询锤炼成了如今这番模样,谢云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不是柳询,无法体会他当时的绝望,也没开解他面对鲜血时滋生的快感。这种兴奋本就是一种病,但较真起来,他又何曾做错什么?
  谢云钰紧拥着他,闷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提起往事,勾起你这伤心的回忆。”
  柳询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都过去了,这事我从来不曾向旁人说过,十几年了,我也好像一直活在这阴影之中,如今是时候放下了。”
  这话,让谢云钰愈发心疼,抱着他的手愈发缩紧了。
  柳询的怀抱,宽阔踏实,带着清冽的梅香,谢云钰心安之余,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凭白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
  一天水米未进的肚皮这会儿在就响起了抗议声,怎么都止不住,谢云钰一阵尴尬,揉了揉还在咕噜叫的肚皮,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柳询坐了起来,轻笑道:“饿了吧?我去热饭菜,你等一会儿。”
  谢云钰忙道:“还是我去吧。”
  柳询将她按回床上,毋庸置疑道:“你好好歇着,我来就行。”
  谢云钰面色一窘,看着他将桌上的食物端出去,还贴心的将门也带上了,没想到柳询一个粗枝大叶的大男人,也有如此温柔细致的一面,想到他方才霸道的模样,谢云钰不由得心下一暖。
  她干脆躺回床上,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柳询的照顾,她刚躺下,便听得外头柳询和刘桥的交谈声。
  刘桥好似有急事找柳询,人还在外头,声音却已经传入了院中,道:“公子,公子,清平庄庄主亲自来了。”
  柳询的声音随之响起来,好似十分高兴,道:“清平亲自前来?快,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的声音越走越远,好似还在交谈着什么,谢云钰有些微微失落,还以为柳询能去替自己拿吃的呢,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忙。
  看来,只有自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了,谢云钰起身,有些挫败的在床榻上坐了会儿,此刻天已经全黑了,房间里只有也一盏油灯,在暗夜中闪着豆亮的光芒。
  谢云钰起身,将衣服披在身上,拿了灯笼刚想点上,就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一个娇俏的女声道:“谢女公子可起身了?奴婢过来送吃的。”
  谢云钰忙打开门,见是檀香在外头,手里正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一碗平淡无奇的葱花面此刻却散发着勾人的香味,见状,她的肚子十分配合的“咕噜”了一声,惹得谢云钰老脸一红,摸着后脑勺尴尬道:“有劳檀香姑娘了。”
  檀香笑了笑,并没有取笑谢云钰,反而将葱花面端着,直接放到桌子上,又摆上了筷子,还带着两碟小菜,分别是酱黄瓜和百香豆腐,让本就饥饿了的谢云钰见了,顿时食欲大开。
  檀香福了福,道:“女公子,方才公子特意交代了奴婢,将这些送到女公子的房中来,说您一定饿极了,让您赶紧吃呢。”
  谢云钰面色一窘,口中道:“你们家公子,真是,小题大做。”手中却早已开始准备吃面了。
  檀香轻笑,道:“能得公子如此上心,女公子是个有福分的,那我就不打扰您用膳了。”
  谢云钰忙道:“等一等!”


第351章 年少欢喜
  檀香的脚步连忙收回来,疑惑道:“怎么了?”
  谢云钰吃着面,口中含糊不清道:“怪不得少卿如此赏识你,将你留在清风苑中,就凭你这进退有度又十分周全的模样,想必先前,你一定是出生大户人家吧?”
  谢云钰只是随口一问,檀香的笑容却淡了淡,委身道:“女公子说笑了,奴婢出身卑微,上不得台面,不值一提。”
  怎么听这语气,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谢云钰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檀香怕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吧,也对,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这个外人终归不好多做打探的。
  她继续吃面,道:“你知道外头谁来了吗?我听得柳询说清平庄什么的,他们找少卿,可是有事?”
  说到这个,檀香立马道:“是清平庄的庄主来了,公子交代,说京城现在不安全,他准备将王公子和太后娘娘一同移到清平庄去静养,还有女公子和惠安公主也会去。公子让您稍稍准备一下,今晚就走。”
  “什么?”谢云钰也顾不得吃面了,柳询这是想干什么,要将她送走?
