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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青梅变凤凰[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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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这或许可以说是她没什么见识,但是同样也表明了,她没有故意攀扯关系的意思。至于秦嘉茗,那就更无辜了——才一岁多一点的孩子,被生母教着讨好大人就已经够可怜的了,那些再深一层的事,就更不会和他扯上关系了。
茴娘还是比较愿意相信,自己才刚一岁多的幼弟,是一个纯洁可爱的好孩子的。
如果没有芝娘的那句话,茴娘大可以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她也不愿意记得,也不愿意看清——虽然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生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现在不行了,母亲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为白氏唯一的血缘后代,她怎么能够允许芝娘这样、完完全全地否认自己母亲的存在?
茴娘眉头一竖,正准备开口争辩,魏氏却恰在此时,抢在她前面开了口,“芝娘!”她先瞄了一眼老太太和秦孟远沉下来的脸色,瞪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厉声轻喝,“大人说话的时候,哪有你插嘴的份?我看是该好好学学规矩了,明天就不要去上学了,去擦擦祠堂里的牌位,尤其是……”她笑着盯了茴娘一眼,“你白氏母亲的那块!”
唉,虽说自己进京的时候提前了,带出的引子也不一样,但是这出戏,魏氏到底还是做出来了。
不过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出于父亲对母亲的认同,或者说……这就够了。
虽然她现在还什么都不能做,但是起码能让自己变得聪明一些,起码……能守住自己的本心!
“好啦。”见魏氏开口就说罚,秦孟远反而缓和了脸色捡了好人来做,“女儿年纪还小,家里的事知道得不清楚也是有的,好好说给她听就是了。”他看着一众儿女,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等清明的时候,让孩子们都去祠堂里祭拜一下白氏,算是他们的母亲呢,享一份香火也是应当的。茴娘,你看如何?”
夫妻两个一搭一唱地演完了一出大戏,结尾又着落在了茴娘身上。茴娘抬眼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秦孟远和魏氏,咬了咬唇,到底还是选择了配合着他们演完——不然这出恶心的戏目还不知道要演几遍。
她起身,谦恭地拜倒在地,“全依父亲所言。”
第25章
经过了那出假得不能再假的戏; 晚饭的时候大家就都不是很有吃饭的兴致——别人茴娘不知道; 但是她自己真的是被恶心地提不起胃口。
吃过饭,大队人马都离开了老太太的院子,茴娘是紫苏亲自送回东厢房的; 一出堂屋; 就能看到东厢房里透出的烛火。
紫苏刚把茴娘送到东厢房门口,半夏就打着帘子迎了出来,“姑娘回来了。”又笑着对紫苏道:“多谢紫苏姐姐送我们姑娘回来。”言语间已经换了称呼,很以自己是茴娘的丫鬟自居了。
“份内的。”紫苏客气地点点头; 又拒绝了茴娘让她进屋喝茶的邀请,“老太太那边事情也多,我还要过去照应。改日得了闲再来叨扰二姑娘吧。”虽然带着一分隐然的傲意; 但是紫苏的应对,也算可圈可点。
茴娘带着半夏进了东厢房,屋里成套的桌椅箱笼已经都布置好了,甚至博古架上还摆了些瓶瓶罐罐; 应该也是今天才搬过来的。对于屋内布置的好坏; 茴娘不置可否,她径直进了北边的里间——那是她的卧房。
卧房当中摆着一张梅花桌; 比老太太屋里西里间的那张尺寸稍微小一些。茴娘在坐在桌边,看向半夏,“今天辛苦半夏姐姐了。”她记得半夏比她略大几岁,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半夏一愣,低了低头;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一来一回之后,似乎主仆两个都有些无话可说。半夏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姑娘,邹管家的女儿正在耳房里等着呢,奴婢带她进来给姑娘看看?”
