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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青梅变凤凰[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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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当然,茴娘又转念一想,暗暗在心底替自己前世的丈夫辩解了几句:陈轲身为家中幼子,从小就是被溺爱着长大的,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奇怪。事实上,王恒善于说这些话也算是天赋异禀了,以他的出身,平日里着意讨好他的人数不胜数,除了那几位贵人,他哪里需要说好话讨好别人?
  不过,那几位贵人可算得上是全天下最难讨好的几个人了,这样说来,王恒善于甜言蜜语,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
  “表哥,你说这只小狗,可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外间的芝娘,声音里带着些羞赧的喜意,说出来的话也软软的,若不是自己就坐在里间,是万万想不到这句话竟然是从自己四妹口中说出来的。
  “既然送给了你,那你就是它的主人,你想起什么名字都好。”王恒笑嘻嘻地回答。
  芝娘咬着下唇娇俏地睨了王恒一眼,她虽然年纪还小,但是眼神中的情意却好似满得要溢出来了似的,“这只小狗这样白,就像祖母房里的那只白玉如意……不如就叫玉球儿吧,表哥你说好不好?”
  “你喜欢就行了。”王恒的声音里透着笑意,对这个表妹似乎有无尽的耐性。
  “那就叫玉球儿啦!”芝娘欢快地宣布,抱着小狗,时不时抬眼瞄一眼表哥,脸上容光焕发。
  魏氏刚刚看着女儿和外甥交谈,也不出声阻止,眼中光芒连闪,在女儿看向她的时候,又很好的掩藏起来。“都坐下说话吧。”她就像一个慈和的长辈,柔声劝说两位小辈,但是目光却不时瞄向里间。
  如果屋里只有自己和丫鬟们,那当然女儿和外甥怎么说话都不用理论。但是偏偏,西里间还坐着外人呢,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没见识过自己手段的……她唯一眯眼,递了个眼色给站在一边的杜仲,杜仲顿时会意,连忙笑着上去扶住了芝娘的肩膀,半强制地把她拥到魏氏身边。
  芝娘虽有些不悦,但是母亲已经发了话,当着母亲的面……还有表哥的面,也不好大声斥责母亲屋里的大丫鬟:要是表哥见了,误以为她是外面那等悍妇可如何是好呢?
  “娘。”她甜甜地一笑,脸颊上挂着两个浅浅的梨涡,“您看玉球儿,可爱不可爱?”


第28章 
  看着芝娘玩了一会小狗; 魏氏就和王恒说起了正经事。“再过十几日就是你外祖母生日了; 那日你过不过去?”
  魏氏的母亲大长公主同时也是贵妃的嫡母,自然也是王恒的外祖母,外孙去给外祖母贺寿;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正日那天自然要过去。”王恒的视线挪到魏氏身上; 瞬间又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表哥,今年外祖母生日,你送了什么好东西给她老人家?”芝娘也被牵动了注意力,一脸天真无邪地问。
  对着姨妈和表妹; 王恒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意思,大方地就揭了蛊,“前儿京城里来了一队西域商人; 运来了许多好货。有人和我说他们手里有一对昆仑玉雕的寿桃,润泽无暇,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淘换到手,想着到时候送给外祖母; 她老人家必定喜欢。”
  魏氏满意地笑道:“是你有心了。”
  “那西域商队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东西呀?”随着芝娘的问话; 王恒又耐心详细地为表妹介绍起了这个商队的事,“听说他们手里还有一批西洋花露……”
  ***
  西次间里的三人一说就说了足足半个多时辰; 茴娘也在西里间干坐了半个多时辰——这个过程可不是那么愉快的,尤其是周围和她一样枯燥干坐着的三位,可没有半点的不悦。反而都还很享受似的,似乎坐在这里听魏氏、王恒、芝娘三个人聊天——哪怕连王恒的脸都见不到,也有无穷的乐趣。
  茴娘细细回忆了一下; 她上一世怎么没有发现,自家姐妹无论年纪大小,竟然都对王恒有少艾之思?大姐芙娘也就算了,十四、五岁的年纪,也到了情犊初开的年纪了,平日在内院少见潇洒俊朗的少年郎,王恒……确实有引发遐思的资本。但是五妹茵娘——如果她没有记错,今年才刚九岁——十岁还没到呢,理应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怎么也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王恒走了,杜仲才进西里间把几位姑娘都带了出去,芝娘怀里抱着的那只小白狗,自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苓娘一出西里间,就仗着平日和芝娘关系不错,谄笑着凑了上去,“四妹,这只小狗真的好可爱啊!”