  自己好不容易从云州来到京城,是为了与他分开各自承担责任的吗?
  谢云钰有些气恼,她知道京城危险,柳询要将她送走避难的心思,可自己却是想要留下的啊,柳询凭什么不过问她,就替她私自做了决定!
  谢云钰放下筷子,道:“他们在哪儿,我要去找他。”
  檀香不敢多嘴,恭声道:“女公子还是好好吃面吧,一会儿公子会亲自过来与您细说的。”
  谢云钰郁闷的跺了跺脚,只得坐下,回头大口三两下就将葱花面吃完。
  这个柳询,自己一定要说服他留下自己才行,谢云钰努了努嘴,看着檀香将碗筷收走离开,她的脑中也在不停思考着,该用什么措辞打发了柳询改变主意。
  果然,没一会儿,柳询便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进门,他便道:“檀香应该跟你说了吧,让你跟着去清平庄的事,你快收拾收拾,今晚就出发。”
  谢云钰却丝毫未动,别过脸似乎十分不高兴的模样,这让柳询见了,忙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手道:“怎么了?可是方才一碗面还没吃够,闹脾气了?”
  谢云钰不耐烦的坐直了,面对着柳询,道:“那什么清平庄,我不去。”
  柳询没想过她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拒接,脸上的笑容一僵,道:“乖,别闹了,你也知道现在长安城里什么状况,万一胡元发了疯,不管不顾的让人来杀我,你跟着我只能是受苦受罪,清平庄主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他会替我照顾好你们的。”
  他自以为的替你好,真的是替你好吗?谢云钰只觉心下有些莫名的委屈,她低头闷声道:“我知道,可我宁愿受苦受罪,也好过在那个没有你的地方一个人享受安逸,少卿,我从决定来京城的那一刻,便下了决心,不管你去哪儿,正在经历什么,我都跟着你的,难道我才来不过两日,你就要赶我走吗?”
  柳询纠结道:“可是……”
  谢云钰连忙打断了他,道:“你莫要再说为我好的话,我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真的为我好,我现在就很好啊,能与相爱的人相守,一起面对困境,一切都不算什么。患难与共,这才是我想要的爱情。”
  谢云钰的真心,柳询不是不感动,正因为他太知道她了,才对她的性子无可奈何。听得她搬出了两人的感情说事,他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送走她是为了她的安全,也能让自己毫无后顾之忧的选择与胡元决战,但柳询的心中,对谢云钰还是有些不舍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视之为生命的人,他如何忍心将她送走,只留思念?
  谢云钰见他还在摇摆,沉声道:“少卿,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磨难,都能化险为夷,难道这次还没开始,你就要把我推开吗?”
  柳询心下一动,最终只得妥协道:“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你不愿去,我也不勉强了,不过子致和皇祖母是一定要去的,京城现在不安全,他们两身子已经不好了,我不想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与朝廷中的人残忍对弈。你去和子致道个别吧。”
  柳询总算松口,谢云钰连忙点头,道了声好,然后匆匆的跑出屋子就朝王逊之的那间房走去,连灯笼都不拿了。
  柳询只得跟在她后头,无奈苦笑。
  相较于谢云钰房中昏暗的油灯,王逊之这边,因为要随时观察病人的状态则是灯火通明,谢云钰一来,便见房中只有大夫一人了,她疑惑的寻找惠安的影子,跟在身后的柳询忙道:“想必惠安姑姑是收拾行李去了,毕竟太后也要去,两个都是她最在意的人,还有许多事要打点。”
  谢云钰点点头,柳询又道:“趁此机会,你与子致说会儿话吧,我与清平兄还有事相商,其他的事一会儿再细说。”
  谢云钰道:“好,你先去忙吧。”
  两人就此分开,谢云钰看着老大夫在给王逊之换药,有些紧张的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叹道:“烧是退下来了,不过还是有待观察,跟你们说了,今晚是关键时刻,病人本就身受重伤不适合长途移动了,你们非要选在此时让他再受颠沛流离之苦,没法,老夫只得去多抓一些止血去伤的药了,唉。”
  大夫说完,也没空跟谢云钰多聊,自顾忙去了。
  谢云钰一阵担忧,看着床上一身雪白绷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王逊之,心疼不已,眼下也没别人,她执起王逊之的手,将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叹道:“子致,你怎么还没好起来,你一向不是不忍我伤心的吗?看着你这样,我如何能开心得起来呢?”