“好。”茴娘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上一世并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邹管家的女儿,她也有几分好奇。
半夏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就带了个娇俏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姑娘,这就是邹管家的女儿,名叫……”她稍微拖长了声音看向小姑娘。
“回姑娘话,奴婢名叫大春。”人很爽利,名字却有些俗了。
茴娘正犹豫,半夏走到她身边轻声提醒,“府里丫鬟都取的是草药名呢。”
这话顿时提醒了茴娘,西北多产药材,秦家村里也有不少人家做的是药材生意,对于药材,茴娘自然不陌生。她看大春穿着一件黄色裙子,名字里又有“春”字……“府里可有人名叫‘连翘’的?”她问半夏。
半夏偏着头想了想,笃定地回答:“府里没有叫连翘的。”
茴娘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大春,“以后你就叫连翘吧——原来的名字也不是不好,只不过和府里别的人都不一样。我初来乍到的,也不敢冒然就改了规矩。”
邹管家的女儿,又在当差前学了几个月,自然知道府里的规矩,她连忙跪下,“谢姑娘赐名。”
定下了新名字,大春——现在改叫连翘了——就是茴娘房里的另一个丫鬟了。半夏又带她出去,让她去院子里叫两个小丫鬟一起去厨房提热水。茴娘现在房里的编制只有两个大丫鬟,小丫鬟还没有配齐,只能先混着用老太太院子里的小丫鬟做些杂活。
连翘答应着去了,半夏转身进来,问茴娘,“姑娘,热水还要等一会子才能提来,您要不先看看书?或是做做针线?”半夏的这两条建议都是出于好心,一来是怕茴娘在屋里干等无聊,二来也是因为这两件事,全都是老太太眼中大家闺秀应当勤修不缀的“正经事”。
绣花自然不必说了,在老太太看来,教会孙女们读书也是很重要的——倒是不妄想着家里出个才女,但是老太太自认他们这一房诗书传家,教出来的女儿也不能失了风雅。
所以,芙娘在老太太房里总是捧着本诗集在看。可事实上,前后两世,茴娘都没见自己这位长姐做过一句诗。
“半夏。”不待茴娘回答,厢房门口又传来了紫苏的声音,茴娘轻轻点了点头,半夏忙扭身出了里间。茴娘坐在里间,隔着门洞只能看到半夏的背影,但是外面两人的对话却隐隐传到她的耳中。
“半夏,老太太让我给二姑娘送些钱来。”半夏听了,就领着紫苏进了里间,紫苏怀里抱着个木匣子,木料不错,还雕着花草虫鸣的纹样,“二姑娘,这个月的月例已经发过了,这些钱是老太太让我单独给您送来的零花钱,等下个月,就可以和别的姑娘们一起领月例银子了。”
茴娘笑着一摆手,让半夏接过匣子放到一边,眼尾的余光半点都不去瞄向那个匣子,只微笑着看向紫苏,“劳烦紫苏姐姐替我谢过祖母。”
两人又笑着客套寒暄了几句,半夏亲自把紫苏送出了东厢房。过了片刻半夏又进来,茴娘笑着招呼她,“把那匣子打开看看。”茴娘在老家的时候,秦孟章家里的孩子都是没有零花钱的——村子里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若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可以和邹氏说了,让邹氏托人买过来。只偶尔大表哥秦嘉琋跟着村子里的长辈去县城里的时候,邹氏会给他些钱,却也不多。他们兄妹几个,都没有私房钱的说法。
当然,上一世茴娘在秦家也领过月例银子,但是毕竟重生之后也已经过去了几年,能再次领到私房钱,她还是有些小兴奋的。
“打开看看呀。”她笑着催促,倒显得没有白天那样拘谨了。
半夏也放松下来,主仆两个围到木匣子周围,半夏打开匣盖,里面放着八个碎银锭子,每个都差不多大小,半夏拿起一个掂了掂,约莫有一两左右。除了碎银锭子,还另有两大贯铜钱,可以用来做赏钱,分给那些帮忙做事的小丫鬟。八个银锭子加两贯钱,总共约值十两银子。
茴娘隐约记得,上一世在秦家的时候,她每个月有四两银子的月例——整个尚书府的姑娘里,只有她和芝娘能领到四两银子的月例,其余几位庶出的姑娘都只有三两。当然,两位少爷即便是庶出,领到的钱也比她们要多多了。