  “它叫玉球儿。”芝娘骄傲地道,又大方地把玉球儿往前送了送,允许苓娘摸一摸它的头,“你稍微轻些,别把玉球儿吓着了。”
  平日少言寡语的茵娘也大着胆子挪了过去,她很羡慕自己的亲姐能被允许摸一摸小狗——她也想亲手摸一摸小狗的头,但是却又害怕芝娘。“四姐,能不能给我也摸一下?”她嗫嚅着问。
  “好啊。”芝娘平日里有些看不上这个最小的妹妹,但是今天却很大方——茵娘一手针线活是出了名的好,她已经琢磨着,回来让茵娘给玉球儿做个褥子,肯定比她屋里的丫鬟们做的精致。
  没想到自己也得到了“赦令”,茵娘大着胆子摸了摸小白狗的头,“真软。”她赞叹一声,“去年厨房郭婶子家的那只大黄狗生出来的小狗,摸着也是这样软。”
  这句话说的……茴娘都听出了不妥来。她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刚刚真的是误会茵娘了,自己这位五妹,应当只是格外喜欢小狗而已,对于王恒……应该是没有什么旁的心思。
  表哥送给自己的狗怎么能跟厨房下人家里的土狗相提并论?芝娘脸上霎时就显出一抹不悦,她蓦地收回了胳膊,把玉球儿紧紧护在自己怀里,语气也冷了下来,“这么多人围着,玉球儿该害怕了。”
  魏氏淡淡地瞥了女儿一眼,却没有出声训斥。过了半晌,才打发女儿们离开,“虽说今儿不用上学,但是也不能耽搁了功课。已经在我这里玩了半日,也该回去绣绣花、写写字了。还有,再过十几日就是你们外祖母的生日,你们也要准备些拿得出手的寿礼,最重要的,还是用心……”又把之前未说完的话补充起来。
  明明是静坐了半日……
  不过这话,茴娘现在也没有胆子直接说出口,见魏氏似乎也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就悄悄拉了拉芙娘的衣角,姐妹俩一道出了魏氏的屋子。从魏氏的院子回老太太的院子,无论走前门还是后门都要稍微绕一段路,姐妹两个选了前门走出魏氏的院子,步行穿过尚书府的小花园回去。
  芙娘似乎还沉浸在刚刚对王恒的那一点遐思中,一路上茴娘几次同她搭话,她都爱答不理,几次下来茴娘也不再理她,刚好走到了小花园之中,索性欣赏起了小花园内的景致。
  尚书府的小花园里有一小片桃林——说是桃林,其实就是七、八株桃树簇成的一小片区域,二月底正是桃花将开的季节,褐色的树枝上挂着几朵待放的花苞。姐妹两个刚一走到桃林边上,芙娘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又过了片刻,竟渐渐停下了脚步,只呆愣愣地盯着枝头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姐妹两个结伴走了大半段路,眼看在走一小段就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茴娘不好在这里扔下芙娘自己回去——这做得也太明显了!她勉强按捺下心烦,转头看着芙娘轻声提醒,“大姐,前面就到了呢。”
  不想,芙娘半点都没有动弹的意思,半晌竟幽幽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似胜过万语千言,直晃晃地就透露出了芙娘的心事,茴娘听得分明,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来安慰姐姐。只在心底庆幸:幸好她们两个去给魏氏请安的时候身边没带丫鬟,当时带过去的都是苓娘、芝娘、茵娘身边的丫鬟奶娘,现下自然都留在了魏氏的院子里,芙娘这声露出心迹的叹息,也不虞被别的下人窥探了去。
  好在,在发出一声叹息之后,芙娘似乎在心绪上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发泄,她没有再继续耽搁在这里,而是装点起笑脸,和茴娘牵着手亲亲蜜蜜地回了老太太的院子。
  姐妹两个在穿堂口处分手,芙娘沿着抄手游廊往西走,回自己的小跨院去,茴娘往东走,回东厢房。
  “姑娘回来了。”一进东厢房的门,半夏就立即迎了上来,“奴婢正琢磨呢,怎么出去这半日还没回来。”
  茴娘一怔,随口问:“是祖母找我?”