  王逊之还是毫无动静,谢云钰见状,愈发痛心了,她哽咽着道:“咱们认识八年,一起走过了路不止百里,诗词会参加了不下十场,与那些文豪们喝酒作诗起码二十次,一起下河摸鱼,深山弹琴更是不在少数,这都是多么珍贵的回忆啊,世间还有何人,能如你一般在我的生命中参与其中?”
  “你总说,为了我的开心,一切都值,因为我一句话,你就能抛下一切与我一同去兴和镇,如今又亲自送我来京城,风风雨雨咱们都一起走过来了,我从未想过你会离开,你怎忍心以后的路我少了你的陪伴呢?”
  “从前我是不知你的心意,才一心享受着你的付出,如今我知道了,你却不再给我机会回报了,我心里一直有一句话想跟你说,当初在兴和镇,没有少卿,我确实是对你心动过,可你一直表现得很淡定,让我误以为你我之间,或许只有朋友之谊,子致,若你早早与我表明真心,或许咱们的结局会是不一样的吧?”
  谢云钰从未想过自己竟会下意识的说出这件事,说完之后,一时竟有些愣神。
  这是藏在她心底里许久的秘密了,两人从小才名并肩,常常被世人拿来比较,说对对方不好奇那是假的,之后他们相识于一场意外,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对方的身份,终于见到了本尊,自是欣喜的,没想到之后竟然臭味相投,做到肝胆相照的知己地步。
  那时候,有人将他们比作金童玉女,谢云钰也只是笑笑不否认,能得王逊之这样的夫婿,也是不错的吧,特别在兴和镇的那一段时日,她与王逊之虽表现得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冥冥中她真的曾经将王逊之视作另一半,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永远平淡又温馨的进行下去。
  而后,陆陆续续发生了许多事,直到柳询的出现才让她明白,自己于王逊之,是上一世灵魂的另一半,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二人就是镜子里的对方,而柳询对自己,才是真正心动的伴侣,王逊之是年少时的欢喜,柳询则是成熟之后的爱,两者之间不可比拟,也并不矛盾。
  能得这样的友情和爱情,何其有幸。
  明明留住他们之间的情分,是件奢侈的事,可谢云钰为何总想留住王逊之久一点呢,王逊之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这个朋友,何其失职。
  看着王逊之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再不能与自己谈天说地,拌嘴聊天了,谢云钰心痛之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记得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哽咽着,红了眼眶,口中只剩下一句:“子致,你快醒过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谢云钰说完,伏在他的榻前失声痛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王逊之的眼角竟缓缓落下一滴泪来,一下没入了枕头里,如同这暗夜中的某些秘密,从此被掩埋在年轮之中。
  等到她终于平复了情绪,惠安也已经收拾好了,她见谢云钰在此,愣了愣,低头道:“夫子,你来了。”
  谢云钰点点头,心中对惠安满是歉意,她擦了擦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才道:“惠安,我,我想送送子致。你们就要到清平庄了,有句话我想跟你说。”
  惠安道:“你说吧。”


第352章 半张羊皮卷
  “惠安,你是个好姑娘,好姑娘会被上天垂爱的,千万别放弃子致,他值得你去守护,而你,亦是值得他去珍惜。”
  惠安有些错愕,没想到谢云钰会说出让她别放弃的话,王家主当着她两的面直言要给王逊之娶亲,不就是想说,她两都没有资格做王家的媳妇吗?
  而且谢云钰从未在王逊之面前表明过,让自己别放弃他的话,这会儿突然说出口,让惠安意外之余还有些震惊,这就表示,谢云钰和王逊之之间,从此划清界限只是朋友,再无可能了?
  谢云钰看惠安并不回答她,疑惑道:“怎么了?”
  惠安的心下随即涌起一股巨大的欣喜,若是谢云钰主动退出,那她最大的敌手就不存在了,她忙道:“没什么,谢谢夫子的祝福。我若能得子致垂青,一定会与他好好的!”