当然,对于芙娘和芝娘来说,每个月还能从老太太或魏氏那里领到一些额外的补贴,在茴娘进京之后,因为养在老太太的院子里,老太太每个月也会多补贴给她一两银子,逢年过节或是遇到老太太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另有大手笔的赏赐。不过,一般来说,当时茴娘每个月总共能领到五两银子的月钱。
而现在,老太太第一次出手给钱,相当于直接给了她两个月的月钱,谈不上大方,却也并不小气。
毕竟对于现在的茴娘来说,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把匣子放起来吧。”她笑着和半夏道:“拿出些钱放在好拿的地方,剩下的都给你管着。”茴娘自忖除了散赏钱之外,自己平时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再说把钱交给半夏管着,她也放心。
不一时连翘带着小丫鬟提了热水进来,半夏笑着给了赏钱,和连翘两个人服侍茴娘洗漱。晚上半夏守夜,东厢房的里间没有垒炕,茴娘睡在床上,半夏就只能打地铺。
“这样会冷吧。”茴娘看着有些不忍,但是下人又不好和主子睡在一张床上。连翘适时插话,“我看那边屋里有张小榻,半夏姐或许能睡在那上面。”
茴娘想了想,上一世她住东偏院,卧房里就有一张小榻,半夏在那张榻上陪了她好几年。想到旧事,她的眉眼就染上了些唏嘘,却也默许了连翘的提议,“把那张榻搬进来吧,你们两个搬不动就叫两个小丫鬟进来帮忙。”
另一边屋里的那张小榻,之前茴娘进来的时候也扫了一眼,虽说不大,但是也不是两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能轻易搬得动的。最后,连翘叫了刚刚跟她一起去厨房提水的小丫鬟进来帮忙搭手,一起把那张小榻搬到了茴娘的卧房,放到窗根下面。
那两个小丫鬟刚刚就各得了不少赏钱,现在又得了一笔,一晚上总共也得了一百多钱,具都笑得眉开眼弯,口中吉利话不断。
待收拾好了,连翘也自去耳房里歇了,屋里只剩茴娘和半夏,一主一仆都是新换了睡觉的环境,有些睡不着。
茴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酝酿睡意,半夏听着她翻身的声音总以为她有事要做,时不时关心地问她:“姑娘可要喝水?”“姑娘可要用恭桶?”
酝酿了半天也并不成功,茴娘索性主动找半夏聊天,“祖母说,让我明日和姐妹们一起去上学,半夏,你给我说说家里学堂的事吧?”
“好啊。”半夏笑着应了,轻轻开口:“姑娘们上学的院子在六姨娘的院子后面,从老太太院子的后门过去,只有一小段路。一共两位女先生,一位教读书写字,一位教绣花。两位先生平时都住在那院子里,院子挨着府墙,出去有个小角门,是专门方便两位先生出入的。听大姑娘说,两位先生都很和气,不会为难人,姑娘大可放心……”
在半夏的徐徐讲述中,茴娘打了个小哈欠,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第26章
第二天一早去老太太房里用过早饭; 又应付过请安之后; 老太太院子里的管事娘子亲自招呼几位姑娘去学堂里上学。
秦孟远这一房虽然近些年发达了,但是在教育子女上,却还秉承了西北老家的一些习惯; 例如姑娘们去上学是不允许带身边丫鬟的——就好像崇实书院里的学生都不许带书僮一样——这么多年; 也只有王彦这一个例外。
一想到王彦,茴娘不禁有些走神。自那年王彦回了京城,这些年就一直都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这次进京; 在街上听到些皇家的事,也大多都是关于皇长子和三皇子的。或许也是因为他还太年轻,没有封王成亲; 自然少受了许多关注。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茴娘不禁怔了一下。要说她和王彦,在书院中除了那一、两次交锋之外,之后也关系平平; 在书院内都很少说话; 自己怎么忽然关心起他来了?