  半夏笑着摇了摇头,茴娘看着她眼中一片纯然的关心,心下一片温热,她眨了眨眼,轻描淡写地回答:“是太太那边临时来了客人,我们几个不方便出来,就在里屋多坐了一会儿,等客人走了,才告辞回来。”话虽没有直说,却也隐晦地表明了“放心吧,魏氏没有故意为难我”的意思。
  “老太太刚让人给姑娘送了新鲜果子。”有些话不便言明,半夏也没有往下再说的意思,自然就换了一个新话题,“是新送来的杏子和李子。”
  这些水果点心刚刚茴娘在魏氏那边已经吃了不少——她们几个避到西里间,自然不能真的一直静坐,丫鬟们也送了些解闷的零嘴,只是大家顾虑着形象都不肯多吃。茴娘的顾虑比姐妹们少,干坐无聊,就断断续续地吃了许多。现在看到这些果子,是一口都不想再吃了。
  “等下要去祖母屋里用午饭,现在不好多吃这些果子,先放到桌子上吧。”她随口吩咐,又叫半夏,“你来,我有件事想着要问你。”
  茴娘没进卧房,而是领着半夏进了卧房正对面的屋子,那间屋子被布置成了茴娘的书房和绣房,偶尔半夏和连翘当值、又不想打扰到茴娘的时候,也会在里面坐坐,做些针线。两个屋子门对着门,白天不关房门的时候中间只隔着小小的外间和珠帘,茴娘在卧房喊一声这边就能听见,方便得很。
  “姑娘有什么吩咐?”
  茴娘坐到绣架前,伸手拨了拨绣架上摆放着的几色丝线,“今天太太说,下个月是大长公主的生日,让我们都准备些小礼物,不需要多贵重,重要的是用心。”茴娘一脸似笑非笑,语气也透着淡淡的讥讽,“但是,又不能失礼于人前,要拿得出手。”
  魏氏这几个要求,明显就是为了为难茴娘的,但是这为难,又为难得恰到好处,让茴娘没有办法抱怨她的刻薄。事实上,茴娘上一世的丈夫也是大长公主的外孙,大长公主本人的喜好,她是曾知道过的,但偏偏,她竟然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似乎格外偏爱鲜艳些的颜色。更何况,就算她能记得住大长公主的喜好,她也没有钱、更没有路子去淘换那些贵重的礼物。
  半夏立即露出一脸的恍然,她抬起眼,专注地等待茴娘后面的话。
  “半夏姐也知道,我是在西北长大的,对大长公主的喜好并不熟悉,想着送些小件的绣品总是没错的,但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京城现在时兴什么布料、花样,很怕送出去的东西丢了太太的面子……”如果送出手的东西魏氏不满意,那就给了魏氏找自己麻烦的机会。在找到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之前,茴娘还是想好好生活的,可没兴趣、也没心思应付魏氏三天两头的刁难。


第29章 
  半夏虽说是丫鬟; 但是这些年跟在老太太身边; 多少也见过些富贵。她或许同茴娘一样,也不清楚大长公主的性格喜好,但是总能知道两样或许平庸、却绝对不会出错的东西。
  果然; 半夏一眨眼就帮茴娘想了三、四个可以送出手的东西; “京城里面但凡是家中小辈送长辈的寿礼,其实要求的也不外乎就是这么几条,不要求多贵重,重点是那份心意; 所以讲究的就是‘精致’这两个字。”如果送出手的东西,荷包针脚疏密不均,甚至还跳针或是露着线头在外面;再或者亲手完成的字画上面洇了墨; 或是透着敷衍,那自然就当不得“用心”这两个字了。
  “一般姑娘们送给长辈的多是亲手做的针线,软帽、手帕、扇套、荷包、鞋袜,都是不会出错的东西。选上一块稳重的好料子; 绣上吉祥纹样; 就是一份像样的寿礼了。”
  半夏说的这几样,确实是不会出错的东西。茴娘沉思了一会儿; 抬头问道:“前些年大长公主生日,太太也都带着姐妹们一同去贺寿了?”