  谢云钰欣慰的笑了笑,道:“好,子致便交给你了。”
  惠安郑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清平庄的话,就见柳询带这一个模样俊朗的年轻男子前来,见他们二人在叙话,男子微笑着道:“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女傅谢夫子了吧?”
  谢云钰窘了窘,能得陌生男子如此盛誉,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她忙行了礼道:“清平庄主谬赞了。”
  周清平哈哈大笑,道:“谢夫子果然聪慧,一眼便猜出了我的身份,少卿。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在京城不能应付,现在有谢夫子相助,我也放心大半了。”
  柳询笑了笑,看着谢云钰道:“清平兄放心,我与夫子必定能冲出困境,凯旋而归,皇祖母和惠安姑姑,便劳烦你多照料了。”
  周清平忙拱手道:“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能将惠安和太后相托,相当于送上身家性命,若不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旁人势必做不到这一步,谢云钰又看了周清平一眼,见他清风霁月,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难怪能入得柳询的眼。
  柳询看向她们,道:“怎么样,可收拾好了?”
  惠安一拍脑门,懊恼道:“关顾着说话,倒是把正事给忘了,母后现下还未睡,她说她还想跟夫子说两句话,让我们等一等。”
  谢云钰有些意外道:“你说太后临走前想见的是我,而不是少卿?”
  惠安点头,道:“是的,夫子快去吧。”
  柳询也道:“皇祖母想见你,莫约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你去吧,没准以后,咱们都得仰仗你了。”
  谢云钰未多想柳询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脚步未顿的朝太后那间房走去。
  到了太后房中,谢云钰见太后倚在床榻上,手中拿着一卷羊皮卷类的东西,愣愣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谢云钰忙行礼道:“钰儿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听到动静,连忙回神,道:“钰儿来了,快过来。”
  谢云钰忙靠近了太后,太后拉着她的手亲昵道:“在外头你就莫要再叫我太后娘娘了,我喜欢你跟少卿一般,叫我祖母。咱们之间,同平常百姓家一般,做个和睦的祖孙便好了。”
  叫太后祖母,这当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谢云钰有些微微羞涩,却还是小声道:“祖母。”
  太后听了,十分高兴,拍着谢云钰的手道:“欸,临走前能听到你这一声祖母,我就是明日死了也值了。”
  谢云钰忙道:“祖母不许乱说,您一定长命富贵,日后还会有好多皇孙叫您祖母,还有小娃儿们叫你太奶奶呢。”
  说到小娃儿叫太奶奶,谢云钰面色一窘,太后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还得留着命做这个太奶奶,那你和少卿可得抓紧了。”
  谢云钰脸一热,娇嗔道:“祖母就莫要打趣我了。”
  太后笑了笑,道:“小姑娘,就是容易羞涩,早晚有这么一日不是?少卿说要送我们去清平庄,我虽不知那是个什么的地方,但也知道他的心思,京城这儿的事有他在,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想必你一定是想留在他身边的吧,钰儿,能得你对少卿如此倾心相待,皇祖母十分高兴,这半块羊皮卷,就当皇祖母送给你这孙媳妇的礼物了。”
  谢云钰接过她手中的羊皮卷,不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可看太后如此珍视,想必一定有重要意义吧,她忙将东西收入袖中,细细放好,道:“多谢祖母。”
  太后十分欣慰,道:“少卿从前吃了不少苦,性子可能有些孤僻,他身上又有那病症,当初勖王妃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造成了他有些郁结,你多担待些。”
  谢云钰忙道:“祖母别这么说,少卿他,他很好。”
  太后道:“皇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眼下京城风起云涌,要突出重围势必困难重重,但只要你们二人相爱,便没什么可以阻挡,要切记,无论什么时刻二人携手并进,相信对方,你们一定能修成正果,得偿所愿的。”
  瞧着太后这模样,倒像是他们永远不能再见了似的,谢云钰知道这是一个老人背井离乡之前,对晚辈的牵挂,心下感动之余她连忙点头道:“我知道,皇祖母放心吧。”