就算他过得再不好,恐怕都比现在的自己自在!
秦家的姑娘们上午在学堂的东厢房内读书写字; 教读书的章娘子让大家一边听她念书一边抄写,茴娘虽是第一天来上课,但是章娘子布置下来的功课也并无二致。今天章娘子给大家念《女论语》,茴娘就一边走神,一边抄写《女论语》; 不知不觉,写出了一手她近几年在书院里常写的柳体字。
章娘子一边捧着书念,一边不时在姑娘中间踱步穿梭,待走到茴娘身旁,看着她写出的一纸字,不觉吃了一惊。“笔画细劲,棱角峻厉,你习的是柳公权的字?”
茴娘这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抄写好的几张纸,也不禁有些头疼。现如今的大家闺秀,大多学写的都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她上一世就写得很好,原本也不欲标新立异,想着上一世的老底子也没有落下,写出来和姐妹们差不多就是了。
没想到这几年在书院里写柳体字写惯了,刚才又一走神,随手就写了出来。
“在老家的时候都是拿孟章堂叔的字做样子,孟章堂叔善写柳体字。”她恭敬地回答。
章娘子点了点头,显然也知道秦孟章的事。“不过。”她沉吟片刻,还是出言建议,“如今姑娘们都讲究写一手簪花小楷,二姑娘最好也练起来。”
茴娘笑着点头,“多谢先生提醒。”
章娘子走回自己的书案前,继续念起了《女论语》。等到临近下学,她才叫住茴娘,自己径自回了内室。不一时出来,手中正拿着一本卫夫人的字帖。她把字帖递到茴娘手中,“明天开始,你就临这本字帖吧。”
接过那本字帖,茴娘不禁有些感动。她微低下头,“多谢先生。”
她把字帖放到自己的书桌上,又整理了一下桌面,才转身出了姑娘们念书习字用的东厢房。东厢房外,芙娘正坐在回廊边的椅子上,和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小丫鬟说笑。等茴娘出来,她也就停下了话头起身,“二妹,咱们一起回去吧。”
两个人都住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一道回去也更好看些。茴娘看了看芙娘,没有细琢磨她的心思,主动上前牵住芙娘的手,甜笑道:“多谢大姐在这里等我。”一个上午,她好像光和人道谢了。
“应该的。”芙娘和茴娘手牵着手出了学堂大门。
“刚刚先生把你单独留下,和你说了什么?”姐妹两个手牵着手走了一段路,芙娘才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这个问题。
茴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回答:“先生借给了我一本字帖,让我学着写簪花小楷。”茴娘老老实实地和盘托出,无论芙娘问她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在这件事上她都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哦。”芙娘好似终于放下心来地吁了一口气,随即又发现自己似乎做得太明显了,遮掩一般地一指边上的一座院子,“这就是六姨娘和二弟住的院子……”
***
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绣花,茴娘既有上辈子的老底子,重生之后也时常练习,不敢懈怠。所以两样功课都上手得很快,得了教念书的章娘子和教绣花的罗娘子好几句夸奖。虽说也并不是不知道韬光养晦或许更好——但是很多东西,她也没有那番耐性再重学一遍了。