  大长公主过寿是大事,无论是公主府还是秦家,都不可能现在才开始准备。半夏之前在老太太屋里服侍,肯定知道些消息; 不只今年的,前些年府里的姐妹们送的那些东西,也很有参考价值。
  “前些年太太都只带四姑娘过去。”半夏老实回答,“今年是大长公主六十五岁生日,逢着五呢,所以才办得隆重了些。”她又偏着头想了想,“也就是五年前,大长公主六十大寿的时候,太太带着大姑娘一起过去了,不过那时奴婢还是个扫地的小丫鬟,也不知道大姑娘送了什么过去。”
  茴娘微一皱眉,“不过去的姐妹们就不用准备寿礼了?”
  半夏笑了笑,“大长公主过生日,就算只是小办,也多的是人抢着送寿礼过去。让跟着去贺寿的姑娘们准备寿礼,是为了‘献寿礼’,不去的自然用不着准备,府里自然另外有一份寿礼送过去呢。”
  本朝国富民强,从先帝当政的时候开始,京城中奢靡攀比的风气就愈演愈烈,“献寿礼”——或者说“斗礼”,也是随之发展起来的新习俗,若是某家长辈过寿,家中小辈在席间送出的寿礼不够气派精致——或者说“拿不出手”,那家人就会在亲朋好友中抬不起头来,恐怕会被足足笑够一年——直到他们家里人在第二年拿出足够气派精致的寿礼为止。
  不过上一世茴娘没赶上大长公主六十五岁的寿宴,等到大长公主七十寿宴的时候,她又刚好被婆婆禁足,因此对这个给大长公主“献寿礼”的事就没有半点印象。这时一经半夏提醒,才终于想了起来:怪不得她不记得大长公主的喜好了,因为她从来就没有亲手准备过专门送给大长公主的礼物。
  “那就……”茴娘支着头犹豫了半晌,“送一个荷包,你看怎么样?”荷包是茴娘从半夏提出的那几样物件中仔细琢磨之后才挑选出来的,现在已经仲春了,等到大长公主生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暮春时节,再过过就入了夏,这个时候送软帽就有些不合时宜了。若是送鞋袜,她又不知道大长公主脚下的尺码,虽说她送去的鞋袜大长公主十有八九碰都不会碰一下,更不用说穿在脚上——但是不怕意外只怕万一,万一大长公主发现了这双鞋袜不合脚,那可就尴尬了。
  而且她又不知道大长公主用不用扇子……最后,只剩下了荷包这一个选项。
  就是送荷包的话……未免又有些过于平庸了。如果只是平庸,那茴娘倒是不怕,就怕到了最后家中姐妹都送荷包,到时候场面未免就有些不好看了。
  听说茴娘选了荷包,半夏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犹豫,“荷包这东西虽说不会出大差错,但是……”
  “姑娘。”主仆两个刚刚商议到一半,外面连翘一掀帘子进来,目光在屋内一绕,就朝着这边屋里走了过来,“姑娘,老太太屋里传饭了,姑娘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老太太屋里想来巳时末刻准备午饭,这时辰是固定的,芙娘总是提前一刻去老太太屋里,陪老人家说话解解闷,也能显出她的孝心。茴娘来了之后,也学着大姐的样子——只是从来都是等芙娘进屋了再过去,免得芙娘误以为她有心争夺祖母宠爱,背后给她下绊子。
  “大姐过去了没有?”茴娘扭头问道。
  “大姑娘刚刚已经进了主屋了。”连翘回答。
  “那我先去用午饭。”茴娘看着半夏,略一犹豫,还是开口:“半夏姐,麻烦你想办法打听打听,大姐准备送什么给大长公主。”