  太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欣慰道:“你是个聪慧的,倒是祖母操心过头了,去吧,少卿一定在外头等着你。”
  眼见时辰确实不早了,晚上还得赶路呢,谢云钰起身道:“那祖母,钰儿告退了,等京城的事一过,钰儿便亲自到清平庄去接您回来。”
  太后道:“好,还有一事,钰儿你记住,若非必要,千万莫要让人知道这个羊皮卷在你身上,否则将会惹来大麻烦。”
  谢云钰不知叶家的事,点头应下后转身离开。
  将子致和太后安置到柔软的马车里,惠安起身与他们告了别,谢云钰和柳询站在夜色中目送他们远去,顿时一阵伤感。
  “都走了,日后就剩我们二人了。”谢云钰有些失落道。
  柳询将手探入她的广袖中,与她十指相扣,道:“莫怕,你还有我。”
  谢云钰笑了笑,心也随之变得柔软,她默默念道:“不错,我还有你,日后你便是我的全世界了。”
  柳询似有感应,侧头看着她道:“怕吗?明日,也许京城就该变天了。”
  谢云钰摇头,道:“不怕,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不过几个字,柳询却感动无比,此生能得心爱之人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夫复何求?他将谢云钰揽入怀中,二人在这静谧的夜晚互相依偎,享受这最后安逸的时光。
  翌日,一声像是来自天际的马啸,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凤阳宫的人与西域圣教和张渊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一大早,刘桥便急急地朝柳询的房门走去,在他房前着急的敲了敲门道:“公子,你起了吗?大事不好了。”
  里头传来柳询利落的声音,道:“怎么了?”随之,房门被打开来,露出柳询清淡的脸色,可见他整个人,都处在随时准备应对变故的戒备里。
  刘桥沉声道:“红樱传来消息,说张渊已经发现了公子在清风苑中,正准备带着一堆人亲自来捉拿公子呢,现下已经在路上了。”
  柳询眯了眯眼,道:“他想以什么罪名抓我?”
  刘桥着急道:“就是之前谢云芮的事,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想来抓你就是了,而且今早派出的还是朝廷的御林军,阵仗颇大,你赶紧准备一番,逃吧!”
  “逃?我为何要逃?”柳询咬着银牙,一点儿也不惧,反而对刘桥道:“一切照旧,你也别忙活了,夫子还未起身,你去准备点早膳吧,一会儿她醒了也该饿了。”
  刘桥一急,跺脚道:“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心里只有夫子。还是赶紧想法子怎么应对吧,那张渊与正面杠上,是好打发的吗?”
  柳询看了他一眼,道:“让你去你便去,怎么,质疑我这主子的话了?”
  柳询难得威严的对自己这么说话,刘桥心下着急,但见他十分淡然的模样,也不好过多催促,只得转身不甘的往厨房走去。
  谢云钰与柳询住得近,她向来睡眠清浅,一下就被惊醒了,刘桥刚走,谢云钰便从房内探出头来,道:“怎么了,瞧刘总管这不甘不愿的模样,可是出什么事了?”
  柳询道:“没什么,张渊要来了,刘桥这是自己吓自己,着急上火呢,天色还早,你若是困倦,便多睡一会儿吧,我有法子应付。”
  张渊要来了,谢云钰哪还睡得着,自从上次坠崖前,她看到张渊的面具,那个脸便一直浮现在她的噩梦中,现下柳询要和这个恶魔正式对上了,她虽不像刘桥反应那么大,但也是心跳漏了两拍,不敢再耽搁。
  谢云钰绷紧了神经戒备的看了一眼门外,道:“你,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我来对付他。”
  柳询被她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道:“夫子这是作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吗?放心吧,张渊这么大张旗鼓的来,不过是为了耀武扬威而已,不会做什么的,你们都太紧张了。眼下他们已经得到了太后宣藩王进京的诏书,就算想做什么也不会在明面上给人留把柄,你只管安心便是。”


第353章 耀武扬威
  “是这样吗?”谢云钰这才稍稍安下心来,道:“那也不行,我陪你一块出去。”
  柳询耸耸肩,道:“可以,不过,你确定你要穿成这样去会客?”
  谢云钰疑惑间,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担忧外头的情况,起来得匆忙,根本没换衣裳,如今天气又热,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在身上,纱衣清爽,却也遮不了多少地方,里头若隐若现的起伏都被柳询看到了。
  谢云钰“啊!”的尖叫了一声,急忙忙跑回屋子里关了门去,连鞋掉了都不敢停下去捡,实在是丢脸,太丢脸了!