好在她在刺绣一道上天分原本就不太好,在姐妹中年纪又偏大,做得比几位妹妹稍好些似乎也理所应当——更何况,秦家姐妹中最有刺绣天赋的人是五妹茵娘,随手绣在帕子上的小猫、小鸟都能活灵活现,茴娘自认自己的刺绣水平拍马都赶不上今年才刚九岁的茵娘。有茵娘在,她在刺绣上的“好”也就没那么明显了,可以放心地显露出自己在书法上的天赋。
当然,对于家中姐妹们的特长和天赋水平,茴娘早就心中有数。除了五妹茵娘堪称刺绣一道上的天才之外,大姐芙娘深得“中庸”这两个字的精髓,哪样都平平,但是勤能补拙,也从不落人后。四妹芝娘身为嫡女,天生娇惯自傲,却也有自傲的资本——她念书和刺绣都学得一般,但是却弹得一手好古琴,甚至在整个四九城里都很有名,很受她外祖母大长公主的喜爱。无论她的古琴弹得是不是真的那样好——茴娘自认是不懂琴的也听不出好坏来——但是至少大长公主还是很愿意为了自己的亲外孙女传播才名的。
而家里唯一有些木讷的姐妹,只有三妹苓娘,她真的是哪样都学得一般,不过因为是庶女,无论是秦孟远还是魏氏,都不太重视她,又很会讨好芝娘,所以一向也没有因为没有所长而受过训斥。
姑娘们不需要考科举,功课稀松些也无妨,因此学堂的课每上五天就会有一天休息。这日又轮到了休息的日子,早上魏氏那边有事,在姑娘们过来请安之前匆匆在老太太屋里打了一晃,就赶着回正院处理事情去了。
茴娘跟着姐妹们在老太太屋里陪着祖母说了会话,老太太就道:“今天你们不用上学,也去给你们母亲请个安吧。”
老太太都发了话,大家只好带上外面的丫鬟、婆子们,在芙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步行去了正院。
这还是这一世茴娘进京之后第一次到正院来,五正四耳的大院子,檐角斜飞,层层叠叠,很是气派。两边的厢房也更大些,回廊里还挂着金丝鸟笼,几只小鹊正在里面欢跳。主屋外,两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小丫鬟正在台阶上坐着,远远见姑娘们来了,忙挑起堂屋的门帘子,“姑娘们过来了。”
魏氏正在屋里和家里的管事娘子说话,一脸的严肃。好在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见女儿们进来,她又紧着吩咐了一句:“你们可记住了,那几样东西是一点都不能错的,若是错了,我只让你们管事的领罚。”随即换上一脸的慈爱,让女儿们坐在椅子上,又摆手让管事娘子出去。
“娘!”最得宠的自然是芝娘,她一进来就凑到魏氏身边,依偎到母亲怀里。
魏氏满脸疼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脑门,搂着芝娘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又关心剩下的几个女儿,先问芙娘早上吃了什么早饭,紧接着问茴娘早上有没有临帖写字,又问苓娘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最后问茵娘绣了什么新花样没有。可以说几个名义上的女儿一个都没落下,全部都关心到了。
对于应付老太太——毕竟是亲祖母,茴娘尚有几分耐性,但是应付魏氏,她就没什么兴趣了——可是,现在秦府内宅是魏氏做主,在另外寻到好出路之前,自己还要在她手下讨几年生活……想到这里,茴娘就重新打点起笑脸,甚至比芙娘、茵娘脸上的表情还要更自然些。
母女几人闲聊了一会儿,魏氏身边的大丫鬟杜仲亲自端了茶来,还有新下来的杏子、李子,另有几样小点心。“你们尝尝。”魏氏笑着道:“都是今天早上管事们刚送来的,等下才能送到你们各自的屋里。”
这是在明晃晃地在摆当家主母的款了。芙娘和茴娘神色不动,动作也不疾不徐,苓娘却迫不及待地就拿起了一个李子咬了一口,“唔,真甜!”