  这差事可不好办!但是却似乎难不倒半夏。之间她一脸笃定地答应下来,眼中的笑意还带着些许狡黠,“姑娘您就放心吧。”
  对着半夏,茴娘也不和她虚客气,微微一笑,带着连翘出了东厢房。
  ***
  东厢房内主仆三人,说起来只有半夏是府里的老资历,她之前在老太太屋里当差,地位只在紫苏之下,有时候紫苏在老太太身边走不开,有些需要四处走动的差事就都着落在半夏身上,可谓交游广阔。就算现在到了茴娘身边服侍,但是和各屋里的大小丫鬟都有些交情,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大家也还会卖她一个面子。
  因此茴娘交给她的差事,不过两天就已经办好,拿着答案来找茴娘交差了。“大姑娘打算送大长公主一架炕屏,这些天正在赶着绣呢,听说大姑娘打算请几日假,从明天开始,上午就不去学堂念书了,专心在屋里绣花。”
  茴娘一下就想到了芙娘卧房里那幅绷在绣架上,只绣了一半的作品,原来那幅刚绣了一半的针线是应在了这里。大长公主的生日在暮春,送缠枝桃花,确实很应景。
  “三姑娘好像还没想好要送什么,这些天正着急呢,川连说,十有八九最后也是绣个荷包了事。四姑娘好像不送绣品……”
  有魏氏帮衬着,芝娘自然无需亲手做针线活送给外祖母,茴娘让半夏去打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芝娘这次送的是绣品,自己也好赶快避开,不要和她送的东西冲撞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五姑娘也想送炕屏,听说已经快绣好了,绣的小动物,不是花卉。”
  茴娘点点头,茵娘好像确实特别喜欢小动物,昨天下午一节绣花课的功夫,就做好了一个精致的小软垫,说是想送给玉球儿。芝娘虽说还是有些不待见她,但是也确实喜欢那个小软垫,收下之后就不再给茵娘脸色看了。
  想着茵娘一双巧手,芙娘和她同时送炕屏,可不一定能占得到好。而且,这样说起来,自家姐妹里已经有两个人送的东西算是撞了,如果自己万一又和苓娘撞了东西……茴娘蹙了蹙眉,灵机一动,又有了别的主意。“半夏,你说我绣个扇面好不好?”
  半夏侧着头想了片刻,“不如直接送扇子吧,咱们家的姑娘们夏天都有自己做扇子的习惯,也有喜欢提前做的,所以库房里的东西向来都是提前预备好的,现在要出来也都现成。”
  自己做扇子,这件事对茴娘来说也不陌生了。定好了主意,她心里顿时就松快了,一晚上都拉着两个丫鬟商量料子和花样子,第二天上学回来,半夏已经去小库房要到了做扇子需要的东西,茴娘看着这些做扇子的材料,多少有几分唏嘘。
  绣扇子,最难的还是绣出双面的感觉来。为了之后的日子能过得稍微平静一些,这把扇子茴娘真的是用尽了精神,力图绣到最好——她现在可顾不上藏拙,羽毛绣的叶子,锁链绣的花苞,每天绣上一、两个时辰,半夏在旁边看着,都夸茴娘绣得很有样子。
  一连忙碌了几日,这天终于大功告成,茴娘把小绣绷往书案上一放,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颈,轻轻吁出一口气。
  “姑娘已经绣好了?”半夏刚好捧着一盏茶过来,见状忙放下茶盏,拿起绣绷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绣得真好看!”