  柳询见状,轻笑一声,连要面对张渊的紧张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一刻钟后,谢云钰才扭扭捏捏的出来,这么热的天,除了里头一身寻常白衣外,她竟穿了一件领子很高的对襟褙子,满脸通红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柳询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强忍着笑意道:“你这样,呃,不热吗?”
  谢云钰一听这话,又气又恼道:“用不着你操心。”说罢,白了柳询一眼,自顾坐到了一旁不再理会他。
  柳询受了冷眼,忙讨好似的将刘桥方才拿来的早膳端至她面前,眸光熠熠道:“好了,没看见多少,真的,我发誓。”
  不说这话还好,这一说,谢云钰的脸瞬间像火烧云似的红了个透,她噘着嘴不敢去看柳询,心中暗自咒骂着柳询这个登徒子,没发现他的脸皮竟然可以这么厚,什么话都敢将,可恨自己怎么也成了惠安似的,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柳询见她真生气了,只得好言相劝,一来二去的,两人打闹一番,倒是别有情趣,这么一来,等到张渊带着人直接闯入清风苑了,他们才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来。
  张渊看着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两人,面色一抽,冷哼道:“不愧是凤阳王,真能坐怀不乱啊,明知本座不怀好意而来,不躲便罢了,还有心思打情骂俏,想必你是觉得,这京城,还是你柳家的天下吗?”
  柳询见谢云钰神色有些紧张,忙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回去坐好语态轻松道:“京城变天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我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何要躲着?倒是张教主你,听闻你在皇宫中来去自如的走来走去,你一个江湖人,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似乎是“名不正言不顺”几个大字刺激到了他,张渊皱眉不屑道:“那又如何?好歹我能出入皇宫,也算是一种本事,不像你,总比我名正言顺了吧?明明是皇家人,还不是得躲在这个旮旯里苟且偷生。”
  柳询并不在意张渊的嗤笑,反而意味深长道:“张教主说笑了,我何曾躲过?这是皇上亲赏的院子,我不住这儿,你觉得我该住哪里去呢?”
  张渊冷哼,道:“强词夺理。”
  柳询并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还笑了笑,轻松道:“我在自家挺好的,就不劳您操心了,倒是张教主你,作为胡元的狗,也有不少时日了吧,不知以胡元那臭气熏天的性子,你猜猜自家最后的结局,会是为他人作嫁呢,还是被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张渊一噎,皮笑肉不笑道:“凤阳王多虑了。胡元不会那么对我的。”
  柳询听了这话,却摇摇头道:“不不不,他会的,作为我曾经的手下,我好心多提点你一句,胡元此人不可为伍,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哦!”
  张渊哼道:“这就用不着凤阳王费心了,我与谁为伍,最终结局如何,那也是我的选择,倒是凤阳王你,真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该到我们的阵营来了,毕竟你也见到了,如今你们柳家大势已去,若你乖乖交出凤阳王之位,投靠于我,没准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保你长久的做个富贵闲人。”
  柳询道:“所以,你今日是来当说客的咯?”
  张渊双手交叠着,轻松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好歹你也成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凤阳王,若是想投诚,这个薄面我还是要给的。”
  这个张渊,倒是自信得很,难道他以为这么说,柳询就会妥协吗?他怕是在宫里过了几天得意日子,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开始耀武扬威了吧,也不想想,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们对自己的脾性都再熟悉不过了,柳询根本不是那种人。
  柳询冷冷一笑,盯着张渊道:“可惜啊,你这好算盘注定要落空了,我柳询再不济,好歹也姓柳,柳家人的骨头都是硬的,做不出来张教主这等卑躬屈膝,出卖尊严的事。”
  这是再说胡元软骨头?谢云钰见柳询毒舌起来,竟也如此不客气,不过三两句话,就让张渊变了脸色,心中忍不住暗暗称快,她捂嘴轻笑,在张渊看不见的地方,朝柳询竖起了大拇指。
  柳询报之以一笑,神色淡然。
  张渊听得这话,忍不住的恼羞成怒,他一下站起来,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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