“苓娘爱吃,就多分你些。”见有人捧场,魏氏脸上笑意更浓。
“多谢母亲。”苓娘确实很上道,茴娘见了也不由得心下佩服。
魏氏看了看剩下几个女儿,就把这一章揭过去了,新起了话题,“再过十几日,就是你们外祖母的生日……”刚起了个开头,堂屋里就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魏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杜松很快撩开西次间门口的珠帘,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被打断了话头,魏氏很有些不悦。
“太太。”杜松福了福身子,“是淮王殿下来了,见老爷不在,已经一路走过来了。”
“恒儿来了?”魏氏一怔,扭头扫了一眼身后,透过玻璃窗,她隐约看到回廊上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的身影。她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几个女儿,芙娘、茵娘都低下了头,茴娘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苓娘眼中露出些许渴望,而亲女儿芝娘,她一撇嘴,却做出了刁蛮任性的表情。
“快让恒儿进来,重新上些果子、点心和好茶来。”她又将目光投落到女儿们身上,“你们先进里间去回避一下吧。”
第27章
说是让女儿们都进西里间回避; 但是真正起身避到西里间内的; 却只有芙娘、茴娘、苓娘、和茵娘四人,芝娘还一脸娇宠地坐在魏氏身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魏氏嗔怪地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也就由她去了。
茴娘反倒有些吃惊:当朝在男女大防上管得不严; 但是书香门第、官宦人家却随了前朝的规矩,格外讲究这些。所以当王彦住到表舅家之后,表舅母就不让表妹珊娘出内院了。而秦孟远身为工部尚书,秦家在京城理应更讲究这些才对——若是事出突然也就罢了; 现在却是摆明了有意要让芝娘和淮王见面——芝娘就算年纪还小,过了年也算十二岁了,虽说她和淮王是两姨表兄妹……
不只……原来……
茴娘忽又想到上辈子临死前浑浑噩噩中听到的那几句话; 说话的是丈夫陈轲身边的心腹小厮,“五少奶奶,您就安心地去吧,淮王殿下的太子之位已经十拿九稳; 咱家表姑娘……哦; 就是您的四妹,下个月就要嫁给淮王殿下做继妃了。这亲上加亲; 咱们家是太子和太子妃的两重亲戚,五少爷自然有更好的姻缘在后面等着呢……”
上一世出嫁之后,她就和娘家很少联系,但是也知道四妹直到十七岁都还没有定亲,却是到临死; 才知道原来芝娘早就看准了淮王。现在看来,这却是两家之间早就有的默契了。只可惜了曹照婷……
就在她东想西想的时候,淮王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几位姑娘避在里间,也能清楚地听到他像魏氏请安的声音,“外甥王恒给姨妈请安。”声音温润朗朗,茴娘眼风一扫,就瞥见除自己之外的其余三个姐妹同时羞红了一张俏脸。
淮王——也就是三皇子王靳衡——小名一个“恒”字,平日总以小名自称。
魏氏笑着道:“快坐吧,也喝一杯姨妈这里的好茶。”
其实依照茴娘在前世偶然听闻的某些风言风语来看,无论是魏氏和三皇子王恒之间的姨甥关系,还是王恒和芝娘之间的表兄妹关系,在血缘上都有颇多可异议之处。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王恒的生母贵妃,只是大长公主驸马身边一位小妾的孩子,但是魏氏——这也是京城里公开的秘密了——她却并非大长公主驸马魏衍的亲生女儿。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就在魏氏出生的前两、三年,大长公主和驸马就已经分府而居了,一个在靖国公府自己的院子内小妾环绕,自诩风流,另一个在靖国公府隔壁的公主府内蓄养面首,甚至京城里的那些老牌权贵家里,连当时最受大长公主宠爱的那位面首的姓名身份都清楚得很,据见多的人说,魏氏长大后的长相,也和那位面首更为相似。
顺着这条脉络猜测下去,三皇子王恒,甚至他的生母贵妃,和魏氏都没有什么真正的血缘关系。
但是,因为魏氏从小就格外受到大长公主的宠爱,贵妃小时候也格外喜欢巴结这位身份尊贵的妹妹——就好似苓娘巴结芝娘一般。后来,在长公主的成全下,贵妃被送进了当时的宣王府里做侧妃。再后来,机缘巧合,宣王登上了九五之位,当年的小庶女也一跃成为了后宫内地位仅在皇后之下的贵妃,可谓飞上枝头,魏氏原本就和这位姐姐亲善,之后更是着意修好关系,这么多年,姐妹间难得的没有产生过什么龃龉。
而三皇子王恒对这位姨妈,也颇为尊敬。
“表妹,见我进来,你怎么也不说话呀?”给姨妈请过安之后,王恒又主动和芝娘搭话。
不想芝娘却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传到西里间都没能减弱下去,“自表哥娶了表嫂之后,也有一个月没过来了,恐怕早就想不起什么‘表妹’了吧?我才不要和你说话!”