  茴娘微微一笑,其实她能绣成这样,还是拜上一世所赐——上一世的她十三岁的时候可绣不出这样精彩的扇面来。“送给的大长公主的东西,绣得不好也不敢送出手。”
  半夏睨了茴娘一眼,心下腾起些许恻然。她虽说在老太太屋里当差多年,早就练成了一身城府,但是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茴娘身边,这点心绪上的波动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神色上也露出了端倪。
  茴娘伸了个懒腰,对这些只做不见——半夏心里想的什么她自然知道,不过她这一世依然选择顺从进京,可不是为了为了讨好魏氏,最后又被牺牲掉的——只是她想不出向半夏解释的必要。更何况,如果半夏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恐怕会误会她已经发疯了吧?
  是的,她这次进京,是另有目的:她想要作为白善倾的外孙女,堂堂正正地在京城立足,而不仅仅只是一个三个月后就被人们遗忘了的,尚书府的二姑娘。


第30章 
  大长公主的六十五岁大寿; 虽说不像六十、或是七十那样的整寿排场盛大; 但是也办得很热闹,在正日子之前,还办了几日的暖寿宴。魏氏身为出嫁了的小女儿; 前几日的暖寿宴虽说不需要过去凑热闹; 但是生日正日前面一天的酒宴却不好不去,那天一早起来,就匆匆忙忙地全副打扮起来,带着芝娘出门赴宴去了。
  魏氏和芝娘不在; 几个姑娘都松快了不少。并且因为芝娘不在,第二天大家又都要出门赴宴,魏氏和老太太商量之后; 干脆给姑娘们免了一天课,让她们在屋里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出门赴宴要穿戴的衣裳首饰。
  难得多出了一天假,茴娘也带着两个丫鬟在屋里好好翻腾起了这些日子新得的那些衣裳首饰。要说这些绫罗绸缎的衣裳,还有金银珠翠的首饰; 茴娘之前在西北老家的时候自然是一件都没有——莫说她了; 就连表舅母邹氏,妆奁里能上得了台面的首饰也不过一、二支金钗、珠花; 还是出嫁时的嫁妆,都算不上是一套头面。表舅家在老家算得上家事丰厚,但是一家人的日常生活,在穿、用上,还是很清贫的。
  茴娘之前什么都没有; 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棉布衣裳,头上戴着的是街上几文钱就能买到的绒花,老太太和魏氏都有些看不过眼——不说别的,出门做客的时候若是打扮得不体面,首当其冲要被京里的那些太太、奶奶们嘲笑的就是魏氏自己。因此,这些天除了家里针线上的人赶着改出来、或是新做出来的几套衣裳之外,老太太和魏氏都稀稀拉拉地派人给她送了不少小首饰,只不过前些日子一直忙着绣扇面,直到得了这天假才有功夫把那些东西从盒子里找出来,拿在手里翻看赏玩。
  “姑娘明儿就戴这对蝉翼钗就不错。”半夏和连翘都相机在一旁帮茴娘参谋,主仆三人说说笑笑,到晚上魏氏带着芝娘回府,又遣杜仲去各位姑娘的屋里通知了第二天起身、出门的时辰,才收拾安寝。
  ***
  第二日是大长公主生日的正日子,这是近期京城里女眷社交圈内的一件盛事,等闲小官的内眷连请柬都拿不到,因此凡是有幸参加的人,没有敢于轻慢了的。
  茴娘一大早就被两个丫鬟从床上催了起来,起身的时候天还没亮,不只半夏和连翘,就连老太太房里的紫苏都带着丁香过来帮忙了。茴娘在老家的时候很少上妆,进京之后因为日常见的都是自家人,她也没有兴趣整日调脂弄粉,只要不让自己看起来蓬头垢面的就是了。但是今天却特意在脸上拍上了薄薄的一层香粉,,甚至还用青黛轻轻扫了眉尾,照着镜子就觉得自己比平日里精神了些,也有了大姑娘的样子。