芝娘年纪不大,这话说得却酸意十足,而且……在茴娘听起来,着实有些不知羞耻了。如果这屋里只有姨甥、表兄妹三人也就罢了,这还有另外四个“外人”在西里间坐着呢,中间只隔了一道木制格栅,想装着没听到都不容易。
果然,只听魏氏重重地咳了一声,“芝娘,怎么能这么和表哥说话?”
不想王恒却很为芝娘对自己的含酸带嗔自得,他笑嘻嘻地护着芝娘,“姨妈,无妨,表妹年纪还小,就要有话直说才好。”他又盯向芝娘,“表妹莫气,这许多日子庶务繁忙,表哥这不特意来赔罪了嘛。”一回头,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百福,还不快把我特意给表妹挑选的礼物给拿进来?”
片刻后,一个宫里的小太监双手护着胸口地小跑了进来,好似胸口处藏着什么宝贝似的。进屋后,他先象征性地朝魏氏和芝娘躬了躬身子,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一点杂毛的京巴来,那狗似乎刚生出来,小小的身子,耷拉着两只耳朵,还不太会叫,张了张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芝娘。
在看到这只白色的小奶狗的瞬间,芝娘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顾不得和表哥置气——原本这气就生得和撒娇似的,刚刚听王恒说他“亲自”、“特意”给自己挑选了礼物,这些气就早飞到五百里地外去了。她快步上前将小奶狗抱到怀里,兴奋得红了脸颊,“表哥,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呀!”
“当然。”芝娘脸上表情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王恒的眼睛,他也颇为得意,起身凑到表妹身边,两人的手臂若有若无地挨在一起,“这是礼部张侍郎家的母狗新产下来的,我让人在他们家门口盯了好几天,又亲自跑过去,从几只小狗里挑了这只没有一点杂毛的——张侍郎还舍不得给呢,说是要拿去哄他才刚三岁的小孙女。”
“那你还是要过来了呀。”芝娘笑得一脸满足,看向王恒的目光里也透着崇拜。
“他家的小孙女怎么能和本王的表妹相比?”
论到淮王调情的本事,正在西里间坐着的茴娘也不得不服气——她上一世是经历过人事的,虽说那段婚后的经历从头到尾都不太愉快,但是成亲之后,没见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再加上陈轲对她很不尊重,很多时候当着她的面跳戏姨娘丫鬟,毫无半点顾忌。她虽然一向秉承着“非礼勿听”的圣人之言行事,但是……有些话也不是念叨着“非礼勿听”就真的听不见了!至少——在她比较来看——这说甜言蜜语的本事,淮王真的是比他的表弟陈轲高明了不少。这不——茴娘又看了身边的几位姐姐妹妹们一眼——她们不是收礼物的人,却好似同时被那份礼物折服了一样,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夹杂着憧憬和羡慕的表情。
当然,茴娘又转念一想,暗暗在心底替自己前世的丈夫辩解了几句:陈轲身为家中幼子,从小就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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