  收拾妥当之后,又匆匆吃了几口清粥——还不敢多吃,只用了小半碗,就带着半夏出了屋子。走到穿堂外,又刚好碰到了芙娘,也只带着一个丫鬟,姐妹俩相视一笑,牵着手一同往魏氏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的院子距离魏氏的院子稍有一段距离,苓娘、芝娘、茵娘却都住在魏氏的院子里,等两个姐姐走进堂屋的时候,三个妹妹早就已经等在屋里,魏氏让五个女儿依次排开,看着五个精心雕琢过、同样穿着袄裙、梳着丫髻、戴着钗环的女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六个人,分乘三辆马车:魏氏带着亲生女儿芝娘一辆车打头,芙娘带着茵娘坐第二辆,茴娘和苓娘坐第三辆,丫鬟们坐在最后的一辆大车上,另有家丁、护卫,一队人前呼后拥地出了尚书府大门,一路往东三街方向去了。
  大长公主身为先帝的亲妹妹、当今皇上的亲姑姑,大长公主的府邸自然占据了东三街上最好的一块地——那块地原本分数两家,但是皇家既然要征用,自然没有人敢不给,更何况这两家其中之一就是靖国公府,被划走了半边花园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今天的东三街自然更是热闹,茴娘自认秦家的车队出门算是早的了,但是还是在长公主府坐落的胡同口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被长公主府的下人迎进了府内。大长公主府正院不大,一行人在车马厅里换了小轿,直直绕过前院、正院,直接拐进了一个阔大的花园内,又沿着小路走了一段,再进了一个被假山树丛围绕着的大院子,这才下轿。
  一下轿,就有仆妇笑着迎了上来,“姑奶奶来了,公主正念着您和几位姑娘呢。”虽说只是笑着,但是一双笑眼也只往魏氏和芝娘身上看,等瞄到另外几位姑娘的时候,目光里就带上了轻微的不屑。大长公主府的下人,通身的高傲气派,就连那份不屑都表达得光明正大,懒得做半点遮掩。
  茴娘垂了垂眼眸,待魏氏和那仆妇寒暄了两句,就跟着众人一起往院内走去。
  这座院子就是大长公主日常起居坐卧用的院子了,纵深很长,左右距离也很阔朗,那仆妇带着众人走过穿堂,又另换了别人迎了上来,“三嫂。”这次,倒是魏氏先开口招呼。
  茴娘安静地跟在后面,只听魏氏口中的招呼,就知道这次过来迎接的人是大长公主的大儿媳——只因驸马魏衍尚公主之后这么多年也不曾和长兄分家,长公主的几个儿女,也都还跟着靖国公府的大排行算,大长公主的大儿子排行老三,到现在都还是靖国公府中的“三老爷”,只是这位三老爷平日都和妻子张氏住在公主府内的西院。
  张氏和小姑子笑着寒暄了几句,又亲自领着魏氏这一行人进了堂屋。茴娘上一世虽说也曾跟着长辈到大长公主府来拜见过,但是对大长公主府内的印象却不深,此时走进室内,才感觉屋内的布置华贵无比,大长公主也打扮得精精神神、珠光宝气的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四周围绕着不少贵妇人打扮的太太、少奶奶们。
  魏氏先给母亲贺寿,紧跟着秦家的几位姑娘又给大长公主磕头。现在还不到斗礼的时候,她们各自准备的礼物也都还好好地放在车内,被丫鬟们悉心看护着。磕过头,大长公主看着几个外孙女,不分轩轾地挨个夸了几句——这些也都是客套话了,屋内也不都是靖国公府内的“自家人”,当着外人的面,大长公主无论如何都要给小女儿做面子,不好摆明车马地分出亲疏远近来。
  “琼姐儿一早就盼着你们呢,去找她们玩吧。”堂屋里自然坐不下那么多人,再加上还有不断进来贺寿的宾客,她们一磕过头,张氏就招来丫鬟,领着她们往内室去了。
  内室里摆着几张圆桌,不少人家的姑娘都跟着长辈过来给大长公主贺寿,此时已经分成了几个小小的团体,虽说不上泾渭分明,却也各自都只和关系好的人凑在一起说笑。
  她们姐妹五个一进屋,被其中一个小团体簇拥在中间、正坐在罗汉床上笑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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